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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楼墓旅馆

跟梁魏做个简单的告别,两人进入十六层。这一层跟前两层完全不一样,几乎是一踏进走廊,就有一股子灰尘呛鼻,还交杂着一丝难以隐忍的恶臭味。

整个走廊没有任何光线,两侧的墙布花纹是玫瑰,黑色铁门宛如墓碑一般耸立,手电筒的白光照不到尽头。

坦白来说,这个场面散发的阴森冷意就像半夜误入坟场边缘,令人下意识驻足,不敢深入。

“这一次没有NPC吗?”

陈殊屺扫了扫四周,问。

李任湮轻点墙布,那鲜艳欲滴的玫瑰丛随之摇晃,在他指腹上留下一小块红。

少年摩挲着这小块红,没过一会儿,它就从凝固状态转为液态:“这是血。”

他转身道:“我们到了屠夫的宰杀场。”

陈殊屺稍愣:“那光头是不是在这一层?”

人类的惨叫声在曲折的走廊飞速传来,陈殊屺将手电筒照向尽头,并未看见任何人影。

声音却没有停止,哭嚎声越来越急促,但不是鬼片中那种凄惨幽怨的哭声,而是属于男人的求救声,慌乱而恐惧。

“去看看。”

“嗯。”

陈殊屺应声,跟在少年身后。

离声源出越近,声响就更清楚,撕打和辱骂声交缠着,随着“噗呲”地一声,哭嚎戛然而止。

一个女人轻轻柔柔问:“他死了吗?”

两人拐弯,还没看见什么,一道雪亮的光刺向前方的少年。李任湮反应很快,迅速抬手抓住来人的手臂,把她往墙壁重撞。

那人痛哼一声,陈殊屺一看清,惊讶出声:“陆兰?”

之前的女人也道:“程昀?”

程昀是陈殊屺对其他玩家说的假名字。

“你们这是……”

陈殊屺看见一个身体矮小的男人倚墙而坐,脖颈处一道狰狞伤口,血液喷涌而出,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明明是刚死没多会儿,皮肤就已经泛青,让人看着生寒。

这是仇牛。

“你没看到?”陆兰冷声问。

她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没管陈殊屺两人,又回到仇牛面前,在他手臂上画了个线条简洁的玫瑰。

陈殊屺睁大眼,嘴唇动了动,心中终于明白,原来这个图案还有镇压的作用。

冉贞适时解释:“他想杀我,阿兰为了保护我才这样。”

陈殊屺没有出声,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他问:“你们在这呆了几天了?”

冉贞摇头:“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天亮了。”

陆兰说:“钟声敲了三次了。”

钟声?陈殊屺拧眉,他只在下来的前一天晚上听到,而那一天正是陆兰等人下来的日子。

陆兰看起来对李任湮更敢兴趣:“你还活着?”

李任湮:“嗯。”

陆兰说出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这么说,你也知道规则。”

“什么规则?”

是陈殊屺的声音。

陆兰嘴角微弯:“看来你还没给队友做思想准备呀。”

李任湮笑:“规则?我怎么会知道?”

陆兰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回头给了冉贞一个眼神。

冉贞开口:“你们应该触发了个人任务:逃出十八层楼墓旅馆。‘楼墓旅馆 ’,你们注意到这个命名了吗?”

“这十八层都是墓地,你看这些铁门,像什么?墓碑。有些墓是安全的,但大部分是危险的。”

陈殊屺点头,他想起李任湮之前给的信息,“四禁忌两提示”。

禁忌一:长时间呆在走廊。

禁忌二:乘坐电梯。

禁忌三:在安全屋停留超过十分钟。

禁忌四:夜晚呆在旅馆地下 。

而“两提示”分别为,“进入安全屋(地上)需避开‘2’的倍数”和“古钟”。

所以冉贞要说的是这个?

陈殊屺问:“危险?”

冉贞:“墓里有凶残的鬼,也有温和的,但我们开了三十多次门,只遇到了一次。仇牛是在进入一间房后才突然变了,就像被附身了一样。”

“你们见过光头吗?他应该也下来了。”陈殊屺将张涓宝和沈嘉川被光头阴死的事情告诉陆兰两人。

陆兰听后沉默良久,说:“那两个小姑娘,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不应该是她们死的。”

在场的人都低下头来,冉贞含泪安抚她:“阿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殊屺张张嘴,想问她们为什么把张沈留在地上,突然一声巨响从不知来处的地方晃悠下来。

“咚—————”

陆冉两人脸色俱是一变,飞速动身:“快找安全屋!”

一人补道:“避开二的倍数!”

陈殊屺被这突变惊得来不及反应,下意识跟上她们,李任湮在末尾悠悠跟着,白光一晃一晃。

陆兰找了最近的1615房,直接踢开门,手电筒往白床上一照,没有物体,然后就一脚踏进门:“当心点。”

冉贞应了声“好”,熟稔地跟在陆兰身后,检查房间。撩起床单,在下面看到一摊血,她抬头:“安全!”

“行。”

陆兰点头,转身对陈殊屺两人说:“关门。”

陈殊屺忙关门,门合上的瞬间,他毫无准备地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在阻止自己,一时有些心慌,便立马侧身推门。

正要合门上锁的时候,一阵阴冷的风从门缝穿插,抚摸他握着门把的双手,仿若有形。

陈殊屺在心中骂了句,可见陆兰是故意的,他镇了镇心,随着门合上,这阵风停了。

好在只是错觉,他在心中如此安慰想。

“开门!求你开开门,救救我……”

一道幽怨凄惨的女声突然响起。

陈殊屺握住门把的手一颤,迅速丢开,后退数步,直到看见李任湮才停下。

他稳下神,这才看见陆兰坐在木椅,冉贞立于一边,都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

陈殊屺疑惑问:“看我干嘛?”

陆兰轻笑:“你们两个有鬼。”

陈殊屺一听,也道:“你们两个就没有?”

冉贞脸顿时窘迫:“我们有什么?”

陆兰道:“我会告诉你们的。”

陈殊屺直截了当地问:“什么时候?现在?”

“是啊。“陆兰居然点头了,她微勾唇角,说话也缓了许多,“我要告诉你们:不要接近床边。”

说完,她将目光投向一边的李任湮,他正是轻靠在墙边,腿跟与床几乎是接触的。

李任湮挑眉,见陈殊屺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便听话地离远了些。

陈殊屺确定他没有危险后,才接着问:“为什么?”

陆兰说:“没有原因,兴许在下一个安全屋时,就是不能接近浴室了。”

陈殊屺听懂了她的话,目光随之看向床底的血渍:“这样的地方是安全屋?”

“不一定,这里并不安全,但暂时能呆人。”陆兰摇头,食指和中指微弓,但很快就恢复原样,她淡淡道:“都是试出来的结果。这间房子的主人出去猎食了,我们才得以鸠占鹊巢,但钟声敲响之前,我们得马上离开。”

“那些血是它留下的,算是警戒?当然,也可以说是标记,但对于我们来说,一旦沾染上太多,就是催命符了。”

李任湮听后,在血上面略停片刻,却不发一言。

陈殊屺说:“谢谢你们把这些告诉我们。”

陆兰用手背轻轻抵着下巴,格外有风情地说:“不用谢,我们可是盟友啊——所以你们拿什么来回报我们呢?”

陈殊屺微愣,大脑飞速转了圈,说:“我们见到了胡娟,张琴……”

陆兰两人不知听到了谁的名字,脸色沉重下来,陈殊屺放缓语速,继续说:“梁魏梁老师,和他的妻子儿女。”

冉贞当即哭起来,急问:“在哪儿?”

陈殊屺立即问:“你问得谁?”

冉贞张大嘴,一个名字就要呼之欲出,陆兰却突然出声:“张琴。”

陈殊屺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拧眉,收了气势说:“我不知道,最后一次看见是在第一夜晚上,张琴穿着身黑灰的长裙,半夜去敲了林绒的门。”

冉贞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可能!她明明在十六层!”

陆兰抓住他言语中的疑点问:“第一夜晚上?你确定?”

陈殊屺点头。

陆兰问:“她是不是留了东西?”

陈殊屺诧异:“不错。”

陆兰思索片刻后却说:“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时间线。”

不知为何,陈殊屺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浓郁的悲伤。陆兰毫无疑问是一个出色的职场女性,她容颜昳丽,气质绝然,头脑不失灵活,下手又绝不犹豫拖拉,甚至说的上狠辣。

这样的人,竟也会有痛苦藏在心里?

他又去看柔弱垂泪的冉贞,想起林绒温和外表下的坚韧,陈殊屺微垂头颅,将心中的怀疑掩于眼底。

陆兰说的“真正的时间线”,陈殊屺从看到张琴的第一眼就企图理顺。

来到旅馆的第一夜,是一个很神奇的时间点,它既是包括仇牛等玩家陆续命丧的起点,也是他们的终点。

这么说有许多不能自洽的点,比如张琴,怎么会在第一夜穿着两身不一样的衣服,从一个单纯的女学生一下变成阴沉的女鬼;又比如说陈殊屺三人,明明跟着梁魏一家来到旅馆,可第一夜时玩家却只看见了主角。

但若是一人两形,就可以说的通了。即张琴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死了,但在旅馆的规则下,身为学生的她和身为女鬼的她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这也意味着旅馆里的日子从不会结束,每一次终点,都是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