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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驻守风波宫的大哥说眼看着宫主离开了,彻夜未归。”

贺玄青失踪了。

原本在外各有任务的四位弟子齐聚风波宫,最小的弟子沈六站在其中,是这当中最急的一个。

“竖日便传出了摘星阁阁主要设宴宴请咱们宫主的消息。”

纯钧点了点头,做出了分析:“那宫主就是宿在摘星阁了,不必担忧。”

“榆木脑袋,就是因此才要担忧啊。”沈六恨铁不成钢,“宫主入了摘星阁,哪能有什么好事!”

摘星阁与风波宫有世仇,两位宫主阁主的关系摆在那里,这场宴会的目的能单纯到哪里去?

“宫主好端端的怎会去摘星阁,定是在出门途中被那厮拐带抢行掳去。”

贺宫主一定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只身赴鸿门宴,这简直太贺玄青了,完全就是宫主会做出来的事情!

沈六尝试复现着昨夜的情景——

“宫主好容易甩开追捕的金羽卫,身负重伤,却看月下站着一道人影。赫然是摘星阁那狗贼谢止,只见谢止站在月下,拉长的影子将宫主衬托得分外娇小。脆弱的宫主倔强扬起面庞……”

“谢止说:你也不想你深夜出逃的事情被你的下属们知道吧桀桀桀……”

宫主认错了,她才是他们之中最应该转行去说书的。

沈六描述的场面实在是太怪了,纯钧脑补一下只觉得浑身恶寒,脑子都要裂开,终于没有忍住打断了她的畅想:“我们宫主没那么好绑的。”

“宫主已经恢复修为了。”

莫说是金羽卫了,现在天衍能动得了她的寥寥无几,谢止想要悄无声息绑架宫主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当初那个养小蛇的言谈言犹在耳,还有市坊间兴起的那些传言,纯钧心里头和明镜似的,心想谁绑谁还真不一定,自己去才可能会坏了宫主的好事。

但是当初浮屠境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往外说的,纯钧斟酌着言语,还是提醒了同门:“宫主既做了决定说明她有自己的考量,你们想想外头的传闻,我们不去打扰才是。”

沈六瞪大眼睛:“那都是市坊流言,做不得真的。”

沈六也爱看话本,但她知道这是广大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力,这些传言只要不舞到她师尊脑门上她师尊都不会管,但有关于她师尊的传言她却是不会信的。

“二师兄,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人云亦云!宫主危在旦夕,我们得潜进去将宫主救出来才行。”

三师兄点了点头,附和道:“师妹说得对。”

他之前因常师兄的事与师妹闹了矛盾,这之后师妹连续整整一周都没有同他说话,他早吃够了闭门羹,现在哪怕是师妹把鹿说成是马,他都会跟着答应,更何况师妹确实说得很有道理。

纯钧:……

两人已经投票,如今就只剩下他与常无二人,本着少数服从多数原则,纯钧试图争取常无的票数。

“师弟师妹们都太过夸张了,常师兄,你觉得呢?”

三个人齐齐望向常无。

常无沉思片刻,拿定主意:“去。”

沈六二人欢欣雀跃,纯钧却垂头丧气:“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不仅得去,还得大张旗鼓的去。”常无分析道,“自陛下下达那道指令后,人心浮动,现在都在传言宫主失势,这次宴席就是证明风波宫威慑的机会,要带足够的人手给宫主撑场子。”

他们的确没有什么政治才能,常无能随口说出的点,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大师兄,真靠谱啊。

“那师兄的意思是,我们就不潜入了?”沈六点了点头,吞了吞唾沫“可我,我俩能行吗?”

“你们不用跟着我。”常无摇了摇头,“兵分两路,你们潜入摘星阁,去确认宫主安危。我带人接摘星阁的请柬。”

这样的大事总不能让常无一人扛着,纯钧提议道:“那我还是和你一起吧。”

沈六他们年纪小撑不住场子,但他是可以的。

“我一个人去,你带着这两人,等乱起来时就把他们稳住,不要让他们搞出乱子。”常无寡淡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辣:“等到去了摘星阁只要有风吹草动,我就会动手。”

宫主被关了那么久,就连那些伺机而动的虾米啰啰都敢去风波宫的地界撒野了。常无这些日子不在风波宫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人搅出来的事情。虽然事情已经平息,但风波宫这些下属,其实心中都憋着股怨气。

为人臣不能对陛下动手,没有什么比杀人更能威慑住众人,更没有什么动手对象,比素来与风波宫积怨已久的摘星阁更合适了。

……

“我真要这样进去吗?”

摘星阁门口,纯钧指着头上的斗笠,有些哭笑不得。

沈六说得理直气壮:“你常年出门做任务,那些人都认得你的脸了,大家都知道你是风波宫的人,潜伏的意义在哪里?”

道理是这个道理,纯钧无奈道:“可我们现在这身打扮,你觉得我们能进得去?”

现在他像是江边垂钓的渔民,而沈六与三师弟打扮的就像是在农田耕种的庄稼汉。

“戴斗笠就得配这身衣服才合理,我们不穿得与你相似,如何能认出我们是一块儿来的。”反正沈六总是有道理的,“你把帽檐压得再低一点,别被人认出来了。”

“放心吧,摘星阁往日开设讲坛并不禁止百姓入内,还会给他们提供蔬果茶水,我们完全可以伪装成常听讲坛的百姓混进去,不会有问题的。”

……

“你们是谁?”

沈六刚出口的话被狠狠打脸,守在门口的摘星阁弟子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三人,语气极为不善,“遮遮掩掩,不会是来做贼的吧?”

前几日就有三位农人打扮的强闯入摘星阁的监牢截走了重要的囚犯,虽然阁主并未追究,但这就是他们这些弟子的失职,是他们习惯了这些农民来听讲就放松了警惕。

摘星阁小弟子们将功补过,看守摘星阁也守得也越发卖力,如今,他们又在摘星阁遇见了农民打扮的访客,岂能不警惕。

插在剑鞘里的剑尖抵在了三人胸前,三师兄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了师妹身前。

沈六被拿剑鞘顶着,缓和了言语:“我们都是寻常农家的,只是想来看看,就看看。”

摘星阁这次宴请办得十分奇怪,虽然给几位官员勋贵都发了请柬,却没有对前来的宾客做出任何限制,没有请柬的也可随意入内,阁主甚至特意做了交代,无论谁来,摘星阁都欢迎。

摘星阁那小弟子却并没有被沈六的说辞打动,他的剑尖指着三人之中那戴着斗笠的纯钧,警惕道:“你摘帽子,给我看看。”

“这……”沈六有些为难。

眼看那看守弟子脸上的神情越发狐疑警惕,纯钧微微扣住帽檐,扬了扬脸,忽然放松下来。

因为他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人。

……

元丰听说有三个疑似之前劫狱的同党,又想趁乱想混入摘星阁,高高兴兴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看热闹,没想到那同党的斗笠微微扬起,竟露出了张元丰无比熟悉的脸。

元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元丰脸色微变,扭头就想离开,但那人显然是发现了他,冲着他招了招手,像是要喊。

一干师兄师姐的视线登时落在了他的身上,元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给自己找了借口:“那什么,是我朋友。”

……

元丰沉着脸,领着三人急匆匆往宴会的方向赶。

丢人,太丢人了,他们风波宫出场时就不能正经一回吗?

简直就像是在幻视当初他在照月城应付守卫的时候,那时也是他挡在两个风波宫人前面为他们善后。

元丰顶着众师兄师姐们的诡异视线把人接进了阁中,内心早就把风波宫这些匹夫骂了几百遍,面上还是维持住了表情:“阁主这次在摘星阁设宴,说过风波宫的诸位都是客人。”

言下之意是直接走正门也无所谓的。

纯钧假装没有听懂,和两位师兄妹一齐落座。

他们没收到请柬,位置被分配在大殿后排,抬头便能看见殿前的位置。这里都是些闻讯而来的小官名流,他们有的为了结交权贵,有的为了看看热闹,总而言之,今日的摘星阁分外热闹。

元丰本来是要去像其他弟子一样去殿前帮忙的,但是师兄师姐们照顾他,免了他的活计,还帮他在朋友身边安排了席位。

但此时元丰坐如针毡,恨不得跑去前头端茶倒酒,也不想与这三人坐在一处。

因为——

耳边很快就传来了句压低了的女声:“你说他不会在酒中给宫主下毒吧?”

他们窃窃私语讨论着,但声音真不算小,距离这两人不远的元丰自然是听见了。

元丰正想反驳,却看那坐在他们身旁的几位客人神色古怪,其中甚至有文士竟然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来摘星阁做客还恶意造谣,他们真是很没有礼貌啊!

少顷又传来了句男声:“你们不要窃窃私语,这样显得你们奇怪。”

看看你自己的斗笠吧,这人群里还有谁比你更奇怪啊!

元丰怒了。

熟料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赫然是刚刚说话的纯钧:“有啊。”

元丰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涨红了脸顺着纯钧指点的方向看去,看见那里正坐着个男子。

此人眉眼宽阔,鼻梁挺拔,是个极英武的长相,可奇怪的是他居然随身带着一只鸟,鸟笼挂在他的掌心,虽用纱网蒙着,但也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其漂亮的羽毛,应当品相不错。

京城一些纨绔喜欢随身带些鸟雀古玩,以此来作为其身份、地位的象征,但在宴席上带鸟的还真是少见。

来人也看见了他们,他没有因他们的指指点点而生气,反倒对着他们微微颔首,笑了笑,看上去脾气不错。

元丰却本能地觉得有些违和。

他下意识想要上前探究,却听周围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殿前正首的位置。

男人丰神俊秀,女子英武不凡,是这场宴会的中心——摘星阁阁主与风波宫宫主相继入席了。

台下好事者翘首以盼,投机者虎视眈眈,他们全部都在期待着一个答案。

刨去那些主观臆断和胡乱揣测,摘星阁设下宴席,又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他们阁主究竟想做什么呢?

……

如今摘星阁阁主坐于主位,风波宫宫主坐于客位,排在众宾客之首,是极尊崇的位置,体现出了摘星阁对风波宫的重视。但台下摘星阁众弟子怒目而视,风波宫的人手里拿着各色武器,完全不像是正常会去主人家做客的宾客。

台下众人看着眼前的场景,紧张到不敢言语,生怕这两方忽然发难殃及池鱼。直到丝竹琴声渐起,舞姬婀娜多姿的舞步才逐渐冲淡了这场宴会的紧张气息。

贺玄青坐在蒲团之上,对台下这些氛围变化毫不在意,一口一口饮着杯中酒。

前世也曾有这样一场宴席,贺玄青曾在书中看过这场宴会的场景,同样是摘星阁宴请风波宫,坐在主座的却是绪冥。

绪冥是书里的男主,到了后期,只要是个叫的上名号的组织,首领都是他或者是他的傀儡。

彼时绪冥已在天衍确立了自己至高无上都地位,举办这场宴会,就像是场性质恶劣的家家酒,对他而言炫耀的意义大于实质。他的傀儡术出神入化,所以能够肆意涂抹,掌控者这一切生灵。

重活一世,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贺玄青不清楚。

前世的痛苦经历,书中的字句织成密网,将她困溺在其中,动弹不得,她自以为能够逃脱,实际她早已身在网中。

这一切不过只是身在梦中的黄粱呓语。现实中的她早已死去,尸体也跟着腐烂在泥地里。

贺玄青好像的确曾经历过这段时光,片段记忆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好像在一个黑暗逼仄的环境里待了很长一段时光,她的浑身都被层层束缚者,无法动弹。她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久到连光阴都成了摆设,她早已忘了时间。

这之后,是熊熊烈火。

那是比从前燃在摘星阁那场火还要更庞大更炽热的火焰,无边的炽热烈火点燃了她的尾羽,浓烟滚滚充斥了她的全身,但贺玄青眯起眼睛,看到了头顶上的东西——

好像是,一丝天光。

乐声乍起,让贺玄青猛得惊醒过来。

她不在什么暗无天日都逼仄角落里,如今她在谢止为她践行所办的宴会上,四周歌舞升平。

悠扬乐声自乐姬的手指中传来,伴随着鼓点将宴会气氛烘托到**,宾客们觥筹交错,甚是喜悦。

贺玄青甚至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书中说琴弦丝断,乐姬错弹一音,绪冥回眸,乐姬如遇知音,分外欣喜,心甘情愿做了绪冥的妾室。

真无趣啊。

这段经历不涉及财宝,也不涉及功法,贺玄青提不起兴致,只是百无聊赖想。

她不通乐理,乐姬弹错音符也好,换首歌也罢,她都听不出来。但谢止不同,谢止在这些方面都很有天赋,一定也能辨认出来。

如今坐在主位上的是谢止。乐姬弹错后,谢止会回头吗?

乐姬如遇知音,谢止会……

但她想这些做什么,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贺玄青仰起头,又饮一杯酒。

有无数目光正若有若无落在她的身上,这其中不乏想要借机挑拨,或是想法子加害于她的人,这些目光自她展露在人前时便有,如同滚雪球般越聚越多,如跗骨之蛆般缠绕纠缠着她,或许直到她飞升才会终结。

往日里贺玄青定会打起精神想着如何利用这些目光反算计一笔。

但今日,她却不愿再去思索这些东西了。

她只是有些累了。

把自己的精力拆解到应付无穷无尽的人情中是一件很消磨意志的事。就算是风波宫宫主也有资格休息一天。

又或许是——

日光融融的下午,谢止的声音也融在日光里,像是在锅中加热直冒泡泡的糖浆。

“最后一次了,贺玄青。”

谢止说。

这场宴会是贺玄青与谢止约定好的散场时间,今日之后,无论是飞升还是身死,她都不会再见谢止。

抛开那些对立与算计,谢止正经与她相处其实只有曾在苍坪山的那短短三年。这只是她人生极小的一段时光,贺玄青有无数个三年,那些回忆或爽快或痛苦,都理应比眼前的更加深刻。

贺玄青觉得可以忘记它们。

她从前便这样做过,在决议踏入风雪涧的时候,那时候她就全部都忘了。

她将这些回忆埋在最深处,任由时间冲刷,但它们宛沉入水底的顽石,甚至被水流打磨得愈发光滑,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忽然间冒出头来,让她丢盔弃甲也跑不掉,总能出现在她的眼前,强迫她看见。

谢止。

那个会站在苍坪山石阶尽头耐心等待着她的人。

贺玄青端起酒杯,灯盏倒映在杯中,像是轮小小的月亮,贺玄青低声念道:“彼其之子,美无度。”

城镇尽在他们的脚下,谢止站在她身侧,青色的眼眸璀璨如琉璃,头顶满天全是星光。

朝朝暮暮,春华秋实,星光依旧。

“彼其之子,美如英。”

青蛇缠在桃花树下,万千桃瓣撒在他的身上,青蛇口里还衔着一朵桃花。

”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1

在众人惊骇的视线下,贺玄青喟叹道:“艳啊。”

如果她死了,他会衔着尾巴哭吗?

她想看他哭,也想看他笑,她想让他狠狠记住自己的样子,这是贺玄青脑中曾兴起过的一些恶劣的坏心思,但她是个清醒的人,于是恶念只停在恶念。

犯不上的。

谢止的未来尽是坦途,谢止会顺利飞升,谢止……不应该与她搅在一起。她不是那些会将生前财产死抠在手中带入陵寝的君王。贺玄青眯着眼睛看着杯盏,心想月亮就应当被挂在天上。

醉酒之下贺玄青随口念的几句诗词坐得近的大家都听见了,众人神色各异,风波宫宫主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轻薄孟浪之言,看来传言果真没错。

贺玄青狼子野心,居然敢觊觎摘星阁阁主!

众人看看贺玄青,又看看谢止,心底暗暗赞同了贺玄青的眼光。

实际上谢止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这等模样放在女子身上都少见,放在男子身上更是如同烈火烹油,艳色无边,配上这高冷出尘的气度,更是容易勾起人本能的**,想要凌辱仙者,使之堕落、沉湎于无边□□之中。

之所以没人敢提——

谁敢骑在老虎头上扒胡须呢?招惹摘星阁,不要命啦!

修行者耳清目明,听觉比常人更加敏锐,谢止肯定是听见了。他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贺玄青的目光似有不快。

这就是打倒贺玄青的时机,挑拨摘星阁阁主对风波宫下手,若是能彻底打倒贺玄青,风波宫倒台,一鲸落而万物生,他们这些低层次的世家贵族可就都能分一杯羹了。

早有有心人开始思索撺掇二人对立的方法,他们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从中给自己牟的利益最大化。

或许是酒太醇厚,或许是那些斑驳的回忆犹如琉璃,尖锐地扎进了她的心脏深处。

迷迷糊糊间,贺玄青听到耳畔有人发问:“日后……风波宫是要奉摘星阁为座上宾吗?”

……

乐姬弹错了一个音,但却无人在意。众人绷紧了心弦,都在等待着贺玄青的答案。

风波宫前来做客的客人们早就握紧了挂在身上的武器戒备起来,摘星阁众弟子也不逞多让,早就开始拿符箓暗自掐诀。

“不。”众人只见贺玄青神情倨傲,话语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挑衅,“他们阁主生得不错,可为我的裙下臣。”

她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分了,简直就像是把摘星阁的颜面往地下踩。

乐姬的弦音停了,乐姬惶恐地盯着二人,不敢多待,急匆匆便下了台。

风波宫跟着附和起最后那个侮辱性很强的词汇,摘星阁众弟子纷纷面色不善看着风波宫宫主,已然引燃了指尖夹着的符箓。

谢大阁主站起身,眸中似乎有寒芒闪过。

众人屏息凝神,都觉得这两位大佬还会像以前一样直接在庭前大打出手。

方才挑事的好事者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计划顺利,成功近在眼前。

谢止定然会狠狠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狂悖之徒,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贺玄青的威势必会下落,就会有别的势力取风波宫而代之。

“既然贺宫主盛情相邀……”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谢止走到贺玄青身侧,他俯下身,竟是直接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

而后,他以一种不可抗拒地力道擎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掌心留下欲念深重地一吻,“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咚,好像是摘星阁管事昏迷倒地的声音。

被点符箓的火烧到了手指,又被摘星阁小弟子匆匆掐灭,这种迟钝在对战中是致命的。

但好在他们的对手风波宫此时也没比他们摘星阁好多少。常无他们原本想要动手,但在谢止说完话之后,压根没人记得拔剑。常无抽出一半的剑还卡在剑鞘里,显得他有些呆。

杯盏坠地,在四周吸气和惊呼声中,贺玄青的酒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