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芩按住沐曦的手背,眼中透着坚定与认真:“我明白了,以后会好好管束梓莘的。”
沐曦终于笑了:“嗯。梓芩明白就好。梓芩先稍待片刻,我这就给梓莘上药。上了药,就该让芷溪给梓莘上课了。还有几天时间,梓莘就要见人了,好歹还是应该让梓莘体面些才是。”
苏梓芩当然是理解的:“嗯。”
沐曦来到窗前,再次把窗户推开。
又放下床帘,为苏梓莘抹药。
芷溪下手很重,这药再好,也得打点折扣。
苏梓莘这次上药没有任何吭声。
沐曦当然要揉揉苏梓莘的头,给小孩一个甜枣吃了:“梓莘真乖~”
苏梓莘偏过头,也是善解人意的:“...沐曦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和哥哥商谈?”
沐曦比划了一个芝麻粒:“嗯,有一点小事。”
苏梓莘暗暗算了算时间,心头隐有所感:“哦...”
几次三番地抬眼,又说不出什么来:“沐曦哥哥...”
沐曦按住苏梓莘的肩头,笑都是温暖人心的:“梓莘是有什么心事吗?”
苏梓莘鼓起勇气,问道:“沐曦哥哥还生梓莘的气吗?”
沐曦敛了笑,正色回道:“生气倒是不至于,只是心头有点难过才是。毕竟,被在乎的人摆了一道,确实心里是不太舒服的。这一点,沐曦哥哥也不能骗你。”
苏梓莘伸手拽住沐曦的袖子:“沐曦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沐曦却平静似冰:“梓莘找错道歉的对象了。”
苏梓莘有一些发懵:“...这...”
沐曦揉了揉苏梓莘的脑袋,指点迷津:“真正生气的人是芷溪啊~沐曦哥哥最多就是有点不舒服才是了。”
苏梓莘身子一僵,对芷溪还有些发怵:“那...该怎么办?”
沐曦温柔地给出建议:“芷溪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好跟他说,他会原谅你的。”
苏梓莘眼睫打着颤:“那你呢?”
沐曦轻轻拍了拍苏梓莘的背心,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样:“这只是梓莘的无心之过,沐曦哥哥何必苛责于你呢?”
苏梓莘如蒙大赦:“沐曦哥哥真好~”
沐曦清淡地笑笑,从怀中拿出手巾,将苏梓莘额间的汗擦去:“好了。我抱你下楼去,记得好好跟芷溪说哦~”
苏梓莘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想起,就沐曦这个弱柳扶风的样子,居然会有抱得起他的力气,还满心满眼地答应着:“嗯!”
沐曦帮着苏梓莘翻了个身,一把抄起苏梓莘就走。
根本看不出一丝弱柳扶风的样子。
苏梓芩瞧着,都内心狠狠震撼了一下。
心底里也在想着,若是他和沐曦这样那样的话,他会不会跟现在似的,连床都下不了。
可疑的红晕在苏梓芩的双颊扩散开来。
沐曦来到楼下之时,并未见得芷溪,也并未见得另外一只酒杯。
一猜就知道,芷溪应该在房间里。
而且房间也应该被收拾好了。
来到房间门口,冲着虚掩着的门,喊道:“芷溪~”
芷溪连忙应道:“来了~”
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沐曦极为快速地将房间扫荡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对芷溪道:“我和梓芩有事谈,梓莘就交给你了。”
芷溪接过沐曦怀里的苏梓莘,笑得带有一丝丝虚弱之状:“嗯。哥哥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梓莘的。”
沐曦环手抱臂,略略扬了下眉:“看起来,让你学规矩还是颇有成效的嘛~”
芷溪低下头,认真而郑重地说道:“被哥哥杖责之后,芷溪心里明白很多了。多谢哥哥的提点之恩。”
沐曦点点头,对于芷溪的成长感到欣慰:“嗯。你能明白凡事莫要冲动就好。”
稍微加重了语气,又如鹰隼一般看着芷溪:“否则,小祸不责,日后你定要惹出更大的祸患。”
芷溪抬起眼来,没有任何的心有不服:“是。芷溪感谢哥哥让芷溪及时悬崖勒马。”
沐曦平淡地应下,颇有几丝看芷溪日后表现的意思:“嗯。我先去和梓芩议事。”
芷溪领命:“是。”
沐曦转身上楼。
进屋之后,反手关上门。
就站在书桌的这面:“梓芩,我回来了。梓莘那边已经安顿好了。”
苏梓芩浅淡地笑了笑:“嗯,你安排好,我就放心了。”
将手中的一个巴掌大的抄本,向着沐曦一递:“对了,这是曲谱,你拿去吧~一直说要拿给你,却又一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着,没给你。正好,这会儿我记起来了。”
方才,他就是为了平复心情,这才忽然想起还有这个茬儿,赶紧就给沐曦写了。
沐曦接过,并不翻看,直接揣进怀中,对苏梓芩不疑有他:“那便谢谢梓芩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苏梓芩问起前事:“嗯。你刚才说有事要问我,是什么事啊?”
沐曦直言问道:“梓芩了解癸亥区吗?”
苏梓芩琢磨着这个名字:“癸亥区...”
好像想起是边界的地界:“那不是一块儿挺贫瘠的地方吗?”
沐曦摩挲着下巴,微眯着眼:“可是,贫瘠的地方,却有着不少的人口,这块儿地的负荷挺重啊~”
苏梓芩的耳朵被尖锐地刺了一下,喉间有些发干:“...沐曦,你不要这么说话,行吗?”
沐曦眨眨眼,一脸惊奇:“我怎么了?我也只是在对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进行有必要的推理而已。”
苏梓芩一瞧,显然的,沐曦应该知道了什么。
若再装作不知道的话...
苏梓芩试探性地问道:“你提到癸亥区,是因为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吗?”
沐曦并未提及家宴一事,只是来了一出移花接木,花瓣纷纷:“我去取东西的时候,碰到兄长,便向他请教甲寅区的增产一事。兄长发表了一下他关于此事的见解,而且我们之间也交换了一下有关意见。在此期间,他提到了这甲寅区增产,就是为了弥补癸亥区的不足。但当时碍于时间,我也没法进行深究,所以就打算来问问梓芩具体的情况。现在看来,好像是我问错了人。”
苏梓芩脑中打结:“兄长?”
沐曦却很肯定:“不错。”
苏梓芩一脸的问号:“你什么时候有的兄长,我怎么不知道?”
沐曦才觉得苏梓芩的反应有些奇怪:“难道掌门的主事,我不该称之为兄长?”
苏梓芩将沐曦的话给搓揉一圈儿,才反应过来:“你碰到沐晨了?”
沐曦听得苏梓芩居然直言道出沐晨的名字,眼底暗了暗,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是。”
苏梓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你被沐晨给坑了。”
沐曦差点炸毛,不敢相信:“梓芩这话从何说起?”
苏梓芩仿佛是早就被坑习惯了,对于这么一件事是一个司空见惯的模样:“那沐曦能够具体告诉我,沐晨和你当时的对话吗?”
沐曦心下当然有疑虑,便捡了能说的说,并未影响到大致的意思:“可以。那天...就是这样了。”
苏梓芩轻微地敛着眉,眼中是对沐晨如此玩笑的阴郁:“其实,就是因为癸亥区极为贫瘠,便成为了流放之地。所以,沐晨说什么不知该往哪儿迁,都是骗你的。那甲子区虽然也地处边陲,但人烟稀少,土地还算肥沃,却也是个合适的迁徙之地。并且,足以容纳两个癸亥区的人口,只是还需要开垦才是了。那边漫山遍野都是树,想要住人,自然是需要处理一下的。”
沐曦实在有点理解不了:“原来是这样,兄长干嘛要骗我呢?”
苏梓芩略一耸肩:“或许是刚刚卸任,心情不好,给你挖个坑,让你狼狈一下,他好开心呗~”
这沐晨自来就是个没什么心肝的家伙儿。
想坑谁坑谁。
根本没有内心的负担。
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要这家伙儿起了玩乐的心思,照样玩。
纵使是他爹,都对沐晨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沐晨也的确厉害,从来没有因为玩乐的心思,影响到他爹这边。
沐曦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兄长这也太无聊了吧?”
苏梓芩的目光落在了沐曦左手的扳指上:“此事...你也要理解。现在你手上戴着的权戒可是父亲亲自给他戴上去的,前一段时间又是父亲亲自给他取下来的。而且,他还搬离了住了几十年的‘青玉台’,心里有些不舒服是正常的。”
沐曦想起家宴上,沐晨那身衣服,以及对他故意的挑衅,实在心头有些难言,但面上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呵~倒是幸好我多了一个心眼儿,来问了梓芩一句。否则,估计这坑栽得有点深啊~谢谢梓芩。”
苏梓芩都习惯了:“没事。”
沐曦从怀中拿出了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往苏梓芩那方一递:“对了,梓芩,有关癸卯区一事,我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处理方案。这份东西,你先过目。”
苏梓芩的目光落在了沐曦的手上:“这是...”
沐曦晃了晃手上的纸:“先看看再说。”
苏梓芩接过:“好。”
仔细地打开来,看了看。
又抬起眼来,有些不敢相信:“你特地为梓莘撰写了一份奏章?”
沐曦也不瞒着苏梓芩,他这么做的目的:“嗯。梓莘年纪还小,锋芒别太露了,小心千夫所指啊~”
苏梓芩想了想,他确实有所疏漏:“嗯,你的这层顾虑是对的。我之前光是想着要怎么帮着梓莘立足了,却没想到这么多。”
沐曦的脸上浮现着微弱的赧然:“我从来也没写过这种东西,不知道措辞和格式正不正确,梓芩再帮着斟酌一下吧。”
苏梓芩对此,当然是愿意揽下这个差事的:“好。”
提起朱笔,忖度着用词,给沐曦修改。
沐曦侧坐在书桌之上,看着苏梓芩修改:“等着我们商量好了,梓芩要记得弹压住那些在此事上煽风点火的人,还有要记得亲自看着梓莘将此奏折誊写完毕。以防万一,梓芩更要亲自毁去原本。”
苏梓芩一边修改:“我知道。”
也在间隙,抬眼瞧了沐曦一眼:“可是,沐曦,你这么做,梓莘还是有可能会被千夫所指啊~”
沐曦的目光变得如霜如雪:“但这却是修剪盆景快速入门的最好方法。”
苏梓芩心头一紧:“这...风险...”
沐曦递给苏梓芩一个略带狡黠的笑:“梓芩放心,我还有后招。”
苏梓芩喉间发紧,这么几个字都不知道是不是如拉磨一般磨出来的:“...你要做什么?”
沐曦丢给苏梓芩一个WINK:“我会给梓芩一个海晏河清。”
苏梓芩瞳孔放大:“你...”
沐曦歪了歪头:“难道梓芩不想要吗?”
苏梓芩垂下眼,看着面前的这一份除了开头格式和结尾格式被他改过的奏章内容,目光复杂到难以复加:“...这是盆景上的一颗毒瘤,迟早要铲除。否则,即使盆景被修剪得再漂亮,也终究没法长久。”
沐曦似乎是为找到了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而感到高兴:“此事只要梓芩支持就好。”
苏梓芩抬起眼来,看向沐曦:“不过,你能给我个底线吗?”
沐曦笑得轻松:“自然是要完全切除病灶啊~此法虽疼,但却是晦荏派的涅槃啊~”
苏梓芩略略一怔,眉眼间显出坚毅:“...我明白。你放手去做便是,无论什么骂名,我一己承担。”
沐曦伸手轻轻点点苏梓芩的眉心:“若是如此,掌门定是第一个不允的。”
苏梓芩垂下眼,嘴角轻微勾起,却是邪肆的弧度:“...其实,苏家的人没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原本都在泥沼里生活,又何苦去嫌弃其他人呢?”
沐曦按按苏梓芩的肩:“有梓芩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苏梓芩看向窗外的远处:“想必父亲也希望看到凤啸九天的样子吧~”
沐曦带着力道,捏了捏苏梓芩的肩:“相信梓芩一定可以。”
苏梓芩按上沐曦的手背,看向沐曦,简直恨不得将此身躯此心脏全部交给沐曦:“有你在,这一切才有可能。有你在,我也才有涅槃的勇气和存在的意义。”
沐曦清淡地笑笑:“梓芩言重了。”
苏梓芩摇着头,满目认真:“非也。此乃肺腑之言。”
沐曦也认真回道:“那沐曦便却之不恭了。”
苏梓芩这才放松地笑了:“理当如此。”
沐曦抽回手来,撑着书桌:“梓芩,甲寅区、癸卯区和癸亥区的事儿,我已经大致有个思路了,但还需再斟酌一些细节。这些事情的安排,我会在你就任庆典的头一晚上跟你交代清楚。你只需按照我的计划做就好。我保证让梓芩日后不会再有被上眼药的机会。”
苏梓芩对沐曦当然是满心满眼的信任:“嗯。”
沐曦越下地去,将方才顺手放在书桌上的酒杯拿起来一看,血都沉淀在杯底了,赶紧晃晃。见得血彻底分散,这才放到苏梓芩的面前:“正事说完,来,梓芩把这个喝了吧~”
苏梓芩看着这淡红色的酒,第一反应:“这是...血酒?”
继而立刻紧张起来:“沐曦,你做了什么?怎么会...”
沐曦抬起手,往下压了压:“梓芩别激动,稍安勿躁。听我解释。”
双手松松撑着书桌:“这血不是我的,是芷溪的。今天掌门已经派人来传召,今晚亥时会有专人到这里来帮助我们搬迁。而从明天开始,直到梓芩的就任庆典还剩三天。这三天,梓芩都必须斋戒沐浴。所以,这段日子,梓芩就要入驻代掌门府邸了。而我和芷溪也要去‘青玉台’了。怎么能够让你们这么有失形象地让他人瞧见呢?麒麟心有快速恢复的作用。现在麒麟心的力量已经被我和芷溪全盘吸收,所以,梓芩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只是一滴血,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而且,有了酒,还可加速你们的吸收和恢复。我不会让梓芩丢了颜面的。”
苏梓芩对沐曦舒心得紧:“你倒是思虑得周全。”
沐曦眉眼间还有些得意:“那是自然。”
苏梓芩的紧张肯定是一哄而散的:“而且,只要不是你放血,我就放心了。”
沐曦微眯着眼,斜睨着苏梓芩,皱皱鼻子:“梓芩慎言,小心芷溪揍你哦~”
苏梓芩一看就知道,这是沐曦在拿他寻开心:“你啊~又打趣我~”
沐曦再把杯子往苏梓芩的方向推了推:“好了,快喝吧~如此,梓芩也能少遭一点罪了。”
苏梓芩应下:“嗯。”
拿起来,一饮而尽,还刻意把杯子倒过来,朝着沐曦挑挑眉。
沐曦失笑着摇摇头。
这苏梓芩真跟个孩子似的。
***
在沐曦离开后,芷溪抱着苏梓莘进了屋,一脚踢上门。
将苏梓莘给颠了颠:“呵~果然,按照哥哥的意思给你调整了一下饭食,这身量可是长了不少啊~”
苏梓莘一愕,赶忙环住芷溪的脖子,害怕摔下去的同时,心情也很复杂:“芷溪...”
芷溪低头瞅着怀里的人,还掐了一把苏梓莘的腰:“我可没嫌你重,只是觉得你以前太瘦了,还是长点肉比较好。而且,你长得壮实些了,也就不那么容易生病了,省得我们大家跟着一起糟心。”
苏梓莘犹豫半晌,还是怯怯地抬起眼来,眼睫都在打着颤:“...芷溪,你没事吧?沐曦哥哥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芷溪轻轻笑笑,说得认真:“没有啊~你沐曦哥哥只是在履行一个兄长教导幼弟的职责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事啊~你不要多心。”
但苏梓莘哪里敢相信,他都快要死去活来了:“可...可沐曦哥哥对你杖责,是不是很疼啊?你没事吧?别骗我~原本我就做错了事,心里很难过了。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更难过了~”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要哭不哭的样子。
芷溪一下急了:“哎~你别哭啊~我哥没把我怎么样~你别乱想啊~”
当然,更多的是怕苏梓莘真哭了。
又眼泪跟洪水似的。
等他哥回屋的时候看到,他可真就免不了煎炒烹炸了。
苏梓莘抓着芷溪肩头的衣料,眼泪还是涌出来了:“怎么可能!那可是杖责!就算沐曦哥哥再温柔,我也不信他揍人不疼!”
芷溪赶忙安慰着:“好了~你别哭了~我就告诉你实话,如何?”
苏梓莘泪眼朦胧的:“真的?”
芷溪当然是有交换条件的:“嗯。不过,你得保证不许哭了和不准外传。”
苏梓莘尽量收去眼泪:“嗯。”
芷溪扬了扬下巴:“把眼泪擦干净。”
苏梓莘用袖子将眼泪擦去:“哦~”
芷溪话说得直白而坦荡:“给你讲这件事之前,先给你区分一个事情。杖责和杖刑,这是两回事。杖责,侧重在让受罚的人获得教训,使其明理。一般来讲,受杖责的人,都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自己该受罚。但是,还缺一个点醒受罚者的人。这个人需要讲明受罚者究竟犯了什么错,可能产生怎样的后果,以及这样的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和日后的防微杜渐。可以这么来说,杖责更多的是从言语上让受罚者明白自己的错误,从内心里真正有所警觉。所以,所谓的惩罚也只是个附加罢了。而杖刑,顾名思义也知道是个刑罚。那么刑罚的最根本意义便是惩戒受罚者的错误,以高压的形式让受罚者内心产生恐惧,从而不敢再犯。这便是这两者的区别。哥哥对我是杖责,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当时有点痛才是。过一会儿也就好了。此事也的确是我冲动了。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我哥哥一片真心待你,你却...我哥哥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我自然不能让他受了委屈。即使在后来哥哥的教育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仍旧觉得我们是那么亲密的人却还会被...心里难受罢了。为此,我受了二十板。还有五板的加罚。因为哥哥瞧出来我不太服气,原本讲好的二十板,就成了二十五板。那五板哥哥下手就有点重了。不过,也正好点醒了我,莫要如此。虽然是有点疼,但我也感谢哥哥对我的教育。就像哥哥说的,小错不罚,日后定将铸成大错。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苏梓莘垂下眼,心绪复杂难言:“沐曦哥哥永远都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