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现金，一大笔。或者，我有一些私人诊所的门路，可以给你安排一份护士的工作，稳定，受保护，不用担心背景审查。你自己选。”
“看来你调查过我。”琳赛直接说道。
马龙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这两样确实是当下琳赛比较需要的东西。
她本来的计划是傍上布鲁斯·韦恩，把这个新手经验包轻松拿下，但现在看来，韦恩可不是那么好傍的。或者说，他的完成度非常难拿到。迄今为止见到的几个人，就连她和系统一致认为最不可能拥有人类感情的蝙蝠侠都贡献了10的完成度，可她花了最多功夫的布鲁斯·韦恩只有2，真的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心！
既然最初的计划出了问题，那一笔能保障自己完成任务的生活资金或者一份工作，就很必要了。
其实她个人是倾向于直接拿钱——谁穿越了还想上班啊？但琳赛·奈特本人的意愿可能更加愿意选一份稳定的工作。
她坚持了那么久，一直到毕业，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拥有一份说得出口的工作吗？
琳赛纠结了半天，最后忍痛说道：“你真的能帮我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马龙轻轻松了口气：“当然，我们见面谈吧。”
“好，那就明天……”
“不，就现在，我去找你，就在上次见面的那家中餐馆，我半个小时后到。”马龙打断她的话，直接定下了时间，然后不等琳赛反对，就挂掉了电话。
琳赛瞪着手机，气得皱了皱鼻子。
好霸道一情报贩子！
和上次准时不同，这次琳赛故意迟到半小时，等她到的时候火柴·马龙早就等在那里了。
他今天的穿着和上次几乎没什么不同，让琳赛怀疑对方是不是只有这一身行头。不过上次他一直漫不经心叼在嘴里的火柴棍这次没见着。他的面前放着一份豪华炒面，是这个餐馆里最贵的那款，不过看样子，这个面端上来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琳赛看着他盯着慢悠悠走进来的自己，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隐藏的很好的焦躁和疲惫。
等琳赛坐下后，他甚至没有寒暄，直接开口道：“琳赛，之前的事对不起，是我越界了。但我那是出于防范。”他的道歉很干脆，但目光始终紧紧锁住她，看着她的反应。
“防范什么？”
“防范一个天真愚蠢的姑娘把自己送进火坑，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琳赛愣了一下，对他的解释没做过多评价，而是笑了笑，直接进入主题：“马龙先生，看来卢瑟在哥谭的秘密，让你很紧张啊，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吗？”
“你参加了卢瑟的图书馆开幕式，拿走韦恩的U盘，今天刚从大都会回来。”火柴·马龙说。
琳赛耸了耸肩：“你消息挺灵通的。”
连她拿走过U盘都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现在U盘应该不在我手上，它被蝙蝠侠拿走了，如果你想打听它的消息，难道不该是找蝙蝠侠去问吗？”琳赛故意说。
马龙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已经看过那个U盘里的信息了。”
琳赛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隔着桌子，她站起来向前附身，凑到马龙耳边说：“不要告诉别人哦。”
在她准备退回去的时候，马龙忽地抬手，按住她后颈，手上稍用了些力气，让她没办法轻松退开。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几秒。
琳赛冲他眨了眨眼睛：“这样好累。一累，我的记性可就没那么好了。”
马龙慢慢松开了手。
琳赛微笑着退回去坐好。
“涉及到氪星人和卢瑟，没人能轻松。”马龙一语带过，算是回答了之前琳赛说他“很紧张”的解释。
说完，他直接递过来一张名片。
琳赛看了一眼才接过，上面是汤普金斯诊所的地址和电话。
莱斯利·汤普金斯，她知道这位在犯罪巷开诊所的女士，她的诊所确实是哥谭底层难得的光明之地。马龙能搭上这条线，说明他至少得到了这位受人尊敬的医生的肯定。
“你去找她，就说是我介绍的，她不会过问你的背景，但莱斯利医生对专业很重视，如果你达不到她对助手的要求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不过到时候你可以再来找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当做这个消息的补偿。”
火柴·马龙快速说完，然后看着琳赛，袒露出非常大的诚意。
“你知道法尔科内在哈罗区那条河边的仓库群吧，”琳赛将名片塞进口袋，才看着他说，“以前用来走私违禁药品用的那片。三号仓库，底下二层，有一个隐藏在东南角的入口，入口处还有电子锁。”
琳赛把在U盘上看到的关于这部分的信息告诉了他。
听到“法尔科内”几个字，布鲁斯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立刻联想到琳赛父亲与法尔科内家族的渊源，以及她昨晚，还刻意向蝙蝠侠提及自己成为孤儿，有蝙蝠侠的一份“贡献”。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琳赛想让蝙蝠侠和法尔科内再一次斗起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这个消息真假，涉及到和超人相关，他都会去查验一番的。
他昨晚拿回的水蛭有双层加密，目前他只破解了第一层，第二层加密技术比第一层更复杂，蝙蝠电脑至今还在不停歇的运算中。
他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一层密码和琳赛·奈特关联在一起，直到她主动向“火柴·马龙”透露相关信息。
如果她在给出U盘之前，就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甚至二层密码就是她的手笔，那他必须得说，这个琳赛·奈特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判断。
但他现在没时间深究，他得去确认琳赛给出这个消息的目的——到底是为了看蝙蝠侠和法尔科内再次打起来，还是卢瑟真的把一部分佐德的样本留在了哥谭。
他迅速起身：“你随时可以去找莱斯利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琳赛还没来得及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就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匆忙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琳赛看着餐桌上一口未动的炒面，严肃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吃一口，但警惕心告诉她，不要吃在自己视野之外停留过的东西。
还在纠结的时候，老板娘已经上了一份新的餐食，居然是上次的“特色饺子”。
“刚才那位老板给你点的，很贴心哦。”说着，老板娘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琳赛一时语塞，不知道他是真觉得好吃还是为了报复她。
管他呢，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她从餐桌旁拿起一枚叉子，挑了一叉面放进嘴里。
味道还不错。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小小的得意。
她相信，只要马龙（或者他背后的蝙蝠侠）去验证了那个地址，就一定会再来找她。
比起一直跟韦恩迂回着互相试探，她更想在蝙蝠侠这里得到更直接的反馈和进展。
当天晚上，琳赛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规划着明天晚上见布鲁斯·韦恩的细节，以及如何去莱斯利医生诊所面试，当然，还有当蝙蝠侠验证自己说的是真的后，再来找自己，她该如何应对。
夜色渐深，哥谭的喧嚣也慢慢沉寂下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中午勉强落在窗台外的异响。
琳赛瞬间惊醒。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又是几声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外面的防火梯上移动。
小偷？或者是卢瑟派来的？
琳赛的心跳加速。
因为太紧张了，她甚至都忘了系统的存在，根本没想起来自己其实可以先询问一下系统，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她悄悄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摸黑走到门后，抓起了一根木质棒球棍。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窗帘没有完全拉拢，月光勾勒出一个模糊但巨大的黑色轮廓。
那个轮廓正倚在她的窗户外，似乎想推开窗户！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琳赛来不及多想，在那黑影推开窗户的一刹那，她用尽全身力气，抡起棒球棍朝着那轮廓猛砸过去。
“砰！”
一声闷响，预想中玻璃碎裂的声音没出现，她的手腕反而被一只粗糙的，覆盖着特殊材质的手套死死攥住。巨大的力量让她手腕生疼，棒球棍险些脱手。
“啊——”琳赛吓得失声尖叫，但叫声刚出口，另一只同样粗糙且带着湿滑黏腻感的手就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剩下的惊呼全部堵了回去。
那个熟悉的，仿佛每个音节都裹着砂砾摩擦声的气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明显的虚弱和痛苦：
“别叫……是我……”
蝙蝠侠？！
琳赛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身体僵硬。
她立刻闻到了浓到让人有些反胃的铁锈味，它混合着硝烟，灰尘，还有她昨晚闻到过的，那种特有的金属与皮革的气息。
她刚想挣扎着质问他为什么大晚上的私闯民宅，就感觉到靠在她身上的沉重躯体猛地向下沉了沉。
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的睡衣，贴在她的皮肤上，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湿濡感。
是血！他流了很多血！
琳赛的大脑“嗡”的一声，恐慌再次如同冰水般浇在了头上。
她下意识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扶住他，触手一片冰凉湿滑。
“你……”
她的声音被他的手捂着，变得模糊不清。
蝙蝠侠似乎耗尽了力气，捂着她嘴的手松了些，整个人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琳赛勉强支撑着他，踉跄着把他往房间里拖。
这会儿也顾不上开灯会不会暴露了，她摸索着将他半拖半抱到客厅，费力地让他靠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就算沙发不高，她也实在没力气把他弄上去。
然后她跌跌撞撞地跑回窗边，在确认楼下没有其他不正常的响动后，才将窗帘再一次拉严实，又冲到客厅，“啪”一声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琳赛倒吸一口冷气，瞬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最喜欢的美救英雄环节[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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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