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夜吴小栗出不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返回来睡在这里。
果然,片刻之后吴小栗沮丧着脸回来了。
这间屋子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有给吴小栗打发时间的消遣。
除了衣柜里的针线。
果然,吴小栗在床边坐了片刻后起身往衣柜里去了。
吴小栗将堆在衣柜里的针线取出来,就着一直没熄灭的油灯开始缝缝补补起来。
时间回到吴小栗刚离开时……
林知言一确认吴小栗离开,立刻和叶乐川从衣柜里出来,林知言顺便将这两日被弄乱的衣柜恢复原样,然后推着叶乐川躲在床底。
林知言两人刚缩进床底,下一秒吴小栗的身影就从台阶上下来了。
林知言两人缩在床底,只能看到吴小栗坐在床边的脚,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缝什么,两人即不敢探出头去,也不敢说话,只好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叶乐川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声“起来了。”
声音太低,叶乐川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是林知言在叫自己。
见叶乐川睁开了眼睛,林知言继续压着嗓音道:“我们先出去。”
等两人蹑手蹑脚地爬上台阶,叶乐川才反应过来,“我们为什么不回到衣柜里。”
“你还记得我们刚躲在衣柜里的那个针线盒里绣的什么吗?”
这个叶乐川知道,在衣柜里无所事事,什么都不能做,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叶乐川什么无聊,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开始看衣柜里的衣服,并自己总结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规律。
比如灰色衣服是衣柜里数量最多的,数量为五;袖子带花边的有3件;不带花边的有4条,其中灰色衣服全部不带花边。
因此针线盒里的图案自然也是记忆深刻。
“是一个沙包。”
林知言补充道:“是一个缝了五个面,只剩一个面就可以收尾的沙包。”
林知言继续,“我刚刚扫了一眼吴小栗留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针线盒,里面就是一个还剩一个面就收尾的沙包。”
叶乐川有些混乱,“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两天前就看到了吴小栗两天后做的东西?”
“嗯。”
“我有点混乱。”
“当务之急是弄明白吴小栗究竟是怎么消失的,以及她现在在哪里。”
“衣柜不能再躲了,吴小栗不出意外就是今天不见的,但是我们第一次躲进衣柜的时候针线包还在衣柜里,证明她今天早上打开过衣柜并且再也没有打开过衣柜。”
“但是这个房间一览无余,我们躲哪里?”
此时太阳还未出来,两人自然不敢就这么走出去,但是继续留在这里保不齐就会撞上吴小栗。
林知言沉思片刻后决定赌一把,“我们尝试一次,去厨房躲着,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
见林知言做好决定,眼下叶乐川也想不出其它的办法,总后两人只好蹑手蹑脚逃到厨房去。
也不知是林知言两人运气尚可还是某种未知的原因,两人安然无恙的躲进了吴小栗家的厨房。
不多时,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主卧的门也随之打开。
吴小栗从门后走了出来。
对方先是尝试着将头探出来,左右扫视后发现林知言和叶乐川两人的房门紧闭,院子里不见一人,神色一喜,连忙调转脚步朝林知言两人住的房子走去。
变故是一瞬间发生的,吴小栗手将将搭在门上,刚要敲门,突然身后俯冲下来一只奇形怪状的鸟将吴小栗勾起。
吴小栗先是一愣,随即快速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反手一挥,那鸟的右爪就被斩下,那鸟骤然收上,哀嚎一声,吴小栗便跌落在地。
吴小栗刚一落地,便反应极快地往主卧跑去,但那鸟也反应极快,再一次冲向吴小栗背后,吴小栗再次挥刀,但那鸟可能吃了亏,格外小心,侧身一躲,左爪顺势捏住吴小栗后脖颈,不知在哪里一捏,吴小栗全身一软失去意识了。
手里的刀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那鸟将吴小栗弄晕后便准备展翅离开,谁知背后一痛,将脖子一转,便看到不知何时已跑出来的林知言二人。
一人手里捏着先前被吴小栗斩落的右爪,一人手里拿着刚刚掉落的刀。
那鸟刚刚感到的刺痛就是叶乐川捅的。
骤然被两个蝼蚁捅伤,那鸟大怒,将翅膀一扇,就将林知言二人扇晕过去,随即嘴里叼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加上爪子里捏着的吴小栗三人,施施然飞走了。
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屋里的林知言二人自然一概不知。
林知言是被刺耳的摩擦声吵醒的。
林知言觉得自己应该是从高处被丢下来,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趴着,还全身疼痛。
林知言悄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又不动声色地将头稍稍偏移,视野顿时清晰起来。
眼前似乎是个山洞,不远处也趴着一个人,看衣着应该是叶乐川,一动不动,也不知对方此刻怎么样了。
林知言又将视线往远处放去,便只看到山洞的墙壁,显然这个方向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耳边刺耳的声音一直没停,对方可能还没发现林知言已经苏醒。
林知言故技重施,再次悄咪咪地将头转了个方向,这次她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不远处是躺着的吴小栗,双手交握在腹部,胸腔微弱地运行着,显然还活着,旁边iu是发出噪音的那只鸟。
对方的右爪被吴小栗砍掉了,然后被林知言趁机拾起,但是此刻,对方两只爪子正安然无恙地长在那只鸟的身下,且对方正在不紧不慢地在一块巨石上摩擦着利爪。
显然对方不知何种原因,右爪原封不动地长了出来,或者说接回去了。
林知言悄悄摸了摸自己腰间,果然发现了自己昏迷前藏起的爪子。
看来那只鸟可以再生。
突然,正专心磨爪子的怪鸟头一转,将视线快速锁定在林知言身上——看来对方十分敏锐。
林知言早已在对方转头的一瞬间闭紧双眼装晕,怪鸟自然没有发现什么。
但出于谨慎的习性,怪鸟还是停下了动作,晃悠悠地移动到林知言身边。
怪鸟伸出爪子戳了戳林知言,对方可能磨爪子磨了半天,爪子十分锋利。
林知言感觉自己的后腰可能被戳了一个血洞。
幸亏自己没有痒痒肉。
林知言苦中作乐想,也不知道被这种莫名其妙的鸟抓伤需不需要打疫苗?
不过,就算要打,现在自己也没有条件打,即便最后要感染,自己也没办法。
怪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爪子过于锋利,便将利爪收起,只用翅尖又四处戳戳,见林知言没有丝毫反应,便意识到刚刚是自己过于敏感,翅尖一收,又回去磨爪子去了。
林知言不知道这怪鸟究竟是什么品种,平常下班除了健身、做饭再没有其它的活动,小说不看,电影不去,整个出租屋除了自己做饭的油烟机声音,静悄悄的吓人。
林知言自然不知道这鸟叫什么。
但即便穿越过来的是个鸟类专家,林知言也相信对方不会清楚这只鸟的品种——因为没有鸟会在头顶长角。
怪鸟似乎十分敏锐,林知言也不敢再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只好继续悄咪咪观察四周。
林知言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十分庞大的山洞里,家徒四壁,除了躺着的三人和站着的一鸟,再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东西。
林知言判断不出具体身处哪里,看怪鸟专心磨着爪子,似乎还没有挥刀向自己的打算,暂时放下心来。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就算吃土的吴小栗可以解释为异食癖,但头上长角、翅膀展开有货车长的鸟一定是不正常的。
自己目前应该是穿越——至于目前穿越地的落脚点林知言尚不清楚。
为什么会穿越?
自己是因为腹部刀伤大出血,当时伤口在左上腹,失血那么快,林知言初步判断可能是脾脏破裂导致的,就不回来的概率很大。
叶乐川则是上体育课被篮球砸晕过去的,虽然篮球致死率极低,但致死风险也不排除叶乐川当时也死了。
为什么会俩个不认识的人穿越到一起,穿越的只有自己和叶乐川还是有其他人?
穿越的条件是什么?
死亡吗?
但是每天死亡人数那么多,为什么独独是自己和叶乐川?
当前已知条件过少,推断不出任何结论。
而且,这个怪鸟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抓吴小栗?
对方能在吴小栗出门那么短的时间一击毙命,就证明对方早就守在门外。
但是林知言两人第一次却被放过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林知言两人对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吸引力——如果两人不惹怒对方的话,对方可能根本不在乎林知言两人出不出门。
那问题又转回来了,吴小栗为什么要阻止叶乐川在太阳下山之后出屋门。
这一举措直接诱导了林知言的判断。
对方守着点要抓吴小栗,那前面失踪的吴家村村民是不是这只鸟抓走的?
两者有仇吗?
耳边的杂音停下了,怪鸟似乎已经将爪子磨的十分锐利了。
怪鸟将搭在巨石上的爪子收回,踱步到吴小栗身边,左爪一挥,似乎就要直取吴小栗咽喉。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