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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你不去?”江理眉梢轻佻,似笑非笑。

五张票券,还是热乎的。

两张肖书尉的,两张是要给谢桥的,还有一张是给她的。

关楠捏紧了票券,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多的那张是给她的,尴尬地笑了下,低头把票券装进包里:“要去的。”

与此同时,她扫了眼票券上的日期,2023年12月30日。

今天已经是10月31日了。

距离活动时间还有将将两个月时间。

关楠把票塞进隔层,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句话,抬头收起了胡思乱想恢复坐姿,继而看见谢书晚不服气地过来跟他对峙。

面对谢书晚的“你说是不是”的话,关楠干巴巴地笑了笑,心里盘算起了另一件事。

她一个人过了许多年,直到二十几岁才算是真正学会和人相处,懂得世俗间社会上真真的人情世故说话艺术。

可那些沉闷又无趣的日子看似光鲜亮丽的日子,实际上又透着无聊孤寂且让人心空荡荡的的迷茫。这和曾经江理闯入她世界的鲜活是截然不同的。

也是这个人的再次出现,将她从无聊又孤寂且透着迷茫让她陷入绝望的日子里,一把把她拉了出来,将她身上入尘土粘附上的无趣沉闷一点点消磨干净。

关楠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了眼因入场券呛嘴的两人,说着说着忽然开始动手。

“我不信,你让我跟她说。”谢书晚为了表哥豁出去了。

江理换了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臂横挡着她的动作,不怎么耐烦地:“说什么。”

“我要票,”谢书晚垫着脚要抢手机,“我哥的终身幸福就押我身上了,你还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来了。”

一听,江理躲开她动作,无语地说:“你又跟他赌什么了?”

谢书晚张牙舞爪:“票啊。”

见状,林锐走到一旁,也没有阻止他俩的行为,“堵她从你这拿不到票就去叫卖。”

“······”

“······”

江理气笑了:“你有没有脑子啊?”

“你管我有没有,”谢书晚气急败坏,转过头对着光动嘴皮子不动手的人,气着嚷嚷道,“林锐,你还不帮我!”

林锐假惺惺上前去帮忙,手上全是假动作。

刹那间,在谢书晚的一拍下,江理手上动作不稳,手机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

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此刻,谢书晚扬手在半空睁大了眼不知所措,一旁的林锐捡起手机递给谢书晚,示意她给江理的时候。

谢书晚接过来,抽了张纸巾,擦玻璃时屏幕感应自动亮起。

“额······”谢书晚表情有些怪异,觑了眼江理又觑了眼关楠,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帮你看下背面有没有问题。”

说话间,她拆开了手机手机壳,江理也没拦住。

壳内所藏猝不及防见了天日。

关楠正要去捡,在看清滑落的半截的腰封滑落之后,愣怔着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空白的背面俨然写着大字

——“少女心动无声,若有一朝得讯,便可穿云破石。”

眼眸轻动,还没来得及挪开,余光入目不远处跌落着一张裱花签,在日积月累的磨蹭挤压间彰显着的年月已久,却依然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爱护。

关楠指尖几近颤抖的,捡起了它们。

她的心口,再次爬上了那个名叫难言的感觉,连同简单抬头的动作倏然间变得无比迟钝又缓慢。

半墙的射灯关了,整个屋子里只留下了石膏一圈的筒灯,筒灯照出来的颜色白的发暗。在这种场景下,她几乎要看不清江理的模样了。

眼前世界忽然模糊透明了。

关楠半仰着脸,望着朝她看来的江理,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江理站在她身边,就这么无声地看着她,漆黑的目光在时间的轮钟里逐渐晦涩幽邃,偏生勾起的眼尾裹挟着一腔温柔,令人不受控沦陷其中。

暖意在眼眶翻涌,脑海思绪倏然崩塌。

他低垂着眼,暗浅的晕染着五官,只看见绷紧的下颌之下,凸显的喉结缓缓滚动着。

再开口时,江理嗓音低沉,透着紧绷的沙哑:“又不给我了?”

又。

关楠心口一颤,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也是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于述求婚的那个夜晚,她在钟楼下掉落的手链。江理也是如同她这样,捡过手链之后的理直气壮。

恍惚间,仿佛是兜兜转转之后,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她眨了眨模糊的眼,嗓音是不受控的战栗,向他举起手,“你的东西。”

江理顺势接过。

但关楠没有松手,嗓音清浅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江理。”

江理眉眼舒展,笑得吊耳郎当:“怎么?”

“你——”关楠第一次那么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丝毫的胆怯懦弱,仿佛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理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了许久。

最后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抬手捧在她后脑袋,将她的脸埋在侧腹。

直到感受到衣襟的湿润,江理四肢明显的僵直身体绷紧,目光定格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又在听见她的那句“你真的什么也不想跟我说吗”的时候,难以觉察地扯了下唇。

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说那两千多个夜晚,他仅靠着那几张照片,靠着那点近乎执拗的固执走到今天,却依然还是会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分对她患得患失。

还是说,在得知她在绿樟的消息之后,他想方设法的在绿樟找朋友托关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守着她看着她,心里却无限的担惊受怕。

想要出现在她面前,又害怕她不会像看到自己,想要给她提供无限的便利,又害怕她不接受反而离他越来越远,想要问她为什么连句招呼也不打就这么无情地走掉,想要问她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哪怕,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可是,他不敢,他不够有勇气出现在她跟前。

在离开绿樟,在在北京的每一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放心不下她。

但,江理什么也没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世界蓦然静默昏沉。

关楠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有这一句简单的七个字在脑中回荡,眼泪不受控不听使唤地砸了他满身。

她从不是一个靠运气的人,也从不认为命运会在未来给予她怎么伟大光明的馈赠,甚至从不认为会有一个人在原地执迷不悟地等着她。

她不认为自己值得,更别说对岸站着的那个人会是江理了。

可那个人切切实实就是江理。

除了他,没有别人。

也不会有。

她这二十几年见多许多人,好的坏的美的丑的聪明的愚笨的家财万贯的一贫如洗的,从未有过任何心动。

关楠笃定,她这一生除了江理,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关楠抱紧了他,脑袋仍旧埋在她腰腹上,声音闷闷又润润,“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

江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