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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三个“师弟”和好吧

自从在那家餐厅经历了被正主听完全程“阴谋论”的史诗级社死后,贺茂保宪经历了短暂、但度秒如年的羞愧和自闭。

但很快,属于大阴阳师的坚韧和作为师兄的责任感占据了上风。

他深刻地意识到:面子已经丢尽了,但里子必须保住!师弟们的教育不能就这么轻言放弃!不能再这样猜来猜去、暗中观察了,必须采取最直接、最坦诚的方式!

于是他选择直面师弟!

贺茂保宪经过不懈的寻找,终于在乐园的中心广场找到了他的目标们。

只见春晓正被鹤丸国永和一群短刀、协差围在中间,刀剑男士们一个个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对着广场上欢快奔跑的其他游客,发出此起彼伏的唉声叹气。

“唉——我的乐园啊——”

“说好的一半姓鹤丸呢······”

“闪闪发亮的梦想破灭了·······”

而春晓则开心的安慰着他们:“好了好了,不是说了用那笔钱给本丸的游乐园升级吗?我们会有一个更棒的专属乐园的!”

就在这略显嘈杂和沮丧的氛围中,一个常人无法看见的、半透明的灵体,正环抱着手臂飘在那里,用一种 “怒其不争”的痛心疾首,对着鹤丸国永进行严厉的批判:

“废物!” 鵺的灵体散发着极其不爽的波动,“区区一个人类乐园,谋划了这么久,闹出这般动静,最后竟然还是没能得手!春晓,你看看你这些式神!连抢劫都不会!”

刚赶来的保宪:“……”

他感觉刚刚酝酿好的、关于教育理念的严肃开场白,瞬间被这诡异的场面和鵺的批评给堵了回去。

父亲,维护贺茂家的荣光好难啊······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无视了他们那糟糕的发言,走到春晓和鹤丸他们面前,目光首先落在了春晓身上。

“春晓,”他的语气缓和下来,“还有……鵺。”他看向灵体的方向。

他的出现让唉声叹气的鹤丸和短刀们瞬间噤声,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位气场强大的阴阳师。

保宪看向了刀剑男士们:“劳驾,各位,我想跟他们聊聊,你们方便离开一下吗?”

鹤丸和短刀、协差们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刷刷看向春晓。

“我跟······保宪阁下有话要说,你们先去玩吧。”春晓对他们说。

于是鹤丸带着短刀和协差们一步三回头的走开了。

鵺飘到了春晓旁边:“师兄,你还要问什么吗?”

保宪没有绕圈子,他看了看春晓,又看看鵺,真诚而坚定地说道:

“我这次来,不是来质问,也不是来探究秘密。我只是想作为师兄,问你们一句:你们,愿意和好吗?”

“你们……不该是敌人,也不该是陌生人。”

春晓和鵺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

保宪见他们没吭声,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无论是以春晓的身份,还是以‘晴明’的之名,或者……就以你们现在这独一无二的状态。贺茂家的门,也一直为你们开着。”

他没有提“第三个晴明”的流言,没有提他们猜想的复杂博弈,只是发出了最朴素、也最直接的呼唤。

鵺眼神幽幽的,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怨念,转向春晓,看不出情绪。

春晓则怔住了,看着保宪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真诚与关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保宪继续恳切的看着他们。

春晓只能打破了安静:“保宪阁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你可以继续称呼我师兄。”保宪说。

“其实,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春晓艰难的说。

保宪不给春晓反驳的机会,脸上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悔恨:“是师兄不对!师兄之前对你的怀疑不对!师兄关怀你关怀得不够!才让你流落在外,受了这么多苦!师兄以后一定改!”

“······”春晓瞠目结舌。

保宪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贺茂门下的教育规划:“以后,你们也要好好相处!鵺,你······” 他指着鵺灵体的方向,“你给我好好看着点他!他一直流落在外受了很多苦,你要照顾好春晓,你们要互相照顾着!至于晴明那边······”

“师兄!”鵺十分震惊,“我们不是都说过了吗?我没有把别的灵魂什么的扔出去!”

“那你肯定晴明没扔过什么吗?”保宪问。

鵺卡住了。

“在这方面晴明远远不及你!”保宪下了结论。

“是吗,晴明是挺拉的!”鵺马上就高兴了。

“老师,你要不要好好回想一下他刚才在说啥!”春晓十分震惊鵺的三秒记忆。

“鵺说的没错!晴明做的不对!”保宪仿佛能隔空喊话,“他做得太少,我要好好批评一下!太不像话了!”

保宪发出了美好的愿景:“以后你们三个要好好相处,不要再闹内讧了!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就多想想师兄,想想师父,想想我们昔日里美好的岁月时光……”

保宪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师兄弟四人(?)其乐融融的未来,情感真挚,言辞恳切,几乎要声泪俱下。

春晓拔腿就跑,落荒而逃。

鵺被他拽着,跟着飘走了。

保宪是有备而来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于是,他坚强不屈地放弃了所剩无几的面子,开始身体力行地堵他们。

无论他们在乐园的哪个角落出现——无论是正在尝试新的甜品,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过山车第一排,抑或是单纯地站在某个高处俯瞰众生——保宪总能如同最执着的背后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附近,然后用一种混合着尴尬、坚定和恳求的复杂眼神,默默地、执着地望着他。

他不强行靠近,也不多言,就是那样存在着,用行动表明:我们需要谈一谈,在你愿意之前,我不会放弃。

这种沉默而顽固的“堵人”行为,连鵺都感到了棘手。

终于,在一次春晓和鵺站在摩天轮下,似乎是在观察那缓慢转动的巨大轮盘时,保宪再一次出现在他身后三米处。

这一次,鵺不能无视他了,只能缓缓转过身,眼神落在了保宪身上。

春晓也没办法了,保宪真的太坚定了!

保宪深吸一口气,知道时机到了。他上前几步,不再躲闪,目光直视着那双非人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坦诚:

“鵺,春晓,”他顿了顿,“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谈什么?”春晓有些挫败,“你想的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不!”保宪果决的说,“作为师兄,我或许不够称职,没能及时察觉到你们的困境。但我恳请你们,给我,也给你们自己一个机会。”

“没那么严重!”鵺马上说。

“不!你的的宽容不是我降低自己行事的理由!”保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贺茂家的教育理念,从来都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弟子,任何一部分自我,都不该被轻易割舍或遗忘!”

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躯壳,看到最本质的灵魂:

“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想问你们————”他十分严肃且庄重的一口气说了出来:“是不是该给春晓,也给作为‘第三个’的你们自己,一个正名的机会?”

“啊?”春晓愕然。

“什么?”鵺十分茫然。

“他,或者说‘你们’,难道就不配拥有姓名,不配站在阳光之下,不配被称作‘安倍晴明’吗?”保宪的声音不高,却在这摩天轮的阴影下,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

“······”鵺和春晓再一次沉默了:这件事情他真的过不去了是吗?

“其实······”鵺试图解释什么。

“晴明!”保宪十分恳切的看着鵺,呼唤了他在很久以前与晴明共同使用的那个名字。

鵺一时间愣住了,他依旧沉默着,但那金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然而,被他这番深情“轰炸”的春晓,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愣怔,到复杂,再到一种近乎崩溃的无奈,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别人家庭伦理剧的局外人,巨大的压力和误解让他终于绷不住了!

“保宪阁下” 春晓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坚决和果断,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我跟您说过了!我真不是晴明!我跟您、跟安倍晴明、跟你们的师门,没有任何关系!”

“我就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孤魂野鬼而已!您真的认错人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保宪头上。

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

师弟他······宁愿自认是孤魂野鬼,也不愿意承认是贺茂门下!

保宪那一瞬间就要不好了!

“跟师门还是有关系的!”鵺还是了解他师兄的,连忙补救说,“我的门下就是贺茂的门下!”

一滴泪水滑过了保宪的脸颊,他迅速转过身隐藏起了自己失态,背影充满了梦想幻灭的绝望。

春晓和鵺瞬间哑了,充满了头皮发麻的震撼。

一直隐藏在后面紧紧追着保宪的芦屋道满和青行灯瞬间现身。

道满谴责的看着春晓,语气带着讥讽:“真没想到······晴明啊,你们真的······真是太绝情了!保宪阁下一片赤诚,你们竟然无动于衷?”

青行灯也幽然道:“是啊,即便是孤魂野鬼,受了这恩惠,承了这因果,一句‘无关’就想撇清吗?未免太过凉薄。”

在道满、青行灯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下,春晓和鵺,竟然被这混合着真情和道德绑架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

鵺是有些胆怯的。

春晓更是百口莫辩。

这时候,就搁他们旁边不远处,奴良组的青田坊和雪女及川冰丽从旁边一个抓娃娃机后面探出头,幽幽的看着他们。

“都是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何必如此绝情的断绝关系呢?”耿直的青田坊摸着头,十分震惊地说道。

“就是!我们少主就绝对不会排挤对方!他们相亲相爱可好了!”雪女也用力点头,用骄傲的语气说。

这话如同磁石,瞬间将手足无措的春晓和鵺,还有沉浸在悲伤与不满中的保宪、道满、青行灯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三道目光齐刷刷地盯上了青田坊和冰丽。

被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注视,青田坊和雪女非但不怯场,反而感到十分志得意满:奴良组果然是最了不起的!

“哦?你们的少主?”道满带着浓厚的兴趣追问。

这一下可打开了话匣子。青田坊挺起自豪的胸膛,雪女也扬起了骄傲的下巴,开始对他们家少主大将奴良陆生大夸特夸:

“我们家陆生少主,是人类与妖怪的混血,拥有昼日的人类与夜晚的妖怪两种形态!”青田坊声音洪亮。

“我们家两位陆生少主虽然形态不同,但心意相通,都十分爱惜、尊重对方,配合无间,是一百万分的要好!从来不会像你们家这样闹内讧!”雪女语气骄傲。

“我们家陆生少主年轻英明,论起处理‘自身’之间的关系,我们家陆生少主绝对是天下第一!”青田坊手舞足蹈的挥舞着粗壮的胳膊。

“我们家两位陆生少主心意相通,配合无间!从没有过半分隔阂!人类状态的少主仁厚睿智,妖怪状态的少主强大威武,这便是我们奴良组如此强盛的根基!”雪女激动的脸色通红。

“这位大人,您是没见过两位陆生大人并肩作战的样子!那根本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是等于十!等于一百!是能将黑夜都照亮的极致信赖与默契!”青田坊似乎觉得语言无法完全表达,最后用尽力气,带着无比的骄傲总结道。

“没错!”雪女接口,语气充满崇拜,“我们家少主是顶顶好的少主!”

听着青田坊和雪女描述中那“昼夜和谐”、“心意相通”、“一百万分的要好”的理想状态,保宪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写满了羡慕。

“原来……还能这样相处吗?”保宪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立刻虚心请教:“请问,如何才能让我们家的……三位晴明,也能像贵少主那样和睦相处呢?”

青田坊和雪女对视一眼:展现奴良组智慧的时刻到了!

青田坊用力一拍胸脯:“这好办!让我们家两位陆生少主亲自来教导一下你们家三位晴明阁下不就行了!我们少主最有办法了!”

雪女也点头附和,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略带感慨地总结道:“唉,半妖的事儿就是多啊,内部平衡确实不容易。还好我们家陆生少主的儿子——奴良重生少主,是得到法术赐福的纯血妖怪,就没这些烦恼了,未来一定能更好地统领奴良组!”

保宪听得连连点头,仿佛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诀,甚至开始认真思考邀请“两位陆生少主”来给“三位晴明师弟”做辅导的可行性。

而旁边的道满和青行灯也对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春晓和鵺:没人关心我们怎么想的是吗?

贺茂保宪抓着春晓和鵺,马不停蹄地前往寻找最后一位“学员”晴明。他在一处静谧的庭院里找到了晴明,而一目连正与晴明对坐饮茶,气氛安宁。

保宪风风火火地闯入,也顾不上礼节,直接对晴明说明了来意——要带他去听奴良组少主的“和谐共处辅导课”,旨在解决“三位晴明”的内部分歧。

这番话自然也被一目连听在耳中。这位温柔的风神之前就从青行灯那里听到过关于“第三个晴明”的流言和理论猜测,特意把晴明请来叙说,此刻结合保宪急切的话语,他心中一动。

在保宪强行拉着满脸无奈的晴明离开之前,一目连温和地叫住了晴明。

他清澈的眼眸带着关切,看向晴明,将青行灯的那套理论用更委婉的语气说了出来:“晴明,我听闻了一些……关于‘另一个你’的流言。作为朋友,我并不想探听你不愿示人的秘密,”他语气真诚,“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位春晓,他的情况……你是否对我有所隐瞒?”

春晓和鵺不由得看向了晴明。

晴明神色间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犹豫。他确实对春晓的真实情况有所保留,这并非不信任一目连,而是牵扯太深。

然而,正是这片刻的犹豫,落在敏锐又关心则乱的一目连眼中,便成了默认。

一目连露出了然的笑容,他抬手止住了似乎想解释什么的晴明,温和地说道:

“我明白了。你不必为难,我并非要打听你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我只是担心朋友的状况。既然……春晓的情况你是有安排的,那我便不再探究了。”他自动将晴明的犹豫理解成了对“安排第三个晴明”这一秘密的默认。

晴明见一目连似乎“理解”了,也松了口气,顺着话头,带着歉意说道:“是的,我确实隐瞒了有关春晓的十分重要的东西。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绝对并非是对大家有害的事情。”

他指的是春晓的灵魂来历,他自然知道春晓的灵魂与他们无关,但此时春晓作为“晴明”特殊容器的本质,重要且隐秘。

然而,听在一目连耳中,结合青行灯之前关于“被丢弃的第三个晴明”的理论,以及此刻晴明某种程度上的亲口承认······风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释然,也有感慨,他轻声叹息道:

“原来如此……哪怕是算无遗策如你,晴明,也犯过错误啊。”

“想来也是,当年年少气盛,将视作累赘的‘第三个’就此扔掉……如今时过境迁,心中定然有悔。”

“你现在为了弥补当初丢弃第三个的错误,也是费尽了心思……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支持你的。”

晴明一愣,随即莞尔一笑。

春晓感觉一目连好像理解到了完全不同的方向,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解释起,而且保宪还在旁边使劲拉他。

于是,在保宪的催促和一目连充满理解与支持的温和目光中,春晓带着一肚子没法说的真相,被半推半就地拉向了奴良组的“辅导课堂”。

这时,在酒吧嗨的正欢的夜陆生接到了雪女冰丽的电话。

“喂?冰丽啊,怎么了······”夜陆生听着听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阵响亮而肆无忌惮的大笑爆发出来,“给三位晴明上一节和睦相处的课程?三位晴明?保宪先生是这么认为的?其他人呢?都这么想吗?太好了!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连昼陆生也来了兴致,幸灾乐祸的浮现出来,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拍板:“告诉保宪先生,这个‘家教’我们当定了!我坚决要求亲自给那‘三位’晴明上一课!保证让他们……呃,和睦相处!哈哈哈哈哈!”

奴良陆生迫不及待的大手笔包下了水上餐厅,让所有服务员和厨子都待在后厨,把前庭空出来给他上课用。

青田坊哗啦啦的搬走了桌椅板凳,首无几分钟就把前庭布置成了一个铺着厚厚榻榻米和地毯的、宽敞亮堂的同和了西式情调的和风圆桌会议室。

大大的环状圆桌放在正当中,参加这次“和谐共处课堂”的各位围着圆桌跪坐在四周,奴良陆生一个人站在当中,踌躇满志的等着给三位晴明上课,嘴角扬的连AK都压不下去。

春晓自暴自弃地、耷拉着肩膀,跟两位晴明一起被保宪带到了这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周围坐满了等着看戏的厨师和食客;又像是被强行推上舞台的蹩脚演员,被迫参与一场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根本不想参与的“家庭伦理调解剧”。

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比被组织追杀还要难受一百倍!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

保宪正襟危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期待,仿佛这不是一场闹剧,而是关乎师门未来的重要会谈,那无形的压力稳稳地压着场子。

而晴明则是一副云淡风轻、仿佛只是来品茶看戏的模样,显然不打算插手阻止。

至于鵺,除了散发“不耐烦”的冰冷气息,似乎也默认了这种诡异的现状。

两位大佬都默认了,他还能说什么?

在这种三方压迫下,春晓挫败的低下头,他就像个被家长强行带去不感兴趣的亲戚家做客的孩子,满心不情愿,却又无能反抗。

春晓、鵺、晴明、保宪、道满、青行灯、一目连、青田坊、首无、雪女和陆生都到了,课堂正式开始。

夜陆生如同开屏的花孔雀一般,得意洋洋地发表了关于他们“昼夜”两位如何心意相通、和谐共处、共同领导奴良组的演说。

昼陆生时不时浮现出来,微笑着点头附和,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所以,我就是这样和陆生和谐共处的!”昼陆生和蔼的笑着。“最主要的是要公平的分工!要像我和‘我’一样,明确分工,比如白天的我负责上学,积累人脉;晚上的我负责带领百鬼夜行,维护秩序……请问‘三位’晴明先生,你们是怎么分工的呢?”

春晓拍桌子:“陆生你也是半妖,你说半妖有没有可能分成三个的?”

陆生摸了摸下巴,摆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这个嘛······我虽然是两个意识,但是我们一直在一起,没分开过啊。分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比如性格缺失、记忆不全或者······特别想吃墙皮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啊。” 他看似客观,实则又暗戳戳地插了一刀。

道满立刻用一种“我懂你”的语气对春晓说:“我知道你有怨言,但你不要刺激保宪了,他是无辜的啊。”

春晓一脸懵逼:“???”

道满继续声情并茂:“我们都亲眼看到了,平安京的情况。”

春晓抓狂:“那能说明个啥啊!”

道满斩钉截铁:“你就是被他们抛弃的那三分之一啊!那时候他们年少气盛,自己的灵魂也是说扔就扔,确实做得不对!”他话锋一转,开始打感情牌:“但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也知道错了,尽力在弥补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春晓简直要吐血:“我没生气啊!还有,你不要净推理些奇谈怪论,那都是你自己想象的啊!”

青行灯立刻举手:“我作证他说的是真的!我的怪谈里有记录!书翁的秘密藏书里也有记录!”

耿直的青田坊闻言,大力一拍桌子,怒道:“是啊!竟然扔了自己的半身!真是太过分了!”

冰丽也立刻泪眼汪汪,充满同情地看着春晓:“啊!竟然任由自己的半身在外面啃墙皮吃蜡烛浑浑噩噩的流浪!太可怜了!”

一直散发冷气的鵺终于忍不住了,暴躁地打断:“能不能别提啃墙皮的事儿了?”

春晓徒劳地挥舞着手臂:“那都是谣言!”

而始作俑者之一的奴良陆生,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小手绢,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啊,多可怜啊……”

春晓怒视他:“你别煽风点火!”

保宪对师弟们不好好上课的情况十分生气:“晴明!鵺!你们说句话!”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直摇着扇子作壁上观的晴明 ,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动作——他非常利落地、毫无心理负担地、就地来了个土下座,用清晰而诚恳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

春晓瞬间惊悚地看着他。

而鵺,灵体都气得哆嗦起来,伸手指着晴明,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你······你······!”

晴明抬起起头,重新坐好,桧木扇半掩着脸,眨巴眨巴眼睛,脸上露出了追忆与感慨的神情,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诚意,不再局限于眼前的问题,而是升华到了人生感悟:

“对于我之前年少气盛时做的很多事情,年长之后我都有反省。”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鵺和春晓的方向,“在各种事情上,不仅仅是对我的半身或者对别人,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当初考虑的都十分不周全,甚至可以说是莽撞和偏激。”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岁月沉淀后的释然与淡淡的遗憾:“年老时回忆往昔,总觉得十分懊悔。能够来到现代社会,对过去的错误进行一些小小的弥补,或许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了。”

这番话格局宏大,情感真挚,既像是承认了“错误”,又没有明确点破具体是哪件事,让所有人都能自行代入理解。连原本怒气冲冲的鵺,也脸色复杂地看着他,暴戾之气消散了不少,似乎被勾起了某些遥远的回忆。

紧接着,晴明话锋一转,看向鵺,用一种近乎怀念旧友的语气,抛出了一个极具画面感的问题:

“晴明,”他呼唤着那个他们共同的名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入书陵部时的梦想吗?”

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怀旧弄得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点遥远的向往回答道:

“······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那是他们作为一体时,对知识圣殿最纯粹、最原始的渴望。

晴明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仿佛冰雪初融:

“现在你实现心愿了,不知道能不能在里面给我留间屋子?秉烛夜读的时候,我也需要休憩的地方。”

他不再提分裂,不再提对错,而是用一种平淡的请求方式,表达了一种想要“靠近”和“共享”的愿望。

鵺被他这软刀子搞得有些不自在,冷冷地哼了一声,试图维持住最后的壁垒:“······我也是借住。”

晴明立刻从善如流,目光转向真正有决定权的春晓,语气温和:“春晓,不知······行不行?”

压力瞬间给到了春晓。

他看看态度明显软化、只是嘴硬的老师,再看看眼前这位笑容温和、姿态放得极低、传说中的大阴阳师,脑子一热,结结巴巴地说道:“也、也行啊······反正,地方很大······”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盖章认证!

一直紧张旁观的保宪看到这一幕——鵺默认,晴明请求靠近,春晓同意共享空间!

顿时十分欣慰,老怀大慰,觉得三位师弟历经磨难,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和好了!他的使命完成了!

而事件的中心春晓,在答应完之后,才猛地回过味来,内心十分懵逼: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在完全没搞清状况的情况下,答应了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我只是同意他来串个门啊!怎么就好像······承认自己是“第三个”了?

然而,在场已经没人在意他这点小小的困惑了。在保宪和众人眼中,这就是一场大圆满的和解!

只留下春晓在风中凌乱,思考着人生的奇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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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三个“师弟”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