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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刀破膛

玉佩不疑有他。它苦恼道:“我知道你应该是来自未来吧。”

“你也叫杭燃,虽然我们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杭燃沉吟,有点微妙的吃瘪。他看出那套职场老油条的套话不适用玉佩,效率太低。

【是。】

【这里有你的父亲、姐姐,你也希望尽快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吧。】

玉佩不语,杭燃不清楚他的心思,继续引导道:

【所以,我是怎么被吸引到这里?又该怎么回去,还给你原本的身体?】

沉默。又沉默。

半晌玉佩期艾道:“你一定要走吗?”

【当然。】杭燃不假思索。旋即,他发觉玉佩似乎不想放他走。那就更微妙了。

为什么?

【你要反悔么?】

杭燃含笑。

【或者说,你其实并不清楚,怎么让我们的意识回到彼此的身体里。】

玉佩一惊,想补救,却在杭燃洞悉的目光里失声。他嗫嚅,明白杭燃已经看穿,甚至更早,在它提出那个条件时就隐约有意识到吧。

果然。杭燃轻叹。

所以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到现代呢?

还有一点:

【你现在寄生的玉佩是从何而来?】

【是谁送你的吗?】

【女性?】

玉佩被吓到:“你慎言。”

杭燃做了个拉链拉住嘴巴的动作,天生泪膜的狐狸眼水润,乖巧盯玉佩。

玉佩:“……”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长这么欠呢?

玉佩用背面朝杭燃,它别扭道:“这是国师送的养魂玉。”

【所以,暂停时间也是玉佩通灵的能力吗?】

“应当是吧。”玉佩也不确定。

“国师?”杭燃看自己身上洗到发白的青衫,款式朴素、用料也旧,他是没看出哪里是能让国师青睐的身家。

玉佩更不自在:“是幼年时得的。”

“早年,国师自巫族远嫁进京,受过伯父恩惠,因此常有来往。”

“伯父早逝后,就不曾拜见过了。”

好消息,实锤穿成SVIP关系户。

坏消息,是续费失败,啊不,是家道中落的前·关系户。

杭燃惋惜:那现在就难办了。

杭燃沉思:“所以说,国师可能知道怎么送我回去。”

玉佩不说话。

“怎么?”杭燃等它下文无响应,失笑,“还不舍得放我走么?”

玉佩闻言即时炸了毛穗。“怎么会?国师千金都难求见,就是、”玉佩倏忽噤声。

那很巴菲特了。

可拿钱总比看缘实在,杭燃问:“千金不行,万金可使得?”

“你口气倒不小。”玉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杭燃莞尔,他只是耍趣。

“我不是刚帮你换了六千两吗?”杭燃惬意道,脑子里却不停歇,琢磨:在古代重操旧业,有几分暴利?

玉佩立时警惕,他又强调:“那是给阿姐的钱。”

“知道,那是你家的织金锦换来的。”杭燃笑着安抚他。

“……”玉佩终于意识到自己跟他的玩笑话较真。

他又被杭燃牵着走。玉佩闷闷不乐:“那你回去以后,就把这儿当场梦吗?”

杭燃表示尊重:“不,回去写篇《桃花源记》。”

玉佩更泄气,它甚至不甘:“那你往窗外看看,你看这里是虚还是实?”

窗外。

“当然是实。”杭燃意外,挑帘晃一眼窗外的街景,似是不解玉佩为什么这么说。他低眉目时,显专注地聆听,断不会叫人见了认为敷衍。

玉佩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憋闷,背过身又不看他。

惹杭燃心底发笑:小孩子心性。

他继续望窗外,看个稀奇。

满街流川的熙攘里,调香行外青炉袅袅飘一缕白弥,脂粉店前陈列上新各色的西洋膏,冶炼铺内爆火星锻出怪模样的兵器。

有长衫的说书人当街拍案惊堂木、有黑褂的算命先生串巷摇骰架白幡、有铜皮铁框的机关小摊展演各争奇……

摩肩擦踵间还偶有几个深邃五官的少数民族、金发碧眼的外邦。

杭燃支下颌,心想:这里的服饰样式倒多。只是经不住细看,或过简陋、或太堆砌。

看得杭燃微微摇头。

如果让自己来设计……杭燃一滞,他止住念头。那想法过界了。

虽然这么说,杭燃垂眼,玉佩正在晃自己的穗。“你一定要走吗?”莫名得,杭燃脑海里又闪回他的话。

如果留在这里呢?杭燃想。小轿子里的安静被热闹分明,可能是太安静,让他的心思也躁动:留在这里,这片繁华的沃土能否成为自己实现抱负的新温床?

小窗外气象恰似古籍里的盛世风貌,处处机遇。杭燃心乱间,环顾街巷终于找出那一丝不和谐:

这里没有乞丐,一个也没有。杭燃眯起眼。甚至衣着破旧者也多避走。

“时节特殊。”玉佩循杭燃的目光看去,声音有些闷。他听到杭燃的心声了。

“平日里这些街市商贾,尤其是外邦商人,少不得被巡查的衙役刁难。”

【你们的皇帝重农抑商吗?】杭燃问。

“是。”玉佩一愣,玉佩惊羡,“这些你也懂。”就是有点酸味儿。

杭燃点头,心却想:那很绊脚石了。

他这点本事,能干的也就是士农工商里最后的那个“商”。更遑论要暴利。

该怎么发育呢?杭燃犯愁。

又或许,当贵人们的时尚顾问?国师不也是贵人么?

杭燃盘算着,再看向玉佩。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他瞧出玉佩貌似憋着话,拐回去话题。

高中生太好懂了。

他一问,玉佩竹筒倒豆子:“那不是外邦觐见吗?不得展示展示气度和市容,什么都特批了。别说造那些机关术的奇技淫巧,就是你在街上耍狮子,只要耍得威风就没人管。”

他是想说马戏团吧?杭燃想。

“至于乞丐,早被安置出京了。”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如杭燃所料一二。而且,杭燃眼底沉:“安置”,倒不如说驱逐。

“我父亲说的。”玉佩也坦诚,他就是想小小抱怨下,“我父亲被安排去安置乞丐,说是安置就是赶,今天下面闹事了还得处理。整日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来当织金锦。”玉佩嘀咕着。

杭燃不语,能听出杭家家境窘迫。

但那是合作外的话题了。杭燃摸了摸玉佩顶,也算安慰,却也没多说什么。

那是“杭燃”的家事。

一人一玉佩陷入沉默,直到马车外的路人不知怎么骚动起来。杭燃刚掀起车帘,突兀前路一声惊叫破出鼎沸,几只白鸽四飞街头巷尾连串挂的红灯笼间。

“闪开!都闪开!”人群四散奔逃。

杭燃循声朝前张望,看到还有、

大象?!直冲自己的方向来??

象鸣与惊马惨叫乱作一团,杂鬓马扬蹄要反身,实打实颠勺马车里的杭燃。

“公子小心!”车夫已经被甩下去,连滚带爬时还不忘喊话杭燃。

杭燃:“……”他也想小心。

但不好意思,第一次晕马车,业务不熟练。

仓皇中,杭燃抓住车窗框不放,被迫在颠簸的车厢里横冲直撞。

箭矢破空来,撕出猎猎风声,被叮儿啷铛响的银饰截了胡。

杭燃眩目间,忽听一声轻笑。还有古怪的、可能是古代制出的香猛然呛过鼻腔,余味淡淡萦绕鼻尖,甚至给杭燃一种奇特难形容的“好闻”。

杭燃古怪地想:还挺……上头?

他屏息,内心更提防。

不知是谁的靴踩车前架,如轻盈的鹞鸟,压平稳车厢,象鸣马叫不再。

杭燃苍白脸,冷汗湿眼睑。他勉力撩眼皮,模糊看见一只玉石般的左手挑车帘。

谁。

一张秀美到近乎神性的脸,唇红齿白——他衔箭,渗血殷红的红,透骨森白的白。

他身后,青白日光已下斜。此时半午。

坏了!杭燃眼皮跳。他蹙眉:方才和玉佩聊,只顾想各归其位,竟忘了问宵禁的具体时候了。

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冬日,杭燃冒汗。

“少年郎?”秀美青年唤他。

语调空灵略带哑,青年歪头,碧色的瞳仁苍茫似长生天,拓印杭燃的身影。

他裹在一身密不透风的、融合了部分苗疆少数民族元素的服饰里。杭燃猛地瞪大眼,一把扼住青年的手腕。

“你、这是谁制的服设?”杭燃急声诘问。

这分明是他那份设计草案里被废掉的一张初稿,早被扔进搅碎机里,掉进垃圾桶。原先,根本没有落地的可能……杭燃眼眶微微热。

他掀那袖口,里衬缝齿状线,这就是自己打草线的习惯!

甚至连这个也复刻了。杭燃怔怔然,不可思议地端详这个模特的展览。

这比他预想中的效果更亮眼。腰线收束的改造更修身,突显上衫的图样。

那一瞬间,惊喜盖过了诡异,先前被他强行按下的念头疯长。他又想起玉佩的那句话。

一定要走吗?

为什么不留下来?

试试呢?试试吧。

“嗯?”青年发出疑惑的轻鼻音。他盯杭燃,“请放开我。”晃晃举眼前的手腕,袖口下滑到胳膊肘,裸露出的肤色冷白,可能久不见天日。

“已经有很多人夸过它了。”青年说。

“它”是这身衣服。

杭燃怔怔。他松开青年的手腕。

青年露出真心实意的笑脸。他说:“这是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在我出发前。”

“我并不清楚它是谁的设计。”

杭燃闻言,张口声哑。

“应当是长生天的降福吧。”青年自顾自思索一阵儿,他抬起头。

长发在冽风中飞扬,碧眸澄澈。笑声自他胸腔里涌出,“我在这边!”

有人在叽里咕噜喊他,隔太远听着……似乎是英语,反正杭燃只听出个被念得很拗口的,“巫鹞”。

和巫鹞字音别扭的“少年郎”一样生涩。

“我叫巫鹞。”巫鹞说。

他就单膝跪在杭燃眼前,右手叩左胸,日光洒灿金的卷发垂落身前。

杭燃猜这是个歉礼。

“我的大象冲撞了阁下的坐骑。”巫鹞有一口流利但艰涩的汉话,“这是给你的赔礼。”

……“赔礼”这个词,似乎是巫鹞最熟练的词汇。甚至还有点,难以言表的恶趣味意思,和他的脸并不相衬。

杭燃眼皮没来由一跳,心生不妙。

他刚才真是被废稿成真冲昏了头脑,现在,杭燃不得不重新审度巫鹞。

他是什么身份?他那只失控的大象怎么会被允许公然上街?

这不亚于对京城治安的藐视。

杭燃皱眉,悄然拉开两人间的身距,继续观望:

巫鹞变魔术似的,一串象牙坠吊在他左手的中指,晃过杭燃眼前。

杭燃看见象牙坠,那坠子仿佛对自己的眼睛有种难言的吸引力,一不留神就被黏住视线。

简直跟之前巫鹞有古怪的服设套路如出一辙。

他心倏忽漏一拍,脑海里无端浮出个滑稽的念头:别是催眠吧?

“下来。”声如玉淬寒江的清凌,劈醒杭燃昏涨的头脑。

“质子殿下,请下车。”

他惊觉是当铺外的剑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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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象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