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哑答应了王叔的邀请。
当问到张总的事怎么处理的时候，对面楞了一下。
王叔诧异：“你不是不在场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哑脸不红心不跳：“也是，那么王叔，事情就先这样，我挂电话了。”
对面却先挂了。
“……”
王叔没有提到一句宋景，看来那些人只把阿哑供了出来。
真是一群墙头草。
宋景的运气一向很好，他在这次的事里完美隐身。
文泽都忍不住诧异：“怎么每次出事都有你？还就你一点事都没有。”
宋景一脸茫然。
“关我什么事？”
文泽和阿哑盯着他。
宋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嗐，我也不知道……反正运气就这样，中考的时候也……”
听到宋景报的分数，文泽忍不住皱眉。
他们是同一届的，文泽是正儿八经考上来的，虽然几乎踩线过。
但宋景的分数高到离谱。
文泽“啧”了一声。
“你这是选择题全蒙对了吧？”
宋景摊了摊手，嘴角都快翘到天上了。
“差不多，有一个还忘写了。”
阿哑跟他们不是同一届的，她没了解过那一届的分数线。
于是安静地看两个人吵。
吵着吵着，文泽一个嘴溜把自己的分数吐出来了。
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在装失忆的文泽：“……”
他看了眼阿哑。
阿哑继续装没听见。
目光落下来，她也报了自己的分数。
两人：“……”
谁问你了？
分数的事情就说到这里。
阿哑开始问宋景最近的考试。
都拜考神的宋景：“……就四百二三十，上个公办二本都悬。”
阿哑：“嗯……从后面数很快能看到自己的名字。”
宋景：“……”
-
有了那位【枪】先生的加入，特异局明显效率提升，学校的事基本解决了。
还有十来天高考，学校通知让他们回学校。
但宋景真的就：“……”玩嗨了。
于是忙找补，继续拜他的考神。
“……”
夜间两人一人做了一套数学题，阿哑照着答案给分。
宋景依旧是半蒙半就，文泽好久没写过这东西了，已经快忘完了。
最后两人竟然不相上下。
两个四十来分。
宋景趴在桌上，一脸生无可恋。
“李姐姐，别管我了呗，老爸老妈都让我看着来。”
文泽也皱眉：“就不能放过我？死了还要被拉去做题？这什么地狱酷刑？”
阿哑看着惨不忍睹的试卷，她默默移开了目光：“……行吧。”
等到了开学的时候，文泽跟着他们一起去学校。
宋女士要去上班，宋律师则开车送他们。
后视镜中，宋律师看着坐在阿哑和宋景之间的少年，老朋友了。
他以前经常给文正做心理疏导，啊不，是在他们父子之间传话。
他扭头看人，却不见中间的少年。
斯人已逝，如今已经阴阳两隔。
“到了，有事打电话。”
说后半句的时候，宋律师的目光落在宋景身上。
宋景心虚，他老爸果然猜出来自己又把手机带学校了。
但这不是非常时刻嘛。
他比了个“OK”。
-
文泽的课桌还在阿哑旁边，这处没人，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坐在这里。
每一节课，他都在。
文泽离开现实太久了，老师讲试卷他听不懂。
于是只能趴着看同桌学习。
他的同桌很聪明，很多题不用讲也会。
每次发了试卷，同桌都会帮他整理好放在抽屉里。
文泽很无聊啊。
于是他会在空白的答题卡上写了字来和同桌。
同桌得空了就理理我，不得空他看着她，拿她写过的试卷看。
文泽很喜欢同桌的字，字迹娟秀工整。
真是人乖巧，字也乖。
闲着也是闲着，他找了笔临摹同桌的字。
有时候会观察同桌抓笔的方式。
文泽不说话，也不闹同桌。
像是这样做过无数次一样。
夏天到了，室内空调的温度开得低，同桌又体寒。
文泽便起身站在同桌身后，风吹到她，他就挡。
同桌下课很安静，除了上厕所和接水，她会趴在桌面上睡觉。
她趴在文泽练字的纸上。
有时候宋景来找她，她会跟他出去吹风。
他们三个站在走廊上，宋景趴在围栏上压低声音问他在哪里。
文泽不想给阿哑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阿哑很敏锐，她能看到大部分人看不到的事物，也理所当然地能看见他。
宋景看不见他，但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
晚自习后，阿哑还是回学区房睡觉。
文泽也跟着回去。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有独处的时间了。
文泽不需要睡觉，他就守着阿哑，哪里也不去。
眼看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文泽越加沉默寡言。
同桌跟他不一样，他是没有未来的人，等特异局处理完一切后就要回去了。
好在……他可以等到同桌高考完。
这个世界有了她在意的人，她应该就不会再轻易离开了吧？
“……”
“文泽。”
“怎么了？”
阿哑从门后出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
难得的，她今晚洗完澡穿的是裙子。
这件裙子眼熟，是文泽在两年前买给她的，她当时没穿，之后也没穿。
同桌身型偏小，当时文泽买衣服不知道她穿的尺码，于是按照身高体重买的，买了大一号的。
因为他知道同桌不会穿。
同桌的妈妈不让她穿裙子。
“衣服还合身。”
同桌抬眼看他，那双眼睛依旧清澈。
文泽由衷感到开心，但他不会夸人。
只干巴巴吐出一句：“好看。”
同桌像是发现了什么。
她竟然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高考完，我把头发留长。”
文泽说不出别的话。
只是应了声“好”。
他也觉得自己冷淡，又扯了嘴角补充。
“我看着你。”
同桌笑了。
她也说了声“好”。
看着同桌的笑容，文泽心中忽然很苦涩。
他等不到了。
明明等不到，为什么要答应呢？
……他不想看同桌失望。
“你还回另一个世界吗？”
同桌的问题让文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含糊点头，却支吾着什么都没说。
“交换一下。”
同桌忽然说起了这个。
文泽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什么？”
同桌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张口：“字。”
“我想看你身上的字。”
字。
文泽脐下是有一个，但是什么不清楚。
或许是“刀”？
文泽不认识。
包括同桌后颈上的字。
书人世界的字更像是一种符号，文泽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字可能只有老板和塞安莉丝认识。
文泽现在保持生前的状态，外貌以及衣服。
他缓缓撩起短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被同桌按住了。
同桌那双眸子黝黑，被她盯着，文泽有种心虚的感觉。
“这不好吧？”
要是在其他地方，像胳膊，小腿，脖子，脸这样的倒是无所谓。
看肚子这样的地方，就算文泽忘了很多生活常识，那也不会给别人看这个地方……虽然对于他来说，同桌不是别人。
阿哑摁住文泽，将其按倒在沙发上。
“别动。”
文泽可以挣开，但阿哑压在他身上，他一动，她可能摔下来。
于是他的手抓住沙发套。
衣服被撩起，露出字的最上端，剩下的埋在裤下。
仅凭上端阿哑辨认不出这个字，但她认得一个与之相同的字。
她用拇指将腰处衣服下压，字迹逐渐漏出……一切水落石出。
这是阿哑唯二认得的字，也是老板抓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的。
【哑】。
“……”
【预警】之后有个过渡，会有一点点刀。[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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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