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公鸡打鸣的声音震天响。
我顶着一头乱毛推开门，正看见闷油瓶蹲在那个半成品鸡窝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他鬓边新剪的头发茬泛着青。
旁边的野鸡扑棱着翅膀就要往隔壁院子里窜，他眼疾手快掐住鸡脖子，阳光下的侧脸跟雕塑似的。
“小哥你轻点！”我耷拉着拖鞋冲出去，“别又给捏死了。”
胖子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天真同志，这明明是自由恋爱引发的民事惨案。昨儿我还看见这畜生翻墙调戏隔壁大母鸡。”
闷油瓶默默把鸡拴回木桩，转身时我瞅见他嘴角翘起个像不大不小的弧度。
“什么味？”我闻了闻，“胖子你搞的什么玩意儿糊了？”
“完犊子！”胖子把煎蛋铲进盘里，“小哥这身手……不减当年啊。”
话没说完，小满哥突然从狗窝窜出来追着胖子要喂食。
我端着豆浆碗躲到树底下，看闷油瓶往新修的鸡窝上又缠了圈铁丝，他手指翻飞的动作跟绑粽子似的。
吃完早饭，我坐在他们俩旁边监工，想起前段时间闷油瓶在后山捡了不少菌子。
“晚上吃菌子火锅？”我戳了戳他腰窝。
他手指顿了顿，把我翘起来的呆毛按下去：“见手青应该晒好了。”
“哎哟喂！”胖子诈尸般站起来，“先说好，谁中毒了负责跳脱衣舞啊！”
篱笆外忽然传来扑棱声，我们齐刷刷扭头——那只杂毛大公鸡又越狱了。
“赌五毛，这次是私奔。”我端着刚刚闷油瓶给我泡的茶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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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