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鲤带着一袋子东西,悄悄的从后门用轻功翻出去,脚程快速的来到约定地点。
夜色中有一个人影来回踱步,卫鲤脚步极轻,来到人影背后轻拍了一下。
人影动作极大的转过身来,像受到什么巨大的惊吓。
“李大哥,是不是认为我不来了。”
人影恍惚回过神来,露出那张憨厚的脸。
“姑娘,你吓我一跳。”
“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风拿出那比人手掌还粗的绳子,卫鲤诧异了一下。
李风察觉到卫鲤的表情,连忙解释道:“实在是找不到,我把套马的绳子拿来了,不过,姑娘你想好了吗,你当真要去。”
“干嘛不去,还想不想给你娘子治病了,快给我绑上,还有你等会拿了钱就走,千万别回来。”
李风经历了好大一番良心和自我斗争,最后才把卫鲤的手捆了起来,虽然外表看起来捆了好几道,不管怎样都挣不开,但其实很容易就可以弄开。
李风就这样拉着卫鲤来到县衙,李风一路上表情难看的要死,而卫鲤这个被绑的人,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还给李风加油打气,还挺开心,真不知道谁才是被绑的人。
县衙的人一望见卫鲤,就像死了亲娘表情一样难看,望着被绑起来的卫鲤,还是不敢相信。
卫鲤的绳子被转移到衙内手里,几个官兵觉得不行,又给卫鲤多套了几道,卫鲤已经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
此时县老爷很高兴的拉着李风的手,就差点哭出来,给了李风好多钱,然后忍不住又多给他点钱。
“壮士真的是武艺过人,能把这个女魔头捉拿归案,不是整个汜城有你,汜城幸事。”
又见县老爷伸手招了几个人过来。
“来人,将这个壮士好好的送回家。”
李风就这样拿了一袋子的钱被四五个人簇拥着离开县衙,出门的那一刹那,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李风就这样失了魂的走在路上。
卫鲤见李风走远,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卫鲤平静的望着县老爷,那张好看的脸上,平静如水,好似在看一具尸体。
县老爷被卫鲤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特地换了个凶狠的表情不卑不亢的看着卫鲤。
“妖女,你这次落在我手里,还这么嚣张,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县老爷表情扭曲的,十分难看,像被人压扁的大饼。
县老爷说完这句话,卫鲤当着他的面轻松解开绳结,然后在手里慢条斯理的捋起绳子,挨近她旁边的官兵,如临大敌,赶紧离她十丈远。
“不好意思,行走江湖学了点解绳子的本事,对了,是你要我生不如死吗?”
卫鲤缓缓抬起头,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沾染了点点雾气,就这样看着人,透出肃然的杀气。
卫鲤声音好听像清脆的流水声,如经年累月的水滴石穿,一点一点渗进人心里,温水煮青蛙的一样慢慢致死。
“你把欠杨家的钱还给她们,要不然免得受皮肉之苦。”
卫鲤慢慢地来到县老爷面前,县老爷害怕的大吼:“妖女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还不出来吗?我都快死了,你们江湖人能不能守点信用。”
一道黑影闪过,挡在县老爷面前,然后狠狠地给了卫鲤一掌。
卫鲤觉得有股力量向自己袭来,力量直直打在自己身上,感觉整个人像被撕裂开来,胸肋骨错位的感觉。
卫鲤一股剧痛,身形半微跪着,噗,吐出一大口血来。
卫鲤忍着剧痛看向袭击自己的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极为简单的麻衣粗布,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男人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卫鲤,像自己随便就可以弄死的蝼蚁。
“卑鄙无耻,暗地伤人。”卫鲤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擦了嘴角的血说。
卫鲤站起来的那一刻,男人表情明显有些细微变化。
“想不到你居然还能站起来,平常人此刻早就一命呜呼了。”
男人说完,一掌又打了过来,卫鲤接住男人手腕,迅速脱身,回敬一掌,此掌绝不逊色男人那掌,甚至更甚,卫鲤冲力向前,丝毫不给男人机会,一记重腿踢向男人面部。
男人吃痛,挥舞着拳头过来,攻势猛烈,在半空的拳头突然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直逼喉咙,卫鲤向后退几步避开,男人挥舞着短刀,卫鲤都巧妙躲开,不只如此,还抓住男人的两只手腕用力向后翻折,踢向男人档部,男人发出惨痛的叫声,大喊道:“饶命,姑奶奶快放手,断了断了。”
男人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痛的跪在地上。
李风已经走了好远,但总归过不了心里那关,在原地呆立了一下,突然转身向后面跑去,姿态由快走到奔跑。
“放箭放箭。”
县老爷急不可耐的说道,就见着数十支羽箭飞来。
卫鲤手快的扒掉了男人的上衣,衣服在空中飞舞拦下几支羽箭,顺便也拦下射向刀疤男人的飞箭。
李风来到县衙,一大群官兵正朝着卫鲤射箭,李风冲上前,与几个官兵撕打起来,卫鲤察觉到箭流变小,朝着那个地方一看,八尺汉子与数十个人扭打起来,然后被制服。
卫鲤分神之际,听到一阵穿破血肉之躯的开绽声,跪着的男人两手不能大幅动弹,以一种很滑稽的姿势,向卫鲤射来几根毒针,兴许是手受伤的缘故,才打到右肩。
卫鲤霎时就感觉自己意识不清醒,人也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卫鲤恍惚中听到男人说话:“臭娘们,还真的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
卫鲤望着刀疤男人的脸逐渐模糊,人重心快速倒下去,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身子一轻仿佛自己落在棉花上一样。
萧寂越过高墙,踏风而来,轻而快地落在卫鲤身旁,扶住,顺势把她抱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长风的剑搭在了刀疤男人的脸上,冷冷开口:“解药。”
男人慌张的用着自己不太灵活的手翻找着口袋,掏出一个药瓶,长风让他拿出几粒药丸,吃进嘴里,见男人没有不适,才把药瓶递给萧寂给卫鲤服下。
县老爷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靠山,见男人气度不凡,衣着华丽,派头不小,怕不是那家的公子。
萧寂注意到县老爷炙热的眼神,萧寂见那些官兵正拉着弓,箭在弦上,慢条斯理开口:“许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简短一句,威压十足。
“下官,这是在捉拿通缉犯,你是谁?故意装样子,我这个人可从来都不是被吓大的。”
男人越说越有底气,安慰自己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想来是我不太走动,许大人不认得我很正常。”
“少故弄玄虚了,一起抓进牢里看你还怎么装。”
萧寂懒得跟蠢人解释,一个眼神示意长风。
长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类似于虎符的东西,“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清楚了。”
许县令看到这东西,从脚底到头,边处生寒,这朝堂之下,唯一有这东西,只有那个人,饶是他这个小官都知道的东西,他被惊的说不出来。
萧寂抱着卫鲤大摇大摆从许县令身边过去,毫无忌讳的朝着大门方向走去,官兵都不敢轻举妄动,悬在手中的箭一直留在弦上,众人都识趣的让开一条路来。
长风紧跟其后,随便带走了李风,一群人敢怒不敢言。
回到将军府里的卫鲤虽然解了毒,但是一直高烧不退,额头上满是汗,脸盆里的水都倒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