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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拐跑六岁的兄长

    喵酱今天肝了吗|古典架空|连载

    0 人在读12-04 19:00

  • 六姑娘被瓜撑到了

    花下青酒|古典架空|连载

    大祁朝,景隆十一年。恰四月春花初开时,长安城游人如织,赏花赴宴,好不热闹。南苑桃花正开的娇嫩粉艳,三五衣衫华美的妇人姑娘们聚在一起,或倚栏轻声说笑,或坐凉亭品茶,更有公子哥儿们品诗讲文,偶 六姑娘被瓜撑到了全文免费阅读_六姑娘被瓜撑到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祁朝,景隆十一年。 恰四月春花初开时,长安城游人如织,赏花赴宴,好不热闹。 南苑桃花正开的娇嫩粉艳,三五衣衫华美的妇人姑娘们聚在一起,或倚栏轻声说笑,或坐凉亭品茶,更有公子哥儿们品诗讲文,偶传出抚掌喝好声。 忽而从右边曲径处转出两位少女并两个丫鬟。 左边那位姑娘约莫八九岁,梳着双丫鬟,杏眼桃腮,粉唇皓齿,着一袭杏黄绣兰花草裙衫,腰间佩一莲花纹饰白玉禁步。行走间有些许急切,禁步随之晃动,一如她那双灵动的眉眼。 再观右侧那略年长的姑娘就文雅太多,一袭水蓝衣裙,眉眼温柔,清美雅致,端的是淑女风范。 “大姐姐,我们今日来的晚些了,园子里如今都这许多人了。走,走,我们快去桃林那边看看,听说那儿桃花开的可好了。” 黄衣小姑娘,也就是承宁伯府六姑娘陶灼,有些后悔早上不该喝太多汤水,本就来的迟了,偏她又先去了趟恭房,耽搁了赏桃花的时间。她脆生生说着话,扯着大姐姐陶岚玉手就要疾步走。 “慢些,”陶岚玉有些无奈又宠溺地反握住堂妹的小手,“灼灼,咱不着急,那桃花不会跑,早晚会儿都可看到。” 小堂妹性子跳脱,幸好她出门时,三婶特意给她换了条无垂珠的禁步,不然就她这走法定叮当乱响。虽然自己个头高步子大些也跟得上妹妹,可也不能走得太快,以免禁步声儿杂乱。 陶灼自然知道大姐姐的顾虑,谁让大姐姐如今到了年龄要格外注重仪表,不像她还年幼呢,遂只能按下急切,放缓了步子,四下里张望,“也不知道慧姐姐去了何处?我们先去桃林看花儿,再去寻她好了。” 她口中的慧姐姐是外祖家威远侯府表姐冯茹慧,与陶岚玉年纪相当,两人是手帕交。 “可,都依你,”陶岚玉含笑道,“说不定茹慧就在桃花林那边,你年前不是说想看桃花,她定记在心上,在那边等你。” “慧姐姐快要出嫁了,这次出来后,大舅母说就要让她在家里绣嫁妆,不让出门了,”陶灼说着,不舍地看向自家大姐姐,“再到年底大姐姐也要出嫁了,我好舍不得。” 说到自己的亲事,陶岚玉眼眸微弯。她未来小姑子前几日还写信来,邀她来南苑赏花,想必那人也会过来,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甜甜的期待来。 陶灼是真心舍不得自家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小大人般感叹,“唉,未来大姐夫可真是好福气,要娶了我这么好的姐姐去。” 陶岚玉本就有些害羞,被她这样说,脸颊都粉了。 六妹妹一向活泼,她真怕她那小嘴里再说出别的话来,就见小丫头忽然朝一旁望去,伸手指道,“呀,我看到甜姐儿了,还有未来大姐夫,”要不是离得有些远,她就伸手招呼喊人了。 说着,她已经拉着陶岚玉往那边走了,“大姐姐,走,我们过去找甜姐儿,”顺便让大姐姐跟大姐夫培养下感情。 才说舍不得自己出嫁,这就拉着自己往那边去,陶岚玉都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又口花花自己,不过,她先是有些无奈地提醒,“灼灼,阿甜比你还大,是叫甜姐。” 时下,姐儿是内院里特别亲昵的小名称呼,多用于长辈或同辈年长者称用。 “没事啦,甜姐姐跟甜姐儿就差了一个字,而且甜姐儿多好听,”陶灼跟比她大三岁的蔡甜关系很好,“反正以后咱们就是姻亲,我跟甜姐儿处得好。” 陶岚玉好笑道,“那等下阿甜又该跟你恼了。” 她这未来小姑子在家排行最小,好容易遇见个处得来的陶灼比自己小,很想体会做姐姐,偏自家六妹妹总爱喊她甜姐儿。 “没事啦,”陶灼满不在乎地摆摆有些肉窝窝的小手,“甜姐儿就是口是心非,她就是稀罕我。” 陶岚玉被她这厚脸皮逗得扑哧一笑,笑颜如花,恰好被转过身的未婚夫蔡三郎看到,一时间只觉得身畔满林子桃花都不及眼前少女一二。 陶灼那小眼神多犀利,一下就看到了,嘿嘿乐了一声,“未来大姐夫好啊,甜姐儿,我来啦。” 说着,就嗷嗷叫着扑向一个圆脸少女,在对方有些气恼的眼神中,抱住了人家的胳膊,“甜姐儿,多日不见,你更甜美了。” 这话儿说的好听,让蔡甜的小嘴裂开合不拢了,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下比她个头矮了一半的小姑娘,“你怎么还这么矮墩墩,不长个,是不是坏心眼坠的,叫你喊我姐姐,你还偷梁换柱,坏丫头。” “嘻嘻,”陶灼也没想到,自己胎穿再来一次人生的身体,从小就是不长个,还特别圆润润。虽然家中长辈都喜爱的不得了,可她还是怀念前世自己的长腿细腰,只希望真如外祖母说的,自己会跟母亲一样到十几岁时才会抽条长个子,“人家这叫娇小玲珑,甜姐儿,我们去桃花林里玩?” “好啊。” 蔡甜可记着自己今天出来时母亲交于的任务,就是把书呆子三哥领到未来嫂嫂跟前去,如今任务完成,她可以自己去玩了,遂笑嘻嘻地拉着陶灼的手就往桃林走。 “大姐姐,未来大姐夫,我们去看桃花,一会儿见哈,”陶灼也朝陶岚玉摆摆手。 蔡三郎被陶灼喊得脸都红了,只是看着面前粉面羞红的未婚妻,只觉得陶陶然,“那个,岚儿,我们也过去吧,里面桃花开的正好看。” “好,”陶岚玉轻点头。 南苑归皇家所有,来此游玩的非富即贵,但她也不放心,跟在陶灼和蔡甜两人后面步入桃林中。 只一进去,就被桃花香气环绕,偶见三两人结伴在林中迈步赏花,陶灼觉得这要是有个相机拍张照那才是美事,可惜了,倒是有人在林中一处空旷处作画。 她还拉着蔡甜过去看了看,发现那公子的画还挺有意境。 陶灼发现南边桃林更疏朗,“走,我们去那边看看,感觉那边桃花开的更好看。” 蔡甜没看出什么区别,她手里拿着一朵桃花,正放在鼻下轻嗅,便跟在陶灼后面慢悠悠走,“灼灼,你走慢些。” 前两年,她也跟陶灼一样跳脱,可现在她长大了,母亲让她多稳重才好,因此,她刻意放缓步伐。 陶灼发现前面有棵树的花开的特别好看,不由心痒痒,兴致勃勃道:“我去折一支来。” 反正进来前,南苑负责的管事讲了,每位客人都可攀折几支带走,那她就不客气了。 “哎,灼灼,”蔡甜一个没看住,小姑娘自己就跑了,忙提裙跟上去。 陶灼的大丫鬟采荷也赶紧追着自家姑娘跑。 只是,没想到,陶灼还没跑到树下,就顿住了。 她望着斜前方那个熟悉的面容,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满是震惊、惊喜,身边所有景色仿佛都失了颜色,只剩下那抹雅青色身影。 伴随着一声惊喜的叫声,她腿脚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快速朝前方奔去,激动地手臂张开,扑到了那一袭雅青袍服的少年身上。 “晔哥!!” 陶灼从来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她的晔哥,她抱住少年的腰,扬着头笑的嘴巴咧开,高兴地差点欢呼起来,又唤了一声,“晔哥!你居……啊!” 只是,高兴不过两秒,她就被人推开了。 屁股着地。 祁晔低头看着满目委屈控诉的小姑娘,俊俏脸庞却满是淡漠,声音如清泉玉石般冷清,“你做什么?”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避开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独自游个桃花林子,竟然被个还是豁牙的小姑娘给虎扑了一把。 尤其是她还叫着晔哥这样亲昵的称呼,让他不由怀疑,这小姑娘的目的何在? 虽然祁晔只是轻轻将人推开,可刚才陶灼冲过来时宛若个炮仗一般,腿脚只堪堪收住就被推开,因此屁股着地,也让她觉得疼了。 再仰头看他陌生又冷漠的眼神,除了那张一模一样无二差别的脸庞,才意识到,他似乎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有着温柔眸子的少年。 过惊过喜后的失望落差,让她一下就落下泪来,不自觉小小声呢喃了声“晔哥。” 祁晔见过太多姑娘为了引起自己注意使手段,可看到这小姑娘委屈失落的样子,却没有如往常般发怒,甚至心里莫名有一丝丝说不出的异样。 “姑娘,”采荷虽然不知道面前男子的身份,可看穿着打扮也知道是贵胄公子,她焦急地伸手去扶陶灼。 “灼灼。” “灼灼。”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男一女两声呼唤,有人快速跑了过来。 “灼灼,有没有伤到?” 方才,陶益靑才走过来,就看到自家六妹妹快速往一旁跑,本以为小姑娘调皮性子又犯了,忙急急地赶过来,哪曾想,亲眼看着她居然朝当朝晋王冲了过去,还抱住了他。 而且,隐隐听着她喊着什么哥,之后就看到她被晋王推倒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也得先确保六妹妹无恙,“摔疼了?” “灼灼,你没事吧?”蔡甜也担心地问。 陶灼先朝蔡甜摇了摇头,就一头扑进了陶益靑的怀里,委屈巴巴地叫了声,“大哥哥,”她很难过。 她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再次遇见了晔哥,那个前世在她心里占了太多位置的人,本以为她真的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不仅身边还有前世模样的家人,还能再遇到晔哥,可此时看来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2 人在读08-10 08:26

  • 裙下乱臣

    诗梳风|古典架空|连载

    山河破碎,巍峨的宫墙外狼烟四起,摇摇欲坠的宫门终于不堪叛军奋勇撞击,轰然倒塌,扬起尘土阵阵,铺在已成败瓦的玉宇琼楼上,把昔日融融光辉遮盖得一干二净。沈霓站在汉白玉阑干前,远处飘来的尘埃乘着簌簌的雪 裙下乱臣全文免费阅读_裙下乱臣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山河破碎,巍峨的宫墙外狼烟四起,摇摇欲坠的宫门终于不堪叛军奋勇撞击,轰然倒塌,扬起尘土阵阵,铺在已成败瓦的玉宇琼楼上,把昔日融融光辉遮盖得一干二净。 沈霓站在汉白玉阑干前,远处飘来的尘埃乘着簌簌的雪花落在玉上,也落在她的眼里。 十次了,她见证过皇宫的十次初雪。 这次,或许是最后一次。 骚乱的声音越来越响,看着叛军汹涌而入,为首的人披坚执锐,马蹄踏碎宫道的青砖,凌厉如一道闪电,所到之处皆掀起风尘之变,势如破竹。 两年前,靖王萧鸾在平定西北外族入侵一役后,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领十万精兵北上进军京师,连战皆捷,终于在初雪降临的日子攻入了皇城。 这一天比她猜想的要来得快。 “娘娘,出宫的马车已经备好,再不启程就来不及了。” 沈霓恍若未闻,目光还在那位首领身上。 沈照渡。 真是好久不见。 三年前,作为征西功臣的他随靖王入宫受赏。彼时他不过束发之年,脸上还有些少年意气,但眼神凌厉不亚于久经战场的将军,修长的身躯在玄色劲装的衬托下格外挺拔。 那时她便觉得这人非池中物,定能替萧翎守好江山。 而结果是她猜对了一半,沈照渡在战场上确实所向披靡,但他却是助靖王谋朝篡位的大功臣。 萧翎谈论政事时从不避忌她,靖王起兵谋反的这两年,每场大战挂帅的几乎都是沈照渡,打得朝廷军节节败退,谁看了不说一句英雄出少年。 可想到那次宫宴后的事,她又觉得是意料之中——也是,哪位忠臣会多次夜半三更跑到后宫骚扰宠妃。 目送那个骁勇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宫墙后,沈霓踏下玉阶,将手放在倚香臂上:“皇上可到了?” 倚香借着低头掩饰闪烁的目光:“奴婢不知,但皇上身边的黄公公已经到了。” 沈霓应了声,扶着倚香的手走下高台。 她在角楼远眺不过是为了等萧翎,现在他过来了,定然不能再拖延。 靖王的大军昨日便来到了宫门前,萧翎自知结局已定,不再负隅顽抗,要与她一同逃出深宫,隐居山林做对寻常夫妇。 他说自己不是个好皇帝,但想做沈霓的好丈夫,哪怕被世人指点,遗臭万年,也要自私一回。 沈霓的泪落在他掌心,在他温柔的怀抱里应了声好。 走出角楼,简朴的马车就停在阶前。 马儿嗅觉灵敏,飘散的狼烟冲得它们躁动不已,若没有车夫牵着,恐怕已经受惊逃窜。 “皇上呢?可是在马车里?” 见着黄公公,沈霓连忙上前,还未走近便眼尖地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一抹明黄,眉间的花钿立刻蹙起。 是圣旨。 若皇帝在场,又何须圣旨。 萧翎骗了她! “我要去找皇上!” 沈霓转身往回走,黄公公见状立马上前跪下阻拦。 “娘娘,宫里已经被逆党包围,您回去就是送死啊!”黄公公以头抢地,“陛下费尽心思送您离开,您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番心意啊!” 烽烟更浓,沈霓抬头看笼罩在穹顶的黑烟,眼眶酸痛。 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和她逃出宫,昨夜的所有甜言蜜语不过是糊弄她的话! 萧翎年少登基,性格优柔,朝廷早被太后扶持起来的左右二相把持着,根本没有实权供他发挥。久而久之,他只能寄情于诗词歌赋麻痹自己。 佞臣当道的这些年,贪官污吏数不胜数,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萧翎曾不止一次希望,有个手段强硬的人接替他坐上龙椅。 若能匡扶起这动荡的朝政,他不惜以身殉江山。 “黄公公。”沈霓眼前的一切被泪水扭曲,“你也知道回宫是送死,本宫又怎能留陛下一人在这里?” “娘娘!”黄公公狼狈地扑向脚步匆匆的她:“陛下乃靖王的兄长,绝不会做出手足相残之事。但若娘娘贸然回宫因此受伤,咱家该如何向陛下交待!” 听罢,沈霓果然猛地停下,他赶忙继续游说:“而且陛下吩咐,只有娘娘离宫,陛下才会有下一步行动。娘娘,您早些离开,陛下才能早些来找您啊!” 藏在袖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沈霓盯着举到她面前的圣旨,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果真是费尽心思,竟然用整个皇宫的命运逼她独自出宫。 马蹄踏碎的声响越来越近,黄公公急得连磕三个响头:“皇后娘娘还在等咱家,是一刻都不能耽误!” 堂姐还没出宫? 萧翎把她逼到这个份上,沈霓也知道无法改变,一咬牙夺过圣旨:“你回去跟萧翎说,若他敢带着半点伤回来见我,我必定不放过他!” 沈贵妃入宫十年,宠冠六宫十年,只有她敢这样直呼皇帝名讳。 黄公公躬身答应,站在原地目送马车快马加鞭离开,千辛万苦忍住的眼泪终于可以落下。 宫门缓缓关闭,马车已经走得很远很远。 车内的沈霓抹干脸上的泪痕,掀开锦帘回望宫城。 昔日恢弘尚在,狼烟四起之间,一团带着火星的黑烟烈烈冲天,遮天蔽日,满城尽是燃烧和灰烬的破败味道。 一如她赶赴的未知将来。 * 延光十四年冬,靖军大破宫门,帝不知所踪。大将军沈照渡斩杀奸臣鲁邕、赵齐二相,率群臣拥靖王鸾为新帝,备法驾,奉宝玺,迎呼万岁。 改朝换代,不过弹指一挥间。 混乱的冬天过去,潺潺的流水融化山中的挂冰,京郊云出山长生观久闭的山门终于在桃花盛开之日开启。 与此同时,油墨未干的金銮殿里,被要求留下的沈照渡迎着鱼贯退下的群臣一路上前,目空一切,却无一人敢与之碰撞。 这位新帝最忠诚的追随者,不过弱冠之年就战功赫赫,官拜左都督,封昭武侯,风头与荣宠一时无两,谁敢招惹? 待群臣远去,沈照渡也站在了高台之下,拱手行礼:“参见陛下。” “看吧。”萧鸾示意太监把手上的东西呈上,“又一沓弹劾你的折子,说你藐视皇威,玩忽职守。” 太监搬来太师椅,沈照渡撩起衣摆坐下去,接过奉上的茶才开口:“今日我不就来尽忠职守么?” 萧鸾绷起的脸缓和下来,桃眼扬起。 免去沈照渡各种君臣礼节是他的意思,一来是看在功劳份上,二来也想把沈照渡养出个恣睢无忌的性子来,好容易将他捧杀。 当年沈照渡找到他说要助他夺位的时候,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在宫宴上,因与宠妃沈霓同姓,还是个小千户的沈照渡得到萧翎青睐,当即被封为镇北将军,随靖王军一同出发抵御外族。 宫宴结束后,他带着几个一同进宫受赏的宠信回王府喝酒,却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沈照渡。 立刻有人嗤诮:“也不想想是谁带他上位的,转头就找皇帝溜须拍马。” 萧鸾没有出声制止那人的谮言,因为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良禽择木而栖是常理,出生入死和荣华富贵有什么可比之处,只谈义气实在幼稚。 而当所有人正喝得尽兴时,沈照渡冷着一张脸走进花园,单膝跪在他面前:“为成就殿下大业,沈某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不久之前,他向沈照渡暗示过自己想篡位的事,不过当时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怕是皇帝派来的试探,他淡淡一笑:“打好西北一役保家卫国就是我的大业。” 沈照渡没有解释,他从来都不屑解释,磊落道:“若他日成事,我想向殿下讨一个人。” 他略为迟疑,再问:“何人?” 那双冷冽的眼眸浮现一丝愤恨:“沈霓。” 从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萧鸾见过这位宠妃很多次,每每必被惊艳一番,不怪沈照渡这匹恶狼会生出僭越之心。 他举杯:“本王答应你。” 可到底还是失信了。 他们攻入皇宫时,掖庭早已空无一人,沈霓所居住的含章宫更是连摆设都撤了个精光,只留墙上一张佳人画像。 沈照渡踏进含章宫时眼睛通红,扬手砍断挂绳,那抹倩影便飘摇落下坠进他怀里,被用尽全力攥紧。 一晃过去数月,沈霓始终缥缈如人间蒸发,不管发散多少人去寻找,依旧没得到任何消息。 “朕一直愧疚只封你为侯,以你的军功封公爵未尝不可。不过现在看来封侯正好,不然这些东西更多。”萧鸾把折子往他身上扔,“日后真把人找着了,你拿什么身份把她留住?” 朱红的奏折被无情挡开,沈照渡放下盖碗:“陛下言之有理。” 他起身将折子踩在靴底,拱手作揖:“臣现在就带上十二卫到云出山泡融雪水锻炼心志。” 萧鸾失笑摇头。 朝中大臣的公子们大多在禁军当职,而作为左都督的沈照渡统领禁军上十二卫,拿捏起那些公子哥儿易如反掌。 * 长生观隐于世外,香火从不鼎盛,偶尔来三两香客便算热闹,即便卯时已过,早坛功课结束,观里都还只有沙沙的扫洒声。 收拾好蒲团,沈霓跨出三清殿,正好和陈方丈迎面相逢。 “夫人是要回寮房歇息?” 沈霓微微欠身:“是,玉真师姐借我一本《清静经》,今日打算把它誊抄一遍。” “夫人果然敏而好学。”陈方丈指了指枝头新抽的绿芽,“不过书可以时时诵读,冰雪消融的春光一不去复返。夫人何不趁桃花盛开出门踏青?” 沈霓不解。 半年前,载她离宫的马车最终停在云出山脚,身着黛蓝得罗的陈方丈在对她拱手行礼:“先委屈娘娘在此处暂时休整。” 为躲避动荡的时局,沈霓一直藏匿于山中,后来打听到朝廷有人在寻找她,陈方丈干脆关门谢客,直到惊蛰这天才把山门前的栅栏移开。 怎么突然让她出门了? 陈方丈看出了她的犹豫,笑笑解释:“只是等会儿有客前来,怕冲撞到夫人罢了。”

    339 人在读07-22 09:54

  • 侯府外室

    月悸|古典架空|连载

    窗外雨打芭蕉,啪嗒啪嗒,屋内烛影摇晃,满室旖旎香。纱幔之下,面色绯红的少女香肩半露,身前只有条松垮的肚兜与凌乱披帛遮掩着景色。她紧张得不敢抬眼,死死低着头,咬着朱唇将男子压在榻上。她呼吸急 侯府外室全文免费阅读_侯府外室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窗外雨打芭蕉,啪嗒啪嗒,屋内烛影摇晃,满室旖旎香。 纱幔之下,面色绯红的少女香肩半露,身前只有条松垮的肚兜与凌乱披帛遮掩着景色。 她紧张得不敢抬眼,死死低着头,咬着朱唇将男子压在榻上。 她呼吸急促难掩慌张,却仍勉强地撑出个娇滴滴的笑。 “外面雨好大呀,侯爷,侯爷既然来了……今夜便在别苑歇下吧。” 等了半晌,身下之人没有回应,少女心跳更如擂鼓,不知该如何进行,可稍稍动作,又摸得着身下男子的身躯是真实存在的…… 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她已是骑虎难下! 少女咬紧牙关,心一横,垂着头便去扒男子的衣襟:“侯爷不用动,妾身……妾身自己来……” 她的手才刚刚扯开那衣襟不足半寸,指间刚刚触到男子结实紧绷的胸膛,心中也刚刚泛起疑惑: 怪了,安宁侯的身子有这般健壮吗? 她的手便被一把握住了。 男子的手掌贯是宽厚有力的,扯得少女浑身一软,猝不及防摔在他身上,也终难免怯生生抬起头,瞧见了身下人的容貌—— “你,你是何人!” 洛棠呆滞地瞪着这俊美无俦却神色难辨的年轻男人,一时间血液凝固,大脑也一片空白。 时间往前移些,洛棠是万想不到今日会有此遭遇的。 她是安宁侯养在城郊别苑的外室,十四岁时从广陵被带来,一待便是两年。 两年时光匆匆,过得倒是高兴,因为安宁侯待她很好。 别苑里的丫鬟婆子都是老实本分的,得了侯爷的交代,吃喝从未苛待过她,她若来了兴致,还能讨个准许去城中转一圈开开眼,放眼望去,没哪家外室比她更自由快活。 可愁也是从这儿来的,跑得多看得多,洛棠也偶然窥见了另外些个当外室的女子的处境—— 家中老爷过来的第二日,她们总是起不来床的; 过些时日再见她们,她们吃饭喝茶偶尔开始恶心作呕了; 再有的……主母找来了,攥起她们便喊打喊骂,却被一声“妾身已经有了”给震在原地。 外室的作用好似便是这样的,她们多是漂亮好看的,却身不由己,最聪明的计谋便是讨个骨血来,赚得几分好,最后在主母的将就下,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 认识到这的洛棠怔住了,因为安宁侯将她养在这里两年,每月来看她一次,却从未要同她做那档子事—— 没有那档子事,她又如何怀上子嗣安稳傍身呢? “怕不是,从未想过要长久养着你吧?”肚子里揣了种的外室甲私下同她分析。 洛棠心尖一抖,绷出个笑:“不会吧,侯府那么有钱,养我又花不了多少银子。” 外室乙头摇得和她手中旋转的画扇一样:“怎么不会,等他厌了倦了,将养你的这份银子撤了,重新养个更年轻水嫩的,你又没怀上他的种,可不就只能收拾收拾滚蛋了?” 洛棠脚尖并牢在一块,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她若要被收拾收拾滚蛋,又能去何处呢?届时侯爷会将她的卖身契送还她吗? 亦或是……将她卖进楼里呢? 不会不会,她赶紧摇头,侯爷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好人,每次来都不会为难自己,只静静坐着说说话,让自己给他斟杯茶而已。 可若真是好人……天底下有几个好人会养外室呢? 洛棠迷茫起来了,脑海中天人交战,又觉得不该这么编排侯爷,因为听闻侯爷的正妻早些年没了,这般情形,养个外室似乎也无甚可说…… 可若真是房中无人,真是看得上她,哪怕纳她作个妾也好过外室啊! 眼见洛棠的眼眶已经红了,其她二人便收敛了不说这茬了,可又实在看不下洛棠未来真落得个悲惨境遇,她才十六啊! “棠棠,你就听姐姐们的,今日不是说晚些时候侯爷会来吗,就今夜,去搞他一搞,没准儿他就是在等你自己开窍呢!” 洛棠瞪大眼:“搞……搞什么搞?” 姐姐们媚眼调笑:“还能搞什么搞,你做瘦马那会儿学的难不成都忘了?” 洛棠红了脸。 没忘,可两年不曾练习,大概也生疏了。 “没错,这些男人啊,嘴上口口声声说爱你疼你,可若是主母来了,你没个骨肉傍身,谁管你死活呀,外室,就是外人!” 何况她还是个奴籍……真被打死了,卷个草席就给扔了,谁也不担心,谁也没责任。 洛棠的心碎成了秋雨后的枯花瓣,一片一片全碾在了泥巴里。 确,确实不可再这么懒散度日了! 回了别苑进屋关上门,翻箱倒柜就开始整点她两年前来时的行装——什么轻薄的纱织披帛,缎面的肚兜,还有可以拴在手腕和脚裸的铃铛…… 洛棠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红了脸,等全部给自己套上时更是红到了足尖尖。 太,太羞人了…… 安宁侯如今年过不惑,虽说比起洛棠大了许多,可模样儒雅风度翩翩,洛棠已是走了大运——她心里不排斥这个将自己从火坑里救出来的男人,若是他能再多施舍一点,给自己安稳一生,她一定会好好服侍他的。 心中揣着大事,洛棠连晚食都没心思,随意扒拉了几口便守在窗沿边翘首以盼,可谁料天公不作美,半盏茶的工夫不过,天空就开始飘小雨了。 虽是夏夜,城郊到了夜里却微微寒凉,雨点更是瑟瑟,院里的芭蕉叶被打地连连垂头,如同心里也凉了半截的洛棠。 侯爷每个月就这天来看她,以往若是遇到这种不方便的天气,许就不来了,再见便又是下个月。 老天爷似是想再打击打击她,不一会儿,雨更大了。 洛棠低头看着自己的“盛装”,一时间觉得十分难堪,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宛如被针戳破,呲溜溜地全飞走了。 她难过的将手腕脚裸的铃铛都卸下来,闷闷地扔回箱子里。 可就在这时,别苑的大门响动了。 洛棠耳尖一动,霎时喜上心头,碎步跑到窗前偷偷窥探,只见个高大的男子举着伞进来。 侯爷来了! 远去的勇气和放回的披帛也重新回来了! 可铃铛确实来不及了,洛棠心想这次就算了,到底也知道该怎么一点一点引诱一个男人,总不能一口就全喂饱了,待次数多了,她总能怀上的! 她的心跳渐渐加快,听着脚步声从外面渐渐靠近,周边的一切仿佛都不真切了,脑子里只剩那脚步声以及回音,宛如在她的心脏上一步一步踏来。 她,她好紧张啊! 洛棠挣扎半晌,踮着脚尖将屋内最粗的两根蜡烛都吹灭了,只剩下书桌上的一盏小灯,微微幽幽,最得情趣。 那脚步声便在屋门前顿了下来。 洛棠也重新回到了门前,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怎么还不推门呢? 洛棠殷切切地看着,终于见到了外面人的影子抬起了手。 她抿起嘴角,趁其不备率先拉开了门! 熏香袭人,女子的柔荑小手从昏暗的屋子里伸出,一把勾住了男人劲瘦结实的腰肢。 洛棠的心跳倏地加快,她抱到了!她抱到侯爷了! 面庞轰得红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贝齿轻颤喉头滚动,觉得天地已然开始旋转—— 这是她十六年来做过得最大胆,最放肆的事! 侯爷似乎也愣了,僵硬了一瞬,后面便是水到渠成,任她推就地被压上了塌。 洛棠,今日你可真是,真是,太有出息了! 她心中磕磕绊绊地为自己加油打气,随后便是按照事先准备的套路,主动出击—— 直到她的手被握住,她抬起眼,才有了最初的那一幕: “你,你是何人!” 年轻俊秀俊美无俦的年轻男人,却根本不是她的侯爷啊! 那青年神色莫辨了一番,似刚要开口,婆子们在屋外突然讶异地叫了一声“侯爷”。 屋内两人的脸色均变了。 洛棠的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了起来,侯爷真的来了! 若是被看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滚在一处——哪怕只是相处一室,那也是说不清的! 她或许都不用等到侯爷对她倦了,今夜就是她的死期! 毕竟再宽厚大度的男人也容不得女人给他戴绿帽,罔提自己只是一个奴籍外室…… 不,不行,她不能被发现! 洛棠强行镇定下来,一把攥住想起身的青年的衣襟,原先被扯开的地方难免相碰,柔荑嫩手直勾勾划过他的胸膛。 “你若敢出声,咱们今晚就一起死,可明白?” 洛棠声音发颤,一双秋水横眸明明几欲流泪,却佯装凶狠,宛如一只炸毛的小猫咪。 青年面色沉寂,安静须臾,默许地点点头。 下一秒,洛棠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赶到床里面儿,抖开被褥自己也一把钻进去。 青年被蒙进被子里,如遭雷击—— 少女纤嫩的长腿正贴着他的脸,他哑口无言,想稍稍挪开些,那少女宛如教训他似的将腿狠狠撞过来。 他被迫亲了个满怀,唇齿相伴,香气灌满口鼻。 与此同时,安宁侯提起衣摆走进门内,昏黄的灯光照见这位位高权重的侯爷面色有些憔悴,却还是温和儒雅地朝洛棠款款走来。 洛棠咽了口口水,心想,这真是一个热闹的夜晚啊。

    38 人在读09-29 16:03

  • 反派的掌心宠(重生)

    柚一只梨|古典架空|连载

    泰景五年,初春。日暮时分落了雨,绵绵细雨随风倾斜。雨淅淅沥沥下了半宿,夜色渐深,空气中满是潮气。苏翊昙由狱卒领着走进黑漆漆的刑部地牢,一股酸腐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只灰鼠顺着阴湿的墙角一闪而过 反派的掌心宠(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反派的掌心宠(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泰景五年,初春。 日暮时分落了雨,绵绵细雨随风倾斜。雨淅淅沥沥下了半宿,夜色渐深,空气中满是潮气。 苏翊昙由狱卒领着走进黑漆漆的刑部地牢,一股酸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只灰鼠顺着阴湿的墙角一闪而过,两边的牢房中传来细微的痛苦呻//吟声,苏翊昙面色无改,淡然而过。 年轻公子身穿剪裁合宜的月白色圆领袍,整洁儒雅。镶嵌着名贵白玉的官靴踩在地上,步子不疾不徐,沉稳从容。 阴森冷寂的一间牢房里,苏翊昙见到了他想见的人。 一名骨架娇小、身体瘦削的女子蜷缩在角落,她背对着外面,凌乱长发披散在背上,额头抵靠着那沾满污秽的墙壁,一动不动。 肮脏的墙壁上还残留着前一位犯人自戕时留下的血迹,经年累月,那血已变成了黑褐色。 苏翊昙记得她最喜欢干净的,见此情景,不免心生怜惜。 “夕眠!”他快步走近,弯腰便要去扶。 还未等他触碰到女孩的身子,女孩便如受惊的鸟儿,瑟缩着往旁边躲,目光怯怯地回头。 如鹿一般充满灵气的清眸在看清男子的面容时,眼里的绝望尽数化为愤怒与怨恨。 苏翊昙被这目光刺痛了双眼,心中很不是滋味。手僵在空中,“别这样,我当真想帮你。” 陆夕眠的背紧贴上墙壁,不说话,只紧咬着下唇,目光倔强地瞪他。 十日前,刚登基的小皇帝下旨将她的父亲——镇南大将军陆绥铮,以谋逆之罪下了大狱。 陆家被抄,私产充公,男丁女眷也尽数关了起来。 一夕之间镇南大将军府落败,她从云端跌落,成了罪臣之女。 陆夕眠不懂朝堂之事,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最是刚正、忠心。她的父亲是满腔热血、铁骨铮铮的将领,在战场上遇到生死危机时都从未退缩过,他以血肉之躯守护着这个国家,绝无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即便从陆家搜出了所谓的“证物”,还有“知情者”佐以证词,她也是不信的。 年纪尚轻的新皇不问真相与疑点,火速处理了镇南大将军府,迫不及待得像是生怕有人阻拦,而这场阴谋中最大的得利者,便是推波助澜的苏相府。 事到如今,陆夕眠早已对苏翊昙无话可说,他们之间只有深仇,再无半点往昔情分。 苏翊昙叹了口气,见她戒备,便知她心意未改,于是收回了手,不再勉强。 他眉宇间见不到丝毫不耐之色,清润俊朗的脸上始终带着柔情与怜惜,神情纵容又无奈,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今日来,是好心告知她一件事的,希望她听后会改变主意,同意他的安排。 苏翊昙措了措辞,嗓音温柔道:“你阿娘染了疾,已经死了。” 陆夕眠懵了,好似被当头一棒。 受过伤的右耳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一阵嗡鸣,伴随着尖锐的剧痛。 她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都发了抖,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顺着巴掌大的白皙的小脸上滑落。 她张了张嘴,“阿、阿娘?”轻灵的鹿瞳圆睁,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们杀了她??”女孩巴掌大的小脸上划过一滴泪,紧咬着下唇,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苏翊昙道:“约莫是惊惧交加,再加上怀有身孕的缘故吧。”毕竟六个月的身孕,终难忍受牢狱之苦。 “你不要担心,”苏翊昙温声道,“你的舅舅已经下去陪他们了,你阿娘不会孤单。” 陆夕眠惊愕抬头,苍白的脸颊上泪痕未干,她的右耳回荡着锐利的鸣声,头一阵阵发昏。 单靠左耳听不清话语,陆夕眠眨清眼中浓浓的水雾,紧盯着苏翊昙的唇形。 苏翊昙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嘲:“他要硬闯,还杀了前来查看情况的牢头,自不量力,被人捅死。” 地牢里的犯人死便死了,左右都是过几日就要流放边疆的,无人会追究。想起那个总是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男子,苏翊昙心中多了两分舒爽。 少女痛不欲生的神情激起了苏翊昙几分疼惜,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不忍见她难过。 眼下陆夕眠家中再无宠她的亲人,只剩下跟了他这一条活路。 苏翊昙思及此,眉间稍显温和。 “说到底,此事是我思虑欠妥,若非是我怕你受委屈,特意动用关系给你单独分了这一间牢房,你也不会连他们最后一面都不得见。” 他口中说着抱歉,面上却不见有多少愧色。他趁着陆夕眠悲痛欲绝,上前两步,意欲将扶进怀里。 “我曾在你右耳受伤时便说过会照顾你,如今承诺依旧作数。”他说得诚恳,“只要你愿意按照我说的做。” 只要陆夕眠愿意指证自己的父亲,苏家就可以保她。她会嫁给苏翊昙,下半生无忧。至于她没什么亲人了……苏翊昙觉得很好。父亲向来不喜陆家人,以后她只身一人,苏翊昙也好说服父亲让她进门。 苏翊昙自觉为她择了一条最好的路,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她只需要听话。 他才往前迈了一步,刚要伸手,陆夕眠死咬着下唇,抬手就是一巴掌。 “别碰我。”女孩牙齿不住颤抖,咬着牙,嗓音轻颤。 苏翊昙还从未挨过女人的打,一时间也愣住,怔忡过后便是被羞辱的滔天怒意,再绷不住那副温和有礼的假面。 这一巴掌打断了苏翊昙仅剩一点的怜惜,他冷笑道:“我几次三番来劝你,父亲已十分不喜,若你此刻肯低头认错,也不是不能到苏家来当我的妾室。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再过三日你就要被流放,那时是生是死,便由不得你。” 他没有嫌弃她右耳受伤,也没有计较她如今是罪臣之女,自觉仁至义尽。 “要我嫁你,我宁愿去死。” 一语成谶,她后来果然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 ** 三月中旬,杏花开了。 陆夕眠模糊间又有了意识,睁开眼,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身上已经换了衣裳,不再是那件破烂的灰扑扑的囚服,而是一件华丽好看的裙子—— 绯红色的烟纱散花裙上纹绣着大朵牡丹,衬得人格外娇俏可爱。 她不是流放了吗? 陆夕眠记得流放的路上,一个深夜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地上拽了起来,惊慌睁眼时看到了抓着她的人,是押解她前往边疆的兵差。 那人粗鲁地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往外走。他把她按在石头上,意图撕扯她的衣裳。 陆夕眠自小没受过苦,死在流放的路上是她早就想到的结局。想过许多可能,病死、饿死、被人打死。左右都是要死的,她不想受这般屈辱,于是干脆咬舌自尽。 兵差才刚把手伸到她的领口,见此情形,大惊地叫了声。 人很快断了气,兵差狰狞着五官,恶声恶气道声晦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她明明死了,怎么现在…… 陆夕眠偏头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 屋内的陈设简单又奢华,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屋里摆满了冰桶,正中央放着一尊棺椁,檀香棺木中,放着是她的尸身。 身体出奇地轻盈,显然,她确实死了,现在只是个游离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陆夕眠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声从外头传了进来,陆夕眠忙扭头看去。 白日的亮光刺了下陆夕眠的眼睛,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殿门大敞,有低低的闲聊声夹杂进春日暖风,送进了阴凉的大殿里。 “……殿下将棺材安置在他的寝殿中,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再等久些都要腐坏了。” “林御医不是给她抹了层什么药粉吗?听说那药可以延缓衰败,不至于那么快就臭了。快把门关上,殿下特意叫人为她上的妆,想来十分在意她的遗容。天气愈发暖和,别给她热坏了。” 两名宫女已经守棺两日,害怕的情绪早就在第一天夜里就耗尽,眼下又有了心情闲聊。 门从外头关上,她们倚靠着殿门,坐下休息。 陆夕眠眼中闪过惊色,她抬手捂了下自己的右耳。 盖住了一只耳朵,外界的杂音稍弱,人声也弱了不少,听声能力大大削减,一种不安全感涌上心头,但这才是她无比熟悉的感觉。 松开手,所有声音又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陆夕眠的眼眶微热。 右耳已有两年未曾清晰地听到过声音,现在她竟又能听到,可惜她已变成了鬼魂,已再无人能听她分享喜悦。 门外低声的议论仍在继续,陆夕眠飘到门边继续偷听。 “春天犯困,说点什么解解乏吧。”一人打着哈欠道,“你可知殿中人是谁?” “姓陆?谋反的那家?” 陆夕眠隔着门板,拧着秀眉小声嘟囔:“呸呸,我家才没有谋反呢。” “我听说镇南大将军原是为成王办事的,大将军伏诛后,那姑娘就被流放了。可怜小姑娘才十八岁,举目无亲,死在路上。” “陆家不是还有人吗?前几日还听人说有个姓陆的姑娘进宫,不是她家的?” “是吧,估计关系并不近吧,不然怎么谋反之事都未曾牵连呢?不提那个,哎你说,咱殿下是不是与那姑娘有那方面的关系……” “什么关系?” “你傻!还能有什么,左不过男女间那点事!”许是怕人听到,又压低声八卦道,“若无关系,怎的将人尸体带了回来?带回来也就罢了,咱们殿下霸着尸体不给陆家送去,还把棺木放在他寝殿中,偷偷摸摸的,你说存着什么心思?殿下回了京城茶都没喝上一口便闯进成王府邸,把人给……” 两人沉默下来。 半晌,另一人才弱弱道:“可成王企图谋反,陛下又尚年幼,他碍于情面不便处理自己的亲叔叔,故而保了成王一命,只软禁在府。咱们殿下执掌御司台最是铁面公正,杀他也不一定是——” “那为何迟迟不下葬?想办法保住尸身完好,还找人给她仔细梳妆打扮,换了新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觉得正常吗?” “……” 这样想确实不正常,甚至还有些诡异。 一门之隔的陆夕眠听懵了。 殿下?哪位殿下? 陆夕眠的性格稍稍腼腆内敛,不太会主动去认识谁,有过来往的年轻公子拢共也没几人。 与她关系稍稍亲密些的,除了同胞兄长、小舅舅,再有便是邻居苏府的四公子。 对于苏翊昙,也是她受伤以后才见面次数多起来的,毕竟他都直接找到她的家里。 至于旁人,一向都只是点头之交,就连她最好的两个闺中密友各自的兄长都同她没说过几句话。 她并不记得自己同哪位殿下有过交集,遑论有“男女之情”。听宫女议论,是这位殿下把她带回了京城,暂存于他的寝殿中。 是谁会做出这些事呢…… 至于成王? 陆夕眠眼露迷茫。她发现自己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绝非谋反之人,也更加不会帮什么成王办事,其余再多的,一概不知。 陆夕眠不知为何自己的魂魄尚存于世,但既然她还“活着”,想来上天自有安排,说不准是给她一个机会为父兄洗刷冤屈。 陆夕眠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内情,赶紧稳了稳心神,打算再继续听听。 她下意识将完好的左耳冲着外头,屏息静听,这才发现出神的这会功夫,外头已经许久都没动静了。 嗯?怎么了? 外头就像是拨动了中止的机关,连风都静了。 只剩下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由远及近走来,守在外面的人再没敢出声。直到脚步声停在殿外,两名宫女才战战兢兢道: “宣王殿下金安。” 宣王?! 有风挤进门缝,吹在陆夕眠的脸上。 她隐约嗅到一股淡淡花香味,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 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夕眠忍不住又朝门凑近了些。 现在一门之隔的外面来的就是她的恩人吧?若无此人,应当也不会有人把她好生安葬,她会曝尸荒野,任由野犬蚕食,尸骨无存。 陆夕眠突然一阵紧张,她这幅鬼样子还未见过人,不知道旁人能不能瞧见她…… 明明已经感觉不到心跳,可她却总觉得心口怦怦的,有点期待,又有些忐忑。 她刚把手攥成拳,想抚上心口,门在此时被人推开。 木质门板向内打开,穿过陆夕眠的魂体时,她还怔愣在原地。 猝不及防,陆夕眠对上了双似浓墨一般乌润的瞳。

    251 人在读08-25 12:09

  • 纨绔专属小护卫(重生)

    江驰|古典架空|连载

    初夏夜,晚风还作,济川城上空高悬的半轮弦月被薄云遮过,给寂寂的边城又添一抹浓郁的墨色。城北郡主府高耸厚实的院墙上,两声轻巧的蹬地响动后,挂上了一个娇巧灵动的身影。身着夜行衣的裴思云黑巾抹面,正 纨绔专属小护卫(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纨绔专属小护卫(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初夏夜,晚风还作,济川城上空高悬的半轮弦月被薄云遮过,给寂寂的边城又添一抹浓郁的墨色。 城北郡主府高耸厚实的院墙上,两声轻巧的蹬地响动后,挂上了一个娇巧灵动的身影。 身着夜行衣的裴思云黑巾抹面,正绷紧了身子挂在郡主府的后院墙头,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 济川城乃大祐北疆门户,通济边国山川环绕,向来治民严谨,裴思云自不会傻到来做这梁上君子,更何况来的还是大祐济川军前任首领平宁郡主的宅子。 院内传来一阵沉稳缓慢的脚步声,檐角处的灯笼映出两个一瘸一拐的长长身影,郡主府内的护院多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士兵,平宁郡主体恤下属招雇进来照拂,个个有猎手一般的敏锐。 裴思云今日欲翻墙而进,自是要避人耳目,对上这般敏锐的护院,只好老老实实挂在墙头下静待时机,等到两只胳膊都酸麻地快要脱力,才寻着机会轻手轻脚翻墙落进院内,像只猫儿似的没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身子一弯避开灯笼内昏黄的烛光,径直朝后院库房而去。 上辈子在郡主府当差虽不过十日,可这路她还是认得的,裴思云没有半点耽搁,连预料中准备劈锁的工具都未用上,便顺利地摸进了存满古玩珍宝的库房。 今日她不贪珠宝不掠金银,要找的,不过是一张字据。 上辈子她兄长瘫痪重病在床,救命的银子公中又舍不得出,恰逢郡主府高价招工,尽管人人都知郡主府二公子是济川城里头数一数二不好伺候的纨绔主子,气运也邪门得紧,一连死了三个贴身侍卫,她一个女儿家,冲着那笔丰厚的报酬救命,也硬着头皮揭了郡主府的告示,成了郡主嫡子乔鹤渊的贴身护卫。 不知是那小公子的命数当真厉害,还是人命抵不过天定,上辈子的裴思云,当差不过几日,就在某一日同乔鹤渊出门的时候失足淹死在了映月河中,化作一缕幽魂挂在自家院前的枣花树上,听尽了身后悲凉人间事。 那时候她一朝殒命,当护卫未结的报酬连带着郡主府的抚恤送到家里,母亲和嫂嫂没沾到半分,全都被大房二房的长辈强占充了公中,祖父偏心视而不见,几乎是纵着那两房强占侵吞。父亲早亡兄长卧床,裴思云去世后,她母亲神思恍惚哭瞎了眼睛,嫂嫂为了补贴家用做活熬坏了身子,屋里侍候的小丫头见这房不成气候又敷衍疏忽,楞生生把她哥哥拖到满身褥疮脓烂而死! 上一世一家人没她护着,被人欺凌至此,死的死病的病,老天爷既让她重活一遭,她便要好好惜着这条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上一世往后种种皆因她的意外身亡而起,所以重活一回往前算起来,这郡主府的差事她铁了心,是无论如何再不能去的! 老天爷偏偏同裴思云开了一个玩笑,她重生醒来之时,已是同郡主府签立了字据的当日,等她见过失而复得尚且安康的母亲和嫂嫂后,一拍脑门就做出了要毁约的决定。 可这字据约束双方,她中途反悔是要赔钱的,她既赔不起,便只好出此下策,等毁了字据死无对证,脱身也容易些。 裴思云进屋,轻轻关上门,静息片刻确认屋外没有异常的动静,借着窗格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摸索前进,终于在角落寻到了专放字据账本的架子。字据账本光看外形容易,可要从中翻出她签字画押的那张,光靠模糊的月色可不行了。裴思云从怀中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竹火筒,抱着一堆纸张缩到远离窗户的角落,背身挡住火光准备查阅。 “噗。” 小小的火苗应声跳跃,微弱的火光落到草黄色的纸张上。 一张,两张…… 裴思云翻过两页字据,就瞧见了自己的名字,正准备抽出来细看时,忽的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昏黄火光下的字迹没错,连手印的位置都能跟模糊的记忆对上,可这字据的内容是怎么回事?! “赤绳系定,白首永偕,缔结良缘,订成佳偶……” 这哪里是什么聘请护卫的字据,分明就是两姓结好的婚书!定的还是她裴思云和那纨绔公子乔鹤渊的婚! 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与郡主府签的明明是聘当护卫的字据!怎的会变成这莫名的婚书! 这意外让裴思云措手不及,她不可置信地又往翻下了几张,连篇的字据慌乱翻过,她还没寻到半分有关她的名字的字迹,却忽然听得身后有极细微的呼吸声! 有人! 她这才后知后觉,怪不得方才进屋之时门上连个锁都没挂,原是这库房早有人光顾了! 也怪她从混沌中醒来又急于成事,从前爹爹教的那些探听视察的本事大半都抛到了脑后,在这儿落了下乘! 裴思云脑子飞快思索,如今是她夜闯郡主府库房,即便有天大的正经缘由,这会子说起来,连傻子都不会信,反正她蒙着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打晕了逃出去,先脱身要紧! 思索的片刻功夫,她手上动作未停,装的就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毫无察觉,但身子已经在夜行衣的掩护下暗暗绷紧了脊背蓄势待发。 昏黄微弱的竹筒燃灯映出一个缓缓靠近的极浅身影,看样子手里还举了一个家伙什。 裴思云翻账册的动作已经慢了下来,她背对来人,数着一息、两息,却迟迟未能等来棍棒下挥容她骤起回身的时机,正当她疑惑之时,灯光暗影一晃,那人的手试探着搭上了她的肩膀! 就是此刻! 昏黄的烛火被她抓起对地狠狠一杵,骤然降临的黑暗给了来人一息的错愕,裴思云抓住空档扣住他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转身,身形相错之间便将那人的手臂带着反扣在了背上,又顺势提膝相压,死死将人压制到了地面上。 “啪嗒。”那人在如此憋屈的姿势下,手里攥着的半截弯七扭八的棍子再拿不住,轻而易举就缴了械。 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裴思云心想。 习武人识根骨,裴思云握着手里这漂亮但没什么用处的手腕骨,不自觉地在脑子里评价起来。方才她还担心撞上郡主府里的练家子,但是扣住来人手腕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气定神闲地在脑子里下了定论,这不是个习武之人。 裴思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乔鹤渊不过感觉自己碰了碰那个小贼的肩,下一刻就已经与这库房的地面来了个极为不雅的贴面。 “疼疼疼疼疼!” 胳膊被反拧着扣在背上的乔鹤渊实在没忍住,挣扎着把脸从地上别开后,爆出了滚珠般的一串哀嚎! 遭了! 裴思云手比嘴快,生怕这人的哀嚎引来院中的护院,一个俯身探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她压低气声威胁到,忽的瞧见库房外的亮起逐渐靠近的亮光,俨然是被惊动的护院前来查看了! 裴思云一下陷入进退两难之地,正当纠结时,身下压着的人又呜呜扭动身子叫唤了起来。 “闭嘴!”她极不耐烦地压低声音吼到,一想到今日成事不顺,自己怕是要给家中捅不小的篓子,便一时有些烦躁。 “裴呜娘,呜呜呜呜——”被按在地上的人仍不安分,但发出的声音已经下意识压低了,含混间似乎还喊着裴思云的名字? “你认识我?”她赌一把轻轻放开了手。 那人在黑暗中点头如捣蒜,“我们白日里见过的,你放开我,我助你脱身。” 白日里见过? 此人口中的白日,于裴思云来说已经遥远得如同上辈子,等她反应过来地上被擒拿的人是谁的时候,心已经凉了半截。 谁能想到重生头一日夜闯郡主府偷字据不成,好巧不巧抓她个现行的人,居然就是郡主府里头金尊玉贵的二公子乔鹤渊!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松开手,别开头抱臂上观一副坐以待毙的认命样。 乔鹤渊松了松自己的胳膊爬起身来,摸到滚落地上还有些微火星的竹筒,挑燃了库房一角的小小烛台。 库房前的空地上灯火通明,是听到异响的几名护院提着灯笼前来查看。 “谁!”外头的人警觉呵问。 “是小爷我!”乔鹤渊舒朗的眉目在烛光映刻下勾勒出利落漂亮的线条,微皱的眉头显露了他常有的不耐烦。 “二公子。”外头的人恭敬地唤他一声,“小的们方才听到些异响,不知二公子深夜在库房有何事,需要小的们帮把手么?” “不用!”乔鹤渊转头瞥了一眼裴思云露在面巾外头英气的眉眼,从中看到了明显的戒备和警惕,“你管小爷在库房做什么!” 乔鹤渊态度强硬,语气虽然不善,但能听出来是在真心实意替她拦着外头的人,裴思云听着,身上的警觉与戒备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一点。 “小的们既担护院职责,就要对府内一应事务负责,二公子得罪了!” 公主府内的护院不是傻的,方才他们就听出这库房之内不止一人的动静,如今乔鹤渊言语之意强硬推辞他们进屋查看,说不定就是受了那歹人的胁迫,他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眼看外头的护院就要破门而入,裴思云霎时警戒,悄声就要撤步隐到黑暗之中准备伺机硬闯,却忽的被乔鹤渊拉住了手腕! “快,叫我一声!”乔鹤渊低声吩咐她。 叫什么? 裴思云满脸问号,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听得乔鹤渊看向她一叹气一咬牙,悄声念了一句。 “得罪了。” 拉着裴思云的那只手骤然发力,她虽是习武之人,可与肩宽体长的贵公子比起来身量实在娇小,愣神间重心一失,便与乔鹤渊扑了个满怀。 她被带到明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被烛光投到暗色的窗格上,在此时此景看来,就显得无端有些旖旎。 裴思云在这一瞬才反应过来乔鹤渊是在干什么,硬着头皮一动不动任由他环手箍着。 “小爷我说了不用!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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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后妈对照组靠熊在娃综爆红了

    荔景|古典架空|连载

    带娃综艺《全能妈妈》一经推出便大爆,第一季节目中的萌娃都收获了大量的粉丝,成为家喻户晓的小童星,大人们也成功翻红,可谓是去年最爆的国民综艺。因此第二季宣布要开拍后,网上的热度瞬间爆表,无数网友表示 后妈对照组靠熊在娃综爆红了全文免费阅读_后妈对照组靠熊在娃综爆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带娃综艺《全能妈妈》一经推出便大爆,第一季节目中的萌娃都收获了大量的粉丝,成为家喻户晓的小童星,大人们也成功翻红,可谓是去年最爆的国民综艺。 因此第二季宣布要开拍后,网上的热度瞬间爆表,无数网友表示期待。 万众瞩目中,《全能妈妈》官博在周六的九点准点官宣了第二季的录制嘉宾,并宣布马上将开始录制。 @全能妈妈V:《全能妈妈》即将正式开始第二季的录制,让我们欢迎这一次的嘉宾们,@谢冰和儿子敖良俊、@莫蔓和女儿应诗霜、@沈林颜和儿子梁天逸、@沈清清和儿子周嘉言以及素人组嘉宾@崔夏和女儿宋依依,亲爱的粉丝们,点击直播间,一个小时后跟我们一起探访各个嘉宾的家! 这条微博一出,瞬间引起全网的热烈讨论。 【竟然能让影后谢冰参加,节目组厉害了!】 【莫蔓竟然也来了,6年前跟应影帝结婚,她就不怎么拍戏了,美女姐姐终于要复出了!】 【这一次好像有两对继母子啊。】 【沈林颜和她继子我好期待的,虽说是继母继子,但是比亲生母子还亲,之前看沈林颜的微博都快被萌化了。而且梁总也很帅,一家三口好养眼。】 【为什么会有沈清清这个资源咖,强捧灰飞烟灭!怎么又来祸害综艺了!】 【沈清清不是被拍到过冷脸对她的继子吗?怎么还有脸上带娃综艺洗白呢?】 【这沈清清也真的能下蛊啊,找的二婚老公竟然一直这么捧她,之前少说也亏了好几个亿了。】 …… 官宣微博的留言最开始还是各家粉丝的控评,然而等粉丝褪去,便有不少网友涌入大骂沈清清。 此时身处舆论漩涡的沈清清才刚睁开眼没多久。她是被经纪人的电话吵醒的,中年女人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 “清清,你起床了吗?你不会还在睡懒觉吧?一个小时后节目组就到你家了,赶紧起来。你现在马上下楼跟你家的小朋友提前排练下,千万不要露馅。” 同时她的脑海中系统正在疯狂大喊,“宿主加油!你一定会超越原女主成为最贤惠的好妈妈。” 沈清清被吵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望着周围跟自己原本的卧室大不相同的装修风格,叹了口气。 是的,她穿书了。 一周前她还是童星出道,大红十几年,28岁拿下影后风光无限的顶流女星,现在却成了同名同姓的黑红女星。 那天她拿了影后,为了庆祝她喝了几口酒,结果就感到心脏一阵抽疼,再醒来便发现周遭环境换了个样。 随后她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系统。 系统告诉她穿进了一本叫作《最宠娇媳》的豪门后妈带娃综艺文里,女主角是她的姐姐沈林颜,而她却是衬托女主的对照组。 沈林颜是大原身一岁的私生子姐姐,在原身母亲去世后登堂入室。 沈林颜十分会讨好人,很快便把沈父笼络了去,沈清清则逐渐失宠。 两姐妹先后进入娱乐圈,沈林颜出演了一部大ip高人气女配而成功走红,沈清清却是不温不火一直十八线,甚至还得罪了许多业内。 原主不服气想翻盘,便盯上了那个曾经在少年时被她母亲救过的命的顶级豪门掌权人周烨煊。 她使了点小手段又挟恩图报,成功让周烨煊答应娶她。 婚后周烨煊对原身算得上纵容,砸了不少资源,空降数部大制作女主,然而原身业务能力十分拉胯,红是红了,却是黑红。 就在沈清清嫁入豪门不久后,沈林颜也嫁进了豪门梁家,并且将梁家上下都哄得十分开心。 更巧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差不多大的五岁继子。 原身跟继子关系十分一般,在婚后几乎把他当成了空气。 而沈林颜却是跟继子相处融洽,靠着带继子出去玩的路透成功圈了一波粉,上了多次热搜。有这样的人设,沈林颜自然便成了《全能妈妈》第二季邀请的对象。 原身听到消息后,忍不下这口气,便求着周烨煊帮她拿下了这个综艺。 在综艺中,沈林颜凭借着完美的带娃技能成功爆红,被网友誉为“最美后妈”。 而原身则会因为嫉妒沈林颜,责怪周嘉言比不上别人,被几番刺激后打骂虐待继子,还因为疏忽差点导致周嘉言被拐卖。 火眼金睛的网友们很快便发现原身的恶毒行径,大骂沈清清是“恶毒后妈”,还向警方报警沈清清虐待儿童。 看见消息的周烨煊查明真相后也跟原身离了婚,还将她以虐待罪送进了监狱。 长大后的周嘉言依旧记恨着原身,最后还使计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恐吓又带着诱哄,“宿主,想自救吗?想自救就完成系统任务成为豪门全能主母,变得比原女主更贤惠!” 沈清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搁这忽悠谁呢? 好不容易不用当顶流女星,不用再去没命工作,现在竟然想让她跟沈林颜比谁更贤惠? 沈清清上辈子是个卷王,但她努力赚了数十亿,结果还不是说猝死就猝死! 这世界上有什么比人死了钱还没花完更加悲惨呢? 这辈子她打定主意要成为一条咸鱼,放飞自我。 而且她看了下账户,原身名下有母亲留下的高达上亿的财产,已经足够她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立刻跟老男人离婚。 毕竟周家有佣人和米其林水准的大厨,周烨煊这几年大半时间都待在国外,他们一年到头根本见不到几面。 现在的生活十分适合她养老! 这般想着她第一时间便联系经纪人尹燕,打算推掉综艺。 然而等到她电话接通,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宿主,带娃综艺是这个世界的框架,你如果不参加的话会导致这个世界的崩溃,你的退休生活也没了,请你不要作死。” 沈清清不由在心中吐槽,辣鸡系统毁她青春! 她很快淡定了下来,走剧情就走剧情吧,大不了她就当成公费旅游得了。 * 纵使万般不情愿,沈清清还是起了床。 她穿过卧室来到了卫生间,洗漱台的镜子中倒映出女人的完美面容。 这张脸跟沈清清上辈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年轻。 哪怕未施脂粉,却也好似自带妆容一般,卷翘浓密的睫毛仿佛自带眼线,嫣红的唇色,挺俏的鼻子,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自带流光溢彩。 沈清清快速地画了个淡妆,换上了宽松的运动套装后便径直下了楼。 等她到了客厅,便看见一个身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正坐在地毯上玩乐高。 小孩目测身高一米出头,长了一头自然卷,小脸蛋上有些婴儿肥,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肥肥短短的小手正在一堆积木中摸索。 听见脚步声小孩抬起头,冷淡地叫了声“妈妈”后,便转过了身子,只给沈清清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这便是她的继子周嘉言。相较于沈清清的懒惰,周嘉言每天准时7点起床,8点吃完早餐,现在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时间。 但显然周嘉言并不喜欢她。 沈清清也不意外,回想原著剧情,能喜欢才有鬼了。 原身之前把继子视作无物,却在打算上综艺后,开始在周嘉言面前扮慈母。小孩虽然才五岁,但是十分聪明,自然能感受出原身的居心不良。 不过此时的沈清清已经忘了,是她穿过来的第二天拒绝带周嘉言去游乐园后,周嘉言才不怎么搭理她的。 在此之前,周嘉言跟原身还是能做到相敬如宾的。 那时候的周嘉言眼神亮晶晶,小声提醒她,今天是去游乐园的日子,甚至已经收拾好了小书包。 而她那时心神大震只想躺尸,果断地拒绝了周嘉言,“你才这么大点,身高才1.15m,很多项目都不能玩,等长到一米二再说吧。” 同一时间,玩着乐高的周嘉言心中也十分纠结。 他是个早熟的小孩,很早便听管家和小伙伴们说过大多数后妈都很恶毒,惯会苛待继子。 但作为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小孩,他还是忍不住期待后妈会是个温柔的人,陪伴他,爱护他。他幼儿园的同学梁天逸就经常炫耀他的后妈对他有多好。 显然他失望了,不过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不让爸爸担心,他会做到跟后妈相敬如宾的! 然而在一个月前,后妈决定要带他去参加综艺,便开始讨好他。 但她却没有认真研究过他的喜好,比如她送他熊出没的玩偶,但这是他三岁时喜欢的东西了,现在已经五岁的他明明喜欢奥特曼! 周嘉言十分无语,为什么大人会这么的虚伪! 不过他虽然并不想去参加综艺,但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他也会配合她的。 只是当后妈提出要带他去游乐园的时候,他还是不争气地答应了。 毕竟爸爸经常不在家,保姆佣人们也不敢带他去游乐园,他每每听到小伙伴的炫耀时只能暗自羡慕。 他满心期待地等到那天的到来,然而那天后妈却突然间变了个人一般,完全忘了之前的约定。 他含蓄地提醒了下,结果却遭受到了后妈对于自己身高的攻击! 他十分伤心,发誓在后妈带自己去游乐园之前再也不理她了! 不过马上就是综艺录制了,他想后妈这时肯定会来跟自己求和,讨好自己。 如果她能重新遵守约定带他去游乐园的话,他就勉强配合她一下吧。 * 吃完早餐后,沈清清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节目组的到来。 此时她脑海中系统声音再次响起,“宿主,你现在可以去跟着小朋友一起拼乐高哦,到时候节目组的人到了,看见这个场景,肯定都会觉得温馨的。” 沈清清十分无语,但还是往周嘉言那边望了望。 沈清清并不讨厌小孩,甚至还会时不时看些萌娃视频,当然前提是她不需要带孩子。 周嘉言有保姆照顾,长得跟个小糯米团子一般玉雪可爱,属于最好的云养娃对象。 因此用眼睛“养”娃,沈清清还是愿意的。 小孩此时正在拼一个比他人还大的模型,是一个火箭以及火箭发射台,已经完成大半。 上辈子的沈清清拥有一对望女成凤的父母,从刚下地就被送去学舞蹈,从没有过正常的童年。 因此她成年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后,她报复性地买了一整个房间的玩偶。 乐高太麻烦她倒是一直没玩过,但现在看着小孩一点点拼凑倒也觉察出一点乐趣。沈清清生出了玩心,不由自主地朝着周嘉言移了移。 而此时周嘉言也竖着耳朵听着沈清清的动静,感受到沈清清越靠越近,他的耳朵竟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她这是要来给自己道歉带自己去游乐场了吗?去游乐场那天他要穿哪件小西装呢? 因为心猿意马,周嘉言的速度大幅下降,手中的那袋积木许久都没有拼上。 沈清清是个急性子,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个很难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拼上?” 说着她凑到周嘉言的身旁,伸出手,拿过了周嘉言摆在一旁的说明书开始看了起来。 本就一肚子委屈的周嘉言听见这话,顿觉后妈又在讽刺他,看不起他人小,嫌弃他速度慢。 他哼唧了一声,不服气道,“这些都是我拼好的,我马上就能拼好了!” 沈清清翻看着说明书,上面说拼好之后的模型还能动起来,她生出些好奇,想要快点看到拼好的模型。 于是她伸出手摸了摸傲娇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哄道,“人多力量大,我帮着你一起拼,说不定马上就完成了。” 说着沈清清便坐在了地上,拿过地上的还散着的积木打算一起拼起来。 然而周嘉言是个固执的小孩,再加上之前的矛盾,小脑袋瓜里全是后妈看不起他。 他嘟囔一声,“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拼。” 随后他做出了一个沈清清完全没有想到的动作——抱起地上的模型就开跑。 然而他的身子太小,模型又太大,再加上模型还没有完全拼好,于是一个没注意,怀中的积木便掉了出去,然后一瞬间四分五裂。 看着眼前的场景,沈清清不由得傻了眼。周嘉言这是对她有多大的意见啊?反应竟然这么大!她真的只是想要一起拼罢了。 周嘉言显然也没料到现在的状况,张着嘴愣在了原地,一双大眼睛中便氤氲出了泪水,斗大的泪珠落下。 见到事情突变成这样,系统也不由得傻了眼,为什么帮忙拼模型还能把小孩搞哭啊?沈清清究竟是长得多凶神恶煞? 这时门铃也响了起来。 系统直觉不对,刚想发声让沈清清先不要开门,门却已经被佣人打开了,扛着摄像机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于是沈清清跟周嘉言第一个直播镜头便是周嘉言仰着小脸望着沈清清崩溃大哭的场景。 系统觉得自己的程序快崩溃了,它都能想象此时直播间的弹幕——恶毒后妈沈清清虐待继子石锤了!

    7470 人在读10-27 01:09

  • 问风

    池未|古典架空|连载

    《问风》文/池未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天被黑云笼罩着,整个城市灰蒙蒙的,见不到一点光。这天气招人厌烦,云裳在房间里不停的敲打着手机屏幕,打字速度飞快,却还是抵不住质疑诋毁的声音。流言蜚语 问风全文免费阅读_问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问风》 文/池未 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天被黑云笼罩着,整个城市灰蒙蒙的,见不到一点光。 这天气招人厌烦,云裳在房间里不停的敲打着手机屏幕,打字速度飞快,却还是抵不住质疑诋毁的声音。 流言蜚语围绕着她,各种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手机一声摔在玻璃桌上。她双手捂着耳朵,企图让声音消失却还是无济于事,绝望之下,她放弃了抵抗,慢慢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无力的仰着头,眼泪无征兆地流下,流过太阳穴直至米白的发丛中。 云裳之前是个小演员,但一直不温不火,虽然长的好看,接的却一直都是小角色,在复杂的娱乐圈苟且偷生。 但今年年初,一位同样不太出名的导演很欣赏她,说她演技好,让她跟这他们剧组演戏。云裳很早就失去了母亲,做什么都一直被否认,自然就接受了邀请。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期待,能有人欣赏她,她就很满足了,不敢有过多的想象。于她而言,一夜火遍全网的幻想,都是奢望。 天意弄人,这部剧刚播出就大火,同样捧红了云裳,但人哪能刚到顶峰就屹立不倒,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诬陷和诋毁。 想在娱乐圈站住脚跟高枕无忧,做梦。 同行孤立,网上谣言,恶意的诋毁。 什么是恶? 恶难以言喻,痛苦里的不见光日便是恶。 “二零一九年七月二十六日,前几日在网络凭借《长风生》爆火却负面消息不断的女演员云裳死于家中,经法医鉴定为自杀。” 新闻里短短几句话,将这位女演员的一生降下帷幕。 网络暴力如何恐怖,句句想要置人死地,明明现实里唯唯诺诺不敢见光,网络上却能句句夺人性命。 软舌无骨,缠人窒息,句句无心,句句诛心。 * 脑海里一个机器女音:“您已成功穿书《长风生》,原主予歌公主云鲤,本次任务,攻略角色傅忱,祝您穿书愉快。” 再次睁眼看这冰冷的世间,她已换了一副模样。她样貌惊人傲视一切,一身傲骨最后在流言蜚语中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她生生被网络折断了傲骨。 少女坐于镜前,两个侍女在为她描眉顺发,铜镜里的少女生得艳美,只看一眼,云裳便知道,云鲤长公主的美和傲,她只演绎出其中千分之一。 这幅皮囊更加美妙绝伦,可以是说是无可挑剔的存在了。 她看得出神,门外婢女传话:“公主,佛鹤王后和小公主来了。” “人呢?”声音端庄沉稳,就算不见人也能断定这是位美人。 婢女回:“大殿,陛下和娘娘陪着呢。” 身边的婢女把眉笔放下,扶着云裳站起,少女一袭青衣,青丝披散,眉眼勾人,一身傲气。 这才是云鲤长公主。 * 大殿里小公主等的不耐烦了:“阿姊什么时候来啊?” “一会就来了,刚刚不是让下人去传话了吗?”一位温婉的妇人道。这位便是小公主生母,予歌国国主云承的亲妹妹,佛鹤国皇后,云懿。 小公主便是佛鹤独生公主,和云鲤一样,都是娇生惯养的主。 云裳身后跟着两个侍女进殿,小公主喜出望外:“阿姊阿姊,你终于来了。” 从婢女穿话时云裳便猜到是她了,现在就更加确定了,《长风生》里叫且敢叫云鲤阿姊的,只有这位佛鹤公主宫宛了。 云裳低笑一声没说话。云鲤虽然讨厌与人亲近,但这宫宛她可是格外宠爱。 宫宛拉着云裳坐下,便兴奋道:“阿姊,你给我讲讲祁连宗的景色呗!” 云懿也在一旁笑道:“听听整日在佛鹤念叨阿姊回来了要来找阿姊呢,阿鲤不在这几月小姑都给念烦了。” 宫宛小名听听。云裳不知道为什么,剧里没细说。 正座上的云承说:“那听听就在予歌多留几日,舅舅这不缺宫殿。” “听听要和阿姊睡。”宫宛撒娇,众人皆笑,大殿里温馨和睦。 但云裳有些愣了,她没想到这时她已经进了祁连宗,那也就是说枢恒现在已经被她灭国了—— 予歌国云鲤长公主,年少有为,国家百姓纷纷拥护她为下一任国主。 其因就是曾经云鲤亲自率兵攻打战。 公主心高气傲,实力也强。云鲤年少时,予歌国为了拓展国土,打算灭了邻国枢恒,云鲤向父皇请命,御驾亲征灭了枢恒国,那年她才十年有三。 十三岁的小女孩看到剑都会吓得发抖,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准备准备就嫁人为妻了,云鲤则提着剑跨上马率领众兵就能灭一个国。说云鲤长公主乃天之骄子不为过,甚至俗了。天下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人何其多,又有几位能和云鲤士军匹敌。 战场上云鲤英姿飒爽,持剑为国效力。 “战场上,你应称我为将军。” 这句话让云鲤红遍全网。 这些云裳倒也不在意,云鲤的过去她知道个七八,只是现在她有些乱。 枢恒国的太子,就是这部剧的主角,傅忱。 傅忱灭国前夕被送去祁连宗派拜师,太子乃天纵奇才,拜师不足四年就得道飞升,做了上天庭万人敬仰的风神。 飞升后傅忱用过往镜看到了三年前枢恒国灭的场景,也看清了,那灭国仇人,就是当年在祁连宗派极度厌恶自己的,小师妹云鲤。 也就是说系统让她攻略曾经被她灭国的太子,未来斩杀她的,风神。 云裳轻叹口气,心说死便死了,也不是没死过。 这时系统说:“宿主,任务失败便会一切重来,直至您完成任务,才可退出书内。” 强买强卖,这还攻略个屁,灭国杀父杀母,还是数数她会被傅忱斩几次实在。 宫宛的声音把她拉回从思绪中拉回来:“阿姊,你就讲讲嘛,再过几日你便又要回祁连了,听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阿姊了。” 看着宫宛摇晃她的衣袖,她耐下烦躁的心,说:“听听,阿姊有急事要回祁连,下次阿姊再给你讲祁连的事,你去阿姊殿里拿几样喜欢的东西,阿姊实在有事。” 宫宛眼里的喜悦黯淡了,却也不好了赖着云鲤,松开了云裳的衣袖。 “那好吧。”宫宛低着头坐会自己的位置。 云鲤母亲,纪杳拿着糕点想哄哄。云裳也哄:“听听,阿姊是真的有急事,回头等阿姊不忙了阿姊带你亲自上祁连宗好吗?” 宫宛明显好多了:“到那时阿姊就不许忙了。” 云裳答应下来,起身道:“小姑,父皇,母后,云鲤走了。” 众人点头,她马上离身,语气明显变得严厉,对紧跟着的侍女命令:“来人,马上给孤备马,回祁连。” * 予歌境内有防妖物的结界,是云鲤亲自设的,但这结界和云鲤的常用神武鲤歌相斥,须出境才能使用鲤歌御剑飞行。 一路奔波终于是回到了祁连,云裳直奔修殿找傅忱。 可进了修殿,里面空无一人。 “傅忱。”她叫。云鲤一直都叫傅忱大名,祁连宗内虽没命令过师兄弟间要用敬称叫字,但云鲤终究是弱于傅忱,该叫他一声师兄的。 转身返回时一个声音叫住她:“师妹找我何事?” 云裳回头,傅忱正从屏风后走出,少年黑衣白袍,当真有天上神仙的几分仙风道骨。 云裳没认出来,“你谁?” 没认出来也正常,因为剧里的傅忱和眼前这位差距太大了。剧里傅忱仙风道骨不染尘世的样子有些崩塌,云裳没有演出云鲤的傲气,剧里的男主也没演出傅忱的沉稳。 傅忱笑了声:“回了趟予歌连师兄都忘了?” “我叫傅忱,字景川,是你的师兄。” 原来这才是傅忱真正的模样。剧里的演员当真是把傅忱这位未来的风神给演俗了。 “哦,”云裳回神,“枢恒灭国的事你查清楚了吗?” 傅忱叹气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进展,师妹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云裳果断:“没有。当初支援枢恒的一百万精兵回来不到十万,予歌也想有个交代。” “多谢予歌当年出手相助。”傅忱欠了欠身子。 云裳没多说什么,离开了修殿。 云鲤和他说这么多话,他还挺意外的,以前云鲤要多厌恶他就有多厌恶,恨不得把他给生吞了增长灵力—— 祁连宗崇尚实力,强者就算入门晚也是高高在上,越强在宗派里就越受崇拜和尊敬。 云鲤虽然天生带有天族灵核,测灵力的夜明珠直接被云鲤的灵力撑裂,进宗时风光无限,却也抵不过傅忱天之骄子,据说他进宗时宗主金禅特意拿了宗里珍藏的上古夜明珠给拿了出来,被傅忱的灵力撑的连渣都不剩了。 金禅说,就算是云鲤,可能都不能让那夜明珠亮如昼,更不必说使其开裂。 * 征服枢恒那年,云鲤本是留下了傅君和舒氏,只要他们归顺于予歌便封为予歌国的地方王,誓死不从,舒氏趁其不备提着剑就要刺向云鲤,被贴身侍卫拂尘反杀,傅君看着夫人被杀也自尽了。 而傅忱在予歌军队突破边境防守时就被骗去了祁连宗拜师,说是拜师,实则是避难。到了祁连宗得知枢恒灭国的消息差点自尽,被金禅阻止,从此努力修练,为的就是飞升成神上上天庭用过往镜找出灭国,杀夫杀母的凶手。 云鲤进宗后就一直听人夸赞傅忱,好胜心强的她心生恨意却无法超越,处处使坏,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最后落得个被傅忱亲手斩杀的下场。 * 出了修殿外的云裳舒了口气,既然现在傅忱还不知道她是枢恒的灭国仇人,就说明现在的发展还和剧里同轨,云裳还能操控这盘局。 剧情很可能因为她代替了云鲤而变轨,现在她必须在傅忱飞升前攻略成功,否则就会一直轮回下去。 在予歌大殿没人发现云鲤已经换了人,那她也能在祁连宗骗过所有人。 现在最要骗的,便是这未来的风神傅忱。 得骗他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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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双梦

    子午屿|古典架空|连载

    “程禛,我一会有点事,你在家好好带你儿子,听见没?”林夕在门口边换鞋边道。“嗯嗯。”程禛胡乱应着,拿着手机疯狂打着字,不知道在忙什么。林夕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儿子的头,“珵珵乖,在家乖乖的,等妈 双梦全文免费阅读_双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程禛,我一会有点事,你在家好好带你儿子,听见没?”林夕在门口边换鞋边道。 “嗯嗯。”程禛胡乱应着,拿着手机疯狂打着字,不知道在忙什么。 林夕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儿子的头,“珵珵乖,在家乖乖的,等妈妈回来陪你玩。”嘱咐完儿子林夕就出门了。 “老师,关于林双凛那个课题的资料我们准备的差不多了,已经发到您邮箱了,您检查下,看看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程禛看着刚收到的消息,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儿子,“我们程程想睡觉觉了吧,”说着抱起了小家伙,“来闭上眼睛咱们睡觉觉。”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小家伙就睡着了,程禛把孩子放到了小床上,就去了书房,登了邮箱接收了孩子们整理的资料,浏览整理了一番,然后把资料传到了打印机上,看着打印机一张一张吐出来的纸,叹了口气,这工作真是没完没了。 夕阳的余晖落入程府正厅之中,程若梦和丫鬟青玉正跪在堂下,外面的下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只听屋里传来砰的一声,大人估计又摔茶盏了,众人轻车熟路地捂住了耳朵,程泊枫暴怒的声音接着就传了出来,“程若梦!你说说你多大了?啊?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个未出阁定了亲的姑娘家,青天白日的居然跑到、跑到那、那烟花柳巷之地,还因为一个妓子和人起了争执,要不是凛儿及时赶到拦住你,你还想干嘛?”程泊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现在闹得满京城就没一个不知道的,我这张老脸都要让你给丢尽了!” 程若梦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一抬头就见程夫人郁澜冲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说话,她只好撇了撇嘴低下了头,看着面前摔碎的茶盏,小声咕哝道:“上次也说丢尽了,这不是还有的丢嘛。”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有胆子就大声说!” 程若梦抬头刚要开口就看见郁澜在一边冲她使眼色,她深知这个时候还是该听姨娘的话,咬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低下头开口道:“爹,女儿知道错了。”这话看着她爹的脸她是绝开不了口的。 郁澜一听她说这话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冲程泊枫道:“好了老爷,梦儿这不是知道错了吗,她还是个孩子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就别和她计较了。” “哼,她上次也说知道错了!”程泊枫说的是他上次正和同僚应酬完从对面酒楼里出来,就碰上了程若梦偷溜出府正打算进青楼里一探究竟的那回。 “那次我们梦儿毕竟是没有进去不是。”郁澜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递到程泊枫手里,“梦儿上次没进去,这次才进去,这应是算不得一样的错的。” 程泊枫被她这理论一下噎到了,端在手里的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见她爹被怼,程若梦跪在下面低着头偷笑。郁澜扫到程若梦肩膀在抖就知道她在下面偷着笑,接着就道:“好了好了,你看看,梦儿都哭了,你也该骂完了,不是说最近事多吗,赶紧去忙吧。” 程泊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闺女,又想起了亡妻,叹了口气,开口语气也没那么冲了,“你这就去祠堂,今晚上守着你母亲的牌位好好反省反省。”言罢搁下了茶盏拂袖走了。 “那梦儿的晚膳……” “还用什么晚膳,让她饿着!” 祠堂。 程若梦跪在垫了软垫的蒲团上,她这几年经常被她爹扔到祠堂罚跪,郁澜早早就给她备了软垫。她生母宋氏与和程泊枫是少年夫妻,两人一直感情很好,程泊枫三十岁那年宋氏才终于怀了程若梦,不料宋氏产后患了寒症,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当时程泊枫正是忙时,为了能有人潜心照顾程若梦,便娶了郁澜续弦,两人也算得上是老夫少妻。 郁澜是京中书香门第出身,不过因为是庶女,即便是她不论学识,胸襟,仪态都优于家里其他姐妹,也没机会决定自己的未来,不过对于她来说,比起那些嫁去高门显户去做小妾,整日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姐妹,这已经是极好的了,程泊枫敬爱她,程若梦又雪玉可爱,颇惹人怜爱,这样的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梦儿,”郁澜带着食盒进来,让人摆好,“饿了吧,我下厨做了些吃的,你们将就着吃吧。”接着把准备好的披风让人递到了也在一边跪着的青玉手上,“怕你们晚上冷,就带来了,若是冷就披上。” “谢夫人。”青玉接过披风,轻声道。 “谢什么,”郁澜轻笑道,“还不是你家小姐连累了你。别说了快吃吧。” “还是姨娘你对我好。”程若梦接过碗筷,夹了一口菜刚入口她就僵住了,嚼了两口就囫囵吞了下去,“这菜……” “怎么了,不好吃吗?” 程若梦看着郁澜认真的表情就知道,这菜她姨娘说是她做的是真话,她笑了笑,“没有,姨娘你的厨艺有进步。” “是吗,那你多吃点。”郁澜开心道。 “嗯。”程若梦和青玉对视一眼,视死如归的吃了这顿晚饭。 程若梦送走郁澜就躺在了地上怀疑人生,“姨娘下厨真的太可怕了。” “偏小姐每次都吃完。”青玉笑着道。 “是啊,我总不好辜负了她一番好意。”她翻身坐起,又盯着那块写着贤妻宋氏的牌位看。 “对了小姐,那个徐公子约你上元节一起去看花灯,你要去吗?” 青玉说的徐公子是几个月前,在程若梦陪表姐去上香的路上被劫匪抢劫时救下她俩的公子,那天之后程若梦出门经常碰到他,这几日徐舟明里暗里向她表达好感,昨天更是直接约她上元节看灯。 “去啊,当然要去!他林双凛不是爱跟着抓我小辫子吗,我就当着他的面和徐舟看花灯,我气死他!” 青玉真是心疼她家小姐这个未婚夫。 程林两家算得上是世交,林双凛比程若梦大三岁,程若梦生母早亡,程泊枫怕女儿未来说亲时有人会以此为刁难,在她三岁时和林家为她和林双凛定了亲。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青玉犹豫道,“那个徐公子,明知小姐有婚约还,还约小姐,怕也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小姐不如还是别去了吧。”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程若梦不在乎的摆摆手。 青玉看她这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暗自决定到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家小姐,不过她有件事好奇很久了,“小姐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林公子啊。”明明林公子不论是学识家世还是人品相貌都是极好的,满京中也找不出几个。 为什么讨厌林双凛啊,程若梦想,应当是那个时候。 程若梦还小的时候,因着程林两家有亲事,两家时常走动,小程若梦总是喜欢缠着大她三岁的小林双凛玩,一口一声小哥哥,小林双凛读书她就在一边学舌,小林双凛写字她就在一边缠着让小哥哥教她,缠得久了小林双凛就教她。 事情的转机是在程若梦七岁那年,除夕过后,小程若梦跟着父亲省亲回来,来找小林双凛玩,却发现小林双凛不怎么高兴,问了林府的人才知道小林双凛养了三年的那只小狗前不久病死了。 小程若梦想安慰小林双凛,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巧那段时间她正和郁澜学女工,就想绣个小狗的香囊送他。郁澜觉得送香囊不太好,但左不过小程若梦缠人的功夫一绝,郁澜寻思着反正两人早晚是夫妻,就教着她绣了。怕林双凛看到会难过还特地挑了喜庆的大红色的料子,小程若梦这个香囊做的格外用心,一绣就绣到了开春。 香囊完工的第二天她就兴冲冲地拿着香囊去了林府,还没到池塘边的时候小程若梦就远远的看见了小林双凛,结果跑过去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倒了,本是没多大关系的,可香囊摔倒的时候脱手了,轱辘轱辘滚进了池塘,小程若梦登时就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小林双凛跑过来把她扶了起来,蹲在她旁边,掏出小手帕来给她擦了眼泪,然后开口问道:“你们女孩子都这么娇气吗?” 后来呢?程若梦面无表情的跪在软垫上想,哦,后来她就用力把小林双凛推倒了,转身爬起来就跑了,从那以后她看他就哪哪都不顺眼了。 只不过,程若梦瞥了一眼青玉,这可不是个值得一说的故事,“没什么,我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好吧,可是……” “你哪那么多问题,要好好反省知道吗?” 明明是小姐犯的错,她只是被连累而已,青玉叹了口气,她还是觉得那个徐公子不是好人,还是找个机会和林公子说一声,千万得盯紧她家小姐,别教她家小姐出了事。 于是上元节当晚就成了三人行,不,算上随从的话应当是五人行,那位徐公子没有随从。 三人一路逛到了观月楼,“听说今晚有烟花,程小姐要不要登楼一观?”徐舟问道。 程若梦看着这人挤人的实在是没啥兴趣,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看到了一边跟了一路没出过声的林双凛,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好啊。”她记得林双凛向来不喜欢这种人挤人的地方。 “人多,我扶你。”徐舟笑着伸出手。 程若梦刚要伸手搭上去就被林双凛握住了手腕,“男女授受不亲,”他看向徐舟,“徐公子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的。” 徐舟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程若梦甩开了林双凛的手,朝徐舟笑笑,接着转身对林双凛道:“没关系,本小姐不用人扶。”然后转身往楼上去了,青玉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她家小姐走了。 徐舟看着林双凛,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他先走。 林双凛没说话转身跟在了青玉后面,他一转身,原先挂在徐舟脸上的笑就散了个彻底,徐舟抬脚跟在后头上了观月楼。 徐舟上楼后没一会儿,突然就说想起自己有事要先走,话一说完就匆匆走了。 程若梦真是头一回遇着这样的,她本来也是想借着徐舟来气林双凛的,结果这人突然就走了,那她还在这干嘛,难不成真和林双凛在这看烟花么。 要不回去算了,她这么打算着,刚要开口和林双凛说一声就发现他正看着楼下某处看的认真。 “你看什么呢?”她说着顺着林双凛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林双凛马上挡到了她面前,但是程若梦已经看见了,就见刚说自己有事的徐舟正和一女子往旁边的小巷子里去。 程若梦转身就往楼下去了,林双凛追在后面,程若梦刚追到巷子口,就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还没等她走进巷子开口,林双凛就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按着她蹲在了巷子口。 “……今天林双凛一直盯着应该是不行了。等下次再找机会吧。”徐舟道。 “但我们这样骗程小姐真的行吗,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万一伤了她的名声,那她以后……”那女子有些担忧道。 徐舟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她那个未婚夫对她很是上心,应当不会……”他顿了顿接着道,“若是真…那就是我欠了她,待到给父亲翻了案,她若还愿意,我娶她便是。” 程若梦听着,立时愣在了原地,原本她觉着自己和徐舟认识这些天,即便她不喜欢他,也当他是朋友了,哪成想这人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0 人在读07-09 21:27

  • 误嫁后我被套牢了

    花蒙蒙|古典架空|连载

    淮镇地处淮水之南,是许多江南商客北入长安的必经之地,翻过淮水畔的南山,道途便渐趋平缓。山脚茶寮客栈繁多,而山上只坐落孤零零一座客舍,路过歇脚的多,但鲜少有人过夜。小雪这日,晨曦微露,山间迷雾尚 误嫁后我被套牢了全文免费阅读_误嫁后我被套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淮镇地处淮水之南,是许多江南商客北入长安的必经之地,翻过淮水畔的南山,道途便渐趋平缓。 山脚茶寮客栈繁多,而山上只坐落孤零零一座客舍,路过歇脚的多,但鲜少有人过夜。 小雪这日,晨曦微露,山间迷雾尚未散去,牛娃已经背着一筐野山菜哼着小曲儿拨云穿雾归来。 泛着寒气的溪水环绕客舍而过,只听哗啦几声,野菜从溪中淌过,淅淅沥沥的水柱一路渐弱,牛娃“吱呀”一声推开灶房的木窗。 寒月的露珠儿沿着草芦檐角调皮地滑下,钻进墙角一株开得正好的月季上。 只不过那露珠儿还没抵达花芯,就被折入手中。 “哟!小娘子起得真早,昨日舟车劳顿,夜里可睡了好觉?”牛娃见一个大活人忽地从跳入视线,先是一愣,继而嘴角都快挂到耳朵上了。 虞昭昭拍拍胸口,采花贼非贼也,却也易心虚,待将心脏按回原位,才道,“好着呢好着呢。我们早起要赶路。”说完又蹦蹦跳跳回到溪畔一株老槐树下。 苏妈妈替她拂拭去长条凳上的枯叶,嘴里不忘念叨,“我的小娘子哟!上蹿下跳的,回长安可不好再这般兔子一样没定型,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女子以娴静为美,孙家大娘子像你这般年纪时……” 木鱼又敲了木鱼又敲了! 心里暗想着,虞昭昭还是啄木鸟一样点点脑袋,“妈妈说的是。” “还是娘子高瞻远瞩,让老奴来接小娘子,说一路上可规范着些,要不然许多规矩到了长安再学,多少慢了点。” “妈妈~”虞昭昭拖了个长音,一边拨弄手中的鲜花野草,“我还未及笄,怎么会来不及呢。”诚然在虞昭昭脑中,还未曾想过亲事这两个字。 “小娘子是在望仙山养久了。长安城不比江南,高墙大户里规矩多着呢,等学好规矩再……”成亲,可不是来不及吗? 苏妈妈差点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呛到,忙端起桌上那缺口的陶碗,也不嫌它粗糙了,热气腾腾的汤水正好将脸上的心虚压住。 大娘子千叮咛万嘱咐勿将定亲之事说漏嘴,一则想亲口告知女儿,二则虞昭昭养在世外桃源多年,做父母的也摸不准她会否应承这婚事,待到双亲身旁,才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免得坏了大事儿。 这边厢苏妈妈为自己在酿成大祸前成功悬崖勒马而庆幸,那边厢虞昭昭闻着幽幽花香,觉得苏妈妈这木鱼越敲越响,不禁愈加怀念昨日还同她一道用食的何姨。 虞昭昭于知事起便留在望仙山,衣行坐卧都随着何惠然,那里远离尘嚣,居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像虞昭昭这般的外来者不少。虽是隐于市外,但实则另有一番繁华,都是某些人家特意将小娘子养在那里,暂且可以当成是在吸收日月山川之灵气。 每年回长安一次,年关未过完,又赶回江南。是以,与其说与阿耶阿娘团聚,倒不如说是去见检查课业的夫子。 想想躺在何姨怀里小憩的幸福,瞅瞅眼前的“真夫子”,再想想长安的“假夫子”,虞昭昭一时有些惆怅。 突然地,寂寥得只闻鸡鸣声与灶房内柴火声的山间,响起一阵沉闷的摵摵声,好似雏雁惊诧失群的哀鸣,一时间仿佛川波静止,鸟兽罢鸣。 苏妈妈抬头,原来是虞昭昭拾起一片绿叶,贴在唇瓣上吹了起来。饶是苏妈妈这般早已心如朽木之人,见虞昭昭眸子里酝起一弯湖水,也不由心疼起来,奈何生做商人女啊。 不过苏妈妈这份感慨只停留一瞬,因着那奏叶声一个急转,方才还蒙着雾气的眸底,又漾出层层涟漪,宛如一轮明月投在湖中般夺目耀眼,嘴角眉梢都笑得快活。 苏妈妈心道这姑娘有趣,片刻功夫,方才所有消沉便一扫而光,宛若未曾存在过,倒是心大。 这并非虞昭昭善变,而是望仙山虽好,但终归闭塞,她从小便盼着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何姨口中的繁盛都城,飞到阿耶阿娘身旁。 总算盼得及笄归京,舍不得何惠然是真,向往长安城的十里长街、华灯璀璨也是真,这便是小孩心性。 道旁随手可拾的叶子,却恰似有胡笳在手,先拂商弦后角羽,山间复又跳动起来,空山百鸟散还集,炉中柴薪又增辉,瑟瑟山林里,仿若又繁花似锦,连天边的迷雾都被拨弄开,洒出一线光辉。 奏声骤止,却是因牛娃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来了。 牛娃麻利地将桌上溢出的汤水擦掉,方才迈出门来,险些都看痴了,脑子呆滞,难免就顾不到手上了。 为了掩饰尴尬,牛娃麻溜地回到灶房,趁着擦洗收拾的空隙,时不时抬头望向窗外青槐树下端坐而食的小娘子,心道这怕不是仙娥下凡寻她那凡夫郎君,暂且到他店里歇脚来了。 一顿朝食竟要食肉,牛娃掂了掂手中的赏钱,这般大方又标致的仙娥,多下凡几个可好? 农家人的想法,就是这般朴实。 虞昭昭可不知有人将她当成仙娥,这会儿她正吃着饭,忙着大眼瞪小眼呢。 苏妈妈言,食不言寝不语。 整整一顿饭,她左看看右瞧瞧,竟一字未提,实则也不是虞昭昭听话,而是她乐得弹琴,苏妈妈也乐意当牛呀。 望仙山被她绑起来的葫芦,都没她难受哩,都说锯嘴的葫芦,未曾想昨日之葫芦,今日之昭昭是也。 总算度过难捱的时光,虞昭昭放下箸子,嘟着嘴微抬脖子,瞧了苏妈妈一眼,傲娇的小模样像是在说:能开口了吧? “小娘子可吃得饱?小雪一到,就要见天儿地撒雪,雪路难走,往后忙着赶路,吃食可不见得顿顿有这般好了。”苏妈妈是来教导虞昭昭的,更是来照顾她的。 虞昭昭摸摸浑圆的肚子点头,“这个切羊肉质鲜味美,不腻不膻,妈妈和小星不妨也尝尝。”小星便是跟着虞昭昭长大的丫鬟,自打苏妈妈来了后,就成了蔫茄子。 小星早就食指大动了,苏妈妈却摇了摇头,哪能同主子一桌而食,岂非坏了规矩? 小星只能吞吞口水,暗自叹息。 苏妈妈瞥了小星一眼,笑道,“小娘子方才可就不对了。” 木鱼快碎了! 虞昭昭嘟嘟嘴,“哪里又不对了嘛。” “切羊肉乃乡野说法,难登大雅之堂。”苏妈妈笑道,“往后小娘子可不好这般说话,免得遭人背后笑话,落了虞家的脸面。这切羊肉,在士人口中,唤作‘冷修羊’。” “不都是白切羊肉吗?什么冷修羊热修羊的,多难记呀。”虞昭昭显然是不服气的。 “小娘子一时不解也正常,在长安城里,一盘肉一道菜,那门道花样可多了,不止冷修羊,还有……”苏妈妈已然做好开堂授课的准备。 周氏给小娘子定的是京兆府顾少尹之子顾二郎的婚事,顾少尹出身文官之家,其父在时,官至礼部侍郎一职,儿女成群。 未来阿翁虽是庶子,但争气啊,所以这京城顾家庶子之嫡子的婚事,周氏自以为是捡到宝了,文官清流之后,可不比那些臭烘烘没文化的武官好? 但既是文官清流,又怎会瞧上商家之女? 这便要感谢顾少尹生做庶子了,顾家本就清贫,分给他的少之又少,一家老小单靠那点俸禄实在难过,官宦之家又需撑门面。 一个缺银子,一个不差银子,便叫虞家讨了宝。 文官之家重修养,富贵人又爱附庸风雅,若本就是簪缨世家的金枝玉叶,松散些不打紧,但做了商人女,想要进高门大户,那便举手投足都不能叫人挑出刺来。 苏妈妈暗下决心,这一路,势必要将虞昭昭鞭策成大家闺秀的模样。 没想到吃个饭,还要如吟诗作画般讲究层次,虞昭昭眼珠子一转,指着桌上一盘青菜,“那这该如何称谓呢?”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名堂。 苏妈妈一脸孺子尚可教也的欣慰,“这等菜色户户皆有,在讲究人家中,唤作‘青赛玉’。” 得了。虞昭昭融会贯通,大雅之堂便是祭五脏腑也不能痛快便是了。 “不一定要会说,但必须懂,可莫成了土包子。”苏妈妈指着那盘菜又叮嘱。 “土包子?是什么包子,能吃吗?”虞昭昭托着下巴心不在焉,诚然望仙山里,是没有这样的鄙视链的。 苏妈妈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一群土包子又怎会知什么是土包子,“都说君子远庖厨,等到了长安,小娘子便都明白了。” 虞昭昭自知扯不过苏妈妈索性作罢,想想自己若不走开,他们是没机会吃肉了,于是便借着给阿耶采草药的借口,拿着木棍往山后走去。 朝阳的清辉透过枝干洒在虞昭昭脸上,粉玉般的肌肤晶莹剔透,苏妈妈恍神间似乎明白周氏为何要将小娘子藏在望仙山这么些年了,长安城是养不出这样水滑莹亮的皮肉的。 赶路一日,原以为娇娇弱弱的人,却丝毫没喊苦喊累,反而没忘记体贴她这副摇摇欲坠的身骨,倒显得她们这些下人比她这位正主还娇弱,这样的人儿谁不爱? 一时间苏妈妈也动摇了意志,这般惊人绝色,学与不学又有什么要紧,哪位郎君舍得对这张脸说重话。 不过这只是一瞬之思,毕竟苏妈妈是领了薪酬来“授课”的。 却说虞昭昭这边,采草药是借口,却又不是借口。昨日来时,虞昭昭留意到山上有民间难寻的冬蛇草,此药于咳呕之症上佳。 阿耶做的是瓷窑营生,虞昭昭略懂岐黄之术,忧心他久积成疾,才摸着尚未亮堂的天色来摘草。 一路提着裙角杵着木棍走着,日头渐渐从天边升起,先是一小团红光,继而将周遭的云彩也染得红而逐渐金黄,似是受不了这温度,那云彩慢慢散开,太阳公公的老脸这才露了出来。 尽管鞋袜已被露水打湿,阵阵寒气从脚底渗入,裙角也沾上许多草土,染了一层土灰,但虞昭昭心中无比畅快,深深吸了口林间爽利的清香。 果然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脚边就有一株冬蛇草吗? 虞昭昭熟练地将冬蛇草摘下,刚甩掉根系的泥土,就听“咻咻”一阵风从耳边穿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什么,就见堪堪拔出冬蛇草的坑里扎进一根快比她手臂还长的利箭。 难道是拔到土地公公的毛了? 虞昭昭拔出箭矢,那又尖又细的箭头吓得她猛地站起来,还没站稳,便见一团黑影从她脑袋上飞过,紧接着那箭矢就跟不要钱似的“咻咻”下雨般落在她身后。 那黑影快得虞昭昭压根看不清,难道是在猎食斑鸠?虞昭昭思索着,但随后涌进山林的黑衣人很快破灭了她的幻想。 竟然能在寂静无声的山林里悄声无息穿梭! 虞昭昭心道好刺激,但脚底很诚实地拔腿就跑,可惜她跑的速度远没有别人快。 更可惜的是,那团黑衣人似乎对她来了兴趣,密密匝匝一团混乱里,虞昭昭依稀听得有人在问什么,一阵“见者皆杀”的声音传来,虞昭昭扑着翅膀,像极了望仙山上那群被她追赶的鸭儿鹅子,扑棱棱惊慌地往前飞奔。 可惜鸭儿鹅子生来会凫水,而她却是只旱鸭子,险些没收住脚往那还冒着寒气的湖里跳进去。 幸好幸好,虞昭昭拍拍胸脯,不然没被淹死却被冻死了。 林中伤的伤死的死,虞昭昭按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跳躲在树边。 只是亡命之徒是不会心怀慈悲的。 虞昭昭屏住呼吸,生怕暴露气息也会丢了命。 那黑衣人悠哉悠哉地朝她躲着的大树走,本可以速战速决,这人明显抱着还要亵玩一番的心思。 就在那黑衣人愣住的一瞬,不过半个呼吸之间,虞昭昭从枯草丛中跃起,用尽毕生的气力,将手中的利箭直扎进黑衣人的脖子! 泼洒而出的鲜血迅速消失的枯树表面。 虞昭昭左手用力地握住颤抖的右手,若非她存个心眼,将大氅挂在枝干后,自己猫在草丛里,那此时倒下的就是她了! 可是她,杀人了! 虞昭昭颤抖着声音囔囔着,“既然中了,那就……那就没办法了。” 一人的较量还能以小聪明险胜,但一窝蜂冲来的黑衣人,叫虞昭昭两腿只发软。 她压抑不住后知后觉的恐惧,脸色愈发苍白,手指痉挛着,死到临头一切出于本能,不知为何,虞昭昭便学起何姨平日念佛的样子,嘟嘟囔囔道:“佛啊!求上苍菩萨保佑我们昭昭……” 虞昭昭在被冷死和被砍死之间犹豫,警惕地看着厮杀的众人,直到这时,才看明白那群人是以众欺寡。 当中一人转身朝黑衣人撒去不知是何物的粉末,旋即便朝湖边飞来,那人亦是一身黑,只脸上装束同旁人不同,其他人以黑布蒙面,这人则是戴着一张银黑面具,堪堪露出下半张脸。 那人飞也似地从虞昭昭身旁跨过,却不过抬脚的功夫,又回身将虞昭昭抱起,待她反应过来时,脚下已经悬空,那人竟抱着她往湖里跳! 入水前,虞昭昭只闻耳边一句“得罪了,娘子”,尚未将愤怒和疑惑消解,那人便一手箍紧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压住她的唇畔,趁虞昭昭睁圆眼睛的功夫,又撬开了她的贝齿。 为了活命,如此互借半口气倒无不可,在虞昭昭眼里并非什么大事儿。 可最后能否活着浮上水面尚未可知,虞昭昭本着死也要瞑目的意念,抬手想摘下他脸上的面具,过奈何桥前才好道一声“来生再报”啊。 却被男人大掌一握,两只手腕皆被反剪在身后,力道又加了一重。 湖面有利箭钻下,吓得鱼儿四散游开。 有水流缓冲,雨一般落下的箭矢顿时失去原本的威力。 虞昭昭慌乱中不忘朝远处望去,只见那些为了赶尽杀绝跟着他们下水的黑衣人,到了水中皆一阵扑腾,面目狰狞,似是万箭穿心般难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身影在水中“滋滋滋”越来越小,最后只化成一缕红,消散在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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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生后想休了夫君

    辞晌|古典架空|连载

    元国,丞相府九月天气渐凉,别具一格的湖边立着一位身着紫色裙衫的女子,腰肢纤细,弱柳扶风。小公主生的漂亮,许是刚病愈不久,面上还有些许病态的白,一双眼睛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的入神。元宜欢经 重生后想休了夫君全文免费阅读_重生后想休了夫君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元国,丞相府 九月天气渐凉,别具一格的湖边立着一位身着紫色裙衫的女子,腰肢纤细,弱柳扶风。 小公主生的漂亮,许是刚病愈不久,面上还有些许病态的白,一双眼睛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的入神。 元宜欢经过几日,终于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前世她嫁于顾冽,两人见面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说白了不过就是顾冽娶回家的一个漂亮花瓶。 直到三个月后除夕夜宴,不慎跌落湖泊,如今再次醒来便是她新婚后不慎落水,感了风寒连烧几日。 元宜欢叹了口气,若是三个月后,自己过不了此劫,就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罢了,不想了。 身后不远处走来两道身影,顾冽边走边听侍卫洛羽上报着什么,时而动唇回两句,洛羽看到他停下步子,注意到不远处的元宜欢,没再继续禀报。 顾冽在桥上看了会儿,淡言吩咐道:“流光阁的侍女换一批。” 洛羽点头应下。 元宜欢转身瞥见他们,眼眸微垂错开视线,提步往流光阁方向,恰好碰到青蕊来寻她。 青蕊快步跑过来,将披风给她披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担忧道:“公主出来怎么没穿厚点,您刚病愈,身子虚弱,正需要好好修养。” 元宜欢莞尔笑道:“不过是有些闷,出来走走。” 青蕊扶着她,看出来她情绪有些低落,心中暗暗将顾冽骂了一顿,公主千尊玉贵,他娶回来之后竟一直晾着,完全没有将公主放在眼里。 顾冽狭长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情绪,背在身后的手摩擦着玉扳指,原路折回复又出言道:“继续说。” “陆随如今刚上位,主子,我们要不要……”洛羽试探着问。 陆随刚成了肃翊卫指挥使,而肃翊卫完全听命于皇帝,前指挥使陆泰为人刚正不阿,深受皇帝信任,却不幸遭人暗算,死于非命,陆随一心想要查明真相。 顾冽出身贫寒,凭着一身胆识和才华,一步步登上高位,在朝中又同陆泰多有摩擦,陆随早就对他心怀不悦,前段日子,皇帝赐婚嘉安公主和顾冽,陆随从京城外连夜赶回来,据说为此事还曾与其父吵过数次。 “不必,他要查,便让他去查。”顾冽对此不置可否,他倒是想看看,陆随能查出什么? 流光阁 元宜欢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还未靠近就闻到那股苦涩的味道,小公主眉心一蹙。 青蕊端着药碗靠近,劝道:“公主,把药喝了病情才不会反复,奴婢已经备好了您最喜爱的梅子,公主喝完要药,吃了梅子便不苦了。” 元宜欢看了看青蕊,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药碗,闹起小脾气来,青蕊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双手搂着抱枕,将脸埋在软乎乎的枕头里,声音抗拒,“不喝不喝我不喝。” 青灵端着梅子,往她面前递过去,“公主,您先吃个梅子,再喝药好不好?” 元宜欢轻咬着下唇,缓缓探出半个脑袋,一双含着细细碎碎星光的桃花眼看向青灵手中的梅子,商量道:“青灵,你再过来一点。” 青灵以为她是愿意,笑着将梅子端过去,元宜欢抓了些又退后几步,出言阻止道:“不许再过来了。” 元宜欢心满意足的吃着梅子,青蕊同青灵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青蕊刚想继续劝,药碗被一只大掌接过,男人一身冷凛寒气,顾冽沉着脸站在她面前。 元宜欢困难的将好吃的梅子咽下去,他怎么来了?前世他可是一次都未曾来过。 “公主,喝药。”顾冽声音沉凉,如他一般疏淡不易近人,又有几分不可违逆的威压。 元宜欢同他对视,似乎是那眼神太过具有压迫性,忽而垂下浓密的睫羽,轻颤了下又气鼓鼓的抬眼瞪着他,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有什么好怕的? 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青蕊赶忙上前几步,“顾丞相,还是奴婢来吧。” 顾冽并未动,青蕊也不敢从他手中拿走,他沉眸看着榻上的元宜欢,男人身姿修长挺拔,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碗,淡言道:“公主身子尚且未痊愈,这药还是要喝的。” 元宜欢一个娇养在深宫的公主,哪里拧的过在虎狼窝里争斗的顾冽,小公主不情不愿的接过药碗,怨念的瞪了他一眼,恰好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她鼓了鼓腮帮子转了视线。 元宜欢慢慢伸出舌尖探了探药汤,苦哈着一张脸看了眼顾冽,“我困了,歇一会儿再喝。” “臣喂公主。”顾冽将药碗从她手中接过,坐在软榻一角,执起汤匙喂到她唇边。 元宜欢看着眼前的药汤,胡乱一挥,药碗不慎被打碎在地上,洒了顾冽一身,她怔愣片刻,抢先一步说道:“本公主已经说了,本公主困了,顾丞相听不懂?” 顾冽沉着一张脸,屋里的侍女不知是被元宜欢吓的,还是被顾冽吓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再去端一碗。”顾冽声音沉凉,并未在意自己身上的汤药,衣袍一撩,坐到软榻的另一边。 “是。”下人领了命令急忙跑去小厨房。 元宜欢看着他衣袍上洒下的药汤,心里愧疚,又有些害怕,她匆忙穿上鞋袜,迈着步子就要离开,心里嘀咕着丞相府太可怕了。 “公主去哪里?”顾冽不温不火的看着她穿鞋子。 元宜欢站直了身板,看起来颇有气势,“本公主去哪里?需要向顾丞相汇报?” 顾冽看着她虚张声势,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面,先她一步走了。 元宜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出了流光阁的院子,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唔,太可怕了。 “公主,您……”青蕊和青灵也吓坏了,甚至心中都已经想好,若是顾冽胆敢对公主动手,她们就是死也要护着公主。 “我要回宫。”元宜欢总觉得自己在丞相府里待着,会被顾冽吓死。 长廊下,顾冽看着元宜欢出了府门,那匆匆忙忙的步伐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男人眼眸深处藏着几分暴戾。 元宜欢踏出府门时似乎感受到什么,凉嗖嗖的,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元宜欢欢快的踏上马车,脑海中跳出一个主意,她要跟父皇说:休了顾冽。 不要和离,谁让他吓到自己了。 养心殿 元宜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进去,小公主哭的梨花带雨,可怜极了,“父皇……” “欢儿怎么了?谁惹你了,朕为你做主。”皇帝元焱武安抚着怀里不断哭泣的小公主。 元宜欢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偷偷弯了下唇角,抬头看他时,又换回那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声音断断续续的,“父,父皇……” 元焱武正等着她往下说,谁料元宜欢又将脑袋埋下去,声泪俱下,“父皇,我想休了顾丞相。” 冷冰冰的丞相府太可怕了。 元焱武拍着她肩膀的手微顿,元宜欢从他怀里退出来,一双雾气横生的桃花眼望着他。 元焱武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板着脸道:“婚姻岂是儿戏,哪里是你一句休了顾冽便能休的?” 元宜欢眨了眨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落下来,元焱武语气瞬间软了几度,“欢儿啊,朕派人去敲打敲打顾冽,但休了顾冽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知道吗?” 元宜欢撇了撇嘴角,眼泪收回去,委屈巴巴的告状,“父皇,顾丞相欺负我。” 元焱武挑眉看着她道:“说来给朕听听,顾冽怎么欺负你了?” 元宜欢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顾冽怎么逼着自己喝药,添油加醋的控诉他的行径。 元焱武板着张脸,沉声吩咐道:“林有瑞,去丞相府一趟,让顾冽来接欢儿。” 元宜欢错愕的看着他,“父皇,你怎么……” 元焱武整了整衣袍,看向她道:“这是新贡的茶,清心凝神,喝完就乖乖等着顾冽接你回去,朕还有事。” 元宜欢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仰天长啸一声,她才不要回去。 才不,她一定要休了他。 前世她乖乖的听话,没有忤逆半分,做好一个漂亮花瓶,这次,她不想乖乖的了。 元宜欢快步跑出养心殿,直奔寿康宫,父皇不答应,她还有皇祖母,皇祖母那么疼她,一定会帮她的。 元宜欢出了养心殿,碰巧遇见觐见皇上的陆随,想到陆伯父刚离世不久,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陆随身着素色衣袍,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陆随哥哥。”元宜欢看着憔悴的陆随,心里难过,陆伯父待她很好,她笨拙的安慰道:“陆伯父的事,陆随哥哥节哀。” 陆随扯出一抹温润的笑意,像小时候一样摸了下小公主脑袋,“嗯。” 元宜欢抬头看他,前世他一直追查陆伯父的事情,险些丧命在顾冽手中,那批刺客出自丞相府,只是她一直没有证据罢了。 元宜欢将此事告知父皇,父皇却只当她胡闹。

    1 人在读08-29 19:17

  • 从王女到诸侯(春秋)

    万年眉寿|古典架空|连载

    “冬,王与随女君盟于随,寻瑕之盟也。”——《丹阳行记·庄王十四年》祭过天地,以血为誓,重申两国亲好之盟约后,便是宴飨。宗庙就在内城西北侧,行至核心宫城的路途并不遥远,但为向国人们彰显两邦友好, 从王女到诸侯(春秋)全文免费阅读_从王女到诸侯(春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冬,王与随女君盟于随,寻瑕之盟也。”——《丹阳行记·庄王十四年》 祭过天地,以血为誓,重申两国亲好之盟约后,便是宴飨。 宗庙就在内城西北侧,行至核心宫城的路途并不遥远,但为向国人们彰显两邦友好,随国的女君刻意邀请了楚王旅与她一同乘车。六匹马在车前缓慢行走,实为僭越,但周王室的尊严在如日中天的楚王面前都犹如萤火,更何况早已实为楚国附属的随国。 马车内本是一片沉寂,楚王旅却突然开口:“此处宫城虽不如楚地广阔,但却精巧许多。” “确是如此。”女君应道,“王上应是从未到过随都,如今恰是冬日,国内无事,倒可以多留些许时日。” 她脸庞微微倾向另一侧,阴影覆盖之下楚王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既无面对强国君主的畏惧,也没有身为附庸的谦卑。女君手中则把玩着腰间的玉玦。此物本是男子所用之饰,象征君子遇事能作决断,但如今挂在她身上也无半分不宜。 楚王的威势随着目光袭来,女君只是挑眉看他一眼。她的眼尾出现几道细细的纹路,流露出笑意又随即阖下眼帘,喟叹道:“离开故地似已有十五年之久。” “哈——”楚王喉咙里滚动着似笑非笑的声音,“那君上可愿归楚?” 女君终于正面与他相对,眉目弯弯,口中却坚定地拒绝了他:“不愿,多谢王上好意。” 马车吱呀吱呀的声音不断响起,让车里转瞬即逝的交谈和长久无言的安静都不显得异样,车队已行至宫城,逐渐缓慢下来。 楚王站起身即将离开,宽大的袖摆扬起,玄底丹纹的颜色占满了女君的视线。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他下车的动作顿了一下,再次问道:“加,与吾同归?” 女君,也就是芈加再次摇了摇头:“不可。” 她看着楚王旅的目光满是温情,那是对少女时光的追忆与旧日情人的怀恋,缠绵悱恻、绵延不绝,却在转过身的刹那间消失。她踩着奴隶,在楚王之前先行下了车。 随国虽是周王室的正统后裔,却早在四十年前就已沦为楚国属国——当然,名为盟国。十五年前,楚穆王将夫人所生的次女嫁与随国国君以示盟好,可惜这位年轻的随侯缠绵病榻,不过两年便过世了。随国此后便由他的夫人执政,也是事实上的新任随君。 国内的姬姓宗族当然不愿,可惜强楚在侧便也身不由己,只得从了;甚至连远在洛邑的天子,也只当是不知楚人作派,在惯例的朝觐文书中承认了芈夫人的地位。可见得当今之世,彼消我涨,不过如是。 女君与如今的楚王旅虽非一母同胞,却都是由女君的母亲唐姬夫人抚养长大,兄妹之间感情深厚,这是各国都有所耳闻的。自楚王旅亲政,伐陈、征陆浑之戎,都少不了女君提供的物质支持。 随国地处要害,交通便利,物资丰饶,它曾是楚国心腹大患,如今也是楚国对外征伐的重要基石。 除了随国外,楚国以北亦有如唐姬夫人的母国唐国,楚王旅之母蔡姬出身的蔡国等小国,均为周王室的叔伯之国。 这些地处南北之间,遍布江淮之际的姬姓诸侯曾经是周王室控制南土的重要据点,如今却一个两个都和楚国这群南蛮结了婚姻。哪怕谁都知道姻亲这门关系不够安稳,也足够代表风向了。 冬日是闲时,素无战事,但也不足以让楚王大张旗鼓来见她这个旧情人。女君心中清明,楚人一至她便仗着王女的身份从记国事的外史那里得到了正式记载,“寻瑕之盟”。 瑕之盟,应当便是随国最后一次叛楚为斗谷于菟所败后签订的盟约。然而对女君而言,瑕地唯一能令她记忆深刻之事,发生在十五年前。 贵族之间的婚嫁自有一系列礼节仪式,男子必须亲至女子之国迎娶便是其中一条。除天子外,哪怕是诸侯国君之尊也需亲身迎接,尽管这些年诸侯多只是亲临边境;与此相对,送嫁者亦有规矩,嫁国君姊妹与公子便有所不同。但是从无国君或嗣子亲送之理。 然而十五年前,王子旅却亲送自己的妹妹到了随国境内的瑕地,这不由让人想起昔日鲁桓公夫人文姜之事。 世人皆知随国女君是楚王旅之妹,但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也多有流传,为各国贵族所耻笑,以为南蛮无礼之事。事实却是,比起那位文姜夫人不但与其兄齐襄公私通、还任由情人害死自己的丈夫,芈加与楚王旅实非亲生兄妹。她是唐姬与楚国令尹子扬之女。 步入殿中,女君请楚王旅坐西——这是最尊贵的位置,又自行落于正北席上,众卿大夫也各入其位,宴会便正式开始。宗庙里早已完成了一系列仪式,此处自是只行欢乐之事。 几名小臣抱来漆鼓置于大堂之中,朱黄衣物的女子成列袅袅步入。随着乐曲声起,女子们轻灵地跳跃于不同的鼓间、上下,衣袂翩然好似流云,令人目眩。 这是楚地的乐舞。 “王上可还满意?”一曲暂歇,女君问道。她向领舞的女子略微点头,女子便转向楚王旅案侧,挽起衣袖露出莹白的手腕,为他斟满了刚饮下的酒。 众人看着楚王旅的视线从爵中酒液上离开,他之前似乎并未欣赏这场难得的乐舞。又看他目光逐渐向上,在与女君双目相对之前顿住,接着回到案前的女子身上,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女子小声惊呼,楚王竟是以绝佳的臂力使女子的身躯越过了案上酒食,径直落于他怀中。 这着实是有些无礼了,随国众人都不由暗自皱了皱眉。 楚王旅面上满是漫不经心,他低头在女子如云的乌发上闻了闻,最后才望向女君笑道:“夫人所赠,自是满意的。” 自女君在随国地位稳固之后,便不再有人称她为夫人了。连奉于天子的文书,她都使用“小子”这一男性自称,自认与其他诸侯平起平坐,而非是国君的“夫人”。心中不虞,女君便不再开口,借饮酒掩去不该出现的神情。 宫殿东侧为随国诸大夫的位席,与为首的年长男性对视一眼后,一年轻男子站起身施了一礼,不疾不徐地开口:“大工尹季怡见过楚王”。 见楚王旅对他视如无物,季怡又离开自己的位置来到堂下,随意从不知所措的舞伎中拉过一名,“此为君上怜爱之物,某当谢君上所赐”。再行一礼后自行退下。 女君摆摆手示意舞伎们离开,扫视一周,又转向楚王旅道:“不过几个卑贱的妾罢了,教她们学些故地乐舞聊慰思乡之情,王上瞧上了与公孙怡一般便是,不必挂齿。”她瞧了季怡一眼又道,“险些忘了与王上介绍,公孙怡为季梁后人。” 怀中美人此时也失去了吸引力,楚王旅推开她,闻言大笑道:“原是大贤之后!”他有一双上挑的凤目,此时微微眯起,透出危险的光芒,“倒与夫人十分相配。若夫人归宁,先生可愿同往?” “熊旅!”女君喝道。她再次扫视四周,见堂上诸人神色各异,暗自咽了口气,又温声言道。 “得年纪尚小,归宁之事暂且便不提了。何况,父亲母亲已逝,吾又归往何方呢?”她眼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哀切,用恳求般的目光望向眼前的男人。 楚王旅此时却面带玩味之色:“随、楚合为一家,夫人便可携幼子归郢,而不必独在异乡,岂非乐事?何况……” 他似是随口道出诛心之论:“公子得亦如寡人之子,寡人岂会薄待于他?还是说,夫人是以己度人?公子得如今也已……十四?十三?谈何幼子?不过是夫人不愿与寡人归楚。” “罢了。”他走上前去,逼近女君,而女君自持身份,端坐如山。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楚王旅凑近她耳边,故意如情人一般缠绵地轻呼一口气,又轻声道:“芈加,我狼子野心,你欲壑难填。何必装得那般清高,让我险些忘了你当年是如何背叛于我。” 他声音愈发沉了,却高高在上仿佛胜利者凯旋,带着清晰的笑意却不由令人胆寒:“寡人图霸中原,随国自不可置身事外,胜则君上安然无恙,败则让位于公子得,如何?” “夫人可愿许我?” 若是忽略他的闲语,楚王旅所言其实称不上是与女君的交易,而只是陈述和警告。如若助他图霸中原却最终受阻,随国受损必不比以往,楚国大败则随国的亲楚势力亦会受到打击,女君的地位自然不稳,不若交给自己的亲子,以保安宁。 女君避开楚王旅的靠近,冷冷看向他道:“王上醉了,有所失仪。醉话不必当真。叔妫,给王上斟酒。”

    199 人在读06-30 17:28

  • 向君去

    嬴洲子|古典架空|连载

    马车车厢内,宋念不规矩地歪靠着,一双眼睛半睁不睁,有气无力地同侍女闲话:“我这一下车,话都没说上三句,他就让我回去,枉我还日日挂念他。没良心的,往后磕头求我,再不去了。”“大哥儿进了书院,可比不了 向君去全文免费阅读_向君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马车车厢内,宋念不规矩地歪靠着,一双眼睛半睁不睁,有气无力地同侍女闲话:“我这一下车,话都没说上三句,他就让我回去,枉我还日日挂念他。没良心的,往后磕头求我,再不去了。” “大哥儿进了书院,可比不了从前在家宽松,心思自得全在那帖经,墨义上。”折春笑着替大少爷讨情。 “嗯,这外头读书可真累人,算起日子来,将将不过半月,这人都瘦了一圈。”宋念一把坐起抱怨,语毕霎时间又蔫着瘫了回去。 “哥儿读书认真,将来凭自己本事考了功名做了官,姑娘可是哥儿的亲姑姑,这面上岂不增光?”折春边说边给宋念摇扇子。 宋念一听,立时回瞠作喜赞同道:“对,折春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不多时,宋念话锋一转又道:“怎得这般热?”说完伸手夺了团扇,自己个使劲地扇风。 赶车的来禄在外头听见车厢内二人的谈话,掀了一角帷裳及时提议道:“姑娘,前头有条小溪,咱们歇歇?” 宋念早有此意,自是应声赞同。 不知怎地,才二月初,天却热得叫人难受,人受不住,马儿也走得慢了。为给大少爷送吃穿物什,来禄装了两辆马车,带了五六个小厮押车。 一行人行至溪边,来禄先是细细环顾周遭,确保无误,再请主子出来。接着让小幺儿们拾柴,饮马,自己只干个生火支锅的轻快活计。 要说此处,林密树展,枝与枝交错而发,大叶阻着烈阳,溪流沁着新叶,是一个极阴凉清爽之地。溪上立一座小桥,想是有些年岁。桥身破败,生着连片的青苔,远远便能瞧见。 宋念一下马车,便来了精神,蹦跳着走到溪边,双手不住地舀水净面,溪水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待到起身睁眼时,忽见古桥上停立一人。因着眸子沾了水,看不真切,甚是朦胧,遂将水抹了去再瞧,哦,原是一位散头散发,身着白衣的年轻郎君。 桥上之人,卒然而现,目光独独落在宋念身上,双目所见引着心潮起伏,荡魂散魄的,险些跌落,因着站不住,只得一手扶着古桥苦苦撑着。饶是如此,双眼仍旧是死命地瞧着桥下人,表露出的神情十分古怪。 宋念瞥见白衣,心里忖度这人莫不是失了亲人,才得这般打扮。生怕失礼于人,早早地就将脑袋偏开瞧向别处,故那人神情何状,并未窥见。 四周树木环绕,七八只飞鸟于枝头翂翂翐翐,发出阵阵展翅声,远处又隐约传来声声马嘶。 手背擦着滴到下巴的水,宋念欲用衣袖擦脸,还没施行,就被人拦住。折春微怒并伸手不轻不重拍了宋念一巴掌,接着耐心地拿出帕子给她擦干水渍。 那头来禄支好了镬子,看着柴火犯难。转脸问身后几个小的问道:“可会烹调?” 小厮们摇头晃脑都说不会。来禄虽会却是不精,实在不得其法,随手指了来福去请折春过来帮忙。 来福年纪小,又是新来的,说话还带着怯,跑到折春身边,低头瞅地喏喏地说道:“折,折春姐姐,来禄哥哥叫我请你过去。” 折春看了一眼,望那几人聚在锅边干站着,明白过来,只得离了宋念掌勺去了。 宋念一个人左看看右瞧瞧,低头发现水里有东西来回游弋,定睛一看,竟是一小窝许久不见的蝌蚪,当下随手拾了根脚边的小木棍,开始搅着蝌蚪玩。 折春忙碌于饭食,时不时还得分神看看宋念,一见宋念蹲在水边当即对着来福吩咐:“快去看着姑娘,千万别让她踩水。”溪水尚浅,折春旁的不担忧,只怕二姑娘玩起来不管不顾地把鞋袜弄湿。来福得了令,立刻到宋念身后恪尽职守地站着。 宋念搅了一会儿,抓了一只揉捏了会儿,猛的抬头看桥上没人了,带着仿若得了珍宝般的笑容,将手里的蝌蚪放了回去,挥着小木棍就往桥上赶。 她方才就想去桥上,可惜的是桥上站了人,不便去。来福牢牢记着折春的话,自是一步不离地跟着。人一到桥上,先是捻了青苔玩,再远望折春忙活,左看右瞧怡然自乐。 “二姑娘,您看。”来福的话吸引了宋念的目光。 小溪的对岸,好些马被几颗大树挡着,想来先前听见的嘶鸣就是从这儿来的。 “走,去看看。”瞧着没人,宋念一手拿着小木棍,一手拽着来福,没几步就下了桥。 “这匹白马可真好看。”来福看着眼前通身雪白,不染一尘的白马赞叹道。 宋念点头称是,此马不仅品相极佳,骨骼坚实。“好看是好看,不知脚程如何,和我的黑貐比哪个更快。” “那自然是黑貐,我从来都没见过哪匹马,能比黑貐跑得更快。” 宋念笑道:“你才多大,见过几匹马,等哪次回淮州,我带着你一起,舅舅的那些好马大可随便看,想骑也成,像这样雪白的,虽不多,但也是有的。” “姑娘说的可是真的,可我现在连马都上不去。”来福又垂低了头。 “自然是真的,回去了,我就让来禄教你骑马。” 来福抬起头皱着眉道:“那姑娘可千万别忘了。”正说着,听到了大动静,想必是马主人回来了,宋念拽着来福原路又返了回去。二人猫在桥上,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 不多时,回来了一二十人,和马的数量正相匹,穿着的都是一样的衣服,不像军营里的,倒像是哪家府里的护从。 宋念瞅着瞅着,两眼就开始虚迷起来,来福提醒道:“姑娘,那穿白衣的公子正看向我们呢。”宋念迅速收神蹲下。 与此同时,桥那一侧的来禄大声呼着:“姑娘,别顽了。” 宋念一听,又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跑了回去,来福照旧寸步不离地跟着回去。 回了原处,宋念无赖辩解道:“我可没顽,我拾柴去了。”说罢将手里的小木棍扔进火堆里当柴火烧了。 来禄摆好了小方桌小方凳,亲擦了两遍,再请那自称去拾柴的落座。宋大小姐舒服地坐着,笑看来禄撺掇小厮们变着花样地夸赞折春厨艺好。折春听了恭维话只淡淡笑笑,不予理会,仍忙自己的。 一切都得紧着宋念,待折春看见宋念独自抱着碗坐在小木凳上时,才安心盛了些自己的,镬子里剩下的,都留给小厮们分食。 众仆几时吃几时停全看宋念的箸子,无人敢越矩。 饭毕,马也歇好了,一行人这才慢慢悠悠地回京去。

    0 人在读05-21 06:24

  • 沉浮录

    怪味薯片|古典架空|连载

    姜谷雨出生之时正是谷雨时节,娘亲姜施然便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据说她娘姜施然曾在大户人家谋过差事,认得一些字,这谷雨二字便恰好是她认得又会写的。是以,姜谷雨也就成了这小村庄中难得的会认字的小孩。 沉浮录全文免费阅读_沉浮录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姜谷雨出生之时正是谷雨时节,娘亲姜施然便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据说她娘姜施然曾在大户人家谋过差事,认得一些字,这谷雨二字便恰好是她认得又会写的。 是以,姜谷雨也就成了这小村庄中难得的会认字的小孩。 只是,姜谷雨认得的字,也仅限于娘亲会认得的那几个字。村中没有学堂,她没法去学更多的字了。在这样的乱世,最重要的便是活下来与填饱肚子,会写字又有什么用呢? 姜谷雨所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及与的小村庄,村庄地处尧国,坐落在尧、邑两国的交界处。尧国国姓风,现今的王上是公启帝风酌量。风酌量生性好战,从他继位的那年起至现在的五年内,尧国便不断地与周边的国家开战。 尧邑两国常年征战,边界的百姓苦不堪言。村里的耕地本就少,种下的粮食常常还未等到收成,便因战事而遭了殃。加上连续两年大旱,不知有多少人被饿死。 姜施然在生下姜谷雨后,身体一直不好,在姜谷雨五岁那年,她也终究是没熬过病痛和饥寒的折磨,撒手人寰。 那日,姜施然病痛未能下床,因家里的口粮已不够两人果腹,姜谷雨便独自一人去了山上和地里头,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遗留在地里的食物。她费了半天劲才找到一个埋在雪地中的小红薯,可不及她将小红薯藏好,便被其他出来寻找食物的孩子看见了。之后便是一番抢夺,她和他们狠狠地打了一架,却没能护住那辛辛苦苦寻得的食物。 姜谷雨又饿又冷又累,难受极了,裹着身上的破袄跑回了与娘亲栖身的茅屋中,想着和娘亲说这满腹的委屈。可当她回到阴冷潮湿的茅屋时,娘亲却已经睡着了,她那满腹的委屈也就没有说出来。她去了厨房,想烧些热水,也好暖和暖和身子。 她把家中仅剩的一点口粮煮熟了,食物的香气拼命地往她鼻中钻,她一边咽着口水提醒着自己这是要给娘亲吃的,一边拿了根破布条将自己的腰部勒紧,好让饥饿感没那么强烈。 她端着煮熟的食物来到床前,轻声唤了声“娘亲”。 娘亲似乎睡得很沉,姜谷雨叫了好几遍,她都没有应声。 害怕手上的食物变凉,姜谷雨便腾出一只手来,摇了摇姜施然。 手触之时,却发现娘亲的手比她的还要冷上几分。 姜谷雨那时还小,尚不知死亡的概念。但见怎样都唤娘亲不醒,也隐约觉得不对劲,便出了门,去找住在不远处的周叔。 周叔不是个大夫,只是个猎户。这样偏僻的小村庄,哪里有大夫呢?村庄里的人生了病,都是靠着祖宗留下来的一些药草知识救命,熬得过的,叫声天爷,跪地拜天,熬不过的,只能是归于一捧黄土。娘亲是快生她时才来到这村中,住的茅屋也是单独立在村头,与其他人家有些距离。所以她虽在这住了五年多,但与村中人并不熟悉。周叔是个好人,见她们娘俩孤苦,平日里若能得些野味,也会接济她们一些。周叔对她们母女俩很好,可不知为何娘亲却不大理会他。 这村中,姜谷雨只熟悉周叔一个大人,只能去找他。 她运气好,去的时候,周叔正好回来,脸上带着青肿。这些日子他瘦了许多,这样的灾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见姜谷雨来了,周叔赶紧将她领进了屋,替她拂了拂头发上的雪:“外面风雪这么大,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你娘呢?” 姜谷雨进了屋,往手中哈了哈气,搓了搓,回道:“我娘好像病了,怎么都叫不醒,周叔,您能去看看吗?” 他将身上的弓箭卸下,把姜谷雨抱了起来,向屋外走去:“别担心,我去瞧瞧。”他虽是这么安慰着姜谷雨,自己的神色却很忧虑。 窝在周叔的胸膛中,身体暖和了不少。回家的路上听他说起,才知道他今日是有打到两只野兔的,可惜下山的路上碰上了匪寇,东西被抢了去,还被打了一顿。 尧邑两国常年交战,许多人吃不了打战的苦又怕回去被抓施刑,便在这里当了匪寇,常常会下山抢东西,也不把人命当回事。 周叔会拳脚功夫,但却在那些人面前吃了亏,她觉得有些奇怪。周叔告诉她,要将那几人解决并不难,但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大家都是苦的。且周叔怕他们会有其他同伙,担心若不忍一时之屈,怕结了怨后那些匪寇直接杀到村子来,给这村子招来更大的祸患。 说到最后,周叔叹了一声:“没想到彻底的解决办法之前,不能逞一时之能。” 姜谷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在想,若是一直有匪寇一直想不到办法该怎么办呢?难道要一辈子被欺负吗? 到了屋中,周叔便把姜谷雨放了下来,去看姜施然。待看过之后,他在床边站立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身形有些僵硬。 “周叔,我娘亲怎么了?” 直到姜谷雨上去抓住周叔的手臂,摇了摇他,他才似回过神。他蹲下身来,抱住姜谷雨,声音悲戚:“谷雨,你娘亲走了,你以后便跟着我生活吧。” 姜谷雨伸长了脖子看向躺在炕上的娘亲,有些不明白,娘亲不就是在那吗?为什么要说她走了呢? 真正的悲伤是在周叔要将娘亲下葬的时候才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姜谷雨终于明白自己再也不能见着娘亲了,但她只能嚎啕大哭地抱住娘亲不撒手,周叔一直叹气,最后还是将娘亲葬了下去。 娘亲走后,姜谷雨简单收拾了下家里的东西,便一直跟着周叔生活。周叔待她很好,有东西总是先想着让她填饱肚子。 在娘亲走后的第二年,上天开眼,气候变好,两国的战事缓和了些,村民总算抢在开战前将粮食收割好,看来这个冬天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看着村民兴冲冲地把粮食运回家中,姜谷雨心中却一阵难过,要是娘能熬过了那场病,今年就能吃个饱饭了。 七岁那年,周叔便开始带着姜谷雨一起上山去打猎,还特意为她做了一幅弓箭。其实自从跟周叔一起生活后,他便开始教她一些拳脚功夫。周叔说女子本不应习武,但在这乱世,习了武才好保命。 周叔教了姜谷雨很多东西,她很快便能自如地穿梭于山林之中,也能自己猎到一些食物来填肚子了。周叔很开心,总夸姜谷雨学得快,悟性高。 姜谷雨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 然而,这样欢喜平和的日子在姜谷雨十一岁的时候便结束了。 战火终是摧毁了及与村,邑国的军队偷袭了尧国的边界,来到了这。 事情发生在半夜,村民根本来不及逃走。姜谷雨睡得迷迷糊糊地,就突然被周叔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身子接触到刺骨的风时,她的灵台瞬间清明起来。 外面已乱成一团,她叫了一声周叔,周叔却没回应她,只慌慌张张地将一件棉袄裹在了她的身上,交待了让她无论如何千万别出声后,便将她藏在了地洞中。那个地洞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挖的,地方很小,姜谷雨蜷缩着身体刚好躲进去。周叔才刚盖上板子没多久,她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周叔已经病了好几天,他打得过别人吗? 打斗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不断有人倒地的声音传来,地洞里很暗,姜谷雨很害怕,眼中含着泪水,牢记着周叔的话,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最后,似乎是有人倒在了她头顶的木板上,黏糊糊的液体透过木板滴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温度。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才终于安静下来,或是一日?或是两日?姜谷雨试着举起手,想要推开木板,但是那木板却纹丝不动。 地洞空间很小,她根本无法调整位置使劲,直到后来她脱了力,还是没能将木板打开。 姜谷雨缩在地洞中,脑子狠狠地胡思乱想了一番。也不知周叔怎么样了,为什么外面没了声音,周叔是被捉去了其他地方吗?她想呼救,又怕将敌国的士兵引了过来。她在黑暗中睁着双眼苦熬着,不知该怎么办。神识恍惚间,外面又传来了声音。 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她知道此刻若是不呼救,自己定是要死在这地洞里的。 姜谷雨艰难地抬起手臂敲打着木板,开口呼救时,才发现因为寒冷,噪子已经沙哑地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只能不停地拍着头顶的木板,希望外面的人能发现她。 敲打之间,她便听见有拖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光线照进来的时候,长久置于黑暗中的双眼因不适而立即闭上了。有人拖着她的手臂把她从地洞中拽了出来。姜谷雨觉得全身都酸痛异常,难受极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眼,瞧见有几个士兵围在自己身边。 他们身上的衣服姜谷雨倒是认得的,这是大尧的军队,看来这场战役,是尧国胜了。 回过神的姜谷雨便想寻找周叔,不费半点功夫,她便看见周叔就倒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地上有拖拽的血迹,便是从地洞的木板上一直延伸到周叔那,屋内还倒着许多邑国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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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救了一个皇子后

    两枚杏核|古典架空|连载

    时韵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焕然一新的布景,便知道她又穿越了。她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虎皮毯已经变成了绣海棠花锦被。清冷淡漠的瞳眸轻眨了下,里面一片静寂,似乎早已习惯了屋内突如其来的变化 救了一个皇子后全文免费阅读_救了一个皇子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韵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焕然一新的布景,便知道她又穿越了。 她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虎皮毯已经变成了绣海棠花锦被。 清冷淡漠的瞳眸轻眨了下,里面一片静寂,似乎早已习惯了屋内突如其来的变化。 手腕轻轻用力掀开身上的锦被,穿上地上的鞋子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时韵没有着急查看屋内全新的布置,而是迈步走到了雕花窗下。 淡唇轻抿,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扇窗叶,透过缝隙警惕的看了看外边的世界。 有一次她掉落到一个丧尸世界,时空之屋的落脚点恰好落在了丧尸群中。 那时的时韵刚刚从祖父手中继承了时空之屋,刚刚踏上穿越之旅,根本不知道有些世界的危险性。 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推门走了出去,结果迎面几个丧尸瞬间扑了过来! 若不是时韵反应迅速的抬起胳膊挡住了脑袋,当时怕就不只是掉一块肉那么简单了。 因此,从那以后。时韵每次换一个世界就习惯性的透过窗户观察一下外边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危险存在。 雕着花纹的木窗被推开了一个小角,一股刺骨的寒意裹挟着风雪瞬间袭了进来。 时韵弯着身体凑近缝隙处朝外看了看。 此时正处于这个世界的夜半时刻,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呼啸的寒风吹着口哨在黑夜中凌虐着。门口处暖黄的烛光悬挂在门檐两侧,照亮了小小的一方天地。 借着这微弱的灯火,时韵发现这次时空之屋落在了一片静寂的山林之中。 除了远处时不时有雪落枝桠发出的噗噗声。除此之外倒是再无其他的动静。 她大致扫了几眼后便又动作轻缓的关上了木窗。 现在外边漆黑一片,安全起见还是天亮之后再做打算吧! 时韵倚着窗沿沉思了片刻,良久才抬头看向屋内的陈设和布置。 紫檀木的书案,上边放着文房四宝。旁边竖着一个青瓷花瓶。袅袅青烟从铜炉中弥漫四散,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萦绕在房间之中。 如此古风古色的房间,时韵眼眸微暗,对于这个世界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看来这次她来到了古代。 就是不知道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朝代,还是个架空时代。 时韵一边想着一边绕过百花屏风回到了床榻边,她褪下脚上的鞋子掀开锦被又躺了下去。 心里计划着明日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烟存在,她需要向当地人打探打探这个世界的情况,才能更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毕竟时空之屋只有穿越时空的功能。除了让时韵在每一个世界不至于流落街头外,既不提供金钱,也没有食物。 而它每来到一个世界,时韵也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呆多久。 也许是短短几年,也许是十几年,或者几十年。这些以前都有发生过。 因此,时韵就不得不来到一个世界后,需要快速的了解这个世界的时代背景,以便维持住自己的基本生活。 虽然她和时空之屋签订了契约,样貌永远维持在了年轻貌美的十八岁。 但除了生命变得无限漫长之外,她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不吃饭会饿,生病了也会难受,受伤了也会痛苦。 时韵拢了拢身上的锦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清晨,窗外的光刚刚透过窗纸射进屋内。 床榻之上的时韵便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黑色明亮的眼眸清凌凌的,丝毫没有刚刚睡醒时的朦胧困顿。 她动作利落的掀被下了床,乌黑齐腰的长发瞬间沿着肩膀滑落了下来。 时韵看着一夜变长的黑发,神色难得微楞了下。 时空之屋倒是面面俱到,每次换一个世界都会尽可能的贴合这个世界的人文风俗,绝不会让当地的人察觉出丝毫的异样。 想到上一个原始世界她穿的虎皮小短裙和豹纹小胸衣,嘴角便忍不住的抽搐了下。 时空之屋虽然将她的头发变长更贴合一个古人的形象,但本质上她还是她,头发也只能简单的用发带束在了身后。 打开檀香木衣柜,不出所料里面的衣服都变成了古人穿的长袍长衫。 她找了件简简单单的棉袍套在了身上,领口和袖口的白色长毛贴合着肌肤,给身体带来了几分温度。 转过身时习惯性的推开木窗又看了一眼,这才拿起竖在门后的折伞推门走了出去。 昨夜的雪下的不小,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小腿肚。 时韵撑开纸伞缓缓的撑在了头上,看着天空中依旧飘飞的雪花抬步走了出去。 昨夜天色太过漆黑,她只是粗略的看了下四周的环境。 如今才算是真正的看清的时空之屋周围的景象,她似乎处于深山中,四周满是青松山竹。时不时还有动物嘶叫的声音传来。 听声音离时韵还很远,似乎在山林更深处。 但这嘶吼声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小动物,倒是更像豺狼虎豹这些凶恶的猛兽叫声。 时韵轻蹙了下眉头,看来这里也不是很安全。她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撑着折伞围着屋子四周转了一圈后,时韵找了找下山的路,踩着厚厚的积雪缓慢的朝前方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总算走到了山下。 时韵轻呼了一口气,平稳了下紊乱的气息。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村落。淡漠的眉眼总算有了丝笑意。 她迈步朝前面继续走去,远远的便看到了村门口堆了一块巨石,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了三个字——杏花村。 时韵收回视线走进了村落中。 杏花村规模不大,大大小小落住的人家不过百十来口。 如今天色尚早,外边又大雪纷飞,在外边闲逛的人也很少。 时韵穿越了大半个村落才总算碰到了个半大的孩子。 “打扰一下,请问里长家怎么走?” 风止背着一捆比他还高的木柴正缓慢的朝前走着。 突然就听到一声清丽温婉的女声传来。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一柄半旧的折伞遮在了他的头上。 时韵走近之后,才发现这小孩瘦的有些可怜,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后却背着一捆比他还高的木柴。 小孩转过了身来,额前的头发和睫毛已经落满了白雪。脸蛋青紫一片交错着几道伤痕,唇瓣更是冻的黑紫。 如此大的风雪,这小孩却只着了一件粗布单衣。握着粗绳的手更是血肉模糊一片,冻伤了大片。 时韵轻扫了一眼后忍不住拧了下眉。 这是谁家的孩子?父母怎如此狠心? 手中的折伞也下意识的撑到了小孩的头上,替他挡住了这漫天的风雪。 风止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微楞了下。似乎在疑惑杏花村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人物? 时韵简单的解释了两句:“我是昨日才搬到这里的,今日特意来拜访一下里长。” 闻言,风止心里瞬间了然。 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常常会有人移居到他们这里寻求庇护。 毕竟他们这里离皇城很近,寻常盗匪贼寇不敢轻易挑起事端。 “最里面的那一户大院落就是里长家。只要交五百铜钱的落户费就可以在这里定居。” 风止黝黑的瞳眸看了眼遮在头上的折伞,眼眸轻晃,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黑紫的薄唇轻抿了下。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多谢。” 时韵闻言立马轻笑着道了声谢。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子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你为我指路的报酬。” 说罢,也不等风止拒绝便抬步朝前面走去。 她看出小孩儿很敏感,所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便起身离去。 “等……” 风止张了张唇,握着手中的金子望向时韵不断远去的背影。 已经冻到麻木的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方才那一触即离的温暖。 他手掌紧紧握起,手中的金子硌的手心一阵发痛。 小小的人站在原地良久,直到风雪再次落满肩头才将手中的金子小心的收了起来。背起身后的木柴继续朝前走去。 —— 时韵走到里长家门口,抬手敲了敲木门。 片刻,木门便从里打了开来。 里长看着门外的时韵有些好奇地出声问道:“姑娘是?” “我是昨日才搬来这里的人家。对于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听闻这附近都是里长在管,所以今日就过来拜访您了。” 话落,她将袖中的钱袋拿了出来,露出里面的金子放到了里长的手中。 意思不言而喻。 里长看到这半袋子的金子后,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连忙迎着时韵往里面走,“姑娘快里面坐!外边天寒地冻的,还是陪老朽到屋里慢慢说吧。” 时韵自然是欣然同意,微微颔首后便随着里长朝屋里走去。 外边风雪依旧,寒风凛冽。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时韵才走出了里长家中。 她拜别里长,撑着折伞又缓缓的朝山上走去。 经过方才的一番打探和套话。倒是从里长那里打听到了不少的信息。 她现在所处的地界是天盛王朝,此地离皇城很近。 因此流寇劫匪也比较少,算是比较安全。 时空之屋坐落的山名为岐黄山。山上生长了许多天然的药材。平日里杏花村的村民们都喜欢在外围采集些药草拿到镇上去卖。 不过近几日一直连绵不断的风雪,村民也就很少往山上跑了。 里长还特意叮嘱她一定不能穿越那片松竹林进到深山中,里面生活着凶猛的熊瞎子。 时韵想了想时空之屋坐落的位置,被环绕在松竹之间。 姑且不算是深山中吧?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看来还是要做些预防措施。

    8 人在读09-10 22:23

  • 小宫女(美食)

    桃花白茶|古典架空|连载

    第1章苏菀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妈妈低声啜泣的声音。但是她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醒了,这是醒了吧。”“四姑娘醒了,快去叫老爷过来!”除了这些嘈杂的声音,苏菀还听到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 小宫女(美食)全文免费阅读_小宫女(美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苏菀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妈妈低声啜泣的声音。 但是她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醒了,这是醒了吧。” “四姑娘醒了,快去叫老爷过来!” 除了这些嘈杂的声音,苏菀还听到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好菀儿,都是姨娘没用,都是姨娘不会争。” 姨娘? 这是什么称呼,不会争又是什么。 等苏菀彻底睁开眼,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 古香古色,还有些简陋的房间,身旁熟悉的身影却穿着古装? 苏菀刚想喊妈,房间就被人推开。 好家伙,全都是古装? 苏菀没来得及做什么,再次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 上辈子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她,准备去墓园给去世的妈妈扫墓,去的路上遇到失控的卡车,自己当场死亡,死之前好像救了个小学生? 不管怎么样吧,反正确定死透了。 唯独遗憾的是,没有把自己考上不错大学的消息告诉妈妈。 她跟妈妈体质一样体弱多病,妈妈走之前经常说,是她身体不好,才连累菀菀身体不好。 可苏菀从未这么想,她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世上最好最温柔做饭最好吃的母亲。 而这辈子她穿到一个不知名的朝代,此地叫天祥国,风土人情跟华国古代有些像,但又不尽相同。 这辈子的原身也叫苏菀,是京都,崇南坊,安化街苏家的庶女。 苏家有些白案,也就是做面食的手艺,早些年还好,但近些年自己家的铺子都盘了出去。 苏家老爷也去了其他酒楼做白案师傅。 即便家境如此,这苏老爷,也就是原身的亲爹,还是娶了一妻两妾,养育了一子三女。 其中的儿子还是庶长子。 可见这家乱糟糟的,不是个太平人家。 这苏家有一子三女。 正妻生的是二姑娘,今年十七。 二姨娘生的是庶长子,三姑娘,一个十八,一个十五。 三姨娘生的是四姑娘苏菀,今年十二。 正妻想送二姨娘十五岁的女儿去宫里,耽误个五六年,二十一二再出宫。 还以已经报了名册给宫中不好更改为由,逼着人进宫。 正好今年皇宫征纳宫女,则选女官,是个极好的理由,还说什么,家里营生不好,也养不了那么多人。 若二姨娘的女儿能在宫里当个女官,那他们苏家在宫外也好过啊。 苏家老爷原本都被劝动心了,再说名册都报上,确实不好更改,不管怎么样,都要送个人进去。 但能在家里生下庶长子,接着又生了苏家三姑娘的姨娘又怎么是好相处的。 最后不知道怎么跟苏家老爷说的,进宫的人就从十五岁的苏家三姑娘,变成十二岁的苏家四姑娘。 十二岁的年纪,送到深宫当中干活? 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 但二姨娘硬着觍着脸说,四姑娘年龄小,到宫里待个六年时间,出来还好嫁人。 等消息传到小房间三姨娘耳朵里的时候,苏家老爷已经派人去打点,把苏家三姑娘名字撤下来,换成四姑娘的。 三姨娘就是原身的生母,她以前是苏家正妻身边的粗使婢女,胆小怯懦,原本要外放嫁人,却被这家老爷占了身子,这才留了下来。 说是留下来,但这家又不是大富之家,她还是在做婢女的活。 平日里虽然过得战战兢兢,好歹她有个女儿,心里也有个慰藉。 这个消息传来,跟生母一样胆小怯懦,身体还不好的原身苏家四姑娘晚上便发了高烧。 再醒过来,这具身体的芯子已经换了,变成从现代过来的苏菀,而不是这家的苏四姑娘。 苏菀整理好这些消息,努力消化着里面的人物关系。 说来也巧。 她跟原身一样,都是体弱多病的。 而她们的母亲,有着同样的音容笑貌。 所以方才恍惚间,她把三姨娘认成了自己的妈妈。 这会苏菀被靠在枕头边,三姨娘眼睛红肿,但声音温柔温和:“菀儿,再喝口粥吧?要多吃些东西,这才能好起来。” 话是说着,三姨娘的眼泪又掉个不停。 苏菀见不得跟她妈妈一样脸庞的人哭泣,努力吃下半碗粥,再多的就吃不下去了。 等苏菀身体好了些,该过来的人就过来了。 无非是看她身体好了没,跟她说什么时候去皇宫。 因为她有家传手艺,进宫直接去尚食司当宫女,不必等着统一分配,跟普通宫女相比稍微有点优待。 来传话的人目光躲闪,显然知道四姑娘还在病床上,还让她明天一早就出发,实在过分了些。 但过分又怎么样,谁不知道这家里四姑娘跟她姨娘最好欺负。 等传话的人离开。 三姨娘又哭出声,她看向苏菀的眼神那么温柔,让苏菀不由得想起自己妈妈。 苏菀毕竟不是真正的十二岁孩子,轻轻给她擦着眼泪,开口道:“放心,我会没事的。事情已经成定局,再说旁的也没用。” “再说家里如此,出去反而多条路。” 苏菀整理完脑海中的信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在她看来,与其在这家当个人人揉搓的庶女,不如进宫找条活路,反正比在这个家好。 这家的正妻是能把庶女送到宫里故意耽误婚配年纪的,回头要是逼着她嫁什么老头还钱,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不是个体面的人家。 三姨娘看着苏菀,总觉得她好像变得有些不同。 人还是那个人,可似乎坚定了许多,明明是十二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却很有章法。 苏菀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到了晚上。 既然要进宫,那她肯定要做点准备。 “姨娘,我想去见见老爷,能不能帮我说一声?”苏菀开口道。 三姨娘下意识点头,但又问道:“你找你父亲做什么?” 苏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三姨娘虽然能力不足,可确实很关心女儿,也是个好妈妈。 既然她用了原身的身体,就会替原身尽孝,尽量三姨娘过得好些。 等苏菀见到苏家老爷,原身的爹,表情是带着笑的,但又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懵懂。 这个爹好不好,跟她没关系。 但有些事必须先说明白。 苏菀从房间里回去,没几步路就到了姨娘房间。 这家也是怪,明明穷得很,姨娘不仅住下人房,还继续做婢女的活计,总共也没几个使唤人,家里房子也不大,架子倒是堪比有钱人家。 苏菀也知道一些,无非是苏家祖上不错,近些年才落寞。 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菀一回来,就有人拿着新被褥,新窗纸来给三姨娘修缮屋子。 不等三姨娘问,苏菀就笑:“姨娘,以后你就做好自己的事,不用再去伺候嫡母,也不用给二姨娘做事。” “放心,我都说好了。” 而主屋那边,苏家正妻气得要死,指着苏家老爷骂:“她不干活?那家里又要请个人,咱们家没钱!” “你说没钱,你还娶那么多妾室,到底有什么用!” 苏家老爷立刻道:“就两个,这多吗?再说我家是有铺子收租的,你好好经营,这还不够花?” “这还不是你挑的事,好端端送女儿到皇宫干什么?人家都去宫里了,不能优待她生母吗?” 这些争吵跟苏菀没关系。 只要她在皇宫一日,就没人敢真的苛责三姨娘。 按她刚才对苏老爷说的话就是:“我既然到了皇宫里,随时都能告御状,就算告不到天子那,我还能去告女官。总有人过来主持公道。” 这话也不是吓唬。 苏菀说的真心实意,真的惹急了,她是敢直接告御状的。 既然要帮原身赡养生母,她就一定会做到。 重活一世不容易,她这人很惜命的! 苏菀见着用新被褥十分不安的三姨娘,笑着安慰道:“姨娘你放心吧,真的没人敢说什么。” 做了半辈子粗活的三姨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搂着自己瘦弱的女儿流泪。 她的四姑娘太瘦了,太让人心疼了。 这个怀抱让苏菀有些愣住,不过这个身体还是年纪小,方才在苏家老爷那又谈了许多事,不由得睡了过去。 睡梦里她似乎在自己妈妈的怀抱里,显得格外温暖。 第二天一起来,苏菀还有点不好意思。 可三姨娘却轻轻拍着她,眼睛通红,显然一夜未睡。 “四妹快收拾吧,宫里来人接了,快点,女官们已经快到了!” 门被敲得作响,苏菀只好起身。 喊她的人就是苏家三姑娘,原本要入宫那位。 这会苏菀推开门,她显得还有点心虚,最后塞了个荷包给她,塞完转身就跑。 苏菀见里面是几十个铜板。 不错,给钱最实在了,她收下了。 等十二岁的小苏菀拿着包裹在家门口等女官过来,三姨娘又哭了起来。 她家菀儿十二岁,看着如同十岁的小姑娘一般大,这进宫了可怎么办。 反而小苏菀十分镇定,扭头看着苏家老爷,苏家正妻,还有旁边的二姨娘。 苏菀开口道:“请诸位好好待我姨娘,否则等我做了女官,一定饶不了你们。” 即使苏菀努力沉住气,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稚嫩,可听起来还是让走近的女官们发笑。 好有志气的小姑娘,就是个头太矮了,像个小不点。 这笑声让小苏菀探头看过去,一群身穿官服的女官们笑着看她,显然听到她方才的豪言壮语。 完蛋! 还没入职呢,就被上司听到自己想要升职了! 好尴尬啊。

    158 人在读08-31 21:38

  • 有女善柔

    贰月豫|古典架空|连载

    云客来老板娘是个水一样的女人,三合镇几乎家喻户晓。“老板娘,唱个曲儿听听呗!”有人起哄。“这位爷,我这五音不全再扰了您的耳朵!”善柔的声音柔媚得能滴出水来。“老板娘,跳一段呗!”“我都 有女善柔全文免费阅读_有女善柔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云客来老板娘是个水一样的女人,三合镇几乎家喻户晓。 “老板娘,唱个曲儿听听呗!”有人起哄。 “这位爷,我这五音不全再扰了您的耳朵!”善柔的声音柔媚得能滴出水来。 “老板娘,跳一段呗!” “我都一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客官您就别拿我打趣了!”善柔脚步婀娜地走到那些客人的桌前,轻轻一甩帕子,一股淡淡的香气扑了那汉子一脸,那汉子趁机想去攥帕子,顺便摸摸她柔嫩的小手揩把油,却见她的小蛮腰灵巧地一扭,如入了水的鱼儿般不着痕迹躲了过去。 她的脸上永远带着笑,那双眸子如漾了水般润泽明亮,说出口的话更是如水沐过般让人心里极是熨贴:“爷,您怎么能跟我这么见外呢,您哪儿是客人哪,您可是善柔的衣食父母啊!” 明明就是虚情假意的曲意奉承,可是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她满眼满心全都是真情实意,心里无比熨贴,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到她的面前,竟还觉得对她不够好,哪儿还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一年前,一个叫娟娘的女人带着一双儿女来到镇上,儿子年仅七岁,是个过目不忘的神童,女儿就是善柔,虽年仅十六,行事却比二十六岁的人还要老道。 这间名为云客来的酒楼便是善柔一手经营起来的,要说这善柔也是个商业奇才,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超过了当地最大的酒楼锦春园,成了这小镇上最热闹的去处。 没有人知道这一家人从哪里来的,也没人想去探查她的来历,毕竟愿意来这里扎根的人,都有着不愿为人知的过往,这是小镇长久以来形成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三合镇,顾名思义,因地处君蚕国、越栈国和赤乐国三国交界而得名。虽说是个镇子,却堪比一个郡县那么大。许是受三国文化的浸润,这里的百姓乐观包容,虽然人口驳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却依旧积极努力地生活,也正是因为如此,三合镇相较于相邻的几个镇子更加热闹繁华,在这个处处都要宵禁的年代,这里却彻夜灯火通明。 善柔所经营的云客来共分为两个部分,前面是酒楼,后面是客栈。酒楼又分上下两层,一楼大堂,二楼雅间。酒楼的菜品融合了三国口味,又在原本的菜品上加以改良创新,糅合成了如今享誉九州的独一份儿的善家菜,因其独特的味道和口感,吸引了各国皇亲贵胄,富豪强绅,酒楼每天宾客云集,银子也流水似的进了她的口袋。 子时的梆子敲过,酒楼依旧客流如织,喧嚣一片,善柔和几个老主顾应酬一番后便走到柜台边和夏掌柜交待了几句,走向了云客来的后门,那里,车夫蒋叔正在等着她。 她如往常一样,示意蒋叔驾着车跟在后面,自己则踏着细碎地月光,沿着江畔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入秋了,江风带着微润的凉意拂面,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笑了一天,此刻的她面无表情,如果非得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表情,大概就是波澜不惊的沉静。 不远处有棵长了几百年的大榕树,树干粗得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树下有条青色石凳,可以坐五六个人,白日里这里聚满了人,此时却一个人影没有,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簌簌轻响。 善柔照例过去坐下,蒋叔驾着车停在不远处。 她仰头望着天空,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听说这颗大榕树下曾吊死过人,因此入了夜,别处人潮汹涌,这里却鲜少有人来。 善柔后背微微靠着树干,树干浸冷,一股凉意透过衣襟传了过来,她的灵台一片清明。 最近又有传闻说看到了吊死鬼的鬼魂在这附近飘荡,她听后淡淡一笑。 “不累吗?”她忽然出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树后传过来,一个身着夜行服的窈窕身影走到她身边,轻轻嗤笑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女人长着一双英气的眉眼。 “江寒女侠,酒窖里我新搜罗来的那罐清露香是不是被你偷喝了?”只要她在,总会有人能看到鬼魂在树下游荡。 江寒将藏在身后的一只手伸到她面前:“还有一半。” 善柔只瞟了一眼,拍拍身旁的青石凳,江寒立刻坐了下来,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她的神色,片刻后轻轻皱了皱眉。 “你又难受了?脸这么白!那你还这么坐在这儿!” 江寒一把将她拉起来,又几步到车里拿了个厚垫子铺在石凳上,这才重又让她坐下,又把从车里拿出来的披风替她披上。 “天越来越冷了,你以后不要再来这儿了。” 善柔看着她一套行云流水的熟练动作,微微一笑:“只是很久没见你了,忽然很想你。” 江寒顿了顿,默默坐回她身旁,拔开塞子,就着酒罐又灌了一大口酒。 酒的清香味儿随风飘了过来,善柔深深吸了一口,却不小心呛了一下,咳了起来。 江寒皱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出口的话带着怒其不争地意味:“不能喝便罢了,连闻闻都这么大反应,真没出息。” 善柔很想说她只是恰好呛了一口风罢了,却因为咳嗽得眼泪汪汪,便懒得解释,只用手频频擦眼睛。 “好了,我最近不走了,留在这里陪你。”只听江寒妥协道。 善柔顿时眉眼弯弯:“真的?” 每次她走,她都担心她再也回不来了。 江寒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没有找到他。” 她一脸怅惘。 “你说,他还活着吗?” 善柔没有看她,只是抬看着夜空,今儿是十五,月亮又圆又亮,即便被几片薄纱般的云挡住了一半,也倾尽全力将清辉遍洒这片大地,只是月圆人不圆。 “你这么惦念着他,他也一定在某个地方想念着你。” “哼,那个木头!”只听江寒冷哼一声,“等我找到他,我一定打得他娘都不认识。” 声音狠厉,善柔却看到她脸颊上滑下两颗泪珠,落入了酒里。 她轻轻抱着她。 “我怕……再见不到他了。” “不会的。” 善柔轻声安慰着,心里却很忐忑,那样的人那样的身份,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江寒抱着她静静哭了一会儿,才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你快回去吧,手这么冰。” 善柔失笑:“女侠就是女侠,伤心之余还能顾忌到我的身体。” 江寒不好意思地推了她一把:“谁让你身体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 “我哪有那么弱?” “就有。” “好好好,江女侠最威武!” 最后一句引来江寒狠狠一眼瞪视,善柔灰溜溜进了马车,掀着车帘对她道:“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你自己去就客栈找夏掌柜吧。” 江寒挥挥让她赶紧走,自己拎着酒罐慢慢朝云客来走去。 善柔看着她孤单的身影,默默坐回车里。 “蒋叔,走吧。”她说。 靠进软榻,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小腹也越来越疼,这么冷的夜里,她的额头却浸出了一层冷汗。 娟娘还在等她,看到她脸色苍白,忙扶着她进了房间,又转身去厨房端出一碗热乎乎的汤药出来看着她喝了,让她躺好,又帮她掖好被子,这才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帮她捂着。 一碗药下去,小腹升起一股温热,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娘,我没事。”善柔轻轻抚了抚她的手,原先白嫩柔软的一双手现在已经有些粗糙,“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 “交给下人我不放心。”娟娘摇了摇头。 “娘,这一年为了我,您辛苦了。”自一年前落水落了病根,时时便要吃药,娟娘从不肯假手于人,总是亲自煎药。 “傻孩子,娘就你和哲儿两个亲人了,不疼你们疼谁?” 人人都夸哲儿稳重乖巧,是个成熟的小大人儿,在她眼里,她的弟弟还只是个蹲在墙角看蟋蟀都能乐上半天的孩子。 “今天哲儿在书院乖吗?”善柔问。 “今天夫子又夸他文章做的好!”娟娘笑容满面的回答。 善柔笑得眯了眼,不是她自夸,论起做学问,整个三合镇没有比得过她弟弟的孩子。 “如此下去,状元非他莫属了!”她颇感骄傲,比她自己学富五车还要高兴。 却见娟娘脸上漾着的笑慢慢暗淡了下来。 “他这辈子怕是不可能参加科举了……”她的声音晦涩难当。 善柔脸上的笑意也敛了下去,她又不小心惹娘伤怀了,在这个家里,那些过往是不能提及的禁忌。 她小心翼翼地握着娟娘的手:“都怪我,摔坏了脑子,又惹得娘伤心了!” 娟娘怅然了一会儿,轻轻拍拍她的手背,问:“最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善柔摇摇头,小腹又一阵的闷疼。 一年前她们逃难途中,她被仇人打下水,脑子磕到一块石头上,昏迷了一天一夜,自此便失忆了,还落下了病根,幸好有娘和弟弟陪在身边,她才从那种彷徨情绪里慢慢走出来,只是心里难免失落,还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可是每次提起往事娘便伤心得要晕厥过去,那些被遗忘的过去便再无人敢提及。 “只要我们以后都好好的,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她强笑着安慰她,她本就长得美,此时她虽然脸白如纸,却有种楚楚可怜的美。 娟娘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这一年来她出落得越发妖艳了,心里隐隐担忧起来,怕她看出端倪,故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这几天乖乖在家呆着,哪儿不许去。” “嗯。”善柔乖巧地应了,又摇了摇头:“我前几天托牙行寻了几处大点儿的宅子,得过去看看。” 他们现在住的这处宅子是刚到三合镇临时买下的,只一进的院子,眼看着家里的人越来越多,房间渐渐不够住了,况且这宅子又有些年头了,需要翻修,便打算另买个大些的宅子。 这件事她和娟娘商量过,可是娟娘一直反对。 “咱们这宅子住着就很好,不要乱花钱了,你也不小了,娘得给你攒些嫁妆,寻常人家的女儿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出阁了,最不济也已定下了亲事,如果不是……” 她倏地顿住,望向善柔的眼睛又泛起了雾气。 善柔默默叹了口气,连娇羞一下都没来得及,便拽着娟娘的衣袖轻摇:“娘,我不嫁!” 语气坚定。 “我这么能干,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整日里忙忙碌碌,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 娟娘的眼里竟泛起了泪花:“说得什么傻话,”声音哽咽,“都怪娘没用,让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养家糊口。” 善柔轻轻帮她擦净流下来的泪水:“娘,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作为长女,她理应担起家庭的重担。 “傻孩子……” “娘,我想好了,我以后不嫁人了,和娘还有哲儿一起生活。” 她每天迎来送往许多客人,见过粗糙鲁莽的汉子,也与皇亲国戚打过交道,羞涩与她而言只是个不可触及的词,自然早没了普通女人看见心上人欲语还休的娇羞,甚至连喜欢是什么也不甚明白。 嫁人于她而言,实在是遥远又陌生。 娟娘越发内疚了:“净说傻话,哲儿有他的生活,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家,有个疼爱你的夫婿,一群可爱的儿女。” 还要生一群孩儿? 善柔忽然想起每次大夫给她把完脉后都会叹一口气,然后避开她隐晦地告诉娟娘她的身体状况,有次她无意间听到,大概意思就是她以后可能会子嗣艰难。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娟娘看她的眼神都充满忧色,她这才日日早出晚归,有些事,忙起来就忘了。 “不……”她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娟娘心里一阵钝痛,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也该如正常人家的女孩儿一样天真烂漫,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 “咱们家虽不及从前了,但是娘一定给你丰厚的嫁妆,定不能让夫家小看了你!” 丰厚的嫁妆几个字刺痛了善柔的心,“我嫁人还需要丰厚的嫁妆吗?”她娇哼一声,特意将丰厚两个字重重咬着。 她好歹也是镇上跺一脚颤三颤的人物,居然还会有人因嫁妆敢看不起她?她肯嫁就不错了,还敢要丰厚的嫁妆! 娟娘见她傲娇地昂着头,柔声笑了起来,这才是她的女儿该有的气度。只是顷刻间,她脸上的笑便消失了,今时不同往日,她就是想为她撑腰,怕也是不能了。 善柔见她发光的双眼黯淡了下去,脸上傲然的神情也瞬间消失不见,便知道,她又想起了父亲。 每到这个时候,她只能使出杀手锏。 “娘放心,女儿一定找个听话又孝顺的女婿回来!”她精神抖擞地坐起来,拍着胸脯保证,豪情万丈。 她陡然转了口风,惊得娟娘愕然半晌,“啪“地狠狠拍了她一下,这是女儿家能说的话吗? 善柔挨了揍,捂着肩膀委委屈屈地望着她,撇了撇嘴:“这些还不够?那……女婿还要貌美如花?”想了想,点了点头,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娘英明,俗话说秀色可餐,长得好看就是看着心情也会大好。” 她故意插科打诨,娟娘果然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气得指着她的手指抖了三抖:“你这泼猴样儿,一点儿也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到底谁养出来的?” 善柔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是娘啊……” 两只白嫩的小手抓着她的胳膊摇啊摇啊,把娟娘的心都摇化了,她被缠得没了脾气,长长叹了口气:“为娘以后少不得要操碎了心啊!” 她虽然嘴里嫌弃着,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把关才行,不然这泼猴真能找个绣花枕头回来。 善柔呵呵笑了起来,压在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在酒楼应付客人的一套便不知不觉溜了出来,一时不察更无所顾忌便出了口,只见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娘您不用担心,若女儿看上了哪个男人,就是绑也要将他绑了来,他如果敢对娘不敬,女儿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她扬起明媚的小脸,一脸的桀骜不驯,活脱脱一个女土匪样儿! 这般精致的眉眼,却偏偏是这样的性情,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娟娘又开始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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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乐姜汤|古典架空|连载

    时空管理局的主监测厅里挤满了人,监测员们神情严肃,鸦雀无声。硕大的屏幕占据了整张墙面,丝线般细密的光线浮动变换,缠绕成粗壮的柱状。这是时空线。每一根时空线都必须紧绕主线,而在这亿万时空线缠绕成 狠虐黑莲后我又穿回来了全文免费阅读_狠虐黑莲后我又穿回来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时空管理局的主监测厅里挤满了人,监测员们神情严肃,鸦雀无声。 硕大的屏幕占据了整张墙面,丝线般细密的光线浮动变换,缠绕成粗壮的柱状。 这是时空线。每一根时空线都必须紧绕主线,而在这亿万时空线缠绕成的光柱中,有一根波动刺眼的时空线正在挣脱束缚,偏离航道。 “为什么这么严重?”穆君桐问。 为首的监测员艰难地开口道:“这次造成时空线崩塌的人物……” 他没有多说,手指划过主控台触摸屏,一段简明扼要的数据分析从空中浮现。 [危险人物:暴君。] [世界崩塌原因:战争、□□与杀戮。] [世界崩塌程度:56%] 视线扫到这里,穆君桐一愣:“这么严重了?”按照惯例,一般崩塌程度不到15%就会被检测到。 监测员苦笑:“一个小时前还在20%” 穆君桐倒吸一口凉气:“涨这么快?” 监测员点头:“这就是我们发愁的原因。” 他曲了曲手指,空中所有的字体瞬间消散,只留下一行刺目的警报红字: 危险评定:sss级。 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等穆君桐先开口,局长就已经拍上了她的肩:“小穆啊,现在局里能匹配这个时空传输线路的只有你了。”他尴尬地吹捧道,“你年轻有为,正义感强,身手利落——” 所有的时空线紧密相关,若是这条时空线坍塌,很有可能威胁到他们所在的时空。穆君桐知道她没有退却的理由,她打断道:“我明白。时间紧迫,我申请现在就出发。” 局长不得不强调道:“时空崩塌程度越大,传输就越不稳定。所以这次不仅仅面对的是极其危险的任务对象,也需要面对不稳定的传输层。局里不能保证与你实时联络并提供帮助,而且传输过去的装备也需要精简,这意味着你需要在轻装备的情况下孤身对敌,你明白吗?” “除了我,没人可匹配了不是吗?”穆君桐拍拍局长落在她肩头的手,顺势拽下去。这个姿势不吉利,让她有种要英勇就义的感觉。 既然她同意了,其他人没有磨蹭的道理,迅速归位,准备传输。 穆君桐利索地装备、测试,迈入时空舱。 * 这次传输确实不同于往常,穆君桐感觉到身上的撕拉感十分强烈,伴随着极度的晕眩后,眼前斑斓的光影消失,她终于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 传输成功。 她睁开眼,此时是黑夜,乌云遮月,树影婆娑,传输地点居然是荒郊高山上。 打开手腕上的侦测仪,代表任务对象的红点亮起,看来他就在附近。 奇了怪了,这个暴君怎么大晚上在城郊落脚,难不成这里是什么行宫吗? 在古代做任务就是不方便,她把背上沉重的包裹塞到一旁,按着指引迅速在林间穿梭。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里不是什么行宫,而是一座庙,庙宇庄严宏大,庙外戒备森严。 穆君桐面对这种场景早已得心应手,很快就摸到了寺庙周边。 她抬起手腕再次瞄了一眼侦测仪,任务对象应该位于寺庙中央,而围墙内禁卫军有些多,灯火通明的,确实有些棘手。 她们一直接受高强度刺杀训练,潜行不算困难,废了一些功夫,摸到了庙宇中间大殿处。 她蹲在拐角处,等一队人路过后,才打开侦测仪检查殿内情况。 还未判断好地形,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撞钟声。 咚—— 仿佛惊雷一般,四周一切都消声了,只剩钟声余韵回荡,震得她耳膜痛。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穆君桐迅速闪避,再借力一跃,爬上屋旁的古树。 而在她闪身而过的后一刻,数百支火箭如铁花炸裂般从天空中降下,密密麻麻地落到了主殿周围。 “哄——” 一瞬间,火光冲天,焮天铄地,将夜景撕裂成刺眼的白光。 我靠。 穆君桐差点被热浪灼伤,赶紧躲避。 她低头查看侦测仪,代表任务对象的红点在快速移动。偌大的寺庙并没有因烈火而迅速坍塌,仍有安全角落遗留,正是暴君躲藏的地方。 虽然这看上去明显就是在刺杀暴君,但如果任务对象能这么轻易地被解决,就不叫任务对象了。 哪怕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烧焦了,穆君桐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身首分离。 殿外开始厮杀,血气迅速在空中弥漫,穆君桐心里不安感愈发强烈,干脆迎着浓烟跃进殿内。 火舌顺风而起,不断扩大,即使贴身穿着特质战衣,穆君桐也感受到了那股热浪。 殿中火势明显小了很多,地上横七竖八摆满了尸体,浑身血污,明显是人为。 穆君桐脚步不停,按着侦测仪的提示找到了任务对象所在的侧屋。 这里火势虽小,但用不了多久,也会被火舌吞灭。 穆君桐刚掏出武器,就见到屋门摇晃,似乎有人挣扎着要出来。 她下意识一挡,再捡起地上的木棍扣住屋门。 屋门摇晃愈发剧烈,屋内似乎有撞击声,过了几息,屋门停止摇晃。 穆君桐惊了一身汗,往检测仪瞟了一眼,刚才想要出来的果然是任务对象。 火势蔓延迅速,浓烟四起。穆君桐意识到不能期望将任务对象困死在这里,因为在确认他身死之前,自己就先会因浓烟窒息。 她再次确认了一下屋内情况,还有两个生命体存活。 找准时机,她果断拿起木棍,挑开房门。 房门这边动静谁也没料到,等屋内人反应过来时,穆君桐已经拿着武器逼近了。 屋内烟尘很浓,视物困难,她躲开迎面而来的刀风,连续盲射几枪。 在浓烟里若隐若现的高大身影闷哼几声,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这只是麻醉针,还需要补刀。 她正准备夺走此人手上的刀时,一股本能的危机感让她背后一寒,抬手一看,代表任务对象的红点不在前方,而在……背后! 她头皮发紧,往旁边一避,刚好躲开一刀,正待细看,却被浓烟熏出了眼泪。 她咳嗽一声,又迅速捂住。 掏出武器,对准浓烟密布处。 就是此刻,屋外的火舌蔓延到屋内,烟尘变得稀薄,火光瞬时照亮昏暗的房间。 穆君桐终于看清了几步之遥的画面,手里的武器差点没拿稳。 那个倒在地上的高大人影,已被尸首分离,而杀死他的,却是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刀尖上的血珠不断下落,血人接着火光,侧首朝她看来。 “怎么……是个小孩?”她难以置信地喃喃。 耳旁消失已久的信号声响起,电流声失真,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穆队……时空传输错误……” 穆君桐愣怔,浑身紧绷地看着少年。 尖锐的电流声仍旧萦绕在她的耳边,模糊的字眼时断时续。 她不敢妄动,没有放下武器。 哐当一声,血人少年手里的刀砸在地上,他身形摇晃,已经站不稳了。 但他任然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的身形随着火焰摇晃,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拉长的黑影,可他却本能地感到危险,比刚才那些反水的手下危险百倍。 他们对视的一瞬间同摇曳的火焰般,被拉得很长。 下一刻,他跪倒在地上。 他感觉到那个危险的女人在朝他靠近,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他明白自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可惜他停留在这间屋里太久,眼睛被熏烤得难以视物,无法看清杀死他的人的脸。 他只能把眼神落到较近的腿上,她穿着古怪,小腿被奇怪的黑布包裹,像传奇里的妖物。当然,此时的他已分不清眼前所见是否为真了。 穆君桐走到他面前,捡起他落下的刀,盯着跪在地上的血人。 耳机的信号时断时连:“……少年时期,暂时……性命,任务紧急终止。” 死亡的预感如匍匐的巨兽,重重地压在小暴君的身上,啃噬着他的生机。、 窒息感撕扯着他的血肉,一点点擦除眼前的光亮。 可忽然一瞬间,身上一轻,一切都消散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临死前产生的错觉,只能耗费全力地睁开眼,盯着眼前人模糊的身影。 庙中火势如此迅猛,仍有人前赴后继地往里冲。 喊叫声逼近,穆君桐浑身一凛。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只能迷茫地跟随指示变换策略。 也就是入耳语音一闪而过后的瞬间,她单膝下跪,提起了小暴君的衣领,将他拽起来,一把揽住。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等被揽住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挣扎了一下。 破破烂烂的,一身血味。 她没有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如果时空局的指示来得再迟一刻,或是冲入庙里兵将来得再早一刻,他们的命运就会在一瞬产生交集后迅速终结,不像现在,系于这一瞬,然后蔓延出无数条纠缠的未来。 穆君桐感觉搂住的人浑身僵硬,像一只奄奄一息却又随时准备反扑的狼崽。 为防万一,她说:“我是来救你的。”倒也不算是谎话,至少此时此刻,她确实算是救了他。 怀里的人更加僵硬了,不过没再动弹,像是没了力气。 这样倒方便了穆君桐操作,她把他的腰紧紧箍着,冲出火势,十足的力道将他勒得不断呛咳。 借着侦测仪的提醒,她左躲右闪避开了大量的来兵。 好几次都差点被掉落的火板砸中,算是从最危险的火海里探出了一条路。 她有战服护身,除了吸进大量烟尘外,身上倒是没有被灼伤,可苦了小暴君,本就一身伤,如今更是好几次被火舌舔舐,被碎木砸中,伤上加伤。 若是正面对敌,就不会这么惊险,可是穆君桐主修刺杀,并不想冒险。 火势危急,整座庙宇都陷入了烧灼的高温,就在他们冲出火海后的几秒,庙宇轰然坍塌,在烈烈大火中留下空洞的黑影。 穆君桐不敢回头望,飞快用绳索将小暴君捆在自己背后,然后拼尽全力朝无人的密林跑去。 或许这个姿势舒服多了,他没再咳嗽了。 夜风呼啸,吹散打斗声,也吹散了小暴君一身烟火味,只留下浓厚的血腥味。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顺从至极。 当然,也可能是死了。穆君桐冷静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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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穿]梦中吻你五回

    感冒好不了|古典架空|连载

    “杨雨?你还不走吗?”一片黑暗中尤添妍突然打开研究室玄关的灯,发现了埋头在元系统装置前的杨雨。“嗯,今晚我想把我的新想法做个实验。”杨雨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看了下尤添妍,又继续在屏幕前不停地 [快穿]梦中吻你五回全文免费阅读_[快穿]梦中吻你五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杨雨?你还不走吗?” 一片黑暗中尤添妍突然打开研究室玄关的灯,发现了埋头在元系统装置前的杨雨。 “嗯,今晚我想把我的新想法做个实验。” 杨雨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看了下尤添妍,又继续在屏幕前不停地输入一连串代码。 “不愧是我们的元宇宙届的大天才,又有天赋又努力,真的很难不让大家讨厌你吧~” 尤添妍摇了摇头用虚拟手机点了点耳朵,散发着白色光芒的虚拟光斑即刻便成了一个小巧的芯片贴在了耳垂处,化成一个不断变幻着色彩发出光芒的小耳环。 只见她把身子靠在门边,两条大长腿因为风衣被玄关的风吹起而展露无遗,双手交叉,满脸无奈,本就长得非常高级孤傲的一张脸突然变得有些可爱。 “我常常在想你那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没有朋友又不谈恋爱,也不出去玩,天天就泡在研究室里和你的元宇宙玩,你今年都快40了吧?” 杨雨听着顿了顿,表情毫无波澜,好像尤添妍话中所说的人并不是自己:“虚岁41,已经过了40。” 尤添妍听着这话有种突然被噎住的感觉:“行吧!我们杨大专家!和你当那么多年同事才知道你和我同岁,先回了啊!” “恩。”杨雨头也不抬专心忙着手上的事。 尤添妍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噢!对了!我把你研究室的门开着噢,Rh1那边今晚上有什么动静的话你帮忙关注一下。” 杨雨声音有些疑惑:“Rh1?” 尤添妍翻了个白眼:“就是所里研究黑洞的小组啊!今天所长不是有用机体同步会有大发现吗?你还真是除了你们课题什么都不关心。” “……” 尤添妍见话题终结也不再自讨没趣,挥了挥手便离开了玄关。 杨雨头也不抬,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色研究服坐在地上,将手上虚拟面板中的数字一遍遍地演算,再将这些数字隔空丢进元系统主机中。 主机接收这些数字之后总会有十几秒的反应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虚拟面板总会跳出一些色彩斑斓的画面,在这个被夜晚笼罩着的黑漆漆实验室中显得格外亮眼。 那些画面有些是在区块链中的图片,有些则是某个监控中的实时直播,还有一些还是数字与数字自行生成的像素图片,有些能看出具体是什么东西,有些则就只是一些单纯的色块。 这些颜色把杨雨的脸照得五颜六色,但也丝毫不影响她严肃认真的表情。 她一双大眼透过一副透明方框眼镜看着虚拟屏幕上的闪烁,显得光彩动人神采奕奕,充满着希冀。 平时一板一眼说着换算公式和研究方案的嘴唇也在这份希冀中缓缓张开,显得粉润可爱。 她鼻梁不高不低,若她肯笑一笑的话,圆润的鼻头便会往上抬一抬,出现一些隐约可见的浅粉,会让平时在所有人面前印象是死板的她变成平易近人。 她五官经过岁月的洗礼完全脱掉了稚嫩,棱角分明。 脸颊也因为平时对于吃的并不是很在意稍稍有些凹陷,但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绝顶的清冷美女。 如若这份清冷再加上一份胶原蛋白的话,肯定能变成清纯。 这已经是她这个晚上第555次演算出的结果了。 自从元宇宙这个概念十几年前被大释地展露在世人面前,她便成为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元宇宙专家。 在所有人都在唱衰元宇宙,认为元宇宙的发展很有可能会阻碍人类的未来时,她提出了一个让全世界都震惊的新型元宇宙概念。 那便是为每一个人专属订制一个独一无二的元宇宙世界。 在这个元宇宙世界里,所有人将不再是一昧的追求感官刺激追名逐利去补足现实世界中的物质缺失,发泄现实世界中的生活压力。 反之,她抛出了一个全新概念:让元宇宙成为助力人类现实生活的工具,而不是沉迷于此,她强调精神世界的富足,才是每个人真正想要的生活。 而这个元宇宙也被世人逐渐命名为元雨宙。 元雨宙最终的目的便是,通过一种快速研究出每个人大脑神经的特殊算法,为所有用户打造一个只属于你的元宇宙世界。 用户在这个世界中,有可能是本人,也有可能是认识的人,更有可能是他们幻想出来的人。 用户会在这里体会到现实生活中没有的开心、喜悦、热爱,但依然会在这个专属世界中经历愤怒、痛苦、失望、悲伤、不解、与惧怕。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所经历的故事,所体会到的人生,是所有人在现实生活世界中所缺失的那一部分。 在这里,与你的现实生活相比,你的人生或许会重来,或许会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也或许会在某一个选择的岔路口走向不同的方向。 你将会有多种多样的选择摆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领略如果有后悔药你全新的人生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而你会在这些选择中,真正领悟到生活的真谛,重获你缺失掉的那一部分感情也好经历也好记忆也好,总之你在体会一个个专属你的元宇宙之后,会在现实生活中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帮助你去继续解决你生活中所面临的难题。 其实杨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这个所谓的元雨宙那么执着,只是从小就被周边人称之为天才的她在15岁上了大学之后,自然而然地便开始了这一课题,自然而然地提出了这个猜想,也自然而然地为了实现这一猜想努力了十几年。 她的一整个青春时期都在与复杂的物理学打交道,或许是受同为物理学家的父母熏陶感染,或许是学术氛围极重的家庭教育下让她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除了研究以外的事。 吃的,可以满足一日三餐,大脑正常运转便好; 玩的,好像天生就不是很感兴趣,唯一能给她带来乐趣的只有一点点完善元雨宙时带来的细微快感; 用的,对于她这种一个月都不怎么回家睡觉的人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高要求; 穿的,常常都是基础款,最重要的是简单舒适,毕竟最常穿的还是研究服。 在十几年不断的研究与试验中,在无数次的演算和推算后,杨雨逐渐建构出了一些大的框架,而那些小的细节算法也在她努力的一夜夜实验中逐渐被补全。 而今天晚上,现在在杨雨眼前以兆为速度飞速进行计算的元宇宙系统,正是整个元雨宙最后一个待补足的细节。 只见杨雨面前那块不断闪烁的屏幕突然停止变化,变成了一块散发着白光的平面,然后突然有一条彩虹似的虚拟丝带从屏幕中漂出围绕到杨雨周围。 杨雨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了些。 只见她突然拿起装置上的一些如同触角似的条状黑线,逐条连接到自己的头上,并慢慢躺在了摆放在装置前的床上。 她不高不矮,但因为骨架纤细比例完美,拉长了她的视觉身高,本来166.5cm的身高常常被刚认识她的人认为是170cm。 她整个人躺倒在床上,本来挡住身体的白色宽松研究服这下子全都压在了身体上,展现出她玲珑有致的绝好身材。 如果不是杨雨成天板着个脸,让所有人感觉她从来没有一丝关于生活上的情感波动,她一定会被研究院的人排队追求。 整个实验室悄然无声,元素窗也被调至全黑,屏蔽掉了所有外界声音。 只能隐约听到从杨雨体内传来的心跳声,快但匀速,仿佛她真的有那么一点激动,而不是像她表情表现出的那么平淡如水。 只见杨雨将手上的虚拟屏幕悬浮在空中,稍微点了一下那些光点,手指便飞速的运动起来,好似正在操作什么。 这番操作还没有五秒钟,她悬在空中的手指就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一般松懈了下来,摆在了身体的两边,眼睛也缓缓闭上,之前贴在头上的触角黑线却发起光来,好像正在运作什么特殊的东西。 现在的研究室,除了飘在杨雨身体上空围绕着床缓缓旋转着的彩虹丝带之外没有一点颜色,彩虹上的颜色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这些光芒的颜色与连接在她头上的触角所散发出光芒的颜色互相呼应,就像是呼吸一般,你弱我强,你强我弱。 杨雨的意识再次醒转过来时,天空中正在下着倾盆大雨,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一些焦虑有一些害怕,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谁,但是她相信她的研究,相信她为之努力了十几年的元雨宙一定会为第一个躺在实验床上的小白鼠一个满意的答复,为她量身定制一个最适合她的世界。 可是与其说她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不如说她是一个特殊的观众,她与现在身处于这个世界的人,这个被虚拟数字创造出来的人共享身体、视觉、感官、想法,但却无法通过自己的意识影响她接下来的选择。 杨雨逐渐看清,自己正站在一个老旧房子的屋檐下,大雨不停地从眼前的瓦砖倾泻而下,自己的脚感觉也有些潮湿,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浸湿了。 可是眼睛却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脚,而是将头伸了伸看向了马路。 只看到马路上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着屋檐这边跑来,看着貌似是个少年。 少年将手上的军绿色帆布挎带包用双手举到头顶,挡住了一些雨水的侵袭。 他一身白色衬衫,身形矫健,虽然看着是个瘦弱书生的样子,但是举起书包的手臂上仍然能隐约看到一些肌肉线条。 可是因为书包遮挡却看不到脸,但杨雨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脏正在快速地跳动,脸上也隐约有些发烫,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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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靠甜品在咸党统治的世界发家致富

    赊月当酒|古典架空|连载

    五天了。自从穿越到这大朗朝起,尹秋棠已经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今天,她终于可以起身走动了。“阿姐,吃饭啦。”伴随着木门吱呀一声,一个梳着双丫髻、粉面桃腮的小姑娘走入了房中。“阿姐,阿娘让 我靠甜品在咸党统治的世界发家致富全文免费阅读_我靠甜品在咸党统治的世界发家致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五天了。 自从穿越到这大朗朝起,尹秋棠已经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今天,她终于可以起身走动了。 “阿姐,吃饭啦。” 伴随着木门吱呀一声,一个梳着双丫髻、粉面桃腮的小姑娘走入了房中。 “阿姐,阿娘让我来扶你去正屋。” 这是原主的妹妹尹秋梧,一个不到十岁的小萝卜丁,还没尹秋棠的胸口高,尹秋棠怎么可能让她来扶自己。 她撑着床架站起来缓了一会儿,又一路扶着桌椅柜子,自己慢腾腾走到了门口。 加上她穿过来之前的日子,这具身体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原身又从小按闺阁小姐的标准养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体实在是有些虚。 尹秋棠站在门口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格外怀念前世力能扛两箱奶油的自己。 “阿姐?”尹秋梧见姐姐站在门口一会儿捏手臂一会儿捏腰,就是不出门,忍不住出声提醒,“饭已经摆好啦,我们过去吧。” “今天娘特意做了鸡腿呢!” 尹秋棠看了眼妹妹,忍不住打趣:“那我们快些走,不耽误阿梧吃鸡腿。” 阿梧一本正经反驳:“娘说鸡腿是给阿姐补身体的,该阿姐吃才是。” 尹秋棠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牵着她往正屋走去。 原身现在住的屋子是一个租来的一进四合院,她和阿梧住西厢的两间房,和正屋只隔着拐个弯的距离。 正屋略微大一些,有三间房,中间是堂屋兼一家人吃饭的餐厅,左边是卧室,右边锁着门,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餐桌上摆着四道菜,一盘炒黄瓜,一碗韭菜炒鸡蛋,一道炖鸡腿,还有一份青菜豆腐汤,旁边的篮子里则放了一小筐馒头。 一个用木簪简单绾了髻的女子正布置着碗筷,听见门前的动静,笑着抬头。 “阿棠过来啦,阿梧,快和你阿姐来洗手,咱们马上就吃饭。” 说完,她拿起一个大碗,在每道菜里拨出来一店,又从鸡腿碗里夹出一个鸡腿,最后拿了三个馒头,放在木托盘里,送进了卧房。 尹秋棠跟着阿棠一起去洗手,忍不住感叹,她娘可真是大美女。 身段窈窕,五官精致,荆钗布裙也难掩她的姝丽,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每一道痕迹都仿佛是精心设计,无法减损她的美丽分毫。 尹秋棠看看阿梧,又想起待在卧房里轻易不出来的爹,还有尚在京城读书的哥哥,这一家子,真真都是美人! 很快,卫蔓箐就从卧房出来了,她用帕子擦擦手,让两个女儿坐下:“好了,我们吃饭吧。” 尹秋棠牵着阿梧坐下,待卫蔓箐率先动筷之后,夹起一个个鸡腿分别放到身旁二人的碗中。 “阿娘,阿梧,吃鸡腿!” 阿梧接过鸡腿却没吃,看向阿娘,卫蔓箐把鸡腿又夹回了尹秋棠碗里。 她笑着说道:“阿棠孝顺,阿娘很开心,但是大夫交代我尽量不要吃荤腥,清淡饮食,所以这盘鸡腿是你们俩的,阿娘吃其他的菜就好。”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阿娘的身体确实不好,好像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常年吃着药,但依旧不见好转。 清淡饮食,尹秋棠觉得没毛病,病人少吃些辛辣刺激的对身体好,不吃荤腥这一点她却不能苟同,体弱更要适当补充营养。 但原主是不懂医术和养身之道的,她突然拿出后世的知识劝她娘吃肉会很奇怪。 于是她只好沉默吃饭。 碗里还有两只鸡腿,尹秋棠本想都留给阿梧,可是阿梧却不肯。 “阿姐,这是阿娘专门为你做的,自然是阿姐吃,况且我年纪还小,吃不了那么多。” 见她十分坚持,尹秋棠只好退而求其次,与她平分这两个鸡腿。 明明是吃了几天白粥后的第一顿正经饭,尹秋棠却吃得有些没滋味。她前世虽然不是什么富二代,但家里条件也还算不错,从来没有体会过一盘鸡腿还要让来让去的生活。 在原主的记忆里,尹家在这泾阳县算是数得上的大富之家,从锦衣玉食,到过着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只怕比尹秋棠更不习惯。 吃完饭后,尹秋棠和阿梧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四月的阳光还不算毒辣,晒得尹秋棠整个人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然后是脚步声经过,阿娘去开了门,将客人请到廊下。 接着是倒茶声,和阿娘有意压低的声音。 “大夫,能否麻烦您给我换个方子?现在用的方子里有几味药材太名贵了一些。” 大夫的声音也不大:“尹夫人,你要知道,就是现在用的方子,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你的身子,换的方子药效可就没有这个方子好了。” 卫蔓箐看一眼睡着的两个孩子:“大夫,尹家的情况想必您也听说了,外子呢,说句不好听的话,可能是这辈子没沾什么财运,我还有三个儿女,我得为孩子想想,若是为了我的病,把家里的钱银都花了,他们以后怎么办呢。” 大夫听完叹出一口气,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纸笔:“尹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啊,那我便给夫人开新方子吧,只是服用新方子后,夫人万不可再劳累了。” 卫蔓箐感激道:“有劳您了。” 没多久,卫蔓箐就将大夫送出了家门。只是假寐的尹秋棠却内心复杂。 家里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得知自己的爹是独子,从父亲手里继承到了庞大的绸缎家业,但他既不善经营,又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忽悠去投资,年年投年年都赔。 泾阳县的人都叫他尹老板,但谁不知道尹老板做生意,只赔不赚呢? 去年,尹老板更是被一个装外地大老板的骗子拉去投资海运,瞒着所有朋友,扔进去十多万贯钱【注】,全部被卷走了。 钱没了,骗子也找不到人,尹老板这下彻底断了投资新行业的机会,准备安心管管家里的产业。 这一管,让尹老板管出了不对。 事情有些复杂,呆在后院的原身了解不多,只知道没多久,尹老板就把店里的掌柜都送进了官府,然后变卖家财还债,遣散奴仆,一家人搬到了这个院子里。 因为这个变故,和原主订过亲的张家——城西开大染坊的,过来退亲了,原主受不了这接连的打击,在某天夜里悄悄悬了梁,虽然被起夜但是怕黑来找姐姐的阿梧发现,及时救了下来,但原主身子本来就偏弱,最后还是没能留住。 然后尹秋棠就穿越过来了。 她已经决定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的灵魂进入了这具身体,但她会代替这个世界的尹秋棠好好活下去。 她爹支棱不起来,就换她支棱,至少不能让她娘药都买不起吧。 还有她那个在京中读书的哥哥,根据原主的记忆,是个成绩不上不下的纨绔,从前也是花钱如流水的人。 还是要搞钱!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尹秋棠敲响了正屋卧房的门。 “进来吧。” 尹秋棠推开门,卧房的布置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凳,一个柜子,再加上一个洗脸盆架,只是床比她屋里的宽一些,柜子也略大一些。 哦,床边还多了一套桌椅,他爹就坐在那儿长草,不,长胡子。 她爹的形象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胡子长了一圈,头发随便用绳子绑着,穿一件半旧圆领袍,脚上趿拉着一双千层底布鞋。 见进来的人是尹秋棠,他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表情就恢复如常:“阿棠怎么来了?过来坐。” 尹秋棠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中间的桌子上摊着几本账本,他爹正在账本上涂涂改改:“阿棠过来找阿爹,是有什么事吗?” 尹秋棠话说得直接:“娘刚才找了大夫过来换房子,阿爹知道吗?” 尹明远的笔停下了。 尹秋棠却没停:“娘就在正屋廊下说的,我在院子都听到了,爹这里想必不会听不见。” 尹明远沉默几秒,低声道:“我听到了。” 尹秋棠的话更不客气了:“那阿爹还是打算继续躲在屋子里,把所有的事都交给阿娘处理吗?” “我也想做点什么,阿棠,”尹明远放下笔,“可是阿爹没有经商的天分,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阿爹确实没有用,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让女儿来做吧。” “什么?可阿棠你……”尹明远瞪大眼睛。 尹秋棠打断他的话:“那难道让大哥来?还是我阿娘来,又或者让小阿梧来?” 尹明远又沉默了。 尹秋棠放缓语气:“爹,我好歹是尹家的女儿,太爷爷的重孙女,爷爷的孙女,说不定他们的经商手段,隔代传到我的身上了呢?” “再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坐吃山空,不管咱们家里还剩多少钱银,总有花光的一天,咱们得想办法让家里有银子进来才行。” 尹明远渐渐被说动了,但还是有些疑惑:“阿棠打算怎么做?” 对赚钱尹秋棠还是有点信心的,前世她的甜品店就经营得不错,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口碑网红店。 “我打算开食店。不过阿爹放心,我就是从小摊子做起,不会花太多本钱的。” 尹明远见她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为何也有了信心:“那阿棠打算开什么食店?” 尹秋棠大手一挥:“不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过几日我先去街上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泾阳城内的食店都是什么样的。”

    0 人在读07-03 21:22

  • 带着超市穿七零

    ALAMM|古典架空|连载

    姜宁宁穿越了。今天是她穿越的第二天。姜宁宁穿越的契机是一场电梯坠楼事故。是超市里的电梯,超市拢共就三层,加上地下停车场才只有四层,然而就是这四层楼的高度,把她从二十一世纪的c市摔到了七十年 带着超市穿七零全文免费阅读_带着超市穿七零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姜宁宁穿越了。 今天是她穿越的第二天。 姜宁宁穿越的契机是一场电梯坠楼事故。 是超市里的电梯,超市拢共就三层,加上地下停车场才只有四层,然而就是这四层楼的高度,把她从二十一世纪的c市摔到了七十年代的农村。 刚穿过来的时候,姜宁宁根本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穿越之前姜宁宁家刚拆迁,她父母走得早,家里就一个哥哥,父母死了近十年,这些年兄妹两个互相依靠着过日子,感情十分的深厚,家里拆迁得了两套房,一套大三室,一套小两室。 姜宁宁的哥哥疼妹子,不顾妻子的反对,当即就表示这房子妹子也能得一套,亲兄妹之间也不用算得那么清,妹子还没成家,就拿那套七十个平方的小两室,他再拿点钱给她装修,也不让她吃什么大亏。 房子姜宁宁也是想要的,父母去的早,虽然兄妹两个关系好,自己大学也是哥哥给供出来的,但是哥哥成家后,嫂子又不是个好相处的,她无怨无悔的帮着嫂子带大了两个孩子,也没见得到一声好。 姜宁宁在家里住着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外人,好不容易有机会拥有自己的房子,她自然不会拒绝,哪怕兄嫂为此天天吵,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家里为这事前前后后吵了快一年,简直算得上是鸡飞狗跳哪里,不过姜宁宁的哥哥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十分强硬,妻子再闹腾他都没松过口,在他的坚持下,这房子还是给了姜宁宁,前两天房子也装修好之后,姜宁宁也拿到了自家新家的钥匙。 有了自己的房子之后,姜宁宁就想着在自己的房子里弄一顿火锅,把哥嫂侄子侄女都叫过来热闹热闹,算是自己的乔迁之喜,也想着趁此机会和嫂子破个冰。 为了这一顿饭姜宁宁也是下了不少功夫,专门跑到市里最大的商超采买食材,在超市门口看到预存五千元还有一辆儿童自行车领,想着自家侄子前几天就说过想要辆自行车,所以她想都没想,就往自己的会员卡里存了五千块钱。 然而姜宁宁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从超市的三楼坐电梯下来的时候,电梯竟然会出事。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悲催的地方——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 别问姜宁宁是怎么知道这里是七十年代的,她房间里贴着贴着一张年画,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一九七五几个数字。 想到自己刚拿到手,还一天都没有住过的新房子,姜宁宁怄得几乎都快得心梗了。 但凡是现代的年轻人,谁小的时候没听家里的父母长辈回忆从前?但凡是上了年纪的人,说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谁不说那时候的日子苦? 以前只是听爷爷奶奶说,姜宁宁还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是老年人上了年纪后爱念叨。 现在姜宁宁真的到了这个年代,才发现爷爷奶奶当时说的那真是没掺半点水分,这个时候就是缺衣少食,一点都不夸张。 看她现在住的房子就知道了。 床就是个木板床,床板上铺了一层稻草,稻草上面铺张竹席就是床了。 眼下正是夏天,蚊虫多,所以在木板床的四周各插了一根竹竿,上面拴着一床泛黄且带着七八块补丁的粗纱蚊帐。 房间里除了床外唯一的家具就是一根长条凳了,凳子上放着的是原身春夏秋冬所有的衣服。 是的,原主所有的衣服加起来,都堆不满一根长条凳,根本就不需要衣柜。 姜宁宁翻过凳子上的衣服,原主夏天就两条裙子,以及她身上现在穿的一套衬衣和长裤,再然后就是两套棉衣裤。 真的就两套,刚刚够换洗的,其中有一件棉衣的肩膀上还打了补丁, 贴身衣物也只有两套,那小裤裤都起球了,这要是在现代,这样的贴身衣物姜宁宁早就已经扔了八百次了,现在却不能扔。 至少在买到新的贴身衣物前,这些东西是不能扔的。 再看一看姜宁宁现在住的着房子,这房子甚至都不是用砖头砌的,而是用一块一快的长石条砌的,整个屋子还不是全用石条砌的,只用石条打了个约莫两米高的底,顶上用的是竹条和木材,木材做框架,中间用竹条铺的底,竹条外面糊的是一层厚厚的黄泥。 也不知道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有些地方糊的黄泥都已经脱落了,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的竹编主体。 穷!真穷! 然而穿都穿了,穷也没办法呀,总不能因为穷就自杀吧,好不容易才捡回这么一条命,还是得咬紧牙关熬下去。 姜宁宁照过镜子,现在的身体不是她原本的身体,所以她应该是魂穿。 姜宁宁醒来之后试着回忆过,确定自己脑子里只有现代的记忆,并没有属于原主的记忆,这一点无疑是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好在穿越这种事情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一般人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去,她平常在行事上小心谨慎一点,应该能够遮掩过去。 姜宁宁自己是因为电梯事故时撞到头穿越的,原主和她一样,也是伤到了脑袋,现在她脑袋后面还有鸡蛋那么大个肿包。 也不知道原主是和她互换了身体还是直接就没了。 至于原主受伤的原因,姜宁宁昨天就知道,倒也不是她刻意去打探出来的,而是昨天她醒过的来的时候,房间外面她这个身体的母亲正在打孩子,她从她的叱骂声中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主之所以会伤到脑袋,就是因为她侄女早上收拾完厨房后偷了个懒,没把洗了碗的脏水倒到院子角落里的菜地里,而是直接倒在了厨房门口旁的空地上。 现在是夏天,就那么几瓢水,原本也没什么,太阳出来一晒就干了。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地凑巧,原主起床洗漱的时候没注意地上倒了水,踩在湿漉漉的地上摔了一跤,后脑勺直接撞在了厨房的门框上,人当时就晕过去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里子就换成了现代的这个姜宁宁了。 因为让姜宁宁撞到了脑袋,原主的侄女昨天可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 她这身体的亲妈昨天抄着手指厚的长竹条,狠狠的收拾了亲孙女一顿。 然而原主的侄女还是个小姑娘,今年才五岁了,看着瘦小得厉害,还没有现代一些三岁的小孩子高,身上也没有几两肉,昨天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让人看着十分地不落忍。 好在原主的母亲很疼她,她出声劝了两句后,她就收了手,不然那么小个孩子,非得被打出个好歹不可。 不过根据这些事情,姜宁宁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原主在家里应该很受宠,家里的侄女倒的水把她摔晕了,孩子的奶奶就往死里打孩子。 再说原主这么大的人了,在家里却不用洗碗,而是她那个才五岁大的侄女洗碗,就知道她在家里应该是不用做家务的。 人生地不熟的,姜宁宁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昨天她把人劝住了后就不敢在原主的家人面前乱晃悠了,找了个借口就躲回房间了。 她刚摔了脑袋,躺在房间里也没人催她,亲妈一天三顿,顿顿把饭端到她床边来。 原主家里不富裕,姜宁宁吃得却不错,昨天中午姜宁宁刚穿过来的时候吃的是白粥和一碗鸡蛋羹,晚上吃的是面条,今天早上也是白粥,不过鸡蛋羹是没有了,换成了一只水煮鸡蛋。 在七十年代,普通人家能有这样的伙食已经算是还不错了。 穿都已经穿了,穷一点姜宁宁也只能认了。 毕竟她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是她运气好,还能穿到原主身上再活一次。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可不会傻到用自|杀的方式去试自己死了后能不能再穿回去。 连着两次穿越这种事情,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 对于原主,姜宁宁心里也是很歉疚的,然而事情已经这样的,原主大概率是已经不在了,她总不能无私到自己再去死一死,试试看能不能让原主再回来吧? 她很自私,她也想活,所以就只能对原主说声抱歉了,只希望原主也穿越到现代去了吧,她能做的,只有替原主好好照顾她的家人了,希望这样能稍微弥补她一点吧。 姜宁宁想到自己的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个境地,都超市那坑爹的电梯,心里就忍不住把超市的负责人以及电梯的制造商骂了个半死。 “你大爷的xx欣,那么大个超市,连个电梯都舍不得安部好的,坑死我得了。” 也不知道自己现代的身体怎么样,是不是还活着,要是死了,哥哥作为自己的亲人,还能收到超市一大笔的赔偿金,董珊珊肯定要高兴死了。 一想到自家那个糟心的嫂子,姜宁宁就觉得气闷。 然而就在姜宁宁独自生着闷气的时候,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声不带感情的女声:“关键词获取成功,万界商超系统安装中。” “检测到宿主脑海中已有完善的商超模板,且模板适用度为百分之百。” “模板载入中……” “模板载入成功,万界商超系统启动中。” “万界商超系统启动成功,经过检测,宿主所在位面与商超模板商存在位面差异,汇率兑换系统安装中。” “汇率兑换系统为辅助系统,安装时间为二十四个小时。” “系统升级中,请宿主耐心等待。”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姜宁宁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那道不带任何感情的女声自顾自的念叨了一通后,就再也没了动静,任她在心里再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不过姜宁宁记住了女声说的六个字,万界商超系统? 这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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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精炮灰又美又飒

    爱吃蘑菇的崽|古典架空|连载

    秦情睁着眼睛,一脸崩溃的躺在床上,好家伙,这一觉睡的,世界都变了,她想着刚刚的梦,忍不住骂了一句,“艹”真他妈狗血,活了二十五年,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书里,书里女主漂亮动人,温柔善良,虽然生活困 作精炮灰又美又飒全文免费阅读_作精炮灰又美又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秦情睁着眼睛,一脸崩溃的躺在床上,好家伙,这一觉睡的,世界都变了,她想着刚刚的梦,忍不住骂了一句,“艹” 真他妈狗血,活了二十五年,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书里,书里女主漂亮动人,温柔善良,虽然生活困苦,但是一直乐观向上,在一次被人欺负的时候,碰上了男主,男主出手帮忙,女主就爱上了男主,男主家世显赫,女主为了能配的上男主,努力打拼,最后事业爱情两全。 呵呵呵,真是够无聊,够狗血的剧情,要是这里面没有她的事,秦情一定会为女主鼓鼓掌,夸她一句厉害。 她,秦情,秦氏集团大小姐,出生就是赢家的人,不是女主就算了,居然连女配都不是。 秦情真是无语了,在这本书里,她是一个没脑子的白富美,还是一个出场没有几个镜头的炮灰,因为不喜女主在男主的身边,想要动手收拾女主,这还没出手呢,就被女主识破,后被男主出手毁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不是这里面的人物都是秦情熟悉的,她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别的也就算了,男主居然是霍砚那朵高岭之花,那样一个没感情没人性的人居然有一天能爱一个人爱的降智了,怎么那么违和呢。 秦情越想越不爽,她不爽了,自然也就不会让别人好过,拿过手机打开微信给那个当初加了好友后一次都没聊过的人,发了第一句,“狗东西” 看着发过去的消息,秦情才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扔到一旁,伸个懒腰,打算起床。 要是以前,秦情肯定不敢这么跟霍砚说话,但是谁让她刚刚得知,霍砚居然是个恋爱脑,瞬间霍砚就被拉下了神坛。 而此刻在霍氏大楼三十二层开着会的高层们,听到了手机铃声,众人心里一抖,谁啊,跟霍总开会居然敢不调静音,这是找死呢吧。 高层之间互相看了看,都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却发现,霍总拿起了手机,额,居然是霍总? 霍砚看了一眼信息,之后就放下,淡淡的道,“继续” 刚刚发言被打断的高层瞬间回过神来,赶紧继续汇报。 方俊宁是霍砚的助理,他是怎么都没想到,霍总居然在开会的时候看手机?这也就算了,看的居然是微信,这声音是微信的提示音啊,可是,霍总有微信?他怎么不知道,明明之前有问过,霍总说过不需要啊,这谁啊,能让霍总用微信? 其实没方助理以为的那么复杂,不过就是秦情跟霍思怡也就是霍砚的妹妹聊天的时候说起她哥到现在连个微信都没有,联系他不是打电话就是要发短信,真的太烦了,秦情当时还不信,又不是远古人类,怎么可能不用微信,后来机缘巧合下,发现霍砚真的没微信,索性给他下了,还加了好友。不过,加完也没说过话,一来跟个冰块没啥好说的,二来也没什么事,要不是今天这个梦,她才不会主动发消息过去。 秦情站在阳台感受着灿烂的阳光,心情好了很多,管它什么书,什么炮灰,都比不过肚子饿了,还是先下楼找点东西吃来的更为重要。 江雅秋看到自己女儿终于下楼来,无奈又宠溺的道,“都快十二点了,我家大小姐终于醒了” “哎呦,老妈”秦情下来走到沙发坐在妈妈的身边,抱着妈妈的胳膊撒着娇。 “是不是又熬夜了”江雅秋真是拿她没办法,“说了多少次,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对皮肤也不好,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秦情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听着她的唠叨,笑了起来,什么破书,仔细看清楚了,她得到的爱和关怀才是最真实的,“好,我今晚一定早睡” 江雅秋才不信,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管你了,饿了吧,想吃什么,去找苗姨” 苗姨是秦家的管家,在秦家已经工作了十五年了,平时就负责别墅里面的所有事,还有别墅里面的所有工作人员。 苗姨端着牛奶走过来时,刚好听到夫人的话,笑着问道,“小姐,要吃什么” 秦情喝着牛奶,想了想,“都这个点了,不用特意再准备了,一会都吃午饭了” “那我让厨房弄些简餐给小姐先垫垫”,苗姨担心她的胃,总不好饿着,“午饭还要一会” 秦情:“行” 苗姨忙去安排了,秦情喝了一半牛奶,就放到了桌上,“妈,爸中午回来吃饭吗?” “他说要回来,但是哪说的准,搞不好就有饭局”,江雅秋看着今天刚送过来的册子,“过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是新上的衣服,秦情翻了翻,给自己选了三套,帮妈妈也选了五套,正挑着,苗姨端着吐司过来了,“小姐” “谢了,苗姨”秦情吃着吐司,跟着妈妈翻看着这些东西,讨论的津津有味,都没注意到老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位女士,这是看饱了”,秦宇恒站在她们坐的沙发后面,手撑在了沙发上,笑着问道。 “老爸”秦情回头笑的很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宇恒摸了摸女儿的头,“你和你妈看的太认真了” 江雅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干嘛吓人” 秦宇恒低头亲了一下自家老婆的脸颊,“我的错” “啧,没个正形,格格还在呢”,话是这样说,但是江雅秋的脸上都是笑意。 格格是秦情的小名,是江雅秋当年随口取的,后来觉得顺口就一直叫了,但是秦情觉得不是,她妈当年可是很喜欢讲格格的那部电视剧的,她后来有问过她妈,可她妈怎么都不承认,但是看她妈闪躲的眼神,她就知道她猜对了,不过,圈子里面的人都说,格格很适合她,她本来就是公主啊,秦氏的小公主,这个解释她还挺喜欢,也就算了,要不然说什么也不许他们喊。 秦情早就让到一旁了,假意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不用在意我,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爸妈感情很好,从她记事开始,两人就没怎么吵过架,她爸不管多忙,都按时回家,就算有推辞不掉的饭局,酒局,也会带着她妈一起,从不给外边人一点机会,对她更是娇生惯养,疼爱非常,所以书里的最后说她父母会因为她跟霍氏对抗,这件事她是相信的,毕竟不管是谁伤害了她,她爸妈都能跟别人拼命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宇恒突然说起了霍家,“霍启航带着兰芳出国说是去看霍老爷子,把霍氏扔给了霍砚” 江雅秋想着兰芳在国外给自己打视频吐槽的那些话,就笑了起来,“他为了让霍砚接手霍氏,真的是有够折腾的” 还装过病,哪知道被霍砚一眼就看穿了,这件事,秦情也知道,当时她还以为霍叔叔真的生病了,还哭了呢,谁知道居然是装的,她还记得当时霍砚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她怎么能那么蠢,想到这,秦情不禁又骂了一句,狗东西。 江雅秋没听清楚女儿说什么,“嘀咕什么呢,宝贝”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让爸妈知道,她骂霍砚,肯定要被说。 秦宇恒笑了笑,这孩子又不知道在瞎琢磨什么,“霍老爷子这次应该会跟着霍启航夫妻回国” 秦情下意识的就问道,“霍爷爷身体好了?”霍爷爷做了一次大手术,之后就去了国外调养,都已经三年了吧 “恩,老爷子说什么也不愿在国外待了”,秦宇恒道,“回来后,我们去看看” 秦情自然没意见,霍爷爷对她很好,她自然很关心霍爷爷。 霍家和秦家是世交,两家关系很近,平时也总走动,霍家人对秦情都很好,除了霍砚,不,应该说,霍砚对所有人都一样,都一样的冷淡,冷情,就好像这个世界都不在他的眼里,就连他亲妹妹霍思怡也说,在她哥的眼里,他们都是蠢人。 呵呵,还天才呢,还冷淡,冷情冷性呢,最后不还是为了女主疯狂,不过,说到这,这个叫宁书瑶的女主到底是谁?秦情想了一圈,认识的人中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是还没出现? 秦情能说,她还挺期待的吗,她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在她的面前做女主。 她把这件事当作梦说给霍思怡听时,霍思怡的反应跟她一样,“格格,这也太好笑了吧,你,秦情,能是炮灰,放屁,你绝对是在大女主之上的大佬好吧” 秦情眉头一挑,看,说给任何人听,都不会有人觉得她是炮灰。 “格格,你不要对我放电”,霍思怡捂着红了的脸,格格真的太好看了,每次看着格格都会脸红心跳。 白的发光的皮肤,娇嫩欲滴的双唇,还有一双好像装满星河的眼眸,更不用说,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这所有的一切让格格美的都不像人间的人。 霍思怡看着看着,眼神就痴迷了起来。 秦情真是无语,“别闹,你就不想知道,我说的故事里面的那个男主是谁” 这个时候,老板端了小龙虾过来,霍思怡的心思从秦情的身上立刻就转移到小龙虾的身上,很是敷衍的问了一声,“谁啊” 秦情决定了下次再也不带她来大排档这样的地方了,上次赵铭带她们来过一次,霍思怡就总是念着,今天会带她来,也是被念的烦了。 当然了,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是街边的那种,而是私房菜馆为了她们,特意弄出来的氛围,在阳台上给她们摆了桌子。 秦情看着面前吃的嘶哈嘶哈的霍思怡,就想要逗逗她,等到她拿起水杯喝水时,慢悠悠的说出了答案,“霍砚” “咳,咳,咳,谁,我哥?”霍思怡差点被呛死,“不是,格格,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我喝水的时候说这么惊悚的事啊” 秦情本就是故意的,她靠在椅子上,抬头看向天空,今夜的月亮还挺亮。 霍思怡觉得格格的梦太没逻辑了,“疯了吧,我哥怎么可能为了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来欺负你,这不可能,再说了,我哥那样冷淡的人,我都怀疑他要孤独一生了,怎么可能会是个为爱疯狂的人啊”,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神色都变的怪了起来,“不是,格格,你居然梦到我哥,你不会对我哥……” “可能吗,想什么呢,我又不自虐”,秦情只要想到跟这么一个冰块在一个空间,都觉得崩溃,更不用说,这人眼中的自己还是个蠢货,“再说,你哥那样的人,你觉得他懂感情吗” “他不懂”霍思怡很肯定,“我哥那个人,就是个没感情的机器” 这是有多大的怨念啊,不过,也怪不得她,霍思怡一开始可喜欢她哥了,毕竟帅的惨绝人寰,还聪明无比,谁不骄傲,不自豪呢,可后来她就发现,她哥永远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对她,对家人,都一个样。她爸妈担心,还特意给她哥做了检查,她哥没什么问题,只是天才嘛,所有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太过简单,简单到无聊,更伴有一些情感缺失,所以她哥就成了现在这样冷淡,没有人性的帅哥。 秦情在心里也狂点头,所以,霍砚这样的人居然会变成书里那个样子,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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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河神妈妈在娱乐圈养顶流崽

    春绿可期|古典架空|连载

    刻星传媒大厦C座某间会议室内,宣发组副总监周大强站在那唾沫横飞指点江山,实习生们如履薄冰,点头如捣蒜。唯有虞纸纸哈欠连连。她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把辞职信塞进周大强那张聒噪嘴里时,脑海中凭空响起一 河神妈妈在娱乐圈养顶流崽全文免费阅读_河神妈妈在娱乐圈养顶流崽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刻星传媒大厦C座某间会议室内,宣发组副总监周大强站在那唾沫横飞指点江山,实习生们如履薄冰,点头如捣蒜。 唯有虞纸纸哈欠连连。 她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把辞职信塞进周大强那张聒噪嘴里时,脑海中凭空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激活‘临幸鱼鱼子民(教育娱乐圈鱼崽)’系统,整治河规,帮助离家出走的鱼崽儿们逃出书中悲惨下场。】 听到这,昏昏欲睡的虞纸纸顷刻清醒。 什么情况! 她孤身来莫名其妙的人类世界就算了,怎么她的鱼崽子民也在这? 还他妈的离家出走?! 这些混球小崽子们在搞什么东西!皮又痒了是吧? 身为老母亲的虞纸纸原地爆炸,想把不听话的鱼崽子们一锅煎了做鱼汤的心都有。 “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这个来路不明的系统颤着嗓音告诉她: 【您、您的一些子民此刻正在娱乐圈这个大水池畅游,额,有些在搁浅,都是些小糊逼。】 虞纸纸更气了,孩子在外混得惨,竟然都不回家找她这个老母亲诉苦,她这个妈妈做得到底有多失败啊! 【淡定啊宿主,只要宿主您能及时将这些鱼崽收回家,您…您就有机会拿回河神的身份,然后重、重返水底走上人生巅峰,不对,走上河神巅峰!】 说到最后,系统激动到破音,似乎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位伟大的河神大人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闪闪发光。 嘿嘿,真得劲呀!系统扭着身子欢快的遐想。 虞纸纸噗嗤一下瘪了怒火,乐了。 她正发愁在人类世界找不到回家的路呢,不成想在这迎来了转机。 系统飞快的将任务内容一股脑倒了出来,紧接着丢下一大串五颜六色的鱼形钥匙后火速遁走,丝毫不给虞纸纸质问和反悔的机会。 看到熟悉的鱼形钥匙,虞纸纸这才正视起系统的话。 这些钥匙是子民的原形,一直和她形影不离,换言之,她的鱼崽们真的在这。 在娱乐圈瞎混的小鱼崽子们,你们给老娘等着,一顿打跑不掉! - “就让实习生来接手这批艺人。” 说得口干舌燥的周大强终于歇了,漫长的会议迎来尾声。 助理:“好的。” 虞纸纸一秒变脸,挺胸昂首,眼神重而有力地盯着助理。 刻星传媒在娱乐圈虽排不上前三,但它称第五,没哪家敢叫第四。 系统说她的一些鱼崽儿此时此刻正在娱乐圈忍受苦楚,说不定有些就流落在刻星传媒。 哎,孩子大了不好带,她这个当妈的只能默默心酸,但总归是见不得孩子在外头受委屈。 虞纸纸明灿一笑,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在娱乐圈给她的鱼崽儿撑起一片蔚蓝的天。 领导们哗啦啦走光,此时只剩助理和一堆实习经纪人。 助理指了指桌上一大沓蓝色文件,严肃道:“艺人的相关信息在文件里写得清清楚楚,丑话说前头,但凡谁三个月内没有替手下的艺人接到商务,烦请自觉点,收拾东西立马滚蛋,刻星传媒从不养闲人,听到没?” “听到了!”虞纸纸中气十足的应道。 周围几个实习生被虞纸纸突如其来的口号声吓得魂都快没了,在公司一向和虞纸纸不对付的江童年看到周身萦绕着积极气息的虞纸纸,脸上难掩惊讶。 她分明看到虞纸纸写了辞职信,怎么一扭头这么有干劲? 废话,为了孩儿们的前途,老母亲可不得拼一把? 助理一走,实习生们蜂拥而上抢蓝色文件,试图在职业生涯初期带上一两个出色的艺人,只有这样,实习期满后才有机会进到刻星的宣发组A组。 刻星传媒公司的宣发组一共有六大组。 A组资源最牛逼。 随处可见金牌经纪人和红到发紫的演员,仅经纪人办公楼就占了五层,宽敞明亮,奖金丰厚,人脉广,见识多,当然了,加班加到猝死。 F组最烂。 抠抠搜搜只有一个小角落做办公区,里边的人随时面临末位淘汰,月薪不过万,几乎接不到正经商务,艺人糊的妈都不认识,经纪人则闲得去给其他组当跑腿小弟,就为了在大佬屁股后边捡点人家瞧不上眼的小通告。 所以实习生谁不想转正后去A组?试问谁不想?! 风光且不说,最主要的是能近距离接触巨星,拍点巨星的生活照,转手偷偷卖给娱记,钱包立马鼓起来,去了银行,经理都得亲切地握着你的手,称呼你一声wuli好哥哥、好大姐。 如果三十分钟前没有天降系统绑定虞纸纸,虞纸纸绝对不会想去A组,甚至想将辞职信塞进周大强嘴里。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鱼崽儿,她的好大儿此刻正在娱乐圈摸爬滚打。 呜呜呜,我的崽儿,我的心肝孩儿们呐,你们放心,妈妈一定会爬上A组巅峰,为你们保驾护航! 然而虞纸纸败在开会偷懒选了个角落位置,等她挤到前面时,文件夹只剩两个。 ‘啪’的一声,一个蓝色文件夹重重摔到虞纸纸面前,虞纸纸偏头躲过,这才避免脸被砸到。 她抬眸看向始作俑者。 江童年被虞纸纸陡然的冷漠面孔瞪得头皮发麻,却暗咬牙故作镇定:“怎么,嫌弃我给你选的呀?OK,fine——” 随手又甩来另一个文件夹,看似不经意,实则就等着虞纸纸接这个文件夹。 激将道:“真让人大开眼界啊,虞纸纸,敢情你在肖想孟之圳?我看你是想出人头地想疯了,连他你都带?也不嫌恶心晦气。” 江童年声音尖细,语气中充斥着无边恶意,针对孟之圳,但更多的是取笑虞纸纸自不量力。 不辞职是吧,那就让你接一个烫手山芋! 会议室顿时炸了。 “草,哪位big胆呀,敢当孟之圳的经纪人?” “一上来就这么猛吗?快站出来让我等瞻仰瞻仰前辈的花容月貌,说不定下次咱们再见就阴阳相隔咯。” “我的老天鹅哇,到底是谁在肆无忌惮的嫌命不够短?” “可能真的活够了吧,哈哈哈,哎,孟之圳上一个经纪人是什么下场来着?” “好像是半夜好心给他送亲手做的夜宵,然后被孟之圳逮住往死里锤,到后来半条命都没了,至今还搁医院躺着呢。” “上上个经纪人更绝,被孟之圳折磨进了精神病院,听说人上个月死了?” “这我不太清楚,反正我是不敢和狂躁症艺人天天呆在一起,他是视帝又怎么了,给我再多钱都达咩,我格外珍惜我这条狗命!” “谁不是呢…” “不过选了孟之圳也不是没好处…” 有人害怕着孟之圳,却又馋孟子圳。 “人家好歹拿过视帝,演技就不用说了,炉火纯青,碾压一众小鲜肉,那张脸哦,帅得我都不敢亵渎多看一眼,反正比咱们手里这些歪瓜裂枣好上千倍万倍。” “要是他没得狂躁症就好了。”众人唏嘘,“可惜,太可惜了。” 江童年双手环胸,使了个眼色给小姐妹,小姐妹会意。 “对呀对呀,虞纸纸,要不你发发善心收了他吧,你长得好看,孟之圳发了病也不会打你,等孟之圳以后翻红了,你记得苟富贵勿相忘哟~” 虞纸纸干脆利落地合上孟之圳那份文件。 她不仅不会选孟之圳,还会离孟之圳远远的,倒不是认同江童年等人对孟之圳的八卦,而是—— 系统告诉她,这里是小说世界… 书中的‘她’今年22岁,是国家顶尖传媒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一名大四学生,现如今在刻星传媒宣发组当实习经纪人,家境一般。 但书中的‘她’似乎很不一般。 她所穿得这本小说名叫《小作精在娱乐圈爆红暴富了》,是一本很大众的娱乐圈爽文。 女主在书中有很多追求者,其中一位就是孟之圳。 而书中的‘她’是孟之圳的女友粉,为了接近孟之圳,故意在面试时隐瞒了粉丝身份进到刻星,后期被扒出私生粉的形象,扛不住网暴抑郁割腕,死后无人问津。 想到这,虞纸纸忙将写着孟之圳名字的文件夹丢得远远的。 天菩萨嘞,她最害怕割腕了!! 恐惧到什么程度呢,她不敢拿刀,一碰到刀,脑海中就疯狂冒出‘啊,待会刀会拿不稳掉下来,然后从我手腕上狠狠划过’的超级血腥画面,更别提让她在小说世界遭遇割腕自杀的下场。 不行!不行! 她不要粉孟之圳,她也不要这么惨烈的死法! 江童年不耐烦了。 “虞纸纸,你不选孟之圳,难道要选石蜜?连A组的王哥都搞不定她,你以为你行?别白日做梦了,乖乖选孟之圳还有退路。” 江童年甩过来的第一个文件是石蜜。 此人黑料缠身,是那种跳进母亲河都洗不清的综艺咖绿茶女,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喜欢打压拉踩,日常尤爱撬墙角。 娱乐圈同级别女艺人的男朋友几乎都被石蜜勾搭过,且都撬成功了。 想当初公司给石蜜设计的包装人设可是清纯小白花! 这下完蛋了,还落了个‘小三少女’的烂称,久而久之,公司索性放逐石蜜,任其飘零。 小姐妹在一边帮腔:“虞纸纸,你要是选了石蜜,三个月后你铁定要出局,还是孟之圳好…” 这群人不见虞纸纸选孟之圳就不死心,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吵得虞纸纸脑壳发胀,她抬眼逼视江童年,毫不客气地说:“你又不是我妈妈,要你操什么心?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江童年表情凝固了几秒,随即恼羞成怒踹向桌子,哐当作响。 “虞纸纸,你——” “吵什么吵?当这是菜市场呢?” 探头张望的是A组经纪人王哥,喧闹的会议室一时间寂静无声。 虞纸纸捧着石蜜的文件一言不发,思考石蜜会不会是她流落在外的受难鱼崽儿之一。 系统诈尸:【鱼崽儿一出现,宿主的钥匙就会发热哦~这是系统赋予钥匙的新功能,方便您和鱼崽子们相认,记住,只亮一次。】 虞纸纸挑眉,伸手欲从包里拿出钥匙观摩一番。 指尖才触碰钥匙环,包中的钥匙突然传来滚烫灼烧,虞纸纸条件反射的将包扔了出去。 下一秒,火焰冲天蹿上屋顶。 “啊,好痛好痛好痛!” 包包准确无误砸中站在门口谄笑着和王哥攀谈的江童年,场面惊心动魄。 “我的钥匙!”顾不上手指被烫伤,虞纸纸快步跑到火焰边捞钥匙。 “别过去!” 一道沙哑的男声自身后响起,话刚落,男人手中的灭火器瞬间将火苗覆盖。 看到站在虞纸纸身后的孟之圳,脑门被烧至发黑发亮的江童年艰难地吞吞口水,大气不敢出,全然没了之前辱骂孟之圳的嚣张气势。 其余实习生恨不得离孟之圳十万八千里远,唯恐沾上晦气。 虞纸纸当然也认出了孟之圳。 “哟,都堵在这干吗呢?”门口又来了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笑容甜的发腻。 看到女孩,王哥太阳穴突突直跳:“石蜜,你来这干什么?嫌这还不够乱?” 虞纸纸扫了眼发亮的钥匙,心下了然,这石蜜果真是她要找的崽儿! 只是这崽儿—— 石蜜无辜耸肩:“我来这能干吗,当然是来认识认识我的新经纪人呀。” 虞纸纸适时举手,她决定了,她要带石蜜。 石蜜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面前这个长得比她嫩,比她好看的女孩,冷哼:“我不要你。” 说着玉手指向江童年:“我要她。” 虞纸纸却坚持:“不行,她弱小她无助,她没能力保护你。” 江童年:“……” 我可真是拴q你们啊我。 “我不管,反正不要你就对了。” 说完石蜜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虞纸纸恶劣地舔了舔后槽牙。 求问:成年孩子在外不给老母亲面子怎么破? 答:爬!打到她爬,不孝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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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裁后我绑定了个圆梦系统

    七七小gezi|古典架空|连载

    ‘完了......’‘这次真的要滚蛋了!’这是岑飞扬看到部门经理发到群上的消息时,脑海中第一时间飘过的想法。Yq3年了,外面大大小小的企业倒闭无数,裁员消息满天飞,在这艰难的时候,有一份 被裁后我绑定了个圆梦系统全文免费阅读_被裁后我绑定了个圆梦系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完了......’ ‘这次真的要滚蛋了!’ 这是岑飞扬看到部门经理发到群上的消息时,脑海中第一时间飘过的想法。 Yq3年了,外面大大小小的企业倒闭无数,裁员消息满天飞,在这艰难的时候,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特别是互联网行业,这几年互联网行业已经没有几年前的风光,发展速度放缓,到今年开始俨然进入了“寒冬”时期,行业内大“洗牌”,无数大小企业倒闭,就算是互联网行业巨头如某E厂、某Z厂还有种花人骄傲的国货之光的某菊花厂,都纷纷传出裁员消息。 岑飞扬是一名互联网从业者,而且是一名资深从业者。 她毕业10年,就在这个行业,现在这个公司工作快9年了,虽然从来没想过能在这个行业待一辈子,但也没想过这么快就被动离开,在她计划中,她可能再待个2-3年,手头上存多点钱,到时再转行也不迟,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打断了她的计划。 这是最平常普通的一天,岑飞扬正常到公司打卡上班,有条不紊的按着自己的节奏安排今天的工作,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上午还和一起合作项目的商务同事小李,因合作方媒体的结算事情又吵了一下,双方都不太同意对方的意见,最后还是找了组长拍板才最终双方协调一致。 11点的时候,部门经理在群上发了一句话。“我们部门的大媒体XXX项目都要停了。” 岑飞扬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些项目不就是上两周部门同事他们负责的,出了法律纠纷的项目类别么,估计是他们那边的项目出问题导致我们其他人负责的这一类的项目都不能接了吧。 大媒体项目岑飞扬他们部门也是在去年下半年才开始慢慢接入,整体架构和体系还没完善,虽然现在业务比例已经占据一半以上,但是也只是刚入门,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们部门原来是主要是负责中小媒体的,大媒体有其他专门的部门负责的,最近由于外面市场也不好做,部门经理慢慢的跟公司的领导申请,换方式对接大媒体的。 本来公司上层领导和隔壁部门都不太满意岑飞扬他们部门接这些项目,最近还连续出了2个法律纠纷的事情,损失不少,最重要是对公司口碑影响不好。 ‘砍掉也是正常的吧,毕竟隔壁部门还有专门人员负责的,风险还可控,业务成果也高,可惜了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明明快要看到一点希望,眼看手中项目就要出成果了!’岑飞扬心中暗想。 “手头上对接的大媒体项目先沟通停了吧。”岑飞扬和搭档的商务小李说。 “这个都不能做了,我们还能做什么?都和媒体沟通好这个月项目能跑出效果来了。”小李沮丧的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领导都下了通知了,既然不能做大媒体这个方向的项目,我们继续挖掘中小媒体这个方向的吧。”说实话,岑飞扬虽然说得很淡定,但是内心也很忐忑。 “只能先这样了。” 本来以为事情会这样平静下来,结果还没等他们处理完手中的项目停止的工作,下午就接到更令他们震惊和绝望的通知。 下午。 部门经理在群里发了第二条通知。“刚接到领导通知,因公司业务调整,我们部门移动业务要全停了,今天接下来会跟大家逐个聊一下。” “今天要全都停吗?”此时有个同事在群上确认这个消息。 “嗯,这2天内,我反复跟领导争取过了,单独停大媒体类还不行。”部门经理颇有些无奈的回复。 懵了! 岑飞扬被这个通知砸得不知所措。 移动业务全停意味着什么呢,岑飞扬她们部门主要对接的业务有两大类,一个是移动,一个是pc,但是pc业务已经萎缩到只剩2个对接人,其他的都是移动业务,他们部门大部分人手头上都只负责移动业务,包括岑飞扬在内,全停了不就意味这一批人是多余了的么,PC业务也接纳不了这么多多出来的人员。 企业会养多余的员工么,毫无疑问,这个是不可能的。 上午还只是说停一部分,下午就说要全停了,还需要逐一找员工聊,还能聊什么呢,不就是谈怎么让你滚蛋了么。 之前还吵吵闹闹,为业务上的事情争论不休的部门下午安静如鸡,气氛沉默的有点凝重。 终于还是轮到经理找岑飞扬去谈话了。 深呼一口气,岑飞扬按了按心跳得有点过快的胸口,把手机上的录音工具打开,缓缓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里面等着她的是hr和岑飞扬的部门经理。 “我先和你说一下项目停了的原因吧”经理首先开口。 “大媒体项目的两个法律纠纷的事情比较严重,公司领导觉得影响到公司的口碑,本来我跟上面沟通是只是停了这一块的,但是领导觉得还不行”经理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们部门的具体情况你也清楚,最近一年业务占比不断萎缩,到这个月占比在公司不到5%,当然,大家也在努力的拓展新的业务,这些努力我都有看到,但是公司领导上面是觉得我们业务占比少,投诉多,没有必要留着。” “所以移动端这一块业务全砍了,考虑到pc也要不了这么多人,所以你们应该要离开。” “我可以问一下,这不是我个人原因或者我工作上有什么差错导致我要被动离职的吧?”岑飞扬缓缓的吐出这一句话。 “不是,主要是公司的业务调整。”经理补充道。 “既然不是我的问题的话,公司让我离开就得给赔偿金了。”岑飞扬冷静了下来,也不顾部门经理在场直接开口说道。 “当然,适当的经济补偿公司会安排给到大家的。”这时候HR在旁边补充到。 “具体能有多少?” “结合你司龄,我们可以给到XXXX。” hr给出的一个数字,饶是岑飞扬有心理准备了,也满脸错愕,没想到给出的居然是一个直接砍了一半的金额。 岑飞扬作为一个大龄单身老油条,在这家公司这么久,其实工资并不高,其他行业不清楚,互联网公司员工刚进去比老员工高的工资倒挂情况是很常见的。 她之所以一直没跳槽一方面是部门的领导人比较好,另一方面,她人比较懒,待习惯一个地方就懒得挪窝,还有她脾气并没有在职场中磨圆滑,情商不太高,不喜欢陌生的环境也是一方面。 尽管工资不高,岑飞扬也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对老东家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她在这家公司这么多年,陪伴公司渡过发展最为辉煌的几年,公司从一个小小的创业公司到行业排行前几的大型上市集团。她想着,只要公司给个合理的金额,她就好聚好散,却也没想到,到要被裁走的时刻,还被压榨赔偿金。 当天的谈判毫无意外的没有谈拢。 在996加班是常态的行业里,加班是正常的事,踩点下班这种事情岑飞扬从进来这家公司能想起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岑飞扬到点下班时候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今天实在是没心情留下来加班,也没必要留了。 缓步走出办公大楼,闷热的空气迎面扑来,挤压到岑飞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天边还挂着一丝橙色晚霞的,在黑暗的袭击下顽强的绽放最后一丝光芒。 岑飞扬回头看一下公司大楼,不为知道为何,昔日熟悉的公司logo仍然挺立在大楼门前,此时看上去却仿佛陌生许了多。 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不知道何时已经被黑暗吞噬殆尽。夜色像一层黑色的面纱从天际垂下,笼罩着整座城市,远处的建筑已经逐渐模糊到看不清轮廓。 路边的过往车辆已经打起了夜灯,车水马龙的道路,伴随着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得刺眼,夜幕降临,这座城市热闹的一天,也逐渐接近尾声。 生活还在继续。 此时的岑飞扬,对她接下来的平静生活即将发生的巨大转变和往后鸡飞狗跳的生活,还一无所知。

    0 人在读07-03 21:21

  • 穿成七零炮灰女配

    沁京|古典架空|连载

    七十年代的火车站,斑驳的灰白色墙面,老旧掉漆的栏杆,歪歪扭扭排成长龙的人群,人群中随处可见挑着扁担的人和周围的人高谈阔论,空气中汗臭和动物的粪便臭气夹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特殊的难闻气息,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穿成七零炮灰女配全文免费阅读_穿成七零炮灰女配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七十年代的火车站,斑驳的灰白色墙面,老旧掉漆的栏杆,歪歪扭扭排成长龙的人群,人群中随处可见挑着扁担的人和周围的人高谈阔论,空气中汗臭和动物的粪便臭气夹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特殊的难闻气息,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木质的椅子上,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皮肤白皙的姑娘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的皱着,表情痛苦,旁边有人紧张的推了推他,小声的喊道:“娇娇,醒醒,醒醒,我们该上车了。” 霍娇娇猛然惊醒,她面前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正弯着腰伸手准备去摸她的脸,男人手指干瘪粗糙,指甲里藏着黑乎乎的泥,头发稀疏油腻,好像多日未曾洗过,一双小豆眼此刻正闪着急切龌龊的光,连着脸上都泛起了一阵不正常的兴奋潮红,见霍娇娇醒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媳妇儿,我们该上车了。” 霍娇娇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这样的一张脸,恶心的差点没吐了,厌恶的一偏头躲过男人的手。 没摸到霍娇娇的脸蛋,男人也没在意,现在不让摸怕啥,等回了家到了炕上,还不是扒光了任他折腾,只是不知道衣服下面的地方是不是也如这脸蛋一样滑腻,男人越想越激动,眼神不由自主的滑向了霍娇娇的胸口,再次伸手来抓她,嘶哑的桑音透着一股子急色:“媳妇儿,快点别磨蹭了,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三十二高龄的霍娇娇一直被几个损友称为黄金剩斗士,男朋友都没有一个,怎么一睁眼就多了个老公,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结婚了。 尤其是眼前这个人表情猥琐目光淫邪下流,一看就不是好人,霍娇娇心头的火蹭一下就窜上来了,她那个小后妈真是够厉害的,如今人都在监狱里了,还能找出这么个人恶心她。 霍娇娇看着猥琐男越凑越近的嘴和色眯眯的眼神,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挥开男人的胳膊,厉声喝道:“滚开,谁是你媳妇儿?” 话一出口,霍娇娇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娇憨绵软的口音跟自己果决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果然男人没把她的反抗当一回事,伸着枯树皮一样的手来抓她嬉笑道:“你呀,你就是我媳妇儿。” 霍娇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甚至都没顾上反驳猥琐男,这..这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她明明和几个闺蜜在凤凰楼庆祝她的小后妈终于下线,不再给她添恶心了,怎么一睁开眼睛就换地了。 霍娇娇看了一样四周,破旧的环境、表情愁苦穿着青、黑色衣服偶尔衣服上还有几块补丁的路人晃过眼底,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远处工作人员胳膊上的红袖箍了。 霍娇娇恍然有一种倒退四十年的感觉,霍娇娇一阵心惊,她这是被他那个小后妈卖到了哪个偏远地区的山沟沟了吗? 想到这,霍娇娇马上就站起身要跑,趁着现在人多没准还有机会跑掉,要真的被抓到了,她大概只剩下了被圈起来不断生孩子一条路了。 男人大概是看出了霍娇娇的意图,动作迅速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怀里拽,一边压低了声音狠狠地威胁:“我劝你老实点,你爸妈昨天亲口答应了婚事,现在想反悔可不行,我聘礼都给了,你就是我媳妇儿。” 男人的手劲儿很大,霍娇娇根本就挣扎不开,她心里又惊又怕,骂道:“你放屁,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答应你的求婚。” 她想也没想的张嘴喊道:“有流氓啊,抓人贩子啊!”一边拼命挣扎。 他们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主意。 男人嬉笑的表情收起,眼底的狠戾涌了上来,手劲儿大的几乎要捏碎霍娇娇的手腕,眼里的凶光犹如实质:“别给脸不要脸,我带你出门的时候,你爸霍秉山可就在门口看着呢,他还收了我二百块钱呢。” 男人说完,表情一变,笑容憨厚又尴尬:“家里的婆娘闹脾气呢。” 一边说一边在暗地里死死的捏住霍娇娇的手腕,语气诚恳无奈:“媳妇儿,真的不能给你买那件羊毛大衣,这钱用处多着呢,以后孩子的奶粉钱,你补身体的钱都得从这里出,咱妈身体又不好,全靠着这点钱,可真不敢乱花呀。” 霍娇娇挣脱不开男人的控制,心里暗骂一声,看着周围人刚刚还怀疑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会已经换了谴责的目光望向她。 有个提着一篮子鸡蛋,手里还拎着绑着腿的两只公鸡的大婶率先道:“姑娘,既然当妈了可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好看,家里的老人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有人支持就有人怀疑:“这小姑娘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吧?你得有四十了吧,你们真是夫妻?” 男人紧紧拽着霍娇娇不松手,眼神慌了下,马上道:“没有那么老,我媳妇儿是知青,我这次是陪着她回娘家的。” 此话一次,周围怀疑的目光消退不少,这年头下乡的知青不少都吃不了苦,在当地找了个老乡嫁了,长年干活的老乡自然显老。 怀疑心一退,就有不少人跟着劝:“姑娘,既然跟人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不着边的了。” “我看着小伙...你男人也是个踏实本分的,再说了孩子都有了,好好干活,日子不一定差。”大妈看着猥琐男的脸实在无法违心的叫出小伙子,只好临时改了口。 “可不能跟有的人学,为了回城干那抛夫弃子丧良心的事。” 男人磨牙,泛着凶光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字的狠声道:“媳妇儿,别闹了,我是不会同意跟你离婚的。” 霍娇娇这会脑子都是懵的,知青..霍秉山.. 她歪头看看身边的男人,小流氓,再把目光投向前方,破旧火车站... 霍娇娇瞪大了眼睛,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她..她穿越了?她穿到了刚看过的那本小说里? 周围的劝说声越来越多,霍娇娇脑子一懵很想昏过去可又不敢只能强撑着精神,提高了音量自救:“大家别信他,他胡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也没跟他结婚,更没孩子,你们要不信的话,劳驾哪位老乡帮忙去附近的派出所帮我报个案,就说有人贩子...” 霍娇娇看着周围的环境思索着逃生的办法,火车的鸣笛声催促着大家的脚步,长龙似的队伍缓慢往前移动,没有人去帮她报警,猥琐男也死死的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往队伍里拽,脸上挂着憨厚的笑贴在她耳边像是无奈的哄劝,实则恶狠狠地小声威胁她:“别逼老子打女人,乖乖的跟老子回去有你的好日子,要是不听话就别怪我下手狠。” 霍娇娇知道买卖人口很多都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人都在干,要真的被这个男人弄回老窝,她要逃出来就难了。 霍娇娇迅速冷静下来,假装妥协跟着男人走了两步,随着人流慢慢的挪到了那个挎着鸡蛋篮子的大婶身后,瞅准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将那个篮子踹翻,满满一篮子的鸡蛋摔碎在地上,黄白相间流了一地。 一九七几年,鸡蛋可是金贵东西,大婶好不容易攒了这一百鸡蛋,打算给远嫁刚生了孩子的女儿补身体,谁知道还没上火车呢,鸡蛋就被人踢碎一个不剩。 大婶愤怒的吼声几乎震聋了霍娇娇的耳朵:“那个遭瘟的敢踢老娘的鸡蛋?” 一边迅捷的转身,看见霍娇娇还没收回去的腿,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猥琐男衣领子,眼睛都要冒火了:“你媳妇儿把我鸡蛋踢碎了,赔钱!二十块钱!”

    38 人在读07-19 21:22

  • 在男主升级流文里当反派

    银冬雪|古典架空|连载

    “乔莲,你就是个无耻的骗子,小人!”乔莲刚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在骂自己,她冷哼一声就要发飙,却发现周围环境很不对劲。她不是被地狱黑龙王一口龙息喷死了吗?怎么会坐在教室里?环视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 在男主升级流文里当反派全文免费阅读_在男主升级流文里当反派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乔莲,你就是个无耻的骗子,小人!” 乔莲刚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在骂自己,她冷哼一声就要发飙,却发现周围环境很不对劲。 她不是被地狱黑龙王一口龙息喷死了吗?怎么会坐在教室里? 环视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脸,自己似乎成了众矢之的。 “乔莲,你真的不是异能者吗?你的水异能是乔鸣帮你伪装出来的,对吗?”坐在乔莲旁边的圆脸女孩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乔莲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我这么强,用得着借用别人的力量?” 她堂堂大魔导师,抬手就能招来一片湖,用得着伪装? 嗯,异能是什么? 她不自量力的话引来一片嗤笑。 站在乔莲身边的男生一脸冷淡的说:“乔莲,我真不想帮你伪装下去了,再说明天研究所测试异能的仪器就要送来了,早晚得被拆穿,我们坦白吧。” 刘明波严肃道:“乔鸣说的对,我们这是异能学院,隐瞒真实情况入学或许可以得到原谅,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学生可是要定期出去历练的,没有异能的人出了安全区就是死,难道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吗?” 乔莲眼眸微眯,此时大概弄清楚怎么回事了,他喵的,她竟然穿越了。 如那老师所说,这所学校只招收拥有异能的学生,原主没有异能,却利用哥哥的掩护进入了学校,现在研究院制造出了一款能测异能的机器,眼看瞒不住了,原主就被拆穿了。 见乔莲固执的沉默着,刘老师继续语重心长道:“乔莲,你不是不知道安全区外面有多危险,我希望你能主动办理退学,这样……” “我忍不住了!老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乔莲丢下一句话,红着脸一溜烟跑出了教室。 刘老师摇摇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主动退学还能保留些颜面,要是明天全校测试的时候被揭穿,何其丢人,一个女生,何必呢。 乔鸣脸上摆出一副为妹妹担忧的神色,眼眸中却是毫无温度。 乔莲跑出教学楼,发现这学校实在逼仄的很,到处都是高楼,一个安静私密的地方都找不到。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随便来到相邻的一栋楼,找了个好像是杂物间的房间躲进去,然后快速坐下,进入冥想状态。 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太过充沛,一个劲的往她毛孔里钻,前世她到过的几大圣地也不过如此了。 身为一个进阶狂人,这个时候不修炼,乔莲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闭上眼睛,乔莲强大的灵魂之力铺展开,原本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亮起五颜六色的元素粒子,在灵魂之力的引导下,元素粒子快速朝她的身体涌来,流淌过全身,而后全部汇集在心脏的位置。 冥想中的乔莲欣喜的发现这具身体魔法亲和力非常好,还是个难得一见的全系法师,配合上她强大的灵魂之力,这一世她或许能在魔法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随着时间推移,风、火、土、水、光明和黑暗六种元素粒子不断被她雄浑的灵魂之力淬炼压缩,逐渐凝成一个拥有六种颜色的核状物。 心核是用来储存法力的,看起来只是一个很小的点,内里空间可以随着一次次晋级无限扩张。 心核淬炼完成,乔莲成功晋级成了一名魔法士。 一下午的时间就完成了心核的淬炼,这速度说出去连前世被誉为天才魔法师的乔莲都不敢相信。 退出冥想状态,乔莲伸了个懒腰,透过小窗看到外面黑下来的天色,这个时候她终于有时间整理一下脑子里多出来的一段段记忆了。 整理着整理着,乔莲又发现了不对。 怎么身边人的名字都这么熟悉,自己的设定也有点熟悉? 《末世最强召唤》是一本男主升级流小说,男主乔鸣刚出生就赶上了末世降临,世界多地出现空间裂隙,无数恶魔争先恐后从裂隙钻出来,掀起一场场血腥杀戮。 乔鸣的父母为保护他而死,不足一岁的乔鸣成了孤儿,被路过的好心夫妻收养,但他在养父母身边过的并不开心,因为他有一个刁蛮的妹妹乔莲。 乔家夫妻战死后,乔莲把父母过世的仇恨全记在了乔鸣头上,更加变本加厉的压榨羞辱他,还用PUA手段给他洗脑,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后来乔鸣一朝觉醒了风水双系异能,乔莲嫉妒的发狂,为了成为人人羡慕的异能者,乔莲逼迫乔鸣用水异能配合她伪装成异能者,进入了异能学院。 被拆穿赶出学校后乔莲仍没放弃,在一次意外中她发现乔鸣的血对恶魔有克制作用,便恶毒的想移植乔鸣的骨髓,如此一来不仅拥有了乔鸣的血,说不定还能把乔鸣的异能也偷过来。 然而在跟主角做对必死的定律下,乔莲当然不可能成功。 九死一生躺在手术台上的乔鸣得到一个外挂系统,在系统的帮助下非但逃离了安全区,还学会了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召唤术。 然后乔·龙傲天·鸣的牛逼人生开启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整死乔莲,看在乔家夫妇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乔鸣没有直接动手杀了乔莲,而是把她丢进恶魔堆里,让低等恶魔把她撕成碎片吃掉了。 前世乔莲家里有个不思进取的妹妹,整天以看杂书为乐,乔莲为了与妹妹沟通,捏着鼻子看了两本,其中就有这本《末世最强召唤》,没想到一眨眼自己就穿进了书里,还成了一个自作自受的小反派。 她唏嘘一声,转念又觉察到不对。 原剧情里可没有今天这一出,原主直接装到全校测试的时候才露馅。 乔鸣的表情也很有问题。 按照剧情,这个时候的乔鸣还是个被乔莲洗脑的老好人,妹妹指东他不敢往西,怎么可能会违背妹妹的意思当众拆穿? 乔莲仔细翻看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似乎自从半个月前乔鸣开始有了改变,非但避开了一次被恶魔突袭重伤事件,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看她的时候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恶意。 原主蠢钝看不出来,乔莲却是一清二楚。 有趣,难道乔鸣提前知道了未来的事? 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乔莲起身离开了杂物间。 在食堂吃了个饭回到宿舍,乔莲在门口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十六七岁的少女皮肤瓷白,一头天然的棕色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五官立体精致,眼窝略深,瞳孔是柔软无害的琥珀色,然而眼神桀骜凌厉,嫣红唇角的笑容透着几分不怀好意,美的咄咄逼人。 有了这张跟自己前世一模一样的脸,乔莲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彻底消散了。 “乔莲,你是来收拾东西的吗?我帮你。”乔莲的同桌王佳凝热情的走上来,笑着道:“刘老师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离校的时候去办公室跟他说一声。” “谁说我要走了?”乔莲轻瞥她一眼,爬上床准备继续冥想。 这女生看似生了一张讨喜的圆脸,做事可不怎么地道,她喜欢的男生倾慕乔莲,她嫉妒的不行,私下里没少说乔莲的坏话。 “乔莲,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明天可是全校一千多学生一起测试,你,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王佳凝努力做出一脸惊讶担忧的样子,心里却高兴的很。 最好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丢个大丑,看她还怎么仗着这张脸嚣张跋扈。 乔莲探出头来似笑非笑睨着她:“我的事你恐怕早就宣扬的整层楼都知道了吧,像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自己长得丑不好好反思,反而怪别人长得太漂亮,不过你放心,杨洪宇这种舔狗我是看不上的,当我跟班都不配,也就你把他当男神。” “乔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王佳凝气的眼睛都红了。 “乔莲,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佳凝可是在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羞辱人,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林丹华看不下去了,把一脸羞愤的王佳凝拉了过去。 “一丘之貉。”乔莲嗤笑一声。 她天才之名在外,嚣张惯了的,面对地狱黑龙王都敢呛声,几时受过别人的气。 “你……”林丹华脸颊涨红,冷笑道:“把别人的异能伪装成自己的,仗着一张脸四处勾搭男人,呵呵,明天就揭了你的脸皮,看你还怎么嚣张。” 乔莲轻笑一声:“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有空多做做身材管理,大腿比我腰还粗,怪不得管这么宽。” 说完乔莲感觉对面床上投来一道打量的目光。 她嚣张的回视过去,对上同班同学潘晓霜兴致盎然的脸,扬眉道:“你有事?” 潘晓霜摇摇头,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没什么,我也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在挑衅乔莲,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不过乔莲却脸色一凝,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在原主记忆中,潘晓霜是个有点神神叨叨的人,说出的话总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很不合群,乔莲没怎么在意,转头就又开始了冥想。 嚣张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的,有了实力,管他牛鬼蛇神,出来一个拍死一个,谁来都不怕。

    0 人在读07-26 19:37

  • 人外恋爱事件簿

    绿园|古典架空|连载

    “沧儿你来了吗?”蓝牙耳机里传来青年清朗的声音:“出发了吗,用不用我去接你?”十字路口,绿灯变亮。宗沧玉启动车子向左转弯,有些无奈道:“不用,一会就到,刚在桥上堵车了。”对面的陆放山笑 人外恋爱事件簿全文免费阅读_人外恋爱事件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沧儿你来了吗?” 蓝牙耳机里传来青年清朗的声音:“出发了吗,用不用我去接你?” 十字路口,绿灯变亮。 宗沧玉启动车子向左转弯,有些无奈道:“不用,一会就到,刚在桥上堵车了。” 对面的陆放山笑了一下:“三文桥吗?那条路一直都这样。” 宗沧玉控着方向盘:“是啊。先不跟你说了,我开车了,告诉江音不用等我,你们先玩就行。” 陆放山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的生日宴,还有在人群中央被人簇拥着玩的开心,说不定早忘了宗沧玉来没来的江音,没说什么别的,只应了一声:“我会转达,你开车小心一点。” “好。” 宗沧玉挂断电话,十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片海港码头,一艘白色的大型豪华游轮停靠在岸边,夕阳余晖洒下来,几只海鸟在游轮周围盘旋。 江音的生日晚宴就是在这艘游轮上举办。 “沧玉。” 陆放山穿着一身剪裁合适的黑西装,身形修长,他散漫地站在游轮的舱门边,向宗沧玉挥了挥手,沿着舱门和岸边搭连的步梯走下来。 宗沧玉拿上一只装帧精美的手提盒,阻止陆放山继续走向自己:“别动了,我过来了。” 闻言,陆放山停下脚步,半倚在白色栏杆上等她。待她走近后,看了眼她提的盒子:“送给江音的?” 宗沧玉嗯了一声。 陆放山起了兴趣:“包得这么精致,是什么?” 宗沧玉笑着看向陆放山:“江音哪次不是现场拆礼物,等下你不就知道了?” 陆放山啧了一声:“行吧,真够保密的。” 说完就将这件事放置脑后,带宗沧玉走进游轮内。 拐了好几个弯,两人在一扇中世纪风的门前停下,门内气氛正热,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喧嚷声。 宗沧玉微微挑眉:“这么多人?” 陆放山避开和宗沧玉对视,含糊道:“也许是江音其他朋友请来的吧。” “是吗。”宗沧玉不置可否。 陆放山见宗沧玉不信,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免得让宗沧玉怀疑更多,于是转移话题:“别站在外面了,走吧进去,江音等很久了。” 说着抬手推开那扇门,喧嚣便如同汹涌的海水般,一下子涌到宗沧玉耳边。 宗沧玉微微皱眉,不太喜欢这种氛围,但又很快掩饰,和陆放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今晚的主角,被众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江音。 他前不久挑染了几缕红发,夹在黑发间十分显眼,宗沧玉很轻易就能看到他。更何况他还生的这样好看,唇红齿白,漂亮精致,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他今晚穿了一件很有个性的白衬衫,外面套了件不规则黑色镂空短外套,下搭饰有绑带和铆钉的黑色工装裤,脚踩一双厚底军靴,看上去又酷又美。 宗沧玉还未走近,他就好像听到这边的动静,瞬间回头,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宗沧玉。 那双黑色的眸子一点点染上喜悦,江音昳丽的脸上也毫不吝啬地露出笑容,身旁的人和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听清,直到有人叫了他一声提醒,他对一旁的人笑了笑说抱歉。 “我好朋友来了。” 然后他侧身从人群中钻出来,灵巧地像条小蛇,他大声喊了一声宗沧玉的名字,随即便热情地向宗沧玉跑过来,像一阵呼啸而至的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但是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习惯成为众人焦点。 就如同宗沧玉,也早已习惯和众人一样追逐着江音,目光被他所牵引。 江音一下子扑到宗沧玉身上,双手热情地抱住宗沧玉,欢快的声音就响在宗沧玉左耳边:“阿玉,你终于到啦!” 宗沧玉的手虚放在江音背后回抱他,因为江音低头在她颈边蹭来蹭去,柔软的头发弄得她有些痒,不由得向后撤了撤身体,轻笑着道:“抱歉,来的晚了,路上有点堵车。” 陆放山走过来把江音拉下来,解救了宗沧玉,对江音玩笑道:“行了啊,抱一下得了,你要当树袋熊啊?” 江音站好后撇了撇嘴巴,和陆放山斗嘴:“阿玉都没说什么!” 陆放山是个很谦和温煦的人,但唯独不对江音让步,回敬道:“那是沧儿懒得说你。” 江音张嘴,还要说些什么,眼看着两个人再不阻止就要火力升级,宗沧玉打断他们,将手提盒递给江音:“送你的礼物,要不要打开看看?” 江音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哼了陆放山一声就专心去拆宗沧玉送给他的礼物。 精致的装帧被打开,露出里面更加精美的礼物。 是一串手链,由稀有的红宝石制作而成,同为红宝石,品级却有很大不同,这串手链的原料却肉眼可见地珍贵,颜色深的像血却又如此清澈剔透,就算是外行人也能分的出不是凡品。 江音立刻戴在了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深红的手链在他手腕上格外好看,江音爱不释手:“好好看,特别趁我的肤色!” 他将手腕举到宗沧玉面前:“阿玉你看,好看嘛?” 宗沧玉笑着嗯了一声:“好看。” 他又举到陆放山面前,挑衅笑道:“阿玉送我的,你没有。” 陆放山确实没有,咬牙冷笑了一声。 江音来回拨动手链,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是哪家品牌的款式,惊讶地抬头,问宗沧玉:“阿玉,这是你设计的吗?” 宗沧玉点头承认:“是。” 江音有了炫耀的新资本,顿时嘴角上扬,加大力度在陆放山面前显摆,另只手轻轻拂过手链,弯着眼睛看向陆放山:“唉呀呀,还是阿玉亲自设计的呢~” 陆放山忍不了了,作势要抢走江音的手链:“你再说,你的变成我的你信不信?” 江音切了他一声,躲到宗沧玉身后告状:“阿玉,你看你在这里陆放山都敢欺负我!太坏了!你要帮我报仇!” 宗沧玉每次和江音陆放山一起玩都会遭遇这种处境,一开始她还会帮忙,但后面越帮越乱,那之后宗沧玉就学会了战术性转移话题,并且屡试不爽。 “那边的甜品看上去不错,我刚好饿了,先去拿一点。” 宗沧玉走的很快,顺利逃过一劫。 江音认识的朋友很多,被其他人叫走去玩,陆放山向宗沧玉走过来,和她一起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见宗沧玉在打字,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宗沧玉发送完消息,将手机收了起来,解释道:“是我哥,最近仿生人暴动的事件有点多,他不在本市,叮嘱我注意安全。” 仿生人暴动是社会□□件,新闻上大肆报道,陆放山也有所耳闻,但他没太关注这些,和宗沧玉聊起了别的。 船舱内人声鼎沸,吵闹声让宗沧玉有些不适,站起身想要去外面透透气,却看到陆放山也一起站起来,看上去有些紧张。 宗沧玉有些好笑:“你干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不过去甲板透透气。” 陆放山半点没放松:“你一会儿就不会这样说了。” 事实的确如此,宗沧玉刚走到甲板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游轮在动,并且是以很快的速度在漆黑的海上航行。 码头已经很远了,亮光变成一个很小的光点,这说明,在很久之前游轮就已经开动了,而那时宗沧玉在嘈杂的宴会间听不见异响,四周无窗看不见外面景物的移动。 宗沧玉看向陆放山:“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一个生日party?船怎么开了?” 陆放山这时候才坦露实情:“确实只有一个party,但是这场party会持续七天……” 陆放山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几乎快要听不见,宗沧玉快要气笑了:“这是你的主意?骗我到船上来?” 陆放山小声道:“不骗你你根本不会来……” 宗沧玉冷眼看过去:“你既然知道我不会来?” “放松一下嘛。”陆放山努力说服宗沧玉,“你不是才做完几个新系列的珠宝,现在工作不多吗?劳逸结合,好好休息一下嘛。” 时到如今,船都开了这么远,宗沧玉也不可能不顾及所有人的感受硬要船员把游轮再开回去,那样的话,江音的生日party就完全被她给破坏了。 宗沧玉不想这样。 但还是很气,没好气道:“我这么多天就穿这一身衣服?” 陆放山见她态度软化下来,连忙道:“我和江音给你准备好了,在楼上你的房间。” “你们真行,这是最后一次。”宗沧玉警告道。 陆放山连忙表示:“一定一定。” 陆放山认错态度良好,宗沧玉不好再说什么,吹了会海风回到宴会上。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卷发青年站在桌子上,兴高采烈举着话筒,双手比划着,看上去完全嗨了:“家人们,七日party没有陪玩可不行,我花大价钱从红灯区租来了仿生人为大家助兴,大家尽情玩!玩得开心,玩的畅快!” “下面,有请我们的压轴好戏——仿生人登场!” 话音落下,十几个仿生人从工作人员通道鱼贯而入,这些仿生人各个容貌精致漂亮,在制造之初就被赋予极致的容貌,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宴会顿时呼声一片,气氛热到顶峰。 宗沧玉却皱起眉,转头看向陆放山:“这也是你们安排的?” 陆放山早就懵了,不知道卷发青年是整哪出,江音邀请的朋友有很多他都不认识,更不知道卷发青年带来了仿生人供人消遣。 和当前社会大部分人对仿生人存在歧视、理所当然地认为仿生人不是人、没有人权不同,宗沧玉受她哥哥的影响,对仿生人的态度和主流并不相同。 她是把具有自我意识的仿生人当成与她一样的人来看待的。 对于这场基于消遣仿生人的狂欢,陆放山肯定宗沧玉不会喜欢。 他小心翼翼地对宗沧玉道:“我发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陆放山没听到宗沧玉回应,看向宗沧玉,她却正望着另一个方向。 他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见一个手上带着标记手环的仿生人。 仿生人站在花廊边的阴影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仿生人穿着几乎半透明的白衬衫,漂亮的肌体若隐若现,黑色西裤包裹着他纤细修长的双腿,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欲。 与他身体所表露的引诱不同,他的目光却清澈干净,像是山中不知世事误入人间的孩童般纯真,皮肤白净地没有一点瑕疵,漂亮精致地不像真人……不,陆放山惊觉,他本来就不是真人。 和一个仿生人对视太诡异了,陆放山正想拉宗沧玉离开,却看到那个仿生人动了一下。 然后迈开步伐,向宗沧玉径直走来。

    4 人在读07-23 22:26

  • 今天开始的初恋

    仙子狂醉|古典架空|连载

    不知为何,窗外的蝉鸣骤然停歇。正好一首钢琴曲弹完,顾景从琴键上撤回手指,抬头看见跌跌撞撞跑进来的男孩。男孩在哭,眼泪鼻涕挂了一脸,进来时两扇门被他推得摇晃不止。“你怎么了?”说完才看见他白 今天开始的初恋全文免费阅读_今天开始的初恋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不知为何,窗外的蝉鸣骤然停歇。 正好一首钢琴曲弹完,顾景从琴键上撤回手指,抬头看见跌跌撞撞跑进来的男孩。 男孩在哭,眼泪鼻涕挂了一脸,进来时两扇门被他推得摇晃不止。 “你怎么了?”说完才看见他白色短袖上的泥脚印,顾景推开琴凳,抽了几张纸巾走过去,“先别哭了小远,到底怎么回事。” 季远熟练地仰起脸让对方给自己擦眼泪,气鼓鼓撅着嘴,说话抽抽嗒嗒的:“哥,有人欺负我,他们还笑话我是小个子。” “他们?”顾景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几个人欺负你?” “两个人。”季远的眼泪持续输出,“欺负我的那个老外,和他凶巴巴的哥哥。” 今天季远来家里玩,一来就缠着顾景陪他打篮球,可补习班布置的作业还没完成,顾景就没跟去。季远八成是在打篮球的时候跟人发生的纠纷。 按道理说,弟弟被欺负了,做哥哥的应该为他出头。 但顾景想到:“你都回来了,他们也应该跑了吧。” “跑不了,我已经踩好点了,他们就住在你家隔壁。”男孩还没到在乎面子的年龄,越哭越大声,“哥,你要给我报仇啊!” 隔壁?他家隔壁只有一栋房子。 脑中闪过那位大少爷的脸,顾景急忙捂住弟弟的嘴:“嘘,你别这么大声叫唤,太扰民了。” 季远扒开他的手掌,眨了眨眼说:“你给我报仇,我就不扰民。” 顾景:“……你想让我帮你打架?” 季远瞬间不哭了,眼睛放光:“嗯嗯。” “我不会打架。”眼瞅着弟弟又要开始嚎,顾景不得已妥协道,“但是我可以帮你跟他们讲道理。” 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懂什么,他说的隔壁没准儿不是那个大少爷家呢。 这个笨蛋弟弟,典型的人菜瘾大,知道对方两个人还要跟人家起争执,又打不过。 仔细想想,如果真是那个大少爷的话,应该也不屑跟季远动手吧。 安静了没多久的蝉突然又活跃起来。 逐渐聒噪。 顾景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毛线,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燥热的室外。 正式搬到春溪路的那天,顾青许带他拜访过最近的邻居。那位十分健谈、爱好交友的女士,似乎很想把儿子培养成跟她一样的人,可惜失败了。 顾景性格随他爸爸,温和内向,别人家的男孩子到了年纪多多少少都会调皮捣蛋,而他过去这一十三年,闹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是这里,我看着他们两个进去的!” 季远的声音把顾景拽出了回忆。 视线逐渐清晰,那扇比潘多拉魔盒还可怕的大门出现在了眼前。 真的是沈齐?见到沈齐的话,别提讲道理了,他敢不敢出声还是一个问题。 来不及后悔,季远已经上去摁门铃加喊话了:“那个老外,还有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敢不敢出来跟我哥一决高下?” 年纪不大,会的词倒不少,一开口就把顾景整慌了。 他想撤,刚转身,墙上的对讲器闪了闪,一道稚嫩的少年音传来:“有本事别走,我和我哥这就出来!” 凶巴巴的,跟沈齐好像,但那个人不是沈齐。 最先出来的是一个棕色长发的少年。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滑落到肩膀,很快映湿了衣服,他抬起手腕,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抓到脑后,露出一双瞳色很浅的眼睛。 这就是季远说的老外? 而且还是沈齐的弟弟? 上次来沈齐家的时候怎么没见过? 顾景心中颇多疑问,却只字不提,反而是对面的棕发少年率先对他开了口:“你就是这小个子的哥哥?” 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顾景有些诧异。 季远听完气得用脑袋撞人:“你说谁是小个子?” 棕发少年侧身躲开:“说你啊,小个子。” “谁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仗着年纪大欺负人,你你你……”到底是小孩子,骂人的词汇量极其匮乏,季远“你”了半天,终于骂出来,“你没素质!” 那少年质问他:“抢我场子抢我球的都是你,到底谁没素质?你不能仗着年纪小就无法无天吧。” 季远理亏,转移话题道:“我是抢了你的球,但我俩掉进树坑里之后,你踩了我上去就一个人走了,说好的回头拉我呢,你说话不算话。” 原来季远衣服上的脚印是这么来的,顾景听明白了,不自觉打量起正在跟季远吵架的少年。 这人年纪跟沈齐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 他再次联想到沈齐,而沈齐至今没有出现,为什么还不出来,大魔王是想对他放个大招吗? 那边两个人吵起架来没完,顾景根本插不上嘴,直到季远吵不过了,拉过他说:“反正有我哥在,我不怕你,我哥能一挑二!” 顾景:“……”一挑二?弟弟你真是太高估我了,我才是那个被挑飞的吧。 棕发少年闻言笑出了声,转头朝门内喊:“哥,你快点儿出来呀,那小个子带着他哥找咱们寻仇来了。”当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忍不住笑着补充,“真是自不量力。” “你……”想反击,但硬气的话搜肠刮肚也不得一句,顾景败给了自己,毫无攻击力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说话的是姗姗来迟的沈齐。 他跟表弟打完球回来便进房间洗了个澡,出来就撞上热闹,然而他态度懒散,甚至是不耐烦地看了眼顾景:“你有意见吗?” 在那样轻蔑的眼神注视下,顾景身体里突然涌上来一股力量,他反击道:“只有小狗才总想着圈地盘。” 沈齐擦头发的动作停止了,露出的表情似乎是生气,却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反击成功了吗?顾景心想,或许沈齐已经陷入了反思。 “你说什么?”棕发少年最先狂躁,怒气冲冲地瞪向顾景,“你敢骂我哥是小狗?!” 然而下一秒,沈齐团了团手中的毛巾,随手扔在他脸上:“闭嘴姜羽。” 姜羽拉下毛巾,委屈地说:“哥,我帮你你干嘛让我闭嘴?打他们呀,还跟他们废什么话。” 勇气透支的顾景牵着季远的手准备开溜。 倒霉弟弟却不知收敛:“哥你也上啊,揍扁他们!” 顾景低头看着季远,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闭嘴好吗。” 两人的对视就此切断,沈齐冷冷道:“像你这种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哭鼻子的小白兔,还好意思教训我。” “谁哭了?”顾景仰起脸反驳,可他比沈齐矮一个头,也少了点气势。 沈齐反问:“谁刚才突然低着头?” “那是因为我发现……”发现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吵架,还骂别人是小狗,心虚了。 此时阳光恰好照在沈齐身上,他敛了敛眸,影子落在前方,顾景站在其中。 “继续说啊,发现什么?” 顾景沉默不语,他弟弟季远倒被这压迫的气势吓出了眼泪,大哭起来。 哭声吵得人头疼,沈齐皱了下眉,然后冲旁边的姜羽勾了勾手指。 顾景看懵了,不知道这一勾手的含义,姜羽秒懂,迅速用沈齐刚才甩他脸上的毛巾堵住了季远的嘴。 哭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他们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很急促。 顾景面朝大门,稍微歪了歪头,看清来人是沈齐的妈妈。 他决定了,沈齐要是再这么凶,他就直接跟秦阿姨告状。 顾景的这点小心思全都暴露在沈齐眼底,在小白兔悄悄移步、试图脱离他的控制范围的时候,沈齐上前一步伸手拽住顾景的手腕,另一只手拍向姜羽的后脑勺。 顾景:“……” 姜羽:“哥你打我干啥?打错人了!” 季远拔掉了嘴里的毛巾,刚想幸灾乐祸就被沈齐来了一脑嘣儿。 诶不是,他怎么被打了?虽然他在他哥面前渲染了半天,但其实对面两个人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现在他居然真被打了? 高跟鞋在身后站定,秦女士威严的声音响起:“沈齐,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教训两个不听话的弟弟而已。” 沈齐转过头,笑容浅浅地回应着,看得人猝不及防。顾景盯了他两眼,而后感觉钳制自己的那只手在圈紧。 原来他也有怕的人。

    0 人在读09-05 12:56

  • 死对头突然黏上了我【穿书】

    糖晚|古典架空|连载

    头疼……傅抒浙觉得脑子里好像忽然多了一段什么东西。傅抒浙长睫微敛,微吸一口气,尽力忽视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受。抬眼淡然的看着面前这些互相恭维的虚假面孔。哪怕此时他头疼欲裂,傅抒浙的神情姿 死对头突然黏上了我【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死对头突然黏上了我【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头疼…… 傅抒浙觉得脑子里好像忽然多了一段什么东西。 傅抒浙长睫微敛,微吸一口气,尽力忽视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受。 抬眼淡然的看着面前这些互相恭维的虚假面孔。 哪怕此时他头疼欲裂,傅抒浙的神情姿态仍然正常,没有让他们看出任何异样……傅抒浙这人一向能忍。 “傅总,听说天羽又拿下了一个大项目,恭喜恭喜,我敬您一杯”对面一个挺着大肚子,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对傅抒浙举起酒杯,笑容可掬,但缝一般眼睛里的精光怎样也藏不住,很显然,这是一名“精明”的商人。 傅抒浙脸上挂上了同样挑不出任何错误的笑容,淡声拒绝道:“谢谢张总,我还要开车,就不喝了。” 傅抒浙很少碰酒,他的酒量极差,不管怎么练都没用,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很少主动沾酒。 傅抒浙站起来,又道:“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张总的手尴尬地举在空中,最后只能讪讪放下,内心咒骂,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装什么装。 傅抒浙走到外面,微吸了一口气。 垂眸,掩示眸内复杂的神情。 他刚刚突然得知自己竟然活在一本书里。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重生,却没想到,他其实是穿到了一本书里。 这本名叫《逆袭影后:她被众大佬宠翻天》的狗血重生万人迷修罗场逆袭打脸团宠大女主文里。 而他傅抒浙则是书里面的备胎三号,负责给女主送资源,雇水军,买热搜顺便还有让男主吃吃醋等等各种功用的工具人。 这样的工具人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除了他,还有男主楠野,备胎二号北迩,备胎四号盛卷然等等等。 当然最能引起傅抒浙注意的却是里面的炮灰一号——薄星。 也是他的死对头兼……竹马。 薄星在原书里的笔墨加起来连一千字都没有,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炮灰,既然是炮灰,结局自然算不上好。 家里的企业因为投资失败还有别人设套,破产清算,父母跳楼自杀,只留下他一个人。 同时自己还被人污蔑耍大牌,潜规则,吸/毒,被泼了一层又一层的脏水,最终只能含恨退出娱乐圈,最后坐黑船想逃去别的国家东山再起,报仇雪恨,然而命运却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火拼波及到了他。 他就这样死在了灿烂的年华里,死前还怀有满腔遗憾与怨愤。 本鲜活耀眼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异乡的烂泥里。 傅抒浙想起簿星那张欠扁的小脸,微微勾唇,就他那个死样子落的这个下场,也难怪了,活该。 然而黝黑的双眸却宛如一片深潭,像是困着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有个服务员端着盘子正好经过,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藏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但却没来由的让他感到恐惧,他总感觉这人此时内心像住了一只恶鬼。 不由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于是本想走进的脚步打了个弯,一溜烟地换了另一条路。 妈妈哎,这些有钱人都太可怕了! 傅抒浙揉了揉额角,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接受完这所有突如其来的记忆,他头现在倒不怎么疼了。 还没等他消化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飞快地向傅抒浙扑来。 傅抒浙身体下意思一绷,反手就要把这人摔出去。 但在看清这人面容时,神经一松,就被这人趁机扑了个满怀。 傅抒浙提溜着飞来这人的后脖颈,声音压的很低:“簿星,你想死啊?” 薄星不满的瞪了傅抒浙一眼,继续把脸埋在傅抒浙脖颈上,像狗似的蹭了蹭。 把傅抒浙本来一丝不苟的西装都蹭的乱七八糟了。 死对头今天怎么还是这么香,大老远都闻的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靠着傅抒浙,他就不疼了。 “薄星,你今天吃错药了?下来!”傅抒浙把人从自己怀里撕下来,但没撕成功。 簿星非但没下来,还非常嚣张的在傅抒浙脖颈处咬了一口。 口感还挺好,再咬一口,嗯,再咬亿口。 小小的虎牙在傅抒浙脖颈处轻轻磨着。 倒是不疼,反而有点痒。 但傅抒浙仍然黑了脸:“咬一次就够了,你还想咬几次,怎么?你想上天?” 簿星这人属狗的吧,这家伙是不是把他脖子当肉骨头了。 傅抒浙扯了一下簿星的后衣领,还是没扯成功,这家伙扒拉他的力气还挺大。 傅抒浙这下确定簿星今天是真的有点不对劲了,以前这家伙可不会这么热情似火的对他‘投怀送抱’。 傅抒浙挑眉:“你大姨妈来了,还是世界末日了?” 簿星抬头瞪他,一双俊眸瞪的溜圆,在配上脑袋上那一撮呆毛,精致帅气的长相反而显得有些傻气。 “你大姨妈才来了,小爷可是男的” 傅抒浙嗤笑:“小爷?簿小星,毛长齐了没有,还想当我爷爷” “我可比你大”簿星扬着小脸,颇有些得意洋洋。 这幅鲜活劲儿,看的傅抒浙颇有些牙痒痒。 傅抒浙觉得好笑:“只大一晚而已” 而且严格算的话这家伙可比他小多了。 算上前世的年龄他都可以当簿星爹了。 更何况他的心理年龄肯定比这家伙大了不止一轮。 “大一晚也是大,乖,叫爷爷”簿星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抒浙自然不可能叫这家伙爷爷,叫孙子还有可能。 “今天你还挺黏人啊,吃错药了,簿小星”傅抒浙弹了弹簿星脑袋上的呆毛,语气懒洋洋的。 既然撕不下来,干脆任由他扑好了,反正又少不了肉。 “啪叽”,呆毛软趴趴倒下去,又倔强的重新立了起来。 还挺有趣。 那撮呆毛在傅抒浙手上熟练的不停倒下又不停重新立起,活像个悲催的玩具。 要问为什么簿星今天这么不对劲。 这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他日常用小号在天羽的官博下diss傅抒浙这个闷骚腹黑死对头。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遭了报应,他突然觉得身体像被容嬷嬷扎了一样,细细麻麻的疼。 但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而且这种疼他还可以忍受,他一开始其实压根没当回事。 但第二天就不一样了,比前一天更疼了,而且持续时间也更长了。 第三天他足足疼了十几个小时。 而今天他就没有一刻是不疼的! 感觉他突然中了容嬷嬷debuff还是超级加倍那种。 可偏偏他去检查身体的时候,却怎么样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他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棒。 然而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痛,这几天他都没睡好觉! 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都没有以前帅气了! 可就在刚刚他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他不自觉的就顺着这味道过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挂在死对头身上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疼了! 簿星动了动脑袋,让自己头上那撮毛摆脱傅抒浙的魔爪。 “小爷帅气的脑袋是你能摸的吗?傅小浙!” 簿星一脸严肃,但趴在傅抒浙怀里的模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傅抒浙非但没有松开弹着他脑袋的手,反而变本加厉的在他脑袋上揉个不停。 薄星的头发其实不怎么软,就跟他本人这副狗脾气一样,特硬,但揉起来的感觉莫名让傅抒浙有点上瘾。 簿星摇了摇脑袋,没摆脱成功,索性就安份趴在傅抒浙身上,就当报酬。 要知道他八块腹肌的身材和帅气的脸蛋可是亿万少女的梦,多少人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傅抒浙可以□□他的脑袋。 傅老狗这下可赚大发了。 “昨晚偷鸡摸狗去了,黑眼圈这么浓”傅抒浙弹了弹他的眼尾。 簿星这人视脸如命,再加上职业要求,他对自己的整体状态要求特别严格,不会允许自己脸上出现任何瑕疵,黑眼圈一般不会有。 簿星自然不可能告诉傅抒浙自己出现黑眼圈的真实原因。 要是让傅老狗知道自己中了这莫名其妙的debuff,但一靠进他好像就不痛了。 这个把柄肯定要被傅老狗嘲笑一辈子,不,说不定下辈子也会被嘲笑。 那他不就会活在被傅抒浙拿捏一辈子的悲惨人生中。 不,绝对不行! 所以簿星摇头晃脑,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傅抒浙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簿星这人基本上藏不住什么秘密,以他对簿星的了解,估计他很快就能知道他今天不寻常的原因了。 是以傅抒浙也没有逼迫他。 傅抒浙扯了一下他的后衣领,这次倒是成功的把死死黏在他身上的簿星扯了下来。 簿星一时不察竟然被他撕了下来。 “哎——,傅老狗!你……奇怪,怎么……”簿星眨了眨眼,一点也不痛,难道他猜错了? 难道不挨着傅抒浙其实也可以? 傅抒浙转身就走,连声招呼也没给簿星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要回家好好梳理一下。 但还没等他走几步路,簿星立刻就蹬蹬蹬地跑了上来。 “所以……你今天果然吃错药了吧?”傅抒浙用眼尾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某位簿姓人员,这家伙以前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这么黏他。 “你——”簿星正想一如既往的“讽刺”他,但突然想到傅抒浙目前于他而言不亚于神丹妙药的神奇作用,就禁了声,罕见的没呛他。 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刚刚,就在傅抒浙离开大约五六米后,他的身体就涌上了熟悉的痛,可就在他跟上傅抒浙后,那个痛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所以……应该不是他的错觉,但为什么呢? 傅老狗有什么特殊的吗?还是这其实只是巧合? 簿星想了半天仍然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我先走了,你车在那里”傅抒浙指了指正好停在自己车旁边那辆骚包的红色幻影。 簿星眼睁睁看着傅抒浙钻进了车里,就在傅抒浙要开车的时候,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簿星,你TM想死啊,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傅抒浙这次是真的沉了脸,直勾勾盯着钻进来的簿星,整个人的气压都变低的极低。 幸好他刚刚还没有开车,不然簿星这家伙万一出了个什么事,那就……。 想到簿星原书结局,傅抒浙气压更低了,眸色更加幽暗。 簿星喏喏道:“你……我刚刚喝了酒嘛” 簿星看着傅抒浙黑下来的脸,心里也有点发怵。 他很少看见傅抒浙这样的神色,冷不丁这么一见,平常再张牙舞爪的他也不禁熄了火。 傅抒浙看着他微微耸动的鼻翼,簿星每次撒谎都会做出这个小动作。 傅抒浙明白他在撒谎,眸色微暗,但他什么也没说,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也不搭理他。 这家伙也太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当回事了。 簿星知道傅抒浙故意不理他的,低头,眼睛里已经染上了几分委屈。 哼,傅抒浙不理他,他以后也不要和傅抒浙说话了,说一句话,他就是狗! 除非……除非傅抒浙给他赔礼道歉。 傅抒浙:给簿星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手动微笑JPG.

    0 人在读09-04 06:51

  • 小说爆红后我成家立业了

    凉拾柒|古典架空|连载

    盛夏,烈日炎炎,蝉鸣阵阵,搅得人心头烦闷。夏溪用力地拍打亲哥夏澄的房门,大声喊道:“哥,你怎么还不更新?”好不容易升起的灵感被强制打断,夏澄恼怒地抓了一把头发,沉着脸起身开门。“夏小溪,我 小说爆红后我成家立业了全文免费阅读_小说爆红后我成家立业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盛夏,烈日炎炎,蝉鸣阵阵,搅得人心头烦闷。 夏溪用力地拍打亲哥夏澄的房门,大声喊道:“哥,你怎么还不更新?” 好不容易升起的灵感被强制打断,夏澄恼怒地抓了一把头发,沉着脸起身开门。 “夏小溪,我好不容易有了点灵感,就被你给打散了!” 夏溪心虚地转移视线,在看到电脑屏幕上一片空白的文档时,瞬间恢复了底气。 “我再不催,你今晚就要开天窗啦!”夏溪心里的底气越来越足,甚至大胆地拍了拍夏澄的肩膀,“我这是在为你的编辑分忧。” 夏澄瞪了夏溪一眼,本想继续教训这个越来越“狂”的妹妹,但想到若不是她每天催命一样的催稿方式,自己离截稿怕是还有十万八千里,只得默默地收了口。 “放心吧!说了今晚结局那就不会食言,你且安心等着。” 幽幽地叹了口气,夏澄起身将夏溪推出房间,并利落地锁好房门,避免又一次地破门而入。 再次坐回电脑前,夏澄盯着屏幕发起了呆,明明早就在大纲里设定好了最终结局,可下笔时思路却像被堵住般无法输出,弄得他心头发堵。 既然暂时没有思路,不如先放松一下,说不定放松了灵感就来了。 夏澄给自己找好借口,毫无心理负担地拿起手机,滑动屏幕解锁,一边点进某个APP一边发出极为荡漾的笑声。 “啊,这位大大竟然更新了!” 兴奋地感叹一声,夏澄迫不及待地点开长图,认真地浏览甜度满满的条漫,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令人耳朵不适的怪笑。 看完条漫,夏澄放下手机喃喃道,“唉,明明当初的互动这么甜,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一年前,夏澄刚大学毕业便被爸妈塞进了自家公司,美其名曰为父亲分忧,实际却是因为他爸想早点卸下肩上的担子,让他来继承家业。 夏澄很少违背父母的意愿,便接受了父母的安排,过着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 某天回家,夏澄站在玄关处换鞋,瞥到放假在家的夏溪笑容猥琐地盯着电视,心底猛地一跳,以为她年纪小小不学好,偷看成人视频。 沉着脸走到夏溪跟前,张口就训:“你还是个读高中的女生,怎么能看这种电视?” 夏溪望向夏澄面无表情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如饿虎下山般扑向沙发角落的遥控器。 夏澄越发觉得这是心虚的表现,在夏溪按下关机键的瞬间快速转头,看到电视屏幕上两名男人姿势暧昧地躺在床上,其中一人的唇印在另一人的唇上。 晴天霹雳。 夏澄僵硬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溪,“你喜欢看这个类型的?” 夏溪见夏澄已经看到,自暴自弃地把手里的遥控器摔回沙发。 “既然被你看到了,我就不瞒了。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两个男人谈恋爱。我知道这在你们看来很不正常,但同性之间的爱情跟男女之间的爱情一样正常,我希望你们尊重我的爱好。” 夏澄看看夏溪,再看看电视屏幕上还在亲吻的两名男子,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并不是说他歧视同性恋,但一个小女生天天盯着两个男人亲热,总感觉怪怪的。 夏澄本打算与夏溪促膝长谈一番,详细地了解一下她的心理,谁知她却不按常理出牌。 “哥,我给你推荐几部这类型的剧,你去看看,真的好嗑!”说完,夏溪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夏澄的手机上立马弹出好几条信息。 面对夏溪的安利,夏澄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夏溪,你哥是直男!” “哎呀,哥哥,看看嘛!我们班男生也有喜欢的!”夏溪抱着夏澄的胳膊撒娇,势必要将他也拖下水,“都二十一世纪了,别这么老古董。” “好好好,我去看。”夏澄对着夏溪地额头重重一弹,“你自己收敛点,爸妈可没那么容易接受你的特殊爱好。” “知道啦~”夏溪嘴上乖巧地应道,心里却悄摸补上一句“妈妈早就接受了”。 夏澄转身走回房间,听着身后传来夏溪甜得不行的“哥哥最好了,爱你么么哒”,他无奈一笑,随手将房门关上。 晚饭照常是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夏澄回到房间,将身体重重地往床上一砸,扶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男生谈恋爱有什么神奇的魔力,竟能吸引身为女生的夏溪? 越想越困惑,夏澄拿起手机,抱着好奇的心态点开夏溪发来的链接。 起初,夏澄看得眉头直皱,总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 看完七八集,心底的别扭感稍稍褪去,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播到第二十二三集时,心头那点不适已散去大半,并从导演隐晦的拍摄手法中品出几分甜味。 直到整部剧彻底播完,夏澄还沉浸在两位男主因无法抵御世俗的偏见而被迫分开的结局中,心底泛起淡淡的涩意。 “同性之间的爱情跟男女之间的爱情一样正常。” 夏溪的话语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夏澄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片尾曲的剧集,果断选择搜索同类型影视剧,继续探索同性之爱。 第二天早晨,夏溪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抬头对上挂着黑眼圈的老哥,无比震惊。 “你这什么情况?出门做贼了?” 夏澄揉揉酸涩的眼角,语带困倦地答到,“研究了一晚上的同性之爱……” 夏溪顿觉有些内疚,想来哥哥为了接受她的特殊癖好挣扎了很久吧…… “那个,哥……” 夏溪正想道歉,夏澄的双手突然搭上她的肩,面上显出浓浓的兴奋之情。 “夏小溪,你那儿有没有《盛夏》的资源?” 夏溪脑袋一懵,有些不明白夏澄说的《盛夏》是不是她想的那个《盛夏》。 “就是最近新上的那部耽改剧,我没找到在哪个网站看,看评论区说要自己找资源。” 听完夏澄的话,夏溪打结的思绪终于解开,不由自主地爆了句粗口,“卧槽不是吧,才一晚上的功夫,你就把自己掰弯了?” 夏澄忍不住抬手轻敲夏溪的后脑勺,“一天天的想什么呢,我只是入了腐坑,没有弯!我是钢铁直男。” “这可不一定……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说不定真是弯的……”夏溪低下头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夏澄没听清,拍拍夏溪的肩示意她把话说清楚。 夏溪可不敢乱说,好不容易顺利逃过一劫,何必上赶着找骂呢? “你不是说要资源嘛,我放学回来就传给你,我的网盘里还有很多其他资源!”夏溪立马转移话题,踮起脚搭上夏澄的肩,两人一同向餐厅走去。 “哟,昨儿还觉得你俩闹矛盾了,今儿和好啦?”夏母林慧坐在餐桌前,一脸惊讶地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 夏溪拉开凳子坐下,避开母亲的视线朝夏澄投去一个眼神,“我们可没闹矛盾,我俩好着呢,是吧,哥?” 夏澄接受到夏溪的目光,顺从地点点头,证明两人确实没发生矛盾。 孙慧笑着将牛奶递到两人面前,“没闹矛盾就好,快些吃早饭,别迟到了。” “哎。”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暗暗交换了个人眼神,低下头乖乖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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