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气息发紧,继续后退:“...说过。”
太上长老似乎才是那个要喝血的圣物:“你们的血里还有麒麟心呢~很美味的~”
芷溪后背撞在墙上,无路可退:“啊?圣物他们怎么...”
太上长老将人逼到墙角,很满意:“有好东西,谁不想要呢?”
芷溪根本不敢抬头看人,只觉得一片乌云正黑压压地笼罩着他,别提多恐怖了:“哦~”
太上长老发觉,这小兔崽子也是个嘴硬的,无路可退了,还在想着怎么退呢:“怎么?还不开始交代你的罪过啊?”
芷溪尽量显得比较镇定:“哦~苏梓芩和苏梓莘受了点小伤,腿脚不太利索,今晚掌门就要派人来搬迁了。我想着苏梓芩已经是代掌门了,还是不应该让别人瞧见他们脆弱的一面才是。麒麟心有快速修复的作用,就取了两滴血给他们。哥哥血中的麒麟心力量太强了,我觉得没必要。所以就用了我的。”
但过快的语速,还是暴露了紧张。
太上长老轻描淡写地按按芷溪的肩:“此事处理得妥当。但日后要记得,在本门内,你和沐曦最好别有伤口。你们的血,圣物很喜欢。”
芷溪差点就要往一旁弹开:“嗯,知道了。”
太上长老收回手来,置于腹前:“让圣物带你回去吧~”
芷溪纵使心跳如擂鼓,但也是更加担心沐曦的:“爹,那哥哥呢?”
太上长老像是在说天气如何般的轻松:“他啊~还在受罚啊~”
芷溪猛然睁大了眼,立刻就拽住太上长老的袖子,几乎都要哭丧着脸,眼中也雾气氤氲,就要落下泪来:“爹~你别罚哥哥,好不好?你罚我吧~他身子骨不好,受不了的。”
太上长老发觉,这俩兔崽子都有抓袖子的习惯。
真的很讨厌~
拂开芷溪的手,眉眼间有了不耐烦:“放心。为父不会让他倒下的。就算倒下了,为父还是有能力让他站起来的。”
但这个时候的芷溪就像是根本看不见一样,竟大胆地抓住了太上长老的小臂,若不是空间所限,估摸着都要跪下去了:“爹~”
太上长老凉淡地看向他小臂上的那一双爪子:“看起来,芷溪是忘了我们之间的霜降之约啊~”
阴郁的目光,又投向芷溪:“芷溪想要提前偿还债务了?”
芷溪立刻收回手来,仿佛哪怕晚了一刻,他的手就要被剁了:“我...”
太上长老一拂袖:“送客。”
圣物可相当明白,现在的太上长老心情不佳,那是迅速用尾巴把芷溪的脚腕一勾,‘移步换景’用得跟在逃命一样。
看着空了的面前,太上长老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这芷溪简直就是恨不得把其的压制点是沐曦送上门来~
这还是‘青玉案’的统领吗?
简直就是个找不到哥哥就要哭的小奶狗~
这么想要以身相代么?
就依照沐曦这作死的水平,要是以身相代,说得难听点,那些折磨,芷溪这小兔崽子,一小半都受不下来~
真的是,又菜又爱玩啊~
如此情形,如何成器?
***
终于回到‘靛叶居’的房间里,圣物都相当的松了一口气。
那样的长老过于可怕~
蛇蛇的胆子很小的~
可受不了长老的威仪~
圣物用尾巴摸了摸胸口,这小心心才稍微安静一下。
再一瞅,这芷溪就一副脑袋上顶一朵乌云,正下着瓢泼大雨的模样,惨巴巴地坐在床边,别提多像被遗弃的小狗了。
圣物可是瞧得新鲜:“嘶嘶~——副统领,你怎么了?一脸的忧愁?”
十七任‘青玉案’统领,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这般模样的。
这是...没断奶么?
芷溪说话之时,都还带点鼻音:“我担心哥哥。”
圣物在心底里眼珠子一转,面上却是一脸真诚:“嘶嘶~——副统领不用担心,统领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在反省自己的过错才是。”
芷溪看向圣物,沉甸甸的担心与心疼仿佛一把刀,往圣物的心口一插:“爹爹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圣物可受不了这小眼神儿。
好家伙儿~
一副得不到答案就要碎了的样子。
这谁受得了?
但原则,肯定不能破坏。
圣物定了定神,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那肯定是不能说的:“嘶嘶~——这件事我不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长老没有把你哥哥怎么样,只是让他好好地想想令行禁止这几个字而已。”
芷溪将信将疑:“哦~”
圣物索性晓之以理:“嘶嘶~——再说了,副统领,你和统领离开一会儿或许还行。但是,若是离开久了,让苏梓芩知道,岂不是很麻烦?”
芷溪一怔,隐约有一抹愧色:“这一点倒是没有顾虑到。”
圣物用尾巴推推芷溪的膝盖:“嘶嘶~——副统领,你已经可以把裹布给拆了。你的伤口已经好了,就没必要再戴着一个带血的裹布了,否则,你让我们都好兴奋啊~”
芷溪连忙拆了:“哦~那这东西怎么处理?”
指头上,确实已经雁过无痕。
圣物当然那是有问必答的:“嘶嘶~——最好烧掉嘛~”
芷溪立刻前去点燃一个烛台,把这裹布给烧了。
一边做,还一边声音极为温柔地道:“哦~我有件事,可以问问你吗?”
圣物暗暗提高警惕,但面上却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嘶嘶~——问吧~”
芷溪看向圣物,目光真诚:“你不是说你跟着爹爹已经很久了吗?那你能告诉我和苏菱荏有关的事吗?”
圣物挥挥尾巴:“嘶嘶~——副统领~你认错人了...呃...不对,是认错蛇了。我和方才引路的不是一条。”
心底里,好想好想吐个槽哦~
真没见过这么直白的~
果然是只小奶狗啊~
哪像沐曦那个家伙儿~
那是狼王啊~
芷溪挠挠头,双颊泛出一丝粉:“呃...你们都长得差不多,认起来确实有点费劲。”
圣物也有些没有帮上忙的愧疚:“嘶嘶~——我来的时候,苏梓莘都来了,所以你说的事情不太清楚。”
芷溪温暖地笑笑:“哦~”
不给圣物一丝负担。
圣物一瞧,立刻道别:“嘶嘶~——好了~副统领,我也安全把你送到了,该去给长老复命了。”
芷溪冲着圣物挥挥手:“嗯。”
圣物踩着‘移步换景’就回了原位。
不出他所料,长老还在原地。
只是这会儿在看阳光倾洒花园呢。
圣物沿着墙体爬上去,瘫在栏杆上,目光却是兴致灼灼:“嘶嘶~——长老,我有事要禀报。”
太上长老看向圣物:“何事?”
圣物都觉得这话说着挺显得他像小白菜似的:“嘶嘶~——方才令公子向我套话,询问和苏菱荏有关的事。他问得挺直白的。”
太上长老轻轻摸着圣物的头:“你是怎么回答的?”
圣物享受地眯了眯眼:“嘶嘶~——我告诉他,我和方才引路的不是同一条蛇。我来的时候,苏梓莘都已经在本门内了。”
太上长老轻笑:“嗯,回答得不错,今晚有奖励~”
圣物这下开心了:“嘶嘶~——谢谢长老~”
太上长老这会儿也没事儿,正好逗着圣物玩玩。
否则,他都想要将芷溪给逮来,好生调教调教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与圣物嬉闹够了,太上长老才回了屋中坐下。
此时,沐曦的衣衫已经被汗湿,**地贴在身上。
更是把那好身材显露无疑。
蛇性本银。
圣物们瞧着,都暗暗在吞着口水。
脑子里,无疑的都是把美人儿这样那样。
甚至于,都在想,可不可以去写风月话本子。
就沐曦这个可见尤怜的小模样哦~
太适合按在地上,这样那样。
只是,就那个跟铁梨木似的性子,还真有点儿崩牙~
五十只竹节杖在合理的排布之下,全然压在了沐曦的腰上。
一点都动不了。
还得保持着呼吸的平稳,否则,这些竹节杖马上就要滚得到处都是。
沐曦当真是在为他这苦悲的命运,在心底里狠狠地叹了口气。
再这样下去,真要被这老头儿给弄死。
这老头儿怎么就没长一点长辈心疼晚辈的心呢?
呵~
倒是忘了~
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之徒,怎么可能懂得人间疾苦呢?
圣物又加了一根竹节鞭在顶上。
一下就乱了沐曦的呼吸。
沐曦差点岔气。
太上长老仿佛在欣赏艺术品一样地欣赏着沐曦:“感觉如何?”
沐曦就没见过这种落井下石的‘爹’!
太上长老以手支头,微微拖长的语调都好似带着暧昧:“看来,你还挺能撑啊~”
沐曦喉间一滞,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四溢,他也确实快撑不住了,只能求饶:“...爹,我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我以后绝对不会违背爹爹的命令行事了。”
太上长老看了周围的圣物一眼,觉得这纯属就是沐曦在信口雌黄:“为父命令过你吗?”
沐曦嘴角的弧度,都因痛苦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不,爹爹是为我好,叮嘱我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太上长老清淡地笑笑:“再加三根,一炷香如何?”
沐曦没想到,这老头儿简直没有人性。
他几乎都已经感觉到他的腰骨要错位了:“爹~我不行了~”
太上长老觉得,这是沐曦的误判:“你比你想象的还要能忍。”
沐曦努力地抬起眼来:“爹,求你~”
但太上长老也只是欣赏地看着沐曦,不为所动:“...动手。”
圣物们,自然听从太上长老的吩咐。
小心地选择位置,将三根竹节鞭放到最顶上。
沐曦发觉,这老头儿过于狠辣。
简直是一点...呃...一点都反抗不了啊~
汗水将沐曦的脸装点得更加可人。
腰骨几乎挤压在一起,快要变作一饼。
浑身都僵着。
完全的麻了。
这简直...
泪水还是滑了出来。
纵使这是懦弱的。
但面对这样单方面的碾压欺负,前路又如此艰险,沐曦也感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凄凉。
纵使这样的情绪,不该是他能够产生的。
此情此景...
可...
若当真把话说回来,其实他和芷溪都还得靠着太上长老的庇护,才能好生活着,才能享受尊荣,才能有所作为。
否则,他们...是什么东西?
精怪...
确实像小麒说的那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初他还说小麒心思太重。
呵~
太上长老站起身,来到沐曦面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勾起沐曦的下巴,瞧着这水淋淋的倔强小脸儿:“委屈了?”
沐曦喉间发紧:“不敢。”
太上长老仔细看着那些水光:“那沐曦脸上挂着的水珠是什么呢?”
沐曦沉下一口气:“汗水。”
太上长老松开沐曦的下巴,站直身子,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巾来,将手上的水光慢悠悠地给擦个干净:“也是啊~眼泪和汗水都是咸的,想要分个你我,确实是比较困难。”
沐曦还是低头了:“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就饶了我吧~”
太上长老略略挑了下眉:“饶了你?”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这句话,可没什么份量啊~”
沐曦小心地仰起头,眼中都是臣服:“爹~求你了~”
太上长老直勾勾地盯着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仿佛是要透过这心灵之窗将沐曦的心给看个通透:“沐曦这说的可是实话?”
沐曦丝毫不敢耍花腔:“是。沐曦错了。”
太上长老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现在应该知道厉害了?”
沐曦现在就是折了翅膀的鹰,俯首于熬鹰人手中:“是,沐曦以后再也不敢忤逆爹爹了。”
太上长老回到原位,优雅地坐下:“你们,一根一根的,慢慢卸。”
圣物们纷纷上前,颇有技巧地给沐曦减轻负担。
沐曦嘴唇浅白,当然不忘知恩图报:“谢爹爹宽宏大量。”
太上长老对此,只是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这在熬鹰人面前装乖的鹰。
那么多任‘青玉案’统领,只有这个是骨头最硬的。
现在的示弱,只是装的。
极限,还远远没到。
不过,熬鹰这种事情,过程是需要反复的。
如此,才能驯服。
光靠一次性的强力,万万不行。
随着负担一点一点地减去,沐曦的呼吸也顺畅了些。
只是,心里依旧有些打鼓于太上长老的态度。
虽然他应该感谢这老头儿没再折磨他,但这却更像是在为了下一次的折磨蓄力。
他不相信,仅仅如此,太上长老就能放过他。
他早有心理准备。
看起来,此番是提点的意义,远大于责罚的意义。
所以...这老头儿又在想些什么呢?
沐曦思索间,圣物慢慢把所有的重量都给卸了。
呼吸终于回归彻底的顺畅,但浑身上下一点都没敢动。
一动,那就是山崩地坼般的疼排山倒海而来。
太上长老瞧着没动静的人儿,还是好心的:“起来吧~”
沐曦哭丧着脸:“起不来了~”
太上长老倒是无所谓:“那就呆在这里吧~左右你也要搬到这儿来。这搬家的事儿,还是拿给芷溪去做好了~”
沐曦缓了口气,乏力就在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里向着他叫嚣。他几乎维持不了跪着的动作,但一想到动一下,就会疼得要命,也万分纠结。
最终,还是沉下一口气,往旁边一摔。
忍过那要命的一阵之后,才像是一副匍匐的模样,手肘撑地,眼睫上的水光都还没有散去,抬眼看向那金尊玉贵的人:“...爹,你是不是在怪我不知轻重?”
太上长老倒是觉得有趣:“哦?这话从何说起?”
沐曦虚弱地笑笑:“爹爹这一招泰山压顶,着实狠辣。”
太上长老的目光就锁在那么一条纤长身上:“都说响鼓不用重锤,可是有些响鼓,必须使用重锤。”
沐曦垂首而答:“是。沐曦受教。”
太上长老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距离沐曦只有一步远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向沐曦的背心:“之前就与你说过你肩上的职责,这也是让你重温的方式。”
沐曦扯扯嘴角,眼中都是疮痍:“是。是沐曦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自己对梓芩一辈子的责任。”
太上长老听得出沐曦话中的讽刺,他倒要好好问问这讽刺的人了:“你可知梓芩的位置,最后会成什么样?”
沐曦在了解了这晦荏派的内务之后,又不是傻:“孤家寡人。”
太上长老浅浅地敛着眉:“所以,他只有你,明白了吗?”
沐曦不知道他应该是什么心情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明白。”
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青玉案’的权力最大,很特殊罢了。从实际上来说,光凭着‘青玉案’,他苏梓芩也成不了事。从本质上而言,还得是权力与人性以及人心的博弈。不过天平法则罢了。
太上长老目光幽深了一层:“那你又知梓莘最后会成什么样?”
沐曦垂下的眼中,缓缓掠过这么一个问题。
他确实是按照他的推测,将苏梓莘往幕府这个灰色地带一推。
借着苏梓芩对苏梓莘安全的担心。
借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兄弟关系。
借着对苏梓芩和苏梓莘生母不同的推测。
他也嘱咐,芷溪教授具体的下棋战术,棋盘俯视,周旋策略。
但这,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苏梓莘是不是真的要对晦荏派鞠躬尽瘁?
是不是真的不顾一切也要飞蛾扑火?
到底是自身的期望?
还是被蛊惑?
这苏梓莘到底能够成长到何种样子?
苏菱荏对苏梓莘这颗棋子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苏梓芩真的对苏梓莘就是一种长兄护着幼弟?
那些在晦荏派以外,还盯着苏梓莘的人,又究竟有何意图?还借着‘青玉案’的手遮遮掩掩?
他面前这个老头儿,分明也知道苏梓莘的事情,但却一副作壁上观模样。
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他可没有这个水平:“...我不知道。”
太上长老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呵~难道沐曦和芷溪真的是孪生兄弟吗?这装傻充愣的本事,可是一脉相承啊~”
沐曦喉间一滞。
所以...
之前他是被芷溪带过来的?
而芷溪没有见到他恢复,便没有离开?
拿给这老头儿洗涮?
这...
孪生兄弟...
这...
太上长老深深地看向这只反骨仔,抬起左脚,贴住沐曦的侧颈,将人的脸给提溜起来:“沐曦,不要在为父面前卖弄你的聪明。你会输的。”
沐曦一怔。
这果然...当他是狗么?
简直...
沐曦眯眼,扬起一抹笑:“爹爹怎么知道我会输?”
太上长老气定神闲:“等你什么时候猜透了为父给你的棋局,你自会明白为父这句话的意义。”
沐曦淡淡笑笑,仿佛一个乖孩子正在跟父亲讨赏:“棋局?难道爹爹要的结果,我给的不对?”
太上长老目光清明:“非也。这个棋局,或许以你的聪明,在不久之后方能猜透。但现在的你,为父可以完全肯定,你并不明白。”
沐曦歪了歪脑袋,颇似一只似乎听不明白人言的小狐狸:“猜透?那是不是在知道苏梓莘究竟是谁的时候,我便猜透了?”
太上长老轻笑:“你觉得呢?”
沐曦眨眨眼,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若是推测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在那个时候。”
太上长老将脚收回来:“这为父就不清楚了。”
沐曦垂了垂眼,稍稍直起身子,直视着太上长老:“那有一件事,爹爹应该清楚。”
太上长老态度平淡:“何事?”
沐曦说得直接:“癸亥区的事。”
太上长老仿若在这个时候,苏梓芩上了身,与苏梓芩的反应如出一辙:“癸亥区...癸亥区发生什么事了?”
沐曦在心底里,拨弄两下算盘珠。
这老头儿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居然连苏梓芩是什么反应都知道?!
若是如此,岂不是真的一切都在这老头儿的眼皮子底下?
这...
敛去心绪,此时的沐曦就是一个清纯的孩子:“癸亥区需要内迁,爹爹不知道吗?”
太上长老觉得,苏菱荏这是在玩忽职守啊:“难道最近的菱荏都不管事了吗?这些事分明应该是他在处理的。”
沐曦轻轻笑笑:“或许,掌门是想给梓芩一个锻炼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