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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你瞧,那临街的铺子封了,那里原先是开香坊的吧。老受欢迎了,俺家婆娘最爱在里头买香。”

坊间一处临街茶馆内,两位汉子坐在茶馆竹椅上,闲谈起来。

他们都是干力气活的脚夫,平日靠着帮人搬搬重物谋生。他们自然不晓得政事,亦不晓得那些天衍国策,但他们经常走街串巷,对这周围商铺的变化了如指掌。

“天衍这是又变天了啊。”旁边的汉子叹息道,“东街头有个米铺,里头的老板可是俺的老主顾,前几日也关铺子歇业了,说是因为什么没有缴粮。”

“上税补缴了不就是了,好端端关人家铺子做什么?我看就是那些军爷缺了酒钱,来找咱们小老百姓敲竹杠……”

汉子还未说完,就听见身旁传出一阵嗤笑。

壮汉自觉那人在嘲笑自己,愤怒看向了那个方向。

只见嘲笑他的人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虽然不是很礼貌,但说起话来很有条理。

“风波宫主殿就在此,贺宫主刚继位的时候来一个贪官就杀一个,鲜血足足染红了门前那条长阶,自那之后,这些京城的官员,还有哪个敢贪墨百姓银两。”

书生打扮的男子上下打量着那脚夫,说得半点不客气,“你有几个钱,能让那些军爷卖命去抢。”

“你!”壮汉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对书生怒目而视。他的同伴还有些理智,将他拦了下来,但也是不服。

“那你不妨说说,是何缘由?”

“这些日子关停的可都不是正经铺子。”书生笑吟吟看着那两位壮汉,故意压低声音,“那些铺子的主人,全都是南疆的探子。”

“什么?!”

壮汉们大为惊慌,其中一位脚夫掰着手指计算起来:“东街头那米铺已开了足足三载,那岂不是……”

“正如你所想的那般。南疆预谋已久,这次南疆使团进京,怕是不怀好意。”

壮汉蒲扇大的手将桌案扇得啪啪响,他死死瞪着那关停的香铺,像是透过香铺瞪那些藏在暗处的敌寇:“那还了得?那还不赶快把他们都赶出去!”

“怕什么?”书生摊开折扇,眯起眼睛笑容和煦,“我天衍人才济济,自有人会去找他们算账。”

……

天衍皇宫内。

殿门洞开如九天阊阖,宫殿之中,金辉闪耀,龙纹盘绕。明初帝高坐龙椅,目光如炬,俯瞰着下方。

今日便是南疆使团入京觐见的日子,天衍作为东道主开宴为南疆使团接风洗尘。殿堂内,乐声悠扬,舞姬摇曳生姿。长桌上摆满珍馐美味,美酒飘香。百官分坐两侧,更显大国威仪,落落大方。

这次宴席无比盛大,天衍这些有头有脸的大臣们全都不敢缺席,除了风波宫宫主贺玄青。

贺宫主好像有别的庶务在身,此次风波宫由她的弟子绪冥代为出席。

礼部司务曹旺还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的大场面,紧张非常。

按照官阶他是参加不了这等档次的活动的,但在守旧派的诸位伙伴运作努力之下,还是给了他一个出席这场宴会的名额。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给他争取到了个说话的机会,曹旺此时就站在大殿上,和一群宫女太监站在一处。前半场主要负责唱喏,推进定好的流程;等到了后面议事的时候,他要负责来回传递使团意见和皇帝口谕。

这样的事由一个礼部司务来做听着就很奇怪,因为这本是掌事太监的活儿,被那些大佬强行加到了他的身上。

如今这掌事大太监就站在自己身侧,好端端被自己抢了差事,这太监定然会气愤万分。曹旺早做好了这人给自己脸色看的预料。但那公公垂着头,安安静静,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像个人,反倒像是个物品摆件。他周围那圈宫女太监,也全都是像他这般的恐怖模样。

这种氛围比直接针对他还恐怖,曹旺虽然面上还一派温和,背地里冷汗却已然浸透了衣衫。

不能这样啊,曹旺,面对这种小小困难岂能退缩?你要争气啊!

前辈们的谆谆嘱托言犹在耳,曹旺卧薪尝胆,等得就是最后这传喏的时机。

大殿太长,正常说话是听不清的,唯一依靠的就是他曹旺跑来跑去来回传讯。到时候无论两边说什么,他只要将双方的对话内容再加工一番,在意思不变的情况下该换顺序美化词句,来回运作,何愁不能促进两国联盟。

以和为主,和气生财,以和为贵啊。

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吧!

乐声暂歇,礼部侍郎郭锦端起酒杯,和和气气给这次随南疆使团一同入京的南疆公主遥光敬酒。

曹旺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他自入京为官开始还从未见过这老扒皮笑得这样温和过。霎时间曹旺的内心充满欣喜憧憬——

就连平日铁血无情的上司都晓得这样温柔,天衍南疆和平建交有望啊!

只听得礼部侍郎郭锦终于开口,语气也温和极了,说得却不是什么曹旺预想中的好话:“我们天衍素来好客,广迎来使,但你南疆为何屡次三番派遣细作潜入我天衍国都,难不成事是想与天衍开战吗?”

曹旺身形一晃,差一点崴到脚。

郭锦的言语犹如利刃,彻底撕开了两方和气的假面。

他们之间坐得不远,无需曹旺传话,遥光也已然听见了。

“确有其事。”遥光公主自席上站起,举杯冲着众人行礼,“遥光治下不严,失职在我,遥光先自罚三杯。”

还好,南疆是有和谈意向的。曹旺看着那异国女人笑容和煦,道歉的态度也算诚恳,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只见遥光伸手一指,使团中登时站出两名汉子,他们手中还拎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

四下一片哗然。

礼部侍郎郭锦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这是何人?”

“这位是南疆的大臣,在南疆主要负责情报交接事宜,这些日子南疆在天衍安插的那些探子暗手,全是他自作主张。”

遥光举杯对着众人,饮尽三杯后旋身转向明初帝的方向。

她将手放在胸前,躬身行了南疆的礼节:“遥光今日将这奴才带来,全凭陛下处置。”

南疆那些探子在天衍潜伏已久,南疆皇室绝不可能不知情,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个被拎出来挡事的替罪羊。但遥光这样做,至少给天衍递了个台阶,让大家明面上都还能过得去。

应当还有缓和的机会。大家各退一步,或许还有得谈 。

曹旺将遥光的意思传递给明初帝,私下建议道:“陛下,是否要先行收监,往后再处置?”

当面处理如果惩罚太重未免驳斥南疆脸面,若是太轻怕是无法平息诸位百姓官员的怒火,最好的方式便是先收入监牢,待南疆使团离京后再另行发落。

“杀了吧。”

曹旺一怔。

明初帝就连丁点迟疑都没有,语气轻快地就像是在餐馆点了道小菜:“凌迟。”

不要啊!

曹旺额头冒出冷汗,躬身退了下去。

他只能缓和双方的语气,但万不可篡改陛下的旨意。曹旺心里一片凉薄,心想任重道远,这席上除了他全都是维新派的走狗,就连陛下都被他们蒙蔽,自己这回怕是完不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了。

被五花大绑的男子瘫坐在地,被金羽卫们生生拉了下去。

南疆使团纷纷色变,他们的首领遥光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她举着空掉的酒杯,脸上依旧挂着亲和的笑容。

宴上气氛早已紧绷到了极点,往日这种情况都由贺宫主来出面解决困难,协调争端。但现在坐在风波宫席位上的并非贺宫主本人,而是他的弟子,那弟子阴沉着脸,坐在席上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他就算发言了也不会有用,又不是贺宫主本人,谁会听他讲话。

礼部尚书还在诘问遥光究竟有何目的,曹旺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这次来,是为了促进天衍南疆结盟一事,希望能与天衍结桩姻亲。”

曹旺闭上的眼睛又猛得睁开,他有些期待地看向遥光。

是了是了,虽然天衍没有适龄的公主,但遥光可是南疆的公主啊,若是两国联姻,没必要非得天衍派遣公主去南疆,南疆派公主嫁去天衍也是一样的。

曹旺急急忙忙,迅速向明初帝传递了南疆的意图。

明初帝没有出声,曹旺听到头顶传来阵窸窣声响,这位皇帝好像是无聊到打了个哈欠。

那遥光分明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明初帝却是这般反应。这位帝王怕不是只在杀人的时候才会起兴趣。

曹旺弓着身子,卑微退下。

“当年清禾公主与我阿玛定亲,可尚未入南疆,清禾公主就红颜薄命,殒命归西。”遥光面对着诸位大臣公卿,在提及此事时,她漂亮的眉眼里似乎都含了些许惋惜落寞,“如今老阿玛亡故,我阿哥继位成了新的可汗,依照我南疆习俗,新可汗可继承老可汗的妃子。”

遥光声音不疾不徐,耐心讲述着他们南疆的风俗习惯,大殿内鸦雀无声,诸位大臣各怀心思,都在安静听这南疆来的公主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我阿哥尚且为皇子时便时常听闻清禾公主的消息,仰慕非常。”只见遥光公主唇角带笑,“遥光今日来此,是为了圆我哥夙愿,南疆愿以黄金万两,数千牛羊交换,迎清禾公主陵寝归南疆,只愿天衍两国自此联姻,永结秦晋之好。”

她竟是要来替父兄迎娶一位死人。

四下哗然一片,众人纷纷侧目,他们对那位早夭的皇嗣没什么感情,只觉得南疆习俗古怪,南疆皇室的要求更加奇怪。

无论清禾公主生前再尊贵,死后也不过是具枯骨,死人遗骨而已,拿来换取这些资源完全是笔很划算的买卖。曹旺觉得南疆这次结盟诚意满满,很是上道。

没想到今日虽然一波三折,结果却很喜人,前辈们的嘱托居然真能完成。曹旺忙不迭便要去传递遥光的意图,但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动作 ,却听上头传来了嘭得一声——

明初帝面色铁青,重重掀翻了桌案。

杯盏坠地,酒水散落一地,翻倒的桌案压倒了新鲜果蔬,汁水迸溅开来。

原来无需自己传话明初帝也能听见啊。

天子一怒,众臣子齐齐跪地。曹旺也跟着原地跪倒,他将头嗑在冰冷的白玉石阶上,根本想不通陛下为何会忽然发那么大的火气。

“大胆!”

明初帝勃然大怒,厉呵之下数百金羽卫涌入大堂,将遥光公主乃至南疆众使臣团团围住。

早有大臣反应过来的揣度圣意,站出来指责道:“皇室威严,岂容尔等亵渎!”

“清禾公主自幼在摘星阁苦修,何时与尔等定下婚约?”

“信口雌黄,子虚乌有!”

这些能出席宴会的大臣各个都是人精,他们一人一句,无需明初帝开口解释,就已迅速给明初帝的这次怒火找好了理由。

气氛剑拔弩张,遥光被诸位金羽卫围着,却依旧不卑不吭:“事情千真万确,遥光断不敢造谣。”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了块橙黄色的绢布,将之摊开,双手奉上了头顶。

曹旺还在跪着磕头,屁股却被人踹了一下。他疑惑抬头,对上了那掌事大太监布满褶子的脸。

曹旺有些开始后悔自己接这活计了。

他盯着诸位朝臣的目光下颤颤巍巍自遥光手中接过绢布,又颤巍巍给那位高坐明台的陛下递了过去。动作异常小心,生怕这位在盛怒之下的帝王拿自己开刀。

天衍几乎人人修行,朝臣中也不乏修道者,他们目力极佳,早看清了那绢布的模样。

黄绢绣着盘龙,这的确是天衍的圣旨,写着旨意的白宣上还盖着帝王玉玺,万万错眼不得。

这圣旨用的是裕宗宝印。落款却是赤乌。

赤乌是谁?没听说过啊。

新来的臣子还在交头接耳,探讨这女人造假圣旨的可能,有些资历的官员却早就变了脸色。

天衍的确曾出过个名叫赤乌的皇帝。

那是裕宗帝的亲弟,明初帝的大伯,在裕宗帝驾崩之后,这位有着尊崇身份的王爷改天衍国号为赤乌,当过一段时间的帝王。

……

与此同时,风波宫中。

风波宫残暴声名在外远扬,虽然都知晓他们并不会针对普通百姓,住在附近的居民还是对此地抱着敬而远之的敬畏态度。

如今贺玄青不在京城,来找贺宫主办事的官员们没了,这里更是门口罗雀,一整天都不会有人来。

但锁还是要依规矩开的。

开锁的宫人打着哈欠,推开了风波宫的殿门。

她的哈欠声呀然而止。

因为她瞧见门外头居然站了个人。

还是个蛮人。

面前是个魁梧奇伟的男子,铜筋铁骨、熊腰虎背,站起来足有小山高。他的头上编着小辫子,胸前还纹着野狼图腾,很好辨认其身份。

他也瞧见了有人开门,大声嚷嚷道:“吾乃风刃寨拓拔埠,特来风波宫挑战你们宫宫主。”

打哪儿来的癫子,居然敢来砸风波宫的场子。

“贺宫主外出未归。”洒扫的宫人被他的声音震的耳朵生疼,在心中叹为观止。出于礼节,她还是认真给出了回应,“不如等我们宫主回宫后再行挑战。”

那壮汉挑起眉。

然后他张开口,像是听到了个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

“昨日不走明日不走,偏偏是今日离了京城——怕不是事先听到俺拓拔埠要来的消息,吓得躲起来了吧!”

他的视线落在宫人身上,目光轻蔑至极,与他相比,这位宫人身形就显得瘦弱又可怜。

于是他嗤笑起来:

“居然让一个女人当道。你们天衍的男人是全都死绝了吗?”

……

“你敢跑来这里,也不怕京城乱套。”

被诸位朝臣乃至蛮人侍从们快要念叨烂了的贺玄青此时正好整以暇站在某处偏远山涧中。

她听见了那句问话,微微笑了笑。

“没有必要。”因为微服出行的缘故,贺玄青此行并未穿官服,此时她头戴斗笠,身着玄色劲装,长发如瀑,随意地束在脑后。

有风卷起她的袍袖,在她的手腕处,隐约露出道青色痕迹。

贺玄青弯起眼角,配合着全身模样来看,完全就像是位随心散漫,不羁洒脱的侠客,

“天衍人才济济,哪怕我不在京城,也自有人会去找他们算账。”

说罢,她抬眸看向正拎着剑朝着自己走来的男子,轻轻拍了拍手:“还真是好功夫,叶少主。”

其实男主出现了,无奖竞猜在哪里。

下章小两口度蜜月

我明明写了大纲还能漏剧情呜呜,真的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补了5章和45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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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