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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德里克的场合

克拉克肯特在孤独堡垒中找到被封存的胚胎是个意外,大约他的父母也没指望这枚小小的胚胎能在星际流亡的道路上活下来。

克拉克找到了胚胎的信息,他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是亲生姐妹,但早已在战争中殒命,为自己仍是胚胎尚未出世的孩子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名字——达·克斯 Dahr Kex,源自氪星城市达戈(Dagor),那是他的父母初遇的地方。

彼时年轻又孤独的克拉克在征求了孤独堡垒AI和玛莎的意见后选择着手继续孕育这枚胚胎,于是被赋予了一个地球名字的德里克·肯特诞生在一个夏天。

玛莎温柔地接纳了家里第二个与众不同的男孩,德里克在爱与阳光中长大。

出于保护男孩的目的,克拉克和玛莎都没有告诉德里克他的身世,而意外的是,德里克能力的觉醒比克拉克早了很多。

这把他吓坏了。

五岁的男孩飘在空中,他不知道如何着陆,只能抱膝把自己蜷成一团,希望假如摔倒的话这个姿势能稍微缓冲一下不至于摔伤,那天大人们都没有发现他变成了一个小气球飘在空中。后来他睡着了,醒来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睡在床上。

那一次意外后德里克学会如何控制住自己不要随便飘起来。

半年后,德里克突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带着寒意——他感冒了,在帮玛莎整理花束时打了一个喷嚏,于是玛莎漂亮的向日葵花束变成了漂亮的向日葵花束冰雕。

哦,拉奥啊(等等拉奥是谁)。

德里克几乎用尽了一个小男孩所有的力气带着不算轻的向日葵逃出了家门,他甚至忘记跟玛莎打招呼。

于是紧急被玛莎叫回农场找孩子的克拉克最后在一条小溪边看到了正在抹眼泪的德里克。

责怪的话语因为男孩的眼泪在嘴边一转变成了关心:“瑞克,你还好吗?为什么独自一人离开家,玛莎简直要担心坏了。”

“对不起,克拉克。”男孩奶声奶气地回道“我弄坏了玛莎的花。”

天呐,谁能不拜倒在德里克那双蓝眼睛之下,他能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愧疚于弄坏了玛莎的向日葵罢了。

这件事再次在合家欢的结局中度过。

原谅克拉克吧,他也只是一位年轻的单身汉罢了,彼时他也并未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

德里克的超能力像春天的藤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滋长。

从那天起,德里克的世界开始缩小。他拒绝和同学玩任何需要力气的游戏,总是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连走路都刻意放轻脚步,仿佛这样就能把身体里那股汹涌的力量锁起来。玛莎给他织的毛衣袖口总是磨得发亮 —— 那是他用力攥紧拳头时留下的痕迹。

养育过一个氪星人的玛莎很快意识到了德里克的与众不同。多么熟悉的场景啊,玛莎从阁楼里找出一个箱子,里面有被弄坏的门把手,盘子,叉子等等。

温柔的妇人笑着把另一个坏掉的门把手放进箱子,两个门把手放在一起,让她想起养育克拉克的时光,那个孩子刚刚觉醒能力时也一样惶恐,像是个秃毛的小鹌鹑。

她把照片发给了克拉克。

德里克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谷仓角落时,指节还在因为刚才的用力而发颤。刚才玛莎递给他那篮要搬到卡车上去的番茄时,他几乎是用指尖捏着篮子边缘,刻意放缓的步伐在泥土上压出浅得可笑的脚印 —— 他感觉自己能一手拎起整座谷仓,可每次看到玛莎温柔的笑脸,就觉得那双手要是爆发出哪怕万分之一的力量,都会把这份温暖捏碎。

克拉克推开谷仓门时,正看见少年用稻草盖住那堆被他 “不小心” 碰倒的铁犁。铁犁的钢筋支架弯成了麻花,显然不是人力能做到的。德里克慌忙用脚踢了踢稻草,卷毛下的耳朵红得发烫:“风、风吹倒的。”

“堪萨斯的风可吹不动三吨重的铁犁。” 克拉克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那团扭曲的金属,“上次你说帮玛莎搬面粉袋时袋子自己破了,是因为‘袋子太旧’;前天下暴雨时你说屋顶的漏洞是‘自己补好的’—— 德里克,你在怕什么?”

少年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慌像被踩住尾巴的幼兽:“我会伤害你们的!”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我能听见三公里外的麻雀叫声,能徒手捏碎石头,上次学校运动会掷铅球,我差点把球扔出州界 —— 我是个怪物!”

“你不是,德里克。”男人坚定的声音响起,一时间,一抹红色映入眼帘,德里克抬起头,看到人间之神背着光漂浮在他面前。

人间之神向他伸出手:“我猜你也会飞,要和我一起去晒太阳吗?”

男人的温暖笼罩在男孩身上,比起太阳的火热,他大概更贪恋超人带来的温暖。

怯懦在阳光下灰飞烟灭。那之后德里克多出了一个氪星名字——达.克斯。

寓意着浪漫与爱。

克拉克为德里克准备的制服算不上华丽,却藏着不动声色的温柔。深蓝色的布料带着氪星特有的光泽,胸口是简化过的“S”标志,边缘绣着达戈城的花纹。玛莎在袖口缝了圈柔软的白边,“这样看起来更像个堪萨斯男孩,”她笑着拍拍德里克的肩膀,她在克拉克最初那件制服上留有一模一样的印记。

德里克第一次穿上它时,手指在“S”标志上蹭了又蹭。布料轻盈得像没重量,却奇异地让他感到踏实,仿佛身体里乱窜的力量终于有了归处。克拉克带着他在云层里穿梭,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时,他听见自己的笑声混在里面,像挣脱了束缚的小鸟。

“想不想去个地方?”克拉克突然减速,指着头顶隐匿于天空的某个地方,“那里有群和我们一样‘不太一样’的人。”

德里克在正义联盟的瞭望塔上,遇见了迪克·格雷森。

男孩穿着红绿相间的罗宾制服,正倒挂在栏杆上晃悠,嘴里还叼着颗糖。看到德里克的瞬间,他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玩具的猫,“嗖”地跳下来,落地时带起一阵风。

“新面孔?”迪克绕着德里克转了半圈,手指点了点他胸口的标志,“氪星人?哇哦,克拉克居然藏了个男孩?”

德里克往后缩了缩,耳朵又开始发烫。他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直白地打量,尤其是对方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好奇,像探照灯似的照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叫达·克斯,”克拉克揉了揉德里克的卷毛,“在地球叫德里克.肯特。”

“德里克?”迪克吹了声口哨,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力道很轻,“酷。我是迪克,罗宾。说起来,你会飞对吧?速度怎么样?能追上蝙蝠车吗?”

德里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偷偷瞥了眼克拉克,对方正朝他点头,眼神里带着鼓励。

“……应该、应该可以?”他小声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那太完美了!”迪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往训练室跑,“我跟你说,我最近在练一个新战术,需要高空支援,你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搭档!”

德里克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条件反射地飘起来。他能感觉到迪克的手很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度,和克拉克沉稳的掌心不一样,却意外地不讨厌。

“搭档?”他愣了愣。

“对啊,”迪克回头冲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蝙蝠侠有超人,罗宾也该有个搭档不是?对了你有代号吗?我给怎么叫你?”

“暂时没有,叫我德里克就好。”

训练室里,迪克不由分说地扔给他一个训练用的盾牌,“来试试?就接个招,很简单的。”

德里克下意识接住,盾牌在他手里轻得像泡沫。迪克已经摆好了架势,动作灵活得像只猴子,“放心,我下手很轻——”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个侧翻攻了过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德里克瞳孔一缩,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瞬间侧身躲开,同时抬手护住了脸。

“哇哦!反应不错啊!”迪克落在他身后,语气里满是惊喜,“再来!”

接下来的一小时,训练室里充满了迪克的欢呼和德里克小声的惊呼。德里克渐渐放松下来,他发现迪克嘴上说着训练,动作却更像是于他玩闹,神奇的罗宾看出了氪星新成员的局促,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带着他融入集体。

休息时,迪克递给他一瓶水,自己则瘫在地上喘气,“说真的,德里克,你比克拉克有趣多了。他总是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好玩。”

德里克小口抿着水,偷偷看他。迪克的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脸上还沾了点灰尘,却丝毫没影响他眼里的光。

“我、我不太会打架,”德里克小声说,“我怕控制不好力气。”

“怕什么?”迪克坐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呢。我教你怎么控制力道,你教我怎么在云层上睡觉,公平吧?”

德里克愣住了,随即,一个小小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像雨后初晴的太阳。

远处,克拉克靠在门边,看着训练室里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个少年,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玛莎说得对,德里克需要的不只是家人的保护,一些同样与常人不同的同龄玩伴能带他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有谁是比神奇罗宾更好的选择呢。

“看来,农场要多准备一张床了。”克拉克低声笑着。

在很多年后夜翼单飞出道后,一直使用“神奇小子”作为代号的德里克选择了一个新的身份,他彻底告别了孩童时期的内敛与怯懦,选择以“勇者”为名站了出来。

明天有事停更一天后天补两章

短打是舒适区现在已经码了十多章的梗了,下一章有变动物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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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德里克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