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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风波宫偏殿内。

大殿门窗紧闭,就连一盏灯都不曾点。屋中烟雾缭绕,苦药味充斥整座偏殿,此时殿门被宫人拉开,一丝日光顺着敞开的大门照入殿中,贺玄青宽袍窄袖,径直走到了绪冥身前。

绪冥勉强睁开眼。

他躺在床上,被纱帘遮挡,或许是身受重伤的缘故,此时他双唇发白,倒显示出几分脆弱。

绪冥顺着动静抬头,朦朦胧胧瞧见了朝着自己走来的女人,这时候能来看他的只有贺玄青,绪冥有些急切便要辩解:“宫主,是常无先罔顾宫主命令,妄图行刺......”

贺玄青面露关切之态,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辩驳:“绪冥,大夫说你的手自此残废了,是真的吗?”

绪冥表情在刹那变得有些狰狞。

“如今天衍本就波折颇多、纷乱四起,本宫不希望看见风波宫也跟着内乱不休。”贺玄青站在床前,虽来时同弟子说的是去探望绪冥,但她此时却只是站在床边,隔着薄薄纱帘漠然看着病榻之上的男子,

“这一切都是你受伤后一时糊涂才会胡言乱语,是不是?”

“师尊!”绪冥几乎是嘶吼出声,他一把掀开帘帐,手上的绷带因过分用力而伤口崩裂,溢出血痕,但绪冥已然顾不得了,

“徒弟没有胡言乱语,这次受伤全因此人蓄意算计,是常无害我被踩碎手掌,我报复回去无可厚非,师尊,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颠倒黑白的话,师尊......”

没有纱帘的遮挡,这一次绪冥看清了贺玄青的眼睛。

淡漠,寒冷,像是在看一条被网罩住无处可逃的可怜虫。

绪冥骤然噤了声。

贺玄青忽然笑了:“爱徒,你是不是忘了本宫处死青丞相时,曾经说过什么?”

当时她拍着绪冥的肩膀,一字一句做了交代,绪冥不可能会忘。

“您说......”果然绪冥垂下脑袋,神色黯然,“您说要顺从您的心意。”

贺玄青笑容更加灿烂:“爱徒,你很聪慧,这便是本宫最满意你的地方。”

绪冥咬紧牙关,看向贺玄青的眼眸中几乎带了些祈求:“师尊,可这件事是不同的,师尊,这件事徒儿明明就是被常无所害。”

“你只是伤势未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贺玄青笑着道,“这些日子,你不如就留在这偏殿养伤,等你什么时候彻底痊愈了,再出宫吧。”

说是养伤,实际就是禁足。贺玄青在逼他改口。

绪冥原本因生病而苍白的脸颊在听到贺玄青这句话之后更是彻底失了血色:“师尊!”

他还想再出言祈求,贺玄青却已经转身离去,她根本不是来替自己出头的,她来这里,是因为——

“师尊,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你的授意!”绪冥激动之下根本来不及组织语言,“常无受你指使,才会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敢在使团回朝时行刺杀之事,师尊,是您,是您想要废掉我。”

贺玄青停下脚步,微微侧了侧头。

有了一个逻辑,想顺下去就异常顺利,绪冥看着贺玄青,虽是在提问,但他几乎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您想废掉我,是因为谢止那小子吗?”

“因为我曾伤了他的手,所以您如今就要废掉我的双手?”

贺玄青皱着眉,终于开了口:“谢止在朝中位分远在你之上,不可直呼其名。”

前些日子官员们的嘲笑犹在耳侧,此时又在贺玄青口中听到了相似的说法,绪冥算是彻底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的额头爆出青筋,包扎好的伤口更是被鲜血浸染,已经不能看了。

绪冥现在的样子的确可怜,贺玄青看着绪冥,语调轻缓:“出事时本宫在千里之外,要不要行刺遥光也是你拿定的主意,这又怎么能怪得上常无呢?”

几句话就将自己与常无轻描淡写摘了出去,绪冥张张口便能想出无数种理由辩驳,但他最终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贺玄青已然有了自己的决断,那哪怕他说得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先前竭力辩解,贺玄青却置之不理,甚至还要禁他的足,不允许他出宫去。

绪冥垂下头,思绪转了三转,却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祈求贺玄青外没有任何办法。风波宫就是贺玄青的一言堂,只要贺玄青本人不点头,没人能把他救出去。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这和他预想到的未来全然不同。

冥冥中有道指引,指引着他的方向,他也曾在梦境中无数次预见过未来的场景。

他本该应有尽有——虽然他没有好的出身,但他极轻易便能获得长辈异性的青睐,他的修行几乎毫无阻碍,他所遇到的不是良师便是益友,那些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宝藏他很容易便能获取,就连他要走的路都能比旁人更加轻易。

就比如他只是出门就能遇见微服私访的小皇帝,再比如他初入宫闱,便能拜贺玄青为老师,一步登天。

他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生来就该站在世界的顶端。

他本该借着风波宫的便利一步步往上攀登,最后实现自己的抱负和野心,出人头地,可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仰人鼻息,被人嘲笑,轻易就能被那些人踩在脚底。

而这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问题。

他本该憎恨她的。

但.......

贺玄青大摇大摆出现在自己面前,与先前孤冷的模样不同,她的表情越发鲜活,皱眉的样子颇有些俏皮可爱,许是入秋了的缘故,她的衣服外头还披了件红色的罩袍,走起路来袍袖纷飞,活像是只甩着尾巴的小红鸟。

绪冥看着贺玄青,眼眸中爱欲与恨意交织。

“我初次见到您时,天上下了好大的雨。”

“您杀了不少人,就连那大雨都浇不灭您身上的血腥气,那时候,我就明白过来。”绪冥死死盯着贺玄青的身影,“您与我一样,都为世俗所不容,都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只有我才会与您站在一处,只有我们才应当在一起。”

做成傀儡的那种在一起吗?

不对,现在他也做不成了。

贺玄青耐着性子:“好徒儿,以后这种颠倒黑白的话,就不要说了,会被雷劈的。”

绪冥默了默:“师尊,你我都清楚,无论是皇宫也好,仙盟也罢,不会有您的容身之所,以您的身份,注定无法获得一丝真情。”

人没有能力的时候就连放狠话都显得软弱无力,贺玄青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贺玄青表现得越云淡风轻,绪冥就越觉得刺目,他怨毒地看着贺玄青,厉声道:“谢阁主知道您的秘密吗?”

贺玄青没有回答。

“您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给谢阁主,因为您的心里也清楚,他一个谋士,又怎么可能会与天道作对,倘若谢阁主知晓了您的秘密,他定然会......”

贺玄青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绪冥的方向。

绪冥不再多言,但他的脸色越发阴霾:“师尊,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你还是安心养伤吧。”贺玄青语气冰冷,“会好起来的。”

才怪。

贺玄青冷淡想,这只是你噩梦的开始,你的修为、你的机缘......你的一切,最终都会落到我的手里。

......

往日绪冥身为贺玄青亲徒,又得宫主看重,一时风光无两,京中无人不艳羡他能有这样的好福气。

可现在这人不仅落下残废,还为宫主厌弃,囚于偏殿之中,往后就算是放出来,怕是也再难翻身了。

这些侍奉在风波宫的宫人们目睹此人的境遇,都颇有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1”的感慨怅然。

贺玄青自偏殿中走了出来,宫人们垂下脑袋,假装没听见里头的争执,上前要替宫主披上狐裘。

她本就已披了一件,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算什么样子,贺玄青婉拒:“绪冥手治不好了,把这件事传出去吧。”

宫人内心震撼,小心翼翼道:“传给皇宫吗?”

绪冥便是皇宫那位殿下带进来的人,如今绪冥被废,还口口声声说是宫主的旨意,难不成宫主这是决定与陛下撕破脸了吗?

贺玄青皱了皱眉:“当然是摘星阁了。”

她思索片刻,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切记一定不能做得太过刻意,他们家阁主多疑,最好能让他们阁主在无意中听见,不要让他知道是我们风波宫放出的消息。”

宫人心下松了口气,但还是尽责禀报:“宫主,这件事现在怕是难做。”

贺玄青挑起眉。

宫人垂下头,低声道:“线人传来消息,说摘星阁阁主闭门不出,也不见外客,已有数十日了。”

........

这十几天有七日是谢止去武南峰秘密陪着自己,可以扣除,但谢止离开的比她还早,没道理她都到了风波宫他还没赶回摘星阁。

谢止到哪里去了?

不止是宫人汇报的消息,自那日谢止负气出走之后,这几日她胸前的项链就如死了一般,原先的光华消失了,就连原本那酷似谢止眼睛的宝石也失了中间那道细瞳。

莫名的,贺玄青有些烦躁。

他们二人只是合作关系,照理来说他的行程她无需过问,她要做的事情他也不必插手。谢止完全可以在不知会她的情况下不回摘星阁,也不去她的茗惜殿批阅折子。或许他回到了摘星阁,但也可以让管事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像是搪塞每一位想要拜访摘星阁的客人那样。

这个认知让贺玄青出离愤怒起来。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愤怒的原因在何处,谢止离开告不告诉她这件事对她的利益造不成丝毫威胁,她罗列了他们的背景,他们的经历,他们以往的每一次谈判和相处,她没有找到原因,但她依旧愤怒着。

看着胸口的项链,贺玄青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

她心想,这是不公正的。

谢止监视着自己,像个偷窥狂一般试图将她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又像只鬼一样神出鬼没,他总会在她不想他出现的时刻出现在她的面前,目睹她最难堪的时刻。在这个方面,她做得比她的死对头要光明磊落得多。

她不偷窥谢止,因为谢止的人生十分规律且没有波折。他基本不会出摘星阁,她安插在摘星阁中的线人会告诉她谢止具体的动向,包括他何时起床,何时吃饭,每日都接见了哪些外客。

如果某日探子不再汇报,那谢止就一定会出现在她的手腕上,她的身边,亦或是她的房中。

贺玄青不得不承认自己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这像是一种虽然没有写在书面,但已经达成的,双方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协议,谢止绝不可以单方面解约退出。

抱着这样的心态,贺玄青翻入了摘星阁的院墙。

好样的,谢止,又加高了。

贺玄青甚至在拆解院墙上阵法的途中感受到了谢止本人的气息,这绝对是谢止留下的痕迹。

这是防备谁呢?

贺玄青想到谢止为了防备旁人,所以才留下这些绵软无力、欲拒还迎的防御阵法的样子,表情越发狰狞。但能翻进摘星阁院墙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谢止居然敢针对她,简直罪该万死。

她一路避开摘星阁弟子的巡逻,顺着启明星的方向沿着回廊遁走,最终还是到达了这座系着风铎的主殿之中。

谢止的书房和卧房连在一起,桌面光滑如镜,不染纤尘。书卷齐整地摆在案前,古琴架在琴架上,除此之外,房中并无多余陈设,给人一种严谨刻板的感觉,从正厅到卧室一眼便能望到头。

她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卧室,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贺玄青往日认为谢止苦心经营,好不容易登上阁主之位,便一直很武断地判断谢止不可能会放弃摘星阁独自离开;但在幻境之中,谢止却亲口说他并不想要。

摘星阁绊不住他的脚步,谢止可以很轻易地抽身离开,他一个善断天机的谋士,若他想隐秘行踪,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贺玄青脑中昏昏沉沉,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谢止离开她的画面,眼眸彻底泛上了冷光。

.......

自摘星阁受袭之后,摘星阁的管事每日都兢兢业业,临睡前也会反复嘱托巡逻弟子,以确保摘星阁内防守严密,固若金汤。

今日亦是如此,管事战战兢兢安排好了巡逻的队伍,又敲打了那些因听闻鬼神之说而怠工不愿值夜的小弟子几句,一直熬到子夜时分才得了空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屋吹袭灯盏,爬上了床。

都是修道的人了,居然还在害怕这些神神鬼鬼的志怪佚闻,成天信这些没影子的东西,这帮小弟子简直一届不如一届,管事闭上眼睛,还有些余怒未消。

黑暗之中,管事听到耳边传来了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可能是进了耗子,等到了白日,便让那些弟子们着手准备些阵法驱赶出去。

管事困倦极了,没有睁眼。

屋中变得冰冷,耳边像是传来了几声幽暗阴冷的哭嚎。

联想到方才听到那些弟子议论的女鬼传言,管事皱起眉,开始怀疑起来。

他依旧没有睁眼,却听那道细簌声不断放大,像是有人正在急速靠近他的身侧。

难不成那流言是真的,当真有鬼现世了吗......不对,有人夜闯摘星阁!

管事他猛得睁开眼,看见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眼睛充血的女人:“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快说,你们阁主在何处?”

“你也知道我风波宫的本事。”管事欲要呼之于口的呐喊被一只手死死捂住,贺玄青冷声道,“别想着叫人,没人能救得了你。”

“你可知道我们风波宫的刑罚有多少种,就比如......”

甚至没有等她说完,管事拼命挣动着,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得到结论太过轻易,贺玄青皱着眉,有些怀疑。

管事脸涨得通红,示意她松手。

“不许叫,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贺玄青迟疑片刻,还是松开了捂住管家嘴的手。

但她其他地方并未放松,只要管家有叫的趋势,她就能让他直接交代在这个地方。

“陈钟见过宫主。”管事对贺玄青居然很和颜悦色,“宫主,我家阁主夜宿在苍坪山上,夜间山路难行,可以用我放在桌上的灯盏。”

贺玄青疑心未消,狐疑道:“你不打算拦我?”

管事面无表情:“您来摘星阁也不是一两日了,拦您做什么?”

贺玄青还是不信:“你不害怕我对你阁主做些什么?”

“你们不是要私通吗?”管事平和道,“两情相悦的事,我们有什么好插手的。”

阻天阻地,难道还要阻拦阁主偷情不成。

这等房中私密事,谢止怎么到处说给人听,况且她去找谢止,又不是回回都为了这种事。贺玄青又默默在心头给谢止记了一笔,脸颊却是红了,胡乱点了点头。

管事平白遭受无妄之灾,他抚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宫主,属下毕竟年纪也大了。往后这种事,没有必要这般小心谨慎,可以直接叫属下的。”

在他坦然的目光下贺玄青彻底遭不住了,抓着灯,逃也似的跑了。

......

管事虽是指了苍坪山的方向,但具体在何处贺玄青是并不知晓的。

不过对贺玄青而言苍坪山实在算不上是个陌生的地方,哪怕这座曾经的荒山被谢止装点成了如今这般郁郁葱葱的景象。但当贺玄青依照记忆踏入山涧石阶上的时候,回忆纷至沓来,这座山的布局又能循着往事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知道了谢止的踪迹,贺玄青也没有来时那般焦急了,她提着灯,缓步行在山涧小路上。

上次她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这里的风景,这次她才发现谢止虽然做了改动,但很多地方却依旧保留了其原来的模样。

就比如上山路上这些蜿蜒而上长着青苔的古旧台阶。贺玄青那会儿个子小,显得台阶也长,偏偏摘星阁的小弟子们课业有的在山下有的在山上,来来回回跑动是常事,她跑得烦了就会颐指气使,命令谢止变成蛇让她骑上去。

谢止当然不可能答应,于是他们又会因此大打出手。

贺玄青顾念脸面,是断不会让谢止呈人形的时候背她上山的,因为这不合皇家礼数。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那是夜深时,四周空无一人的时候。

若是遇到好天气,贺玄青偶尔会让谢止背着她去山顶看星空。

谢止曾说在术士眼中命理如繁星,因果纠葛便如星子闪烁,贺玄青虽然最烦看那些书卷经文,是这辈子都成不了一个术士的,但她却自此养成了爱看星星的习惯。

“离开之后你想要什么?”贺玄青听到谢止问她。

“唔,具体没有想好。”贺玄青坐在草坪上,闻言用手指遥遥比了个圈,将满天星辰圈在掌中:“但我想……成为一个耀眼的存在,将自己的未来牢牢把握在掌心中。”

小公主顺着话题问谢止未来想做什么,可谢止却什么都没有说。

于是他们又大打了一架,小公主打输了,气鼓鼓拎着剑跑了。

第二日,她便会出现在校场之上,加倍努力练剑,以期在下一次争斗的时候一雪前耻。

贺玄青抚摸着校场墙上的这些剑痕,还很生涩,力道也不深,是她少时留下的。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这些地方谢止通通没有更改,甚至贺玄青乃至谢止本人居住的那个小屋,他都没有做太大改动。

还是有改动的。

沿着校场顺着小道一路走到庭院前的贺玄青,仰头看着满树正开得如火如荼的桃花,有些疑惑想,这里不本该是一株杏树的吗?

他为何单把杏树改成了桃树。

是不喜欢杏子吗?

现在好像也不是桃花该盛开的季节啊。

抛下那些疑问,贺玄青没有在谢止本来的住处找到谢止。

陈管事应该没有欺骗自己,那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

贺玄青最终还是推开了那个曾经属于清禾公主的房间。

她依旧没有看到人。

一条青蟒占据了整座房间,它足有成人腰部粗细,鳞片在月色下华光熠熠。几乎是在贺玄青推门的下一刻,那双锐利的青色眼眸就死死锁定了她的方向。

贺玄青看着面前这条青蟒,默默关上了门:“我想起来我在茗惜殿还有些折子没有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