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槐正在和系统沟通。
她有点惆怅：“我要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是谢凌了。”
她本来想着，再见到“卫漪”的时候，就跟他坦白，然后找个时机，交换一下各自知道的讯息。
但是真见到谢凌了，她又有点逃避。
她要怎么跟谢凌提这件事？找个时机避开周宁——
等等，周宁。
他们俩不会像原著一样，擦出爱情的火花吧？
但是周宁才十五啊，这也太刑了吧。
岑槐正胡思乱想着，便听见系统建议道：“要不别了吧。”
“我还是觉得谢凌跟着你，是别有用心。”它在一片电流音中道：“还可以偷偷观察他，。”
这是系统第二次说这话了，岑槐察觉到了几分微妙。
谢凌为什么跟着她，她是大概能猜到的——
他发现她接替了他的命运，所以想跟着她观察一下情况。
但是，人物觉醒这种事，系统应该比她更早察觉到才对。
它居然想不出来谢凌跟着她的原因，反而说谢凌目的不明，让她小心？
岑槐不信。
她只能从另一个方向分析系统的目的——
它不希望他们俩沟通。
岑槐笑了一声，她在脑海里应答系统道：“你说得对。”
她确实不准备揭穿谢凌了。
系统不愿意让他们沟通，说明他们俩手里的信息，肯定是有价值的，甚至有可能，能够帮助她摆脱系统的强制任务。
系统如此不情愿，她如果违背它的意愿，强行和谢凌沟通——
刚穿来的那两次电击。她还是记得的。
她不能揭穿谢凌，至少不能在系统面前揭穿。
岑槐敲定了主意，她侧过头，佯装无事般和谢凌笑道：“组队的效果很不错。”
她抬起手，竖了根食指，微微晃了晃：“我已经是第一。”
谢凌勉强露出了一个笑。
他还惦念着岑槐刚刚后退的半步，想反思自己，又没能找出问题来，只能接话道：“这药粉这么好用吗？”
谢凌低下头，询问道：“介意多带我一个吗？”
他主动请缨：“我可以帮你们打伤凶兽。”
岑槐眨了眨眼，她还没有回答，谢凌就又补充道：“我不要积分。”
岑槐抬头看向了谢凌。
谢凌还顶着那张漂亮的脸，神情期待，只有眼睫微晃，露出点隐约的紧张和不安来。
这表情，这语气，不像是在提出组队邀请，简直像是在表白等回复。
岑槐沉默了片刻，然后拧起了眉，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她没见过卫漪，不知道谢凌幻化出来的这张脸和卫漪本人像不像，但是就那双眼睛而言，应该有十成像谢凌本来的样貌。
桃花眼，含情目，果然是看谁都深情。
谢凌的那一沓后宫，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子被骗的。
岑槐有些微妙地收回了视线。然后她点了点头，答应道：“当然可以组队。”
谢凌也是金丹期，并且按照原著的描写，是可以越阶作战的。
一个相当于元婴期修士的战力，对她而言，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不过总不能让人给她打白工。
岑槐想了想，补充道：“要是真拿了第一，大比的奖励分你一半。”
谢凌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虽然岑槐的举动看起来与以前分他早饭时差不多，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微妙的不同——
以前的是分享，现在的雇佣，是利益的交换。
谢凌感到了焦虑。
他并不在乎大比的那些奖励。毕竟灵石虽好，但是穷习惯了之后，没有也无所谓。
岑槐的微妙转变，才是让他不安的。
谢凌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道：“分给我做什么？”
他像往常一般，扬起了一个笑：“我没有乾坤袋，东西反正也要放你那儿。”
谢凌眨了眨眼：“不如别分了，我要用的时候再找你。”
岑槐便笑了：“那不行，你的就是你的。”
她建议道：“大比第一奖励的灵石很多，你可以去买个乾坤袋。”
谢凌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他动了下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发出声来，只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低了头看岑槐。
像只迎接主人回家，却没有得到拥抱的大狗。
岑槐听见了脑海里系统的吸气：“你态度转变太大了吧。”
它有些急：“谢凌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我又不是专业的演员。”岑槐并不在意：“我的排斥，紧张，肯定会从每一处细节里透露出来。”
她总结道：“就算是硬演，谢凌也会看出来不对劲的。”
反正都是暴露，与其让两个人都不舒服，不如——
让谢凌一个人不舒服吧。
岑槐偏过头，笑道：“不过现在提这些还是太早了，我们还不是第一呢。”
她看了看谢凌牵着的那些凶兽们，微歪了头，确认道：“这些凶兽的积分是送我的？我动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