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恨死姜禾了。
这个家伙竟然莫名其妙当着全班的面强吻他，在这之前还拿他和赫连迟的事儿威胁他。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说话。
但是，之后的两天姜禾突然消失无踪。
直到导员把他叫到办公室谈话，林清才知道，对方强吻他的当天就在模拟训练里出了意外。手术室里躺了两天，刚刚才脱离危险。
林清一边恨恨地想果然恶有恶报，另一边又不得不按照导员的要求，作为班长代表全班去看望姜禾。
本打算在门边放下慰问品就走人，但屋内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以为出什么事的他，下意识推门查看……却未料到门后竟然是这样一番大尺度的场景。
……
“啊！！！”
林清涨红了脸，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他慌乱地抬起双手捂住眼睛，慰问品掉落在地，发出极大的响动。
尖叫声拉回了姜禾的理智，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意识到自己对秦子曜干了什么的姜禾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秦子箐的声音在门外不远处响起。
秦子曜脸色一变，手肘支地撑起上半身。
姜禾反应比他还快，整个连滚带爬来到林清身边，砰地一下关上门。
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地用后背紧紧抵着门，尽量稳住呼吸，冷静道，“没什么，同学来看我，被恶作剧吓到了。”
“你，你让我出去，”林清脸更红了，头都不敢抬，嗫嚅道，“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可是，不抬头的话，对方那处湿漉漉的痕迹真的好明显，尴尬之下林清视线飘忽不定，实在无处落脚，只能背对姜禾面壁思过。
“你赶紧，把裤子换了，让别人看到了不好。”林清头顶快要冒烟了。
姜禾这才意识到这才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实在有碍观瞻，“这，这不是……这是水……”
就这么几个字，磕磕绊绊在舌尖打了无数个转，还没说完呢，姜禾腰际一紧，眼前晃过一片白皙结实的胸膛。
秦子曜不知道在搞什么，突然就脱了自己的短袖，裹在姜禾腰间打了个结，然后就这么光着上身出去了。
他离开的背影逃也似的飞快，隐约能看到碎发半掩的耳垂红得滴血，以及右手小臂那一圈渗血的、深深的咬痕。
姜禾低头瞧了眼腰间将那尚留有余温的短袖，感动中带点无语：
你这不是直接给我来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秦子曜走后，林清更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脚都没来得及抬，人就被反应极快的姜禾扣下了。
两人一个比一个尴尬，都没说话，一时就这么尬住了。
林清是不知道该问什么，
姜禾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所以，你真的和秦子曜搞AA恋？”敌不过好奇心，林清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打破了这让人想掘地三尺的死寂。
姜禾一愣，“不是，我那天追出去后向你解释的话你是半点没听进去啊？”
“啊？”
“我跟你解释过，我是omega。”
“我才不信，我看过你在共/济会的资料，绝不会弄错，而且，黑市谁都知道你装O惯犯。”
“那你好好看看这个，”姜禾把手环里存着的透析结果调了出来，上面有秦子箐的数字签名，“我之前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手环还把我拉黑了。”
林清盯着仔细看了半天，眼神从怀疑一点点转为震惊，“……真是omega？！不可能啊……除非，是二次分化？”
不愧是学霸，脑子反应就是快，姜禾“嗯”了一声。
“那你都已经是omega了还强吻我做什么？！”确认姜禾的omega身份之后，林清更加莫名其妙了，“把我当你和秦子曜play中的一环吗？”
“不是，我和秦子曜……”
姜禾话到一半，突然过了一下脑子，迅速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为什么要反驳？自己如果和秦子曜之间没什么，那么林清不就更在意那个吻了吗？既然现在这个发展已经坐实了他和秦子曜之间有问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那种，倒不如……
“既然瞒不住了，”姜禾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道，“那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对秦子曜有意思……”
话音卡在一半，伴随着门轴发出的轻微吱呀声，半个身子还浸在走廊冷光下的秦子曜僵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秦子曜那搭在感应式门把上的五指仿佛触及了滚烫的岩浆，“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姜禾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人彻底麻了，今天到底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集中上演日”……
他这边已经做好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了，没想到某人脸皮比他还薄，居然直接闪人了……
所以大哥，你到底回来什么的？特意来制裁我的吗？
林清的角度看不到被门挡住的秦子曜，探头好奇地问，“刚刚谁啊？”
姜禾一脸生无可恋：“……我暗恋对象。”
“秦子曜？”林清似乎已经接受并消化了这个事实，“对了，刚刚你话说到一半，继续啊，既然喜欢他干嘛还要强吻我？”
都到了这个地步，姜禾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瞎掰。
“虽然我和他两情相悦，但你也知道，秦子曜在白岚学院人气极高、备受追捧，我和他这事儿一旦被人发现点苗头，立马就成了众矢之的，你看我这脸，就是被风纪委员会那帮人毁的……那天，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利用我？”
姜禾心里一紧，将唇抿得发白，眼尾微微发红道，“你能原谅我吗？……等回了黑市，我即刻向赫连迟请罪，任凭你处置。”
报应，都是报应。
“关他什么事，”林清见姜禾这副模样，心已经软了三分，“既然你有苦衷，又同为omega，我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但是下次，你一定要提前跟我打招呼！不然很容易穿帮。”
姜禾傻了：“……下次？”
“对啊，其实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就是帮你俩掩盖一下地下恋情嘛，再说，我也很烦学院那些alpha，明面上咱俩在一起也正好帮我一起挡了这些烂桃花……”
“不过，秦子曜也太逊了，连自己的omega都保护不好，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
姜禾：……忽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对方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给姜禾直接整不会了。不过，为了让林清彻底把心放进肚子里，好好陪他演这场戏，别出岔子，姜禾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他也有苦衷，你千万别怪他……能偷偷和他见一面，我就很满足了。”
林清：……“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痴情。”
姜禾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趁着和林清关系回转，旁敲侧击道：“我来白岚学院这么久，也不知道白喻，黑维德，还有老大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回那边看看？”
姜禾忙不迭点头。
林清谨慎地看了眼病房里的监控仪，借灰白的窗帘遮住两人的身影，压低声音道：“我有办法，正好后天没课，明天最后一节《异能强化练习》结束后，你回去简单收拾一下东西，等天黑了去夜舍67栋和我汇合。”
姜禾一听他的话，心下乐开了花。
早知道林清对omega这么友好，入学那天哪儿还用得着装模作样地威胁他。不过，一想到现在的待遇是自己那方面“不行”换来的，姜禾那股兴奋劲儿就跟戳破的气球似的，瞬间瘪了下去，只余淡淡的惆怅。
……福祸相依，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与姜禾约定好后，林清便离开了，恰巧与风风火火赶来的秦子箐擦肩而过。
“姜禾，子曜人呢？”秦子箐和林清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姜禾，“让他回收下输液装置，他倒好，直接给我玩儿消失是吧！”
秦子箐让姜禾在诊疗椅上做好，手脚麻利地把他脖子上的输液装置拆了下来，“怎么样，一开始熬过去之后，后面就不疼了吧？”
姜禾点了点头。
秦子箐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腰腹，“这件衣服……不是子曜的么？怎么在你身上？”
姜禾脸不红心不跳：“是这样的，输液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冷得受不了，秦子曜他就大发善心借我裹了一下。”
秦子箐一想，大感不对劲：“他衣服给你了，那他穿什么？裸奔啊！”
姜禾：……
“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耍流氓了？”
姜禾：……硬要说的话，耍流氓的另有其人。
“子箐姐，你真的想多了，”姜禾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夜舍了，明早还有课。”
“那可不行，得先做个检查看看情况。”
秦子箐公事公办，按住姜禾一阵折腾之后，紧紧盯着透析仪出来的检查结果，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姜禾心里打了个突，“还是很严重？”
“倒不是，信息素浓度已经降到了临界值以下，但是……”秦子箐奇怪道，“你的异能表现有些不寻常，风系异能中混杂了一丝暗系异能。”
思考再三，询问道：“姜禾，你信息素失控的那天，是不是调动过‘契约’的力量？”
“契约？”姜禾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依旧感到十分陌生，“子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联想到入院至今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姜禾又追问道，“顾文巍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成为新任‘救世主’，恨不得把我和顾淮渊栓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契约’吗？……还有顾淮渊他对我态度是不是因为我取代了他的‘老相好’？毕竟叶昭似乎只是失踪了，未必就真的死了。”
秦子箐思索片刻，缓慢摇了摇头，“顾文巍和顾淮渊到底在想什么，我也只是有个模糊的猜测，不敢断定，不过建议你不要挖得太深，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件好事……”
“至于‘契约’，白岚学院密文馆里编号A049的加密档案，名为《前沿：晶核植入人体引发的湮灭黑域》，是顾文巍早些年违禁开展的一项人体晶核实验观察日志，也许能够帮助你更快地认识和使用‘契约’……不过调阅权限比较高，即使用我的密钥，你也只能借阅四个小时。”
“我想，或许你应该去看看。”
攻一的重头戏快来啦[玫瑰][玫瑰][玫瑰]感谢追文的小天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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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