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郁庭昀走远的背影，云初停留在原地，有些失神。
直至郁庭昀将车开到工作室门口，云初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郁庭昀是自己开车从饭局过来的，他没带司机。
云初微怔，侧头看向专注开车的人，欲言又止地想说点什么。
郁庭昀不经意转头，看见她犹豫的神情，眉梢轻抬，“想说什么？”
云初抬手拉了拉安全带，静了几秒问，“你今天去饭局怎么没带司机？”
郁庭昀：“……”
他稍顿，倒是忽视这个细节了。
“让他先回去了。”郁庭昀神色淡然地说。
云初点点头，原来如此。
“……”
回去路上，云初收到郗笑雯发来的消息，问她赵明杰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云初敛眸回复：「没处理，准备重新画。」
郗笑雯：「？？？」
郗笑雯：「之前的就作废吗？」
云初：「也不会作废，就放在工作室，看有没有人看中。」
郗笑雯想了想，这样倒也是可以。
只是，她有些担心：「如果你重新画的，赵总那边还是不满意呢？」
郗笑雯提醒云初：「我觉得那位赵总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云初拒绝赵明杰太多次，昨天又因为郁庭昀的出现，让那位赵总短暂地陷入了难堪境地，这人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的。
郗笑雯工作这几年见过太多人，也跟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她大概能看得出赵明杰这个人的底色。
看到郗笑雯这话，云初莞尔：「我知道，放心吧。」
郗笑雯：「行，你心里有个数，实在不行你找郁庭昀帮忙。」
郗笑雯了解云初，估摸着她不会想麻烦郁庭昀，故而补充：「他和你关系匪浅，你们也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你不要担心给他造成困扰，或者添麻烦。」
云初无声地笑了下：「好，不会的。」
她没有那么矫情。
该找郁庭昀帮忙的时候，云初会找的。只是她不想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找郁庭昀帮忙，能自己处理的，她还是希望自己处理。
实在处理不了，她才会找郁庭昀。
跟郗笑雯聊了几句，云初和郁庭昀也到家了。
前一天晚上太累，白天又在工作间待了一天，云初身心俱疲。下车后，云初和郁庭昀说了一声，便先回房间洗漱了。
郁庭昀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去次卧冲了个澡，进了书房。
-
之后几天，云初都在赶赵明杰那边的订单。
全部装饰画再次完工，云初再次联系赵明杰。
这次，赵明杰接了电话。
“喂，”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云初问了一句，“是赵总吗？”
“哪位？”赵明杰问。
云初稍顿，低声道：“赵总您好，我是云初。”
“云小姐啊，”赵明杰那边静了几秒，才冷漠地开口，“找我什么事？”
云初清楚赵明杰是故意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找他什么事。
只是对方是甲方，她是乙方，她就算知道他在刁难自己，也不得不耐着性子接招，“赵总，公司这边的装饰画我这边已经完工了，您看您那边什么时候方便，我让人把画送过去？”
“完工了？”赵明杰有那么一丁点儿意外，他没想到云初速度这么快。
云初应声，“是，照片已经传到您的邮箱，您看您方不方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闻声，赵明杰嗯哼一声，态度有些傲慢，“行，我晚点看看，有问题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云初顿然，只得道，“好的，没问题。那我等赵总您这边的消息。”
话音落下，赵明杰冷冷地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云初轻轻地扯了下唇。
杨可佳正好进她工作间，看到她脸上的神情，犹疑地问：“云初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云初抬头看向她，“我刚联系了赵总那边。”
杨可佳直勾勾地盯着云初，“赵总怎么说？”
“他说他先看看，晚点回复我们。”云初实话实说。
“啊……”这个回答杨可佳不是特别满意，她看着云初，忐忑道，“如果这次还不行呢？”
云初想了想，“那就再说吧。”
杨可佳：“……”
她瞅着云初淡定的模样，有些担心，“你不会还重画吧？”
“我没那么多时间，”云初告诉她。
杨可佳点点头，“那就好。”
云初嗯了一声，忽而想到点什么，看向杨可佳，“你去帮我把跟赵总签订的合同找出来。”
杨可佳眨眨眼，追问道，“要解约吗？”
“……我先看看，还没到解约那一步。”云初说，她只是需要再过一遍订单合同的条款，她们和赵明杰那边的沟通，暂时还没闹到要解约的地步。
杨可佳：“行，我现在就去。”
没一会儿，云初就收到了杨可佳发来的合同。
她点开看了两遍，斟酌半晌，点开微信好友列表，正犹豫要不要找法律专业的朋友帮忙看看时，另一位专业人士先给她发来了消息。
秦嘉音：「云初姐！！！我回国啦！！！」
看到秦嘉音的消息，云初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她唇角微扬，问她：「刚回来？」
秦嘉音是郁庭昀的表妹。
云初和她在一年多前认识，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会经常聊天。
云初很喜欢郁庭昀这个表妹，她活泼又热情，跟郁庭昀，以及郁庭昀身边的几个朋友截然不同。
得到她的回复，秦嘉音立马给云初打来电话。
“喂，”云初笑着接通电话，“刚落地吗？”
秦嘉音：“对呀对呀，我还在机场。”
她很是兴奋地说，“云初姐你现在有空吗？方不方便过来接我。”
听到这话，云初诧然，“你回国其他人不知道？”
“我没说，”被她这么一问，秦嘉音有点儿心虚，她小声道：“我想给我哥他们一个惊喜。”
云初：“……”
她听着秦嘉音这话，只希望她的惊喜不会变成惊吓。
“云初姐？”感受到云初的沉默，秦嘉音委屈巴巴道，“你来接我吗？先别告诉我哥。”
云初和郁庭昀差不多，认识秦嘉音之后，就拿她没什么办法。
无声地叹了口气，云初答应：“我现在过来，你找个地方坐着，我半小时左右到。”
秦嘉音嘿嘿一笑，“好，我在咖啡厅等你。”
云初：“行。”
挂了电话，云初跟杨可佳说了一声，便拿了车钥匙出门。
她是会开车的，只是日常开车不多。
云初没想到的是，她刚把车开上高架，郁庭昀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云初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郁庭昀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做什么，云初疑惑。
一般情况下，他们俩工作时间不联系的。云初不会主动给郁庭昀打电话发消息，郁庭昀也忙得没空找她。
云初正想着，郁庭昀直截了当地问，“你不在工作室？”
云初：“啊？”
她愣住，“什么？”
郁庭昀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云初静然，问了个有点呆有点儿傻的问题：“你怎么知道？”
郁庭昀：“……”
这话问出口，没等郁庭昀回答，云初就反应过来了，“你去工作室了？”
郁总：我不能来？
云初：你最近来的过于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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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一点点！！！晚上八点见，依旧是一百个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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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