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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衣服洗好了?”

长空月不轻不重地开口,好听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里透露着一点倦意。

棠梨倏地从他身上的石楠香里抽离出来,下意识把衣服推过去。

在他接过去之前,她又回过神来,赶忙说道:“衣裳还没烘干。我不知道烘干诀怎么用,所以这个时间来请教师尊。”

“我是不是打扰师尊了?”

她手里捏着洗好的、仍旧潮湿的衣裳,指尖过于用力,指腹都泛起了白色。

长空月沉默地望着她。

栗色的长发这会儿倒是扎得仔细利落,但依旧只是普通扎起来罢了,她好像从来不绾发髻。

头上也没有任何饰品,最淡泊的女修发间都会有一两件钗环,但她从没戴过。

是没有,还是不会?

月光透过窗格洒在她身上,他忽然意识到她身上的裙子也湿了,而且颜色有些变化。

“衣服颜色换了?”他低声问了句。

棠梨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天衍宗的弟子服可以自定义颜色和大小,有的人穿月白,有的人穿纯白,反正都是五颜六色的白。

白色确实仙气飘飘,但感觉不太适合她,她驾驭不了,就搞成了浅杏色。

浅杏里夹杂了一点鹅黄,好打理,也没那么像死了爹的人了。

“上山之前,我看其他人也有不穿正白色的,所以我……”

她想解释一下,要是师尊觉得不好,那她就换回来。

话还没说完,长空月就开口道:“不用跟我解释。”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长空月不反对这件事在棠梨的意料之中,毕竟浅杏色也不差白色多远。

可他说想怎么样都可以。

棠梨有点期待了:“那改成绿色红色蓝色也都可以?”

长空月完全看得出来她的想法,知道在她看来也许这些事都是不行的。

于是他反问:“有何不可?”

“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并不是非得贴合我的喜好。”

长空月说了这么一句,棠梨就知道为什么整个天衍宗都穿白色了。

因为祖师爷喜好穿白色。

是为了贴合他的喜好才上下统一。

其实他们平日穿什么颜色都可以的,长空月根本不在乎,也不是日日都能看见。

正想着下次把衣服改成什么颜色,便有如玉的手在面前出现。

棠梨思绪猛地拉回来,想起今夜来此的目的。

长空月在她面前抬起手,同样湿润的手指在她注视之下,很慢、几乎如一笔一画写字一样地捏了一个烘干诀。

顷刻间,他的身体干了,衣服发丝也全都干了。

棠梨怀里属于他的衣裳也干了,她染水的指腹和衣裙也干燥舒适了。

“学会了吗?”他轻飘飘地问。

棠梨低着头抿紧唇瓣。

她已经筑基,也接触过一些法诀。

烘干诀很简单,他用得那么慢,她看一遍觉得差不多了。

可不知出于什么心情。

或许还是不够自信,也或许是什么别的。

她哑着嗓子道:“……大脑告诉我它看会了,但我的手好像还不太会。”

长空月微微一顿,幽暗的桃花眼落在她身上,似有若无地飘荡了一会,缓缓执起她的手。

“我教你。”

随后,十指紧扣,一点点捏着她的指尖,毫无阻碍地贴合着指腹,教她捏诀。

棠梨窒息地颤抖了一下。

她望着两只白皙的手交握在一起。

他肯定是去沐浴了,刚沐浴完,肌肤尤其丝滑白皙,她一个女子都比不上。

棠梨望着那对比,脑子里混乱得好像塞了十八只海绵宝宝。

吵死了。

别吵了。

海绵宝宝你不要叫了!

海绵宝宝好不容易老实下来,心里又开始闹腾。

胸腔里仿佛闯入了几百只新生的小鹿,只顾着横冲直撞,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她被撞得心都要飞出嗓子眼,再这样下去非得死这儿不可。

死可以,但死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行。

棠梨前所未有地充满了求生意志,她用力挣开那双要命的手,飞快地说:“学会了学会了,师尊我学会了,我马上回去试试,您快穿上衣服吧,我洗得可干净了!”

她撒腿就跑,人整个都不太清醒。

这次没有毒发,也没有要进阶,就是纯粹的个人情绪。

没由来的情绪渲染操控着她,让她特别想要逃离。

可她跑不掉。

肩膀被有力的手按住,纵然她筑了基,体力比从前好了千百倍也是无济于事。

反抗不了,她强迫乱七八糟的自己转回头去。

“师尊还有事吗?”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按住她的肯定是长空月。

长空月静静看了她一会,按着她肩膀的手自然地调转她的方向。

“你的道不修了?”

……哦对。

她在天衍阁拿到了一本书,本来没字,后来师尊说有字了,她还没来得及看呢。

“进来。”

长空月放开她,转身进了寝殿。

棠梨僵在门口有点不敢进去。

她犹犹豫豫,想说学习的话是不是去书房比较好?

寝殿是入眠入定的地方,师尊之前教她开门诀的时候就说了,寝殿格外重要,需要全神戒备。

她总是进师尊的寝殿会不会不太好?

他会不会觉得私密空间受到了侵犯?

视线投入殿内,硕大的夜明珠为殿内带来动荡流转的光,那光线好像活了一样,最耀眼的都汇聚在长空月这个主人身边。

白日里来过一次还不觉得,夜晚站在门口看着师尊,真是好动人。

单薄松散的珍珠色外袍,用料是鲛绡与轻纱,朦胧中隐约可见肌理匀称的胸腹。

他每走一步,她甚至还能看见那交叠的衣袂之下修长的双腿。

师尊是光着脚的,他连脚都很好看,并不过分宽大,修长整洁,瞧不见一丁点瑕疵。

她长这么大只看过两个男人的脚。

那个戴面具的人和他。

只有两个人,就很容易联想到一起,会觉得熟悉。

一定是因为见过太少。

棠梨强迫自己冷静点,别乱想。

不可能的,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她见识太少了,说不定男人的脚都是那个样子,等有机会她多看几个就能确定了。

但这种事情要怎么找机会?

难不成她要跑下山去,逢人便问:这位道友,可否看看你的脚?

……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画面里很快就看不见长空月了。

没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给她看。

她在胡思乱想,长空月却心无旁骛,只想着帮她研究那本无字天书。

棠梨抬眼望去,看见长空月一手拿着那本书,一手在穿衣服。

他果然是去沐浴过才一身水汽,衣衫不整,甚至都没穿鞋袜。

现在他边看书边穿衣,两样事情都很纯洁。

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在棠梨眼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涩情。

是她这个人有问题吧。

一定是这样的。

她明明可以不看,但眼睛就是不守规矩地落在人家精瘦的腰上。

仙人穿衣,眼花缭乱,潇洒落拓。

半旧的白袍顷刻间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她都没看清他怎么褪去的外衣,怎么交叠的里衣,他就已经完全妥当了。

长空月抬起手来,轻轻地将落入衣领的黑发缓缓拨出。

乌发丝丝缕缕地从雪白的缎子里撩出来了,落下之前,露出他洁白修长的一截脖颈。

棠梨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和发丝一样,被高高地撩起,又轻轻地落下。

咯噔。

咯噔。

扑通。

扑通。

“还要站在那里看多久?”长空月坐在书案后面,眼也不抬道,“你对自己的修炼也太不上心了一些。”

只记得给他洗衣服,忘了拿走她的功法也就罢了。

现在他提起来了,也只知道傻站在那里盯着他看,眼里除了他好像什么都塞不下。

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出师。

什么时候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

他又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他没有几年时间了。

“尹棠梨。”

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唤她,好像衣服穿妥当了,他人也完全变了一个似的,态度严肃到近乎刻薄起来。

但说出来的话,又叫人觉得珍重而用心。

“你要好好修炼,知道吗?”

……她当然想好好修炼。

前提是他别再在她面前衣衫不整!

堂堂天衍宗宗主,怎么可能就一套衣服,就不能先穿上别的再回来吗?

非等着她送来洗过的才穿吗?

好吧也不是不行,也许他就是特别喜欢这套衣服。

棠梨艰难地走过去,站在书案前,低头看着长空月铺在上面的书。

之前空无一物的纸面上赫然出现了一行字。

“身似浮云,心若空谷。万般挂碍,尽付鼾声。”

棠梨念了一遍,认真琢磨它的意思。

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什么修炼心法之类的。

书看着挺厚,也很古老,可翻来覆去只有这十六个字。

其他页数不可能是拿来凑数的,那就是想要看见其他内容,还需要达成什么目标才行。

“身似浮云,心若空谷”这八个字挺好理解,大约是让她尽可能放松身体放松心情。

那“万般挂碍,尽付鼾声”是什么意思?

鼾声,难不成这是要让她去睡大觉吗?

棠梨想问问长空月的理解。

权威就在眼前,摇人肯定比她自己瞎琢磨来得精准高效。

长空月根本不需要她来问,已经先一步给了指示。

“去躺下。”他指着他的床榻,语气自然而正当道,“睡觉。”

……………………

“什、什么?”

饶是棠梨再随遇而安,再是能调节自我,现在也有点绷不住了。

她僵在原地,壮着胆子飞快瞟了一眼那张床榻。

自从进屋之后,她就不敢看那属于长空月日日休憩的地方。

好像看了,就是又入侵了他更多的领域,相当冒犯。

她指着自己,有些艰难地重复:“去哪?做什么?”

听错了吧。

一定是听错了。

棠梨在心底不断安抚自己,告诉自己是她理解有误,师尊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但现实再一次颠覆了她的心声。

长空月站起身,随意地合上那本古怪的功法,平静而轻柔地对她说:“今夜你宿在这里。”

像是怕她再傻乎乎地问下去,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和我一起。”

月:好书好书

梨:好腰好腰

好好好~[化了][化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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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