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夏,江市,省城机械厂家属区。窗外知了声声叫,屋内台扇“咯吱咯吱”摇着头。林南音呆呆地坐在床上,想着刚刚做的梦,不似以往一觉醒来只记得个大概,这个梦清晰得跟亲身经历过一样。梦里,她 七零对照组小姑罢工了全文免费阅读_七零对照组小姑罢工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973年夏,江市,省城机械厂家属区。 窗外知了声声叫,屋内台扇“咯吱咯吱”摇着头。 林南音呆呆地坐在床上,想着刚刚做的梦,不似以往一觉醒来只记得个大概,这个梦清晰得跟亲身经历过一样。 梦里,她倒霉的人生将在两年后开始,高中毕业后莫名其妙去离家1000公里外的贫苦山区当知青;两年后恢复高考,却因荒废学业落榜;好不容易回了城当上工人,却因遇人不淑一辈子沉溺于婆媳妯娌夫妻间的各种鸡毛蒜皮中。 反观跟她同岁的侄女林佳慧,不仅变了个人,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胆小样,还能在高中毕业后进了电影译制厂,当上一名令人羡慕的配音员,更是在恢复高考后考上首都大学,事业有成最终嫁入高门。 想起前几天爸妈悄悄跟自己透露,等高中毕业后安排她去机械厂的工会。 林南音又定下心来了,这个梦虽然真实,但却荒唐。 不说爸妈的安排,就是自己的性格也不可能去下乡当知青。 家属院那些回来探亲的知青,哪个不是瘦黑苍老,手上布满老茧,她是有多想不开才回去受这个苦。 彻底放下心后,林南音才下床按掉风扇,出去看了下座钟,都4点半了,这个午觉睡的可真够长! 下午跟好友刘美玲约好去新华书店买书,还要帮妈去供销社买布,时间真的不多。 简单收拾下,带上妈一早准备好的钱和布票,快步下了楼。 刚刚下楼,就看到准备爬楼的刘美玲,圆脸大眼,穿着碎花衬衫,短短的学生头也因为天气太热绑成了两个“小刷子”。 看到林南音,立马蹿过来,“都快热死了这天气,等会咱们去吃冰棍,我请你!” “兜里有钱啦?” “那是,我大哥给我的。”说着就要挽着林南音的手。 刘美玲的大哥比她大5岁,早两年就在隔壁的印刷厂工作,每个月除了交家用,手里不缺钱,时不时的给弟弟妹妹发下零花钱。 按理说刘美玲应该不缺钱,但是她花钱大手大脚,今天买个丝巾,明天买个雪花膏,总之手上的钱没有留到第二天的。 “行啊,那我下次请你。”林南音把手扯开,“这么热的天挽着黏糊糊的。” “也是。对了,你知道吗?咱们班的沈云要去下乡了!”刘美玲一脸神秘。 “沈云?!” 林南音一脸震惊!这个沈云是她的同班同学,比她大一岁今年16,她震惊的不是16岁的同学要下乡,而是午睡做的那个梦,里面就说到她侄女林佳慧的邻居沈云被家里推出去替代哥哥下乡! 而现在,梦里的事情居然成真了! 那......难道她以后也要下乡,也要高考落榜? 不对,难道高考以后要恢复? 看着小脸瞬间苍白呆楞愣的伙伴,刘美玲再大大咧咧也意识到不对。 “南音,你怎么啦?吓到了?” “没事,就是很不可思议。”林南音缓缓神,心不在焉地回道。 “也正常啦,她哥哥不是高中毕业了吗,她爸妈又重男轻女,怎么舍得让她哥哥当知青。哎!她也是可怜。” 刘美玲感叹完,又转过头安慰伙伴:“你也不用怕啦,你爸妈肯定不会让你去的。对了,沈云家好像还是在你那个哥的隔壁吧。” “是啊。” 林南音虽说脸色比刚刚好很多,但是心里疑惑并不少。 按照她的条件,是不可能下乡去当什么知青的,那什么情况下她会去当知青?仔细回忆那个梦,却发现这事只是一笔带过,主要还是在说她侄女林佳慧的事,她的事情连个前因后果都含含糊糊。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想不出什么来,等她买完东西回家再好好研究这个“梦”。 就不信等她理清楚了,还能去下乡! “走吧,我们骑车去,我载你。” 下学期她就要去远一点的江市一中上高中,走路要40分钟,如果骑车倒是很快,十几分钟就能到,为此,林南音她爸前几天特地给她买了个女式自行车。 这个时候的自行车供货严重不足,还需要票才能买到,要不是林爸是高级工程师,逢年过节都比普通工人多一些工业票,还不一定能买到呢。 两人骑着自行车,不用5分钟就到了新华书店。 这个天气,新华书店也没有几个人,上班的上班,宅家的宅家。要不是早跟刘美玲约好,林南音也不想出来,这一晒,皮肤都要黑了。 “看,新出的《十万个为什么》,我要买这本!”刘美玲兴奋得举着书,惹得前面的店员频频侧目。 “那你买这本,我买另外一本,咱们交换着看。”林南音已经选好了,准备给钱,却被刘美玲拉住。 “咱们再逛逛,来都来了。” “等会我要去供销社帮我妈买布,听说新来了一批衣服,你不想看?” 果然,一听要去供销社,刘美玲就没有不乐意的。 “去,去,去,我还要请你吃冰棍呢!” 江市最大的供销社距离新华书店10来分钟,说远也不远,就是大热天的,动一下都能热出一身汗。 等到了供销社,林南音白皙的脸蛋也染上了嫩粉色。 刘美玲过意不去,“回去换我载你。” “行,赶紧进去吧。” “先去买冰棍,走。” 边吃冰棍边去卖布的柜台。 林妈的供销社内部消息果然不是很可靠,看看这四周人头攒动的,就知道消息早已泄漏。 柜前的售货员大声呵斥着“不要挤”“排好队”“下一个”。 林南音和刘美玲也乖乖的排着队,有些懊恼没早点来。 突然,刘美玲扯了扯林南音的袖子,“南音,你看那个是不是你那侄女?” 林南音顺着刘美玲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 林佳慧在其他柜台排着队,低着头,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丝毫看不出跟梦里的人是同一个。 林南音看了几眼就准备挪开视线。而低着头的林佳慧恰好抬起头,跟她对视了一眼直接转头。 嗯,林佳慧还是那个林佳慧嘛。 还好! “我听说你哥他们家这几天到处说你爸偏心,给你买自行车也不给孙子孙女买,现在他们一区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一家真的是,你们都分家了还想占便宜。”刘美玲想起她妈昨晚说的这事。 “你又不知道我哥他们家,一直觉得我爸偏心我,也不想想他们当初的那个房子还是我爸掏钱跟厂里补的,我妈一句话都没说。” 林南音也是实在想不明白,虽然她妈是后妈,但天底下哪有几个后妈像她妈一样。 继子找工作,娶媳妇,分房子这些虽然是她爸掏钱,但她妈丝毫没有一句不满的话,分家前也没有苛待过他,真不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哪来的脸说偏心。 “还是我妈说的对,他就是看你爸妈工资高,你又是个女孩子,觉得家里的钱都得给他。”刘美玲一脸认真的分析。 “你这话别跟其他人说,要不然你妈就难做了。”林南音想着小伙伴的性格,真怕她哪天说漏嘴把刘妈给坑了,都在一个厂,明面上还是要维持好的。 “知道啦,我妈也跟我说过的。” 聊着聊着就轮到她们了,将林妈交代好的尺寸和颜色一报,钱票一交,拎着布撤出人潮。 两人一起去看新来的衣服。 江市是个省会,这里的供销社衣服款式能让人挑花眼,但林南音的目标明确,就是她上次狠不下心被别人买走的那条淡黄色连衣裙。 上次没买到,这次怎么也不能错过。 “买不买?不买让给别人!”售货员吊着尖尖的嗓子催促,虽然这两个学生看起来出身应该不错,但这条裙子价格并不便宜,没看上次妇联的一个女干事都犹豫了几天最后也没买。 “买,多少钱和布票?”林南音也知道不便宜,但实在是喜欢,没办法只能动动小金库了。 “18块钱,2尺布票。”哟,倒是个买得起的。 “美玲,你买哪件?” “我买件衬衫,要不是我穿裙子不好看,我也想买这件,真好看。” “是好看,但是我这个夏天也就买这一件了,以后上学了每天骑车穿裙子不方便。” “那也是。” 结完账两人?又逛了逛,买点零食,买点发圈,也就出来。 推着自行车准备走,刚好看到林佳慧也出来了,15岁的女孩有点瘦,拎着一袋米并不轻松。她紧紧盯着林南音的自行车,欲言又止却不叫人。 林南音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懒得理她。 两人同个学校不同班,有一次看在亲戚的份上帮了个忙,却没想到这人自此就黏上了她,甩都甩不掉,还私底下跟人说林南音的坏话,真是可恶! 林南音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从那以后也不理她了。 当着林佳慧的面,两人扬长而去。 只剩下林佳慧一人顶着闷热的天气站在供销社门口。 其实林佳慧心里也是很气,她爸都说了,这个自行车是爷爷买的,也有他们家的份! 现在林南音看着她提着一袋米也不主动说载她,什么破小姑! 爷爷也真是偏心,爸爸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却把他们家分出去,也不想想以后谁给他养老。 难道想靠着林南音这个丫头片子?简直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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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戈雅感觉四周传来冰凉刺骨的寒意,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便是一串串气泡,气泡升至上方形成波纹散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水里。她快速调整下坠的姿势往上游出水面,一时间各种呼叫声、嘈杂 清穿之咸鱼董端嫔全文免费阅读_清穿之咸鱼董端嫔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冷,好冷。 戈雅感觉四周传来冰凉刺骨的寒意,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便是一串串气泡,气泡升至上方形成波纹散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水里。 她快速调整下坠的姿势往上游出水面,一时间各种呼叫声、嘈杂声戈雅传入耳膜。 “来人啊!大阿哥、董庶妃落水了。” 戈雅注意到水面不远处扑腾着个几岁大小的孩子,她想也不想就往那边游去,一把将孩子裹挟着游往池边,只是游到一半小腹忽然出现下坠的疼痛感,当前情况危机,她也没空暇查看,只得一鼓作气游到边上。 两人刚上岸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 “承瑞啊,你不要吓额娘啊。” 额娘?戈雅猛地一抬头,眼前抱着孩子痛哭的妇女,竟头束两把头,穿着一身绯红色旗装。 末世前没少看电视剧的戈雅一下子便明白自己穿越了,还是穿到清朝。 这时有一位杏衣宫女走过来往戈雅身上披了件斗篷,哭颤着问戈雅:“小主,您身子有哪里不适吗?” 戈雅闻言下意识摸向自己愈发疼痛的肚子,却摸到了一个大肚子。 原来自己现在是名孕妇! 可能是在寒冷的池水中待得过久,腹中胎儿已经出现了流产的迹象。 也不知道自己的光系异能有没有跟着穿过来,她试着对自己施展治疗术。 当戈雅感受身体流淌着充满生机的光系能量,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异能没有消失,就是等级从四级变回一级了。 等施展完治疗术,戈雅感觉浑身脱力便昏厥过去。 …… 戈雅是被太医施针弄醒的,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储秀宫了。 在昏迷这段时间她已经获得原身的记忆,她竟穿到康熙年间,而她穿越的对象是那个死因不明,大封嫔位后便一生止步为嫔的董端嫔。 戈雅现在肚中的孩子是康熙不记名的二皇女,而她二岁就会夭折。 她将手覆在肚子上,感受着腹中胎儿的气息,胎儿才八个月,现在康熙十年三月,也是历史上二皇女出生月份,二皇女夭折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这场落水事故导致受寒早产。 幸好自己用异能保住了胎儿,让她不至于现在出生。 如果是在末世前,穿越到清朝她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可过惯了末世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能穿来这里想想也不错。 回想前世,随着一颗陨石坠落蓝星,蓝星全球物种开始全面进化,就连蚊子都能进化到如狗一样大小,而她们人类有些进化出异能,有些则是进化失败沦为丧尸,有些人则还是普通人类。 最要命的是很多植物都进化到自身含有毒素,末世前很多日常的瓜果蔬菜粮食都已经不能吃了,所以能吃的食物少之又少。 就连她这个四级异能者也得殚精竭虑才能吃上一顿饱饭,更别提那些普通人了。 来到清朝,不仅能吃饱饭,还有人伺候,对戈雅来说简直是天堂般的存在。 而且前世她被丧尸追到悬崖边上,自己为了避免落得个被丧尸就纵身跳下崖,那悬崖深不见底,她肯定是死了的。 既然不能回去,就好好谋划一下日后的生活。 计划第一步便是要避免二皇女早夭的结局,记忆里二皇女刚出生的时候就跟一只猫儿似的,由于母体受寒,一出生便自带寒病,一年到头,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虽然她现在暂时保住孩子,但她以现在这点能量,要给女儿一个健康的身体是远远不够的。 戈雅想到这里就闭眼进入冥想修炼异能。 …… 储秀宫主殿 皇后赫舍里氏坐在案堂主位上。 皇后约摸十八九岁的模样,长相端庄清秀,此刻她身穿简朴素色的家居旗服,头上也只是零星带着几个玉簪子,一看便知道,皇后这是问讯随便换了件衣服匆匆而来。 昭妃钮祜禄氏坐在皇后右下方的第一个座椅,愁容满面地盯着桌子上的糕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次开春的赏花宴是皇后提出举行的,可在宴会的前两天,二阿哥身体忽感不适,皇后为了照顾二阿哥,便前来求昭妃主持这次的花宴。 她与皇后在进宫前便是闺中密友,就算经历皇后之争,两人交情也丝毫没有影响,所以她便自然而然的接下这次宴会。 她做事向来严谨,做事容不得一丝差错,宴会前已经检查数遍流程,宴会怎么会出现有人落水的意外呢? 关键落水两个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怀有皇嗣的嫔妃。 “皇上驾到。” 伴随着太监的声音,康熙的仪仗便进入殿内,他今日身穿一玄黄色常服,身边还跟着他的表妹佟佳格格。 佟佳格格束着未出阁少女发髻,一身杏红色旗装,整个人显得灵动又俏丽。 在殿内的一众嫔妃见状纷纷起身行礼。 康熙走到案堂第一步便是亲手扶起皇后。 皇后赫舍里氏在众嫔妃艳羡的目光顺势起来,她与皇上自十三岁便结为夫妻,二人共患难,互相扶持,皇上自是待她最是不同的。 佟佳格格见状眼里涌现几分嫉妒神情,出言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温情:“妹妹参见表嫂。”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这丝不悦稍纵即逝,露出得体的微笑对笑靥如花佟佳格格道:“表妹快请起。” 佟佳格格仗着是皇上表妹,从来不称她为皇后,只唤她为表嫂。对此她也不能露出任何不满,毕竟就连皇上也亲允佟佳格格叫称他为表哥。 可如果只唤她一个人也便罢,她对皇上所有的妃嫔都称呼为表嫂,也不知道这佟佳氏是何用意。 “表妹来宫中小住,有何需求尽管和表嫂说,不必与表嫂客气。”待佟佳格格起身后,皇后一脸和煦拍着她的手说道。 众所周知,佟佳格格日后必会进宫成为嫔妃,但佟佳家给佟佳格格算过合八字,说她要十八岁方能入宫。虽说现佟佳格格年岁只十三四岁,还未得入宫,但也会常常进宫小住陪伴皇上。 佟佳格格见赫舍里氏这副主人的做派,心里只觉得一阵膈应,额娘可是说过了,要不是表哥大婚之时,自己年纪尚小,那里轮的到赫舍里氏当表哥皇后。 她眼珠滴溜溜一转,低头娇羞说:“多谢表嫂,只是皇帝表哥已按妹妹心意,替妹妹安置妥当了,就不必劳烦表嫂了。” 皇后神色微变,随后扫到殿内一些妃嫔不忿的神情,便不由地觉得好笑。到底是小丫头片子,城府低,只顾着向自己炫耀皇上对她恩宠,却不知自己已拉一波仇恨。 康熙一心想了解承瑞与戈雅的情况,没有注意到两女人之间暗潮涌动,便打断道:“皇后,承瑞和董庶妃现如何了?” 康熙的问话,一下子将大家注意力拉回到落水的二人身上。 皇后面露悲伤回道:“大阿哥现在已醒,已无大碍,只是太医说大阿哥身子寒气入体,恐怕要仔细精养一段时间了。” 康熙顿时眉头紧皱,双拳紧握。 承瑞是他第一个儿子,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甚至比皇后所出的承祜还多,听到那么小一个人儿,却遭此罪过,心揪地疼了一下。 皇后见状将手覆在康熙手上,康熙回握皇后的手,似乎想从皇后那里获取力量。 片刻皇后又道:“董庶妃倒是之前醒过一回,可却又昏过去了,到现在都未曾苏醒,太医说董庶妃过了今夜再不醒,很有可能落得个一尸两命。” 康熙眉头皱得很深了,听梁九功说是董庶妃救了承瑞上岸。 哼,宫中那么多奴才,哪里轮到她一个孕妇去救承瑞? 罢了,既然承瑞已无大碍,他还是先去瞧瞧董庶妃。 康熙带领一众嫔妃来到戈雅的房间,刚踏进门口就闻到房里弥漫艾草的味道。 众嫔妃一惊,这都用上艾草保胎了,看来董庶妃腹中的皇嗣的确不乐观。 康熙进到房内便看到在床旁边抹泪的半夏。 如果仔细一瞧,便能看出这便是给戈雅披斗篷的宫女,半夏见是皇上和各位嫔妃,忙收起眼泪跪下行礼退到一边。 康熙径直来床边,此时躺在床上的戈雅紧闭双眼,白如凝脂脸蛋却褪去往日的润红,变得苍白无比,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康熙眼里涌现出几分怜惜,董庶妃是当初他去年与太皇太后商议,从一些个得力臣子家族里选进来充实后宫的那批秀女。初见她时,她的姿色让他惊叹,只是翻过几次牌子后,发现她美则美矣,却性格木讷,犹如个精致的提线木偶一般。 他在前朝与那些个老臣斗智斗勇,已经够烦心了,不想回后宫后还面对性子沉闷的嫔妃,便渐渐冷了下来。 如今怀着他的孩子还遭此大难。 康熙忙问守在一旁的几位太医:"董庶妃现状况如何?" 太医们面面相觑,几人商议了一番后,犹犹豫豫地搬出先前那番数词,大致意思就是过了今晚董庶妃再不醒来,很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腹中胎儿也因此出生不了。 康熙凝声道:“那还不赶紧医治?” 太医道:“回皇上,如今情况也只能靠董庶妃自己的意识才能醒来,臣等也束手无策。” 康熙一看便知道太医们就是选择保守诊治,不敢冒进,冷哼一声道:"朕养你们这帮太医有何用?” 太医们闻言吓得哆哆嗦嗦跪了下来,有一名年轻的太医忽然出声,说自己还有一个法子,就是用长长的银针刺入天灵盖区的所有穴位,达到刺激的目的从而会醒来,只是仅有四成的把握,而且风险极大。 小太医的师傅就旁边冷汗连连,暗骂自己徒弟愣头青,就爱出风头,难道他们这些经验老道的太医就不晓得这个法子吗? 治不好,他们最多就是贬官,要是医治死了,全家身家性命便没有了。 就在康熙犹豫着要不要采用这位小太医的方法之时,忽然传来半夏的惊呼声:“小主,你醒啦?” 戈雅欲哭无泪。 能不醒吗?再不醒就要被人用针直穿天灵盖了。 这是做嘛呢,她只不过是进入冥想而已,哪里严重到成为植物人了。 其实在康熙问太医的时候戈雅已经退出冥想了,可她还没做好面对自己这辈子的“丈夫”准备,想着反正原身不得宠,康熙估计也才循例问一下就走了,这才继续装睡的。 正在她愣神的功夫,康熙的脸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直接吓了戈雅一跳。 待回神后,戈雅这仔细端详康熙的长相,发现康熙长相不是那种惊艳的类型,却是那种舒服耐看的类型,一双具有特色的丹凤眼,让他儒雅气质中带着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势。 半夏忽然出声:“小主那么久都未曾醒来,皇上刚来小主就醒了,肯定是皇上声音唤醒小主的,小主这是舍不得皇上啊。”说到末尾竟感动地低泣起来。 戈雅闻言一脸懵逼,没想到原身性格木讷,她的贴身宫女却是戏那么多。 康熙却因为戈雅一副看他看痴了模样,相信了半夏的说辞,神色大为动容。 原来性情冷淡的董庶妃对他竟是如此用情至深,估计董庶妃也是怕他失去承瑞会伤心难过,才会那么奋不顾身地去救承瑞的。 他一把牵起戈雅的手正想慰问,可目光触及到她八个月大肚子,只觉得她胡闹,这般想,他就这般骂了出来。 戈雅被康熙骂得不知所云,这千古一帝怎么反复无常的,又是牵手又是骂她的。 “就算为了朕,你也不能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子去救承瑞啊。” 啊?为了你? 这康熙帝到底自己联想了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救小朋友而已啊。 戈雅正要辩解,这时有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 “皇上,嫔妾有一事禀告。” 两人闻言全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戈雅这才发现自己房间其他妃嫔,而说话之人正是常常与原身作对的李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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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松霞没想到自己竟堕落到了这种地步。她是三百年来,绝无仅有,唯一以肉身入道的女道者。曾有预言说,再过个不几年,她就能修成仙体,飞升入九重天。世人敬畏,多尊称她为上官君,或者松霞君。松 殷勤觅全文免费阅读_殷勤觅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上官松霞没想到自己竟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她是三百年来,绝无仅有,唯一以肉身入道的女道者。 曾有预言说,再过个不几年,她就能修成仙体,飞升入九重天。 世人敬畏,多尊称她为上官君,或者松霞君。 松霞君倒是没这么乐观,她心想着,至少还得几十年左右才能摸到天道的门。 但很快她发现,这仍是太过天真。 当初她修炼悟道之时,每当打坐,身上便会散发一种五彩霞光,方圆百里皆可见绮霞峰上的玄妙光芒。 名声远播,陆陆续续地,有前来绮霞峰跟着拜师修道的弟子。 绮霞峰据说原本就是个道宗场地,千百年来逐渐式微,无人问津。 在松霞君投入绮霞宗的时候,她的师父,一个修了一辈子仍是庸庸碌碌的道士的张济翁,曾谆谆地教导过她——说当初千百年前,绮霞宗是如何如何的风光。 张济翁唯一的心愿不是成仙了道,而是有朝一日自己入道,便要将绮霞宗发扬光大,重显当年辉煌。 可事实上,这近百年来,绮霞峰只他一个修道者,门可罗雀,经年连个来拜师的都没有。 唯一一个撞上门来的小徒弟上官松霞,起初看着也太没有灵气,呆呆蠢蠢,笨笨拙拙的。 张济翁收她的原因,只是因为“聊胜于无”,开了张,有个弟子,总比他孤家寡人要体统些。 张济翁那两个宏大心愿,注定都无法完成,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就在他临终之际,他看到了在后山修炼的上官松霞身上散出的五彩妙光。 也许在那一刻,张济翁知道,终有一日,绮霞峰会如他所愿。 收上官松霞为门中弟子,是他平生所做最了不起的一件事。 在上官松霞发现张济翁故去之时,张师父脸上竟带着一丝类似欣慰的笑容。 因为给张师父耳提面命,同时也是为教诲世人,松霞君对于来拜师修道的人,并未拒之门外,只要是朴实善良并无邪心之辈,都可入门。 在这妖魔混杂的尘世,假如能多度一个人得道,就算不是为正道的壮大着想,那至少可以多一个人能够自保、或者有能耐去保全他人。 善莫大焉。 起初上官松霞想着,撑死了也不过是十几个门徒而已,无妨。 谁知到如今,每天早上她一睁开眼,便是近千张嘴,生龙活虎,嗷嗷待哺。 大徒弟穆怀诚在的时候,曾劝过:“至少要多收些拜师的钱,不然这样,把整个山典押出去,也撑不了多久。” 可是来拜师人中,至少一半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甚至还有些走投无路已至绝境的。 松霞君狠不下心,能收一个是一个,而现在的弟子之中,至少有一半是穷苦人家,或拿不出入门拜师的银两,或给的不够,或勉强凑合。 虽然绮霞峰自有耕地,但也未必够这么多人消耗。 得亏穆怀诚长袖善舞,每天精打细算,加上各种收敛布施、以及开源节流的法子,才险象环生地撑了这些年。 松霞君对怀诚十万个满意,不愧是自己的首席大弟子,当初偶然间收留怀诚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他竟会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如果没有怀诚,她简直没法想象绮霞峰会变成一个什么乱糟糟的地方,难得穆怀诚有心力,智慧,布局得当,调度妥帖,弄的山庄上下,井井有条。 因为对怀诚格外倚重,所以怀诚说的话,十句之中有九句她也肯听。 可是……天不从人愿。 现在穆怀诚也已经是昨日黄花,再没有人给上官松霞尽心竭力地算计。 她只能勉为其难,开始干那些自己原先不愿意操持的。 原本不懂的算盘也开始精通了,账目也能看了,每天所想的都是何处去找钱,要么便是教导弟子,自己的修行反而成了副业。 实在苦不堪言。 这日,松霞君去吴中府山南大户柳家府里做客,充当宴席上的门面。 毕竟绮霞峰已经成为南边的第六大道宗地,而松霞君更是声名在外,只是难请。 幸而这柳家乃是吴中首富,管家亲自前来绮霞峰,给松霞君谈的价格极为美妙,只需要在宴席上坐一刻钟,便是五千两银子入账。 上官松霞头一次觉着,自己总算干了比穆怀诚在的时候还要划算的一件事。 吴中,山南柳府。 柳员外柳青满,人称柳半城,就是说吴中府这大半个城中,都是他的产业。 今日是柳员外的六十大寿,不仅吴中有头脸的人物皆到,更有来自京城的贵客,据说还是朝廷中人。 柳员外生得相貌威严,虽然已经是耳顺之年,但仍是头发乌黑,脸上一点儿褶子都没有。 他着一袭褐金的万字纹缎袍,头戴同色员外巾,手中却握着两个色泽绛红,极圆且润,如瓷又如玉的狮子头文玩核桃,随着把玩旋转,时不时地发出格格的碰撞声。 有人笑着奉承:“怪道人说‘核桃不离手,阎王叫不走’,瞧柳员外这两枚狮子头的功力,就知道这歌谣是说您的!” 柳员外大笑,声若洪钟。 他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受着若干奉承,顾盼睥睨间甚是自得:“待会儿,会有绮霞峰的上官君驾临,各位可以瞻仰一番上官君真容,亦可以一沾道宗之光了。” 宾客道:“听说这位上官君是极难请的,也只有柳员外这样的门第能够请得起了!” “只不知这位女道者是何等样貌?听说她入道之时已经三十开外,到如今数百年,应该依然是个鸡皮鹤发的长者了吧?” 大家兴趣盎然,一人道:“我看不然。若真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怎么先前敬天宗的傅相爷竟还想要跟她双修呢?可惜被她拒绝了。” 旁边之人略有得色:“说来,傅相爷我可是见过面儿,他是以官身入道的,学问自然是不消说,更是一等的风流人物,多少女道想跟他双修,他都看不上……怎么偏看上了上官松霞,必然是她有可取之处。” “那也未必,”又有人偷笑:“也许傅相爷就喜欢老太婆呢。” 正此时,有一名家仆从后赶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老爷,快回后院看看吧!” 柳员外一怔:“怎么了?” “是九少爷,”那小厮满面焦急:“又发病了!” 柳员外皱眉:“这也值得来告诉?回去好生伺候就是了!” 见那小厮面有难色,柳员外起身走近了些,小厮才悄悄地说:“老爷,这次有点不一样,少爷像是疯了似的,嘴里嘟囔着说……他看见了咱们府里好多尸首,阖府要大祸临头了……” “闭嘴!”柳员外怒斥了声,又压低声音地警告:“给我看紧了!今儿大好的日子,别叫他出来浑说混闹地扫兴。” 此刻,满座的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有不知情的,便问起来,有一人小声道:“柳员外这九公子,排行最小,今年才十四岁,据说他的生辰八字不太好,极阴……所以一直体弱多病。不过,人物是最俊秀出色的,最美貌的女娃儿都比不上。” 柳员外把小厮打发离开,回头,笑道:“犬子无状,惊扰各位了。” 话音未落,屋内突然昏暗下来,柳员外抬头看去,原来是窗外天色暗淡,竟是在瞬间阴云密布。 满座众人都站起身来,一起走到屋门口往外看去,只见头顶的云黑的异常,形状就仿佛是一只狰狞的爪子,时不时地变幻可怖的形状,还正罩在柳府上头。 隐隐地,听见乌云之后传来闷闷的雷声,就仿佛有什么猛兽躲在云后狺狺咆哮。 大家正在仰头看这奇景,眼前突然电光雪亮,紧接着咔啦一声巨响,有雷落在了头顶似的,震的所有人都魂魄出鞘。 “好、好大的雷……”宾客中有人战战兢兢地说。 柳员外皱着浓眉,大手不停地盘着那两颗狮子头核桃,他虽然不说,但明明大好晴天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这显然不像是个好兆头。 “不过是过路的雨云罢了,一会儿自然仍是大太阳的。”不知是哪个会说话的,笑着开解。 柳员外很满意:“说的……” 那声“对”还没完,又是一道白练似的光在庭院中闪过,巨雷震得每个人都站不住脚。 柳员外勃然色变,怒道:“我今日大寿,就算是雷公电母,也要给三分颜面!” 此时前方的院门口,人影一晃,有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 阴云,响雷,氛围如此可怖,这人来的又悄无声息,大家都吓了一跳。 可当定睛看时,却见进门的竟是个身量娇小而容貌极其美丽的少女。 她看着顶多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乌黑的头发在发顶上挽做发髻,初雪般的肤色,就算是在这样的阴天,都自然地泛着淡淡晶光。 黑玉似的双眸,浅樱红的唇瓣天然地微翘,除了脸色稍微肃然之外,整个人如同奇花初胎般鲜嫩动人,又如无瑕美玉般引人瞩目。 众人先是被她的美貌而吸引,然后才发现她竟身着月白色的道袍,身后还背着一把剑。 柳员外先是狐疑,继而眼睛一亮:“您……莫非是绮霞峰的上官君?” “我是上官松霞,”松霞君望着柳员外,秀气的远山眉蹙着:“你是什么?” 她的声不高,嗓音略有些慵懒的沙哑似的,跟少女般的相貌很不匹配,可听在耳中,偏有一点奇异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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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不堪堆满文件的桌面、一个个化身肝王赶死线的同事、已经发出吱呀吱呀声音的电脑、以及手机上已欠费的短信通知和余额为三位数的银行卡。说实话,在这样卷得要死的高压环境下,正常人是不可能还有闲心过生日的 开局手握成功学剧本全文免费阅读_开局手握成功学剧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杂乱不堪堆满文件的桌面、一个个化身肝王赶死线的同事、已经发出吱呀吱呀声音的电脑、以及手机上已欠费的短信通知和余额为三位数的银行卡。 说实话,在这样卷得要死的高压环境下,正常人是不可能还有闲心过生日的。 一旁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同事突然搭话:“你在看什么?又在摸鱼吗?” 我平静地望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发现我的银行卡余额哪怕是不上班也够我花一辈子了。” “哎——真厉害啊。”对方扭过脑袋就开始和别人一起吐槽我的凡尔赛,而我默默吞下了后面那句话。 前提是我明天必须死,多活一天都不行。 我将辻村深月送我的Dior淡香水给放进了抽屉里,对方还很可爱地画了个自己的q版小人祝我生日快乐,这对于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的我而言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这是二十年来我所收到的第二份生日礼物,第一份目前正摆在我的家里,因为那个包装过于严肃神秘,搞得我早上有些不太敢打开它,准备先借工作缓缓心理压力……虽然这听起来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但对于我来说,在异能特务科摸鱼工作反而是最轻松的。 我,夏目枕流,就如同我的名字“枕流”一样,我本人也贯彻了这一闲适的特质,只要能摸鱼就绝不工作,只要能睡觉就绝不起床,完全和我的直系上司坂口安吾反着来,为此他经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 “你倒是给我动起来啊!” “不行,按照国际劳动法来说,今天我的工作时长已经超标了。” “可你的任务还没做完啊!而且你不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特优生吗?你的优秀难道是体现在你异于常人的摸鱼划水能力上吗?!” “我还没说你们异能特务科虚假宣传呢,把我骗来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还不能带薪休假,要是哪天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工人起义推翻你们这个吃人的政府。” “……哪里虚假宣传了?” “当初你们发网上的招人信息,让辻村深月做的海报模特是吧?我就是因为看到她的一头秀发才被误解的,要是让种田长官来做模特,那我死也不会来跳这个火坑。” “…………” 现在想起来,我当初就不该头铁地跟安吾前辈这样吐露心声,在那之后,我几乎是天天被对方和种田长官各种针对,势必要榨干我作为特优生的一切价值,并且还经常派我出各种外勤——就比如,他们最近准备让我去港口黑手党那个危险到极致的地方去和对方首领谈判,我都快怀疑这是公报私仇了,毕竟我有次戏称种田长官是“秃头大王”然后安吾前辈是“秃头小王”的事情被正好路过的两人给听到了,尽管我说的是大实话,但还是收到了两人的死亡凝视。 “枕流啊,你一定要摸清楚官场生存的正确道路啊,这样冲动是很容易被上司给穿小鞋的!”辻村深月苦口婆心地劝导我。 我觉得对方说的确实挺有道理,为了改变现在这被上司针对还被同事集体孤立的现状,我决定虚心请教:“那么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辻村深月勾起嘴角,然后掏出了一本大红色封面的书,上面印着一个一手拿烟管一手抱着人偶并戴着帽子的金发男人,虽然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但封面上的几个金色大字如同神圣的指引一般,瞬间吸引到了我。 ——《成功学大师教你如何三个月改变现状,走向巅峰!》 “为什么没有书封?” “那种东西无所谓吧?只是个装饰而已。” “可恶,不要小瞧了书封的作用啊!它虽然很不起眼但却能通过一句话来吸引读者,并且还能当做书签用!没有书封的书是不完整的!” “好好好,知道你是个收集狂,下来我补你一个书封怎么样?你先看看这个书,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三个月也太长了吧?算了,还是辞职来的快。” “喂!不要突然自暴自弃啊!” “啊,糟糕,合同上写的要是干不够五年要赔一个亿……啧,这东西违反劳动法了吧?我可以拿去举报么?”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都不仔细看看吗?!” 因为辞职的风险太大,所以我还是选择继续干活下去,等干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如果依旧没有升职加薪的话,我就去英国投奔自己的大学同学现目前正在做数学教授的詹姆斯·莫里亚蒂。 对方之前还问过我要不要过去跟他干,但在听到对方要粉碎英国现目前的阶级制度创造理想国的时候,我便果断拒绝了——虽然高薪,但听起来真的好麻烦啊,而且感觉会是被官方认证成反派并群起攻之的那种。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我确实足够优秀。 我的人生并不是顺风顺水的,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便在孤儿院了,十岁之前一直被孤儿院的那些小屁孩们各种孤立欺凌,明明自己也是个孤儿还天天嘲讽别人没人要的样子真的很逊哎。但我可以理解,毕竟嫉妒是埋在每个人心中的,特别是对于我这种会让他们感到压力的天才,毕竟就算我再怎么摸鱼,也能靠天赋碾压他们。十岁那年我被自己的外公找到,然后才给我取了“夏目枕流”这个名字,在这之前我的名字一直都是“小咪”这种跟宠物一样的称呼,原因似乎是因为我的三花色头发像极了路边的三花猫。 不过虽然外公找人把我接出了孤儿院,可却从始至终没有和我见过面,只是为我申请了助学贷款,我怀疑对方可能是什么黑恶势力的大boss,因为怕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才这般躲躲藏藏,连一丝信息都不敢给我留下,这也让我坚定了红方的立场,毕竟我可不想像外公一样做一只一辈子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敢露面。 我的同学莫里亚蒂在听到我的吐槽后,无语地瞥了我一眼:“为什么你外公不能是红方呢?” 我坚定地握拳:“怎么可能!哪有红方大佬弄丢了自己的小孩会不找回去宠上天的!就比如战神归来,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住在狗窝吃猪食,他勃然大怒,将瞧不起女儿的人全部收拾了一遍。然后你反观我,这完全不符合小说的套路啊!” “……你一天到晚究竟在怎么糟蹋你的脑子啊,真是可惜。” 最后在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下,我单方面结束了对话。说是不怨自己的外公是不可能的,明明费尽心思找到了我还为我取了个有这样寓意的名字,为什么又不愿意见我一面呢? 我找孤儿院院长要了外公的联系方式,结果打过去却是个空号,当初接我的黑衣人留了个邮箱地址给我,我当个宝似的每天跟写日记一样发消息过去,可所有的信件都石沉大海,从没有得到过回复。 但就当我快遗忘“外公”这个名义上的亲人的时候,我在二十岁生日这天,破天荒地收到了有关于对方的信息。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窗户大开正常人会是什么反应?我第一时间就是家里遭贼了,反手抓起板凳如临大敌,但在一个人跟空气斗智斗勇半小时后,我木然地看着桌前包装严密的箱子。 ……搞什么啊?!难道是霍格沃兹快递吗不走大门走窗户,我的公寓可是在六楼啊! 箱子上面留着一个简短的便签,写着“给夏目枕流的二十岁成年礼物”。笔锋苍劲,字迹和当初那张邮箱的字条一模一样,尽管没有落款,但我就是知道这是谁写的。 赌气一般将便签给丢进垃圾桶,但最后又将那小小的纸条给捡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抽屉里。 可恶,真踏马想给自己两个耳光。这么想着,还是换上了正装准备先去上班,这个礼物一看就价值不菲,说不定是外公所在的组织新研发的武器什么的,然后暂时寄存在我这里呢。 …… “枕流?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回家?”熟悉的女声唤回了我的神智,我揉了揉眼睛,将已经发烫的电脑给一键关机。 想到即将回家拆箱,一瞬间,我的心情充满了波动。 “你在想什么?” 外公是黑方而我是红方什么的,这要是解释起来会很麻烦吧?但为了不让对方发现我的心虚,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我在想,要不还是养只宠物比较好?比如小猫咪?” “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了?你不是最怕麻烦了吗,养猫会很花时间吧?” “嗯,所以我在想,该从哪里去找一只会自己养活自己的猫。” “……这不就是街头的流浪猫吗?” 成功糊弄过对方后,我快速收拾好东西走下了地下停车场,开着自己用奖学金买的那辆敞篷跑车,潇洒地回了家。 我并没有买房,因为考虑到横滨这危险的环境,所以选择了比较保险的租房,免得哪天一觉醒来房子就被炸了。再加上我的钱全部用来交高昂的人身保险和汽车护理费了,俗话说的好,有车有人随处行,房子都是次要的。 拉开卧室的灯,因为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眼睛一时有些敏感,闭目半分钟后,我缓缓睁开眼,抱起了那个巨大的箱子,眉头紧皱。 “所以是要先用刀子割开吗……啊,怎么里面还有一层?居然还是特制材料做的,嘶——密码锁?这玩意儿真的是送我的礼物吗?” 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心,我迅速破译了箱子上的密码,说起来我和莫里亚蒂之所以结交也是和密码有关。 对方当初在课堂上传了个他自创的密码小纸条,传到我手里的时候,因为不想听课所以我便开始钻研起来,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他破了,对方下课后收到传回去的纸条表示很惊喜,然后顺着字迹找到了我本人。不过对方和我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总是连连叹气,对我的咸鱼表示非常不满,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天突然迷之自信,觉得我未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我觉得他可能是搞数学搞多了,脑子出毛病了,否则也不可能突然跟我说什么建立理想国什么……兄弟,你可真是任重道远啊。 言归正传,在我将这个神秘的箱子打开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礼物。好吧,这绝对不是什么武器,毕竟装在一个薄薄的文件袋里,但也有可能是什么机密信息…… 会不会是房契什么的呢?或者遗产继承书?比如我亲爱的那素未谋面的外公发现自己时日不多了,准备给我留点好东西。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角,然后满怀期待地拆开文件袋,两指轻轻夹住里面的东西,往外一抽,定睛看过去—— 草,居然是一张白纸!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傻子,话说自己刚刚究竟在期待什么啊,二十年来一分钱都没给过我的外公怎么会突然大方起来!送我白纸是什么意思?该不会真实送我的是这个密码箱吧?毕竟这个材质摆在这儿,放到暗网上去还能卖个一两万。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将箱子收好,开始对着那张白纸发呆。 毕竟是外公送的,舍不得扔哎…… 余光瞥到了书架上辻村深月送我的成功学书籍,据说这是她和一个朋友一起为我量身定做编写的,我猜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封面上那个金发男人,看起来倒给我一种侦探的感觉。 翻开这本厚重的书,里面单独写的文字其实不多,主要是有很多插画和名人案例什么的。我翻到最后那篇总结章,标题是[成功学之夏目枕流],这里面直接将我幻想成一个成功人士,大致浏览了一遍,懂了。 总之就是要名利双收、友情爱情握在手中、再拥有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和一只属于自己的小动物是吧? 房子的话因为我本人的确没啥需求,干脆就算了,不过其他的嘛…… 我提笔,想着干脆就此机会好好利用一下这张纸。我在纸上面写下[成功学之夏目枕流的五年计划]这几个字,然后开始一笔一划仔细地写着: 计划一,从异能特务科基层人员成功混到内务省的高层,这样就可以命令安吾和种田了,虽然这对于酷爱摸鱼的我来说基本不可能,但骑在上司脖子上谁不想呢? 计划二,交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聪明的好朋友,莫里亚蒂不算,那家伙聪明过头了,一定要和自己智商差不多的! 计划三,谈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就像是小说里的那样,夹心文学听起来就不错…… 计划四,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并且它可以自己养活自己顺便养活我!…啊算了,难度系数太高,随便什么动物好了,划掉划掉! 在写完这几条做梦文学发言后,感觉自己离成功人士又进了一步呢!因为天气太热再加上房间没安空调,我便把窗子打开,昨晚大开的窗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挺舒服的,这样凉风晚上就能透进来,还能省风扇的电费。 白底黑字的纸被我规规矩矩地给贴在了墙上,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迅速钻进了被窝睡大觉。 总而言之,明天的事情留给明天再说好了!
144 人在读08-24 21:59
我坐在英灵殿高大的殿基旁边的一株枝干上生长着槲寄生的大树旁,跟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棵巨大的苹果树十分沉默,不管它有没有性灵的存在,总之它平时是不搭理我的。倒是寄生在它枝干上的槲寄生,有时候会啰 诸神的谎言[综英美]全文免费阅读_诸神的谎言[综英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坐在英灵殿高大的殿基旁边的一株枝干上生长着槲寄生的大树旁,跟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棵巨大的苹果树十分沉默,不管它有没有性灵的存在,总之它平时是不搭理我的。倒是寄生在它枝干上的槲寄生,有时候会啰啰嗦嗦地和我闲聊。 我已经不记得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了。一切在记忆中都十分模糊,我不记得从前的家人的模样,他们在我脑海中只留下一个隐约的印象,一些零乱的、各不相关的、和他们有关的单词。 比如我好像记得“纽约”这个词,我知道这是一座巨大的城市,现代的大都会。可是我究竟有没有去过纽约?在纽约都做过什么?遇见过什么人?我完全都不记得了。 而且我好像觉得我上辈子应该不是跟这群北欧白人同一个人种。在某些情境下,我的脑子里时常会冒出些莫名其妙的俗语或者诗句,虽然我一贯都只是个旁观者,但这并不妨碍我在某些时刻在脑海里用一种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学过的语言形容眼下的情形,并小小地吐一吐槽。 何况,我这辈子长得跟这里的绝大多数神祇都不太一样。这里的大多数神祇都是巨人的后代,人人都在两米上下,顶天立地。我却比他们矮足足一头还多。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金发碧眼,或者褐发碧眼,或者红发碧眼……面部线条十分深刻,有如刀凿;皮肤白皙,被神域的寒风终日吹袭,很容易年纪轻轻地就长细纹。我的肤色比他们都要稍微暗一点,黑发黑眸,面部的线条也较为柔和圆润,唯一胜过他们的优势就是不容易长皱纹,即使终日暴露在神域凛冽的风中,摸上去也总是弹性细腻,像一颗水分充足的苹果。 我总是怀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是一个弱得毫无存在感的苹果妖或者槲寄生怪。 我呆在神域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但是好像那些神祇都在无视我的存在——或者懒得理会我的存在——一样,任我四处游逛,自生自灭。我没有指定的豪华住所,在距离那棵槲寄生寄生的苹果树的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掩藏在一片小树林里,和阿斯嘉德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完全没有可比性——我就住在那里。 我好像没有父母,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就总是一个人生活着。好在身为神祇也有好处,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损害健康——至于神殿里经常举行的盛宴?那只是众神狂欢的一个场合和借口罢了。 我从未获邀参与过这种盛宴,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参与它。 绝大多数时候我与其说是生活在神域里,不如说是生活在幻境里。我的能力十分低微,只能展开一个足以覆盖我周围方圆大约五米左右的小小幻境。我总是会展开那个幻境,在里面变幻各种各样的背景,然后终日呆在里面。有时候我的能力不足以维持它的存在了,它会毫无预兆地崩溃,像一个肥皂泡那般在我眼前消逝。 然后我就面无表情地再弄一个,躲在里面。 我真心觉得呆在幻境里还比较好一点。至少我觉得孤独的时候,会在里面弄出一些人的幻影来,他们都会友善地冲着我笑。虽然他们仅仅只会出现很短的一段时间,也会暂时驱散一些我深重的寂寞。 我在神域阿斯嘉德,就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地位低微的、透明的存在。 我叹了一口气,躲在幻境里,试图多用一点力气,让那几个我刚刚在幻境里建构出来的小姑娘的幻影更真实一点,并且试图给她们注入更多的活力,看看她们是否有可能开口跟我讲话。 我需要朋友。即使是虚幻的影子也好。我渴望有那么一个和我同龄的、愿意跟我说话、不再漠视我的存在、偶尔能够想起我、会来找我聊天或一起游戏的朋友。 可是我也知道这种渴望其实是一种奢望,以我的能力,就连幻影都不可能维持得太久——我大概是能力不继或者本事不济,那个幻境在我试图让那几个小姑娘的幻影开口说话的下一秒钟,就突如其来地崩毁了。 我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英灵殿外的景象。我背靠着的这棵苹果树虽然紧挨着英灵殿外的一角,但却是生长在大殿背后人迹罕至的荒野里,我目光所及仍然是那片除了丛生的植物之外空无一人的野地。我不由得有点挫败、也有点无可奈何地长长哀叹了一声。 “唉!” 突然,一个醇厚而美妙的、属于年轻男子的声音,在苹果树背后响了起来。 “是谁?谁在这里?!” 我大大地一愣。在头脑能够反应过来之前,我的身体已经抢先一步作出了反应——我一跃而起,双手下意识拍拍长裙上沾着的草屑和灰尘,又飞快地把被自己坐得皱巴巴的裙摆拉直,同时回头望向那个声音的来处。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苹果树之后慢慢转了出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很明显地微微一怔。 他的身材和阿斯嘉德的大多数神祇一样显得十分高大——他的肩膀高度几乎与我的眼眉平齐,这令我在望着他的脸的时候只能抬起头来仰望他——但是和那些肌肉线条十分明显,一个个都像是健美先生的男神们不同,他的身形略显瘦削,十分修长,由于他穿着的那袭甲胄略紧身的关系,能够看得出他的躯体线条挺直而优美。他戴着一顶几乎遮住他整个前额和一半的脸颊,头顶还有一对弯曲上翘的角的可笑头盔,短短的黑发从头盔底部露了出来;他金色的高领半身甲胄之下衬着一身质料精美的深绿色紧身服,身后还披着一袭绿色的长披风,下摆随着他的脚步轻轻飘扬。 他那张脸周围有一小半都遮在那个造型可笑的长角头盔之下的年轻面容上,五官也显得纤细俊秀,和那些阿斯嘉德横行着的武力值爆表的粗莽大汉一样的男神们殊为不同。 他的双眉略细长平直,鼻梁高挺,嘴唇很薄——薄到我都觉得有一点匪夷所思了;但是除此之外,我不得不承认,他的五官线条都很漂亮,尤其是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眼窝很深,双眼皮简直像是用刀雕刻出来的一样清晰,眼眸是一种冷玉一般的绿色,当它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居然很不争气地感到自己的心脏突然跳漏了一拍。 他仿佛像是一只年轻而敏感的黑猫一样,睁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很快地打量了我一番,把他之前的问题稍微改头换面一下,又问了一遍: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两个看似最最简单的问题。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呆在这里?我从哪里来?我又为什么忘记了从前的事情?是因为一场重病,还是因为一场重伤?我为什么在阿斯嘉德活得如此落寞孤独,无声无息,无人在意?难道我不是一位神祇吗?难道我曾经在自己忘却的过往里犯过什么错,才必须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我一瞬间感到有点茫然失措,下意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短暂地避开他的注视,避免让他看出我的心虚和贫瘠。 可是我也明白,假如我不尽快回答他的话,我就会马上失去这个不知道多少年来,神域里唯一跟我说话的人。他看起来对我的突然出现还维持着微薄的那么一点点好奇,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我不能让他这么快就失去耐心地走开。 我又眨了眨眼睛,有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在这里发呆。” 这个避开了他第一个问题,听上去还愚蠢得不得了的回答,居然起到了一点我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微微一愣,脸上瞬间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紧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有点错愕地张大了嘴,盯着他那张瞬间显得云开雾散,开朗而漂亮的脸孔,不知道这个愚蠢的答案是哪里让他觉得这么有趣。 他足足笑了大约一分钟,才勉强停了下来。那双绿色的眼眸里因而显得亮晶晶的,浮现了一丝刚才不曾有过的兴味。 “天啊,你真是……”他好像十分艰难才把最后那个形容词咽了回去。但是他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愚蠢”、“好笑”、“莫名其妙”这一类的贬义词呗。 他似乎也意识到我已经领会了他言语里的贬义,轻咳了一声,语气又严肃了一点点,重新问道:“你是谁?……你还一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呢。”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立即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他。 虽然我在神域和其他人都素无交往,那也不排除有人知道我这个幻境之神.的名字。而我在神域混得可真不怎么样,甚至连个小透明都算不上;我可不希望他一听我的名字,立即联想到我那可怜的名声和处境,然后脸上挂起高高在上的怜悯和一丝厌恶,转头大步离去。 我原本打算随口借一借槲寄生名字的发音,告诉他说我叫“米瑟图”,但又立刻觉得不妥。 这简直摆明是把人当猴耍。这里可是神域,这个年轻的黑发男神看上去又显得非常聪明,他那双绿得像一潭碧水的眼眸里充满了灵敏的智慧,仿佛只要扫上我一眼,就可以看透我的内心。 我一转念,答道:“米瑟缇丽丝。” 这个名字也是从槲寄生的名称发音里化用出来的,不过听上去啰里啰嗦,很是像模像样,像是个正经的神祇的名字。 “米瑟缇丽丝?”他果然没有对我这个新名字存疑,只是重复了一遍,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好像以前没有在神域注意到你。” 我干巴巴地挤出一丝笑容,充分表明了我的尴尬之情。 我能直说“哦你没注意过我是因为我的本事太低微了压根不配做一个真正的神祇”或者“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没注意过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我觉得,我这么蠢,你没注意过我是应该的……”我十分艰难地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回应来。 他微微一怔,一个笑容又在他唇角漾开。 他好像很喜欢笑,各种笑。我想。 他最初从树后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虚伪而防备的淡淡笑意,仿佛一层用以隔绝他人窥探自己内心,掩饰自己真实想法的面具。后来我用“我在这里发呆”这么愚蠢的答案来回应他的询问之后,他的大笑看上去却颇为真切,就好像他真的觉得我的答案令他感到又意外又滑稽,奇妙地、很好地娱乐了他一样。而现在,我的答案大概还是一样可笑,他的笑容里的含义却又似乎一变,仿佛在无声地说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愚蠢地回答我”一样。 他就这样,脸上挂着一个“好吧我就知道你是真的很愚蠢”的笑意,神情里仿佛还带着一丝骄傲和自得,开口说道:“我是洛基。”
1 人在读12-04 19:04
深黛璧/文时辛看不见了。虚无,周遭全是比黑暗还空的虚无。依稀中,她听到外面有叫嚷声传来。“星际顶级掠食者——稀有猫科!”“它们拥有最流线的肌肉,最恐怖的爆发力,最锋利的爪牙,还 我,顶级掠食者,嗷呜!全文免费阅读_我,顶级掠食者,嗷呜!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深黛璧/文 时辛看不见了。 虚无,周遭全是比黑暗还空的虚无。 依稀中,她听到外面有叫嚷声传来。 “星际顶级掠食者——稀有猫科!” “它们拥有最流线的肌肉,最恐怖的爆发力,最锋利的爪牙,还有最快的速度。” “它们天生就位于食物链顶端,任何生物都只是它们的猎物。” …… 黑市。 独眼的走私贩子,扫视一圈全场,眼看围拢过来的看客越来越多,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气氛炒热了,他一拍身边罩着黑布的笼子:“纯种基因的猫科动物,纯色白毛威风凛凛,非常适合驯服当宠物,仅此一只价高者得之!” 那笼子有一立方米大小,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动静。 周围的看客都穿着白色连帽斗篷,脸上也戴着白色面具,不辨面容不明身份。 不过,有人小声议纷:“看笼子大小,估计是传说中的百兽之王——白虎,那可真值钱了。” “也可能是一头豹子,豹子也是猫科。” “我觉得是狮子,不是说威风凛凛吗?哪只猫科有狮子王威风?” …… 对这些猜测,独眼神秘一笑:“绝对纯种猫科,绝对威风霸气,绝对凶残野性。” “十万信用点起价,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点,现在……开拍!” 话音一落,此起彼伏的竞价声,顿时响成一片,像有无数只苍蝇同时振翅嗡嗡,扰的时辛暴躁不已。 她头疼欲裂,全身骨头像被碾碎重组过一遍,挤压着五脏六腑,引来阵阵撕裂般的痛。 这是怎么回事? 时辛记得,她在执行一项联邦S级任务,任务进度过半,上级突然调了名助手过来,说是配合支援。 助手是新人,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便约她见上一面。 然后她便去了,接着…… 时辛头疼得厉害,混混沌沌,一时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虚无的黑暗中,她伸手去摸腕上的光脑环。 然而,光脑环没有摸到,只摸到一只完全迥异于人手的毛爪子! 时辛愣了下,不信邪的又捏了捏。 小小的、毛茸茸的,一按就陷进软软的肉垫子里。 时辛:“??!!” 荒谬又不详的某种猜测涌上心头,时辛心尖都在颤栗,她该不会是…… 轰。 白光乍破,遮蔽的虚无黑暗,霎时退却。 在那骤然的亮光中,时辛条件反射闭上眼睛。 身侧,有人慷慨激昂的说:“看到没有?稀有的纯种基因猫科动物,八十万信用点,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还有没有?” 独眼走私贩一把扯掉黑布,神情亢奋说着煽动的话,然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铁笼,鸦雀无声。 死寂。 现场一片死寂! 独眼疑惑,转身看向身后铁笼。 瞬间,他呼吸停滞:“!!!” 明明说好的,怎么会是…… 偌大的铁笼子里,趴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 没有野性凶残的百兽之王,没有锋利爪牙的猎豹,也没有威风凛凛的狮子王。 就一只,还没断奶的奶猫崽崽! 小奶猫毛色雪白,两只小前爪交叠互按着,其中一只爪爪露出粉粉嫩嫩的小肉垫。 许是适应了光线,它慢慢睁开眼。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了——极致纯净的蔚蓝色星空大海。 它的眼睛,是非常漂亮的蓝色! 只见小奶猫茫然地抖抖小耳朵,歪头看着笼子外面,像是在思考,歪头杀又萌又奶。 须臾,短粗的毛爪子动了动,它似乎想要站起来。 摇摇晃晃,颤颤抖抖。 四条小短腿还没打直,啪叽一下,它又趴摔了回去。 小奶猫整只都摔懵了,黑色眼瞳缩成了一条竖线,衬得圆乎乎的蓝眼越发色深纯净。 它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看小短腿,不死心的再次尝试站起来。 一寸,两寸,三寸…… 小肚皮撑离地面,四条小短腿力气不够,又开始在抖了。 看着这幕,一众人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还有人不自觉伸出手,做出扶持的动作,恨不得帮它站起来。 终于—— “噗叽”,小奶猫二次摔趴了回去。 所有人:“……”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小猫猫气的尾巴乱甩,扑扑抽在地面上,没抽几下它就闭上眼睛,前爪爪盖住小脑袋,把自个团成一坨白毛球。 自闭了。 有人忍不住笑了:“我出价九十万信用点,小东西虽然不威风,但还算可爱。” “一百万,现在纯种基因动物少见,纯种基因的动物幼崽就更少见。” “两百万信用点!”忽的,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一口叫出天价。 众人一愣,齐齐转头看过去。 只见那人也戴着白色面具,用伪装过的声音冷冷的说:“两百万信用点,我买这只猫崽子,不过我要求现场做基因检测。” 那人往前两步,翻动的斗篷下摆卷着十足的压迫:“如果基因检测,这只猫崽儿不是纯种动物,而是正在觉醒期的人类幼崽……” 话音顿了顿,那人盯着独眼走私贩子的眼神立时凌厉:“我只想买纯种动物,可不想买个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独眼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他眼神闪烁,紧张到结巴:“您真会说笑,我怎么会分不清动物和人的区别呢,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你们仔细看,”独眼转动笼子,各个角度让人看,“这真的就是一只奶……货真价实的猫科动物。” 旁人附和:“星际强者全都是人和动植物基因融合进化的觉醒者,平时见都见不到,再者也没听说觉醒者能变成动物。” “即便是处于觉醒期的幼崽,身体局部出现返祖,但整体还是人的模样,这笼子里的就是一只猫啊。” “至于觉醒失败的亚人,就更不可能了,亚人全都是二十岁以上的成年人。” …… 一众人的议论,给了独眼底气。 他瞥了眼小奶猫,虽然不是说好的威风猫科,不过奶猫也是猫。 “咳,”独眼轻咳,挺起胸膛大声说:“两百万信用点,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没人注意到,团成毛球的小奶猫耳朵抖了抖,将笼子外面的话全听了去。 时辛心情凝重,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退化成动物幼崽形态,不过目前处境堪忧。 觉醒者觉醒的只是强大的动植物基因,基因融合进化,本质上仍是人类。 所以觉醒者,是不存在第二形态转化的。 但现在,她变成了一只奶猫! 还是一只即将被卖掉的猫崽子! 时辛感受了下身体,浑身无力,脑袋刺疼,估计是身体退化后遗症。 奶猫身体的弱小,让时辛很烦躁,她透过笼子暗中观察,并蓄积力气,耐心等待一个逃脱的机会。 只要逃出去了,联系上新人助手,她才能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大一会竞价结束,最终成交价两百三十万信用点。 独眼打开笼门,满脸笑容走进来:“两百三十万买这只猫崽子很值当,从小养大的才亲人护主。” 蹭! 嫩嫩的小爪钩不受控制地弹出肉垫,隐藏在柔软的毛毛里寒光闪烁。 时辛抬起头,漂亮的蓝眼睛直勾勾盯着独眼,瞳孔竖成一条黑线。 两百三十万信用点?亲人护主? 哼,这人死了! 独眼弯腰去抱奶猫,忽的对上那双圆乎乎的猫儿眼。 一瞬间,后背汗毛倒立,被掠食者锁定的危机感,从脚底涌上脑门,叫他头皮发麻。 小奶猫后背微弓,尾巴下垂绷直,并且毛毛炸开。 这是,猫科攻击状态! 这一幕落旁人眼里,却丝毫没有威慑力。 “好奶好萌,被吓坏的猫猫小可爱。” “这小奶猫还是有点猫科架势,奶凶奶凶的长大了肯定更厉害。” 听着这些话,独眼眼皮一跳。 下个瞬间,快若闪电的白影,挟裹着锋利寒光,蹬地高高跃起,尖锐爪钩照着独眼的脸就挥下。 嗤啦! “啊,我的眼睛!”独眼捂着被抓的眼部,痛呼不已。 一击得手,时辛毫不恋战。 一个完美的扭身落地,小奶猫就已在笼子外面了。 这意外发生在须臾之间,惊呆所有人。 厉害了,我的小猫猫。 独眼眯着受伤的眼睛,猩红的血珠大颗大颗往外涌,从眉骨挠破眼皮,再到下眼睑,一条血线顺着流下来。 他气急败坏:“该死的猫崽子,我要活剐了你的皮!” 回应他的,是时辛轻蔑的眼神。 小小的一只,在笼子门口整遐以待蹲坐下来,微微抬头看着独眼,那双漂亮的蓝色猫儿眼,充满了藐视的居高临下。 仿佛是在说两个字——废物! 就,又奶又野。 当着所有人的面,时辛抬起小前爪勾住笼门,用0.5倍速缓缓推动。 独眼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抬脚就往外笼子外冲。 小奶猫竖瞳扩大成无辜的圆瞳,猫须却戏谑的抖了抖。 喵,晚了哦。 下一刻,咔哒一声,笼门锁上了! 被关在笼子里的独眼难以置信,自己被……被只奶猫反锁了?! 其他人诡异的沉默了。 听说,猫猫都爱推杯子花瓶,推扇门好像也没问题。 毕竟,小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该死的猫崽种!”独眼扑到笼子边缘,手伸出笼子试图抓住小奶猫。 时辛慢条斯理站起来,慵懒的伸直前爪,拉长毛茸茸的身体,挑衅地掸了个懒腰。 随后,当着一众人的面,小奶猫晃着尾巴,一溜烟蹿进人群里。 独眼无能咆哮:“抓住它,谁帮我抓住它就是两百三十万信用点。” 末了,又急吼吼的唤来黑市工作人员,打开笼门电子锁。 黑市伪装了身份的看客里,有人见奶猫可爱,早在偷偷录制视频,也有人财迷心窍,退出人群朝奶猫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百三十万信用点,干了! 现场气氛开始混乱,而小奶猫一身白色的软毛,在一众白色的连帽斗篷间,像水滴汇入大海,眨眼就找不到了。 独眼走私贩捂着伤口,面色铁青。 然他很快就发现,被猫崽子挠出的抓痕,竟是无法愈合。 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滴答滴答染红了他大半衣领。 ——猫科,星际顶级掠食者。 这个认知,像闪电一样劈的独眼眼前发黑。 倏地,他想到某种可能,一瞬间表情惊惧脸色惨白。 @ 有人跟踪! 时辛很快发现不对,她边跑出贩卖区,边不着痕迹观察。 来黑市的人,都会穿上统一的斗篷隐藏身份。 即便如此,猫科灵敏的嗅觉,仍让她嗅到了萦绕在周围的相同气味。 一、二、三…… 三个人,至少有三个人,从三个不同方向围拢过来。 时辛眼神一凛,毛茸小奶猫澄净蓝眼里,闪过猫科才有的狩猎芒光。 谁是猎食者,谁是猎物,一会就见分晓。 在奔跑中,时辛还发现一件事。 她人类时的身体素质,在影响着奶猫的躯壳。 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四肢已经不酸软了,虽然战斗力还是很弱,可到底比只真正的猫崽子强。 “在那!”伴随一声低喝,一张渔网当头就朝时辛罩来。 这刻,奶猫小巧的身躯,将猫科的灵活发挥到淋漓尽致。 仿佛身体的本能,时辛重心压低,毛茸茸的细尾巴绷直了一个甩摆。 完美的漂移转角,夹缝求生一般,从渔网缝隙下像一滩会飘飞的水银液体,眨眼就蹿了出去。 甩渔网那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手背刺痛。 那人闷哼了声,条件反射捂住手背,定睛再看,视野之中全是雪白飘扬的斗篷和白面具,哪里还有奶猫的影子。 而殷红的鲜血,正从那人指缝中慢慢渗出。 浅淡的血腥味,缓缓在空气中弥漫。 伤了一人,时辛尚且游刃有余,以此估算出,目前她的实力,大概只有从前的百分之一。 小奶猫飞快隐匿进暗影里,由明转暗,像最高明的狩猎者。粉色的小鼻子嗅了嗅,猫须动了动。 还有二个人。 时辛往四周扫视一圈,此刻她正在活物交易区。 黑市无物不卖,活物交易区,摆满了各种星际活物,有安静的植物,也有鬼魅的食人花,更有躁动不安的动物。 这些活物并不稀有,远远达不到竞拍的等级,故而就关在狭小的笼子里,任人挑选。 纷杂的叫唤声混在一起,汪汪嘶嘶吱吱,伴随难闻的气味,像是屠宰场般。 不远处,那两心怀不轨的跟踪者还在四处寻找奶猫。 小奶猫尾巴尖微翘,蹲坐在暗淡的光线里,黑色的眼瞳因光线变圆。 圆乎乎黑浚浚,映衬着蓝眼,宛如星空幕布上闪耀的黑耀石,漂亮到让人惊叹。 尔后,当跟踪者看过来时,小奶猫歪头,不跑也不逃,软萌毛茸无害极了。 但奶猫一抬粉爪爪,那两跟踪者脸色一变。 下个瞬间,两人只看到小奶猫嫩气的爪子一挥,位于左右的笼子锁头啪嚓落地。 于是,左边笼子钻出一只黑猩猩,右边笼子爬出一条婴儿臂粗的眼镜蛇。 两名跟踪者,立时陷入黑猩猩和毒蛇的虎视眈眈中,僵硬着不敢动作。 时辛动作不停,速度快出残影。 “铛铛铛”接连不断的锁头掉落,凡是奶猫白影所过之处,必定笼门大开。 各种星际活物跑出来,带毒的长獠牙的食人花等等,在整个黑市到处乱蹿。 混乱,尖叫,警报声,此起彼伏。 黑市,彻底乱了。 这正是时辛要的,只有黑市乱了,她才能浑水摸鱼,跟着混上升降机,逃出地下黑市。 冷白的灯光闪烁不定,时辛瞅准机会,后腿弓着纵身一跃,像轻盈的精灵,不断跳到奔逃的人脑袋上,起跳借力再起跳,很快接近升降机。 十米,五米,三米,两米…… 距离升降机越来越近了,忽的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传来。 “救我……” 小奶猫一个急刹,差点脸着地摔下去。 那声音继续响起:“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下时辛确定了,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其他的普通人听不到。 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基因强大的觉醒者才可以。 可以听到声音的,也必须是觉醒者。 “我好怕,我想回家……” 那声音稚嫩,带着隐忍的哭腔,像迷路的小孩子,绝望无助,害怕到不行。 时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升降机,又回头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会是什么人在求救?会是和她一样遭遇的觉醒者吗? 挣扎只在一念之间,下一刻,小奶猫放弃眼前的升降机,折身飞快往声源处跑。 @ 那是一棵树? 也可能是个人? 蜷缩在狭小的笼子里,四肢由藤条枝叶组成,身躯是翠绿的树干,而脑袋位置,戴着沉重的黑色金属头盔,看不到面容。 “咔哒”时辛一爪子废掉锁头,眼神份外凝重,竟然是个少见的植物系基因携带者。 “猫猫?”又轻又疑惑的声音再次传进时辛脑子里,“小猫猫,你是来救我的吗?” 时辛往后退一步,示意对方赶紧出来。 树人迟疑片刻,尔后慢吞吞钻出笼子,浑身枝叶簌簌抖动舒展。 最后,站在时辛面前的,是棵足足有两米高的树人! 两米高的树人,身躯翠绿粗壮,像个很有威慑力的壮实猛男。 不过,他一说话,却是极具反差的稚嫩小少年音:“猫猫我出来啦,你到我身上来,我带着你跑,我跑起来很快的。” 时辛脖子都仰酸了,觉得这提议不错。 她后退几步,瞅准树人肩膀,后腿用力一蹬。 “啪叽”小奶猫直愣愣挂在了树人腰上。 猫猫有点懵:“……” 呔,估算失误。 树人手心长出柔软的藤条,轻轻缠绕住小奶猫,并将之送到自己肩上。 居高临下,俯瞰一堆人头。 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 时辛蹲坐好,甩着尾巴拍了拍树人,粉爪爪往前一举。 冲! 树人迈开根须双腿,在拥挤的人流中非常有优势。 只见他用长长的枝条,推开挡路的人,他的步子也很大,一跨至少就是一米。 片刻,树人带着奶猫就站在了升降机里。 时辛不能更满意了! 嗡嗡嗡。 升降机极速上升,飞快远离地下黑市,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小奶猫仰头,看着头顶的光亮,澄净的蓝眼里,像是有繁星在闪耀。 要出去了…… “叮”升降机停靠,机门自动滑开。 树人带着时辛往前一步走出去,根须才触及踏实的地面—— “不准动。” 冷厉的喝声一落,周遭砰砰砰几声,刺眼的光束从天而降,集中对准了升降机。 时辛黑瞳缩成竖线,敏锐的视力,让她清晰看到,无数黑黝黝的木仓管。 无一例外,所有的木仓管都对准了升降机。 里三层外三层,身穿黑色制服的帝国警务员,端着冷冰的粒子微冲木仓,像一座座雕塑,把升降机包围了。 两米开外,起先从黑市逃上来的人,正双头抱头蹲在地上,犹如丧气的鹌鹑。 时辛心沉到了谷底,帝国警务司这是要把黑市一锅端了? 地下黑市存在由来已久,从前能和上层相安无事,怎么这一次警务司动作这么大? 这里头,绝对有蹊跷! 树人抱着小奶猫,龟速磨蹭着挪过去,在角落里蹲下来。 升降机再次运转下落,去接下一批黑市出逃者。 而帝国警务员们,就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只需要堵住这一个口子,兔子就会源源不断送上门。 等待的过程中,天色逐渐暗淡,淅淅沥沥的细雨落下来,给暮色平添几分冷湿的潮意。 冰冷的光柱,纹丝不动的笼罩下来,折射出绵绵雨丝。 光柱之外,手持武器的警务员们,逐渐和夜雨融为一体。 现场一片死寂,如冷硬的铁锈味道,窒息又难捱。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三两议论。 “怎么回事?不是说黑市很安全吗?” “听说,是跟最近帝国失踪案有关,很多觉醒期幼崽失踪了。” “有消息称,陛下唯一的子侄也失踪了,陛下很震怒,这几天黑市里贩卖的活物多了很多,谁知道有没有关系。” “我看多半是陛下死对头干的,联邦的那谁叫啥辛的猫科觉醒者,不是一直跟陛下不对付吗?肯定是对方报复陛下。” “对,那个时辛是联邦强者,很多年前就和陛下是宿敌,绝对是她干的!” …… 小奶猫抖了抖耳朵,若无其事的伸爪子蹭了蹭耳朵。 你们议论联邦时辛,关我一只小猫猫什么事? 毛茸茸的猫猫脸紧绷着,时辛表情很严肃。 帝国失踪案,觉醒期幼崽,黑市活物,以及她自己…… 所有的信息,汇聚成条条蛛丝,缠绕打结在一起,时辛隐隐察觉到线头,可却一时半会理不出来。 小猫猫陷入沉思中,不自觉弹出爪钩,就地磨了磨。 树人微微低头,就看到软乎乎的小猫猫,在他手心里挠来挠去。 痛倒是不痛,就是有点发痒。 这期间,升降机来回上下了好几次,直至最后再没人上来。 时辛看到,十人小队的警务员,动作利落的进入升降机,下到地下黑市开始进行最后的清查。 一应和黑市有关的人,黑压压的蹲着,占据了小半个空地。 雨越下越大,树人伸出几片叶子挡在奶猫头顶。 时辛有点躁动,她想找机会逃走,可在警务司眼皮底下,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空气中越加潮湿的水汽,细软茸毛很快就湿哒哒的。 这些,都让她越发暴躁。 终于,嗡的一声,透明的电磁波在半空中无声炸开,濛濛细雨都被震荡甩飞出去。 “哔”巨大的全息投影画面,骤然在半空中像水银般延展开,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时辛眼瞳猛然一缩,尾巴软毛立时炸开。 这人是…… 全息投影画面上,头戴军帽的男人,姿态倨傲的坐在金色王座上。 军帽暗影投落,挡住了男人的半张脸,只能看清轮廓如雕塑的脸沿线条,冷肃又锋芒,极具压迫感。 他的唇很薄,是很好亲口勿的干玫瑰色,然而一点唇珠的弧度却凉薄寡情。 警务司最高长官仰头,崇敬的行了个军礼。 他大声汇报:“陛下,此次行动捉拿嫌疑犯共计一千三百五十名,悉数在押,稍后将进行刑讯……” 这话还没说完,全息投影上的帝国皇帝下颌微抬。 众人就听到,低沉冷淡如碎雪的嗓音响起:“勿须刑讯。” 闻言,蹲着的大多数人,齐齐松了口气。 然而,帝国陛下的下一句话就是—— “杀了。”
0 人在读10-25 19:58
烈日很晒,林言清的心却一片冰凉。她刚刚被裁员,相恋两年的男友给她发来了分手短信。说他们不合适,因为她是外地的。追她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户口不合适。分明就是借口。林言清顾不上分手的 系统拉满了我的美貌值全文免费阅读_系统拉满了我的美貌值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烈日很晒,林言清的心却一片冰凉。 她刚刚被裁员,相恋两年的男友给她发来了分手短信。 说他们不合适,因为她是外地的。 追她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户口不合适。 分明就是借口。 林言清顾不上分手的事,裁员便意味着没钱。 房租水电气,还有吃穿用的。 每一样都要花钱。 林言清还没走出公司大门,眼前凭空出现一行字。 【检测到宿主被甩,恭喜宿主激活盛世美颜系统,完成日常任务可获得系统奖励。】 林言清愣了愣,站在原地没动。 分手而已,她其实早就料到了,内心并没有太伤心。 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她对刘轩并没有投入太多感情。 虽然交往两年多,他们一直都没有同居过。 林言清试着往公司外走。 她走多远,眼前那行字便跟着她移动。 林言清冥冥中感觉。 她能用意念操控那行字。 心念一动,那行字果然被收了起来。 随之出现的是一块科技风满满的信息面板。 【宿主:林言清】 【年龄:22岁】 【容貌:清秀】 【身材:微胖】 【身高:一米六五】 【系统奖励:无】 【喜爱值:0】 【日常任务:获得100喜爱值,获得白皙的肌肤。】 信息面板出现,有关系统的信息也钻到林言清脑子里。 林言清努力深呼吸保持平静,才没有在公司大门前大喊大叫。 她居然激活了系统。 只有在小说电视里才会出现的系统。 林言清盯着日常任务看了一会,颤抖着摸出手机,在公司群里发了一个一百块的红包。 “今日我离职了,希望各位同事未来前程似锦,发个红包热闹一下。” 一百块红包很快被抢光,同事们也都纷纷祝福林言清。 林言清再打开信息面板查看喜爱值。 【喜爱值:85】 林言清没忍住笑了起来,又在同学群里发了一个红包,名义是庆祝她暂时自由。 同学们领完林言清的红包,全都对林言清道谢。 林言清再看喜爱值那一栏。 【喜爱值:157】 随后一行字出现在林言清面前。 【检测宿主完成日常任务,是否提交任务进度?】 林言清选择了提交。 【恭喜宿主获得白皙的肌肤。】 日常任务提交之后,喜爱值从157变成了57。 林言清抬起手看了看肤色,没有很明显的变化。 身体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 回到出租屋后,林言清第一时间跑到卫生间卸妆,然后记下现在的肤色。 第二天一早。 林言清早早起床,然后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了。 因为总是熬夜的原因,她以前的肤色有一点暗黄,眼尾下还有雀斑。 可是现在,雀斑没有了,暗黄的肤色也变得白皙,就像是白玉一样。 林言清表情愣愣抬手摸了摸脸。 光滑,细腻,手感滑嫩。 “我不是在做梦。” 林言清心念一动,打开了信息面板。 【宿主:林言清】 【年龄:22岁】 【容貌:清秀】 【身材:微胖】 【身高:一米六五】 【系统奖励:白皙的肌肤】 【喜爱值:57】 【日常任务:获得1000喜爱值,获得肤如凝脂。】 日常任务已经更新。 白皙的肌肤已经让林言清惊喜。 肤如凝脂又该是何等的惊艳? 林言清尝试着与系统沟通,系统并没有回应。 只要别人对她产生好感或是喜爱,她就能获得喜爱值。 昨天她在群里发红包。 领取红包的人喜欢红包,所以她能获得喜爱值。 发红包获得喜爱值太慢了。 她也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发红包。 离职后,她卡里只剩下七千多块钱,还要留着交房租水电。 林言清把目光盯上了手机里的短视频软件。 她拍短视频发出去,能不能获得喜爱值? 一整个上午,林言清都在家里选衣服换衣服。 最近比较流行换装视频。 她准备拍一个学生妹换装成为职场精英的视频。 学生的服装,正好就是她保存下来的校服。 职场精英的衣服,是她花了半个月工资买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 中午,林言清简单煮了面。 她是易胖体质,属于喝口水都胖的那种。 午饭一点不敢多吃。 下午,林言清画好眼妆戴好口罩,在卧室拍了一个换装视频发到了抖音上。 视频刚发出去,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 林言清只好花一千块钱进行推广。 虽然她的灯光环境一塌糊涂,但职场精英的衣服给她加分了。 因为那套衣服是真的贵。 穿它拍下的视频,莫明有一股‘金钱’的味道。 视频进行推广后,评论也多了起来。 “肉肉的小姐姐,是我喜欢的菜。” “小姐姐的皮肤好白啊,在这样的死亡灯光下还能显得这么白,厉害啊。” “这套衣服我认识,四位数。” …… 林言清没有关注视频评论,只关注信息面板喜爱值的增长。 她的猜测是对的。 网友喜欢她的换装视频,她就能获得喜爱值。 一千块的推广没有白花。 视频获赞七千多,评论近七百。 喜爱值从57变成了3547。 【检测宿主完成日常任务,是否提交任务进度?】 林言清选择了提交。 【恭喜获得任务奖励,肤如凝脂。】 林言清发现信息面板发了变化。 系统奖励那一栏,白皙的肌肤不见了,变成了肤如凝脂。 日常任务完成后,没有再进行刷新。 要等到第二天才会刷新。 视频还在有人点赞,喜爱值也在缓慢增长中。 林言清非常期待明天的日常任务。 同时也在准备明天要拍的视频。 凌晨,林言清被闹钟吵醒。 打开信息面板后,发现日常任务已经更新了。 【宿主:林言清】 【年龄:22岁】 【容貌:清秀】 【身材:微胖】 【身高:一米六五】 【系统奖励:肤如凝脂】 【喜爱值:3278】 【日常任务:获得5000喜爱值,获得最适合宿主脸型的眉型。】 林言清一直都是画眉才出门的。 因为她的眉毛长得不好看。 眉毛杂乱又没有形状。 如果不画眉,她的颜值会被拉低很大一截。 第二天一早。 林言清感叹肤如凝脂真的太强大。 她自己都爱不释手。 手指碰到滑嫩的肌肤,就像是上瘾一般。 直到摸够了,林言清才感叹身材微胖也有微胖的好处。 修身样式的衬衫,真的很显傲人曲线。 林言清又拍了一个职场精英,换装坏姐姐的视频。 视频里的她,非常色气把衬衫扣子解了一颗。 趁着昨天吸了一点点粉丝。 林言清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发布了新视频。 因为着重展现傲人的身材曲线,评论区全是比较色的评论。 “小姐姐真的好坏好会,年轻的小伙子们把握不住,退开让我来。” “来自平胸的羡慕。” “又是一个不露脸的,肯定是长得丑。” “身材好有什么用,脸丑毁所有。” …… 黑粉一样的评论,林言清一扫而过。 那些攻击她现实长得丑的评论,她完全不在意。 她发视频的目的是获得喜爱值。 网络上的戾气很重。 她早就做好被吐槽或被黑的准备。 林言清非常冷静删除了那些吐槽或骂她的评论。 没有出钱推广,视频数据增长的速度非常缓慢。 下午四点多,喜爱值才满了五千。 【检测宿主完成日常任务,是否提交任务进度?】 林言清选择了提交。 【恭喜宿主获得好看眉型。】 林言清盯着镜子看了一会,没发现眉毛有什么变化。 想到前两次变化都是在她睡醒后。 立马跑到床上准备睡觉。 晚上醒后,林言清醒后直奔卫生间。 睡前还很稀疏又杂乱的眉毛,现在变成了比化妆还好看的眉毛。 林言清控制不住激动,原地又蹦又跳。 她的人生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感谢系统,感谢甩掉她的前男友。 晚上,林言清接到妈妈的电话。 “清清啊,妈听说你跟刘轩分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妈妈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是外地户口,刘轩是本地户口,跟你不合适。” “你偏偏不信妈的话。” “刘轩为人傲气,一点也不适合你,你抽空回老家一趟,妈妈给你安排相亲。” 林言清心情很好听着妈妈念叨,声音温柔回道:“妈,我跟刘轩是和平分手,我现在忙着工作呢,暂时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开什么玩笑,都绑定系统了,还谈什么恋爱。 男人就是她变美路上的绊脚石。 她才不要男人。 等到她成就盛世美颜,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 顶级美颜,不管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 林妈妈打电话来是想安慰林言清的,发现林言清并不为分手伤心,便放心了。 凌晨的时候,日常任务更新了。 【日常任务:获得10000喜爱值,获得一双妩媚双眼。】 林言清看见日常任务后,轻吸一口凉气。 昨天的视频只获得了两千多的喜爱值。 现在她的喜爱值还有65。 一万喜爱值,一天时间肯定不够。 林言清盯着银行卡余额愣神。 她想要拍视频做推广,但真的没钱了。 总不能为了变美,房子都不租了吧。 林言清陷入淡淡的愁绪中。 最后林言清决定当户外主播。 天还没亮,林言清已经注册好了直播帐号,还有自拍杆。 万幸她的手机是主打拍照美颜的手机,直播也不用再换新手机。 天刚蒙蒙亮,林言清穿着纯欲风的白色衬衫站在巷子口,对着直播间的几个游客介绍。 “在我身后呢,是我最喜欢吃的一家早餐店。” “老板做的小笼包超级美味。” “我能吃完四个。” 林言清依旧戴着口罩入镜。 一些看过她换装视频的粉丝进入直播间,发现林言清拍的小巷早餐店很有烟火气息。 林言清关注着喜爱值。 发现喜爱值在稳定增长。 早上七点多,开播的主播不多。 林言清时不时自己入镜,傲人的曲线在镜头前一晃,总会引起几条弹幕嗷嗷叫。 吃过早餐,林言清放慢脚步在江边散步。 给网友们直播清晨美景。 上午十点的时候,直播间有人发弹幕。 ‘我超喜欢小姐姐的直播,直播三个小时了,没有叫我们刷过一次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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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晒得厉害,楚颜躲在东厢房的竹榻上纳凉,兼躲一会儿就要回来的表哥未起宁。这已经是她穿越的第二回了。头一回她穿越,就是未起宁的表妹,未家大太太的娘家侄女。那一回她刚穿过来什么都不懂, 画堂春全文免费阅读_画堂春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午后的阳光晒得厉害,楚颜躲在东厢房的竹榻上纳凉,兼躲一会儿就要回来的表哥未起宁。 这已经是她穿越的第二回了。 头一回她穿越,就是未起宁的表妹,未家大太太的娘家侄女。 那一回她刚穿过来什么都不懂,连亲戚关系都没搞懂就嫁给了未起宁,嫁了人一年后,娘家父母来看望她,她才搞清楚她竟然是未起宁的表妹! 生怕生出个傻孩子的她躲了未起宁很长时间——结果被他误以为两人的夫妻生活不够和谐。 于是未起宁就爽快的做起了禁欲男子,心如止水到可以去当和尚的那种。 后来考上秀才当了官,就更是一心扑向官场。 结果在积劳成疾后享年三十五岁人就没了。 楚颜当时还在老家服侍名义上的婆婆事实上的姑妈,听到死讯还没来得及感受真实,人就又回到了刚穿越过来的那个时间。 彼时,未起宁还在书院读书,还没有回来。 而她在上一回这个时间正在努力学习古代方言,整天装哑巴淑女,别人问什么都是点头yes摇头no——被认为是大家闺秀的楷模! 这为她嫁给未起宁起了很大的帮助作用。公爹点头婚事就是因为觉得她是个“安静少言”的女子。 重来第二回,她终于没有方言问题了,也搞清了亲戚关系,以及她为什么会住到未家来。 ——她就是来相亲的! 楚颜当然不想嫁。 但她已经知道古代生产力有多落后了,也知道深宅大院的日子除了没有电,其他跟现代的方便程度相比没什么区别。 自力更生是不可能的,这个时代能自立更生的女性只有尼姑,可以自己在庵堂里种地养鸡。而她当尼姑的唯一可能是全家死绝,连旁系表亲都没有的那种,只要有一个亲戚在世,县官就有义务把她这没出嫁的送过去交托给亲戚,再由亲戚把她嫁出去。 什么?你年纪轻轻不想结婚只想当尼姑?亲,吃板子吗?县官包打二十大板哦。 但只要不嫁给未起宁这个亲生的表哥,其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都是可以嫁的。 而且她跟姑妈生活了一辈子,两人的感情亲如母女,在这深宅大院里更是相依为命。只要想到表哥会在十五年后去世,她就忧心姑妈一个人怎么办。 其实只要不嫁给表哥,未家其他的表哥表弟都是可以的。 楚颜这几天已经想完了,首先她不想离开未家,其次她不想离开姑妈,最后她不能不成亲不然要打板子。 那就继续在未家嫁人吧。 可是,在古代生孩子真的好可怕!不生孩子其实挺香的。 虽然对不起未来的老公,但要是他能像表哥一样不来找她就好了。她在第一世时都想过,表哥在做官的地方纳妾也是可以的,生孩子也是可以的,离着一千多里远呢,她真的完全不介意的。 上辈子未起宁心如止水,她其实也心如止水。 唉。 所以这辈子,她就想先避开未起宁,只要避开嫁给未起宁,再考虑她的婚事,最后达成不离开未家跟姑妈一起生活的愿望就可以了。 至于不嫁未起宁之后嫁谁,这个她倒是认为无所谓。 因为…… 她还是喜欢未起宁的。 他是个那么好的人,正人君子,让人难以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人,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是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不是她,可她现在已经是楚颜了,就不能越雷池一步了。 造化弄人。 楚颜翻了个身,用手帕盖住脸,静静的睡着。 到了黄昏,姑妈那边的屋子突然吵闹起来。 她又翻了个身,听到丫头从廊下快步走过来,越过门前守门的婆子,进屋来叫她。 “姑娘快起来!大少爷回来了!太太叫你去见一见呢。”春喜叫外面的婆子去打水,喊小丫头来拿衣服,她过来扶楚颜起来。 “姑娘怎么躺在竹榻上?竹榻凉,伤了身怎么办?”春喜蹲下给她穿鞋,把她的头发拢到一边,又在床上摸了摸,看没有掉下来的东西才扶她坐到妆凳上去。 楚颜定定神,沙哑的说:“是哪一位表哥回来了?” 春喜笑着说:“当然是最亲的那个!” 楚颜:“是大表哥?怎么这么热的天回来?” 春喜:“那倒不知道,一会儿看太太怎么说吧,姑娘,穿这件好不好?” 小丫头抱过来的是楚颜新做的衣服,是姑妈开私房单给她的,家里别的姑娘都没有。 今天这个日子确实穿这件最合适。 楚颜上回穿的也是这件,点点头:“就它吧。” 一时收拾好了,姑妈那边也有人来叫了。楚颜带着春喜和两个小丫头从廊下穿过去,几步路就到了。 进去只有姑妈,并没见到表哥。 未家二太太,楚氏正在换衣服,常年不见笑的脸上,今天堆满了不自觉的笑意,她眼睛还有些红,一看就是见了儿子太高兴了。 她转头看到楚颜,立刻笑着伸出双手:“颜颜过来,你表哥回来了,一会儿我们去老太太那就能见到了。” 楚颜穿越前十七,父母感情不好,她早就没有在父母怀里撒娇的习惯了,结果穿过来后遇上了姑妈,楚氏是个寂寞的人,把对家人对儿子的情谊全套在楚颜身上,楚颜刚穿过来时装哑巴,楚氏就天天带着她睡,怕她认生害怕,也怕丫头们欺生欺负她。 这一回楚颜换了风格,可楚氏对她还是一味的宠溺。 楚颜习惯性的走到楚氏身边,立刻被她搂在怀里,两人坐一条凳子。 楚氏搂着她回忆儿子:“你还没见到你表哥呢,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绝不会欺负你,以后在家里就有人给咱们撑腰了。” 楚颜嗯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未起宁有多好。 楚氏收拾好了,就带着楚颜去老太太那边了。 未家有两房,老太太和老太爷都健在,下面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未家大老爷,就是楚颜的姑父,只有一个儿子未起宁,一个是二老爷,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们与楚颜年纪仿佛,儿子今年七岁。 姑妈的不幸在于未家老太太,是个恋子的变态。 楚颜第一次对古代婆媳关系有印象就是从未家老太太身上来的,这导致她实在不敢挑战别家的婆媳关系,能有姑妈当她婆婆,这是她穿越后最幸运的一件事! 老太太有多变态呢? 就是她,拼命不让楚氏和大老爷相处,死活都要当横在儿子和儿媳中间的一条拦路虎,致使大老爷只有未起宁这一根独苗。 大老爷也是在外地为官,楚氏只能留在家里。 楚氏生了儿子带回婆家后就再也没能跟丈夫团聚,但儿子也被老太太霸着了,最后只能从娘家送来的楚颜身上找亲情。 奇特的是老太太这个恋子症状只针对大儿子,二儿子跟老婆怎么相处都可以——其实也不是可以,二老爷成亲后连着生了两个孩子后,老太太说二太太缠男人,让她天天烧香拜佛,也就是有了未起宁以后,老太太转移目标开始跟楚氏抢孙子了,二老爷才得已跟二太太逃过一劫。 但相比较来说,二老爷一家比楚氏这一家要幸福的多。 今天是未起宁回来的日子,二老爷一家也来了。楚颜跟楚氏进屋时,二太太刘氏正在陪老太太说话,一看到大嫂来了就像得救了一样,赶紧站起来迎接,“大嫂来了,娘刚才一直念着呢。” 老太太看起来还是挺慈眉善目的,她左手边是二太太并两个女儿,楚氏就带着楚颜到右边站着给老太太行礼问好。 老太太笑着说:“你儿子回来了,高不高兴啊?” 楚氏面无表情的说:“媳妇高兴。” 老太太:“高兴怎么不笑呢,你嫁进来多少年了,总没个笑模样。”她说完就转向楚颜,“颜颜去跟姐妹们玩吧。” 楚颜看了楚氏一眼,楚氏推了她一把,她只得走向二太太的两个女儿,未茵和未莲。 三个女孩子全都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家的妈妈/姑妈,慢慢坐下。 未茵是老大,跟楚颜同年,她小声说:“起明和起宣他们也来了,大叔叔也过来了。” 这是未家旁系的亲戚。大叔叔是未家老太爷的堂兄弟,两家已经是非常近的血缘了,往上数是一个太爷爷。未起明和未起宣都是大叔叔的儿子。 如果楚颜要嫁未家男孩,不挑未起宁的话,未起明和未起宣都与她年龄相当。 不过楚颜对他们的印象仅止于过年拜年。 还有他们的妻子。 假如她要嫁他们其中之一,等于就是抢了别人的姻缘了。 更远的旁系…… 还要挑没成过亲的,她实在了解不多。 其实对她来说嫁谁都行,所以也不觉得挑未来丈夫有多紧,她现在只想避开跟表哥的婚事。 未茵说:“大哥哥也在外头。” 话音未落,未起宁就带着三个弟弟进来给楚氏请安了。 他如朗月清风一般大步进来,对着楚氏长揖到地,又跪下磕头。 楚氏两只眼里全是泪,伸出手去:“好孩子,快起来。” 未起宁抬起头,深深的望了楚氏一眼,并不敢靠近,他又施了一礼才起身。 楚颜三人在他进来时就站起来迎接了,现在未起宁起身了,楚颜就上前行礼,口称:“大哥哥。” 未起宁早就看到和大妹妹、二妹妹站在一起的女孩子,她与楚氏长得很像,都是圆脸翘鼻子,一双杏核大的眼睛,身材娇小,听说来的路上生了病,到了以后看了足有半年的大夫才好起来。 当时他身在书院,从家书中得知消息,急得在书院里翻了许多医书,可惜都是纸上谈兵,他离得那么远,也帮不上忙,幸好她最后好起来了。 他含笑望着她,看她眼神闪躲,就温柔问道:“你与茵儿、莲儿比,谁大一些?” 楚颜:“茵姐姐大我三个月,莲妹妹小我九个月。” 未起宁:“你与她们差不多大,我也把你看成和她们一样的妹妹,我才回来,你还不认识,等日后我带你和茵儿、莲儿一起出去玩,久了就熟了。” 老太太喊未起宁:“你过来,我与你说。” 老太太把他叫过去,问他学院里的事。 老太太:“你这次回来,先生们怎么说?” 未起宁:“先生们让我回来,过了年再回去。” 老太太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先在家里待着,等过了中秋,再去见见你爹。” 未大老爷在外地做官,已经有十年没回来了,当官不能离开,家人要见他,只能跑过去。 老太太对付想丈夫想儿子的楚氏都是一个办法,就是把大老爷和未起宁送出去。大老爷跟楚氏刚成亲时还没有做官,老太太想办法给他买了一个候官,又想办法把他给塞进了补官的行列,结果大老爷刚成亲没两年就离开了家乡,后来就没回来。 楚氏一开始跟着大老爷走,生了儿子后被叫回来,后来就没走成,一直待在了这里。 未起宁记事起就被送到了书院,一开始是一年回来一次,后来是三年回来一次。 上一回楚颜和未起宁成亲后,也是不到两年,未起宁被老太太用同样的办法送了出去。 跟楚氏不同的是,楚颜当时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她快扛不住了,因为她避开未起宁,他是很难过的,但他又不想难为她,后来他离开前跟她述衷肠,她才明白他以为她是害怕夫妻生活,是他吓着她了,所以他非常内疚,楚颜没办法说出实情,说她是害怕近亲生出不健康的孩子,只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走了,后来她也写信劝他另纳一房,她绝对没意见,可换来的都是他诚恳的道歉和满纸的真情。 说真的,要是他在眼前,她大概早就把近亲什么的扔到一边了。 唉。 这一回肯定能改正过来了,只要她不嫁他,那他的性格娶谁应该都能过好日子。 未起宁在屋里待了没多久就被老太太赶出去了。 楚氏一晚上都没摊上跟儿子说几句话。 幸好第二天,未起宁一早就来给楚氏请安,还留下吃了早饭,母子俩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楚颜知道,特意没过去。 等到下午,她从未茵和未莲那边回来,楚氏叫她过去,悄悄跟她说:“颜颜,你想不想一直留在这里?留在姑妈身边?” 她当然想。 楚颜点点头。 楚氏笑着搂住她说:“好,好,好。” 楚颜靠在楚氏怀里,知道这事只是楚氏一个人说了是不算的。连老太太说了都不算,这个要看大老爷,也就是她姑父的。 大老爷的性格,她上辈子也是了解的,那是一个很少把心思花在家里的男人。所以楚颜当时那个哑巴性格就很让他满意。 这一回,楚颜可不是哑巴性格了,那大老爷就应该不满意了。 晚上,未起宁从老太太那边离开,特意到楚氏这里来问晚安。 楚氏还没睡,就在等他。 未起宁进门就笑:“娘。” 楚氏拉着他的手,问他:“今天都做什么去了?” 未起宁笑着说:“起明和起宣带我出去玩了,我们约了傅朋举兄弟明日一起玩。” 楚氏听儿子说话只觉得他干什么都好,笑着说:“好,你平时在学院读书,回来多跟朋友玩一玩。” 未起宁左右看一看,没见到楚颜,就问:“颜颜呢。” 楚氏:“应该已经休息了,她刚才在这里陪我联句呢,这个孩子聪明的很,你一定喜欢。” 未起宁笑着说:“我昨天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是表妹,她跟娘长得真像一家人,我当然喜欢她。” 他站起来说:“我瞧瞧她去。” 楚氏也不拦着,她早就写信告诉未起宁要让他和楚颜结亲,母子两个是早有默契的。 楚氏:“好,你小声点,她要是睡了,你别打扰她,要是还没睡,坐着说说话倒无妨。” 未起宁笑着说:“好,娘先休息吧,我去看过颜颜就回去了。” 他从这边屋里出来,从回廊下穿过一道小门就到了楚颜住的地方。 屋里还点着灯,婆子们已经栓了门,屋里只有丫头服侍。 楚颜还没睡,穿着单衣坐在床上,跟春喜玩骰子,两人赌铜板,正开心,未起宁掀帘子进来了,小丫头在打瞌睡,根本不知道。 春喜吓了一大跳,她害怕的是丫头带着小姐赌钱是要被赶出去的。 春喜吓得不敢说话要跑了,楚颜就是震惊了——毕竟两人多年夫妻,她也很难调整过来,所以一见未起宁,她的第一反应是躲到了床帐后面。 未起宁看出来了,心里就笑,他不管丫头,走过去坐在床上,对床帐后藏不住的楚颜说:“颜颜别怕,我不跟妈告状,快出来吧。”说着就去拉床帐,硬生生把床帐从她手里拉开。 一掀开床帐,楚颜涨红的脸就藏不住了。 谁看到这张脸上的表情都不会认为这是普通兄妹。 未起宁就明白了,楚颜也知道两人未来要成亲的,她知道才会躲,才会害羞。妈还说没告诉她,那她是自己猜出来的? 未起宁是愿意娶楚颜的,一来母亲高兴,他很想让母亲高兴,特别是在这个家里,他希望母亲能有一个依靠,一个帮手,能帮母亲在老太太身边多一点喘息之机。 二来,昨天一见楚颜,他就喜欢她。固然是因为楚氏,更多的是一见钟情。 他见过的小姐不多,也就三四个,除了自家姐妹,多数是亲戚朋友家的未嫁女孩子。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美丽的,他也曾设想过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但一见到楚颜,他就明白了,她就是那个他想娶的女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长得像是从他的心里刻出来似的。 虽然他们才说过两句话,可他就是找不出她一个缺点。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连她现在紧张的样子都让他喜欢。 未起宁悄悄握住她的手,温柔微笑着说:“颜颜,我那里也有几个好骰盅,明日我带来给你,咱们一起玩。” 他看了看旁边春凳上放的铜板,说:“我再给你多拿几串新打的钱来。” 楚颜没想到他会进来!没想到他会坐在床上!更没想到他现在抓住她的手不放! 不是,上一回他可没这么干啊!怎么这回这么大胆了? 楚颜跟他夺手夺不过来,看春喜只会站在一旁不会上来帮忙,也是,要是没意外,她嫁给未起宁是板上钉钉的,这院子里都是楚氏的人,他们都知道,没一个会拦。 看他自说自话特别自在,楚颜想起自己换人设的事,对啊,她这回不是模范淑女了啊。 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啊。 于是楚颜飞起一脚,直接跺在未起宁的屁股上把他给跺下床去了! 这大概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春喜瞠目结舌。 未起宁,一个踉跄半栽在床凳上,表情大变——不是生气,而是类似世界变了的那种。 楚颜安坐床上,冷笑:“该!” 然后收回被握住不放的手。 这回未起宁放手了。 他站起来,仍盯着楚颜看,像在看一个长角的女孩子。 楚颜义正言辞:“出去,都这么晚了,你进来像什么话!” 春喜左看看,右看看,不敢说话,还往外闪了闪,随时准备出去叫人进来帮忙拉架——她怀疑大少爷和表小姐会打起来。 有点不可思议。 未起宁想起楚氏在信里写的楚颜的性格,现在看她这样就觉得真是名符其实的“孩儿脸”,说翻脸就翻脸。 他做了个揖:“是表哥错了,颜颜勿怪,表哥这就走。” 楚颜一扭脸,不搭理。 未起宁不生气,只觉得新鲜。这是他第一次坐一个女孩子的床,也是第一次被跺下来,而这个女孩子是他的未婚妻子。 他想,原来表妹是这个性格,她非常守礼,不喜欢粘粘糊糊的行为,那他以后就记住了,不会再犯了。 虽然世人都说温柔的女人很好,但他发现他其实也不讨厌厉害的女人。 倒不如说是,非常喜欢。
26 人在读12-04 19:03
他们是传承中国十大传统工艺的年轻玉雕师,也是风华正茂的新时代青年。他们的人生充满冒险与挑战,用青春书写着惊世无双的精湛技艺,他们奔放又自信,满怀着对伟大祖国的歌颂之情,拼搏进取。在所有风华绝代 未婚夫们全文免费阅读_未婚夫们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他们是传承中国十大传统工艺的年轻玉雕师,也是风华正茂的新时代青年。 他们的人生充满冒险与挑战,用青春书写着惊世无双的精湛技艺,他们奔放又自信,满怀着对伟大祖国的歌颂之情,拼搏进取。 在所有风华绝代最好的时光里,惟有爱情是未解之谜。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不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说文解字》东汉许慎】 [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礼记·玉藻》] 十九年前. 超强台风“杰拉华”来袭警报已经再三加强,宁波沿海四万居民紧急疏散。 当所有人谈风色变、避之不及的危险前夕,一艘名为“野芒”的白色货轮,却在凌晨时分顶风出港。 这群铤而走险的船员,俱是多年来违法经营海上走私交易的亡命之徒。危险的风暴在他们眼中则是逃避中国警方盘查的契机,他们冒着风雨在颠簸的海浪上行驶货船,只要成功逃出中国海域,他们便能用船上的赃物狠狠赚上一大笔钱。 但他们并不知晓,隐藏在货轮之中,与他们一道踏上这段玩命之旅的还有两个出人意料的陌生来者——中国岩矿宝石矿物学家姬千国和中国当代雕刻工艺美术大师林仲学。 姬千国与林仲学耗费多年心血在新疆玉龙喀什河考察发掘到的和田玉籽料玉王,竟离奇失踪,在他们苦苦调查之下,才发现是黑心助手与走私犯暗中勾结并盗走,他们一路追查线索,终于在“野芒”号上找到了丢失的玉王,并且同时查证到货轮上还另藏有两千多公斤和田玉原石和其他珍贵的走私古董文物。 他们立即报警,但是货船已经驶离了港口,他们无法脱身,只能躲藏在船舱中,冒着生命危险不断向警察汇报着货船的动向。 漆黑的大海上,货船像一只振翅的飞蛾,想要全力摆脱狂风的纠缠。距离他们最后一次与警察联系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而手机已经失去信号,无法再与警方联络,在巨大的风浪之上,姬千国与林仲学的心越来越沉重,野芒号一旦突围台风成功,便会驶向公海交易,到时候不仅这些珍贵的国家宝藏会流失到国外黑市,他们也会被走私犯发现和处决,生命危在旦夕。 林仲学出生在江南,出过海,熟水性,虽然浪涛凶猛,但在他承受范围之内。姬千国却是西部人,实打实的旱鸭子,几番大浪颠簸便面色苍白,忍不住呕吐,心说怕不等被走私犯杀害,就先死于晕船了,好在他们躲藏在船舱底部,声音被风雨遮盖,不曾被人发现。 二人都知道自己前途凶险,此刻没了手机信号,只能听天由命,他们想要互相打气鼓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姬千国与林仲学年纪相差一些,但因玉结缘,也都嗜玉成痴,为了玉石艺术常年在外考察挖掘,对父母妻儿都心怀有愧,眼看此行有去无回,彼此间却都无法向家人道别,心中深感遗憾,因是男儿越痛的事越不会轻易提及,所以当他们互相交流的时候,也只是谈玉。 “千国啊,若是到了最后关头,我无法逃脱一死,我也要抱着这块万年难得的玉王之王一道跳入深海埋葬,绝不让它流落在国外黑心商人的手上。“姬千国头晕眼花,摸着额头强撑说道:“它比你重不知道多少倍,我俩都抱不动,要跳,只能我俩一起抱着跳,就好像殉情那样。““行,你还能开玩笑,说明你还撑得住,那就说好了,我们先想办法把船弄沉,即便玉沉大海,也不能让它流落在恶人贼子手中,到时候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跳。“林仲学笑着说道。 “一想到这历经亿万年时间打磨的惊世美玉只能葬于深海,真是为它可惜,更可惜的是,你的心愿不能完成了。““是啊,这是一块稀世奇珍,远远超过了乾隆年间那倾国倾城的巨大的玉器。从我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仿佛看到了它凝结的玉魂和它未来的形状,而我一定会将它亲手塑造成一条震撼全世界的玉蛟龙,让它代表着中国气魄与中国精神,在世博会上器惊四方。它不仅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眼前,更牢牢盘踞在我心中,激活我身为中国人的自豪血脉,它在我的灵魂中一天天酝酿,等待着突破躯壳、冲天而起的那一个瞬间。千国啊,倘若我亲手将它雕塑出来,当你见到它的那一刻,你一定会为我振臂高呼的。““仲学,我相信你。在你第一次向我描绘那条龙时,我就相信你一定可以塑造出最完美的中国龙。即使在这样危险的时刻,我依然相信我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千国说到这里与他牢牢握住了双手,梦想像一针强心剂,注射入他们的血管,让他们眼中又燃烧起了希望之火。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警笛声。 中国警方英勇追缉货船,向走私犯发出了严厉警告。明知被包围的走私犯却殊死抵抗,与中国海警展开了激烈的枪战。而同时,凶残的走私犯发现船上的隐藏者,他们用枪威胁姬千国和林仲学,将他们暴力拖动到甲板上,并挟持为人质。 中国海警勇猛无畏,不惧狂风大浪,凭借极高的战斗素质强行登船,眼看走私犯处于劣势,即将被全部歼灭。就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走私犯头目鱼死网破,以凶残的报复之心要处死引来警方的姬千国,林仲学纵身一跃,用自己的身体为姬千国挡住子弹,中枪后受风浪颠簸而跌出货船,坠落于大海之中。 警察击毙走私犯头目,救下姬千国,也救下了船上价值高达数亿的走私物品,将他们平安带回海港,唯一遗憾是林仲学从此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带着他那石破天惊的雕龙梦想,再也无法回到人间。 姬千国在船上嚎啕大哭,失去挚友的痛苦悲伤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从那以后,姬千国再也不敢独自去海边,怕大海激起他心中最伤痛的回忆。 在这之后,他听人说起海浪最古老的样子——据说大海上曾经有一位孤独的看守灯塔的人,他总是以固定的频率摇晃塔灯,像是用灯光对大海倾诉着什么,大海非常好奇他的心事,于是每每趁灯光闪烁时赶过来看一下,从此以后,他们成为了朋友。后来守塔人去世了,大海还是保持着灯光同样的频率过来探望,就形成了现在的海浪。 所以在诉说这个故事的人口中,海浪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叫做:再见啊,我的朋友。
0 人在读07-04 06:03
当你风情万种时/余姗姗2021.5.31程樾和贺言01早在第一次见到程樾以前,贺言就时常从长辈们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那时候他还没有回到历城。程樾——程家从商后的第三代,程家大家 当你风情万种时全文免费阅读_当你风情万种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当你风情万种时 /余姗姗 2021.5.31 程樾和贺言 01 早在第一次见到程樾以前,贺言就时常从长辈们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那时候他还没有回到历城。 程樾——程家从商后的第三代,程家大家长最看重的继承人,也是贺家、褚家等年轻一代要重点结交、追捧的对象。 相比程樾难以撼动的继承人身份,贺言在贺家的身份就尴尬多了。 贺家第二代公司的掌权人,是贺言的舅舅贺之川,贺言的母亲贺之秋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便坚持让贺言姓贺,想着有朝一日把位子拿回来。 当然,这是要凭本事的,也需要契机。 而这个契机,就出现在贺之川的女儿身上,她叫贺绯,是贺言的表妹,自小深得贺之川的宠爱,可惜性格骄纵,对经商不感兴趣,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担大任的。 反观贺言,十四五岁的年级就已经崭露头角,在贺家大家长面前露了两回脸,还展现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谦逊、淡定,令大家长另眼相看,私下里也叮嘱过贺之秋几次,要用心培养,最好早点回来历城。 * 贺言随父母回来历城的第二天,就在几家人的聚会上见到了被长辈们多次提及的程樾,程家的千金。 那天,她穿着长袖碎花连衣裙,戴着遮阳帽,脚上一双细带矮跟鞋,中长的头发随意垂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滑动。 十六岁,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犀利,脸上虽始终挂着浅笑,眼神却是冷漠的,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 贺言站的比较远,看到贺绯和褚家的儿子褚昭,一起来到程樾面前。 三人有说有笑,然而简单的肢体动作足以透露出,谁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 不会儿,又有一个年龄稍长的男生走过去,笑声没了,贺绯和褚昭很快走开,只留下程樾和那年长的男生。 贺言站在暗处,清楚的看到褚昭走了没多远,又驻足回望,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褚昭,据说是褚家的私生子,年龄不大,锋芒却盛,很招女生喜欢。 再看那边的程樾,不知何时已经双手环在胸前,似乎仍在浅笑,却比刚才疏离了几分。 那年长男生背对着贺言,略低着头,似乎有点局促,说话时抓了抓耳朵,又将双手塞进裤兜掩饰紧张。 不过三分钟,年长男生就垂头丧气的走开了,临走前还做了两次深呼吸,极轻的点了点头。 贺言的目光跟着年长男生几秒钟,收回时,却刚好对上程樾的。 程樾看着这边,眼神直勾勾的,带着点估量。 贺言毫无准备,想着她或许只是好奇,因为他们没见过。 贺言一动未动,依然立在阴影下,心里却在动与不动徘徊了片刻。 直到他心念一动,脚尖转了半个圈,对着程樾的方向,正准备走出阴影时,几乎是同一时刻,程樾迈出了一步。 她的步子虽然不紧不慢,幅度也不大,仿佛只是在散步,方向却是朝着贺言的。 没有来由,贺言心里漏了一拍,微微怔住,动作远不如她的果断。 他就那样看着她,看着遮阳帽上映出的反光,看着碎花裙子的摆动。 等程樾走到跟前,隔着几米的距离,贺言才上前,半个身子离开榕树的影子,背却依然罩在里面。 贺言嘴唇动了动,准备主动打招呼,却见程樾笑了。 贺言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停顿一秒,又看向她那双色泽略浅的眸子,就听她说:“嗨,你就是贺言吧,我是程樾。” 贺言又慢了一步,咽了下说:“是,你好,我是贺言,我时常听到长辈们提起你……” 程樾歪了下头,问:“咦,说我什么?” “说你……”贺言组织了一下语言,“年纪轻轻就有大将之风,将来必然会有作为。” “哦。”程樾应了,却比刚才淡了很多,笑容也消了一半。 那一瞬间,贺言忽然觉得,程樾似乎很不喜欢被人扣下这样的帽子。 “我……”贺言想着,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赶紧说点别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现在还来得及。 然而不过几秒钟,程樾就把目光转开了,漫无目的的看着远处人群,眯着眼睛,风自她身后拂过,吹动了发尾和裙角,那些碎花飘着,一半随风,一半服帖到少女的身上。 程樾忽然说道:“听说你已经转学过来了,那咱们以后就是同学啦。” 那后半句,程樾转过头来,又是一笑,遮阳帽下的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 贺言下意识回了:“好。” 程樾抬脚便走。 贺言盯着程樾散步的背影,看着那裙摆在风中转动,他有一瞬间还想过,要不要跟上去开启一个新话题,直到另一个念头钻进脑海。 她刚才说,以后多走动吧,那只是因为他是贺家的,她看重的是他这个身份,而非他这个人。 贺言垂下眼,又想了想,也是,他刚才的表现束手束脚,也没什么可另眼相看的。 正是这一琢磨,令他又慢了一步。 前方传来笑声。 再抬眼时,不知何时折回的褚昭,正站在艳阳下和程樾说话。 程樾笑了几声,抬手在褚昭前额拍了一下。 褚昭还将头往前伸,随即两人就并肩朝人群走去。 贺言还是在聚会后才听母亲贺之秋说,先前那个年长的男生,追求了程樾许久,程樾终于答应和他约一次会,没想到回来就摊牌了,年长男生连准男友都没混上。 贺之秋还嘱咐贺言说,和程樾相处千万不要像那个男生一样唯唯诺诺,上赶着不是买卖,程樾不会看上,但又不能太疏远,太骄傲,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同样不会来迁就,这就和做生意一样,让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底牌,时亲时疏才有的玩。 贺言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想了想,今天他没有上赶着走向程樾,倒是对的,可转念再想,却是他输了,因为程樾全程拿着主动权。 程樾,她只是来认识一下贺绯未来的竞争对手,谁赢了,谁就是她的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2 人在读10-21 12:24
作者有话要说:前言我写字速度不算快,要聊到这个话题可能得等很久,但是又觉得想在最前面和有缘的朋友先随便聊一聊。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变化速度越来越快,费尽心机可能都跟不上被时间与命运淘 可爱的心,美味的你全文免费阅读_可爱的心,美味的你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前言 我写字速度不算快,要聊到这个话题可能得等很久,但是又觉得想在最前面和有缘的朋友先随便聊一聊。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变化速度越来越快,费尽心机可能都跟不上被时间与命运淘汰的速度,很多人脑袋里难免会有些瞬间涌起想要生命删号消失的念头,尤其是当我们遇到痛苦和重创的时候,当我们情感障碍越来越汹涌的时候。难免压抑痛苦、自暴自弃。 在这些时候,任何人跑来说一些夸夸其谈的经验之词,说一些乐观上进、不要被打败和热情奋斗的话,都很难真真切切触动到一个想删号的人的深层念头。尤其人类心灵中有一个不太妙的设定是,我们被黑暗影响、渲染、侵蚀的速度,要远远超过我们感受到光明并自觉自愿为自己发光发亮的速度。灵魂被负能量重复刷屏的概率,要远远高出于去想一个“希望”,想一个“不如再挣扎一次看看吧”,“再从泥底爬出来看看吧”这样一些勇敢的,或者说苟延残喘的念头。 简单概括来说:就是人心遭受腐蚀特别容易、特别快,但是自我净化过程慢,且难。 对个体来说,于痛苦重创中想清楚生死问题,超级难,一点也不容易。甚至很多人即便挺过来了,挺了几十年,内心依然淤积着沉重的旧伤,没有第一时间压垮灵魂的黑暗能量,还是会悄无声息折磨着身体。 我曾经不止一次,半夜里,在不同地方听到有人在外面惨叫,喝醉酒咆哮,或痛哭。虽然这可能显得很不堪、很狼狈,但是我想我们要是还能够叫出声音,痛哭出来,这就是一次勇敢的情绪宣泄,不用管外界怎么看。我们能够通过一些形势表达出情绪,要远远好过于闷在心里,不作沟通,然后一声不吭地消失掉。 所以“生命删号”这种更严重的,不可挽回的行为。还是请尝试多花些时间想一下。把生死当成一门不容易的功课,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研学一下、推敲一下,不要轻易下决定,不要轻易去行动。 毕竟,我们每个人心中的念头、想法就像一条汹涌的河流,念头时时刻刻都在涌现奔腾,并且随着时间不停生灭,只要不把它们转化成行动,那么这些念头无论在你心里涌运多少遍,无论有多么负能量,只要你不去实施它们,你就一直是这些念头的主人与控制者,而你所要做的,其实是冷静下来,做这些念头的观察者,你观看到自己的念头蒸腾而起,在那里翻涌澎湃,像小恶魔一样怂恿着你,如果你能够第一时间观察到它们,知道它们又在兴风作浪了,你终于发现它们了,客观地注视它们,不受影响牵制,不为其所动,这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一步。 只要你不是像傀儡一样,不随着这些念头去左右,去纠缠,不让这些念头化为行为、行动,你就一直是你自己的主宰者。观察它们,控制它们,辨别它们,在你轻易把它们转换成行动前,先认知它们,也就是认知你自己。 而后,如果你觉得自己定力不够,观察与辨别能力都不够,觉得自己面对内心的烦闷很捉襟见肘的时候,除了外界境遇给你带来的窘迫与压力,另一部分很大的无力感,其实是来自于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度还不够广阔,你的知识量还可以再充分起来,如果你愿意多花些时间去学习、研究一下你的处境,看看更多的传统书籍、经典、历史上类似的人物经历,去学习、了解一些能够开拓你视野与思路的事物,那么面对同样的事情,你的判断也会随之改变,不会再守旧、顽固与闭塞。 而在这段自我观察、辩认与了解的时间里,你已经一点点在往前走了。不是吗。 当你觉得“一切不过如此”的时候,其实同时也意味着“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只是被你自己的认知世界局限住了,才觉得你的生命仅此而以,以上就是这个二元辩证性世界有意思的地方,或者换个方式说,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互换,你要同时去看事物的正负方向、正负角度。而不是把自己钉死在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对自己说,一切不过就是这样了。请不要用你有限的认知框架死自己,不要封印你自己。 当然我现在在讲的依然是一个路人的便宜话,是没有经历你所经历那些锥心之痛,而给出的外人的建议。 但你一定要明白呵,生命的真相是:人生来就是孤独者。世间的悲喜并不互通。 谁要是告诉你每个人生来必定是拥有爱、拥有温暖、拥有一切,那绝对是不负责任的话。我们只能说每个人都会渴望爱、渴望温暖、渴望拥有一切,但绝对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即便拥有的人也将有不得不统统归还出去的那一天,毕竟人类的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早晚的问题而已。 生老病死,当你直面它们时,即便有很好的人陪伴着你,你的内心还是得自己一个人去消化,学着一个人去理解、承受与成长。这才是每个人生命的功课。 掌控人心或者冷静观察到别人种种意识形态,即便是像曾国藩那样,写出辨别出种种人类品质的文章,或者像任何大心理学家那样写出一大堆研究人类的科学报告,都远远不如,你能一直一直凭自己的力量,时刻观察到自己的内心动态来得更了不起。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就是用这一生来给自己做功课的,学着了解自己,完成好自己,而不是渴望像哪个明星,像哪个富豪,像哪个了不起的谁谁谁。都不用,这一辈子,成为你自己就够了,为自己而活,学到本事观察自己,完善真实的自己,了解自己,治愈自己。 如今。疫情之类意想不到的灾祸越来越多,生命越来越无常的情况下,人类的生命意识反而越来越脆弱,空心病越来越多,对生死越来越麻木,很多人成天想着的都是利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利益,很多人编织着五光十色的片段,假装那些片段就是永恒。 人类之间的浮夸与攀比越来越多,如果你没有足够专注在自己的生命上,你就很容易被这些五光十色或者五花八门的东西所吸引、所诱惑、或者被打击。但是外界的好与坏,外界的理想或不理想,永远都是外界的事情。 大家生命时间都有限。这辈子能把时间多花到自己身上,多感受、感知和认知自己,专注在自己的人生与喜好中,不要轻易受他人影响,也别想着非得做些什么影响谁,不要浪费时间盯着别人的一举一动与生活。有缘就聊聊,无缘就算了,不要勉强他人,而是花时间多关注关注自己。 真正愿意为认知自己而去认真学习与进步的人,终究会体会到时间与生命存在的意义,这个意义是自己的功课,不是替别人交功课。(当然更不是替别人批改作业,任何人都没资格替别人批改作业,因为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有限的,以自己有限的格局去批判别人,是对别人的不公平;以自己有限的格局去批判自己,并且以自己当下有限的认知去决定自己的生死,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公平。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多给自己一些学习。) 就像生死是门功课。痛苦也是门功课。你只是欠缺一些学习与思考的方式方法。别消号。学习起来。我讲得并不好,也不全面,只是提供一些线索,希望有缘的朋友可以借此看到一些光透进来的缝隙。 以上都不算什么对你实际有效的内容。而我想你一定会通过学习,找到专属于你自己的更好的道理,然后自我完善起来。 愿你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自己的那条道路。用学习为自己找出解答。 生命就是一场学习,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测验,崩溃时就哭嘛,不用忍的,哭完记得继续学习就好。只要不放弃,早晚会升点学分的。 所以永远祝福你,一天比一天好。 一天比一天更明亮。祝福。 序 你以为废物有那么容易当吗?要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要面对亲人的质疑、爱人的放弃、朋友的背叛。面对一切挽救不了的事物离开我们,竭尽全力到最后却始终无能无力,要面对无数次失败,还要面对自己心底里那厚着脸皮重新燃起的希望,面对自己再一次功亏一篑后,竟然还会想要去拼一次的念头,面对那些所有泡汤的心血付出与努力,面对自己内心已经被恶魔压垮的天使,苟延残喘着对这个破碎不堪的自己说:再争取一次吧,万一呢。万一呢。万一呢。 于是在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站在你眼前的这个废物,他心里的灰烬,淋着万千遍狂风暴雨,竟然还有一丝火星,但是这个废物胆敢言语吗,不!当然不敢,这个废物只会悄不吱声地默默地,再从污泥深处爬出来试一试,不告诉任何人,不为向任何人证明,不为任何不敢幻想的梦,只是因为还活着,一个还活着的,没有任何人为他可惜的废物,用已经发不出声音的虚弱气息,对自己无耻地说一句:生而为人,不必抱歉。你们不必对我抱歉。我对这个世界也不抱歉。既然活着。就活着。倔强地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光。谁也夺不走,谁也埋不掉,谁也浇不熄的光。活着。活着。发光。终会发光。在无人在意、黑暗深渊尽头咬牙含血仍不死心的。 是光。 ---------------------------------------------------------------------------- “眼看2025年人工智能技术就要到达最新巅峰,并且从此超越人类,比人类更聪明更强大,不仅如此,人工智能将替换掉大批人类的行业与工种,人类将不得不去寻求另一种形式去工作、去生存;元宇宙不出十年将把现实生活改变得天翻地覆,一切生产消费将在元宇宙中进行,而旧世界的传统生活方式都会逐步消失殆尽;虚拟货币将彻底取代实体货币,经济体系的根基与金融行业的规则将被重新改写。世界即将迎来一场科技风暴,人类文明在短短二十年内会被彻彻底底改造,眼前的十年之间,传统餐饮行业很快会崩溃重组,外卖行业可能永远消失在人类生活中。 “人类习以为常的起居生活,必将以不可思议的新形式重新构建!曾经最强大、最辉煌的商业品牌,那些曾经最闪耀的金字招牌与商业帝国,即将在人们眼皮子底下一天天削弱瓦解……世界在重启呵,而我们在做什么?白白消磨时光,我们绝不能成为落后者,我们必须突飞猛进,时不我待!这一切都是迫在眉睫的大事,掌控未来的先机,就是在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绝不落后于人!!韦兆勋!现在绝不是你赖床耍懒的时候,你必须立刻起床,和我一起去工作!去学习!去创造!去超越!”清晨六点半,说话的女人已经妆发精致,一身肃杀英气地立在年轻男人的床头,长篇大论诉说着她的焦虑、她的激情与澎湃,同时一把扯掉了韦兆勋的枕头狠狠扔在地上。 一身Dior棉府绸的短款连衣裙与一件桑蚕丝塔夫绸夹克外套,被她穿得像是严丝合缝卡扣在曼妙曲线上的银质铠甲。她哪里像是要去工作的,倒像是圣女贞德将要领兵攻克城堡。 年轻男人□□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就像是一头精壮、健美的猎豹埋首昏睡在祖母绿丝绸的床榻。女人闻到了他散发出的酒气,恨铁不成钢地痛赏了他一巴掌。 年轻男人终于被激醒了,带着醉意、懒散与疲惫,非常不耐烦地问道:“你在闹什么呢?爸刚过世三天,昨天才办完葬礼,妈都哭到休克进医院了,这时候?工作?我可没你这么铁血。”男人说着拿起床上另一个枕头捂住头。 “爸死了不是工作的理由?!难道就是你喝酒偷懒的理由?”女人反问到,一把扯掉枕头,十枚纤纤玉指薅住他的头发,强行将他拖入浴室,打开冷水花洒,照着他的头脸疯狂地冲洗起来,边冲边骂:“爸一死你竟然就敢喝酒了?!看你喝得像什么鬼样子?!” 男人嗷一声咆哮,剧烈挣扎,茂密的头发像狮子一样甩动,冷水洒得四处都是,“你疯了吗?还以为我是四、五岁?可以随便任你拿捏?” “哪怕你今天是四十五岁,我也永远是你的姐姐!” “那又怎样?!”男人恨恨站直身体,抽出一条浴巾走到落地镜前擦拭头发和俊美的面庞。 “韦兆勋!别耍无赖!爸在世的时候,你敢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 “呵!所以呢?!还指望像过去一样?在这个冰冷、庞大的地府一样的家里,一家四口,活得像是军营,像是坟墓,像是一个冷面无情的教主,控制着三个无脑信徒?喔……”韦兆勋忽然反应过来,冷冷看着镜子里映照着的精致女人:“嚯嚯,所以现在,你是想顶替爸的位置,成为这个家庭的新教主了?” 韦兆仪听到这声质问,竟然丝毫没有躲闪与掩饰,用冷静但不失霸气的语调说道:““是的,兆勋。但是将要顶替爸的不只是我,还有你。我们是亲生姐弟,既然父亲已经过世了,我们就应该有危机感,尽管最强大的保护伞消失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但他还有我们,家里虽然只剩下妈妈和我们,我们一家三口,应该更团结更努力、更用心,这样才能承担起父亲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我们韦氏必须、也永远必须是最传奇的跨国餐饮集团,我们要继承、要传承的必须是一颗恒星,而绝不会是流星。所以千万千万,别让外界、让对手、让传媒与公众看扁我们,别让他们看我们闹笑话,更别让那些记者媒体胡编乱造的文章成为事实。兆勋,你得打起精神来,你是爸唯一的亲生儿子,你应该有爸一样高昂的斗志与坚强的意志。” “可是我偏偏从小就没有你说的那些啊,完美复刻了爸的基因与优良品质,恐怕只是‘长公主殿下’您吧。”韦兆勋没好气地说道。 “我再警告你一次,别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与我说话。”韦兆仪上前凶猛一巴掌扇了他的后脑勺。 韦兆勋不敢还手,顶嘴归顶嘴,从小看到这个姐姐,他还是害怕的。 “给你五分钟,立刻收拾干净,别让我拧着你的耳朵去公司。”韦兆仪说着往外走。但是韦兆勋一动未动。“怎么?想抵抗?” “唉……” “叹什么气?!你看看你的样子,像只丧家之犬。” “呵,丧家之犬,首先得有个家,得真正体会过家的温暖与情谊,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有悲伤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爸死了,你不伤心吗?” “伤心?一个一手研发、打造出全球最庞大新生物营养、新食品能源集团的超级大佬,一个半辈子都在宣扬新养生概念、超级健康寿命延长理念,构建全新人类生命基因完善计划的男人,不到五十岁死于肝癌加胰腺癌?!你不觉得这件事,对他生前宣称的任何理论、任何发明、任何实验证明,都像一个荒诞却强而有力的反驳与总结吗?甚至从他生病确诊到昏迷死亡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公司的口碑与股票如何暴跌,外界评论如何难堪,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就他营造的那个完美健康、活力四射的形象,和他死时头发掉光一脸衰老的样子,谁看了谁还敢吃他发明创造的食品,谁还会相信他宣扬的轻松延长生命、改变基因与器官功能的营养品……统统都是骗……”韦兆勋话都没说完,左脸颊上瞬间捱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哼。他冷笑,舌尖在口腔左侧内顶着,那反而使他绷紧的面部线条更清晰好看,“姐,不得不说,您学爸非打即骂这一套可学得真不错,还有呢,他的冷暴力,你不打算使用一下吗,我从小一句话不合他心意就把我关进小黑屋,一日三餐只能吃毫无滋味、巨恶心的麦片糊,开水烫熟一点盐花都没有花椰菜与胡萝卜,强迫我念一大堆自己根本没兴趣的书,学乱七八糟我一点都不喜欢的兴趣爱好,逼迫我去参加所有超越我实际年龄的社交应酬,在各种恶心的成年人面前装出少年老成的样子,我从小必须要上爸看中的学校,必须过爸设定的生活,必须接受他的所有安排、策划与包装去当公众人物、当名流,按他的审美品味去相亲去谈恋爱……我活了24年,就苦闷压抑了24年,从来没有过上一天自己想过的日子!你想听我的真心话吗?好,今天我就告诉你,爸死了我是伤心,但是更多的、真正的,我实实在在隐藏心底里的感受是……天啊!他死了!好!轻!松!真的!好!轻!松!” “韦兆勋!”她愤怒地再次扬起手。 “随便你骂吧!打吧!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我没撒谎!我是孽子,没错!姐!别逼我!要是现在所有媒体冲过来采访直播,我也敢这么说!你所在乎的那些名声与利益,我骨子里统统!压根都不在乎!爸不在了,那个疯狂压迫我24年的□□者不在了,我解脱了,我自由了!我绝不允许生命里还有第二个人会像爸一样控制我!勒索我!强迫我!如果你想试一试,那么好,我们媒体见。我敢把我心里所有的话对着媒体说!让全世界来看看我们韦家的大笑话!” “韦兆勋!”韦兆怡一下气红了脸,但是她清楚弟弟已经是一个有能力掌控自己人生与选择的成年人,话都说到撕破脸的份上,硬碰硬并没有太大好处。韦光仪冷静了一下,决定利用自己姐姐与身为女性的优势,及时调整了语气,“是,身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对爸的脾气与行事风格,我又怎么会不清楚。我和你一样,从小也是经历了种种考验与磨练长大,正因为我们是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我们和同龄的孩子就不一样,因为我们要承担的不会仅仅是糊口温饱的问题,也不会是普通家庭吃饱穿暖就不发愁的低级享受与品质,我们要掌管得的是一个庞大的跨国集团,数千亿资产,上百万员工,我们要有足够的实力驾驭这些,就不可能作为普通人去培养与长大。兆勋,我知道你长大了,懂事了,理性成熟一点来理解这些好吗?” “我……” “昨天葬礼的场面你也看到了,上千人的大阵仗,这么痛苦艰难我们不是挺过来了吗?那些同行,那些赶来吊唁的人,你以为有多少是真心为父亲难过的?不,他们一个个都是潜在的、恃强凌弱、冷血无情的商业对手,一个个都是凶残地食腐兽,他们在等着看我们韦家姐弟的能力,也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如果我们在这场危机中不能勇敢与振作,不能完美过度好父亲离世的这段非常时期,他们就会出手来瓦解我们,甚至他们已经在各种动作了不是吗。所以兆勋,我希望你坚强起来,站在我身边,我们一不能软弱,二不能松懈!我们一定要挺过这个难关,变得更强大,更优秀,我们才能……” “不!姐,这个家有你一个决定像爸一样优秀的人就够了。我的理想和你不一样。” “说这话有意思吗?爸的遗嘱你也清楚,你是韦氏最大利益继承人。”韦兆仪说这话时,语气里明显透着酸意。 “那我们就换一换,你拿最大那一份遗产,或者随你分配切割,剩一丁点给我都可以,韦家的财产剩一丁点都够我活一辈子了,我无所谓,有点本钱,我有能力按我自己的想法和兴趣爱好去活。”韦兆勋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清楚自己正在说什么吗?”韦兆仪不可思议地问。 “清楚。每一个字。都清楚。” “你愿意放弃最大利益继承权,你愿意放弃韦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你确定你不是宿醉未醒。” “没错。我确定。我愿意。” “放弃了,你要去做什么?你要靠什么生活?你可是韦兆勋!你已经是全球知名的韦氏继承人,你甚至是全球继承者排行榜上位列前茅的青年才俊……” “那又怎样?我从未稀罕过啊……不稀罕的东西,放弃又有什么可惜呢?”韦兆勋笑,全身忽然洋溢出一种悠哉快活,“至于将来靠什么生活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有我的初步计划。” “什么计划。” “今天,我打算出去饱饱得吃上一顿爸生前最排斥诋毁的快餐食品!弥补我从小到大从未体会过的普普通通的快乐!” “什么?!那些垃圾食品?那些油里炸的垃圾快餐?!你疯了吗?!从小到大,爸是怎么教育我们的?!” “在爸的眼里,只要不是他设定的食谱,统统都是垃圾食品!” “爸拥有着全球顶级的食品研发科学团队与营养师团队!他们制作的营养食品是最权威的!他们的建议也是最权威的!” “姐。快别傻了,权威这东西有什么可以值得迷信的,做人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幸福感吗?!爸得的可是胰腺癌,那是很有可能为家族遗传的癌症之王,一旦确诊,死亡速度非常快,何况我们从小是吃爸研发和制定的那些科学营养食品长大的,那堆在印度贫民窟里随随便便临床试验一下就敢上市的东西,天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也许不久以后就会爆发出巨大危机呢?说他们团队研发的任何产品强,倒不如说爸的商业营运能力强,但爸都是这样死的……爸生命的最后几天,就没有触动过你任何反思与胆战心惊吗?!所以,比起名声和钱财,你竟然不觉得自己的性命才更重要吗?即便拥有全世界的财富,当轰然倒下的一天,这些财富又能带走哪一分哪一角?总之我已经大彻大悟了,既然死神随时会来,而我一天都没有过过我想要的日子,为什么,我还要跟着爸的错误脚步前进,他不在了,他可能在天堂,也可能下地狱去了,总之他不在了哈哈哈!要很多钱有什么用,我要我剩下的每一天活得都开心,都精彩,重点是都按照我的心思而活。所以!是的!我这就要出门去吃我从来没吃过的垃圾食品了!什么方便面,披萨,汉堡包,可乐,冰淇淋,全部都要来一遍!两遍!三遍!无数遍!吃到我爽为止!哪怕死,我也得是开开心心合上眼!绝不能,也绝不会像爸一样!大喊着我才是全世界、全宇宙最健康最长寿的人;我才是全球最成功的那个人然后倒下。什么长寿健康成功,屁也不是。我绝不会步爸的后尘,活得一丁点人味都没有。何况不就是最大份的遗产嘛,姐你要你拿走吧,赶紧去走程序,然后通知我回来签字。以后别再来烦我了,谢谢。” “哈,韦兆勋,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的责任心呢?!你的使命感呢?” “什么责任心,什么使命感,对爸?还是对全人类?爸的一生,爸的生意,爸的生命理念,我全盘否定,我全盘不喜欢,我全盘没兴趣。至于人类,更是笑话,我连我自己能快乐地活多久都不确定,那人类文明消亡不消亡,地球毁灭不毁灭,又关我屁事?!我凭什么要关心?!” “韦兆勋,你真是不可理喻!和你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真没想到,我的弟弟竟然会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动不动就一副个人英雄主义的救世观,一副狂妄的教主姿态,这种生活态度不疯狂吗?但是行,我情愿承认是我疯了,我是无可救药的堕落者,所以我不给你们这群圣人和救世主拖后腿。只是我友好提醒您一句,姐,我要不是个疯子,你就不会如愿拿到最大份财产了,您比我优秀太多了,也对爸的事业理念更崇拜更忠贞,可是您看怎么着,爸平常口口声声开创新时代新格局,骨子里到底还是重男轻女的老思想,人死了,财产最大份还是给儿子……呵……呵呵……所以,姐姐,咱俩就别争了,认清现状,清醒点,请您赶紧趁我还没后悔,赶快去找律师走流程、办手续吧。拜托您了。”韦兆勋轻松且不失讽刺地说道,几句话就点住了韦兆怡的死穴。 “你……”韦兆怡无话可说,朝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问道,“那你和姜氏千金的婚约怎么办?你可以视你的未来为儿戏,但是两家跨国集团联姻的大事,你不能胡闹。” “那是爸挑的儿媳妇,是他的标准品味,可我从第一次见面就没喜欢过姜灿灿。” “哼,一句不喜欢就能解决问题吗?订婚仪式都举行三个多月了,你别以为爸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姜灿灿与姜世翁都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人。” “行了姐,我的问题我解决,我会给姜灿灿一个交待。我得换裤子了,请您回避一下。”韦兆勋说着,他不想再同她费话,于是解开裤腰带,将睡裤噌一记往下褪。 韦兆仪无奈地转开脸,转念想到继承者的利益,她便觉得没有继续逗留和劝说的必要,趁弟弟头昏脑热的时候,把最大块“蛋糕”都转移到自己手上,那可是韦氏董事长的位置,他不稀罕,但她早就垂涎欲滴,所以还是趁机赶紧把手续办妥为妙。 “行,我就当你情绪还不稳定,说地都是气话,你要放纵一天,我就给你一天假期,但是出去后不能胡闹,绝不能被媒体拍到你在吃路边摊,你要注意你的公众形象,你的一举一动对韦氏集团可是有巨大影响的。”韦兆仪压抑愤怒提醒他。 “行了,姐,知道了。”他敷衍地答应道。 “韦兆勋!”她提高嗓门,不顾他难堪突然转过身直视向他。 “行!姐!我知道了!”他压根没在换裤子,光着屁股有些尴尬地嚷嚷道。 韦兆仪这才离开了他的卧室。 确定姐姐的高跟鞋声渐远,韦兆勋失望地将睡裤踢到一边,□□地走到褐色巨幕落地窗前呆呆伫立着,健美的身形仿若雕塑,但是他并不觉得有温度,在父亲一手设计打造的家中,在这个极简断舍离艺术风格,充满混凝土、玉石、铁矿色与日式侘寂风混搭的巨大建筑物中,连植物都被修剪得像砖块一样毫无生机的地方。 他早就觉得自己活得像是行尸走肉,感受不到任何家庭的温暖,没有一丁点人味与烟火气。受够了,他真得受够了。只有活死人才乐意住在这种地方。 他早就看厌了这里的一切。甩甩浓密的头发,他缓过心情,回到衣柜前,全部是正装,一律黑灰色系,连睡衣都被烫得笔挺,袜子内裤都是全新的,叠得像是精钢制品,一件件井井有条地摆放着。他腻味地关上衣柜门,光是看那些就令他干呕。 他走到角落里,一米八五的他,需要踮起脚才能从父亲从法国买回来的巨大水泥花瓶里掏出他藏的包裹。那抽象花瓶丑得像颗大□□,毫无艺术可言,父亲喜欢的净是这种没有生命力的东西。 打开包裹,是一身不起眼的军绿色旧运动服和一双运动球鞋,尺寸故意买得不合身,但穿在他身上依旧不失时尚感与帅气。他就穿着这身衣服,带着最普通款式的一只钱包和车钥匙离开了家。今天他打算抛开一切烦恼,什么也不想,痛痛快快吃一顿心心念念的“垃圾食品”!!!
0 人在读07-04 06:03
天儿越发冷了,清晨打开门,地上一片亮晶晶地银霜,甚至墙角的石榴树枝桠上,墙头的蔷薇花架上,都挑着素白的薄霜,琼装素裹似的,倒是颇为赏心悦目。平儿呼了一口气,面前就扬起白色的一团雾,她把有些冻僵的手 辗转思全文免费阅读_辗转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天儿越发冷了,清晨打开门,地上一片亮晶晶地银霜,甚至墙角的石榴树枝桠上,墙头的蔷薇花架上,都挑着素白的薄霜,琼装素裹似的,倒是颇为赏心悦目。 平儿呼了一口气,面前就扬起白色的一团雾,她把有些冻僵的手拢在嘴边上呵了呵,却并没有因为眼前的美景而高兴几分。 再下两场霜,腊月门就近了,最冷的时候还没来,家里的炭火却快见了底,她自忖皮糙肉厚的,可以禁受的起,她最担心的是自家的姑娘。 但是平儿又清楚,对于容星河而言,她所担心的,是西屋里的两个老人。 平儿搓了搓有些活动了的手,去墙角上抽了些柴火,去灶下烧火煮饭。 才将小米粥熬好,身后一响。 平儿头也不回就笑着:“还想着你多睡会儿呢。” 身后进来的人,身形甚是纤薄,满头青丝乌云堆叠似的挽着简单的发髻,斜插着两根磨得发亮的桃木簪子,脸却比外头的霜雪还白。 看的出并未上妆,但黛眉明眸,秀鼻檀口,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女子,就算一身的布衣,也掩不住天生丽质。 容星河走到灶台边上,袖口已经挽起,露出雪白无瑕的两抹皓腕:“睡不成的,外祖母又咳嗽了,那鸡蛋还有几个?” “刚才看了还有三个。” 星河正去柜子里拿碗碟,手势略停了停:“你往小米粥里卧两个。” 平儿陪笑看着她:“三个吧,姑娘总该也吃一个。” 星河将碗碟放在桌上,又去拿腌好的酱菜:“叫你怎样就怎么样。” 她利落地挑了一段腌小萝卜出来,正要拿刀,平儿把灶膛内的火压了压:“姑娘我来吧,这种粗活……万一伤了手怎么办?” 星河道:“你去忙你的。我连这个都干不了?” 平儿的手挓挲在半空,看着自家姑娘,略有几分心酸,她不敢多说别的,回身去拿鸡蛋,听着菜板上轻微的哒哒声:“方才我看着地上都白了……小罗浮山上定然难走,今儿不如别出门了。” 切腌菜的声音有一瞬的停顿,然后是星河温和无波澜的声音:“今儿是最后一次,不去的话,你是成心叫我前功尽弃?” 平儿低了头,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咕哝了一句:“我只是替姑娘委屈罢了。” 太阳高了些,总算有了几分融融暖意。 “吱呀”一声门响,是杨老太太从西屋走了出来,她走路的姿势很古怪,不懂的人看了甚至会惊疑骇然。 每次她出门,街头的那些孩子们见了她,都会顽皮地围着转,得平儿赶去将他们撵走才罢。 她的腰像是给人砸断了似的,只能往前可笑地伏底着,就仿佛正常人伏身捡东西的姿态,这个姿态让她的双腿只能微微向前弯曲,因为这样才能平衡力道,撑得起上半身,这也让她走起路来格外的缓慢。 星河才摆好了桌子,回头看见,忙过去扶着:“外婆,怎么也不等着我去叫呢?” 杨老太太歪头看向星河:“哪能睡得着,早醒了。” 星河的眼中掠过一丝忧虑:“是不是太冷了?” “不是,”老太太赶紧否认:“上了年纪都这样儿,睡得少。” 桌上是舀好了的三碗粥,两碗里卧着荷包蛋,熥好的馒头冒着热气儿,只有两碟小菜,是容星河亲手调理的腌萝卜切丝,跟秋日之前收下来的小蔫黄瓜,有的上头还挂着嫩黄的花朵。 平儿捧着一碗粥过来:“老爷子没醒,我去叫叫?” 杨老太太道:“不用,不用管他,一会儿就来了。” 老爷子没落座,谁也没先去坐着,平儿很想让老太太先落座,却知道老太太未必就肯。 容星河扶着老太太,柔声道:“外婆,吃了饭,我要去小罗浮山上香,中午前就回来了,若是有个延迟,您别担心,吃食我叫平儿熥在锅里,若是饿了您就在炉子上热一热。” “知道知道,方才我看到外头那么厚的霜,上山的路又艰难,非得今儿去吗?”老太太关切地问。 星河笑说:“那自然了,跟道祖爷爷许下的,怎么能延迟不去?等今儿上了香,心意到了道祖爷爷那儿,他老人家一慈悲,您的咳喘一定大好了。” 杨老太太清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的孝心,道祖爷自然知道的,赶明我好些了,还要亲自去山上上香,求道祖爷保佑我的星河儿平平安安,将来嫁个能知冷知热的好郎君。” 正说到这里,里屋一声咳嗽,是冯老爷子起了。 搭起帘子,老爷子披着一件厚袄走了出来。 冯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早饭鸦默雀静地吃完了,平儿自去收拾碗筷。冯老爷子便看星河:“你今儿要出门?” 星河已经站了起来:“是,外公,要去小罗浮山上香。” 冯老爷子也很瘦,头发已经稀疏了,越发显得脸小而枯瘦,他的脾气不大好,大概是年轻时候当过兵的原因,面相上透着一股凶戾。 他抽出一根烟杆,在板凳上磕里头的烟灰:“天不好,上山的石阶子怕要滑的,去年就有个人掉下来,不是摔得半死吗?” 杨老太太也愿意星河不去,所以很想附和丈夫,但她知道星河是个自有主张的性子,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更改,所以又不愿意她为难,只是又不敢违逆丈夫,最终只是沉默着。 星河走上前去,将老爷子的烟杆接过来,磕干净了灰儿,又细细填了烟丝进去:“不打紧的外公,我会小心,而且这会儿太阳已经出了,那霜自然也很快就化了。且等我回来,倒可以顺路去杏花村那里给您带一壶好酒。” 她把烟杆双手递给冯老爷子,又笑着:“您可好歹记着这个,别先喝别的喝足了呀。” 冯老爷子年纪大了,最好烟跟酒,就是有一样不好,喝多了酒,容易撒酒疯。 听星河说起要打酒回来,他的脸上已经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知道知道,就知道星河儿是最孝顺外公的了。” 他不再提路不好走摔死人的事。 一辆马车停在了冯家院墙外头。 过路的人不免会多看上两眼,冯家的邻居探头出来,看见马车后,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缩了头,然后很快地,一个头变成了两个,竖在那里且看且交头接耳地议论。 零碎的话语传到了路人的耳中,什么“生药铺子……”,什么“小小年纪,狐狸精”,以及“她的那个娘就……” 平儿陪着星河走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两个头已经又多了一个,六只眼睛看稀罕光景似的盯着她,以及那辆马车。 星河正要上车,隐约听到其中不知是谁说:“真是不知羞耻……” 平儿也听见了,柳眉顿时竖了起来。 星河将她的手摁住,转头看向那边。 容星河生得出色,从她四岁被送到驿马镇的时候,那会儿还没罗锅腰的杨老太太领着她出门,每个见到小姑娘的人,都舍不得挪开眼睛。 十一二岁,已经是方圆百里芳名远播的了,甚至有些登徒子常常闻名而来,想要看看那小姑娘到底美到什么地步。 冯老爷子脾气暴躁,拿着一把铁锨出来,连骂带打的,这才消停了。 十三四的时候,容星河很少出门,只在两个月前,去了一趟庙会,所到之处,那些游灯观景的路人都不看别的了,只管看她。 就算最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老商贾,也自认从没见过这样美貌的姑娘。 若美貌而无自保之力,那这貌美就是一种灾祸。 而容星河的美貌之中,有些慑人的锋芒。 今日她仍是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浅色对襟褂子,灰绿色百褶裙,乌云一样的头发上也并无点缀,除了一段系头发的淡黄发带,便只是那两根桃木簪子。 出门的时候,星河薄上了点妆,但只是淡扫娥眉,轻点朱唇,连胭脂都没拍,就已经绝艳照人了。 只要看着她的脸,哪里还顾得上去看别的。 那三个闲话之人看到她秋日冷湖似的目光,就像是被猎人的箭瞄准的兔子似的,齐刷刷地把头又都缩了回去。 星河踩着小凳子,慢慢上了车。平儿正要也入内,却给跟车的一个仆人拦着:“平儿姑娘,您还有一辆车呢。” 平儿心头一沉,却见星河已经进了车内,隐隐地还传来说话声音。 “姑娘。”她试着叫了声。 星河的声音传出来:“你去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慢慢地离开了冯家的巷子。 在马车去后,那躲着的几个邻居才又闪身出来,刚才被容星河那一眼堵回去的话,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变本加厉地涌了出来。 “看到没有,那丫头没跟着上车。车里指不定是谁呢。” “还有谁,听说是上回逛庙会,被县衙的……看上了……先前马车已经来过两回了,每次出去都是大半天才回来,谁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怎么听说是去小罗浮山上香?” “笑话,对着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只是上香?又不是阉人。” 正在议论,冯家的门响了声,人还没露面,先是很重的一声咳嗽。 这些人知道是冯老爷子出来了,这老爷子可不是好脾气的,众人怕惹事,便忙都散了。 马车缓缓地出了镇子,往城外驶去。 车厢之中,高佑堂双手搭在膝上,不敢抬头。 双眼原先盯着自己的膝盖,过了会儿,却不由自主地溜到对面。 他看到的是颜色已经有些褪淡了的灰绿百褶裙,裙摆垂落,将秀气的双足遮了大半儿。 他的目光在那一双脚上停了半晌,复又悄然往上,落到了那搁在裙上的一双细白的手上,玉雕似的精致润泽。 从容星河进了车厢开始,高佑堂就闻到一点很淡的香气,不是熏香那么浓,却有点像是花香。 只是这个时节哪里还有什么香花,他想到曾不知从哪里听人说什么:处子的身上是有一种香味的。但他家里那些小丫鬟他也略抱过两个,只觉着粗鄙无聊,并没什么格外令人留恋的香。 都不如面前的这个人。 高公子鼓足勇气慢慢抬头,掠过那平平无奇的淡褐色对襟褂子,往上,他看见竖起的立领,仔细地遮住他想看的美人颈,他大胆地将目光上移,越看,越是魂不守舍。 “高公子,”容星河开了口:“这跟咱们先前说的不一样。” 高佑堂一顿:“容姑娘……我只是渴见姑娘才特意来接,并非故意唐突。” 容星河的语气在温和跟疏离之间:“我知道高公子是好意,只是这三趟车去,你总该知道坊间该有多少流言蜚语。” 高佑堂脸上微热:“姑娘莫怪。” 他确实是想趁着两人同车,或许可以干点什么的,可是面对容星河,那贼心竟给压得死死的。 高佑堂不敢。 他更没敢看容星河的脸,所以没留意到她唇角那一掠而过的讥诮。 他们来的还算早,山脚的草木上挂着的银霜有的还没融化,山上更冷,那登山的石阶更是难走。 高佑堂不由生了退意:“容姑娘……” 容星河回头看他:“高公子,说好了的,不能食言。” 她的语气很轻,因为绝色,只要稍微有一点温柔流露,就会让人有十分的受用,仿佛刀山火海也能去了。 高佑堂看着她秋水似的眸子,心头血涌,刚要叫她,却听见是平儿道:“姑娘!”她下了车,向着这边赶过来。 容星河带了平儿,高佑堂也带了个小厮,四个人从山脚到山顶,用了半个时辰才登上。 小罗浮山在驿马镇的东南,原本不叫这个名儿,据说是先祖皇帝打这儿经过,觉着这山形似罗浮山,故而赐了小罗浮三个字。 可巧这山上有个吕祖观,就矗立在山顶上,因山势陡峭,从山脚往上看,能瞧见云雾缭绕中那影影绰绰的红墙绿瓦,底下若隐若现的那层层蜿蜒阶梯,就如同登天的路。 因为知道的人少,素日来拜观的人便不多,偏今日天冷,地上又落了厚厚的严霜,更是空寂无人。 观内的道士不见一个,地没扫,香炉里也没点第一炷香,冷冷清清,仿佛是个被弃置的地方。 容星河迈步进了吕祖殿中。 正中间是端庄威严的吕祖像,两侧各有一个侍者,中间的供桌上放着香烛,并没有什么糕点果品供奉。 桌前的地上放着一个铜火盆,里头是燃尽了的灰白炭。 铜盆旁边便是供人跪拜的蒲团。 星河仿佛如释重负。 转头,星河看向身旁的高佑堂。 因为走了长路,她原本瓷白的脸上透出几分红润,越发光彩照人。 这让高佑堂生出一种绮丽的想象,他觉着吕祖在前,兴许星河就是何仙姑在世,必是仙人之体,才能如此绝色瞩目。 他却有些无法直视星河期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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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发了新叶,今年的梅雨比往年来得晚了很多,河水没有涨起来,油菜花开满了河床。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江南。姜小丽凭借着记忆,抄近道从油菜花丛中穿过,白裤子上沾满了黄色的花粉,还有几十个苍耳子。姜小 内空全文免费阅读_内空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杨柳发了新叶,今年的梅雨比往年来得晚了很多,河水没有涨起来,油菜花开满了河床。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江南。 姜小丽凭借着记忆,抄近道从油菜花丛中穿过,白裤子上沾满了黄色的花粉,还有几十个苍耳子。姜小丽哭笑不得——白裤子算是彻底毁了,真的是太久没有回农村了。 春天的野外总是隐藏着无数的苍耳子,经历了寒冷的冬天,绿色的苍耳子变成了枯褐色,稍稍一碰就会掉落,但若是沾上点什么,就仿佛垂死之人攀附到了最后一丝活着的气息,死死抓紧了不放手。 小学时调皮的男同学趁着姜小丽午睡,偷塞了几个苍耳子在她的头发里,直到晚上回家了才发现。头发缠成一团,妈妈气得不仅打了她两巴掌,还故意把她的头发剪短成男孩子一样的寸头作为惩罚。姜小丽被同学们笑话了整整一年。长大成人后,姜小丽一直留着长发。 横穿过开满油菜花的河床,就到了姜小丽从小长大的富功村。沿着河堤走到尽头,最后一幢气派的两层小洋楼,就是姜小丽的家。母亲蒋云芳坐在门口摘菜,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在她的身上。姜小丽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声。“妈。” 蒋云芳抬起头,她快六十岁了,眼角处的黄褐斑已经从几年前的几个零散的小点弥漫到了整张脸,颜色也从浅褐色变成了深褐色。母亲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妇科检查,作为护士,姜小丽本能地有了这样的念头。但是,不可能,蒋云芳这一辈子,就心疼两件事,第一是大哥,第二是钱。 姜小丽甚至敢肯定,母亲甚至是连父亲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父亲在一年前因为癌症去世,父亲的遗像,母亲摆在二楼主卧的正中间,但是从此母亲就睡在一楼的卧室,天黑以后,从来不上二楼。 蒋云芳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姜小丽的身后。 “你哥呢?他怎么没回来?”蒋云芳的脸拉得很长。 “哥临时有个加班,明天的早班车回来。”姜小丽回答说。 从小到大,姜小丽早就习惯了,母亲的眼里只有哥哥姜浩诚。于是,母亲把早起杀好的准备用来炖汤的老母鸡用保鲜膜包好小心放进冰箱的时候,她在低头玩手机。母女二人的午饭是一盘鸡毛菜,一盘炒鸡蛋,还有一个荤菜,是过年时熏制的腊肠,用大蒜炒了炒。姜小丽习惯了母亲的厨艺,咸淡适宜。鸡毛菜是自家菜地里刚摘的,比上海超市里买的新鲜,就连炒鸡蛋,也是正宗土鸡蛋,鲜亮纯正的黄色。 “这香肠挺好吃的,妈,你帮装点儿,我带去上海。” “厨房灶头上还挂着四串,你都带走吧。你喜欢吃,今年过年,我多做点。” “妈你还是多做点吧。上班忙,有这个香肠我放电饭煲里跟饭一起煮,饭好了菜也好了,方便。” 吃完饭,姜小丽低头玩手机,母亲收拾碗筷厨房。这是非常有意思的变化,因为一个偶然,姜小丽得到了留在上海医院当护士的工作机会。虽然医院在上海的郊区,到市区要转三趟地铁,花费的时间比坐高铁回一趟富功村还费神。房子是跟人合租的,工资也不算高,买房更是遥遥无期,但是,从那天开始,姜小丽回家,蒋云芳就免了她的家务活。这些年,姜小丽把眼睛闭上不往深里想,就是母女情深了。
3 人在读07-04 06:03
作者有话要说:耽误您一点时间:本文无存稿,边写边贴,速度与质量请大家体谅:)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理解和支持,阅读小说主要是消遣娱乐,良好的气氛很有必要,我尽量提高,但水平有限,不能做到让大家都满意,因此 威武女士欢乐多全文免费阅读_威武女士欢乐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耽误您一点时间: 本文无存稿,边写边贴,速度与质量请大家体谅:)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理解和支持,阅读小说主要是消遣娱乐,良好的气氛很有必要,我尽量提高,但水平有限,不能做到让大家都满意,因此诚恳希望部分新朋友要求放低点,有不满意之处就请温和地留下意见,以平心静气交流为佳。 朋友们,谢谢! 本书构思情节没有借鉴任何一部小说。如果您喜欢,可以介绍给您的朋友们,感谢支持本书的每位读者! 清晨,数百房舍在朦胧雾色中静默,桐山派上下一片沉寂。 渐渐地,东方天际变成灰白色,巍巍桐山的轮廓逐渐清晰。忽然一阵风来,千万梧桐叶摇曳摩擦,发出如同下雨般的声音。 一只灵鸡扑翅飞上殿顶,引颈报晓。 天光乍亮。 两名灰衣小修者快步登上阁楼,扯动绳子,钟声响彻桐山。无数木门先后打开,许多穿着道袍的桐山弟子走出门来打水洗漱,开始一天的清修。 今天有点特别,是桐山新弟子正式拜见掌门的日子。. 桐山派每隔五年都会对外招收新弟子,通过资质测试入选的新弟子们照例要到正殿拜祖师拜掌门,由掌门问上几句话,算是入门仪式,免不了也有被临时淘汰的。 宽敞的大殿内,炉香静绕,鸦雀无声。 九十九名少年男女坐在蒲团上,屏息听执礼修士念名字,念到的就上前见过掌门,阐述自己入桐山的缘由。 有胸怀大志的:“我想学法术,变强,成为大修!” 有胸怀马屁的:“久闻桐山派大名,我一直心存向往,如今有幸成为桐山弟子,今后我必定对桐山派忠心耿耿,孝敬师父,唯命是从。” 有胸怀草包的:“俺……俺爹送俺来的,说可以吃饱饭。” …… 一群新弟子发表入门演讲,各自阐述人参理想,类似开会的气氛营造了良好的环境,卫梧靠在大柱子上,延续着睡懒觉的良好习惯。 “威武,该你了!” 不知道被谁推醒,卫梧满脸莫名,还没等她找到那只罪恶的猪手,就听到执礼修士的声音。 “下一个,甄卫梧!” 哦,自己被改名了。卫梧反应过来,人已经神游到掌门前面,在那个蒲团上跪下,发怔。 等了半天不见她说话,掌门咳嗽了声:“甄卫梧,你为何想入我桐山?” “啊?”卫梧下意识地答,“这里有人会整死我。” 四周静了会儿,隐隐有笑声传来。 掌门抖了抖胡子,憋住:“你要被谁整死?” 卫梧想也不想:“甄卫莎。”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同时看向一名少女。那个叫甄卫莎的少女气得脸通红:“甄卫梧你胡说什么!师父,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她脑子有毛病!” 这么一吵,卫梧彻底清醒过来。 卧槽,一不小心说了真话! 眼见掌门沉了脸,改口来不及,卫梧马上挺直腰杆坐正,用坚定深邃的眼神盯着掌门,冷静地将志向往光明远大的方向引申:“开玩笑而已,我是说,我要被一群人整死!” 这么多年,掌门听过了各种匪夷所思的答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2B理想,饶是他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也目瞪口呆了。 殿内响起低低的哄笑。 卫梧脑筋急转,坚持不懈地抢救:“我是说,我要被一群高手整死!” 掌门毕竟是掌门,很快恢复镇定:“人人都惜命,想求长生大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怪异的想法?” 卫梧这次灵感爆发,对答如流:“被一群厉害的人整死,说明我本身很厉害!” 大殿瞬间安静了。 掌门的脸色由好笑转到惊讶,最后居然变成了赞赏。 不愧是掌门,接受新理念无压力。卫梧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抢救成功了。. 其实卫梧真没说谎,她就是来等死的。 这事得从头说起,卫梧本来是个兼职的网络写手,名字威武,可惜人从来没威武过,实在辜负了那对车祸去世的父母给起的这么个奇葩名字。卫梧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果然做人还是低调安全。想当年隔壁班有个叫梅勇的,人家都有车有房有公司有老婆外加一二三四奶了,自己这个“威武”的好不容易才买了套房子,找个男人还是问题产品,活到二十六就挂了。 卫梧挂得惨,也与那问题产品有关。简单说,就是此男背着她找了新欢。 本来分手也好,但鉴于此男没分手就和新欢搞上,再鉴于此女的挑衅行为,卫梧还是坚持认为那是一对狗男女。所以,被那位新欢泼了一脸红酒时,卫梧第一反应是泼回去,但她看着那杯酒又觉得亏了,没必要为个贱人浪费,于是决定去街对面买一瓶最便宜的啤酒来泼。 于是,她跑出去了。 于是,恰好一辆车开过…… 卫梧委屈啊,她真没想死,奈何那一幕实在太戏剧性,刚被新欢泼,就跑出去让车撞,周围观众不多想也不行,估计很快某网上就有《女子失恋撞车自杀》之类的新闻出来。 对不起了司机大哥,你没违反交通规则,虽然某国向来人死为大,但好在咱孤身闯荡,没人会赖你赔偿。卫梧在半空中莫名地冒出这念头,正内疚呢,接着就看到了新欢那惊恐的脸。 可以想象自己的模样肯定很恐怖,卫梧当时憋着气,见状索性扯开嘴角,恶意地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快来快来,带你装逼带你飞。 然后,卫梧就看到那女人两眼一翻……估计此女有段时间要做噩梦了。 擦,老娘吓死你!. 再醒来,卫梧就有了这具新身体,还有了个新名字—— 甄卫梧。 卫梧第一反应是,卧槽! 真威武!一个字区别,换汤不换药,难怪挂得比自己还早,连个声儿都没留下。 卫梧是个隐性女□□,后来为讨生活,棱角被磨平不少,温柔起来,结果渣男还嫌她太世俗没真性情——你他妈的真性情还找了个走路摇晃动不动梨花带雨实际爱泼人酒挑衅的小女人? 而这个甄卫梧的身体,正是卫梧厌恶的那类,走路摇晃,弱柳扶风,梨花带雨,当然这个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弱,身体弱,心灵弱,本事弱,弱到新主人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心还没生气呢,肺就要喘个半天气。 卫梧捧着这颗脆弱的小心脏想发飙,假弱女都能钓到别人的男友,真弱女特么就没人保护! 据说此弱女子是庶女,因家里大娘不养闲人而被打发入桐山派,不小心暗恋上了个美男二师兄,堂姐甄卫莎各种吃醋排挤,她受了委屈就一病死了。一句话总结:威武对上猥琐,猥琐的赢了。倒也符合历史规律。 卫梧不同情她的死,坏就坏在她不该这么死。 据判官老儿说,这“真威武”应该是被甄卫莎动手掐死,不知道勾魂的无常出了什么错,居然提前半个月就把重病的她给拘走,这下可好,少了半个月,她的人生等于没走完,投不了胎,就把卫梧投胎的名额给占了,卫梧迟了一步,只好临时被送到了这壳子里。 “靠,”小心脏跳得厉害,卫梧温和地咆哮,“好歹你把我送回我原来那个壳子!” 判官平举双手安抚:“淡定,淡定啊亲。” “我死给你看!”卫梧怒。 面对威胁,判官“嘿嘿”笑了两声,反而不急了:“你跳啊。” 卫梧站在悬崖上,两腿颤抖。 判官慢条斯理地道:“生命是珍贵的,自尽的都要下地狱,一直重复自尽的过程,那个苦啊,那个疼啊……” 卫梧哆嗦。 判官见状又道:“我告诉你,你的投胎名额已经没了,就算回去,你也就一世好活,然后得留在地狱里,你也不想这样吧?”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疏忽!” “冥国事多,我们辛苦繁忙,出点小错难免,你要体谅领导。” 卫梧彻底没脾气了,半晌道:“怎么办?” 见有戏,判官大喜:“好办,只要你顺应天意,替这个甄卫梧走完此生,活上半个月,哦不,你现在已经回到了她刚入门派那天,至少要再活一个半月,然后就随你,多活算你赚的,不想活了找个办法死掉就行,友情提醒啊,千万别自尽,要下地狱的。” 好吧,搞了半天不仅穿越,还被倒带了,要重来一遍。 以上,就是卫梧所知的全部。. 这次面试送走了十几个人,剩下的都成为正式的桐山初级弟子,安排住进了大院子。 卫梧被录取了。据说是那句“被一群高手整死”起了效果,掌门觉得此女志向着实远大,是可造之才。修真界就这样,各派争斗不休,强的比不上横的,横的比不上不要命的,每个门派都需要一些狠人来撑门面。此女看起来体弱,实际上筋骨好得很,难得的是心态也符合条件,将来必是门下的合格打手。 长得柔柔弱弱的少女,却对着掌门口出惊人之语,卫梧算是成了新闻人物,带给了桐山弟子们几天的好心情,无人不知“威武”姐。 威武打手不知道自己被选为培养对象,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吃好睡,安心等待被整死。知道能回原来的壳子里,她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反正才半个月,就当免费旅游,还是玄幻小说里大名鼎鼎的修真界,谁这么牛B过? 心态好转,卫梧开始体验这难得的修真生活。 桐山派在修真界顶多算二流门派,初级弟子过得很简单,每天早上鸡叫起床,然后吃一些灵草充饥,修士们不食凡间五谷的,灵兽肉又太贵,初级打手也就只配吃灵草。卫梧被迫养成了早睡早起和吃素的好习惯。 大约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后,所有弟子都去大殿听掌门师父授课,主要是提升政治觉悟,教育大家要热爱门派之类,难得掌门师父每天都能用不同的教材达到相同的目的,如此高大上的装逼,卫梧佩服无比,虽然看不出这个门派是否有前途,但至少,掌门师父已经具备了一个优秀领导最重要的技能——洗脑。 半小时政治课完毕,接着就是弟子们最感兴趣的内容。所有初级弟子聚在练功堂,统一由门引师传授功法。 门引师名叫单元,长得慈眉善目,说话也温和,他先介绍功法。 修真界功法大致可分为武修术法和灵修功法两类。灵修是入道的根本,正宗门派的灵修功法都大同小异,以炼气为主,脱胎换骨,达到长生不老的境界。而武修术法则是在灵修基础上产生的攻击术法,是各派的独家秘籍。 初级阶段学不了武修术法,桐山派弟子入门第一步是学习初级灵修功法,乃是一部《凝气初汇》。 《凝气初汇》分三个境界:聚气、纳元、周天。 在单元的指导下,卫梧等人开始学聚气——聚气功法共有九层,顾名思义,就是聚气入体,吸纳天地灵气,提升自身速度与体质,还可以在打架时小小地爆发下。 要领讲完,众弟子自由修炼。 聚气,首先要感应到气,这是初学者最难的一步,通常需半个月到几个月不等,有的甚至用上一年,过程极其枯燥,类似于冥想。少年男女们年轻,练了一上午便有些坐不住,三三两两地出去,只有卫梧和另外四个弟子还盘膝坐在蒲团上,左右练功堂有两名道督负责守卫,无人敢来打扰。 作为一个网络写手,卫梧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何况她对修真新鲜着,当然格外认真,愣是从早上坐到了下午。 门引师单元开始还没怎么留意,不过接连几天都看到这刻苦的女弟子,也就有了印象。 到第十天,单元正眯着眼睛打坐,突然感应到练功堂内气流有了轻微的波动。 有弟子聚气成功了。 十天!单元惊得站起来,两眼放光地扫视练功堂内十来个人。 ——就是那个叫“威武”的女弟子! 其实卫梧本是抱着体验的心态来的,哪知连续坐了十天,还真让她感应到了点东西,那是一丝丝游走的气体,清浊分明,颜色各异,她顿时吓了一跳——擦,空气的成分不该是氧气和二氧化碳之类的吗? 如门引师所言,红色是太阳精华,蓝色是水气精华,黄色是金气精华,绿色是木气精华,褐色是地气精华,而除了这五种灵气,又以紫气为最贵,奈何紫气须是初阳升空时才得一缕,极其稀薄,很难摄取。 头一次见识到所谓的灵气,卫梧兴奋地研究了半晌,按照功法内所言,小心地避过那些暗浊灰黑之气,将这些颜色清亮的灵气摄入体内,发现摄取日精最容易,木气与地气也吸纳不少,其余两种就相对少了很多。 灵气入体,转了几圈无处停留,很快就消散了。 卫梧不知是自己丹田未造的缘故,只当没练好,便一个劲儿地摄气,到最后摄气速度竟越来越快,居然快过了消散速度,体内还真能保持一丝灵气存在了。 她玩得开心,面前单元却是脸和胡子一起发抖,两名道督也被异常现象吸引过来,露出惊喜之色。 这种聚气速度,应该是聚气一层…… 直破聚气一层! 单元入门八百年,早已结了外丹,奈何始终停留在化气境,难以突破,眼见此生内丹无望,他也就灰心了,自愿来做门引师,妄图培养几个出色的人才,给老脸上添点光彩。 “我去报掌门。”单元疾步走出殿。
8 人在读07-04 06:03
宋皎这人,官职不大,名气不小。他是御史大夫程残阳的得意门生,豫王赵南塘的死忠心腹,挂职在御史台做一个小小的从六品侍御史,而让宋皎声名远扬的,却是他的一个外号“信王一生敌”,当然,后来这个外号升级为 女扮男装被发现后全文免费阅读_女扮男装被发现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宋皎这人,官职不大,名气不小。 他是御史大夫程残阳的得意门生,豫王赵南塘的死忠心腹,挂职在御史台做一个小小的从六品侍御史,而让宋皎声名远扬的,却是他的一个外号“信王一生敌”,当然,后来这个外号升级为“太子一生敌”。 宋皎在御史台做的最大的一件案子,是后来被追封为太子太傅的户部王尚书失职案。 当时信王赵仪瑄还未曾被册封为太子,他的老师正是户部尚书王纨,王纨的侄子仗着家里的势力,当街醉酒杀人而又殴打前来拿人的官差,且公然嚷出了:“我叔父是户部尚书,当今信王殿下的老师,你们这帮贱民敢动我?” 当时是在闹市,聚集了无数百姓,都听得分明,当下激发了民愤,不可收拾。 次日早朝更有言官趁机出列弹劾,言官们一个个言辞犀利,把白发苍苍的王尚书骂的狗血淋头,脸皮紫涨几乎晕厥。 朝议之后,皇帝命御史台负责彻查。 御史大夫程残阳觉着这是个烫手山芋,放眼座下想找一个不怕烫的。 但是他底下的御史们都爱惜羽毛,大家都知道信王赵仪瑄性格霸道专横,独独极为敬重自己的老师王纨,此刻信王不在京内,一旦回京,势必要给老师撑腰护短的,且信王殿下是长子,是将来的储君,自然得罪不得。 但如果看在信王的面上不去动王纨,那对于皇帝、乃至朝野都也说不过去,总之这种左右为难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只要还惦记着自己前途的,不沾为妙。 程残阳咳嗽了声,决定听天由命,便道:“谁愿接手这案子的,往前一步……” 话音未落,所有的御史们心有灵犀而反应迅速的后退出去,只有末尾的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低着头打瞌睡,对于危险的境地一无所知。 他旁边儿的两个同僚正想拉他一把,程残阳已经嘉许地抢先点了点头:“好,不愧是夜光,就交给你了。” “夜光”是宋皎的字,也是程残阳亲自给他拟的,取自《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等到宋皎一脸懵懂似醒非醒地抬起头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本折子,他身后两个死党见状,摇头不止,但已经无力回天。 其实宋皎在御史台的人缘极好,他的性格和善,甚至带一点点无伤大雅的不拘小节,不管是面对上司还是下属,皆都是一团和气,但一旦办起正事来却丝毫都不疏忽。 宋皎不负所望很快查明清楚,除了王纨的侄子外,王尚书府内的家奴们也不干净,虽然那些人所作所为王大人都不知情,而王纨自己也从未干过渎职之事,但毕竟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在御史台递送了折子后,王大人便引咎辞职了,并打算尽快启程回老家去。 那时信王赵仪瑄已经回京,苦劝老师不住,只能依依不舍送别了十几里地,谁知王纨是个极有骨气极要脸面的,心里早郁结了一口气,加上年老体弱,长途跋涉,路上竟一病不起!很快驾鹤西归! 消息传回京内后,信王赵仪瑄痛心疾首而勃然大怒,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咬住了老师的宋皎,当时宋皎查王纨的时候,赵仪瑄曾叫府内的人去给宋皎通过气儿,叫他意思着办,别不知好歹的。 这宋皎表面上是笑眯眯地答应了,没想到背地里捅了这么狠的一刀,实在是阴险卑鄙的可恨。 假如这刀是捅在赵仪瑄身上倒还差些,信王没法儿忍受的是自己的老师一把年纪了,还要如此屈辱而死! 那天信王单人匹马冲到了御史台,时候正午,宋皎正在屋里趴在桌上偷懒睡觉,听到外头一阵叫嚷,抬头就见有个人向着自己扑了过来!幸亏他反应快,忙起身退后,才看清楚是信王。 赵仪瑄指着他道:“本王今日要你偿命!” “王爷息怒,有话好好说,”宋皎脸上还挂着两道压出来的衣裳褶子印,点头哈腰陪着笑道:“微臣若有罪,自然是律法无情……” 这本是实话,在信王听来却像是挑衅:“你给我过来,本王今儿就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无情!” 宋皎看他气势汹汹像是要吃人,哪里敢靠近,想找救兵,奈何他的侍从都给信王打翻了,他只能自力更生的想要找机会逃出去。 谁知信王见他毫无骨气地想逃,他一眼看到桌上的砚台,即刻拿起来向着宋皎狠命扔了过去。 以赵仪瑄的臂力,这一个砚台过去,宋皎的头都要打烂了,幸亏宋皎还算是命大,关键时候缩着脖子堪堪躲了过去,可惜了那块砚台给摔在壁上,已然粉碎,而墙壁上都给砸出了一个大坑。 宋皎眼睛直着,回头看看坑,又看看地上的砚台,喃喃道:“焚琴煮鹤,这可是上好的徽砚呐……” 赵仪瑄横眉冷对地笑道:“等你死了,本王给你陪葬一棺材徽砚。” 宋皎试图讨价还价:“呃,其实活着也可以给……” 赵仪瑄冷笑着,很想一口吞了他:“好,你过来,本王这就给你。” 虽然徽砚的诱惑力极大,但宋皎还是惜命的,誓死不敢靠近。 这般不死不休的架势,直到程残阳亲自赶来才解了围困。 也因为这样,王爷竟因私情怒打臣子,皇帝亦是龙颜震怒,本来那年要行册封太子大典的,因此硬生生又推迟了一年。 从那之后不知何时,信王府门口出现一个牌匾:“姓宋的与狗不得入内”。 但是这招牌很快改了,原因是赵仪瑄突然想到自己还养了一条西施犬,向来极为宠爱的,出入自如,所以这牌子又改成了“姓宋的不得入内,狗可以”。 等到最后的最后,那只本来属于太子赵仪瑄的西施犬汪汪,居然很没骨气的背叛了太子投奔了宋皎后,那牌子就又变成了之前那块了,古来有“爱屋及乌”,现在有“恨人及狗”,此事自不必多说。 不管如何,足见太子对于宋皎的切齿痛恨。 不过,有道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宋皎总算是栽了。 而且他栽的极为彻底。 这天是京内吏部颜尚书的寿辰,前来的宾客之中最为显眼的有两位,一是太子赵仪瑄,第二位,则是豫王赵南塘。 一个吏部尚书做寿,竟能让太子跟王爷亲临,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颜尚书官居要职劳苦功高,更因为他有几个出色的女儿。 颜尚书的大小姐,秀外慧中,端庄大方,曾经是皇后娘娘看中了,要配给信王赵仪瑄为王妃的,也算天作之合,岂料不知如何,最终这大小姐竟委身下嫁给了御史大夫程残阳。 两人的年纪相差甚多,一树梨花压海棠似的,当时京城内的人议论纷纷,都觉着这其中必有曲折离奇之内情,但谁又不知道究竟详细如何。 只在良久之后才隐隐有传言说此事还是跟御史台的小宋大人有关,因为就在颜家大小姐出嫁那日,宋皎的公事房又给人打了个稀巴烂,幸亏宋皎有过被打的宝贵经验,躲得非常及时。 不过,幸而颜尚书不止一个女孩儿,而皇后娘娘仿佛也铁了心要跟颜家做亲家,不久又相中了他家的三姑娘,已经叫钦天监选好了日子,就差迎娶了。 有了这层关系,太子赵仪瑄跟豫王赵南塘亲自前来,也算是顺理成章,太子殿下提前熟络一下门路,拜见拜见岳父大人等等。 外头酒过三巡,里间的女眷们也兴高采烈,有几个三姑娘的闺中密友,见三姑娘回房,便趁着酒兴去闹她一闹。 路上几个人说:“说来到底是宁妹妹的福气大,想不到咱们之中出了个太子妃,连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若说福气,还是颜家有福,之前大姐姐没有嫁成,我们都说可惜呢,没想到皇后娘娘又看上了三妹妹。” “说的是!对了,咱们的皇后娘娘不也是先淳皇后的嫡亲妹妹吗?先淳皇后殡天后,皇后竟还是他们家的……跟这会儿岂不是一样?可见咱们宁妹妹以后也是会做皇后的。” 说到这里,周围几个聪明的都有点脸色奇异。 当今的皇后确实非原配,乃是先皇后的嫡亲妹妹,先皇后病中的时候她进宫伺候,后来就成了继皇后,太子赵仪瑄是先皇后所出,而豫王赵南塘则是继皇后所生的,据说,早年太子因为这个……跟继皇后有些不睦似的,也不知道真假。 何况这是皇家的事情,一般没有人敢提,没想到还有不长心的。 但其他众人都不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表现出不虞来,便都强颜欢笑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姑娘的闺房外,却见几个丫头都在外头站着,一问才知道三姑娘说乏了要歇歇。 有人即刻想退却,不愿没眼色的去打扰,但也有几个相熟的小姐,笑说:“这会儿不闹她,等她真的成了太子妃越发闹不成了。索性先去闹一闹的好。” 众家姑娘才又喜笑颜开,有仗着是常来常往交情不同一般的,也有想趁机闹一闹越发套一套交情的,当下不顾丫鬟们的拦阻,吵吵嚷嚷推开了门。 这实在是个让她们都后悔莫及的决定,她们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令人惊恐的一幕。 闺房中,除了衣衫不整的三姑娘外,还有个男人。 门开的时候,那男人正死死地压着榻上的颜家姑娘,一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极为粗鲁不留情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他且恶狠狠的叫着:“给我闭嘴!” 门口几个姑娘都看呆了,不知是谁晕厥过去,也不知是谁惊呼了声,外头的人才陆陆续续冲了进来。 这个在三姑娘房中行凶的登徒浪子,竟然正是侍御史宋皎。 宋皎跟颜家的大少爷交情很好,时常的一起喝酒,所以今日也是受邀前来,他来的时候太子赵仪瑄还没驾到,所以两人不曾碰面。 只没想到该遇上的还会遇上。 闻讯而来的颜家大少眼冒金星,虽不敢相信自己误交匪类,但妹妹的情形却是不容质疑的,何况还有那许多的大家小姐目睹,此事简直想压都压不下去,绝世丑闻!奇耻大辱! 他气的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宋皎脸上,打的宋大人几乎歪倒在地,他的唇即刻肿了起来,唇角迅速流出血来。 宋皎倒是没怎么辩解,只是似惨非惨的笑了一下,垂了眼皮。 宋大人给押出来的时候,外头的赵仪瑄也得到了消息。 才出二门,宋皎就觉察到一股奇异的冷冷的煞气,他抬头,看见在正前方许多人的中间,站着的是太子赵仪瑄。 赵仪瑄头戴金冠,着一身金线刺绣的珍珠白蟒袍,腰间束着玉带,这幅打扮贵气有余而喜气不足,更在一干身着鲜艳颜色的宾主之中显得鹤立鸡群般的不协和。 但这身打扮偏偏跟他此刻的气质无比协调,因为他冷着一张雍贵俊美的脸,那两只本来就带几分煞气的丹凤眼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宋皎,微挑的两抹眼尾像是锋利嗜血的刀刃,随时会将他碎尸万段。 事实上,这会儿太子赵仪瑄竟能按兵不动,没有当场冲上来把宋皎掐死,这已经算是个奇迹,亦或者……这几年太子殿下的涵养着实精进不少,早非昔日那冲动的信王殿下了。 他们两个可算是“老冤家对头”了,宋皎心知肚明,赵仪瑄恨他入骨,而赵仪瑄也明白宋皎知道这一点,但是这个人偏偏胆大包天之极,纵然知道赵仪瑄一有机会就会让他不得好死,却偏偏要在自己的眼皮子上乱跳,一步一步踩到的都是他的不能忍。 如今更是唯恐不死似的,宋皎竟然在赵仪瑄未来老丈人的寿辰上非礼他未来的太子妃。 宋皎已经毁了他的一个太子妃,现在是第二个?! 哈……这厮简直没完没了,跟他赵仪瑄干上了。 别说是太子殿下,连围观的百官众人,也都呆若木鸡,噤若寒蝉。 而此时在赵仪瑄的眼里,宋皎或许已经是半个死人,之所以是半个,倒不是因为宋皎还有一线生机,纯粹因为太子殿下实在不想这人那么轻易的就死掉。 给过他那么多痛苦的人,这满京城乃至天底下,这位小宋大人可是头一位,不折磨到他心满意足直到失去兴趣,怎么舍得让他死呢,死了这个人,那可再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作死之人了。 所以赵仪瑄看着宋皎,就像是看到一条总算是跳到了自己砧板上的鱼,而他正无比认真地琢磨,在将这条鱼千刀万剐后,到底是要红烧,还是清蒸,或者弄个酸辣醒酒汤才更加爽口。 只是让太子觉着诧异的是,直到死到临头的如今,宋某人居然还是一脸的平静,除了那白净的脸上有明显的浮肿的手掌印外,他的衣衫甚至都没有更凌乱些,只有在仔细看的时候才能瞧出他其实也还是有点儿惊慌,但这点惊慌也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被忽略。 忽然宋皎的目光错了错,原本平静的眼波总算有了些波动。 赵仪瑄即刻察觉,他揣着双手,微微侧身顺着宋皎的目光向着身后瞄了眼,太子看到的是自己的三弟,豫王赵南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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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我又复生了。作为一个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的人,这个复生来的有些出乎意料。然而毕竟我是个修仙的人,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修了个能复生的道法,让我莫名其妙的复生了。虽然……其实并不存在这样的道 我的徒弟是断袖全文免费阅读_我的徒弟是断袖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死了,我又复生了。 作为一个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的人,这个复生来的有些出乎意料。 然而毕竟我是个修仙的人,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修了个能复生的道法,让我莫名其妙的复生了。 虽然……其实并不存在这样的道法。 我叫赫连玥。我不姓赫连,我姓赫,名叫连玥。 我也不知道我爹当初给我起名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想必他是一个资深的双字姓氏爱好者。但他说其实名字是我娘起的。 我有个徒弟,名叫慕容卿。 让你们失望了,他就是姓慕容,名卿。 在我收他为徒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他是不是姓慕名容卿呢? 我很严肃地问他:“你是不是姓慕?” 我徒弟那时只有七岁,他以看着白痴般的眼神盯着我道:“你没听过慕容这个姓吗?” 好吧……无论如何,我徒弟是一个珍贵的双性人。哦,不是,是双姓人。 因为我问了这个问题,我徒弟拜我为师的时候还挺不情愿的。 不过他实在也没更好的选择了。 其实他根本没选择,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偶然路过了那个小村子,偶然看到了他,偶然兴起了收他为徒的想法,而且还在他面前表演了驭剑飞行。若是他不拜我为师的话,等到下一个剑仙路过,说不定他已经七老八十了。 除了他以外,所有的小孩都张大了嘴,满面惊叹,恨不能扑上来拜我为师。但我不收。 收徒弟是要看资质的,那些个普通的小孩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徒弟? 但慕容卿不同,一看他那根骨,那就是空前绝后,百年难遇的。 后来我徒弟在拜我为师后很严肃地对我说:“你以后别没事在小孩子面前飞。” “为什么?” “跟个走江湖耍把式的似的,你是想卖艺吗?” …… 行吧,果然我的徒弟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不仅根骨卓绝,而且高冷。不仅高冷,而且姿容绝世。后来我还知道他有个惊天动地的身世,是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 像他这样的人,不成功都难。 于是,当他翅膀硬了以后,他成了魔尊!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攻回玉女峰,将我抓回魔界,将魔界种种酷刑一一用在我身上。 第一日:他命人拿着一个空盘子,用金属制的小叉子在我耳边不停地刮盘子。可怕的“刺啦刺啦”声响了一日一夜。 第二日:他命一个眼睛生得如同牛眼一般大的人站在我面前,不停地用手指刮着自己的眼白。而我被他施了法术,必须要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刮眼白的动作。 第三日的刑罚更加离谱,他命两只着了魔的山羊不停地舔我的脚底板,整整舔了一天。 第四日他找了一群耳朵上长满蜱虫的狗,令这些狗围在我身边,还亲昵地蹭我的腿。 …… 我实在不想回忆起那些可怕的酷刑。只要一回忆起来,我简直就想立刻再死一次。 被施了如此酷刑,数日之后,我生无可恋。 然而这些花样百出的酷刑却仍然每日翻新地被实施,直到最后,我终于死在了他的剑下。 要说我从小把他养大,他后来虽然入了魔,但至少启蒙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怎么就恨我至此? 唉…… 原因实是羞于启齿。 因为……他是个断袖。 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个断袖的,我怎么会知道我这个姿容绝世的徒弟竟将魔尊的人设诠释到如此完美的地步,居然连断袖这一项都没放过。 他不仅是个断袖,还是个万人迷总受。 然而,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强迫着他和我双修过了。 悔之晚矣! 我们昆仑七十二峰是正道剑仙很正经的门派,并且领袖修仙界数百年,一直受到玄门正宗的极力推崇。 七十二峰中有七十一峰都很正经,炼气筑基,按部就班地炼上去。只不过七十二是个挺不小的数字,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个奇葩。 玉女峰就是这个奇葩。 玉女峰一向师徒单传,男师傅收一个女弟子,或者女师傅收一个男弟子,师徒两人就关起门来双修。 玉女峰的心法就是在双修中领悟到生命的真谛,从而修为突飞猛进。 等到师傅兵解或者飞升或者夭折了,那么徒弟就晋升为师傅,再收一个异性弟子。 我自小被我自己的师傅这样教导着,将双修视为理所当然。 然而,我又怎么知道我自己收的徒弟,居然是个断袖? 我尚来不及与我的师傅双修,他就在一次外出时被魔帝杀了。 我找到他时,他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咬得不成样子。 我师傅曾经俊美非凡的面颊,右边脸上的肉被啃咬得干干净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一些小虫正由那骨头中钻进钻出。 我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放了一把火将他的尸骨烧成了灰烬。 骨灰被我带回了玉女峰,供奉在历代祖师的牌位旁。 我并没有想过报仇,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的本事想要杀魔帝就是痴人说梦。玉女峰的祖训一向是:能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 我师傅当时为什么没跑呢?是因为跑不掉吗? 我唯一遗憾的是,原本我师傅已经定好了与我双修的日子,他却终是没等到那一天。 禀承祖训,很显然,我必须要与我徒弟双修。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精心挑选的徒弟,双宿双飞的对象,不是,双修的对象,他居然是个断袖。 我并不怪他,我完全能想见一个万人迷总受被我下药,被迫与我双修那种悲愤的心情。 在此之后,他便自暴自弃,在与数不清的攻双修后,修为突飞猛进。最后终于掀露出他的终极人设,原来他便是魔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回到魔界后,他的修为更加一日千里,最终取而代之,自己成了新一代魔帝。 只不过他不喜欢魔帝这个称呼,魔族都称他为魔尊。 魔尊后来一统了整个魔界,打败了修真界所有的宗派,只剩下昆仑七十一峰(玉女峰早就被特殊照顾,单独被攻陷了)。 至于他是否也将昆仑七十一峰都灭了,我便不知道了,因为我死了。 我只记得,我被封了修为,关在囚车里,跟在他的大军之后东征西讨。他的那些攻们有半数都是正道剑仙,然而这些剑仙全都很没骨气地被他收入后宫。 修士们对我的态度是很矛盾的,毕竟这个疯子是我一手养大的,然而,我却也是被折腾得最惨的一个。 唉,这乱七八糟的前世,就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谢幕了。 然后我一闭眼,再一睁眼。 我……去! 我这复活的时间点也太寸了吧。 我那姿容绝世的徒弟,衣不蔽体,躺在我面前。双手双脚被四条丝绸缚着,绑在床柱上。面色潮红,喘息不定,一柱擎天。 而我,穿着半透明的轻纱,里面真空状态,跨坐在他的身上,正要进行最重要的一步。 我徒弟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前世的我,把这怒火当成了欲|火,当时还很自以为是的想:要不是给你小子下了药,你还推三阻四不肯双修呢。等到双修完了,你就知道此中真味了。 我现在其实有点不理解前世的我是怎么想的。 在我徒弟年满十八岁起,我就和他提到要双修了,只有双修才能更快地提高修为。 我徒弟一直各种拒绝,其后两年我反复提到双修一事,我徒弟就拒绝了两年。 两年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给他下了药。 唉,我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双修呢? 我师傅实是误我。 其实就算不双修,也一样修炼。虽说我们玉女峰的心法,经过双修可以进益得更快,然而也不是非得双修不可。 其它峰也是有双修的,只有我们玉女峰代代下来,似乎不双修就没法修炼了。 如今,我看着慕容卿眼中的怒火都快烧到我身上了,我立刻如同弹簧一样由他身上跳了下来,与此同时,衣架上挂着一件大红衣裙落在了我身上。 这一下弹跳实在是有点突兀,慕容卿眼睛里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他惊讶地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怎么在这紧要关头忽然便放弃了。 我扯了一条床单,将他如同蚕宝宝一样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尴尬地笑了一下,道:“那个……为师又想了一下,觉得……你要是不想双修,咱们就不必双修了吧。” 慕容卿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大概以为我日后必然还会找个机会折腾他。于是他颤声道:“反正你以后也不会放过我,索性今日便成了事吧。” 听听这颤抖的声音,被春|药折腾得都快发疯了吧。 我继续尬笑着,举手发誓:“为师发誓,以后绝不会逼你双修,若有违反,就让我变成磨镜。” 慕容卿神色大变,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立刻省起,在这个时间点,断袖还是慕容卿的秘密,我是绝不应该知道也绝不应该说出来的。 我怎么就用磨镜(女同性恋)来发誓?这不是在把他最隐秘的事情翻了出来吗? 我连忙道:“为师说了不会逼你便不会逼你,你放心。” 慕容卿放不放心我不知道,但我却看出来,药力越来越猛烈地折腾着他。 为了让他就犯,我特意用了玉女峰祖师秘制的春|药。这药性之猛烈……不说也罢。 而且……没有解药。 当然,并不存在不交合便会死这种事,只不过这药性持久刚猛,若是不想个办法给他泻火,他只怕会岔了内息。 我抱起蚕宝宝向门外奔去。 慕容卿皱眉看着,道:“你干吗?” 他话刚说完,便“扑通”一声,被我丢进了院中的荷花池。 这荷花池里养了许多小鱼,是我平时泡脚的时候用的,可以去除死皮,十分舒服。 他被冷水一激,一时说不出话来,挣扎着将床单由身上扯下来。于是那些小鱼便很自然地游上来,开始啃咬他周身的死皮。 他的脸上现出一丝古怪的神情,用手捂向胯间。 呃……难道这些小鱼连那里也没放过? 我转过身道:“你先泡一会儿。” 应该……有个你的攻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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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熟/余姗姗2022.4.17Chapter1叶沐本打算在暑假结束之前,就和严润分手的。可直到严润去了外地,她也没能开口。*叶沐考的是本地的大学,和严润从高二开始同桌, 几分熟全文免费阅读_几分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几分熟 /余姗姗 2022.4.17 Chapter1 叶沐本打算在暑假结束之前,就和严润分手的。 可直到严润去了外地,她也没能开口。 * 叶沐考的是本地的大学,和严润从高二开始同桌,一直暧昧到高三,严润因为成绩好,令叶沐也有了质的飞跃。 高考结束前,两人最多也就是拉拉手,勾个肩,连嘴都没碰过。 等到暑假,严润终于吻到了叶沐,先是青涩、懵懂,后来越发缠绵。 一开始叶沐也是很好奇的,还有点着迷,毕竟严润是她喜欢的男生,还是帅哥,有时候被他的深情地盯着看,很容易就不好意思。 其实叶沐也明白,严润那炙热的眼神还有别的意思,他很想再跟她进一步。 但这事叶沐最终还是守住了,哪怕贴身衣物已经解开,她的身体也软得一塌糊涂,还是坚定地将严润的手拿了出来。 严润以为,那是因为叶沐害羞。 他却不知道,在他们第十一次亲吻的那天,叶沐的热情突然开始冷却。 那退热的速度很快,从一开始只是一个苗头,一个问号,发展到开始反思,开始自我怀疑她对严润的感情,也不过才三天时间。 这事连叶沐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忽然觉得,他们也不过如此,这个她喜欢了一年多的男生,似乎也没她脑海中勾勒的那么完美。 她甚至觉得,她更喜欢他们暧昧的时候,欲言又止,欲说还休,什么都隔着一层,你在琢磨我,我在猜测你,却颇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美感,哪怕一个眼神都能无限脑补,各种解读,所有的都是美好的。 言而总之,当那层纱揭开之后,叶沐清醒了。 …… 叶沐不是一个会隐藏心事的女生,尤其是她还正处在有什么情绪都会挂在脸上的年纪,所以她对这段关系的感觉,很快就表现在日常行动中,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行为举止,都越发疏远、陌生。 严润其实也感觉到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也有多次试图讨好叶沐,也曾试探过,但叶沐却什么都不说。 叶沐想,这事没法说啊,难道要说她发现自己“心理变态”,还没想清楚是否要死磕这一棵树就开始了,结果发现自己是只恋不爱,只勾搭不负责,就对搞暧昧上瘾,过劲儿了就没新鲜感了? 其实这件事叶沐也挺郁闷的,看言情小说的时候,她也十分向往那种暗恋的感觉,那种即便毕业后分开多年,再重逢依然只有彼此,一期一会,一生一世的动人。 等到了自己这里……呃,好像一开始似乎也是对的,起码对方的一句回应,自己都能开心到满床打滚,捂嘴偷着乐,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拐偏了。 只能说,上心的时候有多激动,平静下来就有多冷漠。 当叶沐意识到自己或许是个渣女时,心里着实受到不小的冲击,原本对那种自我良好的纯纯滤镜,瞬间碎了一地。 这事要是换做一个经验丰富熟女来处理,多半一开始就说清楚规则,又或者发现淡了,就坦白告诉对方,可现在的叶沐还是个菜鸟。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在叶沐的纠结中,僵持了半个月。 严润要去外埠了。 叶沐没有去送他,两人就用手机发了信息。 严润:“我准备登机了。” 叶沐:“一切平安,好好照顾自己。” 再一转眼,叶沐也要去学校报道了,要熟悉校园环境,要办理手续,要安排宿舍,还要准备军训,接连几天忙下来,她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很快就将严润抛在脑后。 …… 叶沐和三个室友的关系相处得尚算融洽,但关系最好的,是住在她斜对面下铺的女生,叫黎染。 黎染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虽然只有十八岁,却已经展露出校园中少见的风情,更难得的是她很温柔,还有一双会说话的水灵灵的眼睛。 叶沐第一眼就喜欢黎染,她要是男生,一定会追她。 黎染比较被动和慢热,刚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还不知道该与周围的人相处,比较随和顺从,就这样被主动的叶沐勾搭成了朋友。 叶沐还保留着高中时的习惯,去学校食堂和去洗手间,都会叫黎染一起,唯独晚上去图书室,黎染实在没兴趣,叶沐就自己一个人去。 四个女生在每天晚上熄灯之后,也会闲聊一会儿,话题都是女生感兴趣的,但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飘到男生身上,就像男生们也会聊女生一样。 叶沐高中时交往过男朋友,是这里比较有经验的,也不吝于分享。 也正是因为三人好奇地提了几个问题,才令叶沐忽然意识到,她已经许久没理过严润了。 而他们上一次对话,还是在三天前,严润问她学校环境如何,习惯吗。 但她没回。 真是太过分了! 叶沐心里有些愧疚,有些虚,就拿起手机,措辞的回道:“抱歉,刚看到这条消息,这几天忙翻了,严润你别生气。” 不会儿,严润回了:“嗯,早点休息。” 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叶沐却从这五个字当中品出一点疏离,但她也分不出来,严润是真生气了,还是也想抽离出来,所以也在划清界限? 这种不多废话的调调,反倒有点像是他们暧昧初期的感觉。 哎…… 叶沐想着,自己大概就是一块贱骨头,严润冷了,她又来劲儿了。 可她转念再一想,仿佛也就只有暧昧期的若即若离令她感到满意,和严润在一起后他表现得实在粘人,有好几次他们晚上讲电话,从十一点一直聊到一点,叶沐每次都是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那种每天被一个人盯着惦记着的亲密感,实在令人窒息。 叶沐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样快就认清渣女的事实,这些令她消受不了的点滴相处,是否也起到了催化作用,反正这件事她就打算吞到肚子里,默默消化,永远都不打算告诉严润。 两天后,叶沐和严润又恢复了“邦交”。 有时候他们会用微信聊天,有时候会给对方的微博或者朋友圈点赞,只是再没有亲密言语,“分手”两字也是谁都没提。 其实现在这情况和分手无异,就差一句口头通知了。 如此关系淡了,继续做朋友,倒也好,要是非要多此一举的找补说“分手吧,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反倒尴尬了。 …… “分手”这件事最终定下来,还是在开学一个月之后。 刚过完国庆小长假,叶沐听严润说这几天不打算回家,打算留校。 叶沐就半开玩笑地问,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陪某个人呀。 严润说:“后者。” 叶沐一听就懂了,心里也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启大学恋爱生活了。 叶沐非常开心的回道:“恭喜呀!” 至于严润这么快就有了新女朋友,叶沐倒是不意外的。 严润那模样,换到任何一个环境里都吃香,他一生下来就赢在起跑线上,如果要用“赏心悦目”来论的话,叶沐自觉她和严润站在一起还差了些。 记得在高中同学会上,当她和严润拉着手一起出现时,所有同学都惊呆了。 关系好的,当面就说了:“早知道你俩有情况。” 还有人说:“是不是日久生情啊?” 关系没那么近的,就在背后悄悄地问:“严润看上叶沐什么呢,连班花他都没瞧上。” 叶沐听说了,就道:“我有人格魅力呀!” 但具体什么是人格魅力,叶沐自己也说不出一二三来,她也知道,这就是盲目自信罢了。 再后来,又有人说:“嗨,不是有老话说了吗,好汉无好妻,懒汉娶仙女,生活里就是这样啊,帅哥身边的女生往往比较一般,仙女旁边站的男人连普通女生都看不上。” 自然也有另一种声音说:“他俩啊,长不了。” 这些说法后来都一一进了叶沐的耳朵,但她不在意。她若是在乎这些小话,当初就不会和严润走到一起,还公开亮相。 反倒是高中最好的女同学给她打抱不平的时候,她还阻止了人家,说:“大家不都是这样嘛,在对别人品头论足的基础上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好像把别人评出个三六九等,自己就升级了一样。没事、没事,起码我让大家获得成就感和优越感了呀。” …… 叶沐的脑回路确实与众不同,就好比说,有一次她和黎染一起吃午饭,也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严润了。 黎染问叶沐,有没有严润的照片。 叶沐在手机里翻了翻,找出一张他们的自拍合照。 黎染见了,有些惊讶,本以为叶沐一直说严润有多帅,或多或少有点吹嘘、夸大的成分,没想到还真挺帅的。 黎染对叶沐顿时忽然有些新的认识,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细声细气地说了句:“那沐沐,你之前的男朋友这么帅,你以后再找,打算找什么样的呢?” 叶沐说:“颜值即正义,起码要顺眼啊。” 黎染想了想,认真地接道:“这么好看的男生,除了学生会主席,也就是咱们班班草了,但这标准是不是高了点?” 黎染倒是没有恶意,也没有泼冷水的意思,纯粹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叶沐托着腮,认真地思考了一小会儿:“学生会主席啊,好像也太外向活泼了,要是真在一起,还不黏死人啊,不好不好。班草么,挺不错的,说话客客气气,很有涵养,感觉很讲道理的样子。” 黎染没想到叶沐还当回事了,张了几次嘴,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直到叶沐笑问:“染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异想天开了,还真的当回事了?” 黎染这才老实道:“有点。” 叶沐倒是无所谓:“哎呀,人啊还是要有一点‘好高骛远’的精神的,万一实现了呢?” 这次闲聊黎染并没有当真,她的心思也没有叶沐活络。 同样,叶沐每天傍晚都去图书馆的行程,也没有引起黎染的怀疑,毕竟自军训过后,叶沐就一直是这个习惯。 黎染只在心里感到意外,想不到叶沐是喜欢读书的。 军训过后这一个月里,班上几乎每个女生都在热衷美白和修复,暴晒了一个多星期,每个人都黑了两圈。 黎染也不例外,她每晚都要做一块面膜,还要涂抹精华液。 反倒是叶沐,她底子就白,只在每天做基础护肤,就比其他女生白上一个色号。 而就在黎染宅在宿舍里打脸皮肤的时候,叶沐已经在图书馆和班草林遇做了“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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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粒走出家门,一辆敞篷跑车等着她。车身钴蓝色,亮丽,招摇。老张背靠着车身,单脚支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唐粒笑咯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老张坐上驾驶位,清晨7点20分,父女俩准时出发,驶向华 世间始终你好全文免费阅读_世间始终你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唐粒走出家门,一辆敞篷跑车等着她。 车身钴蓝色,亮丽,招摇。老张背靠着车身,单脚支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粒笑咯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老张坐上驾驶位,清晨7点20分,父女俩准时出发,驶向华夏集团总部。 车开上永安路就不大畅快了,老张绕路拐去星河路,它历经几次拓宽扩建,哪怕雨雪天气,堵车也不严重。 7月夏天,星河路花香沁人,行至半途,前方车速减缓。老张以为是红绿灯,但等了几分钟,还不见好转,他探头张望,不远处人潮汹涌,显然发生了事故。 父女俩在车里待了片刻,眼看那边的人越来越多,老张下车去看究竟。唐粒按开手机屏幕看时间,再耽误下去,没准会迟到。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迟到说不过去。 老张走回来,事故起因是一群业主围堵开发商的商务车,他们刚入住小区,就发生了3起电梯伤人事件,其中有一名老者被困在电梯里,突发脑梗死亡。 不光是电梯问题,房子住着也不安心,十来户人家都反映飘窗玻璃自爆,他们强烈要求开发商解决问题。 维权人员众多,把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导致六辆车追尾,交警们试图疏散人群,但群情激愤,越吵越激烈。唐粒想去乘地铁,但走到地铁站少说要一刻钟,还得换乘,迟到几成定局。 几辆警摩停在路旁,唐粒计上心来,跟老张说:“爸,从现在开始,我病了。” 老张顺着唐粒的视线望去,顿时心领神会,走向交警。车上的唐粒迅速把丸子头弄乱,闭目往后靠,一手捂住阑尾处,作疼痛状。 两个司机为别车展开骂战,一名交警正在调解,老张插话说:“您好,我女儿阑尾炎疼得厉害,急着做手术,能不能帮个忙?这些车,我找人免费修了,怎么样?” 跑车里的唐粒病恹恹的,表情很痛苦。司机问:“你免费修?” 老张说:“小事,找保险公司扯来扯去麻烦,大家都赶时间呢。” 唐粒坐上交警的警摩呼啸而去,在拥堵的车流中,警摩左躲右闪流畅穿行,不到8点半,就开到了锦绣大道。 华夏集团总部大厦名为华夏中心,近在咫尺,警摩后座“病恹恹”的唐粒从随身包里摸出一串钥匙,往地上一扔,然后轻拍交警的肩:“哎呀,停车!” 交警急速停车回头,担心地问:“怎么了?” 唐粒说:“我钥匙掉了。” 警摩停下,唐粒跳下车,连蹦带跳地跑去拾起钥匙,交警惊讶地看着完全看不出病容的她,唐粒笑容灿烂:“谢谢您送我上班,我爸中午请您吃饭!” 交警笑叹无语,唐粒整理着之前弄乱的头发,走进华夏中心。 —— 开发区市民服务中心在望,周忆南接起助理的电话。助理汇报说业主代表们死死咬住李国忠了,记者也都到了,周忆南按了电话:“好,那里交给你了。” 烟灰纷纷扬扬,飘落在迎面而来的风里。周忆南两指掐灭烟头,轻裘快马直奔投标场地。 下午1点,最后一个公司代表顺利完成述标。散场后,众人都来恭贺周忆南,这次投标的6家企业,以华夏山河和智达建设实力最为雄厚,其余4家不过是陪跑,眼下智达建设的李国忠迟到,华夏山河中标没悬念了。 一行人走到门口,李国忠在司机的陪同下匆忙而来。两人被愤怒的业主揍过,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李国忠试图解释,但投标时间整整4个小时,不是一句堵车就说得过去的,工作人员拒收标书文件。 就算投标文件被接收,智达建设今天闹出这么大的负面新闻,政府部门必然会重新评估,没人愿意把市政项目交给建筑质量有问题的公司。 败局是显而易见的。周忆南走来,白衣长裤,身姿笔挺,气质森冷,穿得再衣冠楚楚,仍像孤狼。李国忠咬牙切齿:“周忆南!我的行程是不是你透露的?” 周忆南比李国忠高出一个头,面无表情时带了些许压迫感。李国忠的司机兼保镖气不过,一拳挥来,周忆南居高临下地扼住他手腕。 李国忠气得脸色铁青。周忆南目光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松开司机,径直离去。 李国忠气结:“你给我等着!” —— 整个上午,唐粒都在忙碌。上班后,主管第一件事是召开迎新会议:“首先,欢迎大家进入华夏集团工作。你们作为行政部试用员工,说白了,就是打杂跑腿的,但我相信,这里只是你们的起点。” 部门这次一共招了5个人,主管说:“只有两个留用名额,你们是竞争关系,但我希望你们和平相处,互相配合。你们有三个月试用期,我会采取末位淘汰制,每个月分数垫底的人员自动走人。” 华夏中心大堂很宽敞,一楼一侧是前台。唐粒和丁小童本月将履行前台职责,郁菲和两个男生被抽调去生产部门打下手。 主管安排老员工带新人,唐粒和丁小童不时接收大小快递,进行分门别类。普通快递在工作号上通知员工自取,文件合同之类的快递比较重要,得跑各楼层送去。 送完一趟下楼,唐粒喝几口水,她大学读的是财务专业,但找工作不太顺,心仪的大公司要么不招新人,要么闯进最后一轮面试,就再无下文。 唐粒想过先去小公司混经验,但被过来人告诫当心沦为做假账的工具,她尽量找大公司,华夏集团总部财务部不招人,她索性连别的岗位都投了简历,因此被行政部录用。 主管安排唐粒当前台,唐粒心里有落差,但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多想。 又来了一堆快递,有一份小件文件是到付,指定本人签收,丁小童拿起看了一眼:“10楼以上,你的。” 唐粒接过来,收件人是周忆南,她愣了一下,拨打内线电话,但市场部总监办公室无人接听。老员工说:“周总监好像投标去了。” 唐粒想了想,扫码付款,送件人员提醒:“里面是U盾,银行的人千叮嘱万叮嘱,一定要交到他本人手上。” 唐粒点头,接起内线电话,4楼安监部有一台打印机卡纸,得找人修,她记录完毕,交给丁小童,然后把文件袋装进背包,背上背包去各楼层送快递。 回到座位时,众同事都吃过午饭了,唐粒拎着丁小童帮忙叫的外卖去二楼茶水间热一热,坐下开吃,一边从背包里掏出文件袋,把快递单上周忆南的手机号码输入到手机通讯录。 玻璃门敞着,小五在门上敲了敲:“请问你是唐粒吗?” 唐粒转过头,冲他微笑:“您好。” 小五走来:“U盾在你手上吧?” 唐粒问:“您是市场部的吗?” 小五伸过手:“你给我就行。” 唐粒看他没戴工作牌,摇头:“您叫什么名字?” 小五避而不答:“我们周总监让我来拿的。” 唐粒不给:“我必须交给他本人。” 小五不耐烦,看到桌上的文件袋,上来就拿,被唐粒抢先抓在手上:“你是谁,你想干吗?” 争抢中,文件袋被撕破,里面装有U盾的信封掉落出来,唐粒手快,抓住小信封。小五发急,继续抢夺,唐粒连连躲闪,情急之下,她撕开半破的信封,把两个U盾藏进工作牌背面,塞进领口,贴肉藏起。 小五傻眼了,唐粒护住领口,大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抢U盾?我喊保安了!” 小五无奈败走,唐粒紧跟着他出门,大喊:“保安,保安!” 小五从楼道往上跑,唐粒边追边喊保安,连跑了三层楼,小五不见人影了。楼下传来保安的应答:“谁喊我?” 唐粒跟保安说明了情况,让他去调取监控,随后回到茶水间拿手机,给一楼前台打了电话,如果一个穿藏蓝色T恤,牛仔裤的男人出来,务必让保安拦住他。 老员工询问原因,唐粒一五一十说了,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暗暗逼近。 秦岭松着领带,轻手轻脚靠近,猛然用领带蒙住唐粒双眼。唐粒惊吓站起,回身一气乱抓。 秦岭丝毫不顾白衬衫被抓皱,一手拽着领带,不让唐粒挣脱,一手拽出她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掏出两个U盾。 门边的小五跳起来接住秦岭扔来的U盾,出门往左,闪进一间会议室。 唐粒挣扎不休,扯落了秦岭胸口的扣子,还狠狠踢了好几下:“保安,保安!” 秦岭把领带打个死结,快步溜走。唐粒手伸到脑后,解了两下没解开,突然反应过来,两手扯着领带边缘,像脱毛衣一样,从头上掀起。 绑缚被解除,唐粒恨恨地把领带甩到桌上,向外跑去。门外空无一人,她跑了几步,回来抓手机,再度冲出:“保安,保安,报警!” 电梯和楼道口在右边,唐粒本能往右边跑,左边的会议室里,两台笔记本电脑并排放着,秦岭和小五分别登陆网银页面,转账一百万。 秦岭第三颗扣子被扯落,小五看得颇为好笑:“我说她好凶,让你智取,还是你有办法,干吗不绑手?” 秦岭说:“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不算欺负人吧?” 小五嘿笑:“不算不算,没有没有。” 秦岭把笔记本电脑都塞进小五的包里,并肩下了楼。前台围满了人,唐粒背对着秦岭,正跟保安说着话,秦岭给了一个眼色,小五拿着两个U盾,冲出喊道:“唐粒!” 唐粒跑向小五,小五牵扯了所有目光,秦岭目不斜视,施施然走出大门。 小五把两个U盾摊在手心,笑得一脸无赖:“奉你们少主的命令办事,别怪我。” 唐粒一把拿过U盾,但老觉得哪里不对劲,蓦然明白了,她刚才扯落了一颗扣子,但小五穿的是T恤,他有同党。 大门口,一辆黑色汽车开走。唐粒徒劳地追了两步,转头瞪小五,小五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五的父亲是公司车队队长,保安都认识他,也都知道他和董事长兼总裁秦远山的独子秦岭是发小。他奉秦岭之命办事,保安们不好拦他。 秦岭很小就被送去国外读书,本月初才回国,公司上下见过他的人很少。唐粒去看访客登记簿,两个龙飞凤舞的字,事由是找公司副总裁齐玫。 齐玫是秦岭的姨妈,秦岭得以通行,但从他出现到离开的时间来看,他恐怕没去找齐玫,是冲着U盾来的。 老员工拿起U盾看了又看,实在没底:“他到底什么意思?” 先前向周忆南通报情况时,他说在回公司的路上了。唐粒想不出所以然,干脆不想,坐下来帮着统计上个月员工考勤,只等周忆南回公司。 下午快3点时,两个男人走进旋转门,前面那个,一张硬朗面容,身形利落,双眼亮如寒星,英俊如昔。唐粒起身迎上去,喊声周总监,交还U盾,三两言语把事情经过重新说了一遍,垂手静候发落。秦岭没理由轻易捉弄一个前台,她怀疑秦岭洗劫了账户余额。 周忆南看着唐粒,目光平和:“我来处理。” 周忆南气定神闲,唐粒心跳加快,道声谢,周忆南走开,随即对助理说:“查。” 丁小童小声问:“你和周总监认识?” 唐粒的心仍在扑通跳个不停:“我和他是一个大学出来的,他高我好几届,我认识他,他估计不认识我。” 老员工压低声说:“公司的人都说他很独,想攀交情,难。” 唐粒回头望,周忆南走远了。第一次见面是在校园里,新生报到那天,唐粒和新结识的室友去买生活用品,路过篮球场看了一会儿热闹。 比赛进行到尾声,最后半分钟,周忆南投中3分球,助主队反败为胜。周围都在欢呼,他安静地走到一旁,信手拿起一瓶水。 明明是功臣,却淡然如雪。唐粒凝望周忆南,白色的球衣,白鞋,眉宇间有一种冷寂感。她莫名想起14岁时被带去长白山旅行,瓦蓝的天空下,落满雪的松枝,很冷,也很凌厉。 那一年周忆南26岁,读研究生最后一年。他的球衣是23号。4年过去,如今的他有气势有锋芒,但处事不急不迫,仍是人群中那个内心山高水长一任风雨的模样。唐粒边工作边想,行政部和市场部都在16楼,我要留下来,成为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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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向的公路在山脚下蜿蜒迤逦,西侧是绵延的群山,东侧是河谷平原。秋色渲染山林,斑斓热烈,在道路转折间扑面而来。山间的支路汇入主路,如小溪汇入江河。行驶其上的车辆轨迹交错,不知何时,谁与谁便擦肩而过 青春简史·森林唱游全文免费阅读_青春简史·森林唱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南北向的公路在山脚下蜿蜒迤逦,西侧是绵延的群山,东侧是河谷平原。秋色渲染山林,斑斓热烈,在道路转折间扑面而来。 山间的支路汇入主路,如小溪汇入江河。行驶其上的车辆轨迹交错,不知何时,谁与谁便擦肩而过。 加油站里,黎晓唱拿着油枪,试图在机器上找到使用说明。附近没有工作人员,她果断走向旁边的车辆求助。 一对情侣讲着中文,看起来便是当地的留学生。 黎晓唱打过招呼:“我第一次在美国租车,没用过自助加油,麻烦能帮我看一下么?” 对方司机点头应允。一边演示,一边闲聊,问她:“你也在附近读书吗?” “没,我在国内读博。”黎晓唱应道,“来开个会,顺便转转。” 对方听说她正要前往自己的学校,热情地指了方向。 黎晓唱道谢后驾车离开。帮忙的男生司机将车停在一旁,等着去洗手间的女朋友,一抬头,看见李澍开车过来,二人招手致意。 男生问:“去中国超市吗?” “今天不去了。”李澍应道,“去车站接个朋友。” 黎晓唱已经按照指点开过居民区,绕过尖顶教堂。她停好车,穿过校园广场,路过咖啡馆和书店,还有一家门脸不大的冰激凌店。 她一直对自己的方位感颇感自豪,在访客中心查看了校园地图,略加判断,便斜穿草坪,向着不远处的建筑群走去。 时值周末,教学区行人寥寥。走到计算机系楼前,黄褐色木质大门设了门禁。她试着推了推,只听到“咣”的一声。 黎晓唱背着双肩包,拇指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着面前古朴的楼宇,不觉耸了耸肩。本来就是临时起意,Q-Q上发给李澍的消息他也没有回复,遇不到也是意料之中。 正要转身离开,有男生自转角过来,“滴”地刷开大门,书包上还写着中文小字,是某个研讨会的纪念品。 “不好意思,”黎晓唱疾走上前,“我有朋友也是咱们系的,但我来得匆忙,没联系上他,想进去看一下,可以吗?” “你找哪位?” “李澍。” “李澍啊,他说今天不来实验室,要接高中师妹……”男生恍然,“哦,就是你吧。你们走岔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黎晓唱应道:“好,我一会儿就打给他,多谢。” “那你在这儿等他一下吧,走廊那边的commonroom有沙发。” 黎晓唱自然没有打电话——她不知道李澍在美国的新手机号码,更不是他的什么高中师妹。她谢过男生,在一楼闲转一圈,停在介绍栏前。除了各位任课教师的照片,上面也展示了一些活动时的抓拍与合照。她先是看到某次集体生日会上,站在人群一角的李澍。合影中每张脸都小小的,但依旧看得出,他没怎么笑。 黎晓唱反倒笑了:“还是那么木,不会照相。” 李澍也是高个子,但照片中他左右两边的男生都更为高大,比他还猛了小半个头,估计有一米九十多,显得李澍玲珑秀气起来。 黎晓唱又笑:“这两个是橄榄球队员吗?” 在学术活动一栏,有一张照片和其他的风格大相径庭——山林中一群人围了个圈,压在一只白尾鹿身上。 黎晓唱饶有兴趣地凑过去,看介绍上写着“助力白尾鹿监测数据分析”。其中将鹿头抱在怀中,套上遮光罩的,不是李澍又是谁? 虽然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但黎晓唱不会认错他的身形,忍不住拿出口袋里的小数码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他头发剃得极短,但依旧浓密。黎晓唱欣慰一笑,“李博士,看来发际线保住了。” 她更为欣慰的,是李澍依旧行走于山林之间,仿佛又和自己有了一些小小的关联。虽然在不同国度,虽然许久不曾联络,但似乎从不曾疏远,还可以同以前一样无拘无束谈到夜深。 但是…… 黎晓唱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自语道:“去接师妹呀。” 忽然不那么想见他了。 她推门而出,围着主校区的老建筑转了一大圈。高大的橡树和悬铃木拱卫在平整的草坪旁,梢头早已染上暖黄的秋意,老派的建筑上爬满常春藤,路边间或有两株红枫。橡果落在地上,灰松鼠大摇大摆地跑过草坪,没有丝毫羞怯。 黎晓唱回头看了看计算机系的大楼。来过他的城市,走过他走的路,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打招呼。以李澍的性格,就算听同学提起,也不会深究谁曾来过。 之前她在Q-Q留言,说要来美国交流,没得到李澍的回信。发个电子邮件又觉得过于认真——虽然她真的特意去李澍系里网页上查了——好像她有多想见他一样。 真的,也没有多想。黎晓唱对自己说。只是地图上看着很近,并且现在正是赏秋的好时节,她才租了车,来看沿途风景。 真的,只是心血来潮顺路而已。 在他们交错离开的加油站,李澍加满油,开去附近的长途大巴站。 他的确要去接一个师妹,但其实内心有些别扭和抗拒,觉得这几天的学习和研究计划又要被打乱。但对方的父亲是他高中时的物理老师,一向对他欣赏关照,所以她长周末来赏秋游玩,自己理应尽地主之谊,不能推脱。 女孩子搭乘的大巴早到了几分钟,已经等在路边,见到李澍热情熟络地打着招呼,更显得他拘谨寡言。二人说好先参观校园,吃了饭再去附近的州立公园。 在校园停车场,李澍将车停在一辆白色SUV旁,对方车前盖上落了几片枫叶。穿过校园广场,师妹看到冰激凌店便提出试试,说对这种传统的当地小店很感兴趣,问李澍要不要每个人买一种味道,换着尝尝。 李澍给她买了两球,推说自己最近牙齿敏感,回国看牙医前要避免冷热酸甜。本来,他平时也不怎么吃这些甜食,更不习惯和别人分享。 两个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圈,看了教堂、图书馆和一些地标建筑,便坐在草坪上,看着灰松鼠跑过,似乎也没什么太多可说的。 师妹问:“哪个是你们系楼?” 李澍指了指斜对角灰黄色的建筑。 女孩说:“挺……朴实的。” “是啊,没什么可看的。” 女孩小口抿着冰激凌,盒底已经融了甜腻的一层。“都化了呢。”她说。 “没事,那就不吃了……”李澍起身,“要不,去吃饭吧。” 此时的黎晓唱已经在餐厅买了三明治,又不想坐在室内,于是跑到一株枝叶茂盛的枫树下。红黄交错的彩叶热烈绚烂,她的心情却有一丝低落。 走回停车场,又路过那家冰激凌店。黎晓唱拈起车前盖上跌落的枫叶,回望了一眼,轻不可闻叹了口气——印象中李澍和自己一样,毫不挑嘴。如果有人一起分享,自然可以多试试几个不同的口味。 但她现在一个球都不想吃。 长途驱车而来,直接回去未免有些太挫败。她翻看刚刚在访客中心拿到的地区介绍,附近山中有徒步的小径,河流、池塘、小瀑布,也是赏秋的好去处。 循着地图开进山中,林木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树梢头有清脆婉转的啁啾声,抬起头,是一只颜色鲜亮的北美红雀,耸起的红色羽冠,像顶着不羁的莫西干发型。 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这“愤怒小鸟”的原型。探索的兴奋占据内心,她一瞬又觉得轻松雀跃起来。 一路的低气压也抛在脑后,黎晓唱飞快拎了背包,挎好折叠望远镜,迫不及待地向林间走去。 这是一条简易的山间小径,只在几处关键点做了标记,野趣盎然。沿途见到若干仅在图册上见过、或者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和鸟儿,黎晓唱说不出的快乐,屏息凝神,一一拍下。 草丛后传来水声,小溪顺着山势蜿蜒而下,清澈的流水在深褐色的石头间轻快跳跃。走过咯吱作响的木桥,林间有一条隐约的兽道。 黎晓唱打算在不远离主路的视线范围内略作探索,她拂过树枝,踩着石块跳过小溪,绕过前方的灌木丛。 眼前一瞬开阔起来,在树木环抱下,溪流在地势平缓的山间漫开,形成一片舒缓幽静的池塘。 林中传来敲击树干的“笃笃”声,循声望去,很快便透过枝叶看到腾挪的黑啄木鸟。此刻它刚绕到树干后,视线里只留头顶一抹鲜红。黎晓唱举起望远镜,安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静立原地的黎晓唱看到了黑啄木鸟,蓝白相间的冠蓝鸦,还有飞掠过的她不熟悉的某种林莺……耳边只有舒缓的流水声和婉转的鸟鸣声。 她放下望远镜,忽然一怔。阳光的金线透过树木的间隙洒进来,在水边投下斑驳的树影。 隔着池塘,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年龄不大的白尾鹿,正在低头喝水。在暖暖的阳光里,绒毛亮泽如同半透明,周身笼了一层光晕。 它也本能地感觉到其他生物的凝视,警觉地抬头。 在山林间,隔着清可见底的池塘,一人一鹿对视着,可以清晰看到它黑亮湿润的双眼。 不过片刻,白尾鹿便机敏地跳开,小尾巴翘着,两个腾跃便远在灌木之后,似乎还留下一个打量的回望。 黎晓唱一动未动,此刻才轻快地笑起来。 她驻足四望,不禁想,这附近会不会就是照片中,李澍和研究团队一起来捉鹿的地方呢? 她掂了掂望远镜,愉快的心情再次有一丝低落。 飞越万里,却没有遇到,果然,还是会遗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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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睿满怀期待地和系统来到新世界,一睁眼就看见一众人愤怒地围着他,都穿着华丽的古装,周围除了一片山林还能看到远处古风的建筑,他立刻知道他穿到了古代。不等他多想,那些人就对他声讨起来。“陶斌是你亲 把主角碾成渣(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把主角碾成渣(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陶睿满怀期待地和系统来到新世界,一睁眼就看见一众人愤怒地围着他,都穿着华丽的古装,周围除了一片山林还能看到远处古风的建筑,他立刻知道他穿到了古代。 不等他多想,那些人就对他声讨起来。 “陶斌是你亲弟弟,你怎能拿箭射他?!” “早知宣国公世子混不吝,可如此狠毒,实在过分!” “那箭幸好只伤到手臂,万一偏一点射中心口,陶斌的命都没了!” 陶睿看向旁边被两人扶着的伤者,脑海中快速消化着相关记忆。这是他的便宜弟弟,没错箭是原主射的,但要说故意伤人可太冤枉了些。原主虽然气弟弟和他未婚妻有私情,但从没动过伤人的心思,连揭穿他们都没想过,就只是骑射技术太差射偏了而已。 陶睿的视线在陶斌受伤的手臂上停留两秒,玩味地笑道:“我狠毒射他?我还说是他故意跑出来往我箭上撞的呢。我好端端地射兔子,谁知道他会从树后冒出来?” “陶睿,强词夺理也遮掩不住你狠毒的本性,今日这一箭,算是让我等看清你的为人了!” 说话的女子声音冷冰冰的,陶睿看过去,发现正是背叛了原主的未婚妻秦若。 他不是原主,自然懒得理这女人。他从背上取下弓箭,搭起弓瞄向远处。所有人瞬间紧张后退。 “陶睿你干什么?你还想伤人不成?” 陶睿眯眼瞄准,手上一松,离弦的箭嗖地一声从众人头顶飞过,贯穿树枝上那两只飞鸟! 整个过程如闪电般发生,众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陶睿已经翻身上马。 他居高临下地扫他们一眼,最后看向卖惨的弟弟,露出轻蔑的笑来,“射偏?陶斌,你想拿这些人当枪诬蔑我,也别侮辱我的箭术。我若真想射你,你必当场气绝!” 说完这话,陶睿骑着骏马扬长而去。留下众人惊疑不定地面面相觑。 陶斌也被他临走那一眼钉在原地,忘了反驳。 不知为何,他感觉“当场气绝”四个字带着杀气,令他遍体生寒。 有人捡回了那一箭双雀,惊叹出声:“宣国公世子的骑射这般好?那……” 那对着人是绝对不可能射偏的。 所有人心中都有了这个结论,再看陶斌的伤口就觉得之前太过武断了。思及陶睿说他们是陶斌手中的枪,众人都心情复杂,不想再蹚他们兄弟的浑水。 陶斌文雅地向他们道歉,说扰了大家的雅兴,众人也没心思寒暄,简单安慰几句就各自散了。 人多眼杂,秦若自然不好留下,只能掩藏担忧,随众离开。 系统流年将众人反应投射到虚拟屏幕上,庆幸道:【还好扫描功能没受损,我还是能扫描周围五百米的范围。】 陶睿笑道:【我用了三世研究怎么给你升级,总要有点成果,如果把你损坏了,那我们做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提到这个,流年就兴奋起来,【我刚刚已经彻底检查过这个世界,我们成功了!睿哥,我们成功了!从此时空局再也检测不到我们,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穿越到任何世界,再也不用做任务了!】 【这么说,我这一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那原主呢?以前穿渣男的时候,那些渣男的灵魂都进时空局监狱受罚了,现在我们自主穿越,我想知道原主会怎么样?】 【流年:睿哥放心,你能进入的身体都是原主自愿交给你的。有一部分下场凄惨的人在意外知晓命运后不想留下,由你来替代,原主的灵魂会在身体里沉睡,直至你离开这个世界,原主就会投胎转世。 可能有的灵魂会有愿望,需要你考虑要不要帮忙,不过这个世界的原主没有愿望。 灵魂沉睡,时空局因为原主的灵魂在,就不会查到你了。】 【陶睿:干得好。】 【流年:不过可惜,空间里几世存下的东西都没了。以前的东西有可能被追踪到,穿越的过程中都舍弃了。辛辛苦苦做了十几个任务,一朝回到解放前,什么都没了。】 陶睿对此倒是心态很好,还有心情开玩笑,【有你就有一切,你已经是个超级智能系统了不是吗?】 【流年:没错,我一定会成为你最好的伙伴,就像我的偶像韶华一样,他真是最强系统!还有他的主人徐子凡,他和你一样是最厉害的主人! 对了,在末世得到的灵泉空间还在,因为不是从时空局买的,还绑定了你的灵魂,我顺利把它带了过来。我们就算重新开始也有最好的基础。】 【陶睿:确实,有智能系统,有灵泉空间,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陶睿策马奔腾,心情飞扬,感觉天更蓝了、水更清了、花草树木都变得更美了。这大概就是放下一切才能体会到的美妙。 之前他给时空局做任务,不管穿越到哪里都只是个打工人,都只是在工作,为确保任务万无一失,他一直都有一根弦要紧绷着。 但现在不同了,他辛苦科研给流年升了级,以后靠流年就可以穿越了。只有他和流年,没有任务,不会死亡,他得到了真正的永生,太棒了! 古代世界远没有21世纪便利,但陶睿依旧很高兴,骑马回城后就去了京城第一酒楼。 他点了一桌上好佳肴,坐在二楼包厢,对外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对内的窗户可以看到一楼大厅几个人唱曲。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暖洋洋地落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这就是享受。 流年打趣说:【睿哥你这会儿舒服了,晚点回家肯定要被重罚,说不定还要打你板子。你别忘了,你这次穿的可是反派,麻烦一大堆呢。】 【我怎么感觉你幸灾乐祸呢?】 【流年:只是提醒一下,不过你既不怕麻烦,也不可能挨板子,每次遇到事你都能解决,我一点都不担心。】 陶睿举了举酒杯,算是敬伙伴毫无保留的信任。 他挑着喜欢的菜吃的时候,也在仔细了解这个世界的剧情。原主意外知道了未来的命运,大概属于时空管理的疏漏吧,他现在拥有原主的记忆,当然也知道了这所谓的命运。 这是一个陶睿没听说过的朝代,国号为周。今上是大周朝第三任皇帝,年近五旬,已在位三十年,是位英明神武的好君主。 国泰民安、繁荣富强,于是各种生活中的勾心斗角就多了起来,不少人为争取自己的利益用尽手段。 在陶睿看来,原主是这其中的牺牲品,虽然从别人的角度看算是讨厌的反派。 原主是宣国公陶谦的嫡长子,幼时就被请封为世子,是宣国公府的少主人。陶谦是个读书人,最为正经严肃,喜欢以礼法说教。这宣国公的爵位是他从立国军功的父亲那里继承来的,他自己没有官职,闲散在家,不是读书做学问就是与文雅的朋友小聚。 陶谦有嫡出的两子,就是陶睿和陶斌,陶睿十七岁,陶斌只比他小两岁。另外还有庶出的一对龙凤胎,十六岁,才比陶睿小半岁,以及庶出的一子一女十四岁。 方才在猎场上,这些弟弟妹妹都在,只是没一个敢出声的,因为原主自幼顽劣,长大了更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弟弟妹妹都不愿意惹他。 因着这性子,陶谦没少惩罚原主,但原主的母亲当年生他时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对他就格外偏爱,从小就护着,不让打不让骂。小时候原主也表现得很聪慧,写字背诗都让陶谦欣喜,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那么多。后来再想管也管不了了,原主已经不听话了。 自从陶斌七岁展现读书上的天赋后,原主发现母亲的偏爱转移到陶斌身上去了,连父亲也更喜欢乖巧爱读书的陶斌。 他一个小孩子自然接受不了,哭着闹着寻求父母的注意,可越是这样,他们越觉得陶斌好。要不是当今圣上极其看重嫡长,说不定他连世子之位都要易主。 这些年原主与父母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自然闯的祸也越多,纨绔之名越来越响。 陶斌则是与他相反的典型,是那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样子,出口成章、文采斐然,才十五岁已经考上了秀才,有很多文雅的朋友,很受京城姑娘喜欢。 原主这哥哥越不堪,就衬得他越好,慢慢将他衬成了第一公子,锦绣前程指日可待。 问题就出在原主的未婚妻秦若身上,秦若重生了,所以她知晓未来会曝光一个秘密,那就是原主这世子爷是假的!他是国公夫人在外生产时抱错了的农家子! 秦若上一世因两家指腹为婚嫁给了原主,却从心里讨厌他不学无术,毫无建树。谁知他最后连爵位都没能继承,因为他压根就不是宣国公的儿子。 原主一向纨绔,真相曝光后,宣国公府自然不会留他。 秦若从未来国公夫人一下子变成了普通农家民妇,那种落差让她崩溃地跳了河。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睁眼又回到还没嫁人的日子,一切都没发生,她还来得及改变,她借着两家的关系接近陶斌,自然而然地他们就相爱了。 陶斌、秦若就像爽文男女主一样,智斗长辈、击垮原主,一步步成就他们的美满人生。原主要揭穿他们的私情、要算计他们、要伤害他们,得到的只有一次次失败和越来越糟的名声。谁让原主是纨绔呢?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陶睿看完剧情,总觉得原主就像把他们推上巅峰的推手,要是没有他,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得到一切。那么索性不陪他们玩了,这踏脚石谁爱当谁当,反正他是没兴趣。
94 人在读09-15 19:37
【唐玥这是干嘛?心动短信发给祁阳,又来勾搭易霖?】【笑死,她刚才对宋立冬笑得那么甜,是广撒网当海王?】【哈哈哈易霖好样的,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活该!】【易霖和秦雪薇做早餐好甜啊,也就唐玥好意 我靠打脸渣男在恋综爆红了全文免费阅读_我靠打脸渣男在恋综爆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唐玥这是干嘛?心动短信发给祁阳,又来勾搭易霖?】 【笑死,她刚才对宋立冬笑得那么甜,是广撒网当海王?】 【哈哈哈易霖好样的,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活该!】 【易霖和秦雪薇做早餐好甜啊,也就唐玥好意思进厨房,脸皮真厚!】 【她晕了!她不会是想晕到易霖怀里吧?这脸皮震惊我全家!】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导演皱起眉头,小心地说:“季导,制片人选的嘉宾都是容易有话题的,话题度越高,节目越成功。” 季导看着弹幕问:“有水军黑唐玥?” “看着像,”工作人员迟疑道,“她这是惹到人了,不知道会不会对节目有影响,但她自己也很败好感,要不要给她定剧本?” 季导看唐玥突然后退避开了易霖,松开眉头道:“暂时不用,再看看。” 唐玥一恢复意识就头晕目眩,警惕地扶住桌子,后退两步下意识扫了眼四周的环境,没危险! “唐玥,你没事吧?” 唐玥抬眼看过去,面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对她都不友好,偏还要露出几分担忧的表情。 唐玥迅速从混乱的记忆中找出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她前未婚夫,一个是对她前未婚夫有好感的白富美,他们正在直播恋爱综艺。 在前任面前是绝不能输的,所以唐玥也不管自己怎么回事,站直身体就淡定地笑道:“没事。” 接着她看见了他们两个端着的盘子,盘子里是刚做好的三明治,是新鲜好吃的食物! 末世前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啊,可惜末世多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称得上美味了,唐玥闻着三明治的香味儿眼睛都亮了! 她立马到水槽那里洗手,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心里想着她怎么来了这?和丧尸王同归于尽出现了幻觉?那能不能在这吃一顿大餐?死前也满足一回不是? 旁边的秦雪薇说:“你要做早饭吗?我和易霖刚学会做三明治,要不要给你也做一份?” “不用,麻烦让让。”唐玥没兴趣和对立的人玩,绕过他们就去开冰箱。 她现在只想抓紧时间吃点好的,这两个人好碍事。 易霖皱皱眉,不满地看唐玥一眼,对秦雪薇轻声道:“我们过去吃吧,别管了。” 秦雪薇点点头,有些不高兴地和易霖到餐桌那边吃饭。弹幕上都是心疼秦雪薇的,她一个富家小姐,对没眼色的唐玥那么友善,唐玥居然是这种态度,太过分了!不就是易霖体贴秦雪薇没理唐玥吗?唐玥凭什么给秦雪薇摆脸色? 唐玥眼里根本看不见他们,她在打开冰箱那一瞬间就笑了起来。冰箱里的镜头拍到了她欢喜的笑颜,让正在看直播的观众近距离遭受了一次美颜暴击,怔住的人数不胜数。 唐玥先拿了两块牛排在锅里煎,又煮了十几个鸡蛋,然后她发现有很多火锅食材,直接加火锅底料煮了一锅。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顺手泡了盒泡面,香喷喷地吃起来。 泡面啊,末世最先被抢光的食物,毕竟自带调料,有面有汤,是真的好吃。 她都好几年没吃过了。 唐玥吸入一筷子面条,Q弹劲道,让她忍不住连吃了好几口,又喝一口热乎乎的汤,味蕾瞬间得到满足,令她享受地眯起了眼。 看节目的观众都惊呆了,这是什么神奇走向?明明是修罗场怎么一下子变吃播了? 【突然想吃泡面怎么办?】 【刚吃完早餐,我觉得我还能再加一盒面。】 【叫超市送面来了,天知道我已经一年多没吃过这东西了。】 【我一边默默念着没营养,一边烧水煮上了面。】 唐玥这边飞快地干掉一盒泡面,把煮鸡蛋全都捞了出来。十几个鸡蛋,用了个大海碗装得满满的。她一边剥鸡蛋吃,一边给牛排翻面。 牛排和火锅的香味儿太浓了,唐玥站在两个锅之间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更别说嘴里还吃着嫩嫩的水煮蛋。 这时其他嘉宾也起来了,先后来到厨房找吃的。 宋立冬看唐玥做了这么多东西,下意识皱起眉,“怎么一大早就弄这些?其实大家早上都喜欢吃清淡点的,这些吃不完太浪费了。” 纪雅欣善解人意地笑道:“吃不完可以留到中午吃,这是小玥第一次做饭,鼓励鼓励。” 唐玥认出了这是凤凰男和绿茶女,惯会踩别人凸显自己。 她把煎好的牛排盛到盘子里,干脆地说:“这是我一个人的早餐,我做完了,你们随意。”说完就端着牛排、水煮蛋摆上桌,又将一锅火锅端了过去。 宋立冬和纪雅欣瞬间有点尴尬,但更多的是吃惊。这么多,两个人都吃不完,唐玥要一个人吃?还是早餐? 观众也从美颜吃播中回过神来,纷纷提出质疑。 【开播一周了,唐玥减肥天天吃一点,这会儿不会是嫉妒易霖陪秦雪薇做饭,故意在这找存在感吧?】 【大早上吃这些?想立吃货人设也不是这么立的,唐玥实蠢。】 【看她待会儿吃不完找什么借口,她就是浪费食物,坐等打脸!】 然而在他们嘲讽的时候,唐玥已经吃掉了一块牛排。牛排是腌好的,他们这些人不太会做饭,节目组提供的食材都是半成品,加热就能吃了,味道相当好。 坐在她对面的易霖和秦雪薇顿时觉得三明治不香了,就算那是爱心三明治,能比得过牛排火锅吗?其他几个吃着牛奶、面包、煎鸡蛋的嘉宾也有点吃不下去了。 唐玥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干掉另一块牛排,然后享受地吃起火锅。 纪雅欣诧异道:“小玥,你吃这么多不撑吗?消化不好会胃痛的,待会儿我们还要做任务。” 状似温柔的关心,却点出唐玥会添麻烦,影响大家的任务。 这都是唐玥玩剩下的,让她笑了出来,“不会拖你们后腿,我还没吃饱。” 纪雅欣神色自然地接话,“拖后腿也不怕,你身体不难受就好,那你慢慢吃。” 其他人默默吃饭,没再说话。 唐玥吃着麻辣火锅,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异能。精神系、力量系都在,只不过从高阶降到了初阶,很像她刚觉醒异能的时候。 自从她觉醒力量系异能,就再也没感觉撑过,反而会时常觉得饿。也许这个异能会消耗掉多余的热量吧,怎么吃都没事,要是给她足够的食材,她能一直吃下去。 不过这么久了她也没失去意识,也许这里不是什么幻觉,而是她有幸多活了一次。 感谢异能跟着她一起过来,不然换成普通人的身体,吃这么多要吃坏了。 唐玥总算有点真实感了,便一边吃火锅一边整理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然后发现她穿到了一本书里,还穿成了里面给人当踏脚石的炮灰。 书中炮灰与她同名,当初看的时候,唐玥就一直吐槽,这姑娘也太倒霉太善良了些,换了她这么凄惨,死也要拉上几个仇家垫背。 原主本是富家千金,天真善良。唐父的公司经营失败,在濒临破产时得到了一个项目,若是成功便能让公司起死回生。于是唐家抵押了全部财产,还借了许多外债投入到项目中。谁知那就是别人给唐父设的局,唐家破产、一无所有,还背上了几千万的债。 唐父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而死。唐母大病一场,身体虚弱。还债的担子一下子落到刚大学毕业的原主身上,原主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根本不知道做什么能赚钱,偏这时易霖又和原主解除了婚约,落井下石。 美貌的落魄千金走投无路,被圈中爱玩的富家子弟盯上,想逼她顺从。原主在担惊受怕的时候,被经纪人挖掘,得知经纪人背后的公司很有来头,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签了约。 之后盯上她的人确实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只时不时买水军黑她,等着她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乖乖投降。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顶着盛世美颜还红不起来的原因,她黑料太多,真的假的网友都不爱分辨,就是看到她就本能地烦,觉得怎么又是她的事? 公司再有来头,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新人出头,护着她的人身安全已经是厚道了。 经纪人就只能让她暂时当网红,直播攒人气,可她知道很多人骂她,还有人盯着她,再加上债务的压力,她怎么都做不好,达不到预期效果。 这次是经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她拿到的资源,还是因为节目组需要话题度高的人来,要不然都轮不到她。 经纪人也是没办法了,让她在直播综艺里想办法红,毕竟直播没有剪辑,肯定有观众不会被黑子影响,喜欢上她。经纪人还听说这次有两位男嘉宾是富二代,让她多了解看有没有缘分。要是成了,不求男朋友帮她还债,只求打消其他人的坏心思就够了。 虽然这想法很不靠谱,没什么希望,但经纪人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可谁能想到会在节目里遇到前任呢? 观众又不知道易霖是她的前任,原主在易霖面前表情不自然,又想展开新生活,积极和其他男嘉宾接触了解,这不就让观众误会她想当海王了吗? 之后几个嘉宾发现了她的性格,不约而同地踩着她树立了自己的好形象,最后牵手成功的收获祝福、人气旺盛的借机出道、单身离开的也被很多网友喜欢,只有原主成了个人人嫌,连网红都做不下去了。 唐玥想到书中炮灰的悲惨下场,看向了吃完早餐清洗餐具的几位嘉宾。 谁要是把她当踏脚石,那就要小心摔断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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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风峭,地面多了一层白,出着月亮飘雪,在别处或许罕见,于龙城这种偏北僻寒之地,却是司空见惯。老富贵推着一车草料,窸窸窣窣抖落在马槽中,几匹马儿期盼已久,纷纷靠过来咀嚼。老富贵从容不迫而利落地 我前夫是四品全文免费阅读_我前夫是四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月冷风峭,地面多了一层白,出着月亮飘雪,在别处或许罕见,于龙城这种偏北僻寒之地,却是司空见惯。 老富贵推着一车草料,窸窸窣窣抖落在马槽中,几匹马儿期盼已久,纷纷靠过来咀嚼。 老富贵从容不迫而利落地加完了草料,粗糙而厚实的大手挨个在马儿的脸上颈间抚过,如同爱抚孩子般。 在中间一匹枣红马跟前他停的格外久,红马长的极漂亮,淡淡的月光跟风灯的光芒中,照出很长很密的睫毛,柔亮而大的眼睛,颈间的鬃毛也给精心梳理的很齐整。 它一边嚼吃草料,一边驯顺地在老富贵的掌心蹭了蹭,仿佛在感谢他的好意。 老富贵满意地笑:“胭脂啊胭脂,若你是个人,那一定跟咱们凤二姑娘似的,是个绝色美人。” 胭脂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嘴巴动了动,低低地唔哝了两声,就仍是乖乖地低头吃草料,吃了两口,它突然停下来,歪头往院墙外静静地打量。 老富贵转头,零星的雪花从墙头上悠悠飘落,墙外隐隐地传来一声清亮的马嘶,那声音竟带些金石交击的肃厉之意。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富贵爷爷,您、您还在这儿。”是小平安,提着两桶温水,木桶上浮着热腾腾的水汽。 小平安原是个小结巴,现在说话比小时候流利的多了,可毕竟不能完全改好。 老富贵上前试了试水温,催促道:“小狗头儿,跑到那里懒去了,还不快把水添上,待会儿凉了又麻烦。” “哪、哪里就懒了,就是刚才过前院,差点给那匹马惊到,站着多看了一会儿。”小平安解释着,赶紧上前将水倒了,几匹马凑过去,挤在一起喝温水。 老富贵听他说前院那匹马,便把沾水的手在皮袄上擦了擦:“你留神,那匹可没骟,脾气最暴烈不过的,一蹶子怕不把你踹飞老远。” 小平安立刻说道:“可、可不是?我就透过门缝瞅了眼,它不知怎么就看见了,冲我过来呢,吓得我……亏、亏我跑的快,就从没见过这样凶、凶的马儿。” 他心有余悸,把空水桶放下,又搓手跺脚地说:“那公马看着也有七八岁了吧,怎么竟不骟了,这样烈性,还能骑?” 但凡使唤骑用的公马,到了三四岁上,便要骟了,俗称“去势”,只为这样马儿便驯顺听话,养马的人自然知道这道理。 老富贵若有所思地说道:“能不能骑得看人,想当年咱们爷在的时候,那最烈的野马都能驯服呐。” 平安眨巴着眼:“这我也听说过,只是从爷没了后,再不听说有人这般能耐。”他凑近了些问:“富贵爷爷,咱们姑奶奶捡回来的那个病秧子,真是这匹烈马的主人?” 老富贵点头道:“虽看着不像,不过这马确是跟着他来的,应该错不了。” 平安撇了撇嘴,百思不解地嘀咕:“先前姑奶奶回来,为修缮马厩,屯草料,费了好大的银子,如今平白又多了个病秧子,听如意姐姐说,光为他看大夫拿药,就花了十好几两呢,能屯、屯多少草料了,亏咱们姑奶奶舍得。” 老富贵本来想抽袋烟,听了这话,便把双手揣在袄袖子里:“凤姑娘没说什么,你这小狗头子倒嚼起了舌头。你懂什么。” 平安凑近了些:“富贵爷爷,前儿我无意中看了那病秧子一眼,啧,脸那样白,模样那样好,我打小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画上的仙童一样,怪不会是……姑奶奶因为他长得好才留下了吧?” 老富贵作势给他一耳刮:“还不闭嘴呢,想叫我抽你就再嚼。” 平安赶紧转了话头:“我看今天晚上怕要下一场大的,爷爷您先回去吧,我会紧着看管着马厩的。” 老富贵“嗯”了声:“看着它们喝了水,若还有剩的残水记得都清了。” “知道知道,”平安赶紧答应着:“这天气若是结了冰,明儿再弄麻烦,对马儿也不好,都记在心里呢。” 老富贵见他说的清楚:“凤姑娘的心思都在这些马儿上,咱们可也要尽心,你好生看着,明儿我给你买糖果子吃。” 平安欢天喜地的:“就算不给我买糖果子,我也得尽心。” 老富贵笑着又揣了手,慢慢地出了马厩房,走了会儿,就听到前院又是一声咆哮般的马嘶。 他站住脚听了半晌,透过门缝往内打量,却见月光之下,一匹矫健神骏的白马立在院中,惊鸿一瞥,倒像是一匹玉马似的。 大概是听见了动静,白马扭头,晶亮的眼睛里果然透出了几分灼灼凶戾,无怪把小平安吓得那样。 老富贵啧了两声,他跟马儿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却从不曾见过这样猛骏凶悍的马儿,简直比野马还要凶戾几分,怪不得小平安不信它有主儿,还是个看似…… 已经快亥时了,南院的房间却还亮着灯,透出几分暖色。 老富贵走到廊下还没进门,就听到门内是丫鬟如意,炒豆子似的声音脆响:“总而言之,我可伺候不了那位主儿了,娘子您看着办吧。” 隔了会儿,才是言双凤缓缓说:“你还跟我‘总而言之’?你这废物点心,伺候一个病人都不能,你还能干什么?还敢在我这儿撅嘴使性子。” 如意哼唧着道:“别的还可,只是他死活就不肯喝那药,倒好象我给他的是砒/霜,我能怎么样?” 灯影下,言双凤的两只杏眼瞪圆了起来:“怎样?法子多着呢,你就不能强灌?我那可是一两银子一副的药,敢给我浪费了一滴再说。” 如意的表情就像是听见了天书:“强灌?娘子可别说笑了,他那脸色比阎罗王还吓人,我看一眼就心慌腿软,浑身发抖,还敢强灌呢。” “呸!”言双凤忍俊不禁,笑啐了口:“什么心慌腿软……越发说出好听的来了!没出息的东西,白跟了我一场。” 如意嘀咕:“娘子不信,自个儿去看看,您若是能灌他一碗,我就……” “你就怎么样?”言双凤一拍桌子:“我看你越来越胆大没规矩了,他又不是个真阎王,就把你吓得这怂样,倒敢掉腚跟我犟嘴。” 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真真既凶且美。如意见状吐吐舌,不敢出声了,却也磨蹭着不肯出门。 “有胆子跟我叫嚷,却连病人的药都喂不了,只会窝里横吧,”言双凤瞟了她几眼,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把面前的算盘跟账本一推:“罢了罢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三头六臂青头鬼脸的吓人。” 如意见她要动,赶忙去取了披风来给她罩上,正整理着,就见老富贵在门口走出来,老人拍拍肩头的雪花,笑道:“这早晚不睡,二姑娘怎么反要往外头走?” 言双凤看见他,换的和颜悦色:“去看看病人。富贵爷爷,马儿怎么样?” 老富贵道:“正是要来说呢,才看着平安喂了水,交代他好生看管了,二姑娘只管放心。” 言双凤柳眉轻挑:“那匹呢?” 老富贵一愣,继而道:“是说跟回来那匹烈马?我看关着它未必好,您听,现在还一直叫呢,给的草料倒是都吃了。” 言双凤走到门边,探头侧耳地听了会儿,柳眉微蹙:“不关着,叫它在庄子里乱跑乱撞的更不妥,只千万别缺了它的食水就成。” “二姑娘,您……”老富贵张了张口,想要说一句话。 言双凤转头,大红的披风底下,是褐金色貂鼠皮的夹袄,头上围着罕见的赤狐毛勒子,越发衬得脸色如玉,杏眼如水,隐隐地竟有些含威不露的气质。 老富贵顿住,笑着转了话头:“我才想起来,平安那小狗头不敢近那白马,那温水倒还是我给送去,那白马躁的很,天又冷,若不喝点温水,怕要害病了。” 言双凤忙道:“万别叫它病了,务必要好生的。” 老富贵拍着胸口道:“有我在呢,二姑娘只管放一百个心。” 如意却多嘴道:“富贵爷爷您可要留神,那马儿凶得很,别叫它伤着您老人家。人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我看是有其主必有其马。” 言双凤忍不住往手臂上拧了她一下,丫头叫了声,不敢再嚷。 “你这小丫头就是多嘴,不挨打已是好的,”老富贵笑说:“再凶也该明白个好歹……岂不听过那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一阵风,卷着小雪密密地扫过来,如意忙要去打伞,言双凤嗤地笑道:“蝎蝎螫螫的,这点雪还怕压破我的头?” 从南院走了片刻,推开虚掩的院门,里间地面一片洁白,其中一间卧房中灯火幽微,里外都静悄悄地,似乎只有雪落的簌簌响动。 如意把房门打开,却不入内,陪笑说:“我去端药。” 言双凤瞅着她避猫鼠般的,冷笑:“瞧你这怂样儿……我救回来的幼猫崽子似的,还怕他是个老虎会吃人?” 房中是一股子熏人的药气,地上的炭盆明明灭灭。 桌上的蜡烛燃了许久,烛心如一个累极了的旅人,蜷缩着腰身向下卷的低低的,简直还不如外头光亮。 床帐垂着半边,更加看不清床上的情形,言双凤正要吩咐如意剪剪烛心,丫头却已经去取药了,她只好拔出头上的银簪,把焰心挑了挑,室内才逐渐明亮起来。 将床帐撩起,她看到一张如描似画的美人脸,白净如薄胎瓷似的,似乎一戳就破,两道眉毛却是极黑极长,垂落的长睫朦朦胧胧地投落两剪阴影,清雅庄肃,妙不可言。 正自打量,榻上的人突然一动,说不清是怎样,下一刻,言双凤便觉天晕地旋,地覆天翻,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摁在底下。 桌上的烛光摇曳散乱,原先极美的容貌浸在暗影中看不清了,黑幽幽中,唯独一双清亮如寒潭映冷月的眼,居高临下,冷飒慑人地俯视着。 这气势,倒确实如在深林逢恶虎,言双凤突然想起如意先前的种种忌惮,心口透凉,呼吸立止,却听那人似惊似疑地唤了声:“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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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吗?”系统:【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没死。】“没死啊……”容萱语气中透着无尽的遗憾与恨意。容萱残破不堪的魂魄被魔气包裹,怨气飞快攀升。系统生怕她再一次入魔自爆,连忙将安魂玉戴 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他死了吗?” 系统:【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没死。】 “没死啊……”容萱语气中透着无尽的遗憾与恨意。 容萱残破不堪的魂魄被魔气包裹,怨气飞快攀升。系统生怕她再一次入魔自爆,连忙将安魂玉戴到她身上,快速道:【你已经成为任务者,每完成一个任务,就能得到一丝魂力,当你将魂魄修复完整,便可以回溯时光,找他报仇,救回你的族人。】 安魂玉有安魂静心之效,压下了容萱周身的魔气与怨气。 容萱恢复清明,仿佛又看到族人血流成河的画面,恨意翻涌而起,再次被安魂玉压下,平静心神,露出里面像是几缕青烟勾勒的灰色人影,虚弱得连样貌都看不清。 之前她在绝望中用了秘术入魔,换取巨大的力量自爆,只求与那人同归于尽,谁知竟连这样都失败了。 她不知系统是何物,但系统在她魂飞魄散之际救下她最后一丝魂魄,给了她一个机会,对她有恩。她能感知到系统已经和她的魂魄绑定,从此生死与共、福祸相依,那是一种天地契约,不会有假,所以这个机会,她要牢牢抓住。 容萱抬手幻化出一件黑袍,将自己的魂魄完全罩住,开口道:“开始吧。” 系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干脆地放下恨意,一点都不像她刚刚和人玉石俱焚的样子。 容萱察觉它的疑惑,轻笑一声:“安魂玉是个好东西,我从来没这么冷静过。如今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做好任务,修复魂魄。”她放轻语气,低声道,“那些仇恨多思无益,待我能复仇那一日,害了我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这正是系统选中容萱的原因,三千界中有数不清的女子遇人不淑,轻者伤心一阵就过去了,重者,被欺骗、羞辱、冤枉、践踏,下场凄惨,怨气横生,以至于她们执念太强,入不了轮回。 想让她们消除执念的最好方法就是回溯时光,改变她们的遭遇,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扭转乾坤的能力,所以它选中其中最有韧劲、实力最强的容萱,让她代替她们回到过去,改变遭遇。当她们怨气消散时,容萱便可功成身退,让她们自己去过完剩余的人生,重入轮回。 作为交易,她们每个人会送给容萱一丝魂力,让容萱的魂魄得到修复。等容萱魂魄完整后,她已经历练多世,变得更加强大,这样她回到原本的世界,就能拥有足够的实力报仇,消除她自己的执念。 系统很高兴容萱能这么快想通关窍,立即带她穿越到第一个世界:【古往今来三千界,时代不同,规则不同。宿主需谨记,不可破坏世界规则,我们就从你从未见过的21世纪开始,在这里,你可以了解所有的时代。】 一阵时空流动后,容萱见到了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确切地说,是见到了她的魂魄,也知道了她的一生,知道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女人名叫顾容萱,是娱乐圈中最知名的一线花瓶。没有作品支撑名气,不少人认为她配不上一线咖位。所以当几盆“脏水”兜头泼下,她的形象迅速垮掉,人人都要踩上一脚,直到她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但她原本也是影视学院的高材生,没毕业就很被看好,出演了一部大热仙侠剧中的小仙女,让俏皮活泼的小仙女深入人心,也给她带来了更好的资源。 当时她已经和男友沈明泽秘恋两年,她崭露头角,沈明泽却无人赏识,明明天赋不错,可就是找不到戏演,还怕阻碍她发展,主动提出分手。 刚好耀辉娱乐找她谈签约,她试探着问起能不能把沈明泽也签下。耀辉娱乐痛快地答应,将实实在在的剧本摆在他们面前,只要求将艺人分成降到两成。 当时天真的顾容萱不在意钱,只在意她和沈明泽都能得到好机会,干脆地签了合约。谁知公司翻脸不认人,要求顾容萱接很多通告才肯给沈明泽一个剧本,摆明了要利用她、压榨她。 顾容萱反悔也来不及,只得拼命接更多通告,换取更好的角色给沈明泽。沈明泽心疼她,对她十分体贴,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一有时间就琢磨演技,发誓等他成名那天,就向全世界公开他们的恋情,换他去跑通告,让她能安心休息磨炼演技。 他确实有天赋,在和几位好导演合作之后,演技飞快提升,终于在毕业四年后拿到了影帝的奖杯,这一年他才26岁。而顾容萱因为常年奔波于各种通告,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钻研演技,当初灵气十足的小仙女消失不见,每次拍戏都被吐槽像个AI,演技连小孩子都不如。 演戏是她的梦想,她时常感到遗憾,感觉对不起粉丝的喜爱。好在沈明泽借着影帝的东风接了很多通告,干脆地让顾容萱推掉所有工作,好好休息调整状态,还牵线让她出演一位名导的电影女一号,让她能专心实现自己的梦想。 沈明泽说自己地位不稳,想等再拍个好作品再公开恋情,到时候他们直接结婚,在最好的年纪结婚生子,最好顾容萱能拿个影后奖,那他们就圆满了。 顾容萱信以为真,扛住公司的压力,进组专心拍戏,资源流失、人气下滑也不在意。沈明泽像她过去一样忙,他们一年都没怎么见过面,她以为他们是在一起为未来打拼。 之后她的电影上映,题材重心偏移,没有核心看点,惨遭滑铁卢,名导转型之作失败。 这时网上先后爆出不少顾容萱的黑料,说她这么多年资源不断都是金主支持,演技那么差还能有片约是因为带资进组,她还耍大牌、改剧本,连导演都拿她没办法。名导言语间提起顾容萱都是叹气,顺势把失败的黑锅都扣到了顾容萱头上。 一时间,顾容萱多年来大量的通告数量成了有靠山的证明,没人相信她是被公司当摇钱树捧起来压榨。在顾容萱急着想办法公关的时候,沈明泽和新晋小花纪汐蓉公开了恋情! 顾容萱如遭雷击。 纪汐蓉是和她一个经纪人的小师妹,长相和她有三分像,出道两年一直顶着“小顾容萱”的名头,演戏很有天赋,刚拿下最佳新人奖,是公司重点培养对象。 纪汐蓉曾找她道歉,说公司非要安排“小顾容萱”这种包装方式,感觉很对不起她。顾容萱没介意,因为她自己也是被公司安排的人,对此感同身受。纪汐蓉嘴甜俏皮,对她“师姐”长“师姐”短,她渐渐认了这个小师妹,能帮什么就帮什么,甚至这一年推掉的通告有很多都让给了这位小师妹。 她怎么都想不到,沈明泽会和纪汐蓉在一起。她不甘心地上门质问,被记者意外拍到,沈明泽和纪汐蓉晒出他们已经恋爱三年的证据,顾容萱一下子就成了想破坏他们感情的小三。 顾容萱这才知道沈明泽早就背叛了她,连纪汐蓉用“小顾容萱”这个名头出道都沈明泽出的主意。沈明泽让她安心在家更是为了削弱她的人气,让她在这时候无力反击,还有那部电影,沈明泽利用她搭上名导,说是女一号,戏份却并不重。电影转型失败就让她背黑锅,将名导的损失降到最低,为此他得到了名导下一部戏的男一号,那是名导擅长的题材,一定能让他再出一部佳作。 那些黑料,都是沈明泽放出去的。 只有最了解她的人才能把黑料编得那么真,那么让人相信。顾容萱想要澄清,却发现家里的电脑和照片早就被沈明泽拿走销毁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沈明泽还“弄丢了”她的手机,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她根本解释不清楚。 她痛恨他们,无处发泄。知道沈明泽和纪汐蓉参加一档演技直播综艺,她冲动地加入了节目。她想在节目中证明她有演技,她不是黑料说的那样。可沈明泽和纪汐蓉总是明里暗里地刺激她,最后她不但证明了自己演技稀烂,还因为和纪汐蓉闹矛盾被贴牢了小三的标签。 没等她冷静下来想办法挽回,又从经纪人口中得知,当初耀辉娱乐的苛刻合约,就是沈明泽背地里找了耀辉高层,提出的压低分成和用通告换剧本的方法。公司得到一棵能压榨的摇钱树,只需要提供沈明泽进大导演剧组的机会,这样顾容萱心甘情愿,沈明泽也能红起来为公司赚钱。后来也是沈明泽介绍纪汐蓉替代她,公司才干脆地放弃了她,毕竟花瓶年纪大了,哪有年轻漂亮又有演技的纪汐蓉有价值? 公司不亏,沈明泽也不亏,纪汐蓉更不亏,亏的只有没赚到钱还荒废了演技成就他们的顾容萱。 沈明泽从那么早以前就在利用她,对她没一点真心,可笑她只看到沈明泽的温柔体贴,愚蠢地对他掏心掏肺,最后被冷漠抛弃还泼她一身脏水。 一连串巨大的打击让顾容萱缓不过来,没能及时公关,她的黑料迅速蔓延,代言解约、公司雪藏,她赔付了巨额的违约金,人生跌到谷底。 她的父母心疼她,去找沈明泽算账,结果被打上“一家子极品”的标签,被沈明泽的粉丝网暴,害父母丢了工作,在亲戚朋友面前颜面尽失。 顾容萱再想振作已经没用了,她无法复出,无法保护父母。离开娱乐圈,她什么工作都不会做,还常被认出来惹来不少麻烦。她的人生、她的家庭都被沈明泽毁了,在30岁那年,她抑郁而终,曾经美丽的容颜形容枯槁。 系统将来意说明,和她达成交易。顾容萱瞬间泪如雨下,夹杂着疯狂的恨意哭道:“我那么爱他,为他付出那么多,就算没有爱情也该有两分情义,他为什么那么对我?他把我骗得好惨!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怎么那么蠢,竟然会相信他,害了自己,也害了我爸妈……” 容萱看不懂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但她看得懂一件事,“他毁了你就是想掩盖他卑劣的行径,以后风风光光,没人能知道他的过往。一个男人恶毒又可怕的私心罢了,哪有情义? 顾容萱,你想怎样消除执念?” 顾容萱怔住了,怎样消除执念?她的思绪被痛苦和恨意占据,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容萱走近她,换了个问题问她:“那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顾容萱似哭似笑地呢喃:“我想成为实至名归的影后,我想让父母开心地安度晚年,我想做粉丝的骄傲,我想让渣男小三身败名裂。” “好,我帮你。”容萱根本不考虑难易,直接应了下来。 交易达成,容萱再睁眼就发现自己有了身体,系统和顾容萱都藏在她的识海中。她坐在一个房间里,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是她没见过的东西,因为融合了顾容萱的记忆,这一切显得陌生又熟悉。 “顾容萱,你这纠缠的样子太难看了,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容萱抬头就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看着她。她扯扯嘴角,眼中残余的痛苦被墨色取代。 好聚好散?怎么可能?欺骗利用女人的人渣都该死! 容萱的想法没说出口,系统却感知到了,急忙提醒:【规则,记得世界规则,这可是法治社会,不是修真界,我们要智取,不能用蛮力。】 容萱起身走到沈明泽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下去,力道大得让沈明泽差点摔倒在地,左脸颊通红一片。 沈明泽错愕地捂住脸,容萱低头吹了下打红的手掌,轻飘飘地说:“说我纠缠,你也配?滚出去。” 明明没多重的语气,偏偏让沈明泽听出了威胁,好像他若不出去,就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一般,他还听出了浓浓的鄙夷。 容萱当然鄙夷他,虽然负了她的那个人比沈明泽可恨万倍,可各方面也比沈明泽出众万倍。区区一个沈明泽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既然不能直接弄死,那就不必浪费时间,和沈明泽废话还不如了解一下这个新奇的世界。 沈明泽倍感屈辱,放下手沉声道:“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过,汐蓉才是能和我携手并肩的未来伴侣。你现在处境艰难,我奉劝你一句,你在节目里最好不要挑衅我们,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说完话,沈明泽戴上帽子、墨镜,低着头打开一道门缝,见外面没人快速离开了房间。 系统忙提醒:【宿主,法治社会。】 容萱一边打量桌上奇奇怪怪的小玩意,一边和顾容萱记忆中的东西对上号,随口道:【在哪个时代也不会因为打一巴掌就怎么样,我有分寸。】 顾容萱怔怔地说:【这是《现场演戏》的化妆间,是我想证明演技的那个直播综艺,马上就要出去和纪汐蓉比拼演技了,沈明泽……是来搅乱我的心情的。】 容萱坐到椅子上,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说道:【那就从这里开始吧,现在要做的,是抓住在公众前露面的机会,挽回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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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园的夏天,比别处来得早些。这大概是园中那一池白荷,总在5月初就盛放的缘故。白荷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本世纪初,云州市郊的宋墓里,考古队挖掘出一只陶罐,里面有两粒莲子,经省农科院专家培育,其中一粒得 华灯之上全文免费阅读_华灯之上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歧园的夏天,比别处来得早些。 这大概是园中那一池白荷,总在5月初就盛放的缘故。白荷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本世纪初,云州市郊的宋墓里,考古队挖掘出一只陶罐,里面有两粒莲子,经省农科院专家培育,其中一粒得以萌发并开花,成了当时考古界一大盛事。 这株白荷的归处,引起了广泛探讨,众多市民都认为应该移种到云州市植物园,供游客参观。最后,分管农林水的副市长拍了板,白荷落户歧园。 歧园原本是宋代寺院,明末毁于战火。清代中期,一位盐商在原址修建成园,安置他偶遇的美人,并命名为歧园,取歧路花园之意。 美人为商人诞下二子一女,长子成年后,变卖了歧园。歧园数次转手,历经风雨变迁,日渐凋敝,解放后,云州政府将它列入文化遗产,请来修缮团队,进行整体改造。 千年白荷,跟歧园一样,承载着历史,种植于庭前池中,可谓因缘际会,交相辉映。上世纪九十年代,歧园面向公众开放,贝斯特拍卖公司自成立以来,每年春拍最重头的那场拍卖会预展,也一贯安排在此处。 拍卖行业一年有两次盛会,按季节分为春拍和秋拍,但筹备繁复,周期长,说是春拍,往往会延续到初夏。 5月6日,是贝斯特春拍“天涯共此时——毕加索走入云州”预展第一天,《蒙马特女郎》是其中最热门的拍品,身价三亿人民币,备受瞩目。 上午11点,这幅稀世之作,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燃了。监控显示,前后不过15秒,《蒙马特女郎》就化为灰烬。 3亿元,15秒钟,没了。 只有极少数参观者反应过来,拍下了短暂的画面。“烧钱”,所有看客都想到了这个词,也都认为,这是一场炒作。 烧掉一幅假画,换来惊人的传播量,贝斯特拍卖公司目的达到了——整个云州,已无人不知贝斯特的名头。 谁干的?为什么?现场人声鼎沸,乐有薇等一众实习生冲上前,协助安保人员疏散人群。按原计划,十天后,叶之南将担任拍卖师,把《蒙马特女郎》定向拍卖给省博物馆。 歧园是云州的文化名片之一,时尚界也经常租借场地,举行品牌大秀和晚宴。这次预展,参观者里亮眼的很多,俊男美女云集,乐有薇挤过去找主管:“我想请假回公司。” 叶之南是贝斯特第一副总兼首席拍卖师,他团队重兵全出,都在歧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身边得有一些跑腿的人。参观者围着听讲解,主管脱不开身,挥挥手:“去吧。” 乐有薇又在表现了,凌云连忙说:“我也走!” 主管让手下的实习生都撤了,众人往外挤,纷纷刷新了网页。贝斯特拍卖公司官方网站发布了声明:已报警,警方正在调查,稍后会对公众作出解释。 贝斯特拍卖公司为这次预展作品投了天价保险,保险公司和歧园方面先后也保证,尽全力配合警方调查。省市公安局也表了态:密切严查,力争以最快速度破案,给予社会各界交待。此言一出,大众便都疑心起来,真东西真没了? 实习生们回公司时,高管们正和公关团队开会。公司门口停满了车,贵的挺多,有两辆是超跑,车主都是年轻女孩,一人娇俏,一人温婉。众实习生下车,身后轰鸣声疾至,嗬,又来一辆。 三个女人都闻风而动,前来关怀叶之南,实习生们嘻笑不已。男人有才有貌有财,只占其中一样都不缺女人,叶之南样样都有,他刚到三十,面容俊朗,专业素养又高,私生活丰富多彩,难免的。 众人回到办公室,乐有薇在阳台望下去,三辆跑车并排停着,场面壮观。后面来的那位正往大楼里走,另外两个女孩倚车笑谈,白富美们性格活泼的居多,胸襟看着挺广阔。 当然,拍卖师的看家本领就是控制场面,几千人的拍卖场,叶之南都能做到宾客尽欢,女孩们能和睦共处,不稀奇。 起先,实习生们看到叶之南的女伴,还找人打听,生怕下次见了喊不出名字,被她告小状,主管说,脑容量就那么多,能记点专业东西吗? 众人嫌主管严厉,过段时间就懂了,记什么记,没准下个月就换人,不用记。 有同事打探消息,回来说画框上安装了机关,是人为事故。警察调取了监控,不是参观者所为,问题出在内部,市场部经理带着策展团队主动接受调查去了。 警察没打包票,但案子显然不难破,只是动机耐人寻味。乐有薇在纸上划拉出她猜想的几人,谁是得益者,谁就可能是肇事者,她把纸团一揉,扔进垃圾桶,收心整理资料。 公司顶级陶瓷和书画拍卖会都由叶之南主槌,《蒙马特女郎》折了,他月底的“中国宫廷御制瓷器精品”专场已不容有失。乐有薇师从于他,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按惯例,每年有两三名实习生能留在叶之南的团队,当成拍卖师培养,余下的根据各自特长,充实到公司各部门。 凌云环顾众人,乐有薇又在默背资料训练口才了。她冷眼看着,她的目标是当上拍卖师,她知道乐有薇也一样。 贝斯特总经理吴晓芸赶来公司,事发第一时间她就得知,预展上的《蒙马特女郎》是伪作,真迹躺在副总赵致远书房里。 《蒙马特女郎》是赵致远征集到的,他是历史教授出身,还擅长书画,鉴定功底深厚,在中国古代书画鉴定届声望很高,再大的收藏家也敬他三分。 两年前,赵致远被叶之南聘请到贝斯特拍卖公司分管鉴定,他盯《蒙马特女郎》有时日了,藏家家中生变,禁不住他磨,以5千万美金出让。 身为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天才之一,毕加索的作品在拍卖场上成绩惊人。《蒙马特女郎》开价不离谱,但这价钱一般人吃不下来,赵致远想到了省博物馆馆长,老友杨汉元。 从1920年代起,《蒙马特女郎》一直由藏家家族递藏,杨馆长认为,若能入藏本省博物馆,将是他退休前的一桩功德。赵致远把价格杀到3亿人民币,杨馆长给省里打了请示报告。 3亿,令人咋舌,但杨馆长主持过大量文物修缮工作,德高望重,省里特批了这项专款。迎来艺术大师巨作,是云州之幸,是艺术爱好者之幸。 杨馆长感激赵致远牵线,双方一合计,决定为《蒙马特女郎》举办一次定向拍卖会,一来彰显贝斯特拍卖公司的功劳,二来它入藏省博的阵仗也更大些,喜获至宝,就该昭告天下。 单幅作品不成规模,杨馆长动用人脉资源,借来27件毕加索原作,涵盖版画、素描、手稿、雕刻等多种艺术形式,一齐展出,为《蒙马特女郎》造势。 云州是省城,随着拍卖会临近,贝斯特拍卖公司高管倾巢而出,登门拜访各级领导和名流显贵,面呈邀请函,绝大多数都应承准时出席。预展突发这种状况,还落得糊弄上头之嫌,怎么向方方面面交差? 很多关系都是千方百计才搭上的,事情一出,又得从头再来了。吴晓芸焦头烂额,她赶到公司,高管会议已开了一阵。 原藏家急需用钱,但省博物馆得一层层打报告,审批来得慢,贝斯特只能先行垫付费用购买下来,赵致远代表公司签了买卖合同。 《蒙马特女郎》在拍卖会上移交给省博之后,款项才到公司账户上,赵致远是经手人,行事谨慎,用伪作也能理解。 但展出的画作是假的,公司的危机是真的:承认是伪作,公司信誉会大受影响,那一篇篇言之凿凿的学术论文和宣传稿件,都是一记记耳光,甩在自己脸上;想保全信誉,就只能咬牙承认,真品被烧毁了。 吴晓芸问:“之南,怎么选?” 第一时间亮出真诚,是最好的做法,叶之南脸色严峻:“向公众道歉。稀世之作实在珍贵,稳妥起见,才用了仿作,是不得已为之。” 吴晓芸笑了,很好,她也这么想。承认是仿作,真品就能脱手了,认错就认错,承诺绝不再犯便是。 副总薛明分管市场营销,马上说:“我反对。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理解这苦衷,大众才不通情达理,他们只会骂我们欺瞒。” 吴晓芸笑道:“三个亿,不能砸手上了。认错吧。” 叶之南对公关团队负责人说:“请立刻起草一份声明,回应态度和表达方式务必做到诚恳。法律和财务等环节也得对公众做出交待,要快。” 负责人看向薛明,薛明正和保险公司交涉,低头说:“稍等一下。” 歧园租金昂贵,安保力量不俗,薛明很慎重,另外调派了一支安保队伍。公关宣传也是他亲力亲为抓的,打的就是真品这张牌:这是你此生最接近3亿人民币的机会,等它进了博物馆,你将彻底失去亲手把玩它的可能。 这话很冒犯,但冒犯是一种有效的大众传播。自燃事件,让更多人趋之若鹜。薛明和保险公司快速聊完,坚持己见:“之南,不用公开承认,杨馆长能判断出剩下这幅才是真迹。” 叶之南微微一笑:“博物馆不可能接受不明不白的藏品。” 吴晓芸笑叹:“我的薛总啊,承认被烧毁的是假的,手上这幅就是真的,就能卖掉了。” 薛明很想说,那我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怎么夸贝斯特?但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第一副总,他叹口气:“杨馆长不接受私下交易就不接受,毕加索的爱好者太多了,我认识好几个人……” 薛明没说完,自己闭了嘴。有钱人,艺术是谈资,或投资,花了大钱,多半会在圈子里大肆昭彰,他在脑海里搜罗了一通,想不出现有客户谁肯接手,苦着脸不吭声了。 赵致远拿着手机进来,笑容满面:“既不用认错,又能卖掉。” 原藏家告诉赵致远,这数年来,一位犹太收藏家米纳尔曾经几次找他出让这幅画。 米纳尔喜好艺术,还有怪癖,他建造了一间间密室,用来收藏他的艺术品。据悉,有很多所谓散佚的名画和珠宝,其实都在米纳尔的密室里,连妻儿都无缘一见。他每天换着密室睡觉,和艺术品相对,秘而不宣,从不请第二个人欣赏。 米纳尔有自己的鉴定团队,他会很乐意收下赵致远手上的真品,而且以他的性格,根本懒得对公众多言:“真品在我这里。” 薛明如遇大赦,对赵致远抱拳:“我就知道赵老师有办法。” 轮到叶之南反对了:“我再去找杨馆长谈谈。” 赵致远一怔:“之南?” 叶之南浓眉拧起:“我和米纳尔有过一面之缘,他说过,会在临终之前,把毕生藏品一把火烧了,让它们殉葬。这样的藏家我们也都见过。” 赵致远说:“我也舍不得被他毁了,但形势逼人啊。我们一旦承认预展用的是伪作,损伤的不是这一次信誉,大家会想,伪作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上拍的就一定是真东西吗?这个口子一开,后果就严重了。” 米纳尔有钱,随便他。吴晓芸催促:“老赵,你去联系那个米纳尔。” 一旦找着买家了,这女人见风使舵比谁都快,叶之南起身:“我去拜访杨馆长,失陪。” 《蒙马特女郎》本来有机会被大众看到,博物馆是它最好的归宿。即使它在一个个藏家、投资者手中流传,也好过落入米纳尔之手。 薛明急了:“米纳尔愿意花钱买,他自己的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叶之南只回答了两个字:“可惜。” 吴晓芸看着叶之南,他穿了正装,面容肃然,很有几分冷意,她淡淡道:“来的路上,我看了现场新闻。顾老头接受采访,指着那幅画,喜气洋洋对记者夸了又夸,哪好哪好滔滔不绝,说了得有几千字。” 叶之南站住了。顾德生是他的恩师,古书画鉴定大师,国宝级专家,入行时他跟着顾德生学书画赏析,是顾德生的关门弟子。 《蒙马特女郎》引入中国,顾德生不顾身体抱恙,细致品鉴,和它共处了月余,还请教了诸多西洋画家,才字斟句酌,写下一篇治学严谨的文章。老人家压根没想过贝斯特会拿伪作展览,才会在现场对记者说那些话。 未来还长,叶之南相信这次认错不足以毁掉贝斯特的声誉,他有信心找补回来,但恩师年事已高,当真要让他因为一次疏忽,就颜面扫地吗? 吴晓芸成竹在胸,但叶之南只停留了一瞬,径直出去了。薛明忐忑道:“你再劝劝之南吧。” 吴晓芸瞪他:“为什么会自燃,去查。” 薛明讪讪地走了:“我助理已经在公安局了。” 吴晓芸转头对赵致远笑:“米纳尔肯买,还肯永不泄密,完美。”赵致远正笑,吴晓芸话锋一转,“下次预展再用假的,得提前向我和之南报备。” 赵致远点头:“米纳尔当初就不肯掏三亿,这事一闹,他还会杀价,我去准备准备,犹太人不好对付。” 分管副总们都走了,总监们也散了,吴晓芸独自在落地窗前站了站,订了一张飞往北京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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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工作超过三个月,他就会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老板是个白痴、神经病与各种不堪词汇集结出的不可名状的复合体。在傅氏集团,“复合体”身边存在这么一个人,总是能把这坨不可名状物装裱得冠冕堂皇。 当剧情降临全文免费阅读_当剧情降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当一个人工作超过三个月,他就会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老板是个白痴、神经病与各种不堪词汇集结出的不可名状的复合体。 在傅氏集团,“复合体”身边存在这么一个人,总是能把这坨不可名状物装裱得冠冕堂皇。 这个人叫楚上青。 ——傅氏集团顶楼办公室非官方流通手册。 顶楼电梯门打开,穿着短风衣的女人还没走出来,已经有人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群人非常熟练地涌了上去。 助理A举着还带着打印机热度的文件,满脸写着打工人今天也想辞职只是家里要干饭的无可奈何:“楚秘书,老板早上发了工作流要把卓南建筑的营销部经理秦晓芯转去乐海互娱做游戏策划,独立领导团队。” 卓南建筑,傅氏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 乐海互娱,傅南商在继承傅氏集团之前成立的游戏公司。 把一个建筑公司的营销部经理转去做游戏公司的带队策划。 整个顶楼办公室都一致认为老板是起床后把脑子忘在了枕头上。 当然,没有人会说出口。 助理B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工作流在不停地弹对话框:“楚秘书,现在集团和乐海两边的人事部门都在问我们怎么协调岗位升降,是先离职入职还是借调?” 助理C拿着内部电话:“卓南建筑的人事部说这不符合调动流程,目前并没有备选的营销部经理,工作交接要一个月,至少一个月。” 助理D双手捧着手机,上面是微信:“乐海互娱的许经理想问独立领导团队是怎么组成,人员配置和游戏定级的细节是老板过问还是……” 所有人都变成了看见亲妈回家雏鸟,张嘴叫唤个不停。 楚上青先看了一眼文件,问助理A:“老板是什么时候下的命令?” “今天早上八点半发的工作流程。”端着文件的A补充了一句,“老板还没到公司。” 迅速看完了文件的楚上青对助理B说:“按照临时借调来做,暂定为半年,工资还是由卓南建筑发放,需要乐海拨款,卓南的待遇和岗位留着,这一条要在工作流里对双方人事部门和被借调的本人说清楚。” “好的。”助理B抱着笔记本电脑愉快地退下了。 楚上青接过了助理C手里的电话:“你好,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我是楚上青,营销部长的临时工作目前属于借调不属于离职,后续可能因为实际工作情况再进行调整,至于接手人选贵部门可以开展为期半年的竞岗,我相信对营销部长这个工作有兴趣的几个同事会在半个月内很好地接手一应工作,就算到时候营销部长回到原有岗位,几位竞岗员工的工作成果也会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 挂掉电话她看向助理D: “游戏定级的相关乐海互娱有自己的标准和流程,并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再问这种问题,下次立项会可以来董事长办公室开。” “是的楚秘书!” 助理D在下一秒就锁死手机屏幕转身走向茶水间。 此时,整个顶楼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在片刻之前还因为董事长一个突发奇想而人仰马翻。 楚上青走到自己的工位前,脱下风衣外套,拿起了工作电话: “您好,秦经理,我是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员工楚上青,关于之前的游戏项目创意征集活动我曾经联系过您,是的,当时您的意向是如果有机会想要尝试独立带领一个游戏团队,现在我终于可以说一句恭喜您,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专业评估之后您的游戏设想得到了肯定和支持。是的,董事长对您在解谜游戏方面的想法赞不绝口,目前集团这边的想法是因为您也已经有很丰富的带队经验,希望建立一支由您带领的游戏研发团队,一应资源都有乐海互娱方面配合。当然,这是个跨界的尝试和机会,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可以提出来我们再沟通。” 竖着耳朵听着楚秘书说话,助理A撅了下嘴。 助理B翻了个白眼。 老板突然面对整个傅氏集团举办了一场“游戏项目创意征集”活动是他三个月前的一次不定时发癫行为。 最后只收到了几十份作品,还是半强制各个部门捧场的,后来整个活动也算是不了了之,优胜者得了个看似很体面其实一毛钱奖金也没有的创意奖。 谁能想到三个月之后居然又能让他们一大清早就人仰马翻。 “楚秘书,你的早餐已经送来了,在你办公桌上。” “好的,谢谢。” 楚上青挂掉电话打开了纸质饭盒,里面是温热的三明治。 三明治夹着七分熟鸡蛋搭配意大利肉酱和炒过的西葫芦,还有一杯牛奶黑麦粥。 助理们各忙各的,没有人再用琐事打扰她吃早餐。 时间转向早上九点二十五分,一天的工作才算是正式开始。 内部电话又响了。 “你好,董事长办公室。”助理C捂住话筒说,“楚秘书,乐海的陈总在楼下。” 楚上青头也不抬:“董事长十点之后才会到公司,上午还有工作要处理,让陈总留下一个预约。” 助理C的声音低了点:“楚秘书,陈总不是要见董事长,是要见您。” 办公室里更安静了。 老板瞎指派了一通之后陈总已经放弃跟老板沟通了。 又到了楚秘书去出面顶雷加扫尾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穿着衬衣的楚上青站了起来,“跟他说我十五分钟后在十九楼的会客室见他,今年一二季度乐海娱乐的项目结算报表帮我找出来打印一下。” “好的。” “下午会议需要的文件苏助理你检查一下。” “是。” “一会儿老板上来了给他准备一杯美式咖啡,半糖。” “是。” 十分钟后,穿上了浅蓝色西装外套的楚上青带着她要的文件走进了电梯。 “呼——” 助理们忍不住都叹了口气,各自想要吐槽的话实在太多,一声叹息大家懂得都懂了。 十点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电梯里走进顶楼,他原本要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人呢?” 离他最近的助理B说:“老板,乐海的陈总要见楚秘书,她去了十九楼的会客室。” 男人点点头。 脸上没有表情。 其实作为傅氏集团第三代继承人,又在二十二岁独立创办了现在单月流水破亿的游戏公司乐海互娱,今年二十八岁的傅南商真的生了一副很好的皮相。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拍一张照片,往往会让很多人以为自己是买错了杂志——从财经杂志买成了娱乐杂志。 可惜他脑子有问题。 就像现在,他沉着脸站着,会让人忍不住以为他在思考什么几个亿的大单。 可事实上—— “她吃早饭了吗?” “楚秘书是吃过了早饭下去的,走之前给您准备好了咖啡。” “嗯。” 傅南商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十点十五分,电梯门再次打开楚上青回到了办公室。 “楚秘书,收到了几份给老板的邀请,其中有一份是美国的FST峰会。” “全部编入行程表,我跟老板确认。” “好的。”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戴着金丝眼镜的傅南商站在门口: “以后陈章涵再来找你,你就让他上来跟我聊。” 助理A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上次开会的时候老板骂乐海的ceo陈章涵是只知道转圈的驴,也难怪人家只愿意让楚秘书转达。 楚上青喝了口水,放下了水杯,又拿起另一个文件夹: “好的,下次我会让陈总预约老板你的时间。现在我有几份文件要您签字。” 她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傅南商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门又关上。 助理B的私人手机抖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回了个加一,然后立刻继续工作。 手机上抖起了一串的“+1”。 被人们排的那句话是: “匿名:好希望楚秘书能揍老板一顿哦。” 楚上青当然不会对傅南商诉诸暴力,作为傅南商的亲信秘书她有一些事要和自己的上司确认。 “陈章涵那边会重新考虑下半年的项目规划方向,他还是认为现在的大IP开发是没有错的……” 傅南商没有坐回到办公桌后面,而是干脆坐在了办公桌上,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看着有些阴沉: “没有新的玩法和原创的核心世界观,乐海为什么还要用他陈章涵呢?找一个IP掮客就够了。” “可老板你不会信任一个IP掮客,你还是更信任他。”楚上青用最快的速度消除掉他在沟通中的负面情绪,“所以你要做的是说服和权衡,不然我可以现在就替你写一份离职通知给他。” 傅南商看了楚上青一眼。 他坐在办公桌上,比只穿了短靴的楚上青要高,能看见她的发顶。 也能看见她的眼睛。 楚上青继续自己的沟通工作:“在让秦晓芯进入乐海这件事上他已经认可了,秦晓芯我之前就跟她聊过,三十二岁还愿意冒险进入自己喜欢但是陌生的行业,她是个会抓住机会的人。” “嗯。”傅南商应了一声,“她的游戏关卡设计很有想法,只是对程序框架的认知还是高中水平。” “好的,安排一个能协调前后端并且踏实谨慎的团队给她。” “嗯。” 傅南商眨了眨眼睛。 “下午还有行程吗?” “下午有和原料商的会。” 绕过他,楚上青把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把咖啡喝了能好一点。” “太苦了。” 他无所不能的秘书笑了笑,说:“如果你没有通宵玩游戏就不需要用半糖的美式咖啡来提神了,你说对么,老板?” 傅南商又低下头。 “这几份合同法务已经修改好了,也经过了办公室的二次审读。喝掉咖啡,好好工作。” 说完,楚上青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门重新关上。 傅南商摘掉眼镜,端起咖啡端详了一会儿,像喝药一样地喝了下去。 …… 下午和原料商的商谈会进行的很顺利,到了下班时间,顶楼的所有人都准时离开了办公室。 有楚上青秘书带领的董事长办公室并没有鼓励加班的习惯。 助理A和助理C一起走向地铁站的时候还没忘了吐槽她们老板今天的丰功伟绩。 然后第八百零九次感叹: “楚秘书是欠了老板多少钱,每天兢兢业业给他这么……” “不知道,大概是祖宗八辈的裸|贷吧。”助理C也不理解,如果让她想楚秘书这样协调几乎所有细节装裱老板的所有脑残行为,一个月一百万她都不干。 “我突然想起来我刚进公司的时候还磕过老板和楚秘书的CP。”助理A看了一眼卖章鱼小丸子的档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腰,选择放弃。 助理C抖掉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你没事吧!楚秘书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 “冷酷总裁和冷静御姐,我那时候年纪小嘛,太年轻,还对老板的皮相有滤镜。” 顺着人流走进地铁站,两位助理笑着说: “楚秘书怎么会喜欢老板?” “她又不是疯了。” 事实上,楚上青确实喜欢傅南商。 喜欢了很久。 “你喜欢傅南商,可你不知道,在他的故事里你不过是一个恶毒女配。” 楚上青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家墙上的投影视频。 不为人知的心事久藏心底,瞬间被展露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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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你认了真》by清枫语2018.4.24晋江文学城首发楔子:初冬的黄昏,从巷口灌入的西风卷过交错的电线和黄旧的广告纸,掀起一阵窸窸窣窣声。不算宽敞的空地里,放了学的孩童正在嬉 只是对你认了真全文免费阅读_只是对你认了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只是对你认了真》by清枫语 2018.4.24晋江文学城首发 楔子: 初冬的黄昏,从巷口灌入的西风卷过交错的电线和黄旧的广告纸,掀起一阵窸窸窣窣声。 不算宽敞的空地里,放了学的孩童正在嬉笑打闹。 四岁的温简站在空地一角,羡慕地看着不远处笑闹的小朋友。 玩老鹰捉小鸡的小男生嬉笑从眼前跑过,温简迟疑了下,朝他们跑了过去,嗫嚅着开口:“哥哥,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 为首的小男生一愣,还没回她,旁边的小胖子已经大声回了一句:“不要。” 他的拒绝很快引来附和: “我也不要。” “对,不要。” “奶奶说她爸爸是坏蛋,会把不听话的小孩抓去卖掉。我才不要和她玩。” “我们去那边玩,不要理她。” …… 一群人叽叽呱呱完,手拉着手就往另一边去,温简亦步亦趋地跟上,才走了没两步被队伍后的小胖子狠狠推了一记:“不许跟着我们。” 温简人小,没站稳,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红着眼眶,小声辩解:“我爸爸不是坏蛋。” “我妈妈说爸爸是好人。” 辩解声换来其他小朋友的恶声反驳,“就是坏蛋”“我妈妈说她爸爸就是坏蛋,不能和她玩”…… 反驳完转身就想走,看温简又要跟上,小胖子回头瞪她:“再跟着我们就打你了。” 还作势去扯她头发。 温简头发长,被小胖子不知轻重地一扯,头皮吃疼,两只手急急抓住头发的另一端,歪着头,眼眶更红,倔强地小声重复:“我爸爸才不是坏蛋。” 屋里正在收拾行李的林景余从窗户里看到这一幕,放下手中衣服,推门走了出来,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小孩一哄而散。 温简揉着被扯痛的头皮,回头看向林景余,瘪着小嘴,“爸爸”地叫了一声。 林景余没应,上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伸掌揉了揉她被扯到的头皮,问她:“痛吗?” 温简摇摇头:“不痛。” 林景余似是笑了下,揉着她的小脑袋,而后轻轻抱住了她,也没说话。 刚下班回来的温司屏远远便看到这一幕。 “怎么了?”她问。 林景余站起身,牵着温简的手,看向她:“我已经托人给你们买了票,你和简简今晚就回去。” 温简困惑扭头看他,这句话从她和妈妈搬过来他就每天都说,她和妈妈才过来没多久,她记得她们刚来的时候爸爸看到她们还很开心,没几天就突然要赶她和妈妈回去了,每天都要吵架。 担心的眼眸看向温司屏,温司屏面上淡淡的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句温简听了好几天的话:“除非你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去。” 林景余:“我有事,你别留在这妨碍我。” “你的所谓有事就是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吗?” 平静的质问后,温司屏牵过了温简的手,回家,在客厅时被林景余拽住了手臂,将桌上的钱和车票塞入她手中。 温司屏直接松了手,钱和车票散了一地。 林景余看向一边的温简:“简简,你先回房。” 温简迟疑着,忐忑地松了手。 房门关上时,屋外也随之响起说话声,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温简听不清楚,也听不懂,只知道声音越来越大,慢慢演变成了争吵声,而后随着她爸爸低沉的一声吼“我就是要出人头地你他妈别在这给我碍手碍脚”,重物被扫落在地,“哐啷”的巨响吓得趴在门边的温简一下直起了身,小心拉开房门,林景余正将收拾好的行李包往温司屏怀里塞,刚塞进去又被温司屏推了回去,再塞,再推,再塞,再推……推搡间,温简只觉得眼前一晃,“啪”一声响,伴着一声吼:“我叫你马上滚没听到吗?” 温司屏被掀翻在地。 温简也吓懵了,一下推开房门跑了出去,推了林景余一把,泪水打转着的眼眸惊恐看向林景余:“我不要你打妈妈。” 他低头看她,目光相接,温简看到了他眼底的赤红,水光闪动,眼皮不停抖动着,喉结上下剧烈滚动,目光仅与她对视了一秒后便转开了头,用力拉下她的手,将她推向温司屏,手中的行李包也被扔出了门外,“啪”一声砸在硬实的地板上,清脆而响亮。 踉跄跌倒在身上的温简打断了温司屏的怔愣和不可置信,她重重吸了吸鼻子,一把将温简抱起,拎过她的书包,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简看到她脸上大串滚下的泪水,笨拙地抬起手,替她擦,边擦边轻声对她说:“妈妈,我看到爸爸哭了。” 温司屏脚步倏地顿住,眼睛与她的对上。 身后寂静的夜色里,两辆摩托车呼啸而过,在不远处的家门前停了下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进了屋,夹着烟,吐着雾,然后将那扇生了锈的沉重铁门关上。 温简看到了,温司屏也看到了,两人目光对上,温简是困惑,温司屏是凝重。 温简读不懂温司屏脸上的凝重,直到15分钟后,她将她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大房子。 这里是温司屏做钟点工的江家。 她刚带温简过来,一时半会还没找到工作,先找了份钟点工的工作顶着。 她不是本地人,在这座城市没有任何朋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暂时安置温简的地方。 只是她没想到屋里会没人,连电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 温司屏四下扫了圈,在温简面前蹲了下来,看向她:“简简,妈妈有点事必须要回去找爸爸,你乖乖在这里等妈妈,不要怕,也不要跑出去,好不好?” 温简回头看了眼身后空旷而漆黑的房间,想摇头,又在温司屏鼓励的目光下迟疑地点了点头:“那……那……那你忙完了要早点回来找我。” 懂事的话语让温司屏鼻子微酸,倾身抱了抱她,临走前往她手心里塞了张字条,让她交给屋子主人,再三叮嘱她一定要留在这里等她。 温司屏走后,屋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温简从没一个人在这么空旷黑暗的地方待过,心里害怕,两手紧紧抱着小书包坐在沙发上,眼珠子不停打转,戒慎地看着四周,就是不敢乱动,直到门口响起了开门声,她“蹭”一下滑下了沙发,抱紧了书包,眼睛惊惶地看向慢慢转动着的门锁,然后门被打开,门口的人顿住,瞪大的眼睛惊恐从她身上移到她身后被防盗网封得严实的阳台。 黑灯瞎火下,温简披散着一头长发,抱着书包,站在屋子中间,睁着双黑亮的眼睛,幽幽的嗓音,怯生生地叫了她一声:“阿姨!” “碰”一声,房门突然被关上,震得温简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屋外响起惊惶女声:“屋……屋里有脏东西,快……快把她赶出去。” 温简茫然无措,“赶出去”几个字却在脑袋里生了根,眼看着门锁又开始拧动,人声嘈杂,她心里一慌,在大门被推开的瞬间闪身躲进了最近的房间。 屋外手电筒乱晃:“哪儿呢?看花眼了吧。” “我真的有看到个小女孩,披散着头发,就站在那里。” “疑神疑鬼,这年头哪来的什么脏东西。” 光束和脚步声逼近,温简心下更慌,仓皇下钻进了衣柜里,过于慌张的动作,不小心将衣服夹在了柜门里,柜门开了一道缝。 温简着急伸手去扯衣服。 独自回房的江承一进屋就看到了开了半道缝的衣柜门里,月光下一只白嫩的小手正抓着他的外套,很吃力地一点点往里扯。 他皱眉,困惑上前,那只本来吃力扯着衣服的白嫩小手顿了下,然后很快地缩了回去。 江承迟疑了下,用力拉开衣柜门,然后……发现衣柜里多了个小人儿,正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惊恐看他。 江承动作顿住,眼睛与她对望了几秒,弯身上前,手慢慢朝她伸了过去,在温简粉嘟嘟的脸蛋上试探性地戳了一记,温温软软。 他皱眉:“活的?” “……”温简抱着书包小心往角落里挪了挪,嗫嚅,“我是生的。” 江承:“……” 门外传来他妈妈的声音:“江承,房间没电,怎么一个人跑回房了?” 江承“碰”一声把衣柜门关上,背对着衣柜,看向端了蜡烛进来的邱梦琪,镇定回她:“我想先睡了。” 邱梦琪点点头:“嗯,睡的时候记得把蜡烛吹掉。” 门被关上时,江承重新打开了衣柜门,蹲下/身,与她眼对眼地看了一会儿,眉头拧得更深:“你就是那个脏东西?” 温简觉得刚刚好像说的就是她,茫茫然地点点头:“嗯。” 江承:“……” 又上前戳了戳她脸颊,还是温温热热的。 “明明是活的。” 回头往被防盗网封死的窗户看了眼,他看向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温简:“我是走进来的。” 江承:“……” 好像哪里不对,七岁的大脑容量一下子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对错,正偏着头皱眉思考其中的不对劲时,便见她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他说:“哥哥,这是你的家吗?” 看他点头,又小声问他:“那能不能不要赶我出去?” “我妈妈让我在这里等她,我被赶出去她就找不到我了。” 江承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他不喜欢他的房间有别的人在,不喜欢他的床被人碰到,不喜欢有人在他旁边说话,尤其是不喜欢女孩子,都长得小小嫩嫩的动不动就哭,还特别爱说话,总爱跟在他屁股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一会儿等不到她妈妈肯定又要哭,而且一口气说了……江承默数了下,40个字,话也不少。 “哥哥……”温简看他不说话,又迟疑叫了他一声,抿着唇,小手朝他伸了过去,“这个给你。” 江承本能张手接,一个穿着红绳的小桃核落在掌心上,眼前的小不点微微拉长了脖子,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掌心里的桃核红绳手链,“外婆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别人的东西是要帮忙的。” 她央求的眼眸对上他的:“我妈妈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就让我在你家等一会儿,别赶我出去好不好?” 江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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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冬天异常的冷。林初叶呵着气,推着行李箱在狭长的青石板巷小心慢行,穿堂的夜风吹得她围巾翻飞。正在阳台收腊肉干的邻居婶婶先看到了她,颇有些意外地探头打招呼:“呦,大明星回来了。”她的这声 喜欢你,全世界都不知道全文免费阅读_喜欢你,全世界都不知道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年前的冬天异常的冷。 林初叶呵着气,推着行李箱在狭长的青石板巷小心慢行,穿堂的夜风吹得她围巾翻飞。 正在阳台收腊肉干的邻居婶婶先看到了她,颇有些意外地探头打招呼:“呦,大明星回来了。” 她的这声高呼惹来众人注意,邻居纷纷从栅栏和阳台探出头来,招呼声此起彼伏: “初叶,今年回外婆家过年呢?” “初叶,好多年没见你回来了,又变漂亮了。” “初叶,听说你去拍电视剧了,拍了哪个?我怎么从没在电视上见过你?” “初叶……” …… 林初叶只是微微笑着,在一片招呼声中推开了院子大门。 她外婆正在客厅烤火。 林初叶叫了她一声:“外婆。” 老人家回头,眯着眼盯着林初叶看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初叶?”她不太确定地叫了她一声,“是初叶吧?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听你舅妈说你要回来啊。你看你,这么冷的天,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你表哥去接你。” 老人家絮絮叨叨地上前,心疼拉过林初叶,把她往火堆旁拉。 林初叶心思全落在了后半句,有些意外:“表哥也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她表哥傅远征正单手端着水杯从楼梯下来,上身仅着了件黑色休闲毛衣,不算贴身的设计,但他人长得好,个高腿长身形匀称,略显休闲的款式软化了他脸上的淡冷气质。 “表哥。”林初叶轻打了声招呼。 傅远征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声音很淡,面色也是淡淡的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回来而表现丝毫意外。 林初叶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轻“嗯”了声,解下围巾,拉过矮凳,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傅远征也在火堆旁坐了下来,这才看向她:“不是说最近很忙吗?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是的啊,距离过年还好一阵呢,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林初叶外婆也担心接话。 林初叶微笑:“没有的事,就叶欣那儿培训机构缺人,让我回来帮她一阵。” 林初叶外婆困惑皱眉:“那你那个拍电视剧的活儿不干了?” 老人家不懂什么是拍戏,也不太清楚林初叶在做什么,只是听人说她是拍电视剧的,以后能在电视上看到她,可这么多年了,她在电视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回也没见过林初叶。 “那个是有活儿就干没活儿就休息。”林初叶微笑解释,“我就回来帮叶欣个小忙,不影响。” 老人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你什么时候上电视了也和我说一声,我每次找老半天都没找着你。” 林初叶笑:“好。” 没再多说什么。 傅远征也只是静静听着祖孙两人闲聊,没插话。 深夜各自回房休息时,在房门口傅远征突然叫住了她。 林初叶纳闷回头。 傅远征:“工作要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和家人说。” 林初叶点头:“嗯,我会的。” 与他道了声“晚安”,这才各自回房。 房门关上,林初叶打开手机,手机已经被电话打爆。 大多是她经纪人冯珊珊打过来的,掺着几个周瑾辰的电话,她的现任老板。 林初叶给她冯珊珊回了个电话过去。 “你人呢?”电话刚接通,冯珊珊便问道,声音是平静的,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暴怒。 对于林初叶,冯珊珊是有些心疼的。 她是在林初叶18岁时挖掘的她。那时林初叶刚进大学,似乎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正缺钱,冯珊珊靠着三部戏约和提前一次性支付片酬锁了林初叶十年。 事实也证明她没有看错人。 林初叶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演戏有天赋,人又长得好看,气质清新,带着股淡淡的书卷气,扮相宜古宜今,演什么像什么,三部戏不过没多少戏份的女n号,风头却压过了女一号,还成了出圈角色,网友盘点同类型角色总少不了她。 在冯珊珊看来,林初叶是有大火潜质的,她给她的事业也规划得很好。坏就坏在,周瑾辰看上了林初叶,那年的林初叶刚满21,正是准备在事业上发力的时候。 周瑾辰是她们老板,一个并不缺钱的富二代,狂拽傲气,偏能力不差,一个玩票性质的经纪公司也被他经营成了艺人挤破头想进的公司。 周瑾辰并不在乎林初叶能不能大红能不能给公司赚钱。对他来说,一个没有人气没有粉丝也没有靠山的林初叶更容易操控,因此在追求林初叶无果后,周瑾辰靠着林初叶当初签下的那份经纪合约,否掉了林初叶所有戏约,不给她任何曝光机会,而在林初叶打算退圈另找工作时,又会给她塞些烂片小角色,靠着不定期的戏约锁住林初叶,让她没法脱身找需要长期稳定上班的工作。 他也不图别的,就想着让林初叶有求于他,甚至是依附于他。 偏林初叶外表看着温淡没脾气,骨子里却是个倔的。周瑾辰不让她接戏,她也没去找周瑾辰闹,一声不吭就向法院申请了解约,一边准备考研,如今连研究生都毕业了,合约却还是没能解成功。 这前前后后一耽搁就是将近五年,对于女演员来说,这是最黄金的五年了。 再多耽搁两年下去,这个圈子留给林初叶的机会会更少。转行的话,一个没什么工作经验又在适婚育龄期的女孩,社会同样给不了她太多机会。 冯珊珊没想到当初出于好意的那份合约会成为林初叶人生的一道紧箍咒。 以林初叶名校的学历,不演戏做其他也远比现在混得好。 所以对于林初叶,冯珊珊又是内疚的。 林初叶不知道她此时心里的千回百转,笑着道:“我回宁市了。” 冯珊珊也笑:“我猜也是。下午判决书下来,周瑾辰特地去办公室找你,发现你不在,又疯了一回。” 林初叶:“让他疯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冯珊珊:“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那份判决书,是要林初叶继续履行合约。这意味着,除非周瑾辰放人,否则她还要继续被星一娱乐锁死两年。 林初叶:“还没想好,再看吧。” 她也就刚研究生毕业半年不到,也有别的收入渠道,并没有很着急。 冯珊珊反倒是比较替她着急:“我最近听说华言影视十年前和星一有过一个艺人让渡协议,据说是当年那场股权之争的遗留产物。星一虽然名义上脱离了华言控股,但华言那位少股东当年留了一手,暗中拿捏住了星一的艺人协议,只是这十年两家发展井水不犯河水,华言家大业大也看不上星一这点小汤小水,也就无所谓它。但据说华言现在掌事这位,也就是当年那位少股东,是个惜才的人,也不爱搞那些什么权色交易。你看看要不要试着去找找他,把你的合约转入华言影视?” “算了吧,别又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有周瑾辰在前,林初叶没什么兴趣,“况且华言影视人才济济,人家凭什么为了我去动这道暗门啊。” “试试嘛,万一呢。”冯珊珊嘴上虽这么劝,心里却是不大有底的,“不过他们家那位掌事的也是个神人,做这行的,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不说,也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出席任何业内活动,要联系上他怕是也不容易。” “优秀的人多少有点小怪癖吧。”林初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珊珊,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安排好自己生活的。” 冯珊珊:“难道你还要再去拼个博士熬过这两年啊?” “读书就算了,我也想先歇会儿。不过,”林初叶想了想,“结婚生子倒是可以先考虑一下,两年时间刚好,半年磨合,一年怀孕生娃,剩下半年刚好带到断奶,到时就可以全力搞事业了。” 冯珊珊被她呛到:“醒醒,林初叶,你是个演员。想什么呢,到时你一出来就是个孩子妈,你让粉丝怎么去磕你的CP?” “演员也只是份工作而已。”怕冯珊珊真被她气上头,林初叶赶紧软声安抚,“好啦,我就随便说说。结婚人选哪有那么好找的,适合做父亲的人,起码得三观正、有责任心,有耐心,懂得包容,我的工作还不适合长期在家带孩子,他还得愿意主内……” “打住!林初叶。”冯珊珊直接叫停了她,“别畅想,一畅想你就没了。” 她可没忘记当初林初叶和她说考研时也是这样说随便说说,她静不下心看书,结果,好家伙,这会儿硕士毕业证都拿到手了。 林初叶被她逗笑:“好啦,放心吧,这和考研也不是一回事。考研我能靠自己,生娃我还能靠我自己啊?:” “反正打消这个念头。合约的事我再替你想想办法,年前你就先安心度假,周瑾辰那儿我替你顶着,不会让他找到你那儿去。” “好。” 挂了电话,林初叶看到叶欣发过来的微信视频。 她按下接听,叶欣神采飞扬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 “你猜我今天在班长空间发现了什么?” 林初叶:“什么?” 叶欣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林初叶点开,是高三毕业那年聚会的照片,也不知道是谁抓拍的,众人正围着圆桌开啤酒,或坐或站地笑闹成一团,青春的脸上还带着独属于那个年纪的青涩。 林初叶在照片左下角看到了她,一个人坐在最左侧的圆桌前,侧着身子,微笑看着众人笑闹。 叶欣已经在电话那头问开:“看到你了吗?这谁拍的啊,拍得可真好啊。” 林初叶不觉看了眼照片里的自己,确实拍得很好,从五官到神态都抓拍得恰到好处。 叶欣:“还有温席远,你看,就你左上一点。” 林初叶压在屏幕上的手微微一顿,又放开,看向照片里的温席远。 一个正偏着头,漫不经心看她的温席远。 眉目疏淡,星眸半敛,也不知道是不是镜头的氛围感拉得太满,他漫不经心的眼神下莫名就带了几分专注,一种若有所思的专注。 林初叶心头微微一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闲聊般问叶欣:“温席远……后来去哪儿了啊?” 叶欣茫然摇头:“这谁会知道,你那时和他不熟一点吗?” 林初叶:“我……和他哪里熟了。”这话应着应着就虚了下去。 叶欣没留意到,想想也是,温席远在他们高二时才转学过来,而林初叶高三时转学回老家了。她和温席远还有两年同窗情谊,但林初叶和温席远也就同窗了一年。 不过叶欣也确实不太了解温席远的情况,他比他们都要大许多,甚至直接大了林初叶三岁,根本不像是同一届的,但他的成绩也完全不是会留级的人。 那时他调来之前,林初叶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温席远来了两个月后,成绩就反超了林初叶,之后一直稳居第一名,把林初叶压到了第二。 只是大概因为半路插班的缘故,他和班里人都淡淡地保持着距离,都不太熟,和林初叶接触可能还多一些,毕竟是备受器重的两个学霸,各科成绩都是班里拔尖的,老师有事没事都爱找他俩,相互合作得自然也会多一些,不过也没见两人有多熟的样子。 叶欣记得高三毕业聚会的时候,转学一年的林初叶也回来了,那时从不参加班级活动的温席远也意外过来,但两个人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各自坐在长桌一头,也没说话,看着比他们还生疏。 第二天林初叶一早就走了,温席远也是早早不见了人影。 后来再有同学聚会,林初叶从没参加过,温席远也从没出现,两人甚至连班群都没加,就这样一毕业就各奔了东西。 “估计也就班长还能联系得上他,改天问问班长看。” “问这个做什么啊。”林初叶转开了话题,“对了,我明天几点过去啊。” 叶欣:“十点吧。” 林初叶点点头。 叶欣和她是高中同学,自己开了家培训机构,主要面向中小学生,最近寒假正缺老师,林初叶横竖也没什么事做,刚好要回这边过年,挨不住叶欣求,干脆来试试,就当体验一下不同生活。 挂了叶欣视频时,手机屏幕又切回了还没关掉的老照片上,还是被放大了忘记缩回的温席远。 林初叶怔了怔,又眉目平静地按熄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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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买个足球?”王一恒皱着眉看着自家妹妹,在对面的王一静很肯定的点了下头后,那眉皱的更紧了,他想了想,有些纠结的道:“你发烧了?”王一静拍掉他的手,不悦道:“我没发烧!”“那你 今天开始踢球全文免费阅读_今天开始踢球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你说,你要买个足球?” 王一恒皱着眉看着自家妹妹,在对面的王一静很肯定的点了下头后,那眉皱的更紧了,他想了想,有些纠结的道:“你发烧了?” 王一静拍掉他的手,不悦道:“我没发烧!” “那你要什么足球?” 王一静瞪着眼,要什么足球? 这个事说起来很有些复杂。 从小,王一静就知道自己和哥哥王一恒是不一样的。 这个不一样不是她的父母对她怎么不好,怎么重男轻女,她哥哥怎么极品霸道欺负她,恰恰相反,她父母和哥哥都对她很不错。 对王一恒是男子汉要敢作敢当,对她则是女孩子就要娇宠疼爱; 对王一恒是男孩子要说话算话,对她还是女孩子就要娇宠疼爱; 对王一恒是男孩子要吃苦耐劳,对她依然是女孩子就要娇宠疼爱。 王一恒比他大四岁,是不是对此有过抱怨她也没什么印象了,反正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哥哥就是虽然会逗她、捉弄她,但总体来说是会让着她、照顾她的。 在这种环境里,她快快乐乐的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懵懵懂懂的度过了自己的少年,一直到要考大学,才遭遇了挫折——她高考失利了。 其实她一直都不是那种学习很好的,小学的时候因为乖巧听话算是个中上等,中学的时候就变成了中等,到了高中,就是中下等,所以她高考失利简直就是应该。 可是一直以来,家里对她的学习就没什么要求,不是不管,而是,你要是好好学呢那是正好,你要不愿意学呢,也没什么。 她从小听到的更多的,不是要她在学习上有什么出息,而是要像个女孩。 怎么才算像个女孩呢? 大概就是文静乖巧甜美可爱,说话轻声细语,做事轻手轻脚,什么时候都要尽量的干净漂亮。 她并没有完全做到,家里宠着惯着,她说话的声音并不怎么轻柔,性格也比较外放,但的确是,比起体育成绩,更在乎自己的鞋子是不是干净;比起考试分数,更关心发型。 所以哪怕她的成绩不是很出色,也一直是被夸奖的。 因此她的自我感觉也总是不错,哪怕知道自己可能考不上很理想的大学,也没太当回事,内心深处还有一种万一的想法。 不过高考没有万一,她也没有超常发挥,成绩出来,她别说什么985211了,普通一本也差的很远,几乎就要没学上! 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王一恒看了她的分数说:“你这不是正常发挥吗?” 她一怔,哭的地动山摇。 她妈妈瞪了她哥一眼:“别逗你妹妹了,没看她正难受吗?好了好了,我和你爹早和你想好了,你去学幼师。” “幼师?”她苦着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女孩子,当老师最好,又体面又轻松,还有两个大长假,你以后就做这个。” 她妈妈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说,她泪眼婆娑,虽然心中对当幼师并没有多少向往,不过也觉得她妈妈说的有道理。 就这样,她去上了一个民办大学,刚进去的时候还有点犹疑,因为学校实在不怎么样,很快就又快乐了——真的很轻松啊! 她那个学校倒不完全是放羊,幼师该学的东西也是教的,但那些唱歌啊跳舞啊,她早先都或多或少的学过一点,这时候也不觉得费劲儿,再加上没有升学的压力,那真是快乐无边。直到大三去实习。 他们这学校虽然不怎么样,却还是一个集团的一部分,他们去的,就是该集团下的幼儿园。 去之前,王一静还很兴奋,想着怎么和小朋友打招呼,怎么同他们唱歌做游戏,去了之后就是小孩子怎么也止不住的嚎,嚎的她比那小孩都想哭。 她的同事告诉她过一阵儿就好了,她妈妈告诉她适应就好了,她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直到王一恒带女朋友张盛回家。 和她不一样,王一恒的高考成绩不错,上了一所211,大四的时候又考了研,之后就顺利的进入了一个很不错的单位。 张盛算是他的师妹,和他同一个学校读研,同一个专业,不过没有进他那个单位,而是进的一个大厂。 王一恒那个单位在王一静看来已经很不错了,看名字就很高大上,薪水给的还很高。 而张盛,直接翻了一倍! 张盛来他们家的时候,没有穿裙子,穿了一条牛仔裤,稍微化了一点点妆,化的非常普通,都没有用遮瑕!说话声音很大,笑起来很爽朗,她的父母却都对她很满意,说起来就是张盛聪明能干有本事,她如果能比得上她一半,他们就知足了。 她当时听了,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嫉妒吗?好像有点,但她嫉妒什么呢? 她迷茫着,直到她妈妈徐赛赛说:“听恒恒说张盛这姑娘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但她自己要强,上学的时候就自己接单子挣钱了。” “这女孩也有点太要强了。”她爸爸王文博说。 “这才好啊,像静静这样傻乎乎的还要咱们操心。” “傻乎乎的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女孩子家傻点挺好。” “就怕她将来吃亏。” “有咱们在呢。” “咱们还能护着她一辈子?” “怎么不能?现在人都长寿,就算我活不长不还有你吗?再不行,不还有恒恒吗?张盛那姑娘我看也行。” 她的父母说着,她却完全僵在了那儿。 错了,她想,完全错了! 她的父母发现了她,问她怎么回事,她没有说话,再问,她突然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的妈妈来哄她,爸爸来哄她,连本来上街去玩的王一恒和张盛也被叫了回来,面对王一恒她还在哭,但在张盛问她的时候,她抽抽噎噎的停了下来。 “你要哭,总要有个原因吧。”张盛笑着开口,看着那张虽不漂亮,却明亮的脸,她嘴唇来回翕动。 “嗯?”张盛歪了一下头。 “我……” “嗯嗯……”张盛鼓励的看着她。 “我、我……” “不好意思吗?那你可以偷偷告诉我。” “我、我不想当幼师啦……” 说完,她又哭了起来,这一次哭的声嘶力竭,比刚才还严重,连张盛都被她吓住了,和其他人一起告诉她,不想当就不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只要高兴就好。 她听了,却一点也不高兴,只是哭的更伤心了。 完了…… 她隐隐的有这么一种感觉,她这辈子,都这么完了…… 在王一静的感觉里,她上一刻还在哭,而在下一刻……她还是在哭。 不过她眼前的王一恒……变形了?! 在上一刻,她那个哥哥留着板寸,穿着白衬衣,精英范十足,而在这一刻他顶着一个鸡窝头,穿着肥大的运动服,脸上还一个油光发亮的代表着青春的美丽豆。 “好妹妹,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不是哥不疼你,哥怎么不疼你了?那魔都的糕点哥这次给你带了多少?当然你是不太爱吃,但哥是真想着你呢。咱妈让我辅导你学习我也挺愿意的,谁让李昆来电话了,我都这么长时间没和他们见面了,怎么也要去见一见是吧。” 王一静眨巴着眼,她现在还有点晕乎。 这是发生了什么?她哥的脸怎么看起来嫩了这么多?还有这胳膊处怎么还夹了个足球? 自从两年前他看中国男足失控砸了电视,不就说戒足了吗?还是说受张盛的影响又喜欢上了? 呵,男人…… 发现她的目光转到了自己拿的足球上,王一恒讪笑了一下:“我和李昆见面,不就要踢球吗?这小子约了铁中的!” 铁中?铁……铁中! 王一静一下子想到了! 这是她初三,王一恒大一! 这一年对王一恒来说非常完美,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开始了快乐的大学生活,而对她就不太那么美妙了。 初三! 她要中考了! 寒假放的乱七八糟,黑板上还天天换倒计时,亲戚见了还都要问上那么一两句。 当然,初三比起高三就又小儿科了,她后来几乎都不怎么想得起来这段时光了。这次王一恒踢球,她本来也忘了,是这一次王一恒同张盛说起,她才又想到了。 “那妹妹就这么说定了啊……”王一恒说着,就要溜走,王一静道,“你要带上我!” 王一恒长大了嘴,王一静瞪圆了眼。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王一恒眨巴了一下眼,“静静,我是要去踢球,踢足球!” 王一静点头:“我知道。” “那你……” “我也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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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嚷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眼前的长街上,走来一列队伍,头前的旗牌官,斧钺手,骑马的侍卫,鱼贯依次而过,旗帜林立,铠甲鲜明。其后才是捧着麈尾的宦官,挑着宫灯的侍女,中间簇拥而出的是一顶十六人抬的紫 上头的皇帝陛下全文免费阅读_上头的皇帝陛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吵嚷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 眼前的长街上,走来一列队伍,头前的旗牌官,斧钺手,骑马的侍卫,鱼贯依次而过,旗帜林立,铠甲鲜明。 其后才是捧着麈尾的宦官,挑着宫灯的侍女,中间簇拥而出的是一顶十六人抬的紫檀木大轿,金缕细丝编织的轿顶,四角如飞檐陡峭,中间的顶心上矗立着一只单脚而立的耀眼金乌。 当轿子停下,金黄缎的轿帘被宦官搭起,上头垂着的红色流苏随之轻摆,万籁俱寂中,有个人缓步自轿内走了出来。 雨初停,天边的乌云背后阳光若隐若现,而就在此人露面的时候,那稀薄的阴云仿佛不堪烈日的照拂,悄然散开,金色的阳光洒落尘凡,也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明黄缎的袍服闪闪发光,头顶高而直的玄帛斋冠上镶嵌着一枚小小金乌形状的额饰,稍稍顾盼,便好像有霞光万道,璀璨光明,叫人不敢直视。 辛野裳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胸中像是有一股气在翻涌,迫使她想要到此人身边去。 她拔腿向前,拨开重重的人群,但他们之间隔着太远了。辛野裳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仿佛一错眼他就会不见,惊慌失措中,她想也不想,大声叫道:“阿叔……” “阿叔?”温泉山庄明亮的兰厅内,容时晴歪头看向旁边的辛野裳,有些好奇地笑问:“你就梦见了这个?” 辛野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鬓角:“姐姐别笑,我也觉着这梦很古怪,可我已经连续梦见过三回了,才忍不住跟你说说的。” 容时晴抿着嘴微笑,大眼睛里漾出几分狡黠的笑意:“我知道了,所谓‘豆蔻梢头二月初’,我们的小裳也到了‘日日思君不见君’的年纪了,所以才做这些梦的?” 辛野裳愕然,旋即皱眉:“我从没跟人说过这件,只是晴姐姐不是外人,才把这困惑我的事告诉你,你怎么又戏弄人呢。以后再不跟你说我的心事了。” 容时晴忙把手中的书搁下,拉着她的袖子笑道:“罢了罢了,我也正是因为这会儿没有别人,才跟你开这玩笑的,除了你之外,你看我跟谁这样过?” 辛野裳这才转怒为喜,回头道:“我不是真的怪姐姐,就是、就是觉着这件事实在奇怪的很,梦里的那个人我明明没见过,却好像很熟悉一样……而且……” “而且什么?” 辛野裳细想梦中的情形,抬手在胸口微微一摁,她没法告诉容时晴,当时在看到那男子的时候,她是何等的心潮澎湃,像是激动,又像是掺杂着一点悲欣交集,她恨不得立刻赶到他身旁去,甚至于那声“阿叔”,都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她很想把这个梦归结于偶然,但是梦中那澎湃汹涌的情感太过强烈,强烈到让她无法忽视。 容时晴等了一会儿,见小丫头只管低着头出神,长睫在眼底投下小小地一团阴影,娇丽白皙的脸蛋,粉嘟嘟的唇瓣,缎子般黑亮的长发……就算容时晴是襄城首屈一指的美人,在看着辛野裳的时候,却也仍是按捺不住打心里流淌的喜悦,一是因这女孩子实在生得太过精致可人,二来是她通透如溪的性情。 “罢了,”聪慧如容时晴,看出了辛野裳的为难,她笑了笑,道:“叫我说,所谓梦境,太过于玄虚,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必然也是这样了。” 辛野裳一急,以为她又要打趣。容时晴却握住她的手:“这次不是说笑,过了年,你就十四了,是时候该正经考虑终身之事。” 辛野裳扭过头去,脸颊上浮出一点淡淡晕红:“这还不是说笑?好好地提这个做什么。” “如果我能长久地跟你在一起,我便不说这个,可如今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日就要去西都……这会儿不说,什么时候说?” 容时晴的语气莫名低沉了起来,辛野裳的心一跳,赶忙回头看她:“姐姐!” 看出小丫头的忧虑,容时晴却又微微一笑:“我跟你说这个,是有缘故的,至于是什么缘故,我想你心里也自有数。” 辛野裳欲言又止,容时晴撒开她的手,叹了口气:“辛将军是哥哥生平最佩服的人,你是辛将军的独女,不管于公于私,我心里只认定了你是我的……” 辛野裳只觉着心跳加快:“别说啦。” “还是叫我说完吧,”容时晴停了一停,才继续说道:“另外,我也是有点私心,我若去了西都,此后不定如何,有你在哥哥身边,我才能放心。” 辛野裳轻声道:“什么不定如何,我不喜欢这种话。” 容时晴道:“我是说……若是进了西都皇宫,你跟哥哥再想见面,自然不如现在这样便宜,须得重重关卡……” 辛野裳皱起眉头,有些烦恼地:“国主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又是你们同宗,为何还要你去当什么妃嫔?” 容时晴的脸上也多了点淡淡地阴翳:“这还用说么?父王虽早逝,但哥哥声名鹊起,不仅襄城,半个西川都知道襄都钧天世子之名,国主岂会不知?要我进宫,无非是想见襄城的诚意,若我不去,只怕下次来的就不是迎亲使,而是刀兵相见了。” 辛野裳咬了咬唇,一拳打在桌子上,她的拳头很小,却敲出砰地一声响:“昏庸无道,欺人太甚!” “嘘,”容时晴掩住她的唇,又笑道:“饶是你从小跟辛将军学过几日的武功,也不至于就这样不爱惜自己,让我看看手红了没有,疼么?” “这不算什么,”辛野裳长叹了口气:“要是西川的国主是世子哥哥就好了。” 容时晴正给她揉手,闻言眼神闪烁,轻声道:“小裳,这话可千万别再提起。” “我知道。”辛野裳答应着:“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得要你入后宫……世子就肯吗?他那样疼你。” “他本是不肯的,可哥哥也知道这才是上策,”容时晴却笑道:“倘若现在襄城这边有足够实力跟西都抗衡,那也罢了,但襄城的兵力跟西都比,何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若进宫,襄城就不会有战事,哥哥也有时间休养生息,何乐而不为?我一个女子,又不能上阵杀敌,这是我能为哥哥做的唯一的事了。” 辛野裳只觉着心头沉重,一时无话可说。 容时晴有意转开话题,便拉着她回到桌边:“你方才不是说,要我给你画你的‘梦中人’么?” 辛野裳一怔,惊喜交加:“姐姐肯给我画了?” 容时晴已经往砚台里倒了点儿水,柔声道:“给我磨墨吧,我也是好奇,你梦中的人物,究竟生得什么模样,是不是会跟哥哥有些相似呢?” 辛野裳本以为自己想到了个好法子,但真的做起来才发现,梦中看的如何清晰记忆如何鲜明是一回事,真的要描述出来就很难了。 她跟容时晴两个,涂涂改改,撕了十几张纸,才勉强画出了一个大体的轮廓,——那是一个男子的上半张脸,高高地斋冠,古雅清贵,明烈的剑眉,一双狭长的凤目,眉心微皱,仿佛有无限的心事。 辛野裳盯着那双眼睛,不禁有有点恍惚。容时晴揉了揉发酸的手指:“这个如何?” “有六七八分了。”辛野裳喃喃。 容时晴嗤地笑了,她是不信那什么“梦”的,只不知自己为何竟有这样天大的耐心来陪辛野裳“玩”。 辛野裳琢磨了会儿,指着男子的斋冠:“对了……这里,这里有个东西。” 容时晴笑问:“什么东西?” 辛野裳的眼前又出现那漫天金色烈芒洒落的情形,她想了想:“是、是一只小凤凰展翅的样子。” “小凤凰?展翅?”容时晴疑惑。 “像是凤凰,又不太……样子有点怪……”辛野裳艰难地描述,抬手比量。 容时晴盯着辛野裳看了半晌,突然提笔,在那斋冠的底部画了一只单脚而立的三足乌:“是这个么?” 辛野裳惊喜交加:“就是这个!姐姐怎么知道?画的这么准。” 容时晴的脸色微变,惊疑地:“你哪里看见的这个?这是东平皇……” 正说到这里,窗外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呼喝,窗棂上显出微微地火色。 “不好!”容时晴反应极快,猛然攥住那张纸竟是要揉碎。 辛野裳急忙摁住她的手:“姐姐别撕!” 此时外间有侍女冲了进来:“郡主,有刺客来袭,郡主且快躲躲!” 辛野裳听说“刺客”,顿时忘了那画像,挺身向着门口冲去。 容时晴略一犹豫,把那半边画像压在了掌心中。 辛野裳跑到门边,此处的院内还是静悄悄的,但院墙之外,火光冲天,喊杀之声极为激烈,而且正迅速逼近。 “小裳,”出声的是容时晴,她走近几步:“我在出城之前哥哥就提醒过,有人不愿襄城安好,恐怕会从中作梗,今晚怕就是了,他们既然已经冲了进来,可见人数众多……你先行离开去找哥哥来救……” 她虽然还镇定,但脸色却已然泛白。 辛野裳不等说完便一针见血地:“你想叫我先逃走?”打断了容时晴的话,辛野裳目光转动:“他们既然是冲着你来的,那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容时晴疑惑。 辛野裳冲到屏风前,将容时晴白日所穿裙衫拽下,胡乱披在身上:“姐姐不会武功,快找地方躲起来,我去把他们引开。” 容时晴大惊:“胡说,怎能叫你以身犯险!” 辛野裳笑道:“姐姐放心,我毕竟跟父亲学过些功夫,虽不是高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如今你的安然无恙最为要紧,你自己方才不是说了么?是为了襄城,也为了世子。” 容时晴骤然动容:“小裳……” 辛野裳拉住她,引她到了靠墙的柜子旁:“姐姐躲在这里,应该无事。” 容时晴还有迟疑之意,辛野裳把她推了进去,对一边的侍女道:“春桃,你陪我出去,这样他们才相信我是郡主。”春桃手忙脚乱地帮她整理裙衫,辛野裳回头叮嘱容时晴:“姐姐千万躲好,别出声。” 辛野裳带了春桃才出院子,就见两三道身影鬼魅似的飘了过来,她捏了捏春桃,春桃慌张之余故意大声叫道:“郡主,快往这边逃!” 两人互相搀扶,往角门处奔去,辛野裳低头疾走,眼角余光瞥见,果然那几道影子如苍鹰见兔一般追逐而至!明明是性命攸关,她却为容时晴松了口气。 刺客确实是冲着容时晴来的,虽不知是哪派势力,但杀了容时晴,襄城就不必跟西都“联姻”,国主一怒之下,发兵血洗襄城亦不是不可能的。 辛野裳跟春桃逃往后院,终于在温泉庐被追上了。 三名刺客呈犄角之势头把她们团团围住,春桃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尽忠职守地挡在她的面前。 其中为首的那名刺客却紧紧地盯着春桃身后的辛野裳,从出了容时晴的屋子到现在,辛野裳始终垂着头,加上夜色掩映,自叫人无法辨清,此刻更是以袖子遮住了半边面容,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郡主请放下衣袖。”为首那人哑声道。 辛野裳心头一震,她之所以“逃”出来的时候衣袖遮掩,就是怕刺客会认识容时晴,虽说容时晴并不常在人前抛头露面,但如果是“身边人”,比如襄城王府之中……以及一些来往的士族亲眷,自然认得。 如今听此人说出这句,辛野裳就知道,他必定认识容时晴。 既然这样,只怕她一开口,这人就会识破她的身份。 幸而春桃机灵:“你们想干什么?” 刺客身左的一个道:“同她们啰嗦什么?杀了就是!”说着便拔刀上前。 春桃吓傻了,站在原地不能动,那人一刀掠过来,心狠手辣,显然要先杀春桃再斩辛野裳。 电光火石间,辛野裳把春桃猛然拉到旁边,手中簪子寒芒一点,刺向对方颈间。 “小心!”那为首之人厉声呵斥。 那人完全没想到“郡主”会向自己出手,颈间一疼,鲜血狂飙,他捂着脖子,踉跄倒退,手中腰刀亦跌落地上。 为首那人动也不动,只盯着辛野裳的脸:“你果然不是容郡主。” 辛野裳索性仰脸一笑:“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刺客。” “不知天高地厚,”那人眼神阴鸷地盯着她:“辛姑娘,我只好送你一程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闪到辛野裳身前。 辛野裳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的高手,她甚至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此人并没用刀,而是以手扼住了她的脖颈,仿佛是想将她濒死的样子看的仔细:“可惜……” 辛野裳无法呼吸,雪白的小脸迅速涨红,她的双足悬空垂着,眼尾不由自主渗出泪滴。 并非畏死,甚至对辛野裳而言,能为容时晴死,是死得其所。 目光错乱地晃动,她看到头顶皎洁的月影,却因泪光浮动而变幻摇曳,就如同她梦境中所见的那雨后艳阳,以及那个在光影中似真似幻的人。 那是,一张淡漠无情,睥睨众生的脸。 “阿叔……” 濒死之际,辛野裳闭上双眼,在心中竭尽全力地大叫了一声。 她以为梦中人是谁,自己这辈子再也无缘得知了,也许,真的只是玄虚梦境而已。 可就在辛野裳唤出这声之后,她娇小的身子陡然一震!顷刻间,仿佛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冲进了她的身体,如此凶猛不可阻挡,几乎将她的魂魄都隐隐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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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你可真是天秀!”神情凄惶、发量堪忧的中年男子,双手耙过自己本不富裕的头顶,发出了这样的惨嚎声。“瞧瞧你做的好事!”他用手指咚咚咚地戳着自己面前一整面监控屏幕墙其中的一块屏幕。谢琇:… 黑莲花一身正义!全文免费阅读_黑莲花一身正义!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秀!你可真是天秀!” 神情凄惶、发量堪忧的中年男子,双手耙过自己本不富裕的头顶,发出了这样的惨嚎声。 “瞧瞧你做的好事!”他用手指咚咚咚地戳着自己面前一整面监控屏幕墙其中的一块屏幕。 谢琇:……? 她茫然看向那块屏幕。 此刻,那块屏幕上,画面的背景是一间古代的闺房,左侧一角露出床和床帐,一只素白的手从床帐中伸出来,无力地垂落在床侧。 一位身着锦袍、面容英俊的年轻男人满面悲痛地半蹲在床边,紧握住那只纤纤素手,声音沙哑,显然是心痛到了极处。 “不……琇琇你别死……我、我马上就让谢瑶她剜出——” 那只素手很明显地剧烈一抖。 就连旁观者似乎都从中读出了那只手主人的意思。 ……可别!千万别! 果然,那只手的主人气息奄奄地说话了。 “不……柳哥哥,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莫……伤害姐姐……” 谢琇站在屏幕前,心想自己这不是表现得还不错吗? 屏幕上回放的,正是她的第一个任务。这个任务的扮演对象,是一篇追妻火葬场虐文中的早逝白月光。 按理说一般的套路也很简单,她进入任务之后应该迎风咳血三分钟,依依不舍地握着男主角的手洒泪而别,避免让女主角挖眼挖心给自己,然后嘎嘣一声原地去世就可以了。至于白月光去世后男主是多么地痛苦,又如何怪罪没能及时挖眼挖心出来以拯救白月光的女主,两人再纠结互虐一千章方成正果,这就不关谢琇的事了。 可是,现在她的上司——就是这位痛心疾首得几乎脱发的中年男子,跳着脚地指着那块屏幕,撕心裂肺地喊道: “你这操作真是天秀啊!你当初取这个工作用名,就是为了今天秀我们一脸的是吗……?!” 谢琇:“……??” 屏幕里的人物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悲欢,屏幕上继续播放着当时的任务场景。 命悬一丝的白月光硬是一边咳血,一边断断续续地对着守在床边红了双眼的男主角,告诉他说“当年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姐姐”,然后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整个人已经悲痛得委顿于地、捧着心揪着衣襟,痛泣不止的女主角。 屋里的哭声、吼声、辩解声就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就仿佛被人突然捏住脖子的大鹅。 然后,她还赶在自己最后吊着一点生命值的时候,颤声喝止了狂猛摇头表示不信不信的男主角,用非常严肃的口吻对他说,自己一直没有说出实情,是因为看着姐姐从小身体健康而自己从小迎风咳血,心有不甘。 红着眼睛的男主角:“可是六岁那年你给我送点心……” 谢琇:“那是姐姐送的,到了书房门口她被娘叫走,那只碟子我只捧了最后几步路。” 红着眼睛的男主角:“九岁那年你送我你绣的帕子……” 谢琇:“那是姐姐绣的,她没好意思亲手送你,让我替她拿过去交给你。” 红着眼睛的男主角:“十三岁那年我在围场边缘坠马,你跑了很远找人来救我……” 谢琇:“跑了很远找人来的是姐姐。我去找的是那匹跑丢了的马,最后还没找到。” 红着眼睛的男主角:“十六岁那年我赶夜路遇到大雨,踩空滚下山谷——” 谢琇:“那是姐姐救的你。她当时刚巧在那座山上的栖云寺进香。我当时在寺庙里病得起不来床,又如何能够在大雨中赶至后山,下山救你?” 男主角最后手和声音都一齐发抖了。 “那么与我在山洞内共度一夜之人——” 谢琇一边咳血一边遗憾表示:“是姐姐。” 男主角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女主角脸上的表情同样凝固了。就在这凝固的氛围之下,谢琇扮演的白月光生命值走到了尽头。 当她回到时空管理局炮灰组的大办公室里时,每个人都向她竖起大拇指。 “优秀!”大家这么说道。 谢琇:“……真的吗?” ……然后她就被领导拎过来开小会了。 说起来,“谢琇”的确只是她的工作用名。在时空管理局里,每一位新入职员工都要给自己起个执行任务时的常用名,就像是进了外企不免要给自己起个英文名方便称呼一样。 或许这是时空管理局打开任务世界的一项福利,每次任务执行者进入任务世界时,该世界内任务者所扮演的角色人名会自动修正为任务者的本名,相关家族和姓氏等等也会进行修正,就活像是给游戏打了个补丁一样——这能最大程度上避免任务者因为顶着陌生姓名而反应不及,导致穿帮。 比如现任局长、时空管理局历史上最优秀的传奇人物之一崔女士,其实本名不姓崔,而是姓“席”。奈何“席”这个姓在小说里出现的次数太少,有时候需要她扮演公主的话,上下几百年的皇家家谱都需要打补丁大改,还不包括随之而来的其它麻烦事……所以她眉头一皱,直接给自己起了个“崔仪”的工作名,从此演尽清河崔氏的一众小娘子,乃至于在清河崔氏支持下呼风唤雨的皇后—— 当然,对于谢琇来说,谢这个姓,在小说里极为受欢迎,大大为她拓展了工作面。 眼下,她就站在屏幕墙之前,盯着那块屏幕上的回放走到了尽头,屏幕右上角的“任务计时”定格在了“00:12:56”。 领导已经颓丧得快要把发顶都揪下来。 “你看看这些短到不行的任务用时!看看这些修复完成的任务世界的收视率和所获利润……!现在观众们喜爱爽文甜文宠文,实在不行的话闹生闹死床上床下互相虐个几百章也行……但是你在搞的这是什么!而且太短的故事线挣到的钱也少啊小同志!这就好比一部24集的电视剧和一部124集的电视剧所获利润当然不可能一样……” 谢琇木着脸注视着面前的定格画面,口中吐出几个字: “懂了。……注水剧才赚钱。” 领导啪地一拍大腿,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 “可不仅止于此哟。” …… 那天及时在领导的怒火之下拯救了谢琇的,就是那位时空管理局新上任的局长,传奇人物崔女士。 “时空管理局”是个很神秘的机构。在当前的科技水准下,他们负责监控一切从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之中自动衍生出来的小世界,维持这些小世界的运行,并且通过播放这些小世界的完整剧情而获取利润。 他们雇佣优秀的人才,进入那些故事线不完整或人物崩坏的小世界中修补漏洞,完善剧情;在这个小世界修复完成后,他们推出全篇的剧情,如同一整部电视剧那样地进行播放。因此,他们的员工无论是外形还是能力都一律十分优秀,这样才能符合广大观众的收看标准。 时空管理局成立多年来,当然涌现出一批传说级的出色人物。有的人能以一己之力搅动任务世界的朝堂风云,有的人能只身在任务世界中创立一个门派成为祖师……而更多的成员,则在不同的机构组别里出色扮演着自己在任务世界中的角色,修正世界的轨迹,圆满完成任务。 在这些出色的人才库中,崔女士额外关注的却是一名异类。 一位曾经因为演技怎么也不过关而被时空管理局的傻白甜组、白莲花组、白月光组、心机深沉组、复仇女王组、超A御姐组……等等一系列热门分组淘汰下来的小可怜。 最近一次失败,是被咸鱼组在年终的时候客客气气地末位淘汰了出来【。 这让大家忍不住在想,就连咸鱼都不会的女人到底有多可怕? 最后,还是时空管理局第一大组——“炮灰组”勉为其难把她接收了。 当时,他们头秃了一半的领导咬着牙说—— ……演个出场三分钟就被炮灰掉的尸体总应该没问题吧?! 而且,炮灰组杂七杂八的短任务很多,单纯只是拿最基础的分数、凑数量的话,在年终评比中也应该可以达标。 当然,那些头等热门分组的任务等级也高,基础分值和加成也高,完成度再出色一点的话,完成一个任务获得的分数都足以超过炮灰组忙碌一整年的分数。 要在那些热门大组里站稳脚跟,除了出色的演技之外,其实其它的技能与知识的储备也不能缺少。比如超A御姐组里的任务,很多都需要在某个特定领域里出人头地,没点过硬的技能和知识,只靠外形或者演技,还真的万万不能。 只可惜谢琇就缺少这种“出色的演技”。 她也不是不努力,然而有些该圆熟使用演技过关的场面,她总是手足无措,或者只能依靠自己直觉的反应——缺少了八面玲珑的演技,往往结果都不太好。 不过现在到了炮灰组,说不定反而是她的机会。 炮灰组的任务角色都是背景和人设极其简单的小配角。一般来说,在任务世界中,谁越是寿命活得久,背后的设定和背景、以及能够遇上的剧情就扩展得越丰富。像是炮灰配角这种出场三分钟下线的边缘人物,时空管理局的成员出任务之前往往只能获得该世界的大背景故事情节,以及与该人物有关的人设及剧情片段。 所以当那些热门组别的任务都是SSS级的情况下,炮灰组的任务绝大多数都属于最低档的E级。 ……然而,即使是E级任务,谢琇一开始的表现也令人震撼。 据说,在她出发去完成第一个炮灰任务之前,崔女士曾经和她谈话,告诉她“假如没有演技的话,就把自己融入角色,想像着假如自己就是那个人的话,该如何做吧”。 换言之,如果表现派需要演技过多,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先当体验派。等到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成长值,或许有朝一日能试着靠拢一下方法派。 但是,被崔女士昵称为“秀儿”的谢姑娘出师不利。 第一个任务世界她只用了不到十三分钟就完成了整个任务,事后这个小世界还凭空少了一大截追妻火葬场的一千章剧情。 不过它毕竟还是吱吱嘎嘎地正常运行下去了。 领导又梳掉了一些宝贵的头发,痛定思痛,觉得白月光这种角色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于是在炮灰大组里内部调剂了一下,让谢琇去丫鬟分组扮演一个出场三分钟就被病娇男主弄死了的大丫鬟。 领导:“说几句坚贞不屈的台词,然后等病娇男主手指一收紧,马上嘎嘣一下倒下去就死,这总没有问题了吧?!” 谢琇充满自信地出发了。 降落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柴房里,木板墙四面透风,面前站着俊美邪佞的病娇男主。 谢琇在内心飞快地过了一下人设。 哦,是个忠心护主的大丫鬟,女主角就是她的小姐,但她出场的时间还在文章的早期,男女主角处于她逃,他追,他们在爱情中都插翅难飞的阶段。 现在小姐逃了,大丫鬟留下来自愿顶替她,被病娇男主发现,当然就关了柴房,然后由病娇男主亲自审问。 谢琇立刻流利地说台词:“……我是不会告诉你小姐去了哪里的!” 病娇男主不怒反笑。“哦?……你难道不怕死吗?” 谢琇回答得更流利,此番有剧本,就是这么自信! “小姐是我的主子,一向真心对我,现如今她有求于我,我怎能背叛她的信任?!” 说着,还梗起脖子,挺起胸膛,一副凛然就义的姿态。 “你动手吧!我是不会受你威胁的!” 病娇男主笑得更大声了。笑声方歇,他忽然伸手扼住她的咽喉。 “既然如此,那么你的性命也没有用了。……我就如你所愿吧。” 他冷然说着,扼在她咽喉上的手指却没有立刻下大力气。 当然,作为本世界男主,他只用一点力气就能把谢琇这个大丫鬟掐得直咳嗽。 谢琇正在咳咳咳一顿剧烈咳嗽、上不来气,心想着等他的手再用一点力气就可以表演嘎嘣一声死透了的时候,病娇男主突然说了一句——不在剧本上的话。 “……你今日落到如此下场,还有何话说?” 谢琇:……? 她思忖着自己在剧本里已经没有台词了,但代入一下,假如这个命不久矣的大丫鬟真的就是自己本人的话—— 她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说道:“……为了成全你们的爱情就要牺牲那么多人命,这种爱情又算是什么好东西!” 病娇男主的手忽然一顿,不可置信似的笑了一下,反问道:“……你说什么?!” 噫!糟糕! 不在剧本上的反应愈来愈多了! 谢琇立刻住嘴,改而继续放狠话刺激他。 “……要杀便杀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以为这样能显得更加仁慈一些吗!” 病娇男主不可置信地笑得更大了。他的手似乎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 还不够致命的力度,但比起刚才来已经重了一些了! 就是现在! 谢琇立刻一闭气,一歪头,火速下线了。 回到炮灰大组的办公室里,这一次她发现人人都埋着头,仿佛很忙碌的样子。 领导的小办公室里传来了怒吼。 “谢琇!你马上给我进来!!!” …… 怎么说呢,谢琇可能真的是有点时运在身的。 第二个任务世界同样没有崩,虽然后期剧情已经崩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病娇男主先是质疑了自己的手劲,觉得那种力度之下人不可能窒息而死;但那位大丫鬟就是没了气息,让他先是自我怀疑,又不由自主地常常思考她临死前丢下的那两句话——到了最后,他居然放缓了态度,厚葬了大丫鬟,然后好好地把女主找了回来,也没再随便搞些谋朝篡位的把戏,这样的话和女主的正义感就完全没有冲突了…… 最后,除了谢琇扮演的大丫鬟不幸成了他们前期病态爱情的牺牲品之外,他们的爱情居然以一种正常得多的方式延续了下去。 所以,那个世界也没有崩。 但是谢琇小同志的能量,让整个时空管理局都不能小看了。 崔女士其实还是很赏识谢琇的,那两个任务世界也没出岔子,改造得还挺好——虽然谢琇的本意可能并不是想要改造它们。 于是,崔女士和炮灰大组的几位组长副组长们聊了又聊,最后替谢琇找出了一些别具特色的任务世界。 崔女士:“这些世界本来就半死不活,主角组进去了也效果不彰……还因为重启多次,世界都变得脆弱不堪,反正也只剩下一次机会,不行就得彻底报废了……你去试试。” 谢琇:“……是!我一定会努力!” 崔女士:“别这么激动。听着,这些世界里你不能携带系统,进去时会有初始人设和技能加成,跑剧情完全在你,你把故事说圆就行,别没头没尾……不过你的角色一般都是炮灰或不重要的配角,本身原有故事线就很简单,甚至是剧情缺失,这没关系,看你自己怎么圆……” 谢琇:“呃这……” 崔女士啪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怕什么,你本能的反应,我觉得很好。”史上最优秀的管理局员工之一崔女士笑眯眯地说道,“你说不定要去扮演本身出发点不那么正直清白又无辜的角色……假如还没有一个正确三观的话,这样的世界要来也没用,毁灭吧。” 谢琇:“谢……谢谢您的夸奖?” 崔女士含笑说道:“还有一件事——” 谢琇:“……您请讲?” 崔女士说:“无论是多么微小的炮灰,说不定也是构成故事的一块重要拼图。” 谢琇若有所思。 崔女士说:“我不会说让你尽量拉长故事线去注水,但我希望你能够发掘出一个角色真正的故事线。因为不可能有人一生中毫无故事。我不知道我的前任如何对待炮灰组的任务对象,但在我手中,我希望每一个角色都闪闪发光,无论这个角色有多么微小。你能明白吗?” 谢琇终于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我明白。”她说。 崔女士忽然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一言以蔽之,你不是去破坏他们的。你是去加入他们的。” 谢琇:“……啥?!” 崔女士说:“也就是说,你不能去毁坏原有的故事线,而是要丝滑地为你所扮演的人物找出一条完美的故事线来。” 谢琇若有所悟。 “我不会让您失望。”她斩钉截铁地保证道。 崔女士眯起眼睛,笑了。 “去读一下任务世界的资料吧。祝你好运。”她温和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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