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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荒强宠:霸道兽夫是妻奴

    大小姐向晚晚胸无大志,只想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二代。结果玩的太嗨,嗝屁了。再醒来,周围一群野人,举着长矛正在驱逐她,一群野崽子,冲着她狂吐口水,一群只穿兽皮裙的女人推搡她,说她抢了别人家的雄性……向大小姐:这尼玛谁来告诉她是什么情况?手背上出现个狗屁文明树,要她做文明的薪火传承者、种子播种者。向大小姐愤愤不已:还文明的薪火?如果真有这玩意儿,她第一个拿水浇灭咯!生存?还是毁灭?大小姐看着自己的嫩白双手陷入沉思,这时,天上掉下个林……大壮?昏迷的男人又高又壮,手臂堪比她腿粗。向大小姐咧嘴:仆人……啊不,合作者这不就有了吗? [展开] [收起]

    连载23 人在读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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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水师:道友,你有血光之灾

    我祖上世世代代风水看阴宅,是有名的风水世家。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家族因为一本《阴阳秘录》惨遭灭门,只剩下我爸和我两个人。而我爸也惨死了。为了给我家族以及我爸报仇,我作为家族唯一传人,决定违背我爸的遗愿,触碰风水,去寻找背后的真相。我爸常说,走阴路,损阳元。后来我真正体会到,我爸说的损阳元,只是刚刚开始,更可怕的后果,还在后头等着我... [展开] [收起]

    连载18 人在读千客
  • 3 连载18 人在读恬然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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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荒神帅

    他是名动天下的八荒神帅,三年前遭到暗算,变成植物人,唯有妻子在身边陪伴!却不料富少欲强娶妻子,他怒而觉醒,所有人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展开] [收起]

    连载18 人在读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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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控喜欢

    某乎最新提问——突然得知被自己甩了的前任混得特别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泻药。人在地上,魂在地底,不久前得到消息:前任即将成为我顶头上司。男频逆袭文看过没?我大概就是书里对年少的男主虐身骗心, 失控喜欢全文免费阅读_失控喜欢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某乎最新提问—— 突然得知被自己甩了的前任混得特别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泻药。人在地上,魂在地底,不久前得到消息:前任即将成为我顶头上司。男频逆袭文看过没?我大概就是书里对年少的男主虐身骗心,助其黑化飞升,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炮灰女配。女配什么下场你们懂吧?] 与此同时,看到这条回答的沈虞指尖一抖,她松开手机,目光下意识飘向不远处。 又趁着那人没有看过来时,倏地低下头。 沈虞有些神经质般,一下下抠着指甲。 明明是明亮又衣香鬓影的酒店大厅,她的脊背却浮上薄薄一层汗雾。 这是一场全国性的金融科技峰会,在场的单个拎出去全是名头响当当的大佬。沈虞能与会,还得靠周宪的面子。 有脚步声传来,头顶吊灯的光影被人影挡住大半。 沈虞眼睫一动,看见周宪挽着西装外套,经过时指骨在座椅扶手轻叩两下,淡淡道:“跟我过来。” 沈虞张了张唇,余光瞟向那人的方向,又看了看周宪,触及到他的视线后,那句“我能不能不去”卡在了喉咙里。 周宪可从没和人商量的习惯。 况且。 被周宪这种级别的大佬带着露脸,轻而易举就融入这种圈层,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至少对沈虞这么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来说,大概是第一个百年目标的奋斗时间。 沈虞站起身慢吞吞地跟在周宪身后。他步伐很大,但还是配合放慢了速度,扭头蹙眉看着她。 意识到他要说话,沈虞忙走上前。 “那位是融创科技的郑总郑成。”周宪声音很低:“他三点钟方向是绿园科技的刘介,这两人因为前些年股权融资的事有过节。郑成想收购绿园科技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最后因为刘介毁约没成功。” 沈虞连连点头,迟疑地问:“那咱…是站哪一边的?” “站什么站?”似想起什么,周宪讽笑一声:“郑成是个草包,刘介么,没什么品。” 沈虞:“…嗯。” 她已经习惯周宪这张嘴,至少在他口中,场内没一个能入他这双尊贵的眼。 “还有那小子。”周宪突然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意味不明地笑道:“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与此同时,似有感应般,那人掀起眼睑,看过来。 四目相对。 男人眼窝很深,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很多年前明亮又透彻,中和了整张脸的清冷。但经年后,却深如寒潭,宛如死水。 他一直望着这边。 像是在看她。 沈虞僵立在原地。 周宪的声音还在耳畔响起:“郑成二十亿也没签下的合同,被温折轻飘飘地截了去,还在国外就把手伸这么长,我倒要看看他吃不吃得下。” 沈虞仓皇移开眼睛,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些年…他都在国外吗?” 周宪得了乐趣,难得多了些话:“温折没有背景,出国留学那几年做过FK的投资经理,后来他开始自己做风投。” FK。 沈虞在心中低低呢喃了声。这是家全美著名的投资公司,这几年在业内的名声更是如雷贯耳。 原来如此。 “温折要钱不要命,创立的鼎越资本几年时间就在美国上了市,这次借着绿园这个项目,成功把根扎在了京城。” 这些话,让沈虞一度有些恍惚。仿佛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般。 从今天进场看到温折的第一眼开始,沈虞就感觉,他混得应该很好。 至少比现在还得靠刷脸入会场的她混得好。 沈虞闭了闭眼,倏地就回想起她和温折的最后一次对话。 在屋前站了一整个白天的少年面容苍白,殷红的唇瓣干裂,一动不动地看着从周宪车上下来的她。 那时已近傍晚,天色很阴沉,似酝酿着一场倾盆大雨。 温折衬衫洗得发白,但一如往常任何一刻,他的脊背从来都挺得笔直。 “那些事,我都不在乎了。” 他说得极慢,“所以…能不能不分手?” 沈虞想,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哦。 她回:“你是不是玩不起?” 你。是不是。玩不起。 哦豁。 此时的沈虞感觉自己脑门已经顶上四个大字—— 炮灰女配。 还是死都没处死,用来给男主反复打脸泄愤那种。 就在这时。 周宪突然离她远了些,一秒挂上疏离客气的笑容。 这是周宪敷衍人时最常用的表情。 沈虞站直身体,一抬头便看见,来人竟就是周宪谈了半天的温折。 男人身高腿长,在人群也比周围高处一大截,几个来回便走到了他们眼前。 一瞬间,沈虞的心突突跳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往后退,借用周宪挡住身形。 等做完这动作后,沈虞也来不及后悔了。因为她这般,着实像个怂得令人发笑的鹌鹑。 余光里,她看见温折的脚步顿了顿。 下一刻,男人声线低沉地喊:“周总。”随后,他泰然自若地和周宪握手。 周宪和温折不熟,甚至不明其意欲为何。理智上,如非必要,他并不愿意和温折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他还是伸手回握,微笑示意:“温总。” 说话间,温折目光自上而下,轻飘飘落在周宪肩后。 女人长发挡住脸,只露出半边莹白肌肤。那对流光溢彩的眼眸此时不停乱转,不小心触及到他后,立马便滴溜溜移向一边。 她又悄悄抬手,自以为没人看见般戳了下周宪的后背。 温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二人。 周宪侧脸淡瞥沈虞,后者朝他挤眉弄眼,比口型道:“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他蹙起眉头,没说话。 沈虞懂周宪的意思。周宪对她的要求很高,在这种场合,更不会惯着她这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 但她也来不及解释,只能皱着张脸恳切地望着周宪。 僵持间,温折状似不经意般问:“周总,不知这位是…?” 周宪侧身给沈虞让出位置,“沈虞,A大金融硕士。” 很简单的介绍,甚至连沈虞和他的关系也吝于告知。 “哦。”温折似嘲非嘲,声音极缓地重复了遍:“A大。” 而此时,因为周宪的侧身,沈虞避无可避,正面对上温折的眼睛,她紧紧掐住手心。 他一如当年般站的笔直。 只是气质变了很多,不说话的时候,带来的压迫感极重。 而这句嘲弄般的A大,更是让沈虞整个人都像在火上烤。 她想起高中和温折在一起后,自己曾缠着问他想考去哪。 男生不说话。 沈虞肆意地把人按在墙上,撒娇耍赖威胁用了个遍才成功从他口中挖出答案。 A大金融系。 沈虞问他为什么。 温折不语,薄唇抿成一条线。 沈虞倒也没把人逼得太紧,懒散地撑着头倚在课桌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久之后。 温折妥协般回答:“因为想多赚点钱。” 沈虞啧啧两声。 这人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没想到贪财好色他全占!!! “好色?”温折睨她。 沈虞指着自己的脸,很是促狭地挑了下眉,满脸“你不好色怎么会看上我”的意味。 话说完,温折冷清的眉眼染上些许轻佻,他看着她,笑了:“因为好色,我才贪财。” 沈虞至今还记得那时自己耳根有多烫。 可惜最后,温折上没上A大不知道,沈虞自己却一脚迈入A大经管的坑。 但她兜兜转转还上了A大这件事,在如今看来,倒显得莫名滑稽。 沈虞迎上温折的目光:“…温总。” 面对周宪时,温折脸色尚且还有几分温度,却在看向她时,眸色静如死水。 这样明显的反差,让沈虞笑不出来。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情也缓缓下沉,低落起来。 温折沉默得有些久,眼眸乌黑深邃。 沈虞被看得弯下了脖颈。 周宪不动声色地离沈虞近了些,淡淡道:“这种场合小姑娘来得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温总见谅。” 他看了眼时间,态度很是疏离:“会议即将开始我们先走一步,温总自便。” 周宪护短护得明显,走时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沈虞整个挡住。 温折立在原地,原本清隽的眉目瞬间涌上浓厚的阴霾。 “温总。”有声音自身后传来,温折回头,看见刘介的热情的笑脸。 自从温折从郑成手中夺来股份后,如今已经成了绿园科技第一大投资方,现在资金还没到账,刘介生怕人后悔,在温折面前殷勤至极。 “周宪那人就这样,做着个清高的姿态谁都看不上。”刘介摩挲着下巴,突然意味不明地压低了声音:“实际上背地比谁都玩得开。” 温折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屈着长腿,虽未有表示,倒也没有打断刘介的话。 刘介顿时会意,他坐在温折身侧,目光几个跳跃,落在个前几排的沈虞身上。 “看见那个女的了没?”刘介朝沈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刚刚跟在周宪身边的那个。” 温折敛眸,看过去。 她只是站在那便极吸引眼球。在场的男人有意无意都会投去目光。 女人瀑布般微卷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露出姣好的面容。莹白肌肤映衬着殷红的唇色,她似在找座位,一对猫一般妩媚的眼眸顾盼生辉。她个子高挑,工作服也能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女的还是沈光耀的女儿,不过沈光耀找了个后老婆,亲女儿都不要了。”说到这种秘辛,刘介兴致盎然:“不过这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转头就勾上了周宪,周宪可把她当心头宝,走哪都带着。” 温折淡哂,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而且。”刘介舔了舔后槽牙,“周宪对外还宣称是外甥女。” 温折偏头,“外甥女?” 刘介以为他感兴趣,“劳什子外甥女,周宪家中独子,哪来的外甥女?”他目光若有若无地从远处的沈虞窈窕的背影上扫过,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床上照顾的外甥女吧。” “这周宪可真会找,落魄千金小姐玩起来的滋味可不比穷丫头带劲些……” 刘介说上头了嘴里就没个把门的,一时得意忘形,等注意到温折脸色时才生生咽下后面的话。 温折这种表情他见过。 当初在谈判桌上,自己破釜沉舟想摆谱抬价时,温折就是这样看着他的。 每一个微表情都是像是在表明—— 你以为你还有的选择? 这是属于猎者的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拉下机枪的扳手。 好在,台上主持人的讲话打破了僵局,刘介紧.窒的胸膛一松,沉沉吐出口气。 与此同时,温折冷淡的嗓音响起。 “刘介,你走到今天。” “还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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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观正常的我不适合同人RPG

    作为一个现代OL,李梦重复着毫无乐趣的又一日忙碌工作。“文件错了,麻烦重新发送,谢谢。”“明天的会议时间更改了,请记录一下。”“还有……”昏天暗地的一整天过去,出去送完材料,回去路过办 三观正常的我不适合同人RPG全文免费阅读_三观正常的我不适合同人RPG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为一个现代OL,李梦重复着毫无乐趣的又一日忙碌工作。 “文件错了,麻烦重新发送,谢谢。” “明天的会议时间更改了,请记录一下。” “还有……” 昏天暗地的一整天过去,出去送完材料,回去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她听到同事们的讨论声。 “又要重改!这个女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差不多就行了,她以为是做手术必须一点都没错吗?” “正常的事,没有男朋友,把工作当家了呗!也不想想辛苦半天是给谁赚钱,又不是她家的公司。” “我听说这叫工作上瘾症,什么意思,心理疾病的一种,该看医生的那种!” “她会说我没时间看医生吧,哈哈哈哈!” …… ………… 李梦面无表情的推门进去,立即,里面寂静一片,所有人都在一副我们在认真工作的样子,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 她的脸发烫,她想,她大约脸红了。 这种时候发怒就是你输了,反而会沦为笑柄。 她坚持着走到需要谈话的同事面前,交代了下后续工作才拿了一叠文件离开。 撑着完成一天的工作,只觉得内心一片空白。 我……这么忙碌,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生活的更好而挣钱,可是为了挣钱,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出来,凑合着一顿又一顿。 那么我挣了钱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为了听别人的嘲笑吗? 回到家中,倒在床上之后,她忍不住对自己的好友吐槽了下今天的遭遇。 让她觉得难过的不是同事们的态度,而是她自己突然觉得很空虚,自己努力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有问题,你也有问题,把那些屁话太当回事,正常吐槽而已啦不用放在心上,就跟小学生吐槽老师一样不是很正常吗?WHO怕WHO,下次谁敢这么怼你直接上去怼他就完事了。而且你也太卷了啦,小梦!工作不是人生的全部,要工作跟生活相互平衡才行。除非你特别热爱你现在的工作,那当我说的是废话。】 看到友人发来的信息,李梦自问了一句,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不,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只是正巧找到了这样一份工作。 她的性格过于认真,哪怕是不怎么喜欢的东西,当她开始做的时候就尽力做到最好。但实际上社会很残酷,当你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做一件事,大家都用百分之七十的经历做一件事,老板不会认为你用了百分百精力,而是认为你跟大家都用了百分之七十的精力,于是就会督促你,压榨你,让你用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去工作。当你的工作跟他人相关的时候,其结果就是连他人也跟着被迫忙碌起来。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再加上她基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兴趣跟个人时间,自然而然工作占满了她的全部精力。 对此,她的友人表示赞同:【没错,你偶尔该放松点,给自己找点工作外的兴趣。这样吧,你试试这个!】 她点开友人发来的连接,发现是一款全息游戏的介绍。 记得之前一个什么公司开发出了全息游戏仓,上市之后获得了大量好评,各种类型适配游戏仓的游戏层出不穷,友人发她的就是适配这款游戏仓的一种游戏,看介绍,似乎是RPG扮演系列的成套游戏,猛地一看眼花缭乱,网上搜了下,发现好评如潮。 而且游戏的设定挺有意思,是好几个不同剧本的故事,玩家可以选择不同地图的不同剧本,成功完成阶段性通关之后(不用全部通关),就能开启联网模式,跟好友联机完成一个地图之后,可以开启全球联网,进入更庞大的沙盒类副本。 以前也见过很多单机游戏跟沙盒游戏,但多数都是同一模式从一而终,很少见到这种阶段性通关才能进入沙盒的游戏设定。这个设定非但没有劝退玩家,反而对玩家进行甄选,基本都是相当热衷该游戏的玩家才能进入全球联网,还拉高了玩家的游戏积极性。 李梦忍不住直接给好友一个CALL过去。 “纤纤,我看了,但是我没买过全息游戏仓,为这个游戏专门买个游戏仓,总觉得……嗯……” 她的好友周洛纤满不在意道:“没关系,这款游戏仓现在火爆极了,是个网吧就有,不想买可以先去网吧试试。而且游戏仓的公司还有租用服务,随时都可以停租。而且这款游戏二手机市场也很火,也可以考虑买二手的,玩腻了再卖出去,很保值。” 李梦听着基友的说法,立即打开电脑搜了下,滑动屏幕找到了租用游戏仓项目。大致意思是全款可以分三年到五年,分期到每个月支付,但这个费用是按照租金来走的,随时可以中途停止租用。如果一直完成支付计划,机体就归你了。租用期间甚至可以换更高档的机,只要增加租金即可,跟当初手机合约差不多的感觉。 如果是这个价格,好像也不是不行。看起来感觉跟当初的PLAYSTATION类似,很多爱好者排队等实体机,所以哪怕全款拿下机体,未来也可以二手出手。 “嗯……看起来似乎直接买更划算,但是我不确定我能玩多久,我之前没怎么玩过游戏,怕不好上手。” 李梦的家长对游戏的看法很古板,从小学时候就杜绝她玩游戏,长这么大,她也只玩过俄罗斯方块跟超级马里奥之类非常古早又原始的游戏,她真的不确定上手全息游戏这么高难度,自己行不行。 周洛纤道:“嗨,你就是太认真了,想那么多作嘛,不管它,先玩一把就知道能不能上手。不懂的地方我教你,试试看,不试试你怎么能知道?RPG类扮演游戏基本都是有剧情的,走剧情流不需要什么技术,就跟那类恋爱选项类游戏差不多的感觉,做个选择走剧情就完事,超简单。” 有道理,冲了! 我赚那么多钱干嘛的,不就是为了花? 李梦拿出信用卡开始输入卡号,她丝毫没考虑去网吧试用什么的——社会人了谁去网吧,被认识人看到才是社死!租用基础款走起! 钱到位,游戏仓第二天就送到了,速度快到让人咂舌。正好周末,李梦立即按照说明安装好游戏仓,非常傻瓜式,通电之后进入游戏仓就能使用。舱体的外观看起来像个蛋,说明书上说还有安全保护装置,总之确保你使用的时候不会出意外,如有万一就会强行退出再断电,确保人身安全。 登录进去,发现就连登录框都是3D的,感觉的确比平面的多了一些代入感。 名字,嗯,就叫“梦梦”好了。 ……重名。 改名,“我没有白日做梦!” 改名成功。 昵称设定……【小梦】。 登入。 登入进去是海量的游戏,李梦按图索骥,找到好友推荐的那款RPG系列,本机自带了二十四个地图,付费能再开通一百零三个地图,我的天,好多! 她随即选了个地图进去,很快天旋地转,她进入一个看起来极为真实的世界。 “这就是全息游戏?跟黑客帝国差不多了,现代科技这么厉害了吗?” 李梦之前还以为,所谓的全息游戏,最多就是合成个现实画面进去,或者是3D游戏变形一下,万万没想到,真的相当的身临其境! 现在她正站在一个山坡上,山坡上有很多青草,能感觉到风吹拂面颊的触感,还有青草与野花随风摇曳的景象,看起来逼真极了,如同在做清醒梦。 “你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她一转身,一个穿着戏服一样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没错是戏服不是西服,因为这衣服看起来特别像唱戏的大马褂,要说是和服吧,和服的花样都一般简单同一,没有这种半拉不同花色,花里胡哨的款式。 设计师可能是想显示出这个人物的个性,但李梦,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精神有点问题。 “你的家,回不去了。你,跟我走。” ……?! 啥玩意,剧情什么都没有,上来一个看似精神有问题的人让我跟他走? “等下,兄弟,你谁啊?” 李梦忍不住脱口问。 然而,对方男子没反应。 这时候,她眼前蹦出个选项框: 1.我要回家。 2.跟他走。 ……??? 设计师你咋搞得,你确定没问题吗?一醒来——说明之前是昏迷吧,就是个不认识的家伙让我跟他走——这不是诱拐吗?选项也太偷懒了,连个3都没有吗? 李梦又仔细打量了下男人,发现这个冷面怪人,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刀,刀上还滴血!我擦,都不带掩饰的吗? 这种时候,果断选1,怎么可能跟疑似杀人犯走! 紧接着,眼前一黑。 字幕浮现: ……你回到家中,被不明生物袭击。 ……你死了。 GAMEOVER。 ——?? ————?! WTF?!!

    连载4136 人在读蓝珑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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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拿的救赎剧本

    中元节夜半,过了子时,温度似乎骤然降了下来。守在中堂外的仆人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看向了堂中。堂中两个人影,一站一跪,站着的一身威严,怒发冲冠,跪着的细骨伶仃,无声无息。两人身旁,当 我以为我拿的救赎剧本全文免费阅读_我以为我拿的救赎剧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中元节夜半,过了子时,温度似乎骤然降了下来。 守在中堂外的仆人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看向了堂中。 堂中两个人影,一站一跪,站着的一身威严,怒发冲冠,跪着的细骨伶仃,无声无息。 两人身旁,当家主母好整以暇的端坐饮茶,对这父女二人的对峙置若罔闻。 仆人看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是个可怜的。 小姐身子丫鬟命,可惜了。 仆人既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过了头。 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看见自家小姐身子突然晃了晃,像是体力不支一般。 …… 虞阙只觉得离了大谱。 一个星期前,她同专业的小师妹给她安利了一本有个炮灰和她同名的小说,嘱咐她全文背诵,以防穿越。 虞阙哈哈直乐,觉得小师妹真可爱。 然后她就在看完那本小说最后一个字时原地出车祸,立地穿越。 意识朦胧之际,她隐约听到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用一种格外嘲讽的声音道:“让你全文背诵以防穿越,怎么样,傻了吧。” 醒来时……便是眼前这幅情景。 脑海中多了一段陌生的记忆,和她刚看完的那本小说一一映照。 小说名为《心途》,标签“虐恋情深”、“升级流”。 女主虞珏,出身中等世家,天生悟性极佳却灵根有缺陷,机缘巧合之下她进入了修真界第一大宗沧海宗,邂逅了身负血海深仇的大师兄谢千秋。 娇俏可人又自强不息的小师妹遇上心思深沉的大师兄,前半截甜宠救赎流。 然后后半截剧情就急转直下。 作者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那“虐恋情深”的标签,没有任何铺垫的给女主来了个隐藏身份,她并不是虞家的亲生女儿,她的母亲是虞家家主的第二任妻子,嫁来虞家时便已经怀孕,而肚子里的孩子是已经陷入沉睡的鬼王的私生女! 她的灵根有缺也正是人鬼结合的后果。 而男主谢千秋一家二百口人被鬼王屠戮满门。 有情人变血海深仇,两个人互相虐身虐心,而且作者为了凸显爱情的伟大,把两个人身边的人也祸害的不轻,凡是和他们走的近的人,都得为他们的爱情付出代价。 先折腾宗门,后来折腾整个天下。 折腾到最后把鬼王折腾醒了,女主一边不忍心伤害亲父,一边痛苦于鬼王杀人无数,最后终于在鬼王屠了好几座城之后决定大义灭亲,和男主一起杀了鬼王,又灭了隐藏boss,男女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和虞阙同名同姓的原主正是这本爱情小说里第一个被炮灰了的人,女主不同父也不同母的亲姐姐。 人鬼结合造成的灵根有缺必须要换灵根才能解决,换灵根的条件极为苛刻,虞阙正好符合换灵根的条件。 于是她那个脑子有坑的爹在明知道女主不是自己孩子的情况下为了“真爱”毅然决然的决定把自己的亲闺女当成女主灵根的容器养,只待时机合适就拿她给女主换灵根。 虞阙看的一脸问号。 不是大哥,你有毛病吗大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肾,脑海中飞快的过了一边原主的记忆,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哦,现在剧情进展到沧海宗来到附近收徒。 原主母亲曾对沧海宗一个长老有恩,临死前留下信物让女儿长大之后拿着信物拜师,向来寡言的像个隐形人的原主听闻了沧海宗收徒一事之后出乎意料的拿着信物准备偷偷离家找沧海宗拜师。 然后被那个渣爹给截了。 渣爹从她身上搜出了信物之后火速送原主的便宜妹妹去拜师,然后让自己亲生女儿跪到了现在。 颇有些逆来顺受的原主这次一反常态,一直到现在也不曾松口,执意要争回自己的入门资格。 所以说,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的肾……哦不,灵根还在自己身上,坏消息是她为了争入门资格已经和渣爹撕破脸了。 虞阙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现在的便宜爹。 便宜爹脸色阴沉,看她的眼神不像在看女儿,倒像是在看仇人。 见她眼中没有丝毫驯服的姿态,便宜爹冷笑道:“怎么,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不服?” 虞阙尚未来得及回答,一旁那位上过鬼王还让她爹心甘情愿接盘了的奇女子便微微笑道:“阙儿,我知道你怨,但你若是怨就怨我吧,珏儿的身体你不是不知,我和你爹没用,十几年来也没治好她,又忽略了你,可珏儿是你亲妹妹啊,沧海宗是第一大宗,她入了沧海宗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线生机,留在我们身边便真的十死无生,你就忍心看她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吗?”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听得她便宜爹虎目含泪,转头看向她时又恨恨道:“我早该知道你是个硬心肠的,连血亲之情都不顾及,你一出生我就该掐死你,何至于今天养出这么个孽障!” 虞阙听得叹为观止,一边感叹这两个不愧一个能把鬼王给睡了,一个能接盘接的这么顺畅,简直天生一对,一边又实话实说道:“我一出生您估计掐不死我,你要是敢掐死我的话娘亲说不定能把整个虞家给扬喽。” 对没错,原主爹现在也才元婴期,原主娘在原主出生时可就是化神期了,出身大宗门,整个虞家也找不出比原主娘更厉害的修士了,可惜原主娘死得早,谁能想到她刚死这向来温柔小意的夫君就敢往家领回来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说起来原主爹还是个凤凰男。 原主爹生平最恨被人说他不如原配,这话如今从原配所处的亲生女儿口中说出来,他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冷冷道:“你方才说什么?” 虞阙皱眉不解,随即真诚关心道:“您修为不行,现如今耳力也不行了吗?可要女儿为您请个医修来看看,您如今年级也大了,身体的事情可耽误不得。” 虞阙反复在他雷区反复蹦迪,渣爹瞬间暴怒,大袖一挥,整张茶几翻滚了出去,碎瓷落了一地。 虞阙眼睛也不眨,就在哪儿跪的安然。 她倒也不是不怕,而是她知道,渣爹要拿原主换灵根,为了保持灵根的完美无缺,这么多年下来哪怕对原主冷待加冷暴力,也不会真的伤原主半分,生怕损伤了灵根,有时别人伤了原主,他甚至会怒到恨不能将那人碎尸万段。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主常常会在自己父亲是否爱自己之间挣扎,为了那些许的在乎,这么多年下来,依旧对所谓父爱抱有期待。 殊不知她所以为的父爱,也不过是她的父亲对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女儿的父爱。 虞阙不是原主,既然知道了渣爹不敢伤她,那她也不介意在渣爹的雷区反复横跳。 然后看着他无能狂怒。 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虞阙索性盘腿坐了下来,随手抓了一把散落在自己身边的瓜子,一边吃瓜一边看渣爹无能狂怒,看她后妈千方百计的拦着渣爹,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闺女的灵根容器。 美滋滋。 正在此时,她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炮灰逆袭系统为您服务,正在开机……正在检测周围环境……卧槽!” 虞阙:卧槽! 这不是那个在她昏迷的时候嘲讽她没有全文背诵的那个系统吗? 虞阙瓜子都掉了,随即狞笑。 尼玛!你还敢来?! 自称系统的东西还在“卧槽”,虞阙已经镇定了下来。 它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尖叫道:“卧槽!卧槽!宿主!我只迟来了两分钟都不到,重要配角为什么已经对你起了杀心!你做了什么!” 虞阙笑眯眯:“淡定,起了杀心而已,他现在又不可能真的杀了我。” 系统沉默片刻,幽幽道:“但是本系统的第一个任务和这个重要配角有关,他现在对宿主你的杀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你这样我很难做。” 虞阙心说你难做那我不就很开心。 于是她“哦”了一声,平静道:“难做就不做了,那你就换个任务吧。” 系统八成是第一次见到敢理直气壮让换任务的宿主,整个统一阵沉默。 它幽幽道:“不做任务,你就回不去。” 虞阙欢呼:“好耶!我没爹没娘没朋友,修真世界说不定还能多活个百八十年,岂不美滋滋!” 一阵沉默。 随即她脑海中“呲啦呲啦”两声,然后就没声了,虞阙猜这个系统八成被她给气晕了。 虞阙一阵舒心。 一舒心起来,便宜爹和便宜后妈看起来都眉清目秀了不少,顺眼多了。 但她便宜爹大概不这么觉得,他无能狂怒之后阴沉沉地看了她片刻,冷冷道:“把她给我关起来,在我回来之前,不用给她饭食,也该让她练练辟谷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仆人,动手要拉她。 虞阙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自己站了起来,诚恳道:“爹,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多保重,不管是眼睛看不清还是脑子看不清,咱们都得请医生啊。” 那仆人似乎被她的大胆发言吓坏了,一时间居然不敢去拉她,只知道深深地低下头去。 便宜爹怒吼:“滚!不孝女!” 系统幽幽道:“杀意值百分之九十。” 虞阙麻溜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又突然回头往外看,全神贯注地顶着他的头顶。 便宜爹的头顶发冠碧绿,十分的衬他。 便宜爹还以为她害怕了,冷笑道:“你现在若是……” “爹啊……”她打断他。 又看了一眼,她意味深长道:“这璧玉发冠绿的可真好,衬您,真衬您。” 两个人心里都有鬼,霎时间变了脸色。 系统幽幽道:“杀意值百分之九十九。” 虞阙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走得很远了,她听见她便宜后妈隐隐道:“……二哥,我们该去找珏儿了,回来再说。” …… 虞阙被关了小黑屋。 但很奇怪,小黑屋外没人守着,仿佛笃定虞阙不会往外跑。 是因为原主性格原因吗? 虞阙这个念头刚起,就听见系统道:“今天中元节,一般人不会在中元节随意往外跑,他们当然放心。” 虞阙心说这修真界还挺迷信。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听见系统“叮”了一声,声音一下子无机质了起来。 “任务一:逃离虞家别院,限时三十分钟。 注:虞家家主已离开别院,请宿主把握机会。” 虞阙静静地听完,然后端坐不动。 系统提醒:“请宿主抓紧时间!” 虞阙:“但是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啊,我没有动力你让我怎么做任务。” 系统沉默片刻:“你想要什么?” 虞阙微微一笑:“好处。” 又是一阵沉默,系统不情不愿道:“积分商城开启,本次任务价值五积分。” 下一刻,全新的世界在虞阙面前展开。 一次性雷击符、一次性极速符、一次性火咒、低级回春丹、一次性御剑术…… 五积分。 练气入门、咒术基础、基础御剑术…… 五十积分。 丹药法器、灵石珍宝、符咒法诀,应有尽有。 系统咳了一声,冷静道:“宿主,这算不算你想要的好处?” 虞阙一拍手,笑眯眯道:“干了!”

    连载22 人在读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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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又在破晓时[刑侦]

    樟川市非正常死亡鉴定中心。一号手术室。“死者周莉,女,42岁,身高162cm,体重54kg。今天下午13点35分,于自家19楼阳台坠落身亡。根据小区住户和现场目击者称,当时家中只有妻子一人,丈 重逢又在破晓时[刑侦]全文免费阅读_重逢又在破晓时[刑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樟川市非正常死亡鉴定中心。 一号手术室。 “死者周莉,女,42岁,身高162cm,体重54kg。今天下午13点35分,于自家19楼阳台坠落身亡。根据小区住户和现场目击者称,当时家中只有妻子一人,丈夫正好出去给妻子买水果,没想到刚走回小区就看见了地上妻子的尸体。丈夫吓得瘫倒在地,十分钟后,在小区保安的帮助下报了警。” 法医助理李齐汇报完现勘传来的前期调查信息。 手术室内又变得安静,李齐端起照相机,开始对解剖台上的尸体拍照。 尸体着衣和不着衣的照片都要拍,脸部和身体的正面、侧面照也十分很重要,这些都是解剖程序中重要的一环。 李齐心中默念各项程序,保证每一步操作都标准无误。 拍完照,李齐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手术台边穿戴整齐的主检法医,等待她下一步指示。 手术室灯光明亮,隔着面罩,看不清这位主检法医的脸,只看到她乌黑的长发紧紧扎在脑后,鬓角上黏着几缕碎发。今早已连做两台手术,云法医还能如此精神奕奕,不愧是同仁口中相传的“超人法医”。 李齐全副武装站在手术台前,一想到自己刚毕业就能跟着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主检法医一起工作,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和兴奋。 这样难得的好机遇,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真可谓祖坟冒青烟了。 “准备测量尸温。” “是!云姐。” 李齐回答得很响亮。 李齐刚考进医科大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位师姐的大名,她的名字很特别,叫云破晓。 云破晓的名字在樟川法医界如雷贯耳,再加上又是医科大的校花,这样一个风云人物,自然流传出不少传奇事迹。 李齐作为低了几届的学弟,得到的情报有限,只知道,这位同门师姐毕业之后便在樟川临江区公安司法解剖室工作,屡次协助刑警侦破大案,曾经出现场的时候差点牺牲,市局为此特别表彰了她一次三等功。 市局领导每每提及云法医,都对她精湛的业务能力以及极其高昂的工作热忱赞不绝口,所以,在樟川市决定成立非正常死亡鉴定中心之后,立即将她调上来担任中心解剖室主任。 说起来,云师姐今年也不过二十八岁。 她从事法医工作五年来,已经将樟川市下几十个县、镇、乡、村都跑了个遍,在她手上解剖过的尸体已经超过一千具! 这种工作强度和敬业程度,令李齐为止咋舌,当然,同时也肃然起敬。 在李齐准备解剖器械的间歇,云破晓已褪下死者全身衣物,她的十指纤长而敏捷,动作干净利落却不突兀,有种行云流水般的舒适感。 “从尸僵和角膜浑浊度上看,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死者眼结膜有针尖状出血点,口唇、指甲处均呈现青紫,有明显的窒息征象。” 云破晓轻轻握住死者僵硬的手,从手指开始,接着是脸部、劲部,再到全身大块肌肉,逐一检查。尸表检验的流程是从上到下,由外至内,尤其对尸僵、尸斑和体表损伤等的排查和判断,这是法医的基本功之一。 “来看这个地方。背部积累的尸斑发生了转移,变成沿右侧底部积累,出现这种情况,说明死者在死亡两到三小时之后曾被人移动过,并且最后呈现右侧仰卧的姿势。死者保持这个姿势至少六小时以上,致使尸斑在身体右侧渐次固定。” 李齐端着相机,凑近仔细观察,心中咯噔一跳。 “可是,云姐,现场有很多目击者,他们都看到死者在自家阳台晾衣服,可能是因为阳光反射或者脚下打滑,这才发生了意外坠落。” “目击证人会对他们看到的事物自动进行归纳整理,会用他们看到、或者听说的东西来填充思维的不连贯之处。这样的证词往往是不可靠的。但物证却不会因此发生变化。我们要相信尸体告诉我们的信息,用证据去核实他们的证词。” 云破晓抬头飞速扫了一眼白板。 白板的表格中已填入各处的温度数值,李齐还没来得及计算出最终结果,云破晓心中却已有了答案——尸僵、尸斑再结合温度,八九不离十。 就在这时,实习法医张阅进来报告。 “云姐,死者丈夫在楼下问询室里闹得很厉害。说他们儿子已经订了机票,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要咱们立即退还他爱人!” 张阅才刚入职一个星期,小姑娘第一次经历实战,尚有些慌张。 “交给警方处理就好。” 云破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每一个字都波澜不惊。 李齐心中暗想,难怪大家私下里说她工作的时候像一台高配的精密仪器。 “云姐,那个丈夫哭得撕心裂肺,他说即便他的爱人已经离他而去,也应该让她有尊严地离开。他不希望自己的爱妻被人翻得乱七八糟,这样做会下地……” 张阅忽然意识到不对,及时吞了后面的话:“……就这些了。” 李齐瘪了下嘴。 即便张阅不说,也知道死者家属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这在非正常死亡鉴定中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当前,大众对尸检的态度还是非常复杂的,毕竟“死者为大”的传统已经溶于血液,面对法医这种“开膛破肚”的做法,人们大多都会表现出强烈的愤怒和抗议。 “警方将尸体送过来的时候,手续齐全。根据刑事诉讼法,只要涉嫌非正常死亡,我们就有权力决定是否进行解剖。” 云破晓说话的时候,依旧不带任何情绪,手上动作也从未停止。 李齐听说死者丈夫现在就在一楼问询室,忍不住道:“云姐,如果我们能找出机械性窒息死亡的证据,那么死者的丈夫就很可疑了,听说她丈夫好像在外面有人。” 张阅对此不以为然。 “死者口鼻腔内都没有损伤,颈部也未见淤血,按照书上说的,应该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的可能性。再说,小区里有很多人都看到妻子坠楼,那时候丈夫还在楼下买东西呢。” 李齐:“书上说的可不一定全都准确喔。” “没有完成尸检之前不要下任何主观结论!先入为主的信息会影响判断,不充分的证据也会导致结论偏差。所有的前提假设都需要等待最终的检验结果去证实。” 这次,她的声音格外认真,甚至有点冰冷。 李齐想起来,这位云法医还有个“冰山美人”的外号。 在云破晓的解剖室里,从没有一句有关工作以外的废话,甚至连平常在办公室里,李齐都很少听到云破晓说话。不像其他解剖室的老师,为了缓解新手的紧张情绪,还会在手术过程中,插科打诨,聊点日常。 李齐不明白云破晓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他曾在大学礼堂里见过云破晓代表学校去省城参加演讲和唱歌比赛的视频,那时候的云师姐明明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难道是因为干了法医之后,对匪夷所思的人心感到绝望? 张阅也想是到了这点,两人眼神交接,心照不宣,一起闭嘴,乖乖站在了一旁。 尸表检验完毕,李齐便负责将死者头发全部刮去。 云破晓拿起手术刀沿着死者右侧耳朵后面切开头皮,经过颅顶一刀划至另一侧耳朵后方。 手术室里异常安静,只有刀刃分离组织时传出细微的沙沙声…… 李齐想起大三那年,医科大邀请云破晓来给大家做现场教学,可惜那天李齐正好有事回了趟家,错过了难得的机会,事后他追悔莫及——要知道,云法医的现场解剖教学对于法医学生来说,是一场难能可贵的观摩盛宴。 李齐和张阅摒弃凝神,时刻关注手术刀的走向,生怕自己遗漏掉任何细节。 好在云破晓并不只顾解剖尸体,在关键时候都会刻意放慢速度给他俩人解说,这让李齐觉得这位冰山美人也没传说中那么高冷,甚至很多时候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温柔。 至于这种特殊的温柔是什么,李齐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像照在冰山上的太阳,一点一点将冰雪融化。 若说这种温柔体现在她所执的手术刀上,那么李齐可以肯定,在她如同教科书般准确的术式下,刀尖划过的每一处都是充满仁慈的。 干净利落的手法,精准快速的判断,平整光洁的创面以及最大程度减小的创口,这对于一具尸体来说,就是温柔。 * 尸检在下午四点二十七分就已经结束。 但因为这具尸体是从高空坠落,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以及内脏器官破损,加上出血严重,这无疑加大了尸体缝合的难度。 一直到六点十五分,云破晓才将尸体所有创口缝合完毕。 清理干净手术室器械之后,痕检那边送检的物证也出了结果。 在非正常死亡鉴定中心的配合下,警方完成所有证据链仅用了不到四小时。 尸体告别仪式上,云破晓和殡仪师郎秋一起为妻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全程没有人说话,李齐和张阅垂手而立,感受这种静穆的氛围。 这就是云法医所强调的——每个人都该拥有的体面死亡吧,李齐想。 消毒完毕,众人脱下淡青色的解剖服,回到办公室。 “今天辛苦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再见,云姐。” 李齐和张阅收拾好东西,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 云破晓坐回电脑前,继续敲写尸检报告材料。 时间刚过六点半,暮色暗沉,头顶乌云密布,云层已经吸足水分,已经迫不及待得要冲刷这座城市。 窗外霓虹渐亮,在潮湿的空气中变成了五彩的、模糊的光晕。 资料上传完毕,云破晓关上电脑,转进更衣室。 打开衣柜取出浅棕色风衣和一把黑色长伞,快速化了个妆,换上高跟鞋,刚从包里拿出香水,便见傅渝端着一盒热气腾腾的青团儿,风风火火跑进来。 “破晓,快来尝尝,食堂新出的,冬菜馅儿。” 傅渝用竹签挑起热乎的青色丸子,将整个盒子递到云破晓面前。 云破晓只挑了一颗:“你吃吧,我待会儿还要出去吃。” 傅渝呼着青团上的热气,瞟见云破晓手上的香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 微微一笑,倒也没多说。 傅渝伸了个懒腰,紧跟着跌坐在中央长条软凳上,例行抱怨了一番这种轮轴转的工作,让每个人都忙得像只冒烟的陀螺。 “你看到下午那起案子的内部通报了吗。昨晚凌晨两点左右,妻子和丈夫吵完架,就睡在沙发上。卧室内的丈夫却越想越气,于三点钟前往客厅,想与妻子强行发生关系。妻子威胁丈夫要将他做的那些丑事公之于众,丈夫气恼之下便用沙发上的靠枕将妻子捂死了。” 傅渝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 “在送检的物证里有个靠枕,一角发现大量死者的唾液以及口腔上皮细胞,确定这个靠枕就是凶器。” 傅渝是毒理实验室主任,鉴定中心所有的理化检测都归她负责。 “对了,那个男人认了吗?” 云破晓关上柜门,理了理汗湿的头发,对着发梢喷了些香水。 “在完整的证据链前可由不得他再巧言善辩!也亏这男人,一下午都在打造爱妻人设。好在咱刑警同志们给力,把那小三的信息给查了个底朝天。” 傅渝露出鄙夷之色:“现在嘛,怂得连路都走不动,柳钟元正准备找辆轮椅,先把他弄回警局再说,不过,今晚还得辛苦一下保洁大姐。” 傅渝将最后两颗丸子一起塞进嘴里,挽着云破晓走出更衣室。 两人一路走,一路谈论案件。 “你说这男人,在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夫妻两人都有体面的工作,相互扶持了二十多年,刚将儿子供到美国去,男人就立即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搞在了一起,被妻子发现后还死鸭子嘴硬。” 两人沿着中央扶梯来到一楼大厅,大厅左侧就是鉴定中心设置的临时问询室。 男人瘫在椅子上,抱头痛哭,数落过往—— “有一次我住院,病得快要死了,我就想吃一口她亲手煮的菜叶粥怎么了。可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还在参加公司聚餐。我就这么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九点,她才出现在医院,我问她那粥是怎么回事,她说趁着聚餐时让酒店弄了碗小米粥。外面的东西多不干净啊,我一个病人怎么吃得了,可我当时没说什么,忍着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 我知道,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家也不容易,她性子强,工作也很努力。可是二十年了,她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要什么。警察同志,相信你们能够理解我,我是个男人啊,哪个男人不想要个关心自己妻子,崇拜自己的妻子。” …… 云破晓脑海中浮现出妻子的模样。 她穿着一件磨旧的粉色睡衣,毫无生气的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眉目早已暗淡无光,却显得平静且柔和,那是被时光赋予了的知性与慈爱,至于那双手,皮肤干燥,颜色暗黄,骨节粗糙,手背和小臂上都留有被热油烫过的疤痕。 人会说谎,但尸体不会! 尸检结果加上刑警的调查,男人作案的过程已然明晰: 男人在凌晨三点左右将妻子杀害于客厅沙发,之后,男人回到卧室继续睡觉。 早晨六点,起床,先将凶器埋藏于衣柜,又将尸体转移至阳台,用阳台晾晒的衣物掩盖尸体,利用晾衣绳将尸体固定在阳台栏杆边缘,另一头固定在冰块上,然后出门买东西。等到中午气温升高,冰块融化,尸体和衣服一起落下,造成妻子晾衣时意外坠亡的假象。 * 走出非正常死亡鉴定中心大门,细密的雨丝随风飘落。 云破晓撑开雨伞,眼前忽然一黑,手机随即响起的提示音,又将她惊醒。 大门前的保安上来寻问:“云主任,您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啊师傅。” 说着,查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六点五十分,云破晓心下一沉。 果然,屏幕上一连跳出六七条信息,震得手机呜呜直响。 【我已经到了,你到没,快迟到了。】 【我是个时间观念特别重的人,无论什么场合都至少提前十分钟!】 【第一次,不计较,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你现在在哪儿?这地方一般,但离你单位很近。】 …… 云破晓打开手机,屏幕瞬间就铺了一层雨水。 她索性歪着脑袋,夹住伞柄,腾出手,用衣角擦干屏幕上的水珠。 有些狼狈。 【耽误了些时间,十分钟后就到。】 云破晓快步来到路口,她的车今早爆了胎,还在维修中,只好打车过去。 一辆魅力红迷你库珀刹在面前,傅渝摇下车窗,隔着雨帘喊话:“破晓,上车,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我打车就好,你先走吧,再说你也不顺路。” 傅渝顿了两三秒,“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忽然将上半身斜到副驾驶一侧,敲敲窗户,朝一个方向示意。 “你看那边。” 云破晓顺势望去。 雨中公安局,灯火通明。 “破晓,秦正安回来了。”

    连载2620 人在读温启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