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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渔网挂满肥鱼,是她在暗中帮忙

推开自家破木门时,天已大亮。

“爷爷?”阿屿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里屋传来虚弱的咳嗽声。阿屿快步走进去,看见爷爷靠坐在床头,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但至少还醒着。

“阿屿回来啦……”爷爷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药……买到了?”

“买到了,”阿屿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展开,“您等着,我这就去煎。”

他跑到屋外简陋的灶台边,生火、烧水、煎药。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自从三年前那场风暴带走爹娘,他就学会了这一切。那年他才十三岁,跪在海岸边等了两天两夜,只等到几块破船板和娘缝的旧毯子。

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苦涩的气味弥漫开来。

阿屿盯着火光,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那条银蓝色的鱼尾。

一千两……

不,爷爷故事里说“鲛人一鳞可抵千金”,那就是一千两黄金?够买多少药?够请多少大夫?够把爹娘当年那条破船换成全村最好的新船吗?

可是——

他眼前又浮现漓苍白的脸,还有她喝水的样子。明明虚弱得要命,眼神却倔得像礁石。

“关我什么事,”阿屿低声骂自己,“她就是条鱼,能卖钱的鱼。”

药煎好了,他端着碗进屋,扶起爷爷,一勺一勺地喂。

爷爷喝得很慢,喝几口就要喘一会儿。喂完药,阿屿给他擦了擦嘴角,低声说:“爷爷,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

爷爷睁开浑浊的眼睛看他:“又去鬼礁滩?那地方危险……”

“不去鬼礁滩,”阿屿含糊道,“我去海边转转,看能不能多捕点鱼。”

爷爷沉默片刻,枯瘦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心些……二癞子那伙人,最近又盯着咱们了。他爹当年跟你爹抢渔场,结过仇……咳咳……你爹那条腿,就是被他爹带人打折的……”

“我知道。”阿屿声音低沉。

安顿好爷爷,阿屿拿了渔网和鱼篓,匆匆出门。

他没直接去渔屋,而是绕到村西头的沙滩——那里是公共渔场,村里人都在那儿捕鱼。果然,二癞子和几个狗腿子正在岸边嘻嘻哈哈,看见阿屿过来,立刻阴阳怪气起来。

“哟,这不是咱们的‘孝顺孙’吗?”二癞子晃着膀子走过来,他比阿屿大两岁,长得粗壮,脸上有道疤,是去年跟邻村抢渔场时被打的,“昨天没见你啊,又去鬼礁滩送死啦?”

阿屿低着头,想绕过去。

二癞子伸脚一拦:“急什么?听说你爷爷快不行了?要不要哥哥们凑点钱,给你爷爷买副好棺材?就当……替我爹还你爹当年那点旧账?”

周围几个混混哄笑起来。

阿屿攥紧渔网,指节发白——他想起爹拖着断腿躺在床上的样子,想起娘哭着去求郎中。但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不能惹事,爷爷还在家等他。

“让开,”他低声说。

“让开?”二癞子凑近,唾沫星子喷到他脸上,“你昨天是不是在鬼礁滩捞到什么好东西了?村口刘寡妇可看见了,说你昨晚背着个用衣服裹着的长条东西,往废弃渔屋去了。那是什么?海货?值钱的?”

阿屿心里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就是捡了块破船板,想拿回来修屋顶。”

“船板?”二癞子明显不信,但也没证据,只能狠狠推了他一把,“滚吧!今天这片渔场我们包了,你去别处!”

阿屿被推得踉跄几步,咬咬牙,转身往另一处偏僻的海湾走。

他知道那里鱼少,但至少没人抢。

一上午过去,渔网只捞到几条瘦巴巴的小鱼。阿屿看着鱼篓里那点可怜的收获,心里发沉——这点鱼,卖不了几个钱,连爷爷明天的药钱都不够。

他又想到了漓。

那条“富贵鱼”……

“不行,”他摇摇头,“得趁神婆发现之前,赶紧把她处理了。”

可怎么处理?真拖去镇上卖给王老爷?

阿屿眼前又闪过漓蜷在干草堆里的样子,还有她锁骨下那个发光的王纹。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收网往回走。

回到渔屋时,已是下午。

他推开门,警惕地扫视屋内——漓还在原地,裹着那条旧毯子,似乎睡着了。鱼尾上的海带敷料看起来没动过,肩头的伤……嗯?

阿屿走近几步,发现她肩头的敷料被换过了。旧的血纹贝碎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片新鲜的、嚼碎了的绿叶子——那是海边才有的止血草,但通常长在陡峭的崖壁上,很难采到。

他愣住:“你……自己换的?还采了崖壁草?”

漓缓缓睁开眼,蓝眸子里没什么情绪:“用了一点小法术,牵引海水凝结成水梯。”

阿屿瞪大眼睛:“你法力恢复了?”

“一点点,”漓淡淡地说,“够采个草,还不够化形或战斗。”她顿了顿,“在南海,这种伤……半天就能好。”

阿屿一时语塞。他蹲下来检查伤口,发现确实处理得不错,血止住了,伤口边缘甚至有微微愈合的迹象。

“你们鲛人……都懂医术?”

“南海鲛宫有医典长老,”漓简单地说,似乎不想多谈,“我小时候贪玩受伤,都是他们治的。”

阿屿也没追问,他站起来,把鱼篓里那几条小鱼倒出来:“今天收获不好,只有这些。你……吃生的吧?”

漓看了一眼那几条瘦小的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在南海,她吃的都是灵藻和深海珍贝,最次也是百年海参。

阿屿以为她嫌弃,火气又上来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老子自己都还没吃呢!”说着,他抓起一条小鱼,用随身的小刀剖开,去掉内脏,递给她。

漓盯着那血淋淋的鱼肉,没接。

“怎么?还要我喂你?”阿屿讽刺道。

漓沉默片刻,低声说:“……有火吗?”

“你要火干什么?”

“烤熟。”

阿屿气笑了:“你还挺讲究!”但他还是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这是他从镇上杂货铺赊来的,平时舍不得用。

他捡了几根干柴,在屋里空地上生了一小堆火。火光亮起来,驱散了渔屋的阴冷。

漓接过他串好的鱼,小心地架在火上烤。她的动作很生疏,显然没做过这种事,鱼差点掉进火堆里。

阿屿看不下去,夺过来:“笨死了!这样烤!”他熟练地翻转鱼身,让鱼肉均匀受热。

漓静静地看他操作,火光映在她湛蓝的眸子里,跳跃着温暖的光点。在南海鲛宫,所有事都有侍女代劳,她连火都没亲手碰过。

鱼烤好了,阿屿递给她一条,自己留了一条小的。两人就着火堆,默默吃鱼。

阿屿饿极了,几口就吃完,连鱼骨头都嚼了嚼。漓吃得慢,小口小口的,但把整条鱼都吃完了——看来她也饿坏了。

吃完后,阿屿收拾火堆,漓忽然开口:“你爷爷……病得很重?”

阿屿动作一顿,没回头:“关你什么事。”

“……鲛人的灵力对凡人的旧疾有温养之效,”漓低声说,“如果能看到他,或许……”

“不用,”阿屿打断她,“你管好自己就行。”

他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我晚上再来。你老实待着,别想着跑——这渔村周围全是海,你一条鱼,跑不掉的。”

漓没说话。

阿屿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说:“对了,你要是敢用你那什么……法术,引来别人,我第一个把你交出去。”

漓抬起眼看他:“如果我能帮你捕到更多的鱼呢?”

阿屿愣住:“什么?”

漓看向屋角那张破渔网:“你的渔网,太破了。而且……你选的地方不对。今天潮汐方向变了,鱼群在西边礁石区聚集。”

阿屿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

“鲛人能感知海流变化,”漓简单地说,“这是本能。”

阿屿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行啊,那你证明给我看。明天我要是捕不到鱼,就把你卖给王老爷——听说他最近在收稀奇玩意儿,价格开得高。”

漓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可以。”

阿屿推门出去了。

漓听着脚步声远去,轻轻舒了口气。

她抬起手,掌心再次凝聚微光。这一次,蓝光比早上又亮了一分。

还不够。

但至少,她在恢复。

而那个少年……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唯利是图。

第3章结尾钩子:

第二天一早,阿屿带着渔网去了漓说的西边礁石区。

他本来没抱希望,但下网后不久,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拉扯——网很重,重得他几乎拉不动。

“怎么回事?”他咬牙使劲,把渔网拖上岸。

网一打开,他惊呆了。

十几条肥硕的海鲈鱼在网里扑腾,每条都有小臂长,银亮的鳞片在晨光下闪闪发光。还有几只大螃蟹、一堆海虾,甚至有条稀有的红斑鱼——这鱼在镇上酒楼能卖一两银子!

更让他震惊的是,渔网破旧的地方,不知何时被修补过了。用的是一种银蓝色的丝线,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触手冰凉柔滑,却又异常坚韧。

这不是他补的。

阿屿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猛地想起漓昨天的话:“鲛人能织水成绡……”

这就是鲛绡?

他心跳加速,迅速把鱼装进鱼篓,盖好,匆匆往渔屋赶。

推开渔屋门时,漓正靠坐在墙边,脸色比昨天更苍白了,连唇色都淡得近乎透明。她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但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虚弱。

屋角那张破渔网,此刻被整整齐齐地叠好了。破损的地方,全用那种银蓝色的鲛绡丝线修补过,针脚细密得不可思议。

阿屿蹲下身,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修补的?用鲛绡?”

漓缓缓睁眼,蓝眸子里透着疲惫:“嗯。夜里睡不着,就顺手补了。”她顿了顿,“鲛绡入水不湿,比麻线耐用……至少能用三年。”

阿屿握着那截鲛绡丝线,手心出汗。他想起爷爷故事里的描述:“鲛绡一尺,价值百金。”

而他手里这张用鲛绡修补过的渔网……值多少钱?

但他很快压下这个念头,盯着漓苍白的脸:“你脸色很差。修补渔网……很耗法力?”

“一点而已,”漓别过脸,“不影响。”

阿屿不信。他想起昨晚她说的“只能凝聚一点点法力”,再看看她现在虚弱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以后别这样了,”他粗声粗气地说,“渔网破了就破了,不值当你耗法力。”

漓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少年脸上还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但眼神里有关切。在南海鲛宫,从没有人对她说过“别耗法力”,他们只会说“公主请为族群尽力”。

“交易而已,”漓低声说,“你捕到鱼,我才能有吃的。”

阿屿没接话,他从鱼篓里拿出那条最肥的红斑鱼:“这个给你补身体。其他的我拿去卖。”

漓看着那条鱼,又看向阿屿——他正小心地把鲛绡修补处的线头藏好,免得被人看见。

“阿屿,”她忽然说,“你为什么不问我,鲛绡值多少钱?为什么不把渔网拆了卖线?”

阿屿动作一顿。

他当然想过。昨晚盯着鲛绡丝线时,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发财”的念头。

可是……

“渔网是爹娘留下的,”他低声说,“破了可以补,拆了……就没了。”

他站起来,提着鱼篓往外走:“我下午回来。”

门关上了。

漓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织绡时的微光。在南海,鲛绡是贡品,是权力的象征,是交易的工具。

可在这里,那个少年说:“渔网是爹娘留下的。”

所以……不卖。

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蓝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了。

而此刻,阿屿正提着沉甸甸的鱼篓往镇上走。

他满脑子都是那条红斑鱼能卖多少钱,够给爷爷买什么药,完全没注意到——

村口大榕树下,神婆正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鱼篓里扑腾的鱼,又看了看他来的方向。

那是西边礁石区的方向。

通常那里,根本捕不到这么多好鱼。

神婆干瘪的嘴唇动了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西边礁石区……那可是有暗流的险地。”

“阿屿啊阿屿……你这条‘鱼’,还真是不简单。”

她转身,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往村外走去。

那个方向……是镇上最大的客栈。

她知道,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就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