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办法好好工作！
利源说到做到，真跟陈书然来片场了。事先陈书然什么招儿都试过了，威逼利诱撒泼打滚撒娇哀求，统统没用，最终还是来了。
陈书然做不通利源的思想工作，只好做自己的，努力给自己洗了一番脑，鼓起勇气面对残酷的现实……
然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一想到利源就站旁边看着，陈书然就情不自禁扭捏起来，那浮夸的台词太烫嘴了！明明之前都没觉得羞耻感这么爆表。
再一次NG的时候，陈书然头都要低到胸前了。他隐隐约约有听到搭戏的演员在“啧”，又好像在骂“卧槽”，又好像这只是自己心虚的错觉。
他不知道，也不敢抬头去确认。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导演在叹气。依旧不敢看过去确认。
倒是真真切切地听到导演说：“……都这个点了，先去吃饭吧！”
其他人心知这会儿是拍不下去了，顿时一哄而散。陈书然还在踟蹰，导演走过来他身边特别和蔼可亲地对他说：“怎么了？状态这么不对。身体不舒服吗？”说着看了眼一直站在场边的男生，倒是没开口问。
导演仍然这么亲切，陈书然更愧疚了，讪讪地道歉。
导演没多说，让他中午好好休息，下午找回状态，就走了。
片场就剩下陈书然和利源俩人，利源这才开口叫他，也挺讪讪的。
陈书然没有朝利源发脾气，只是闷闷地说找个店先吃饭吧。
然后俩人去了附近一家小饭店，叫了俩菜，等菜上来的过程，陈书然一直沉默，低着头在手机上看剧本。
利源几度欲言又止，菜上来了，陈书然搁下手机，顺手拿了筷子递给利源，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双吃起来，可毫无胃口。
利源看他吃得难受，自己也难受，搁下筷子，终于开了口：“对不起，是我影响你状态了吧？”
虽然这是头一回看陈书然拍戏，存在之前自称天赋一条过是吹牛的可能，但看周围人的反应，不管陈书然之前是不是都一条过，至少是没今天上午糟糕的。
陈书然仍然低着头没看他，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别乱想。”
按道理说应该怪利源的，应该凶利源一顿，说“让你别来你非得来，害得我……”可是，也不是不知道利源归根结蒂是出于好心。
也许现在全世界都只有利源一个人是这么关心自己的了。想到这一点，陈书然就不想怪利源。
又过了一小会儿，利源说：“下午我不在旁边看着，去附近走走，你拍完打我电话，我就回来，接你一起回学校，好不好？”
陈书然这才抬眼看他，点了点头。
利源松了口气，又说了句对不起。
陈书然摇摇头：“没事。”
下午利源真没留在片场了，可陈书然的状态还是很差。
起初他恢复了一些，可看其他人为了上午的事儿还朝自己有点阴阳怪气挂脸的意思，心里一慌，又NG了。
这下子，一向跟着导演亲切的副导演也不亲切了。
——不，好像副导演不是这一刻才不亲切。
吃完中饭回来，导演就不在，副导演当时就有点子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说导演很忙，耽误了一上午，下午有别的行程不来了。陈书然假装没听出异样。
但当时至少副导演还憋着没直说，这会儿看起来像彻底憋不住了，紧皱眉头很凶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咆哮：“整个组为你一个人耽误这一天了！别人的时间不是时间啊？！”
陈书然原本就绷紧了神经，被这一骂，也彻底憋不住了，眼泪顿时就出来了。
副导演见他哭，脸色更难看，不耐烦地给了几个白眼。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听不太清，但陈书然直觉是在埋汰自己。他又羞又愧，竭力想平稳情绪不哭了，坚强起来道歉，振作起来找回状态继续拍，可是脸发烫，手都在发抖，眼前一阵阵发晕，完全张不开口。
就只知道哭。
其他人就站那看着他这样。
好半晌，陈书然终于逼自己止住了眼泪，反复深呼吸几口气，低声向副导演道歉，请他先拍其他人的戏份，给自己一点时间去化妆室补补妆，一会儿肯定认真拍。
副导演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的样子，横他一眼，语气不好地安排拍别人戏份。
陈书然落荒而逃地去了化妆室，化妆师却没在。好在他这些天以来多少也懂了点，自己找到了卸妆油卸妆，然后又找台面上的粉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原本他也没化多浓的妆，就打了个底，涂了个带一点点颜色的润唇膏，眉毛都没画，化妆师每次都一通彩虹屁把他吹得害臊。
陈书然捯饬完，深呼吸，离开化妆室朝片场走，一路上反复组织语言，预演一会儿一到就朝副导演和其他人鞠躬诚恳道歉，然后镇定下来好好演。
台词他早就背熟了的，只要和平时一样的心态，肯定没问题……
片场很安静，人走得差不多了，就俩场务还在收拾。见到陈书然来了，一个还算和气的朝他说：“没几个镜头，拍完就走了。”
陈书然仍然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问：“那、那我的戏份……有说改到哪天拍吗？”
场务似乎没听到，扭头继续收拾。陈书然想起来看手机里的剧组群，可是群里静悄悄的没有消息，也没人私聊通知他。
场务瞥他几眼，想说什么，终究没说，摇了摇头，也走了。
陈书然仍然呆站在原地。他想问副导演，可是怎么也鼓不起这勇气了。
就在无措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愣愣回头，看到岑总不像平时，此时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就是显得有点严肃，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岑总忽然一愣，眉头松了松，旋即皱起来：“哭了？怎么了？”
陈书然下意识抹眼睛，但没有泪水。岑总说：“眼睛都是肿的。”他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叹了声气，颓然地低下头，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岑总问：“怎么了？”
陈书然措了半天辞，最后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提早拍完了，就提前走了……”
“那你怎么还在？”岑总问。
因为就我的没拍完……不过也没人拍就是了……陈书然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但想当然没有这好东西让他钻。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我东西忘……”实在是不好意思为自己撒这谎开脱，最后红着脸羞愧道，“我今天状态不好，一直NG，所以今天先拍别人的，我的明……呃，改天再拍。”
岑总关心地问：“身体不舒服？”
“不是……唉，没事，就是我自己不好、状态不好。”陈书然尴尬支吾。
岑总点了点头，却问：“那怎么哭成这样？导演骂你了？”
“没！没……”陈书然挠挠头，说，“我自己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岑总摇头：“状态不好很正常，人又不是机器。真没骂你？”
“没、没。”陈书然坚持道。
岑总看了他一会儿，不轻不重地嗯了声，看起来却不像是信了的样子。
陈书然硬着头皮顶了一会儿，挨不住了，只想赶紧去见利源，躲利源怀里哭一哭发泄情绪，就开口：“我——”
岑总打断他的话：“群里也没说啊。我看今天群里没消息，还以为很顺利一直在忙，昨天刘导还跟我说今天拍晚点就能拍完了，所以我本来不打算来的想想还是来看看。”
陈书然嗫嚅：“是我不好……”
岑总又打断他的话：“有说改到什么时候吗？”
“……还、还没通知。”陈书然说。
“好，我知道了，你等等。”岑总掏手机打起来，语气是少见的生疏强硬，“……刘导，怎么了？我在片场。我现在就在片场。顺路过来看看。就看到书然了。他什么也没说，但眼睛肿成那样，很难不知道发生了事。有人欺负他？”
陈书然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岑总这是在兴师问罪，急忙就要张口阻止，却被岑总抬手噤声，急得他只能一个劲儿地摆手摇头示意不是导演的问题。
岑总却视若无睹，接着在和导演说：“我想知道原原本本的事情。”
那边导演估计在说自己也不清楚，岑总语气微微扬高：“那把副导演的号码给我下，我问问。”
岑总挂了导演的电话，正要打副导演电话，陈书然急急忙忙插话：“不用了吧岑总，没人欺负我，就是我自己状态不好，所以改天再……”
“行了，没事。”岑总安抚他，“我先问问，打出去了，你先别说话。”
副导演很快接了，岑总的语气比起刚才更强硬了，问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片场就陈书然一个人在这哭。
陈书然：“……”现在没哭！
副导演大概是在说，岑总沉默听了一会儿，然后道：“你现在在哪？回来一趟，当面说。我和书然还在片场。”
陈书然睁大眼睛，赶紧又摆手，却被岑总抬手往下按了按。
没几句就结束了通话，岑总说：“坐会儿吧，他到市区了，这会儿回来。”
陈书然急忙道：“那多麻烦啊，不用……”
“我已经说了。”岑总说。
陈书然理所当然道：“再打个电话跟他说没事了……”在岑总平静但似乎又不是完全平静的目光注视下，陈书然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直到没声儿。
岑总这才开口，淡淡道：“你太单纯了。我大概知道今天怎么了，状态不好耽误进度是你做得不好，但我也说了人不是机器，而且我早就跟他们特意打过招呼，说你脸皮薄怕羞，让他们多照顾点。今天这事能软处理的方式很多，他却偏偏让你面子上挂不住，这就是在欺负你。我如果现在不给你把场子找回来，一传十十传百，以后你在片场指不定要被怎么针对。”
陈书然讪讪：“这……今天确实是我耽误了大家的进度……”
岑总忽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所有人耽误进度都会被这么对待，你以后看到了就知道了。”
其实陈书然也不是不懂，他只是觉得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不好意思怪别人对自己态度不好。这会儿岑总一说，他左思右想，心里还是不安，但瞅着岑总那誓不罢休的态度，就没说了。
“坐下等会儿吧。”岑总四处看看，走到布景沙发上坐下，还拍了拍身边，示意陈书然也坐。
那是一个三人座欧式沙发，旁边还有个单人的，陈书然看了下，犹豫了下，走过去坐到三人沙发上。
岑总刚才自然坐到了中间位，陈书然坐那边都只能挨着他，好在沙发不小，不至于挤着。
岑总这会儿接了个电话，说：“我有点事，过去不了了，你们吃吧。回头再说。行，算我的，回头赔罪。”
陈书然看着他挂了电话，歉意道：“耽误您事儿了……”
“和几个朋友吃饭。”比起刚才，岑总语气缓和了许多。
今天闹出这些事儿来，陈书然很是惴惴，怀着一颗试图融入辛酸社畜世界的心强拍老板马屁：“您朋友那肯定都是很厉害的人，时间和约吃饭也都肯定都很重要……”
岑总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摆手。
陈书然心想自己这马屁肯定是拍得太生硬了，把老板都逗乐了，顿觉尴尬。不过还好，老板人好，就没那么尴尬。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熟练了应该效果就会好一些……
就在陈书然羞耻沉思怎么为了生活进修拍老板马屁**的时候，岑总突的问：“刚才听说你朋友上午也在。是……利源吗？”
陈书然回过神来，点点头。
岑总哦了一声，没再问，但陈书然下意识自己说起来：“他去附近待着了，等我走叫他……”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没必要说这些，悻悻然住口。
岑总却因此又看向他，停了停，问：“平时导演都说你表现很好……是因为今天利源来了的原因吗？”
陈书然忙否认：“不是！就是、就是我自己，那什么，昨天没休息好！”他随口找了个借口。
岑总沉默了十来秒才哦了一声。
陈书然生怕他迁怒利源，慌张道：“真跟利源没关系，就是我自己的事儿。”
“……嗯。”岑总问，“他来干什么？也对拍短剧有兴趣吗？”
他都恨不得世界上没拍短剧这回事儿呢还有兴趣有屁的个兴趣……陈书然嘴角一抽，说：“没，就是……就是来看看。”
岑总又哦了一声，没说话了，看起手机。陈书然就也不好说什么了，也看手机，给利源发消息说晚点儿再联系，让利源找地儿待着，要不干脆先回学校得了。
利源几乎秒回，说没事，附近挺热闹的，让陈书然安心拍完，别分心管他。
又过了一会儿，副导演满头大汗地匆匆跑来，一见面就跟岑总赔不是，反省自己先前的态度。
岑总这会儿跟平时截然不同，淡淡的，却又很是盛气凌人，他看眼陈书然，朝副导演道：“我倒没什么，小孩儿被你吓着了。”
副导演忙转向陈书然赔礼道歉。
陈书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小声说没事没事。
可岑总一直没说话，副导演就不敢停，还在点头哈腰。陈书然无措地看向岑总，岑总仍然冷淡地垂着眼皮在看手机，似乎没注意这边一样。
“……岑、岑总，算了，没事了。”陈书然小声叫他。
岑总这才抬了抬眼皮，只看陈书然，嘴角勾了勾，又温和起来：“你说算了，那就算了，不然我刚和刘导在说换人呢。”
陈书然心虚地问：“换、换我吗……”
岑总被他逗笑了：“我都在这儿给你出头了，我换你干什么？”
哦……啊！那更犯不着啊！人家副导演也没做错事！陈书然赶紧摆手：“别别别，是我……”
岑总不等他说完，终于看向那副导演，说：“把人都叫回来，说今天拍完就今天拍完，拍不完，我陪你们拍到明天。”
“这……”副导演有些迟疑。别说只是拍个短剧，就是拍电影，小配角龙套们也是在影视城到处串，先前一散，现在不知道哪儿干嘛去了，都叫回来的难度有一点大……
“明天，明天我们一定好好儿拍，一定拍完。”副导演赔着笑说。
岑总笑笑，语气温和又冷冽：“就今天。”
副导演舔了舔嘴唇，暗暗吞了一口气，点头说好，然后就去一旁赶紧到处发语音打电话地叫人回来。
好歹算是勉强把人凑回来了，大家见着岑总不似平日好说话的样子，又看看他身边的陈书然，心中了然。
岑总高低是个总裁，还帅，还亲自跑片场，那肯定不少人八卦。都知道点儿他身家。人家的家世背景都不说了，他自个儿公司不止签了陈书然，传说在别人那可没这么亲力亲为地捧场。再看看陈书然那懵懵懂懂的样子，总裁的醉翁之意在哪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了。
不过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先前大家都对陈书然客气亲热除了陈书然本身不惹事外，更多是看在岑总的面子上，按道理说，就算今天陈书然NG连累大家，大家也都会继续看在岑总面子上装好脾气人。说实在的大家的时间其实没宝贵到那个份上。
是副导演先给人使眼色说小话，示意大家表现出来的。
小话总是传得特别快，说陈书然得罪了岑总，被打入冷宫了，要不是这剧都快拍完了，岑总铁定换掉陈书然。现在换人有点可惜，所以岑总更不高兴了。这种情况，懂都懂，落井下石的好处不在别的，在于能拍到马屁。
具体怎么得罪的没明说，但这圈子嘛来回是那么些事儿，猜都能猜出点儿。估计是没伺候好金主，或者给脸不要脸地拒绝了金主。不少见。
金主能把人捧高，也能把人摔地上。
加上陈书然一再NG，大家也确实是有些烦，就半真半假地伺机发作了。
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说好的陈书然得罪岑总被打入冷宫呢？怎么来出头了？
陈书然对背后的一切都不知道，他就是觉得很尴尬，很难为情，很愧疚。为此一开始他又频频NG。可这回大家态度如同春天里的阳光一般温暖得他有点害怕……心里莫名发毛。
大家不管他发不发毛，继续送温暖。
陈书然毛着毛着渐渐自适应了，终于镇定下来，找回了状态。
后面刘导都赶回来了，愣是真在今天拍完了。
陈书然下了戏，视线下意识投向某处，愣了下，四处张望，仍然没找到岑总，倒是看到张焉抱着一大束漂亮鲜花走过来。这花是真大，快张焉的一半高了，脸几乎全被遮住，看着明显走路都不方便。
“送你的！恭喜杀青啊！”张焉笑着把这花递向他，“快接！我要抱不动了！”
仿佛先前那些不愉快的波澜都没有过似的，周围人热情地鼓起掌来，交口恭维陈书然肯定会在剧播出后一炮而红。
陈书然心情复杂，但没傻到自讨没趣，就也拿出虚伪的社交派头，客气地对大家道谢，接过花来……确实很重！
太重了，陈书然不由得弯了弯腰调整下抱花的姿势。就在这个间隙，张焉凑到陈书然耳朵边说：“其实花是岑总让我送的，我可舍不得买，你猜这花多少钱？快两万了！”
“……”
陈书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在他还是富二代的时候，陈附强情人节都会送他妈一屋子玫瑰，花店肯定趁机赚笔大的，不止两万的都有。只是陈附强土豪审美，那花没眼前这好看。
但他现在不是富二代了，所以一听快两万了就买束花，不由得肉疼。没疼太久，毕竟这钱不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
想来想去，化为无声叹息：有钱真好啊！
就在陈书然感慨有钱真好的时候，旁边人开始起哄，一声比一声高。
刚才张焉作势是压低声音说悄悄话，但其实没压太低，还是有人听到的。而且看起来张焉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低调这事儿，他这会儿一听人问，立刻就笑嘻嘻地承认了花就是岑总送的，让他借花献佛来的。
起哄声简直要把屋顶都给掀开了。
陈书然被他们臊红了脸，只能徒劳地辩解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这就是很普通的一束祝贺杀青的花，就是公司福利……
同公司的演男二的演员故意问：“我怎么就没这福利啊？”
张焉附和：“我也没有啊！就你有！”
陈书然要急死了，一个劲儿给张焉使眼色。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张焉明明知道自己和利源的关系，不帮着解围就算了，怎么也跟着闹啊！这多尴尬啊！！
张焉收到他的眼色，不思反省，甚至变本加厉：“别害羞啊！我以后可要跟着你喝汤吃肉的！你可不能忘了我啊，可是我穿线搭桥才把你带到岑总面前的~我可是媒人啊！”
你在说什么疯话啊！！！喝醉了来的吗？！陈书然抱着硕大的花，想捂住张焉嘴也做不到，只能干着急跺脚，红着脸让他不要瞎说。
可越是这样，大家越起劲。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要乱说啊！”陈书然都要哭了，他用了最大的力气在喊出来，但在此刻的氛围里他喊叫到嗓子都哑了的声音根本不值一提。
[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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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