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通知的时候,正好是大祭司在陪伴他们家主子午休的时候。
大祭司那英俊的脸,阴沉得完全能够拧得出水来。
他当时就觉得完蛋了。
倒是幸好他们家主子仅仅就是按了按大祭司的手背,也能立刻云销雨霁。
可吓死他了~
他只是一只柔弱而无助的蛇蛇呀~
芷溪一时之间,也真的被难住了:“这...”
圣物敛了心绪,正色说来:“嘶嘶~——副统领,我跟在长老的身边也不短了。我劝你,别和长老斗心眼,也别想着怎么可以蒙他骗他。这么做,最后倒霉的绝对是你自己。你也不想想,长老都已经可以沟通天地了,你确定你的这点不入流的小伎俩,能够瞒过他吗?还有,你们的命魂线还在长老手里拽着呢!你们有什么事,他可清楚。他现在已经在‘青玉台’等着了。副统领最好别多想,还是和我一起赶紧去‘青玉台’吧~长老等急了,脾气会更大的。”
当然,他可不敢说是,大祭司等急了,会冒火。
毕竟,大祭司好不容易休沐,才有时间跟他家主子在一起。
这会儿还又耽误人家来之不易的缠绵,是个人也生气。
更何况是这种老男人了。
芷溪面色灰败下来,放弃抵抗:“...劳烦圣物领路了。”
圣物一边开启‘移步换景’带人走,一边也在劝说着芷溪:“嘶嘶~——副统领,其实我觉得...你们若是坦诚些,相信长老也不会为难你们的。毕竟,对于一个已经知道结果的人,却看着其他人想方设法的蒙骗他,心里边会很难受的。”
芷溪眼底晦暗:“我知道了。”
圣物轻轻笑笑,仿佛在和芷溪拉家常:“嘶嘶~——你们的前任曾经也和你们一样,犯过同样的问题,但他只犯过一次。后来,被苏菱荏提醒了以后,就变乖了很多。长老也没过多的为难他,反而因为彼此坦诚,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融洽。副统领,你也不希望你和长老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吧?以致于每一次去见他的时候,都在想,会不会被修理?”
芷溪发觉,这圣物也真够直言不讳的,都不知道说个话拐个弯儿的,非得把人弄尴尬了才行么:“呃...确实如此。”
圣物简直叫做是语重心长:“嘶嘶~——其实长老他人挺好的,只要你不惹他的话。”
芷溪讪讪笑笑:“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谢谢圣物。”
圣物收了‘移步换景’。
此时,他们已经到达‘青玉台’沐曦的住处。
这种事情,圣物当然也不好参与,遂用尾巴指了指门:“嘶嘶~——你明白就好。瞅着你们受苦受难的,我们也好难受。好了,长老就在里面,你先进去吧~我去给准备东西。”
芷溪连忙应下:“好。”
圣物迅速离去,一点留恋也没有。
芷溪推门而入。
抱着沐曦进了房间。
此时,太上长老正在屋中负手而立,等着人来。
芷溪两手不空,也只得对太上长老颔首示意:“芷溪见过父亲。”
太上长老听得声音,转过身来,见得沐曦仿佛一只青色的茄子,轻微敛了敛眉:“把沐曦放到榻上吧~轻一点。”
芷溪应下:“好。”
将沐曦带到右侧的罗汉床上,去安置。
还刻意将罗汉床上的折叠矮几收走。
这样,他哥也能睡得稍微宽敞些。
太上长老瞧着芷溪这个细致的模样,颇有些见得田螺姑娘的感觉。
但田螺姑娘知道,做完该做的事,就消失。
哪像这条小奶狗,就紧紧盯着沐曦,生怕人给飞了。
太上长老缓步往沐曦那方去的同时,也嘱咐道:“放下帷帐。”
芷溪一怔,这下才发现,原来此处的罗汉床靠墙而设的同时,在墙上有一个约莫整张床三分之二长度的半圆状轨道。轨道上,挂着墨绿色的三层纱帘。
这应该是平时可以小憩的地方。
芷溪应下的同时,也乖巧地去给把纱帘拉上:“是。”
想得他哥方才那个身体变凉的情况,芷溪索性三层都给拉了。
将纱帘掩好,又戳在罗汉床前,不愿离去一步。
太上长老都已经站到罗汉床边了,芷溪还一动不动,难免有了一丝不耐烦:“到外间去候着。”
芷溪当然是不愿离开现在生死难料的沐曦,哪怕在旁边站着,随时候着都行:“父亲不需要我帮忙吗?”
太上长老笑得和善:“为父倒是觉得,现在的芷溪可以去照照镜子,这般待会儿为父也才好和芷溪好生讨论一下,如何才能让人人面桃花啊~”
芷溪一凛,瞬间毛都炸了:“父亲别生气,芷溪出去就是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当真怕晚走一步,就要遭掌嘴了。
太上长老瞧着这小兔崽子那凌乱的步子,实在是有点心累:“把门关上。”
芷溪现在当然是听话的:“是。”
但关上门之后,却并未离开,只是稍稍弯了腰,利用木门实心的位置,掩去他的身形,耳朵则紧紧贴在门缝上。
他一定要等到他哥醒过来,才会离开。
太上长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这小兔崽子怎么回事?
真觉得其那么拙劣地藏着,他会不知道?
这家伙儿...
就那么在意沐曦?
呵~
倒是忘了。
那么痛苦的时候,这小兔崽子谁都不喊,就喊哥哥熬下来的~
这倒是颇有意思了。
言天盛和言天洛兄弟俩,那是欢喜冤家。
这兄弟俩是如胶似漆啊~
嘶~
不对。
这俩,一个是他在中垣找到的,一个是他在极北之地找到的。
没有任何关系啊~
纵使有了苏梓芩的血,纵使苏梓芩的确颇为稀有的长出了两枚‘麝香’。
但实际上...
呵~
这倒是有意思了~
太上长老的目光,又落在了现在躺在罗汉床上的沐曦身上。
分明看上去是个弱柳扶风的孩子啊~
但却刚毅到了他都感觉到震撼的地步。
可是,木强则折啊~
太上长老在心中浅淡地叹了口气。
正准备撩开纱帘之时,却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沐晨是双灵根。
苏菱荏也是颇为稀有的双灵根。
所以,当年苏菱荏长出的‘麝香’,都是一半金黄色一半火红色。
为了此事,他当年给沐晨赐职之后,也有好一段时间都在休养。
当年,言天盛还在圣殿当值。
并不知晓这个事情。
否则,不用猜也会像今年一样,给他放血。
不过,倒是要感谢言天盛的帮助。
否则,遇到这么一只皮皮虾,他也颇有些力有不逮。
这小子哪像沐晨那小子?
那小子是表面乖巧得很,暗搓搓地搞事情。
这小子搞事情就搞事情,光明正大。
有意思啊~
太上长老撩开纱帘,将沐曦扶着盘腿坐好,又跟着盘腿坐在沐曦身后。
放下纱帘,将这一方天地给捂得严严实实。
双手穿过沐曦的腰际,替人除衣。
随手将衣衫往旁边一放。
待得只剩下了里衣,才停手。
左手整个手掌都覆盖住沐曦的神阙,气海,关元,三处。
右手,拇指扣在脊骨上,食指与中指抵住命门。
闭上眼,运转异能。
整个世上,只有大祭司系的异能才具有传功的性质。
最初始,整块大陆之上,因大祭司兄弟是自这块大陆一存在就有,他们便是整块大陆的异能之殇。
不过,也不尽相同。
言天盛是混沌异能。
即力量强大,却无从有分别的异能。
言天洛则是乾坤系异能。
即力量稍弱,稍有区分的异能。
天系异能,需要在阳光普照的地方修行才行。
地系异能,需要在月光普照的地方修行才行。
乾坤系异能,相对特殊。
需要整个人呈现三棱锥状,即全莲花坐状态,双手伸直按在膝盖之上,全身呈现闭合状态。
以尾椎骨末端为顶点,上至头顶,侧至膝盖骨,左右呈现三角形。
以头顶为顶点,下至左右膝盖骨,呈现上三角形。
以尾椎骨末端为顶点,与两处膝盖骨呈现下三角形。
上三角形接收阳光普照,下三角形接收地气烘托,侧翼三角形净化收摄。
大祭司系的异能,仿佛天地的力量之源。
无需任何修炼,便是唯一的强大。
也是唯一能够传功的异能。
在整块大陆上,还有非常特殊的原始灵根。
这类物种,有着得天独厚最接近大祭司系异能的异能体质。
若大祭司愿意给这类物种传功片刻,这类物种则立刻相当于飞黄腾达般的,异能空前强大。不再受制于修炼条件,也能无比强大。
且因为是原始灵根,相当纯粹。
未来也不可限量。
大祭司座下,有九个徒弟。
这九人在整块大陆还未分崩离析之前,就已经存在,还是非常非常特殊的‘空灵根’。
即本身身怀强大的异能,但这样的异能却没有属性。
没有属性的同时,他们本身也没有属性,即无法用正常的‘土灵根’什么的进行区别。
这些人,当时就是被那些人当做祭品,献给大祭司。
如此,也好祈求大祭司对土地的照拂。
大祭司在见得被献上来的祭品之时,也发觉这些祭品的特殊性,这才收他们为徒,又以他的异能将这些人的异能重启。
如此,终于形成了极为特殊而稀有的大祭司系异能。
也唯有大祭司系的异能具备传功的性质。
且被传功的人,也必须是和言天洛一样的乾坤系才行。
否则,经脉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力量。
未消片刻,沐曦仿佛被扔进了滚水的锅里煮着,汗如雨下的同时,也皱紧了眉:“唔~热~”
太上长老缓缓睁开眼,小心地调整着力道。
然而,沐曦还是好难受:“好热~”
太上长老目光一滞,索性开大。
沐曦浑身一挺,就想要脱离这鼎沸的锅:“呼~~~好热~”
汗湿重衣的同时,也无意识地开始乱动,那双玉手瞎划拉,就想逃脱桎梏。
太上长老也知道这样的传功会是什么情况,他当年也经历过,甚至于比这更加糟糕,如此也只能像哄孩子似的,先哄着:“...沐曦,忍一忍,很快就好~”
沐曦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听进去,身体活动的幅度减小,但却开始摇头晃脑:“唔~”
再是一炷香过后,这样的炼狱才结束。
太上长老左右手同时抽离,缓缓地极轻微地呼出一口浊气。
沐曦跟一根面条似的,直接瘫在太上长老怀里,还有点泪眼汪汪的:“好难受~”
太上长老将人搂住,省得待会儿栽下地去,又从怀中取出金黄色的手巾,往沐曦面前一递,难得比较温柔:“来~用帕子擦擦汗吧~待会儿去洗一洗就不难受了。”
沐曦被那金黄色给扎了眼,后知后觉发现他躺在一个结实的臂弯里,一下弹起来,仔细瞅了瞅,一脸错愕:“爹?你怎么在这儿?”
太上长老叹了口气,郁闷又无奈:“为父也不想~还在午睡呢~却被不听话的人打搅了~”
沐曦喉间一滞,觉得天好像要塌了:“...爹,我错了。”
太上长老还挺好奇:“你有什么理由非得出去啊?有事找圣物帮忙不就好了?你现在已经有了驱策圣物的能力了。”
沐曦讪讪笑笑,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一点私事而已。不想劳烦圣物。”
太上长老清浅地勾起嘴角:“但这点私事,却让沐曦差点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沐曦一下挺直了脊背:“啊?”
虽然心下是知道太上长老的话一点也不假,但现在也不是显得聪明的时候。
太上长老伸手戳戳这小兔崽子的脑袋,心累:“在体内异能不稳定的时候,妄动异能会使得异能修行者的异能出现诡异的波动,搞不好从此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沐曦垂下头去:“...是沐曦胆大妄为了。”
太上长老语气轻松:“那就做好受罚的准备吧~”
沐曦当然知道,老头儿不会放过他,但在这件事上,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余地:“...好。”
人的性命,就是那么脆弱。
一口气不来,说死就死。
然而,人死了,再有什么雄才伟略也是白搭。
这个道理,他懂。
圣物用尾巴拨开纱帘,探进头来:“嘶嘶~——长老,有什么吩咐呀~”
太上长老相当随意:“去准备一百只竹节鞭和五十只竹节杖。”
圣物领命:“嘶嘶~——是。”
迅速离去。
沐曦整张脸都扭曲了:“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上长老推了推里衣都湿透的人:“你先去洗一洗吧~你流了太多的汗了。”
沐曦一把攥住太上长老的衣袖,就是个小可怜儿:“爹~我应该罪不至死吧?”
太上长老清淡地拂开那细嫩的小手,一脸嫌弃:“为父又没说要怎么样你,这么紧张作甚?赶紧去洗~还嫌不够脏啊~”
沐曦喉结滑动数下,还是领命:“...是。”
凄凄惨惨戚戚的,下了榻,往浴房而去。
太上长老隔着纱帘,看着沐曦的背影渐渐消失,心下蓦得生出了一抹奇异的感受。
这么十七任的‘青玉案’统领,性情或温柔,或冷淡,或活泼,或话痨,但没有哪一个不是对他俯首帖耳,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天神,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者,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晦荏派最尊贵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给了其生命的父亲。
沐晨再皮,也不敢对他不敬,也不敢不把他当做君父。
唯有这个臭小子,那浮夸的演技,简直就是辣眼睛~
心底里,只当芷溪是其的弟弟。
从未有哪怕一点,当他是君父。
一身的反骨啊~
不过,把这样的反骨一点一点地磨掉,岂不才是更有意思的事?
沐曦啊沐曦~
终究有一天,本座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匍匐在本座脚下,真心实意地唤本座——爹~
沐曦前去浴房之时,圣物早已备好汤浴。
沐曦索性暂时什么也不想的,滑进水中,任由暖流将他包裹。
待得最初的脱力和疲倦散去,沐曦才能好好来把思路给捋捋。
只是...
沐曦浅淡地叹了口气。
跨出浴桶,取来布巾,擦去水珠。
正准备更衣之时,却发现圣物准备的衣衫,只有里衣里裤,但却是就这么拎起来,都基本上能够隐约看到皮肤的那种。
这也...
在太上长老面前,穿成这样?
这老头儿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是不是要一步又一步将他的尊严剥夺干净,这样他就会变作一条听话的狗了?
这...
纵使心头不适,还是只有穿上。
总比□□来得好,还是应该感激的,不是吗?
想着可能经历的事,沐曦深呼吸了一次,尽量放稳情绪。
缓步来到前厅。
太上长老依旧坐在老位置,但之前的矮几却被挪到了其他地方去。
这应该是在为处罚腾位置吧?
如此,那就好生来接受这老头儿的折磨吧~
总之,他是死不了的,只是会生不如死罢了。
沐曦来到太上长老身侧三步开外,行礼:“沐曦回来了。”
太上长老伸手一指三组坐具所合围的地毯中央:“去那里跪好。”
沐曦瞥了一眼:“...是。”
沉下一口气,走过去,面对太上长老而跪。
太上长老一瞧,还跪得笔直?
稍稍敛眉:“趴下去,腰下塌。”
沐曦领命:“是。”
按照要求,变作一座下弯的拱桥。
太上长老瞥了一眼那纤腰,可没什么感情:“先放五根竹节杖。每隔半炷香加一根。”
圣物立刻就两两一组,抬着有两指粗却是实心,两尺长的竹节杖缓缓放到沐曦腰下榻的位置。
沐曦并未想到,老头儿要这么对付他。
这与‘滴水穿石’,有何差别?
腰部的韧性是有限的。
且腰部的承受力,也是浑身上下,除了颈部以外最弱的地方。
这...
按照老头儿的做法,这是要把他脊梁给折断啊~
当真...好手段...
圣物当然也是小甜心,为太上长老送上‘醉梦峪殇’。
太上长老接过茶盏,刚一开盖,就是一股甜香溢出。
顿时觉得,这些小东西也是小心思多多的,以为他生气了,还专门送上疏肝解郁的茶。
呵~
难道这茶不该给寝殿里那团乌云送过去吗?
好生将茶一番品鉴之后,沐曦腰上的竹节杖已经加到了第十根。
太上长老以手支头,慵懒地靠着椅背,好好地欣赏着,他这个儿子到底有多能忍~
其实,此时沐曦和芷溪之间的实际物理距离并不远,仅仅只有个二十步左右的距离。
但偏偏就是这么近,芷溪都恨不得把耳朵给卡进门缝里了,却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他都在想,太上长老到底有没有能力把沐曦治好。
沐曦那个情况...
哎~
他分明也知道,确实是应该好生修整的,但麻烦不断,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当真是时运不济啊~
芷溪正在心头慨叹连连,却冷不防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偷听墙脚不是君子所为。”
芷溪浑身一僵,连连跳开三步远,双手抱头,激动得打着颤:“啊~”
太上长老背着手,心情极好地欣赏着这吓得魂不附体,暗暗勾勾嘴角。
或许,金色的东西就是比较扎眼睛。
这下,芷溪稍微醒过点神来,喘着粗气,抚着胸口,全然的是被吓到的后怕:“爹,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啊~吓死我了~”
太上长老觉得,这肯定不是他的问题:“那是因为你听墙角听得太专心了。”
说起这个,芷溪就是一根历经干旱的豆芽儿菜:“...但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太上长老一手置于腹前,一手背在身后,浑身上下充满了松弛感:“那是自然。若是让你听见看见,那岂不是证明为父的能力是个摆设吗?”
芷溪眼睛微微睁大,但却觉得词穷:“我...”
太上长老往芷溪的方向一步,目光落在那裹布之上,轻松得仿佛在闲话家常:“好了~好好交代一下,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你这个伤口可是味道香甜得很,引得为父的圣物们都蠢蠢欲动。”
芷溪喉间一滞,觉得危险在逼近,忍不住地就往后退,手也跟着往身后藏:“啊?怎么会?”
太上长老继续逼近,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狐狸笑:“你哥哥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圣物很喜欢血吗?尤其是你们这些精怪的血?你可是正宗的乾坤系异能,他们可是喜欢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