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说完,就看见商云蓁瞪大了双眼,一点点无语还有一点点怒气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溢出。
他勾了勾唇,背过手从她身侧绕过,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商云蓁握紧拳头,连忙跟上前,脑子里各种反击的话一一闪过,最后却变成了一句:“以后我进出宫都有专门的步辇吗?”
皇宫真的太大了,上回见荣贵妃走过一次,她便再也不想用两条腿走了。
萧妄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出息。”
这边,临溪目光沉沉地望着远去的二人,同在御前侍奉的另一个内侍正好从文熙殿里走出来,见状问道:“临溪,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临溪转过身,反问道:“太子殿下今日见皇上都说了什么,为何会与荣安侯府的商大姑娘一起离开?”
内侍同僚朝商云蓁二人离去的方向瞥了眼,笑着回道:“你方才不在不知道也正常,太子殿下今日来是向皇上请旨赐婚的。”
“赐婚?”临溪心里虽然有了猜测,可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给谁和谁赐婚?”
“当然是太子殿下和刚才的那位商大姑娘啊。”
临溪顿住,嘴唇紧抿着。
“临溪,你怎么了?”
见他脸色不大好,内侍同僚关切地问道。
临溪摇摇头,道了声谢后朝着石阶走去,进殿时满脸的心事重重。
翌日,宫中使者来到侯府,当众宣读赐婚圣旨。
在使者说出“接旨谢恩”的话后,商柏中愣着久久没有动作,最后是刘珍先反应过来,拉着商柏中叩头谢恩。
等他们谢完,使者又拿出第二道圣旨,是皇帝册封商云蓁为宁乐县主的旨意。
两道圣旨宣读完毕,商柏中即便心里波涛翻滚,面上还是得维持恭敬的姿态,好好招待了使者一番后又亲自将其送出门。
等宫里的人都离开,商柏中立刻关紧门户,将商云蓁喊到跟前。
他看着商云蓁毫不意外,平静的神色,心中多少猜到了几分。
“这件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偌大的厅堂上,商家几个长辈皆冷漠又严肃地盯着商云蓁,刘珍更是第一次不加遮掩地一脸恨意地望着她。
“皇上赐婚,谁敢搞鬼?”商云蓁淡淡回道。
“啪嚓!”
商柏中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炸了一地,他怒声道:“你还敢隐瞒!这段时间我正奇怪你怎么忽然就乖乖地答应和瑞王见面,没想到你竟勾结上了太子!”
商云蓁冷眼看他:“祖父谨慎用词,我与太子来往若是勾结,那祖父和荣贵妃私交甚密又是什么?”
“你——”商柏中气得整张脸通红,“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祖父,是您用词对太子殿下不敬在先,我这么说也是为了提醒您,更是为了保护侯府。”
刘珍听到这话,眉毛立刻吊了起来,尖声反问:“保护侯府?你可知赐婚的事一旦传到荣贵妃耳朵里,我们会是什么下场?,你这是保护侯府吗?我看你不仅目无尊长,更是没将自己当作侯府的人!”
商云蓁扯了扯唇角:“祖母若将我当作侯府的人,又何必畏惧荣贵妃,你们可是将来太子妃的娘家,朝堂多少双眼睛盯着,荣贵妃能做什么?”
“她明面上不敢做什么,谁知私下里会如何报复我们?”
刘珍光是想想就害怕。
“那你们就去同皇上告状。”
商柏中闻言立刻反驳:“怎么能去向皇上说这些事,此事严重些那就是结党营私的大罪!”
商云蓁心道,难道不是吗,他们不就是在结党营私。
“祖父当初应了荣贵妃就该知其中利害,事成能得利,如今事败也总得承其弊。这样吧,若荣贵妃太过刁难你们,您就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找太子帮帮忙,但您知道的,太子殿下很是不满意当初您和荣贵妃往来,他愿不愿意出手那就不一定了。”
商云蓁云淡风轻地说着,丝毫没将商柏中铁青的脸放在眼里。
“你是不是以为攀上太子就万事无忧了,哼,太子和荣贵妃一样,看重的是你背后的商家,若商家弃你,你觉得太子殿下还会愿意娶你吗?”
商云蓁听着这话,心中只觉得可笑。
商柏中总以为她是个被庇护溺爱着长大的孩子,就如同商春意一样,对很多事都懵懵懂懂,荣贵妃若真看重的是商家,他们又怎么会选择她去和瑞王成婚。
比起她,自然是从小宠爱着长大,又与他们向来亲昵的商春意才是最佳人选。
“若祖父祖母想与我断绝关系,请自便。”
商云蓁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人。
商柏中见她要直接走,一张老脸愈发挂不住,气道:“谁允许你离开了?!”
“难道祖父还要罚我跪祠堂?”
商云蓁回头,淡淡一笑道:“可我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宁乐县主,且下月初五就要与太子成婚,祖父应该不想落下一个苛待孙女的罪名吧。”
“你,你——”
“侯爷,侯爷莫要气着了。”
商柏中气得连手指头都在颤抖,刘珍虽还想再骂商云蓁几句,可到底更担心商柏中的身体。
商云蓁就这样径直离开了厅堂。
回到暮霜院,已经得到消息的半夏又惊又喜地问她册封和赐婚的事,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半夏立刻红了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商云蓁被她吓了一跳。
半夏摇摇头,擦掉眼泪,说:“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才过了几日,姑娘忽然就成了县主,下个月还要成亲了……姑娘,真的是下个月初五吗,怎么这么着急?”
商云蓁点点头:“听说是钦天监测算的一个好日子。”
其实好不好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只是萧妄觉得应该尽快成婚,免得荣贵妃气急败坏下动手段。
很快,太子大婚一事在整个燕京传开,荣贵妃知晓此事后自是很生气,直接召了刘珍进宫将她痛骂一顿。
刘珍回府后又同商柏中诉苦,话里话外地埋怨商云蓁。
彼时,商亦庭也正好在商柏中的书房,听完刘珍的哭诉,他忍不住道:“娘,荣贵妃那些话你听听便罢,实在无需放在心上,左右我们日后也不必有什么往来。”
刘珍闻言,瞪了儿子一眼:“合着被阴阳怪气指责一通的不是你。”
商亦庭讪讪一笑:“娘,儿子只是觉得既然与瑞王的婚事不成,我们也不必再去讨好荣贵妃,今日她发泄这一通,之后我们更是谁也不欠谁。”
商柏中皱了皱眉,说:“可瑞王的确比现在这位太子更有威望,说不定日后……”
“爹,您总说儿子愚笨,可在这件事上,儿子倒觉得您有些思虑不周。”
“住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刘珍轻斥了一声。
然而商柏中却抬抬手,示意让他继续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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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