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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醒悟

若伶赶过来时,云窈已不眠不休折腾了三日。

龙族公主终究是公主,王的血脉。禁制被冲破,只待清楚此间状况,她便可杀出一条血路。

“殿下…”

拇指大的小鱼穿过珍珠挂帘,游到了云窈身边。

若伶是她的母亲在她虚岁五百时送到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也是她最要好的女玩伴,属上古龙鱼一族。

小鱼儿化形为女子,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伤疤。但她眼神坚毅纯粹,见到云窈的瞬间,眸中丝丝雾气萦绕,泪光闪闪。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云窈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若伶,你怎的伤成这样?”

“殿下……”若伶哀伤道“不管您愿不愿意相信,若伶是来告诉你真相的。蛟龙冥巳,他是叛徒,他造反了!”

云窈心痛,问“冥巳,他跟了黑龙部吗?”

若伶苦道“不是的,公主。冥巳,他才是最大的叛徒,如今龙宫,就是被他一手操控了。”

那一天,云窈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曾事事周全,处处以她为先的男人竟对她做了一个毁天灭地的局。

噩梦原不是梦,而是恐惧的预知。

她的龙族,因她危在旦夕。

若伶的声音带着泣血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云窈的心里。

“他早已不是从前的冥巳了……半月前,他便用您亲手赠他的龙鳞匕,换了宫墙结界上的灵石。”若伶攥住云窈冰凉的手,指甲几乎掐入她的皮肉,“最主要的是,公主,定海针如今落在了他的手上。”

云窈猛地向后退去,脊背撞上冰冷的廊柱。

那些破碎的画面再次涌现——水晶宫柱倾颓,父王染血的龙袍,将士们无声倒下。而冥巳站在血色的混沌中,对她温柔一笑,转身斩断了锁龙柱。

那不是噩梦。

是她被蒙蔽的龙族灵识,在结界动摇时为她挣来的最后警示。

而她,却因那份可笑的信任,亲手戴上了了隔绝感知的珠子。

“他在哪?”云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底却翻涌着血色。

若伶还未回答,殿门轰然洞开。逆光中,熟悉的身影缓步走来,玄色衣摆掠过白玉石阶,发出令人战栗的声响。

“窈窈醒了?”

冥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他们还是那对璧人。他手中端着一盏琉璃盏,里面荡漾着金色的液体。

云窈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龙鳞匕上。那是她用自己心口的鳞片为他锻造的护身符,此刻却成了刺穿整个龙族的利刃。

“这琼浆,”她轻声问,“今日又添了什么新料?”

冥巳笑了,那笑意终于抵达眼底,冰冷如深渊。

“让你做个好梦的良药。”他俯身,指尖拂过她的脸颊,“毕竟,看着曾经辉煌一步步走向毁灭,实在是件令人心碎的事。”

殿外隐约传来兵戈相接之声。若伶绝望地闭上眼,龙宫最后的防线正在瓦解。

云窈却缓缓站起身,取下发中玉簪。

“知道吗?”她突然笑了,指尖抚过簪身,“父王说过,真正的龙族,从不在梦中苟活。而你,虚伪的蛟龙罢了。”

玉簪应声而断。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她心口迸发,那是被结灵珠压制许久的龙魂,正在撕裂一切伪装。

冥巳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

“带我去见父王母后,否则,今日你我玉石俱焚,一同陨灭。”云窈寒声道。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她话语中的寒意冻结。冥巳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双曾映着星海的眸子此刻只剩深不见底的黑。他向前一步,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你就这么想见他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沙哑,“哪怕见到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云窈手中的长剑纹丝不动,剑尖直指他的咽喉。一滴泪无声滑过她沾染血污的脸颊,但她眼神坚如寒铁。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冥巳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好,我带你见他们。”

他转身向屠龙架深处走去,云窈紧随其后,花零化作的冰剑始终离他后心只有一寸。越是深入,空气中的血腥气越发浓重,直到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台。

云窈的呼吸骤然停滞。

平台上,两具躯体安静地躺在白玉石台中央,面容安详得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那是她的父王和母后,依然身着重装,只是胸口再无起伏。

“为什么?”她声音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

冥巳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起伏。“你父王母后不死,我如何,成为新一任龙主。”

云窈苦笑“可你知道,如果我与你成婚,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不想再等了。更何况,我想做的,是绝对性的王。”

“服从我,让你觉得,屈辱?”眼泪无声落下,云窈握剑的手在颤抖。

“讨好你,让我觉得,恶心。”

冥巳的话,不冷不热,字字诛心。

“我不认为,我伤害过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云窈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眼前的空间仿佛被无形之手撕开一道裂痕,若伶踉跄跌出,还未站稳,冥巳冰冷的声音已刺入耳膜。

“不想让公主死,就带她好好待在水云殿,等候成婚。”

若伶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幽紫眼眸,那里曾是龙族战士的荣耀象征,如今只剩翻涌的野心与戾气。她心头一颤,知道眼前的冥巳早已不是昔日的同袍。

水云殿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驱不散弥漫的压抑。

云窈静静坐在窗边,望着殿外被扭曲空间封锁的灵泉。她一身素白,容颜苍白,唯有那双继承了远古龙王血脉的金色眼瞳,依旧明亮如初,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坚韧。

“我不明白,父王掌有龙王印,拥有龙族最强大的力量。还有白龙部最坚定的支持,为何会陨灭在他手上?”她轻声问,声音听不出波澜。

若伶沉默片刻,艰难道:“龙王他,受了天劫……冥巳罪大恶极,偷袭了王。”

云窈指尖微微一颤。天劫?龙王的天劫明明在万万年之后,他的父王更不可能做什么违逆天道的错事。

“怎么会是天劫?我要去天宫问个明白!”云窈激动起身。

若伶慌忙安抚住云窈“公主……听闻是因为您干扰了人族轮回道,一个城的人因你而亡。龙王他…替你接受了天罚。”

云窈望向窗外那片被力量强行改写的天空,回想起人间,心如刀割“是我对不起父王,对不起龙族。”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冥巳走了进来,玄色衣袍上暗金纹路流转,那是只有龙王才能穿戴的规制。他挥手让若伶退避,目光落在云窈单薄的背影上。

“三日后,大婚。”他语气平淡,如同宣告既定事实,“届时,你我将共承龙王印,统御四海。”

云窈没有回头“以趁人之危换来的王位,坐得可能安稳?”

冥巳走到她面前,伸手欲抬起她的下巴,却被云窈侧头避开。他也不恼,只低笑一声,指尖萦绕起一缕幽暗的灵力,轻轻拂过她耳际。

“安稳?”他眼底掠过一丝猩红,“待你我血脉交融,龙王印彻底认可我的力量,待你为我诞下继承正统血脉的子嗣,这龙族上下,谁还敢质疑?”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缠绕上云窈的心脏。她猛地站起身,金色眼瞳中燃起怒火:“你做梦!”

“做梦?”冥巳骤然逼近,强大的威压让空气都凝滞,“阿窈,认清现实。晁昇的时代过去了。唯有与我结合,龙族才能获得更强大、更统一的力量,走向新的辉煌!而你”他指尖几乎触到她脸颊,“将是新辉煌唯一的后。”

“你不是想要力量吗?”云窈忽然抬眼,直视他那双因野心而扭曲的眼眸,“放开对我灵脉的压制,与我公平一战。若你赢,我心甘情愿嫁你,助你承印。”

冥巳眯起眼,审视着她。眼前女子灵力被他封印大半,如同折翼之鸟。他嗤笑:“激将法?无用。”但他眼底的傲慢与掌控欲却在闪烁,“不过,让你亲眼见证你与本王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或许能让你更快学会顺从。”

“大婚过后,熔岩之崖,我接受你的挑战。”

言罢,他便拂袖离去。

无尽深海,并非漆黑一片。

水晶与明珠静静矗立在瑰丽的珊瑚丛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周围游弋的珍奇鱼群和摇曳的水草映照得如梦似幻。然而此刻,水云殿内气氛凝滞。

云窈悬浮在殿宇中央,周身淡蓝色的灵气如同不安的海流般涌动。她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娇公主。

耻辱、悔恨、以及一种被彻底轻视的痛楚,在她心头交织。但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被一种更强大的意念压了下去——觉醒。

她错了。错在沉溺于公主的尊荣与父王的强大,错在荒疏了龙族真正的传承,错在以为依靠他人便能永世安稳。

“冥巳……”她轻声低语,眼神却锐利如刚刚出鞘的寒刃,“你既视我为弱者,我便在大婚之日,让你亲眼见证,真龙之威!”

她闭上双眼,不再压制体内奔腾的血脉。以往她觉得狂暴难以驾驭的冰雪之力,此刻被她以绝大的意志力引导、压缩。她不再追求功法与她体质的柔和兼容,而是反其道而行,试图用灵力将传承之力强行炼化、吞噬。

重炼的过程痛苦万分,如同将血肉寸寸撕裂再重塑。她的额角,细密的龙鳞若隐若现,那是龙族力量被催发到极致的表现。周围的海水因她灵力的剧烈波动而形成漩涡,水云殿外的鱼群惊惶四散。

她在赌,赌她纯正的王族血脉能承受住这反噬,赌她能在婚期之前,将这份耻辱化为斩向对手的利爪。

在此之时,远在北骁国的祝容,正于一座僻静竹林中静心打坐,心口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珍珠……”他捂住胸口,脸色瞬间苍白。

是云窈第一次想要与他告别之时,喂进他嘴里的净灵珍珠。如今从他嘴里吐出,表面布满细密血丝,在他周身盘旋片刻便向远方飞去。

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远在深海的云窈,正被一股极其危险、混杂着绝望与疯狂决绝的情绪所笼罩!那感觉,不像外敌入侵,更像……她自身正在走向某种毁灭性的极端!

“她有危险!”这个念头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他几乎立刻就想御剑直奔海域。

但脚步刚动,他又猛地停住。不行!以他如今的修为,贸然闯入龙族重地,非但帮不了她,反而可能引发两界纷争,让她处境更糟。

他需要一个助力,一个足够强大,并且可能愿意帮助他的存在。

思绪电转间,他想到了那位深埋心底的生身父亲,曾经的万妖之王。正好他与霖近日就在计划前往槐江山,当年之事,他必须为母亲寻得一个真相。

没有丝毫犹豫,祝容御剑而起,直向那座传说中的古老神山而去。

端着鱼干进来的霖,震惊地打翻了盘子。

——

槐江山云雾缭绕,古木参天。祝容落在山门前,收敛了所有气息,恭敬地对着虚空行礼,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焦急。

“祝容求见父亲!”

山风静止,云雾翻涌,一个清冷而充满威严的女声仿佛自四面八方响起,虚空中犹如有万只眼睛审视。

“英招之子?汝父受囚,乃天规所定。汝此刻前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