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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暴打亲哥

余婧娴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蒲妈妈和鸢儿也不敢说话。

余四赶着马车朝着京城方向前进,要回家喽。

江泠在长欢宫坐了一会,影潜影风已经整理好了一千枚人参果,都放在了锦盒之中,随后他们叫来人将锦盒都运了出去。

那四十九个塑料袋都被他们整齐的叠好放在一个塑料袋里,江泠一会回去就拎走,当垃圾袋,都不用额外在买垃圾袋了。

等小公主结束了课业,江泠就和小公主一起在长欢宫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后,江泠拎着她的塑料袋子带着小公主回了现代,依旧是要去上游泳课。

与此同时,京郊官道上,黄龙暗卫们策马疾驰,一天两夜的时间他们终于从青州赶回了京城。

他们拿着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入皇宫复命。

被银月一剑砍下左臂的那名暗卫,侥幸还活着,跟着回来一起复命请罪。

御书房内,李修霆处理着奏章,便听德寿来回禀,说去往青州办事的那批人回来了。

李修霆叫了他们进来,黄龙暗卫领头便带着断臂暗卫走了进来。

两人当即跪在李修霆面前,叙述着在青州发生的事情。

李修霆静静的听着,果然,幕后黑手出现了,他们一直在青州潜伏着,是想蛊惑百姓直驱京城,简直是痴心妄想。

汇报完毕后,李修霆知道他们弄丢了一架无人机,但好在江泠姑娘并未怪罪。

“将你们手中的箱子送长欢宫。”李修霆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倦怠,他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两人恭敬地退下。

这几日虽说在江泠姑娘的帮助下有惊无险的度过,但李修霆还是避免不了劳心劳神。

青州的这团乱麻还是得再理一理。

随后四十九个银色手提箱被送往偿长欢宫,等待着江泠来取。

银月等月字营的暗卫们紧赶慢赶也是晚了黄龙暗卫们一步,更何况他们要怎样才能进城。

银月躲在暗处,看到城门口驻守的官兵,仔细认真的搜查着,查验身份,搜查物品。

现在是进不去城,只能另想办法了,或者想办法通知王爷。

银月随即带着手下离开了,郊外有王爷的庄子,那也算他们的据点。

长秋宫

卫婉卿这边结束了各位妃嫔的问安,正坐着凤撵赶回长欢宫。

春蕊刚刚来报,江姑娘送来了一千枚人参果,已经被影潜他们处理好了。

同时还有一些物品,是江姑娘要送给其他娘娘的妆容之物。

江姑娘说托皇后娘娘转交给另几位娘娘。

待春蕊这么一说,卫婉卿想起来那日江泠为她梳妆的那一日用的那些水乳面霜。

现在她手里还有面膜和面霜呢,别说,还真挺好用,感觉这几日她的脸都白皙细腻了不少。

江泠也给卫婉卿准备了一套,都在长欢宫放着呢。

到了长欢宫之后,卫婉卿看了江泠送来的东西,每一套化妆品都是不一样的。

卫婉卿让春蕊与夏荷拿来锦盒将这些分别装好,送去各宫娘娘处。

各宫反应大差不差,都充满着惊奇与惊喜。

她们没想到江泠仙子竟然给她们送来女子脂粉之物,但看样子却又与众不同。

春蕊叫来宫女上前演示,她在一旁讲解着。

娘娘们确实对这些很感兴趣。

茗雪殿

方千雪最是高兴,江泠仙子又给她送东西了。

细一问各个宫都有,那也没关系,东西拿到手是最实在的。

在加上这些妆容之物跟她们平日里用的完全不一样,更加让她确实这是仙人平日里用的。

那如玉的瓶身,好似琉璃质感,那里面细腻的膏脂,叫什么面霜的。

她轻捻了一些,涂在手背上,轻轻涂开,很是清凉湿润,确实不一样。

她要天天坚持涂,说不动就能永葆青春呢。

春雨殿内

郑怜看着送来的锦盒,里面是形状各异的几个淡绿色的玻璃瓶。

她看了宫女们的演示,不得不说,这些确实和大晟的妆容之物不一样。

这瓶身上面的蝇头小字说是番邦异文却又不像,也是有棱有角,倒是像她们这里的文字缺胳膊少腿。

东西郑怜收下了,她要看看这些究竟哪里不同。

“秋叶,那些小、小样”郑怜还有点叫不习惯这个名称,“你拿去用。”

江泠给这些娘娘准备的化妆品中都带了一套小样,她自己手里还有几套呢。

“是。”秋叶站在郑怜的身侧,沉声道。

秋叶最听她家娘娘的话,娘娘就是她的天,哪怕是要她去死,她也没有二话。

所以她家娘娘让她用这些脂粉,她就会用。

京郊官道上

余四悠闲的赶着马车,丝毫不知道马车上自家小姐内心那即将要爆发的小火山。

这马上就要进京了,这不他都看见城门了。

只不过余四没想到今日城口盘查的还挺严。

好在他们也不是犯事的人,守城官兵检查完毕就放他们过去了。

马车哒哒哒的行驶在青石板路上。

“余四,把马车赶去告示栏那里。”余婧娴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好嘞,小姐。”

余四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着小姐的话去做。

到了那里,余婧娴并没有下车,反而是蒲妈妈掀开帘子,利索的下了马车。

余婧娴掀开车厢上的一角帘子,视线一下子就被那张贴的皇家告示吸引了。

这个角度,她能看清上面的字迹,告示还印有钦天监的印章,原来蒲妈妈说的都是真的。

蒲妈妈认真的读了一遍,然后爬上了马车。

眼神小心的瞥着自己小姐,小姐应该也看到了吧。

“回府。”余婧娴的语气听不出好坏。

余四认识的字不多,看不懂写的什么,但能知道这是皇家告示,这京城又怎么了?

难道是有江洋大盗?都用得上皇家告示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一个小小的马夫无关,只要这天没塌下来就行。

余四赶着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一所宅子前。

深漆色的楠木制匾额上上书着‘武昌伯府’四个大字。

蒲妈妈先下了马车叫人开门,鸢儿则扶着自己小姐下了马车。

余四赶着马车向府后驶去,从后门进院。

家丁开了道门缝,看到来人竟然是蒲妈妈。

她身后急步走来的不正是自家的大小姐吗,大小姐不是在千佛寺吗,怎地回来了?

两名家丁连忙打开府门,迎自家大小姐进门。

“大小姐。”

余婧娴迈入门槛的脚步停了下来,侧头问这两位家丁。

“伯爷呢?”

“啊,回禀大小姐,伯爷、伯爷他、他…”

两名家丁吞吞吐吐的,眼神游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见此情景,余婧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即她快步走进府内,脚步仿若生风。

后院小门,余四刚把马车赶进院内,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哎,余四?你咋回来了?”说话的是伯府另一位马夫。

“你这话说的,当然是小姐回来了呗,要不然我能一个人回来。”余四朝他翻了个白眼。

没等余四开始解缰绳,那名马夫开始给他嚼起了小话。

“难道小姐回来是因为京城发生的大事?”

余四眉头一皱:“大事?京城能有啥子大事吗,难道有江洋大盗跑到京城了?”

那马夫见余四不知道一下子来了兴致,给余四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余四听完眼睛都瞪圆了,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鸭蛋:“我天,我嘞个乖乖!”

余四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顿时激动道:“怪不得呢!”

“我说那千佛寺今日来了老些人,感情都是见过真龙啊,所以来寺庙求保佑啊。”

那马夫听完一乐:“嗐,所以说呢,这几日京城都是在讨论这些,还有那青州瘟疫都是坏人干的,来陷害咱圣上,可没想到咱圣上是真龙转世啊。

我可记得那晚上金光大盛,一出门就看到那金龙,我啊,这辈子值了啊,能给儿孙吹一辈子呢。”

“哎呦,真是太可惜了啊。”余四掂了掂手,满脸的懊恼,不停的摇头,他这心里老后悔了,没能亲眼见证这圣景。

这的确是京城大事啊,可以千古流传啊。

伯府前厅,柳姨娘听说大小姐回府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柳姨娘整理了一下仪容,踏进了前厅。

“大小姐,您回来了。”

余婧娴的爹生前就只有两房妻妾。

正室便是她娘,另一位妾室便是柳姨娘。

柳姨娘生了个女儿,今年年满十岁。

偌大的一个伯府,就只有三位子嗣。

余婧娴端坐在首位的太师椅上,鸢儿站在她的身侧。

“坐下吧。”

柳姨娘怀着忐忑的心坐了下来。

原本大小姐规划在千佛寺抄写经书为老伯爷祈福一个月,可现在这才过去一旬,怕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这才提前回了府。

武昌伯府里,主母软弱不掌中馈,现任伯爷又是担不起大任的。

府中杂务,外面商铺庄子,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担在大小姐的身上。

大小姐心善,让她帮忙打理着府上的事务。

还在她名下过户了一所庄子和一间铺面,庄子所出产息都归她们母女所有。

大小姐还是念着舒儿这个妹妹的。

主要是伯爷这个兄长真的靠不住,若日后大小姐出嫁了,往后这伯府怕不是真的要落魄了。

哪怕日后被伯爷赶出府,但她们母女俩还有庄子和铺面,起码饿不死。

余婧娴:“柳姨娘,为什么京城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不派人通知我。”

柳姨娘赶忙站起来解释道:“我原本已经派人要告知于你的,可结果被伯爷拦下了,他说这些小事不能麻烦大小姐,更何况大小姐在千佛寺专心礼佛,供奉长明灯,所以不让我派人打扰你。”

“这是小事?轰动京城的神迹叫做小事?”余婧娴捏着杯子的手不断收紧。

她知道她哥哥是什么想法,她晚一天回来,他就能多潇洒一天。

可是他也不想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净想着玩乐,这个蠢货。

余婧娴:“他呢,去干什么了?青楼听曲?还是赌场赌博?”

“伯、伯爷他外出看看,看能否有门路,可以谋个官职。”柳姨娘的话越说越小,最后都不敢看向余婧娴。

“呵呵”余婧娴冷笑。

“他若是真想谋个官职,花点小钱买个小官,去守城门都可以,偏偏文不成武不就,吃不了苦,只会纵情逸乐。”话音刚落,瓷器落地的声音随后响起。

余婧娴气急了,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柳姨娘被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见过大小姐如此生气的模样。

余婧娴也从未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她只觉得心中有团火,不烧不痛快。

自从她爹去世后,这一年她就好像长大了,不仅代替母亲掌管府中中馈,还得时刻训诫着兄长。

这一年她不允许自己累,她不能让伯府在他们这代就倒下。

可是兄长真的太令她失望了。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姑娘,正是府中的二小姐,十岁的余婧舒。

余婧舒听说大姐回来了,很是高兴,连忙赶来前厅。

她要告诉大姐,她每天都在练书法,一日不懈怠,还想让大姐看看她临摹的书法怎么样。

可进了前厅,看到大姐和姨娘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气氛很怪异,地上还有碎裂的瓷器。

余婧娴:“舒儿,你来的正好,你说,你大哥去干什么了。”

柳姨娘暗下朝着余婧舒的方向使眼色。

余婧舒看懂了姨娘给她使的眼色,可小姑娘不管这么多,大姐让她说,她可敢告状。

“我早上听到了,大哥他又出去喝酒了,余砚劝他差点被哥哥打,我娘也根本拦不住哥哥,大哥去的是飞云楼。”

余砚是余宗岭身边的侍从,受余婧娴的吩咐平日里规劝着余宗岭。

柳姨娘听女儿这么一说,暗戳戳的瞪了她一眼,可余婧舒才不怕呢。

余婧娴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鸢儿,备车去飞云楼。”

“哎”鸢儿应了一声,急忙小跑去后院了,这伯爷也太不像话了。

余婧娴起身便朝外走去,她要亲自去找她哥。

“大小姐,大小姐!”柳姨娘跟着余婧娴出了正厅。

“我也要去!”余婧舒眼睛滴溜溜一转,她也要去找大哥。

余婧舒刚要走,就被柳姨娘抓住了后衣领。

“你现在能不能不要添乱了?”柳姨娘现在感觉真的不好,大小姐这是在气头上啊,不会和伯爷吵起来吧。

“我哪有添乱啊。”余婧舒一脸委屈样,她明明是在帮大姐好不好。

这时蒲妈妈从回廊处走了过来。

“快,蒲妈妈,带上几个家丁跟着大小姐一起去飞云楼,别让大小姐出什么事。”

蒲妈妈瞧着柳姨娘一脸的焦急样,连忙点上几个人跟了上去。

而姗姗来迟的伯府主母只看到自家女儿离去的背影。

后院里,没等余四消化完自己的情绪,就听见了鸢儿的声音。

“余、余四,快、快”鸢儿靠在柱子上气喘吁吁的。

“快,小姐要用车。”

好在刚才没解缰绳,余四直接拉着鸢儿赶车去府前。

马车哒哒哒的又出发了,车后跟着四名家丁手里都拿着扁担,不知道的以为是去干架的。

余四看着这架势是不得了啊,大小姐这是要去捉伯爷?

城门口,有一辆马车缓缓前进着。

“终于回京城了啊。”云泽此时看着城门口觉得亲切极了,就差流下热泪。

时隔一年,终于回家了,他家少爷可真是不恋家啊。

车辕的另一侧,剑客无伤抱着剑啧啧了两声:“瞧你那样。”

“嘿,敢情不是你回家了。”云泽翻了个白眼,这个死耍剑的。

“好了,走吧,先回府。”马车里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

“哎,坐好了,少爷,咱们回家了。”云泽一挥鞭子,马儿嘶叫一声,朝着京城前进了。

虽说城门口官兵检查的严了一些,但他们还是很快就通过了检查。

“驾”云泽赶着马车朝着记忆里的方向驶去。

云祁掀开窗口的幕帘,朝外望去,京城没什么变化,依旧绚丽繁华,生机盎然。

猝不及防间,云祁一个后仰,马车突然加速了。

“怎么了,云泽?”云祁在马车里连忙稳住身形。

“少爷,马好像惊了。”云泽皱着眉,努力控制着缰绳。

云祁掀开了幕帘,一张面如冠玉的脸露了出来,星眸皓齿,眉眼间带着一些艳丽。

“就说这马不行,你非要买,这下好了吧。”无伤坐在一旁说风凉话。

“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数落我。”云泽要气死了,马上要到家了,这马开始搞事了。

“都躲开点,马惊了。”云泽大声喊着。

街道上的百姓也都看到了这辆马车在疾驰着,纷纷往两边退让。

“无伤,你…”没等云祁话音落下,前面拐角处就拐出一辆马车。

云泽连忙往左使劲拉住缰绳,这才避免两头马相撞。

但是两辆车的车身还是撞到了一起,车轱辘也交错并到了一起。

云祁则是抓紧车身两边,才没有被甩出去。

余婧娴坐在马车里,只感觉到一个大力袭来,自己被甩到了车壁上。

她们坐的马车瞬间被拖行了一米多远。

无伤立刻飞身下来,用蛮力控制住了马匹,两辆马车这才停了下来。

“哎、哎呦。”余四惊魂未定,直起了身子,刚刚他都倒在了车辕上。

这也太突然了,那辆马车是怎么回事。

马车后的余家家丁都拿着扁担对准云泽他们。

余四跳下马车,瞪着云泽:“你这小辈,怎么驾驶马车的,你是想要人命啊。”

车厢里

“小姐,你没事吧。”蒲妈妈和鸢儿将余婧娴扶正。

余婧娴怒火中烧,一把掀开了车帘:“何人敢在京畿重地纵马疾驰,不怕伤着行人吗,看来是要找京兆府的人来管上一管了。”

余婧娴的语气里明显是压着火气。

云泽一听这话,脾气也爆:“这位小女娘,你也要讲讲道理啊,是因为我们的马受惊了,所以才会这样,我们也不是故意纵马的啊。”

云祁下了马车,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都看到了,也的确是他们的错。

云祁身着一身霜色月华锦,腰间挂着玉珏,看着就是个富家子弟。

云祁朝余婧娴抱了抱拳:“姑娘,实在是抱歉了,确实是我们的马受惊了,所以才连累了姑娘,我们愿意赔偿,倒也不必惊动京兆府,云泽。”

云祁朝身后伸手,云泽抿着唇将自己的荷包拿了下来,交到了云祁手中。

他将荷包递到余四面前,视线却是看向余婧娴。

此时余婧娴也看出来了,这撞马应该就是一场意外,不过也确实令人感到火大。

“不用了,公子还是留着这钱买匹好马吧,省的下次再惊马,无辜连累旁人。”余婧娴眼里还是带着未歇的怒火。

“余四,我们走。”说罢,余婧娴干脆利索的放下了帘子,眼不见心为静。

余四挨个瞪了他们一眼,让马儿后退一步,两辆车的车轮子分开后,余四这才继续驾车去往飞云楼。

云祁没想到他想要给赔偿居然碰了壁,这姑娘真是话中带刺啊。

“嗐,这小女郎长的是好看,不过这话也着实不饶人啊。”云泽望着远去的马车说道。

“本来就是你赶车不行,才连累人家受了惊吓的。”无伤抱着剑说着大实话。

“好啊好,你吃里扒外啊你。”云泽气的直跳脚。

云祁连忙制止两人:“好了,别吵了,你俩吵一路了,不累吗?”

“少爷,都是他说话呛人。”

“那是谁总干不靠谱的事。”

云祁无奈望天。

这边余四赶着马车终于到了飞云楼前。

飞云楼,楼如其名。

一座三层的大酒楼,飞檐翘角,仙鹤做装饰,酒楼建筑浑然大气,在京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余婧娴带上了幕离,下了马车,鸢儿和蒲妈妈一左一右跟在她后面。

“哎呦,姑娘,里面请,二楼有包间,您看您是…”店小二热情的迎了过来。

余婧娴没有说话,直奔二楼,鸢儿打发了店小二。

一楼的散客看着这几位家丁手里都拿着大扁担,这是要做什么。

掌柜的倒是不在意,若是真的有人在飞云楼闹市,也得掂量掂量。

而且看这样子这也是哪家的小姐,做事也应该有分寸,所以掌柜的很放心。

余婧娴上了二楼几乎不需要寻找包厢,因为她看见了余砚。

“大小姐!”余砚瞧见自家小姐来了酒楼很是惊讶,“您怎么来了,伯爷他…”

余婧娴伸手打断了余砚的话。

飞云楼的隔音效果也还可以,可架不住里面几人喝高了,声音高亢也不避着人。

所以在包厢外都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余婧娴一下子就听出那是自家哥哥的声音。

“等明日咱们再去那异宝阁,一定可以买到那人参果,届时我请哥几个一同品尝这人参果究竟是何等滋味,嗝。”

“如此便多谢余兄了。”

“是啊,那就提前谢过了。”

余宗岭笑着摆摆手:“都是兄弟,别说那话,来喝酒,喝酒。”

众人一饮而尽杯中酒。

“哎,余兄,可真是羡慕你啊,现在成了一府之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多么潇洒啊。”

“哎哎,哪里啊,嗝,不过确实潇洒多了,要是没有我妹妹管着我那就更好了,嗝。”

“此言差矣,你妹妹一个女儿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哪里还能管到你啊,哈哈。”

“哈哈,是啊,你才是伯爷啊,拿出点气势来,怕你妹妹干嘛,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余婧娴听着这话真是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谁啊,没看见这里都有贵客吗,小心你的脑袋,赶紧滚出去。”其中一位男子囫囵着说道。

众人只见一位带着幕离的素衣女子闯了进来。

“妹、妹妹?”余宗岭看见余婧娴酒都醒了一半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千佛寺礼佛吗?”

“跟我回家,不要让我来请你。”余婧娴透过幕离,那双冷冰冰带着怒意的眼神直射着余宗岭。

没等余宗岭说话,他的那群兄弟开腔了。

“奥,原来是妹妹啊,来,快来,摘了幕离跟我们一起,嗝、跟我们一起喝酒啊,”一男子发出嬉笑。

“是啊,跟我们一起乐呵乐呵,哥哥们带你一起玩。”

“余兄,你不说你妹妹长的好看吗,还会弹琴,快让她给我们弹一曲,尽尽兴。”

蒲妈妈和鸢儿听的眼睛都要冒火了,这群腌臜竟敢这样折辱她家小姐。

“说什么呢,你们。”余宗岭听的直皱眉。

“余兄,要不你把妹妹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她的,哈哈,看身形,妹妹也是个美娇娘啊,哈哈哈。”

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迅速给了那男子一嘴巴子。

“哎呦。”那男子被扇到地上。

“你,你们竟然敢打人!”

“你嘴臭,我给你扇扇怎么了。”

冲进包厢的身影是余砚。

余砚是余婧娴八年前买来的,那时他们都是不大的孩子。

在余砚十一岁那年,他在街上乞讨,差点被冻死,被当时九岁的余婧娴买了回来。

余婧娴对他来说就是恩人,他家小姐最是心善了,他容不得这些人侮辱她。

“给我打出去。”余婧娴的声音有些嘶哑。

得到自家小姐发话,拿着扁担的家丁就冲了上来,拿着扁担就照他们身上打。

打的他们抱头鼠窜,谁让这些混蛋嘴里不干净,还敢编排自家小姐。

蒲妈妈和鸢儿还上前偷摸补了几脚,一人赏一个无影脚。

这些是伯爷的狐朋狗友们,也都不是世家子弟,打了便打了,他们后续也不敢找伯府麻烦。

不然就凭他们刚才的那番污言秽语,敢编排伯爷家的小姐,去京兆府也能赏他们个十板子。

这顿打还算轻了呢。

“别打了,别打了啊!”

“跑,快跑!”

家丁们把这几个溜子打出了包厢。

楼下的掌柜和一楼的客人们就看到三四个狼狈的人从楼梯上踉踉跄跄的跑了下来。

“这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几人装模作样的指着楼上,随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飞云楼。

掌柜的笑着摇摇头,这年头啊,有的人穿着是人模人样的,可内里还是禽兽,终究装不了人呐。

此刻包厢里碍眼的人都不见了,蒲妈妈示意余砚出来。

余砚看了眼大小姐,也看了看伯爷,就走出了包厢,将包厢门关好。

包厢里就剩下了余婧娴和余宗岭。

“余宗岭”

这还是余婧娴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这个兄长。

“妹、妹妹,我…”余宗岭磕磕巴巴的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兄弟,什么样的好兄弟会对朋友的亲妹妹开这种玩笑,我是什么?妓子吗?还给你们弹琴助兴?”

余婧娴的大声质问令余宗岭感到难受,喉咙发紧。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说。”

余宗岭神情恹恹的,他也没想到他的兄弟们竟然能说出这样不尊重他妹妹的话。

余婧娴缓缓摘下幕离,一双含泪的双眼映入余宗岭的眼中。

“他们若是真的拿你当兄弟,就不会不尊重我,而你,在他们眼里就只是一个替他们结账的冤大头。”

“我真的对你感到很失望。”

说罢余婧娴的一滴清泪滑落到脸庞。

余宗岭看着这一幕,心仿佛受到重重的一击。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呐喊着,妹妹、妹妹!

余婧娴潇洒的擦掉眼泪,此刻面若冰霜般冷酷。

余婧娴将手中幕离上的轻纱一圈一圈的缠在手上,随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余宗岭。

余宗岭看着这样的妹妹,竟有些害怕,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余婧娴一句废话没有,抡起手中的幕离就朝着余宗岭的脸打去。

“啊,妹妹,你干什么?”

余婧娴冷笑着:“我干什么?”

“我打你啊,干什么,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账。”

“啊,不要。”余宗岭喝多了酒,脑子昏沉的,现下只会躲闪,一个左脚拌右脚,倒在了地上。

“称你一声伯爷,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你看看你自己的名声,现下有哪个世家女子会嫁给你呀?”

“读书读不好,余砚会的都比你多,武功也学不会,连余四你都打不过,就连舒儿都比你强,没有伯府你算个什么啊,你去乞讨都能被其他的乞丐打个半死。”

“天天只会交些狐朋狗友,青楼听曲,你看看你哪有个伯爷样啊,你现在就差没敢杀人了是吧。”

“啊,妹妹,我错了,别打脸,啊。”

余婧娴手中的幕离打在余宗岭的身上,啪啪作响。

“与其提心吊胆的等着圣上哪天将你伯爷的爵位收回,倒不如你自己主动请辞,省的一家老小被你拖累死。”

蒲妈妈等人在外面目不斜视,听着包厢里伯爷传来的惨叫声。

该,小姐早该这么治伯爷了。

不过他们伯爷好像也没那么不堪,起码没把家底输掉,也没强抢民女,也没占人田地,哦,也没杀人,就是爱喝酒,爱听曲,再来点小赌博。

哎,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习惯,伯爷就是欠收拾,败家子。

包厢里,余婧娴一直打到自己没力气的才停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心中的郁气终于得到了释放。

这由竹篾编制的幕离打人也没多疼。

但有几道是余婧娴故意的打在她哥的脸上,红彤彤的印子,看着多喜庆啊。

余婧娴看着捂着脸倒在地上的余宗岭,他的手上也都是一道道的红痕。

感觉真解气啊。

“余砚。”

余砚听到自家小姐叫自己,连忙打开包厢走了进去。

“小姐,有什么吩咐。”

“余砚,一会就让他走回府,不准坐马车,也不许给他带头巾,反正咱们武昌伯府在京城已然成了笑话,哪还有什么脸面?”

“是,小姐。”余砚应道。

余婧娴将幕离从手上拿了下来,虽然有点变形,轻纱皱了,但不影响佩戴。

“我们走。”余婧娴带着蒲妈妈等人走了。

到了一楼,顺便结了帐,多给了掌柜一些钱。

刚才带人来打人终归影响不好。

余宗岭见妹妹走了,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所以当余砚看到自家伯爷的那张脸还是强忍着没笑出来。

满脸的红印子,一只眼睛有些青紫,看着倒是有些可怜。

余砚低着头,不看他:“伯爷,小姐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们现在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