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为什么？”
艾普罗斯好奇的看着法拉斯，说实话，他不是好奇祂为什么想死这个问题，无非就是在这里呆的够久了，他更好奇的是……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杀了你？”
据他所知，法拉斯就是这个梦境的主人，那在循环中，祂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次结束后一切又会重置，那这样，祂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那些无形的伟大存在的存在。】
“无形的伟大存在？”，艾普罗斯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神秘力量，“你说的……是神？”
【可能是……但我并不理解你们这个称呼的意思。】
法拉斯看向那边的海，意有所指的解释。
【就是和那边的东西很相似的感觉，也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造成了瓦沙的死亡吧？】
“瓦沙？”，艾普罗斯大概理解了祂在说什么，这个名字虽然没听过，但是排除一下，好像只可能是那条死去的龙……
“那条龙死了吗？”，卡梅伦很艰难的理解着这一切，恐慌的求证道，“它不会之后又会突然回来或者复活吧？”
【卡梅伦的状态有些奇怪。】，艾普罗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思绪似乎开始混乱了，又陷入了那种状态吗？】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条叫做瓦沙的龙明明是……
“它死了吗？”，艾普罗斯问出了这个问题，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卡梅伦，“可是它之前复活过一次……”
【瓦沙死了。】
法拉斯平静的陈述着事实，说这话的时候祂一直很平静，就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它彻底的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叫瓦沙的龙出现了。因为它彻彻底底的死去了，不会再来了。】
【好了，话归正题。】
法拉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靠近了艾普罗斯。
【你能用那种力量杀了我吗？】
“不不不，不要！你不能死！”
明明头越来越痛，但就在法拉斯问出这个问题时，一阵莫名的恐慌支配了卡梅伦。
他几乎像应激那样直接跳到了艾普罗斯面前，一把抓住了艾普罗斯的手，诚惶诚恐的恳求。
“求求你，求求你，不能杀了法拉斯，法拉斯不能死！”
艾普罗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完全理智的分析卡梅伦的状态，呼吸急促，情绪激动，目光呆滞，心跳加速，满身冷汗……
卡梅伦，你是怎么了？
艾普罗斯没有挣脱卡梅伦的手，而是看向了他的双眼，原本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疲惫，显然，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没事的。”，他随口安抚了几句，转而回答法拉斯，“很抱歉，龙王陛下，这件事情我暂时做不到，不过，可以继续我们的谈话吗？我想再向您多了解一些……”
【当然可以。】
法拉斯的声音显而易见的有些失望，不过看见卡梅伦的样子，祂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艾普罗斯不再关注祂，转而注意起了卡梅伦的状态，虽然之前的‘刺激’只是为了收集更多的真相，可这似乎让卡梅伦的心理状态更加严重了。
没办法，他只能用一些指令和暗示来解决。
“没事了，卡梅伦，法拉斯不会死，大家都好好的。不要再想那些了，那些都不是真实的……”
艾普罗斯的声音如同有着魔力一样，让卡梅伦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了下来。
“我觉得他像是应激了。”，一直在围观的弗拉德默默的插了一嘴，“你应该先让他平静，转移注意力，减少刺激……”
“怎么感觉你很专业的样子？”，舒陵越听越不对劲，“你不会学习过这些吧？这些是什么？”
“心理学。”，弗拉德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怎么回答，“在社会上比较小众少见，但实际上非常有用和广泛，许多贵族家里都会有几个常备的心理医生。”
“怎么感觉你们贵族像是把心理医生当做什么每家必备的资源一样。”
眼见着卡梅伦恢复了正常，艾普罗斯也松了一口气，甚至有闲心和他们聊天了。
“哦，就是这样啊。”，弗拉德直接承认了这一点，“所以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我们佐罗斯的心理学可是全世界最……”
“难道得心理疾病已经像之前的束腰一样变成时髦了吗？”，艾普罗斯并不是很在意，转头看向法拉斯，“抱歉陛下，耽误了一些时间。”
【没关系，我并不是很在意。】
事实上，法拉斯似乎觉得他们很有趣，全程观察着他们的闹剧，像是在看一场戏剧一样。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别再叫我陛下了，毕竟陛下那个称呼最开始是——】
“咳咳咳！”，弗拉德突然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那些地上的人类国度开始的。只要一听到这个称呼，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们……】
“等一下。”，艾普罗斯怀疑的眼神在法拉斯和弗拉德间移动，“那龙王，你有没有什么刚刚没说或者是要补充的？”
【没有。】
法拉斯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静，听不出什么，但这又解释不了刚才弗拉德的异常，总不能他突然抽风了吧。
“那龙王……”，艾普罗斯还是有些不死心，“可以谈谈您对‘陛下’这个称呼真实的想法和态度吗？”
【真是恶心，光是听见这个称呼就忍不住想吐了。】
“啊？这样？”，艾普罗斯的思绪短路了一瞬间，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弗拉德的异常就能说明了。
也许他早就知道法拉斯对这个称呼的态度，一直想提醒，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一直在那里咳嗽……
“山之子。”，卡梅伦突然开了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您为什么会……想去死呢？”
法拉斯听到这个问题，仔细的辨认着卡梅伦的表情，在发现他的表情是真真切切的疑惑时，祂突然张开嘴，像是在笑。
【我以为…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但我现在知道了，我认识的是‘过去’的你，不是‘现在’的你。】
听着这话卡梅伦又一次感觉到了疑惑，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仔细的摸索着，就像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艾普罗斯看着卡梅伦，心里一个咯噔，悄悄的朝他走了几步，准备在他又一次出现不对劲的时候能及时暗示。
【不过，你如果想听的话，我可以再说一次。】
【你觉得，我们困在这里有多久了？】
困在这里有多久了？
艾普罗斯思考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想到，拿近一些的说，似乎是从历史有记录开始，赫玛拉山脉就在那里了。
没办法，他对历史不是很精通，他只能看向一旁的弗拉德……弗拉德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
可是如果，如果山脉里的人一直在进行着某种循环的话，那这个循环已经进行了多少次？外面又过去了多少年？
看着所有人没一个能回答的，法拉斯似乎吐了一口气，像是在叹息。
【千年？万年？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连我，也是靠着你们才能大概确定外界的时间变化。】
法拉斯看向弗拉德，像是被老虎盯上的兔子那样，弗拉德身体瞬间僵硬了，连呼吸也变得不规律起来。
但法拉斯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再深聊下去的打算。
【哈哈，初次见到你们我还不敢认呢。明明之前还是那种可怕的，老是喜欢聚集起来狩猎的怪物，现在已经变成两足行走的无毛猴子了？】
【真是一代比一代弱啊，同样的，一代比一代更聪明了。】
这是在夸我们吧……
听着法拉斯的评价，弗拉德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但事已至此，该说的也说了，大家应该都能知道了，他只能……
“你们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外传……”，弗拉德悄悄绕到了舒陵和艾普罗斯身后，小声的恳求他们。
“我可以和你们做交易，牵契约那种，童叟无欺。”
“确实，这是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情。”，艾普罗斯认真的说，“这件事只要传出去，全世界都会陷入混乱。”
“不是，什么事这么严重？”，舒陵听着也紧张了起来，但她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全世界都陷入混乱。
“进化论居然是真的。”，艾普罗斯一脸严肃的回答，“之前有个霍拉斯学者提出人类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而不是由神创造的，这事一被证明，绝对会引起混乱。”
“……”
弗拉德突然安静下来，莫名觉得事情好像离原本轨道越来越远……
“现在有了法拉斯的背书，看来这个说法确实是真实的。”，艾普罗斯严肃的说，“如果这件事被全世界知道的话，那些教派以及信徒们都会陷入混乱的。”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这玩意和地圆说一样已经被证伪了。”
“那真的很严重了。”，听着这个后果，舒陵也严肃了起来，“我们突然知道了一个可以颠覆世界的秘密。弗拉德，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轻易外传的。”
“其实我说的不是这个……”，弗拉德弱弱的举起了手。
“好了，我知道的。”，艾普罗斯漫不经心的说，“不就是你们和法拉斯做交易进来这里嘛，互惠互利啊。”
“放心，不会外传的，等下就和你签契约。”
“你们知道就好……”
弗拉德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看上去莫名有些苦涩。
以防有些人不记得了，补充一下设定。
本世界有两个月亮，以及整个大地是平的（地平说）。
目前主流正统教会四大教，分别信奉，明阳，死亡主，月神，夜之王四个神。其中死亡主和夜之王这两神教会在一个国家，并且祂们还被认为是夫妻神。
并且四神中，只有月神有具体的人物形象（甚至还有雕像），其他神最多只有动物形象（死亡主和夜之王），或者只有符号象征（明阳）。
最后，反正基础设定就是这样，如果前文有什么神明形象冲突的麻烦当做没看见，以现在的为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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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与龙王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