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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他死了?”

“死了。”

林觉弯下腰,整个人凑到尸体上方。

面面相对,距离近乎为零。

似乎那不是一具男人尸体,而是一位正在睡梦中的女人。

程楚然觉得此刻画风怪异。

只见他用手指翻开汪小果的眼皮,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一只猎狐犬正激动地拨弄着猎物,寻找地方下口。

程楚然凑近,注意到死者的瞳孔已经散开、且显得模糊。

“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12个小时。”

“啊,”程楚然吃了一惊,“看看眼睛就能知道啊,你的眼睛是X光吗?”

“我的眼睛跟你一模一样,”他头也不抬地说道,那饱满的、显得充满智慧的前额几乎凑到死者面部。

修长而灵巧的手指利落地翻看着死者的内眼睑,翻查耳后、脖颈等裸露在外的部位。

“但我们的脑子不一样,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别!”

真够自大的。

见程楚然优雅地皱了皱眉。

“但,你——普通人,完全不需要感到烦恼。在这个世界,天才只占极小极小比例,你只是碰巧遇到我而已。”

但他的才华和生气却深深令人着迷。

程楚然一面捕捉着他检查的细节,心里头既佩服,又暗暗想要跟他较劲。

不过此人早已沉浸在尸体勘察当中。

这时,他用套着透明薄膜手套的手指,将死者的口腔撑开。

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恶臭径直冒了出来。

几乎把凑在一旁的程楚然熏得把早饭吐出来。

他却将口罩拉开,露出高挺好看的鼻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闭上眼睛,用评酒师品尝三十年拉菲的神情,感受着,同时不住地抽动着鼻翼。

程楚然再也忍不了了。

一步退到窗前,转过身去,面对外面的新鲜空气,张开胸膛,用劲儿地呼吸了好一会儿。

却听得他用平静的口吻,在身后悠悠说道:“我十五岁考入复旦生物系,硕士选择了微生物方向,博士阶段的研究方向是临床化学。

“去年我曾经在《现代法医学》刊物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讨论了如何通过查看死者的瞳孔快速判断死亡时间。”

“哦,”程楚然眨了眨眼睛,“请教林大博士,您是如何研究的,又是如何得出这一引领性结论的呢?”

“这还得谢谢诸队把我介绍给了张博老师,”他说,“在去年,我一共解剖了三百七十具尸体,记录下每具尸体的瞳孔影像。

“通过生化方法检测尸体的死亡时间,进而研究死亡时间与瞳孔形状特征的关系。”

算下来这人就是逢年过节都在折腾死人!

程楚然立即脑补了一副图景。

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正如同卖猪肉的屠夫那样,双眼冒着红光,右手握着一把极锋利的杀猪刀,切啊切,突然停住了手,面露喜色,左手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取了出来。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今晚一口饭都咽不下去。

身后一片静谧。

程楚然转过身去,发现林觉已经完成了对尸表的初步检验,正在整理证物袋。

一个个贴着标签的透明塑料袋,整齐地摆放在证物篮中,有对死者组织进行采样的棉签,毛发,呕吐物,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玻璃杯,玻璃杯里面的水样......

面对这个密室死亡现场,他面无表情,神色淡定,大写着“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可那双眼睛却亮闪闪的。

“林觉,”程楚然四下环顾,若有所思地说,“据房东太太说,汪小果昨天一大清早就出门了,到了晚上才回来。

“回来以后就钻进屋里,再也没有出去过。这就是典型的密室,房门紧锁,唯一的窗户也是关上的,咱们在窗沿上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这就说明没有人来找过他。”

“他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目前还很难判断,”他走到窗前,取下口罩,迎着窗外温暖的阳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一个老式的牛皮纸信封出现在程楚然眼前。

“你在哪里发现的?”程楚然接过来,放在手中翻看。

“在他外套的衬里口袋中。”

只见信封正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一行字,字迹工整:“警察同志亲启。”

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的信纸。

警察同志:

是我在周小姐的酒里头下毒,是我杀死了她,罪孽深重,我该死!

于是,我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我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一命偿一命,这样才公平。

我这条贱命就是一百条也不够赔,但这是我最后唯一能做的了。

你们一定会奇怪为什么?

她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我只是一个来上海打工的乡下人。

在前天晚上以前,我不认识她。

有人找了我,告诉我只要我能在晚宴上弄死她,就会给我一笔钱。

一大笔钱!

我就是干十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

我太需要钱了。

这些钱对周小姐那样的人来说只是一双好看的高跟鞋,一件漂亮的裙子,可对我来说,那意味着我能够把最好的给我爱的人。

我爱她们,希望她们能够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不能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君子重诺。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

虽然我算不上君子,但这是一个男人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够坚守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

我老家还有一位老母亲,以及妻子照顾着一双儿女。

昨天我已经给她们打过了电话,告诉她们我在游轮上找到一份薪水丰厚的工作,但是在海上航行,不方便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不要记挂。

请不要通知她们,不要把我送回去。

我不希望她们知道我是杀人犯。

我死了以后请把我的骨灰洒进黄浦江,我喜欢大海。

汪小果泣求

不知为何,程楚然感到手中这封信沉甸甸的。

眼泪水冒了出来,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儿。

林觉一言不发,将信纸接了过去,默默地收拾进证物袋中。

屋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停在门外。

那个醒目的红色脑袋探了出来。

“警察同志,”房东太太皱着眉头,捂住鼻子说道:“外面来了好多警察,你们......赶紧把人带走吧,这房子我是住不下去了,想起来心里就瘆得慌......”

程楚然侧过身去,用衣袖的边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用眼神示意林觉继续对现场勘察,自己则快步走到外面。

她感到胸中积郁着一团莫名的怒火。

但又无处宣泄。

“房东太太,”她强压着胸口那团闷气说道:“昨天汪小果晚上回来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请您再仔细回忆,这非常重要。”

“我知道老汪在很高级的大酒店里面工作,”

红发女人想了想说,“平时他上午九点就出去上班了,晚上很晚才回来的,通常都在十点左右。

“他这个人很好的,有时候,还把酒店里面剩下的点心水果,带回来给我,那些东西都好吃得很。

“他人很老实,话不多,所以他住在我这里,我很放心的。

“可奇怪的是,昨天晚上,他回来以后,在洗手间里面洗完澡,进屋前,他特意跑到二楼来找到我,那会儿我正在看电视剧呢。

“他在门外把我叫了出去,面色平静,‘房东阿姨,’他说,‘这间屋子我下个月起就不住了。’

“‘老汪,’我惊讶地说,‘你要回去老家啦,不回来了吗?’

“他点了点头,我说,‘那我得把下个月的租金退还给你。’

“他说不用,‘虽然不住了,您还得花功夫打扫,再找其他人来住,就当打扫卫生的费用。’

“他这人平时很节省的,整天就穿着酒店里面的制服,连件像样儿的衣服都没有。

“虽然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跟他客气,答应了。

“后来,为了感谢他,我拿了几个橙子送上去给他,走到他的房门外,就听到他在大声讲电话。”

“他在跟谁讲电话,你听的些什么?”程楚然紧张地问道:“一字不落地说给我听!”

“他称呼对方什么‘张先生’,还说什么‘我知道了,放心吧!’什么的。”

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