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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总裁(四)

即单方面地认为对方与自己有特殊的情感联系,甚至将一些中性或普通的行为解读为对方好感的证据……”

“……”

时望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心里仿佛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钟情妄想?

他对元清……钟情妄想?!

这个结论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不愿深想的某种屏障。

他扪心自问,自己对元清,确实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动。

那个男人强大、神秘,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想去靠近、琢磨,想知道那张冷峻面孔下到底藏着什么。

但他内心深处一直很清楚两人之间的鸿沟——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那云泥之别的能力手腕,都让他下意识地觉得那是自己绝不该肖想的人物。

所以他一直把那点悸动死死按捺住,只当作是强者崇拜或是纯粹的好奇。

现在被医生一点破,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那些莫名的关注和心跳加速意味着什么。

原来……我潜意识里,竟然真的对他存了这种心思?

一股混合着窘迫、了然和荒谬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医生,却发现自己的经历在剥离了那些无法言说的宿命感和梦境细节后。

从第三方客观听来,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

他最终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礼貌地结束了这次咨询。

走出诊所时,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时望的心情比进去时更加纷乱如麻,还莫名添了一丝被看穿后的羞恼。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唇角扯出一抹无奈又自嘲的弧度。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却驱不散他心头的纷乱。

钟、情、妄、想。

他回忆着这四个字,一边觉得荒谬,一边又不得不承认,医生的话像一把钥匙,捅破了他一直自欺欺人的那层窗户纸。

他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只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是了,他必须承认,自己对元清,确实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汹涌难挡。

从订婚宴上那惊鸿一瞥,到花园走廊里那带着痛楚与愤怒的眼神,再到马场上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姿态……

元清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在他心里投下石子,漾开一圈圈他无法控制的涟漪。

他会不由自主地去琢磨元清话里的深意,会因为他一个冷淡的眼神而心绪不宁,也会因为他偶尔流露的、待他与旁人不同的态度而心跳失序。

他并非懵懂无知的少年,很清楚这种持续的、过分的关注和因对方情绪而起伏的心态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元清是振华的掌舵人,而他,只是一个在家族内斗中挣扎求存、甚至需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的“时总”。

云泥之别,让他连肖想的念头都觉得是僭越。

所以他才一直把那点悸动死死按在心底,骗自己那只是对强者的好奇与欣赏。

现在被医生毫不留情地戳破,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好吧,时望,你承认吧,你就是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唇角扯出一抹苦涩又自嘲的弧度。

可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要他去对元清说:“元总,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时望就觉得头皮发麻。

元清大概会觉得他不知所谓,然后让陈序把他“请”出去吧。

可是……那些梦,又该怎么解释?

那些过于真实、充满了血与火、交织着痛楚与深情的梦境,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钟情妄想”能概括的。

梦里的元清,看他的眼神,和现实中偶尔流露出的复杂目光,有着惊人的相似。

时望深吸一口气,重新发动了车子。

眼神里那点迷茫和自嘲渐渐被坚定取代。

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个存好的、属于元清的私人号码,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日马场之行后,C市的圈子里的确泛起了不少涟漪。

许多嗅觉敏锐的人开始明里暗里向时望打听他与元清的关系,话里话外都透着试探与拉拢。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时望比谁都清楚,只要他稍微流露出与元清交情匪浅的姿态,哪怕只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都能让他眼下在家族内的困境迎刃而解,无数资源和机会会主动送上门来。

扯着元清的虎皮做大旗……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盘旋,却最终被他按了下去。

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抗拒——他不想,也不愿利用元清来牟利。

那个男人本身,似乎就应该游离于这些世俗的算计之外,不该成为他棋盘上的一枚筹码。

于是,面对所有打探,他都只维持着礼貌而疏离的态度,统一口径:

“与元总只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承蒙元总不弃,闲谈了几句而已。”

他试图将两人的关系定性为纯粹的、短暂的商业偶遇。

然而,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得分明,元清身边那位寸步不离的助理陈序,对上前攀谈的人是何等滴水不漏的疏离,却唯独为时望让开了路。

元清本人,更是与他在草场上并骑良久。

这种“特别”是掩盖不住的。

很快,时望就发现自己最近推进的几个项目和谈判,都变得异常顺利。

以往需要反复磋商、处处设卡的条件,对方竟都意外地好说话,甚至有些合作方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他时望突然能力暴涨,而是因为那些人精,将他看作了通往元清的一道可能存在的桥梁。

这种借来的“势”,让他办事顺畅的同时,心情也愈发复杂。

他既享受了便利,又感到一种难言的憋屈和无力。

这一切,都并非源于他自身的力量。

而最让他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絮的是,自马场一别后,元清那边再无任何动静。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仿佛那日的短暂交集,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偶遇。

那个搅乱了一池春水、又给了他无形助力的男人,就这样挥一挥衣袖,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他一人在这里品味这借来的东风,滋味难明。

就在他对着文件出神时,姜橙不请自来。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套装,妆容精致,眼神却带着一丝惊疑不定。

元清这个变数,以及元清与时望之间那让她无法理解的交集,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时望,”她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语气带着试探,“外面都在传,你和振华的元董……交情不浅?”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的计划,或许可以借助这层关系,更快地……”

她的话语带着诱惑,显然想将这意外的变量纳入她的复仇棋局,从中攫取最大的好处。

时望抬眸,平静地迎上她探究的视线,心中却是一片冷然。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一口,动作优雅从容,借此短暂的时间整理思绪。

“姜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他放下咖啡杯,语气平淡,“不过你可能误会了,我和元董确实只有几面之缘,谈不上什么交情。”

姜橙微微前倾身子,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吗?可我听说,元董那天和你相谈甚欢。”

时望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轻轻摩挲了一下。

“社交礼仪罢了。”时望淡淡地说,“倒是你,姜小姐,似乎对元总格外关注?”

这一记反问让姜橙神色微僵,随即又恢复如常:“毕竟振华集团是个庞然大物,现成的大腿放在面前,谁不想试着抱一抱呢?

我只是觉得,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不加以利用实在可惜。”

“利用?”时望轻轻重复这个词,眼神渐冷,“姜小姐,我建议你不要打元董的主意。振华这艘航母,不是我们这些小船能随意攀附的。一个不小心,反而会被浪掀翻。”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自省。

姜橙却不以为然:“时望,你太谨慎了。商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既然元总对你另眼相看,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我们?“时望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深意,“姜小姐,我想你忘了,我们只是商业合作,还没到共享人脉的地步。”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姜橙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她没想到时望会如此干脆地划清界限。

“你就不怕我反悔?“她语带威胁。

时望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请便。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反悔,损失最大的恐怕是你。毕竟......”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姜家内部的麻烦,应该比我要棘手得多。”

这话精准地击中了姜橙的软肋。

她猛地站起身,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调查我?”

“彼此彼此。“时望从容地靠在椅背上,“既然要合作,总要知己知彼,不是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姜橙紧紧攥着手包,指甲几乎要嵌进皮革里。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时望远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好,很好。“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既然时总这么有把握,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时望缓缓收起脸上的从容,露出一丝疲惫。

他何尝不知道借助元清的力量能让他更快达成目标?

可一旦踏出这一步,他就再也无法以平等的姿态站在那个人面前。

他在元清那里的一点特别,便会立刻消失,成为千千万万试图攀附的过江之鲫中的一条。

而这一点,恰恰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纵然机会渺茫,他也想给自己保留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