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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室内深而宽敞,烛火晦暗不明,那位大人似是有些疲倦,身躯微微往后倾,玄黑长袍垂坠于地,鼻骨挺直,眉眼如画,下颌蜿蜒着清晰的曲线,昏暗的烛火中显得那张脸越发清隽逼人。

再靠近些,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木香气,似沾染了夜雾般清冽。

渊萧望着那大人身侧的位置,他一身气势带来的压迫感分外强烈,渊萧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陆澜舟等了半刻,长指轻敲桌面。

渊萧被这寂静中忽然响起的声音惊醒,她迅速拉过椅子,坐了下去,手中也研起墨来。

她手有些抖,紧张到极致,溅出很多墨水。

大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中难以掩饰的疲倦,似是怕她听不清,吐字极慢。

明明就是简单的话语,渊萧的耳朵不知为何开始发烫,烫得几近熟透。

她头垂得更低,几近钻进那张檀木桌子里面,她越钻越下,导致陆澜舟不得不稍稍俯下身去,拉开桌子,低头弯着腰和她说话。

好在信的内容不多,渊萧总算逃脱了些许折磨,一张黑脸已经红得发紫。

“大人,小的已经写好,请大人过目。”

林晖在旁侧看到信件的内容,澜舟今晚特意叫他过来,说他找到了一个仿写能手。

哪怕他已经预先知道这小差役仿写能力不凡,但顷刻之间就能换了风格,和本人无出其右,他还是暗暗被惊讶了一瞬。

林晖看向渊萧,世间有这能力的人不多,他知道的那位故人已经被灭口,这小差役如果好生栽培,以后说不定还能胜过从前那位。

也不知澜舟心中怎么想。

陆澜舟看完,未发一言,只将信件递给林晖,林晖用特制的木筒,干净利落地将信件装好,捆扎在有编号的鸽子腿上,送了出去。

渊萧见只是让她写几个字,她微微有些松懈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想开口奉承陆澜舟,说点什么好话。

旁边搭在桌上的那只修长的、骨相极佳的手却忽然滑动,慢悠悠地落在一本书册上,轻轻一划。

渊萧被那只好看的手吸引,看了过去,瞬间大惊失色。

她连忙往下一看,便清晰地看到角落里的红色印章上躺着一个“陆”字。

渊萧顿时哇的一声,心里凉了透顶。

她居然被书摊老板骗着用陆澜舟、陆阎罗的字迹,写、写了数本绘声绘色的,带颜色的书籍。

难怪这次能大销一笔。

这下可将她害惨了。

她哆哆嗦嗦地待要跪下。

“地上凉。”陆澜舟语气淡漠,声音缓沉。

渊萧再次想起关于陆澜舟的传言,说他在折磨死一个人前,都会格外地温柔和厚道。

恐惧一瞬间蔓延开来,她眨巴着眼睛,还未开口,忽然看见自己的一滴泪珠滑落在陆澜舟手上,与此同时,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的叫声。

那双狭长的风眸微垂,视线落在那处泪滴上,随后又落在她肚子上。

渊萧立时伸手擦干自己眼泪。

夜已很深,府邸内格外寂静,只余脚下踩到石板发出的细微摩擦声,还有周围林木长柳被风吹动的声音。

渊萧被侍从带着在府邸中穿行,不知道跟着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一间独立的楼阁处。

一个姆妈站在门口,伸手就要替她脱鞋子。

渊萧下意识地伸手拦住,姆妈训练有素,也不见怪,她支起竹纹苎麻帘,便站立一旁。

屋内的屏风后隐约是一热气腾腾的花梨木浴桶,架子上挂着干净衣服,渊萧走到门后的铜镜前,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活像从泥里刨出来一般。

接着她又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牢房里常年不清洗的、屎尿混杂、潮湿的气味。

姆妈手中拿着一把大刷子刚要跨进来,渊萧看懂她意图,连忙把住房门,一张黑脸,瞬间红了。

“我、我既是男的,哪有叫你伺候沐浴的道理。”

姆妈粗壮的手臂推着房门:“公子既然不想让奴婢伺候,那奴婢便唤几个壮实的伙夫,来给您搓背。”

姆妈没见过这么脏,脸还黑的,一时竟有些忘记了平时的规训,心里有些痒,想彻底将这乱七八糟的黑煤球彻底洗个干净。

渊萧力气虽大,但不敌姆妈,差点被推门而入,两人僵持半天,好在姆妈似是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见渊萧实在不愿旁人干涉,便帮她合上房门,一旁退下了。

渊萧将门合上,腿都软了,她靠着旁边的衣柜,坐了下去。许久,才开始摘自己的衣服。

随着衣服的褪去,一身白净嫩滑的肌理露了出来,仿若璞玉新生,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藏着任人施为的旖旎。

手上一截黑白分明的界线,八岁之前的记忆渊萧都已经丧失,自有记忆起,母亲便每日叫她用不知名的黑色草药浸泡脸颊和手臂。

日积月累,她的脸和手便被染上草药的颜色。

但母亲仍叫她日日浸泡,因为有几日未泡那药水,她的皮肤就会慢慢褪色,恢复原来的模样。

但她脖子上那枚被深种入无法脱落的喉结,已经刻入她皮肤里侧,可能永远无法拿下来了。

周围雾气升腾,如云缭绕,渊萧躯体开始放松,但精神却崩得更紧。

她沐浴完走到外屋,便看见门口放了一个提篮。

掀开一看,便看见里面放着好几个精致的碟子。

烤鸭金黄光亮,佐以酸梅酱,羊肉汁水饱满,下面躺着温热的鹅卵石来加以保温,米糕弹嫩细滑,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桂花粉,薏仁米粥晶莹剔透,香味扑鼻,她一下就认出来,这是晖月楼的吃食。

打开下面几层,更是别有洞天。

肚子一瞬间叫了起来。

渊萧饿得几乎连提篮都可以吞下,但她却看着篮子不动。如果是普通的吃食,那她还敢浅尝一二,但她现在却开始怀疑这是她的最后一顿。

姆妈拿着毛巾用力地绞她的湿法,力道适中,有些舒服,随后又拿了一个香喷喷的烧鸭腿塞进渊萧口中,随后开口:“公子吃完睡个好觉,心情愉悦,明日才好..”

才好上路,好收尸,好做个饱死鬼?好开心愉悦地结束人生最后一程?

姆妈说了一半,想起规训,话音戛然而止。

“明日才好什么,姆妈?”渊萧连忙问道。

“这...这奴婢就无法言说了。”

渊萧问了多次,姆妈都缄口不言,以至于渊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不知躺了多久,三更钟声骤然响起,将渊萧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她随即从床上弹了起来。

陆澜舟之残忍,整个燕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他还喜欢将那人玩一段时间再杀,也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才会给她个了断。

渊萧心想,她不能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她还有母亲要养,她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渊萧随即蹑手蹑脚地下床,越过姆妈,如鱼一般溜了出去,沿着另一处甬道飞速地跑动。下午她走错地方,往府邸深处去了,她现下走另外一条道准没错。

但她越走,心里越慌乱,越走,越是不安。

甬道越来越黑,几近伸手不见五指,在渊萧越来越绝望之际,忽然远远看见几处透着光亮的屋子,光芒十分薄弱。许是过于紧张,她几近慌不择路地冲了进去。

她推门一看,便看到昏暗潮湿的屋子内,烛火透出一处微弱的光线,斑驳的墙壁上满是污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栅栏里躺着一人,面如死灰,正死死地盯着屋子中央那桶被火燃烧着的,越来越烫的油。

暗处的说话声如低低絮语,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先一刀一刀分离表层皮肉,然后在撒上细细的盐巴,再一针一针地缝合”

“再慢慢放入这热油中,只灼烫表皮。”

“被油烫过之处,如同千万只火蚁叮咬,此时应覆住他们手掌,不要让他们抓挠,用人参汤吊住性命。”

“上次就是这样,折腾了月余,那人才死。”

屋内明明燃着熊熊火焰,渊萧却如坠入冰窟。

嬉笑声不绝入耳,好似在谈论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传言,竟然都、都是真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在暗处,黑衣沉如雾霾,被火光映照,手中制式刀具,薄薄一片,他如索命阎罗,只慢慢地摆弄擦拭手中器具。

那面如死灰的人不由得抬头,想看看是否还有转圜协商的余地。

火光微晃,影绰不明,等看清那高大身影的面容之时。

那人心脏骤然一跌,他呆在原地,忽然开口大喊:“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栅栏咔哒一声被打开,那黑衣阎罗走了进来,戴上牛皮做的手套,慢条斯理地捻起那个哆哆嗦嗦的嘴角,用刀具慢慢一划,似乎有一小片东西掉落在地。

莫名的腥臭味道蔓延开来。

那人只觉得嘴上好像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也没看清地上到底掉了些什么,是否真的是他本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还是石膏做的假模具,便惊惧地大叫起来:“我嘴巴没了,我嘴巴没了。”

耳垂被人拎起,微凉的触感传遍全身,那人顿时开始浑身颤抖,还没施刑,就已经晕了过去。

“拿凉水来,给他醒神。”陆澜舟淡淡开口。

夏日炎炎,那冷水当头浇下,激得那人顿时浑身起了战栗。

他又冷又疼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冷面煞神,只得哆哆嗦嗦开口:

“小的……小的只是个掏粪工,负责将人打晕,搬运过去城外…

“人放下我就走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地址。”陆澜舟低沉的声音在头上缓缓漫开。

“在…在西郊的林里一间破屋。”

“何人指使?”

那人嗫嚅着,还未回答,忽然鼻翼间溢出一阵温热的液体,接着五孔扭曲,陆澜舟和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