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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脱了

脖颈刺骨冰凉紧贴,充满警告的尖锐疼痛传来,想起来自己处境,谢钰连忙低下头。

宋知卿居然不在这儿!

这都是些什么人?烙饼他丫的,给我干哪儿来了?

他心中腹诽,听那人又开口道:“都听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就是找人,走错了房间。”

谁乐意听你这老男人重振雄风?哪里来的自信?

房中又重归安静,似乎是那人做了个什么动作,旁侧的刀忽然离远了些。

却不是撤走。

谢钰自小习武,他能察觉到,这是蓄力,是杀机!

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下意识浑身紧绷,蓄势待发。

就要一个闪身反击,忽听那小倌附耳对那老男人低语了什么,但他此刻神经紧绷,等全神贯注去听的时候,那小倌已经说完了。

他还想分析一下那人的声音,下一瞬,耳边劲风闪过,只觉后脖颈一阵钝痛,就失去了意识。

——

伴随着少年倒地声响。

宋知卿终于松开拽着男人肩袍的手指,弹射般离开床榻,连忙掩上衣襟,不敢抬眼去看男人的表情,退后几步,跪在地上。

慌张道:“属下逾矩,请主上责罚。”

他的动作太快,男人的手还维持着掐腰的动作,听到这句话,盯着对方恭敬发顶的目光缓缓收紧,空气都跟着骤然凝滞。

“演个小倌都不会。”

男人语调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沙哑,“没试过,总该见过。”

感受到男人语气中的责备,宋知卿叩首在地,语气紧绷,“属下……”

男人知道对方也辩解不出什么。

收回手,缓慢且庄重地恢复到正常端坐的姿态,指节不自觉地搓着方才残留的余温,目光却幽幽地看着垂首之人。

宋知卿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

看向他的第一瞬,可能会惊叹于惊为天人的隽永,雪落幽谷的静谧。

但最后,都会留在那双眉眼上,清冷疏离,与雪同色,带着隐隐的倔强,似化不开的山涧云雾。

让人忍不住靠近,探究。

男人借着对方垂首,看了半晌,终于开口,转移了话题:“他是谢钰?”

“是。”

“若不是你方才及时阻止,恐怕就已人头落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最后一句问话,如同被房梁重重压在肩上,宋知卿呼吸都跟着紊乱,想不出解释的理由,只能再次请罪:“是属下倏忽大意。”

又停顿了许久,传来男人的声音:“该严厉时不能手软,别忘了为什么留在谢府。”

“属下不会忘记主上救命之恩,誓死效忠主上!”宋知卿重重一颌首,面露纠结道:“谢钰此前从未来过这里,今日是属下看管不力,请主上责罚。”

男人将帷幔后的衣袍拿在手中,缓缓站起身,踱步到宋知卿面前,正要开口,目光却落在跪地之人莹白光滑的后颈,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会儿。

“责罚就免了,若再有今日的意外,你知道后果。”

宋知卿余光盯着黑色的绣金云纹缎靴,肩颈跟着僵硬,“谢主上宽宥,属下谨记。”

男人这才放低手臂,“方才交代的事,可记住了?”

青色外袍出现在视线中,宋知卿受宠若惊,双手接下,郑重行礼:“属下记住了,此计划事关主上大业,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

谢钰睁开眼时,肩颈酸痛,入目是熟悉的床榻。

随即晕倒前的记忆闯入,不是被劈晕了吗?是怎么回来的?

他揉揉眉心,实在是忘记了。

“是小的带大少爷回来的。”床榻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谢钰转头一看。

是卫云。

府中的护院,身材魁梧,面上一道狰狞的疤,从右侧额头经过鼻梁到左脸,几乎将整张脸斜着划成两半,看上去很骇人。

谢钰一直觉得,卫云就是因为这道疤才光荣胜任谢府护院一职,因为他除了长得吓人,几乎什么也不会,整天就拿着扫帚,走到哪儿扫到哪儿,混吃混喝混工钱。

看上去装模作样的,不知活阎王给他开了多少月钱,让他如此兢兢业业。

不过看在将他救回来的份上……

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在金樽阁?那活阎……”

——“醒了?”

一声清冽好听的声音响起。

但在谢钰听来,犹如丧钟。

宋知卿逆着光,坐在屋中主位太师椅。

庭外的光照不到最里面,面色隐匿在模糊的阴影中,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恶鬼。

清冷矜贵的眼冷冷地瞅着,只剩审视厉色,眼中明晃晃写着:“自己招还是严刑逼供?”

铺天盖地的威压,直逼人不敢直视。

在这样的目光中,谢钰再也躺不住了,心跳如鼓地坐起来,磨磨唧唧下了床。

完了完了,活阎王发怒,小命玩完了。

一边又控制不住想,不就是逛了个青楼吗?

那狐朋狗友沈炳安,从十六岁开始就常常出入这种地方。

商人谈个买卖,从诗词歌赋到风花雪月,有什么不对?至于这么生气?

但宋知卿他是知道的,活阎王一向跟他过不去。

“卫云。”

谢钰正胡思乱想为自己开脱,宋知卿一开口,直接让他走投无路。

“家法。”

只见卫云似乎早有准备,僵着一张脸,从床榻边拿起一根半人高的木棍。

谢钰见到木棍,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已经有一年了!

从他开始穿着考究,注重形象,人前要面子的时候,这根棍子就退出了宋知卿管教他的范畴,此刻却又重现江湖。

他不止腿肚子转筋,就连屁股也开始有抽筋的趋势。

谢钰肝胆俱颤,知道说谎狡辩这些伎俩,都是白费功夫,宋知卿什么都干的出来。

供词几乎要顺口而出,但因为紧张,嗓子发干,吞咽了几下,才连忙开口:“我就是去听了曲,什么都没干……”

“去哪里听曲儿?”

话被打断,谢钰是万不敢说出“金樽阁”三个字,这地方就是典型的勾栏瓦舍,解释什么都是多余。

可至少该念着这十八载,共住一个屋檐下的旧情吧?

谢钰抱着一丝希望,亦步亦趋地凑近,做出之前从来没在宋知卿身上使过的招数——伸手欲拉他的袖袍。

这种明显的认错示好的态度,在谢老爷身上百试不爽,对宋知卿,他却从来连尝试都不敢。

果然,手指还没触碰到青衣袖袍,宋知卿就一甩手臂,厉声喝道:“跪下!”

袖袍带着一股劲风,如同一个巴掌,几乎扇在谢钰脸上。

原本保持着讨好姿势的双手,逐渐握紧了拳。

“……”

凭什么?!

宋知卿,他凭什么?

谢钰低下头,眼中逐渐升腾火焰。

窒息的沉默,在二人之间逐渐蔓延。

往前深究。

谢钰与宋知卿的关系,其实有点尴尬。

亲娘因为生谢钰时难产去世,从此谢老爷就把这谢家第一个长子宠的无法无天。

只因年少时救了一回谢钰的命,被收养的宋知卿,就得了谢老爷的全部信任,几乎将抚养权交给宋知卿,若不是年龄差距悬殊,甚至差点和宋知卿拜了把子。

此后谢老爷一转头开始忙生意,对府中的事,睁只眼闭只眼,默认了宋知卿惨无人道的管教,最多按下葫芦浮起瓢,充当和事老。

府里的人尊称他一声宋先生,他就真把自己当长辈。

一手抓府里的大小事务,一手抓谢钰。诗书礼乐,文武骑射,一样不落,给谢钰折腾的够呛。

小时候不明事理,谢钰把宋知卿当又当老师又当爹,渐渐长大些,明白家族宗亲和“外人”的区别后,就逐渐消磨了那尚不记事的救命之恩,每被管教一次,就生出叛逆仇敌之心,越是压迫越是反抗。

但宋知卿无论是在商号还是在管教他的方面,都有着不顾后果的铁血手段,让他迫于淫威,不敢不从。

从此再也不能无法无天。

纵使心中有千般不平不忿,也无法挣开这令人窒息的压制。

男儿上跪天子,下跪高堂。

谢钰看着那不染纤尘的缎面袍裾,对着只长他七岁,毫无血缘宗亲的宋知卿,认命地跪了下去。

膝头接触冷硬的地砖,屈辱便顺着双腿,一路攀至心底,生出扎进血肉的倒刺。

他双拳紧握,几乎咯咯作响,低头等待着活阎王发号施令。

宋知卿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

对谢钰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却装作无视,冷声开口:“沈家都派人找到了府里,还说什么都没做?犯错不知思过,顶嘴的本事倒是见长!”

谢钰垂头,没有答话。

“昨晚是不是去了金樽阁?!”

“……是。”

“金樽阁是什么地方?”宋知卿冷哼一声,语气难掩厌恶:“污浊腌瓒之地,鱼龙混杂,说过多少次,还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当真以为大了我便动你不得?”

这次他没有再给谢钰任何解释的机会,眼皮一抬,对卫云道:“给我狠狠打!”

卫云当然知道以后谁才是谢家的主儿,虽然被气势震慑,看向谢钰还是有些犹豫,提着棍棒欲上前,又停在半路。

“二十棍!”宋知卿只冷冷的下命令。

卫云立刻反应了过来,生怕越犹豫加的越多,自己倒成了帮凶。

连忙上前,一把将谢钰按在地上,也许是常年扫地,练就出了一副魁梧的体格,谢钰拼死挣扎,竟挣扎不脱。

眼见卫云扬起棍棒,作势要打。

“等一下!”

谢钰闭眼急促喘气,这一棍子下去,不死也残。

睁开眼直视宋知卿,绝境中豁了命开口,喊道:“就算是去了金樽阁又如何?只许你去不许我去?而且我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打我!”

宋知卿没有解释,但神色有些错愕,盯着他的目光像是被污蔑栽赃,似乎将他和金樽阁挂钩,让他沾染了污秽。

谢钰见他神色,却有点后悔。

毕竟自始至终没看到到宋知卿的脸,没确认清楚就说了出来,看上去冤的不轻。

如果当时看错,现在岂不是火上浇油?

说宋知卿去逛窑子,就跟骂他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宋知卿脸色冷的像要结霜,极缓慢地深呼一口气,冷声道:“脱了。”

谢钰一时没反应来脱什么,直到宋知卿给卫云使了个眼色,卫云不知从哪儿拖了个长凳,上前,一手将谢钰按趴在长凳上,一手去扒衣袍。

谢钰终于意识到宋知卿是要动真格。

他已经十八了。

还有两年及冠,都可以娶妻生子!

锦城像他一样大的公子哥早就在脂粉软香中泡的腌入味儿,该玩的不该玩的都玩腻了,而他还要因为去一次青楼,而被扒了裤子打板子羞辱!

不知道卫云是不是常扒人裤子,干起这种事十分利落。

谢钰心中万般忿忿不平,被卫云三下五除二的手法逼的左支右绌,顾不上吐出半个字。

在卫云手掌底下几乎挣扎不得,屈辱让他立刻烧红了眼,面色涨红,凄声怒吼:“放开我!卫云!你他娘的瞎了眼?敢动我一下试试!”

这一声起到些效果,卫云顿了顿,看向宋知卿。

——“动手!”

闻言,卫云不再理会他的怒吼,谢钰几乎口无遮拦,破口大骂。

直到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飘入耳朵——

“再叫嚷,全府的人都会来围观。”宋知卿的声音毫无温度:“你若不介意让衣袍和血肉粘在一处,我也不介意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谢钰仰头,看宋知卿如同厉鬼一样可怖的面孔,气血上涌,气得牙关颤抖,喘着粗气。

“宋知卿,有本事你杀了我!咱们一命还一命,我再也不欠你的!”

宋知卿的神色依旧不动如山,他直起身,冷眼看着卫云一把拉下谢钰的亵裤。

第一板子几乎是毫无停顿地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